第一节、蓬莱少主
九洲国,蓬莱宫。
一座幽静的宽敞院子,四周栽植各种珍贵花卉,伴随着假山清池,鸟语花香。
此时在院子中央一块青草地上,一个身穿白衣,模样极为俊秀的少年,手执长剑,正舞得兴起。
剑光随着少年灵活的动作,如灵蛇般闪烁,剑身隐有白芒闪现,并带有嗡嗡轻响,这情景若落在某些名家眼里,定会忍不住讚叹,难得,难得!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竟已摸到以气禦剑的门槛,换作大陆成名已久的那些剑法大家,在他们年轻时,恐怕未必做得比这少年更好。
然而如果结合少年的身份,再联想到他那位闻名於大陆的美貌母亲,少年有此修为便不为过。
皆因这名叫林子轩的少年,乃蓬莱宫现任宫主,人称蓬莱剑姬的秦雨甯之子。
蓬莱宫建宫超过六百年,座落於蓬莱群岛面积最大的主岛之上,每一代宫主,均拥有位列武极大陆最顶尖的修为。
加上作风正派,数百年来,蓬莱宫在大陆上声名远扬,大陆各大门派均与蓬莱宫关系极佳。
现任宫主秦雨甯,十年前凭手中一把蓬莱仙剑,曾一夜连败黑道八大高手,在蜀山清一真人口中,已是超越乃母。
加上其艳绝无双的惊世美貌,被大陆无数正道中人视为女神。
蓬莱宫世代单传,前两代宫主均为女性,秦雨甯自诞下儿子后,自然是恨不得将一身所学,全数倾囊相授。
好在林子轩也争气,不但英俊儒雅的相貌遗传自母亲,就连天赋也更上一层楼。
年纪轻轻,一身剑法在宫内已罕有对手。
此时林子轩一套剑法下来,只觉体内真气充盈,身上连半滴汗水亦无,甚觉满意。
“今日就到此为止,娘找我有事,去晚了可不成。”
林子轩看了看天色,已近黄昏时分,不久前秦雨甯的贴身丫鬟杏儿过来知会他,要他练完剑到前厅去,一个不觉,差点就练过头。
收起长剑,连忙加快步伐,离开小院。
蓬莱宫佔地超过五百亩,府第枕山临水,依山而筑,内里建有藏书量丰富的书院,精雅别緻的闺楼,清幽花园,前堂后寝,佈局之讲究,怕是连帝王相府,亦不外如是。
林子轩来到前厅,见到一些陌生面孔,有些讶然。
蓬莱宫不时有贵宾前来作客,林子轩偶尔也会出来招呼客人,已是见惯江湖来客。
之所以感到惊讶,是因为座上的几位宾客,皆太阳穴高高鼓起,双目炯炯有神,显是有高强武艺在身。
特别是那位年约四十岁上下,留长鬚的锦服男子,其端着茶杯的虎口精壮有力,双目更是隐有精光闪动,显然一身修为已臻化境。
这样的高手,绝非无名之辈。
“陆叔叔,有贵客登门?”
林子轩口中的陆叔叔,此时正位於主座上,与那锦服男子一边品茗,一边熟稔地攀谈着。
见林子轩到来,陆中铭微笑地朝他介绍,道:“轩儿,这位是神风镖局李云龙,他是你陆叔叔的朋友。”
“见过李叔叔。”
林子轩礼貌地一礼。
暗忖原来是大陆上人称万里神风的李云龙,此人出道至今,共保过近千趟镖,不论是多难保的镖,他都能在规定的时间内保到,在大陆上赫赫有名。
看样子,该是宫里有贵重之物,托付他本人亲自送来。
李云龙连忙回礼,他打量了眼前这剑眉星目的少年几眼,道:“这位英俊潇洒的小公子,莫非便是……”
陆中铭笑呵呵地点头,道:“不错,轩儿正是蓬莱宫少主。”
“难怪,难怪。”
李云龙连声讚叹,“有剑姬亲传,加上九洲国三大武宗之一的陆兄倾囊相授,我观贤侄举手投足间,已隐有大家风采,未来不可限量。”
“李叔叔客气了,都是娘亲和陆叔叔教得好。”
林子轩不卑不亢。
陆中铭摇头失笑道:“我这三脚猫功夫,哪里拿得出手,剑姬要是知道我敢抢她功劳,我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陆兄说笑了,十年前,五湖岛被旋风马贼佔领,五湖岛官府都被逼得迁府。陆兄只因看中了岛上优美的风光,单枪匹马,便将旋风马贼七名武功高强的首领,全斩於混元刀之下,贼众纷纷化作鸟兽散。这等本事,若陆兄说这是三脚猫功夫,那我岂非连三脚猫都不如?”
他话音刚落,一道声音如莺啼燕语,轻轻柔柔地传进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大陆上谁人不知万里神风的名头,李镖头太自谦了。”
竟是蓬莱剑姬亲至,李云龙顿时受宠若惊地站立起来,他身旁的几位随从也慌忙起身。
“宫主太客气了。”
“见过宫主。”
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出现在大家面前,众人只觉眼前一亮,目光便再也无法从眼前的倩影移开。
香娇玉嫩的秀靥艳比花娇,青葱般的纤指,口如含朱丹,红唇微微扬着,绝色丽人的一颦一笑,无不动人心魂。
只见蓬莱剑姬身披薄烟翠绿纱,逶迤拖地白色流苏长裙,眸含春水清波流盼,乌黑长发上,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
她款款走来,包裹在长裙下的优美身段,曲线隐露。
李云龙瞥见她裙下一对小巧的白色绣花鞋,随着她莲步轻移,若隐若现,忙移开目光,以免失礼於人。
他瞥了一眼身旁的几人,见这几个跟随自己多年的兄弟,是第一趟目睹蓬莱剑姬仙容,表现得相当失礼,个个涨红了脸,竟望着剑姬优美的面容和身段移不到目光。
李云龙连忙咳了一声,提醒他们注意。
能受到蓬莱剑姬的接见,被大陆无数男人视为荣幸,若因这几位弟兄的失礼行为,而影响到美人对自己的观感,那便糟糕透了。
蓬莱剑姬既优雅高贵,又端庄温婉,让李云龙这种平日惯了洒脱的豪爽大男人,在其面前,仍会不由自主地克制自己的举止,以免给这位绝世美人留下不好印象。
香风拂来,蓬莱剑姬秦雨甯向几人微微一礼。
“有劳李镖头不远千里,亲自为蓬莱宫保送这批财物,本宫刻下已吩咐下人备好酒席,只待李镖头与几位弟兄入席。寡酒薄菜,望李镖头勿要嫌弃。”
“哪里哪里。”
李云龙连忙道,“受人之托,终人之事,乃李某奉行的准则,宫主实在太客气了。如此,李某便恭敬不如从命。”
秦雨甯朝陆中铭道:“替我好好地招待李镖头。”
陆中铭朝这绝色美人儿微微一笑,道:“宫主放心,我定好生招待李兄,李兄,这边请。”
李云龙连忙道:“陆兄,请。”
对於剑姬未打算亲自招待他们,李云龙感到十分可惜。
但见陆中铭似与剑姬关系亲密,更能代表她招呼客人,心中微感讶异。
蓬莱宫为远道而来的镖局众人,准备了极为丰富的酒席,美酒佳餚接连上桌,再由陆中铭这位九洲国赫赫有名武宗亲自招待,几杯美酒下肚,众人便敞开话题,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酒席间的气氛十分热烈。
待得酒过三巡,李云龙这才向陆中铭求证心中的疑问。
“说起来,兄弟之前有听过一个关於陆兄的传闻,不知陆兄能否为兄弟解惑?”
陆中铭放下酒杯,微微一笑,他自是猜到李云龙嘴里的传闻指的是什么。
蓬莱剑姬芳名远播,有着对男人致命吸引力的惊世美貌,连他这被九洲国当朝圣上亲封的武宗,也不能免俗。
特别是在她休掉了那个窝囊废丈夫之后,她的追求者们又再度活跃起来。
自己这两年来时常出入蓬莱宫,早已落入有心人眼中,对於某些传言,他其实早有耳闻。
“大家相识也不是一天两天,李兄有何疑问,不妨直说。”
“是这样的。”
李云龙顿了顿,道:“自三年前剑姬当众休夫,将他赶出了蓬莱宫,之后便听闻有不少豪傑大家,纷纷前往蓬莱宫,希望能获得剑姬的接见。然而在这最近的两年时间里,惟独陆兄成为蓬莱宫的常客,因此,有传闻说陆兄早在两年前,便已获得剑姬的青睐,不知实情是否如此。”
陆中铭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见桌上的众人,全停下吃喝的动作,静待他的回答,他先是缓缓往身前的酒杯注满,将酒杯递到唇边,小饮一口,接着才放下酒杯,以略带自豪的语气道。
“李兄所说的传闻,实情确是如此。陆某不才,仰慕剑姬之名已久,遂苦苦追求剑姬半年多,终得美人青睐,实乃三生有幸。”
“果真如此。”
李云龙当下真是羨慕妒忌不一而足,但他有自知之明,以他的武功条件,绝无追求美人的资格,於是道:“陆兄真乃好艳福,抱得如此美人归,竟一声不响,当罚。”
“对,当罚。”
“还必须罚最烈的酒。”
“陆兄,我们知你有绝世武功,所以,可不要作弊,用内功逼酒啊。”
座上的众人顿时起哄。
“诸位说得是,陆某便自罚三杯烈酒,绝不逼酒,。”
话音刚落,陆中铭便吩咐丫鬟斟上宫中最烈的酒,连饮三大杯。
在不运功逼酒的情况下,饶是以陆中铭的惊人功力,也架不住酒气上涌,脸色顿时红了起来。
“不瞒李兄,这两年来五湖山庄有大把事务需要兄弟我处理,而剑姬更是要管理偌大的蓬莱宫,我们两人实乃聚少离多,因此我们便没有公开关系的打算。不过目下,山庄的事务均已处理完善,交由我亲弟接管,我打算过段时间,便向剑姬求婚。”
座上的众人,不由羨慕地送上祝福,陆中铭又是自豪,又是谦虚地接受众人的祝福。
李云龙艳羨不已地道:“陆兄当真是好艳福,如此,便预祝陆兄早日将剑姬娶进门。”
想起剑姬衣裙下那迷人的曲线和身段,如此绝色美人,却已是名花有主。
一想到陆中铭能在剑姬的香闺里,夜夜尽享艳福,李云龙腹中又升腾起一团火焰,胯间瞬间硬如铁棒。
当年,名动大陆的蓬莱剑姬嫁人生子,不知多少爱慕她的英雄豪傑伤心欲绝,特别是当他们后来得知,娶了蓬莱剑姬的,竟是个只得一点三角猫功夫,整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靠着嘴皮子夺取了剑姬芳心的窝囊废,众人皆恨不得生剐了他,大骂老天瞎了眼,让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无奈,那个窝囊废实是太狡猾,娶了蓬莱剑姬后,终日躲在蓬莱岛上,半步不踏进大陆一步,让这些人恨得牙痒痒。
然而,窝囊废始终是窝囊废,纵然靠着嘴皮子,娶下美若天仙的剑姬,甚至还为他诞下孩子,最终还是被剑姬一脚踢开。
就在蓬莱宫前任宫主,剑姬唯一的祖母过世第二天,剑姬当着前来参加葬礼的宾客的面,当众休夫,并立即让他收拾东西,赶出蓬莱岛。
当剑姬宣佈这个劲爆的消息后,前来参加葬礼的宾客们一片哗然,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消息传出岛外,无数人跃跃欲试,试图捉住那名叫林天豪的窝囊废,以解多年来心头之恨。
然而,这狡猾的傢伙,在无数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得无踪无影,任众人如何寻找,仍没有他的半点消息。
如今,两三年过去了,那傢伙早已没有半点音讯,林天豪这个名字,逐渐从世人记忆中消失,再没有人有兴趣去寻找他。
事实上,就连林天豪与剑姬所生的儿子林子轩,也没有半点兴趣去寻找他这个所谓的父亲,只是在某些时刻,他才会偶尔想起还有这个人。
林子轩正在前厅,与娘亲叙着话。
“轩儿,你与瑾儿的婚期已经定下来了,明年的四月初七,便是你俩成亲的大日子。娘看你剑法已有小成,成亲前的这段时间,你要多多与瑾儿走动,莫因武事而耽搁了你俩的情谊。”
“四月初七,孩儿记住了。”
林子轩点点头。
秦雨甯见儿子已长大懂事,甚觉欣慰:“娘十七岁就生下你,不知不觉,已经十六年了,我的宝贝儿子如今都要成亲了,来,过来娘这里,让娘亲抱抱。”
“娘,孩儿早已不是小孩子,这要让人看见多羞人。”
林子轩俊脸顿时一红道。
站在秦雨甯身后的贴身丫鬟雀儿,闻言忍不住“噗嗤”一声。
“这有何难的,雀儿,把门关上,守着,没我允许不准任何人进来。”
“是,夫人。”
雀儿一边忍着笑,直到走出去把关轻轻关好,才忍不住笑出声来。
惟有她们这些跟在秦雨甯身边的人才清楚,这位蓬莱剑姬对待外人举止端庄,谈吐优雅,十足的温柔淑女。
然而私底下的她完全是另一番模样,性格豪放,言行举止一点也不淑女。
譬如现在,逼着林子轩过来让她抱,一旦拒绝那便是不死不休。
蓬莱剑姬此刻一手支着洁白的下巴,长裙下一对修长的美腿翘着,正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儿子那一会青一会红的俊脸,红唇逸着笑意。
“娘,你为何老是喜欢捉弄孩儿?”
秦雨甯兴致盎然地眨着眼睛:“喜欢高兴爱。”
林子轩顿时像被嗑住,脸色涨得通红。
见到这平日在外人面前,总装成熟的宝贝儿子终於一咬牙,屈服在自己的“淫威”之下,朝自己走了过来,剑姬满意地笑了。
“这才是娘亲最心爱的宝贝儿子嘛。”
秦雨甯搂住了儿子,红唇在他脸上毫不吝啬地留下几个香吻,望着他通红的俊脸,笑着道:“被娘亲这么几下就脸红啦,你和婉儿亲嘴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害羞?”
“娘,你怎么知道我和婉儿姐……”秦雨甯的话,顿时让林子轩有些坐不住了。
秦雨甯“哼”
了一声,有些不满地道:“你当你娘是什么人,蓬莱剑姬的称呼是白叫的吗,整个蓬莱岛,有什么事情能瞒得到我。”
林子轩神情尴尬,不知如何接话。
闻人婉自幼被剑姬收养,与林子轩一块长大,两人可说是青梅竹马。
随着闻人婉年岁渐长,她的气质和美貌,竟渐渐与剑姬看齐。
论姿色而言,如今她已与剑姬不相伯仲,性情也是真正的端庄温婉,林子轩自是对她越来越是爱煞,终於在一年前,林子轩偷偷地与闻人婉发生了最亲密的夫妻关系。
林子轩一直以为隐藏得很好,没想到,还是被秦雨甯发现了。
“婉儿自小被我当女儿来教养,她比你大两岁,一向把你当弟弟看待,你都有了瑾儿这样国色天香的未婚妻,还把婉儿给骗了。虽说男人有三妻四妾很正常,将来你也不会只得瑾儿一个妻子,但婉儿对你的感情就像是弟弟,若以后婉儿遇到喜欢的男人,你让娘怎么向她交待。”
见林子轩沉默不语,面有愧疚之色,秦雨甯顿时心软,道:“刻下米已成炊,你和婉儿也不是一天两天,将来若她同意,你把婉儿也一并娶了,娘亲也不是非要反对的。”
“真的吗,娘?我可是亲口听见你答应了啊。”林子轩顿时大喜。
秦雨甯瞪了他一眼:“是呀,娘答应了。”
这时门外传来陆中铭的声音,正与雀儿问话。
林子轩终得娘亲首肯,心情大好,语气轻快地道:“陆叔叔来了,说起来,陆叔叔上次离宫也有个把月了,今日回来,想必有许多话要跟娘说,孩儿就不打扰娘和陆叔叔叙旧了。”
话音刚落,陆中铭已满身酒气地推开了门。
“宫主,哦,轩儿也在这呐。”
林子轩向陆中铭道:“陆叔叔请便。”
接着向剑姬道,“娘,孩儿先行告退。”
秦雨甯“嗯”
了一声,“去吧,婉儿过些天便要回来,别说娘没提醒你,记得为她准备一份她喜欢的礼物。”
“知道了娘,明日孩儿便去作准备。”
林子轩满心欢喜地离开。
陆中铭坐到秦雨甯旁边,后者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浑身酒气,雀儿,去泡杯醒酒茶来。”
“是,夫人。”
雀儿应了一声,领命去了。
待这贴身丫鬟一走,陆中铭望着薄施粉黛的美人,一只手搭上秦雨甯的香肩,便欲将她搂了过来。
秦雨甯伸出晶莹如玉的右手,挡在他的胸前,裙下修长的美腿微微翘着,一边品嚐桌上的香茗,一边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托你的事都办得怎样了?”
陆中铭遭美人一拒,并不感到尴尬,反而是“呵呵”一笑:“有我出马,自是没有问题。今趟货运到雾云山脚下,那帮人果然出现,当场杀了九个,逮住了两个,都是高手。经过我的严密盘查,这些人都是司徒家的人,这下子,可要好好跟他们算算帐了。”
听到陆中铭的回答,秦雨甯纤手支着下巴,神情慵懒:“我蓬莱宫与司徒家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为何三番四次劫我商货,而且连一个活口都不留。”
“我也觉得此事蹊跷,司徒家乃是武州第一世家,底蕴深厚。往日与宫里也偶有生意上的来往,他们为何要这般做,完全解释不通。被劫的商货虽然价值巨大,但因此而得罪我们对他们有何好处,杀人越货的行为若传出去,更会对司徒家造成难以估计的损害,令其为大陆所不耻。”
“那两个人,还活着吧?”
陆中铭笑了笑:“当然。”
秦雨甯点点头,“我倒要看看,司徒德宗那个老傢伙,这次要怎么解释,竟敢连本宫都不放在眼里。武州那边是你的地盘,这件事便交给中铭你了。”
“没问题。”
两人谈话间,陆中铭已喝下醒酒茶,头脑清醒了一大半,然而欲念却随着酒意的散发,逐渐升浓起来。
他望着秦雨甯长裙下迷人的身段,呼吸开始有些急促,“这些天我尽心尽力地办事,宫主打算如何奖赏我?”
秦雨甯似笑非笑地凑近他,红唇在他耳垂轻吻两下,挑逗性地在陆中铭耳边道:“今晚,你就知道了。”
第二节、风雨欲来
夜色渐深,忙碌的蓬莱宫逐渐寂静下来,四周虫鸣渐起,除却负责巡逻的护卫,大部分人早已进入梦乡。
位於蓬莱宫主殿后方,一座奢华雅致的楼阁,傍山而立,四周碧水环绕,这座辉煌华丽的楼阁,乃是下人们的禁足之地,皆因这儿便是蓬莱剑姬的寝宫。
除了负责剑姬起居的丫鬟们,寝宫严禁任何男子踏足。当然,林子轩与陆中铭并不在此列。
寝宫内,地面铺满了名贵舒适的地毯,八盏流苏宫灯,柔和的光芒照满整座寝宫。宫墙上,还挂着几幅足以传世的名贵山水画,珍珠碧玉点缀其间,将整座寝宫衬托得富丽堂皇。
在别緻精美的云母屏风后,雪白的床幔掀起,只见锦帷绣帐之中,蓬莱剑姬秦雨甯白皙无瑕的赤裸胴体,正在陆中铭的身上曼妙的扭动着。
秦雨甯此时浑身香汗淋漓,饱满圆润的美乳,随着她曼妙的腰肢起伏扭动,不停地上下晃动,两点嫣红在白皙挺拔的双乳上,展现出惊人的美态。
换作一般男人,面对这般美艳攻势,怕早就一泄如注,武功的高低在这样的香艳时刻,全无半点分别。
然而陆中铭却非寻常之人,他天生精力旺盛,曾连续五天,每夜连禦三女而不倒,现今虽已年近四十,男性雄风仍不减当年。今夜,与这绝色美人在床塌上肉搏了大半个时辰,精关仍守得紧紧,反而是被无数男人视为女神的蓬莱剑姬,在他的强硬雄风下,已丢了两回。
秦雨甯两颊现出醉人的酡红,望着身下的男人,感觉体内那根阳具已是坚硬如铁,再瞧他已舒爽地闭起眼睛,嘴里发出轻微的急促喘气声,便知他已到了强弩之末。
秦雨甯於是吃吃地笑了起来:“怎么了?为何闭着眼睛,是否怕睁开眼望见本宫,会立刻丢盔弃甲?”
陆中铭闻声睁开了眼睛,一边喘着气,一边强自忍耐道:“宫主真是说笑,莫说丢盔弃甲,便是再撑半个时辰,我也绰绰有余。”
“是吗?”秦雨甯媚眼如丝地望着他,“那本宫便要看看,你是否撑得住半个时辰,若撑不住,本宫可要罚你三天不许上这张床。”
说罢,她俯下娇躯,香唇印上了陆中铭的大嘴,吐气如兰,一条丁香小舌还趁着热吻的当,不住地撩拨身下男人的情欲。
陆中铭立感吃不消,秦雨甯的唇舌香香软软,滑滑腻腻,耳边还传来她动人悦耳的轻微呻吟声。随着她紧紧的拥抱,她胸前一对美乳紧压在他的胸膛上,丰满滑腻,最要命的,是此刻她圆润挺拔的香臀,起伏套弄的速度越来越快,接连串的香艳攻势,竟让他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啊,宫主,先缓一缓……”
“怎么啦,才刚开始,你就要投降了?这可不行呀。”
话音刚落,陆中铭感觉到身上的美人套弄得更快了,不过数息,终於一声大吼,深藏於剑姬蜜穴内的阳具,噗噗噗地乱跳,射了个一塌糊涂。
秦雨甯感觉体内那根宝贝正兀自乱跳,且硬邦邦地,顿时浑身一颤,伏在陆中铭的身上,紧抱着他,娇喘不止。
“都怪你,噗噗乱射,害得本宫也丢了。”高潮过后,秦雨甯从陆中铭身上下来,见他胸膛上下起伏,正喘着粗气,顿时嗔怪地拍打了他几下。
陆中铭回过神来,笑了笑,道:“虽然我刚才撑不了半个时辰,但也让宫主丢了一回,也算将功补过,刚才宫主说的便当没说过,如何?”
“你想得倒美,本宫说过的话,从不反口。”
陆中铭顿时苦笑:“宫主,我离宫的这个把月来,每晚我无时不刻不在想你。别说三晚,就是一晚我也忍受不了。”
秦雨甯脸上的红晕仍未散去,整个人看起来美艳不是可方物,“谁让你夸下海口,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价。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的,再说,今晚不是还有大把时间吗……”
“既是如此,那我只好把接下来三晚的时间,全用在今夜上了。”
秦雨甯吃吃地笑着:“好啊,本宫倒要看看,你要怎么个用法,唔……唔……”
原来她话未说完,陆中铭已重振旗鼓,翻身压在秦雨甯的身上,大嘴狠狠地吻住了她的香唇。
很快,两人便在床塌上,忘情地拥抱热吻起来。
秦雨甯的香吻很快撩拨起陆中铭的情欲,他伏在美人的身上,将她两条修长的美腿,分别架在自己的肩膀上,接着臀部轻轻地向前一挺,身下的美人顿时一声娇哼,陆中铭那根粗壮坚硬的阳根,再度进入那幽窄湿润的蜜穴之中。
陆中铭用力地耸动了起来,看着这被无数男人视为女神的蓬莱剑姬,被自己肏得呻吟不止,他感到无比的自豪。
“啪啪啪啪……”
“唔嗯……顶得太深了……嗯哼……”
宽敞的寝宫里,肉体撞击脆响,以及令人热血沸腾地娇吟声,直到后半夜,天色渐亮,声音才逐渐沉寂下去。
…………
一大清早,林子轩便吩咐下人,准备好船只干粮以及水袋等。待准备完毕,他便去向秦雨甯请安。
“少爷,夫人正在梳洗,您先在这候一会儿。”
开口的,是秦雨甯贴身丫鬟之一的杏儿,这个小丫鬟长得玲珑俏丽,比林子轩还小两岁,很小的时候就被父母卖了,秦雨甯看其可怜,便吩咐将她买下。蓬莱宫内类似杏儿这样的丫鬟共有二十多个,秦雨甯对待她们向来大度,不但每月银钱比大陆标准要高上两倍以上,到她们十六岁成年后,更不会限制她们的去留,要嫁人了,还会得到丰厚的嫁妆。这样的待遇,在外界是想都不用想的。
“不麻烦了,杏儿你一会跟我娘说,我去龙湖峰抓只云雀,过两天便回来。”
蓬莱宫傍山而建,所建的位置是蓬莱群岛面积最大的主岛,除了主岛之外,还有十几个围绕在主岛四周,面积较小的群岛。群岛上高山连绵,龙湖峰处於其中位置最偏的岛上,岛上山峦奇特,峰恋峭拔,怪石嵯峨,极难攀爬。加上山峰上并无奇珍,连宫里的採药人都懒得踏进一步,因而人烟绝迹。
龙湖峰难以攀爬,但像林子轩这般轻功出色的,自然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小时候他时不时跟林天豪上山捉鸟,下湖摸鱼,比宫内任何人都熟悉。
一听林子轩说要捉云雀,杏儿顿时双眼发光:“少爷要捉云雀,不知要送给谁?应该不是少奶奶,少爷已经送过她一只了,莫非是送给婉儿姐?”
“咦,你怎么知道?”
杏儿皱了皱小巧的鼻子,“哼哼”两声,得意地说道:“我当然知道,婉儿姐跟少爷那么要好,少爷不送她,还能送谁。”
杏儿虽是秦雨甯的贴身丫鬟,但林子轩平日的起居,也一向由她负责,两人十分熟稔,加上林子轩待她一向很好,杏儿完全不像其他下人,面对林子轩无论是言语或是行为,均不敢有任何逾越。
林子轩捏了捏她的小脸,道:“就你聪明,好了,我要抓紧时间上山,一会你跟我娘说一声。”
“知道啦,我不是小孩子了,别再捏我的脸了。”杏儿拍掉了他作怪的手,气鼓鼓地道。
林子轩哈哈一笑,走了。
“少爷,上山的时候要小心呀。”
“知道了。”
林子轩并不打算浪费时间,他要先出宫,然后直接乘船出海,龙湖峰并不远,乘船还不用小半个时辰,他之所以赶时间,是因为云雀有作息时间,想要成功捉到小云雀,时间的把握十分重要。
云雀体型娇小,颈部呈火红色,尾翎修长且富有光泽,外表十分美丽,极受人们喜爱。且其极具灵性,能日行千里,由人类驯养大的云雀,还能略通人言,可执行主人一些简单的指令,这令其成为无数女性追捧的灵鸟。
不过,其数量非常稀少,而且极难捕捉。
“少爷,船已经准备好了,可以登船了。”
这时,有下人过来向他报告。
林子轩点头道:“好,现在出发。”
蓬莱岛上的人出行,从来离不开船,岛上大大小小的船只,加起来数目超过一千,这是自蓬莱剑姬名动天下之后,才逐渐发展出来的盛况。
上一代宫主,即是林子轩的外婆,长期患病,无力管理宫中事务,加上林子轩的外公早早过世,蓬莱宫在大陆上的影响力大幅减弱。秦雨甯出道时,她的身上肩负着蓬莱宫崛起的重任。
后来,秦雨甯在大陆闯荡的时候,结识了林天豪,两人相识半年后,秦雨甯便发现自己怀了孕,於是便和林天豪一起回蓬莱岛,两人成了亲。
秦雨甯一直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帮助她把蓬莱宫的产业发展大,然而直到林子轩出生,林天豪天天闷在岛上,好吃懒做,游手好闲,正事一丁点也不干,整天就带着儿子在四处乱跑。久劝不听,秦雨甯那时开始后悔,为何自己瞎了眼,找了这样一个男人。
直到有一次,秦雨甯带着一船珍贵的玉珊瑚和七星贝,准备送往京都。那是一笔大生意,对当时的蓬莱宫极是重要,秦雨甯要求丈夫一块出行,因她一个人长途跋涉,实是精力疲惫,需要一个信任的人为她分担,然而林天豪仍是毫不犹豫地拒绝。
那一次,秦雨甯终於和他大吵了一架,最后愤然离宫。岂料,在进入大江的第七天,当晚,竟遇到黑道半夜劫货,那晚死伤了三十多个护卫,秦雨甯拼着内伤,连败当时来犯的八大高手。
然而外人只看到她连败八大高手的威风,却不知道秦雨甯也受了不轻的内伤,她一直强撑着,将伤势拖到了回宫后才处理。自那过后,秦雨甯对林天豪不再抱有任何期望。
“少爷,到了,前面就是龙湖峰。”
下人们的提醒,把林子轩的思绪拉回了现实,海风吹来,他心里却微微有些堵。
很小的时候,林子轩觉得他的父亲,是天下最好玩的人,经常能变着花样带他出去玩耍,那个时候,他最喜欢的便是成天跟在他身后。
后来逐渐长大一些,秦雨甯将他带在身边,明令禁止他父亲来找他,在秦雨甯的嘴里,那是一个没有任何责任心,没有担当,好吃懒做的窝囊废,蓬莱宫最没用的男人。
在秦雨甯身边,在她的耳目濡染下,林子轩开始懂事,曾经在他眼里最为亲近的父亲,变成了令人鄙夷的对象,甚至连叫他一声爹,林子轩也觉羞耻。
那天,秦雨甯当着一众宾客的面,毫不留情:“带上你那把破剑,跟这条傻狗,永远不得踏上我蓬莱岛上一步。”
面对无数宾客鄙夷的目光,那人竟还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一句:“老爹走啦,儿子,你娘以后就要你好好照顾啦。”
接着在宾客及宫内仆人们嘲弄的目光中,那人背着一个包袱,带着秦雨甯最反感的两样东西,一把生鏽的破剑,以及那条对他寸步不离的傻狗,施施然地离开。其脸皮之厚,无人可及。
那一刻,林子轩只觉若地上有个缝,他甯愿钻进去,也不愿与那人扯上任何关系。
秦雨甯则恨恨地一咬牙,道:“真是个怂包,老娘要找一个比他好上百倍的男人,让他后悔莫及。”
不知不觉,离那人被赶走,已经过去三年了。
林子轩翻身上岸,带好装备,便立刻上山。
他想起那人,觉得心里有些堵,是因为林子轩虽巴不得与他撇清关系,但回想起来,他的身上有不少本领,都是是小时候他教他的。云雀的捕捉方法,也是其中之一。
三年前,林子轩用他所教的方法,成功得到一枚云雀蛋,送给了他的未婚妻司马瑾儿。如今,他又要用同样的方法,再弄一枚去送给闻人婉。
林子轩已有三年时间未再踏足龙湖峰,这里的变化与三年前已不太一样,林子轩先是仔细地分辨周围的树种,确定了路线,再小心地前进。
成年云雀极不容易捕捉,林子轩的目标是寻到未孵化的蛋,或者幼年的云雀,那样当它养大之后能通人性,价值要比野生成年云雀高上许多。而且,成年云雀速度极快,若不能在短距离内将其擒获,一旦它飞上天空,速度只可用迅电流光来形容。
陆中铭是九洲国三大武宗之一,整个九洲国武功比他强,轻功比他好的,算下来没多少个。但是当林子轩问,他能否捉到云雀时,陆中铭哈哈大笑,说了一句:“纵有绝世轻功,也难以捉住飞翔中的云雀。哪怕你陆叔叔我,怕也只能追在它屁股后面吃灰尘。”
可想而知,要捉住成年云雀的难度有多大。
林子轩行动的速度很快,他先要观察树木的种类,判断哪些区域有可能是云雀的觅食区,还要寻找到水源,多样结合,便有机会找到云雀的栖身之所。
由於云雀每次筑巢的位置都不相同,因此林子轩必须重新寻找。
龙湖峰海拔上千米,很多地方既陡峭又危险,不过林子轩轻身功夫,由秦雨甯和陆中铭亲身教导,轻松一跃便是数丈,攀爬起来并不觉困难。
只是这一次,林子轩没有上回幸运,他足足寻找了近三个时辰,一无所获,毒蛇虫蚁倒是遇见不少。他寻了一颗干净的大石,歇息起来,并小口地吃着带来的干粮。只要肯动手,山林中食物丰足,但林子轩习惯轻便的口粮,除非东西吃完,否则他是不打算打野味或吃野果。
休息了一阵,林子轩继续上山。
傍晚时分,他已经来到了山顶,从山顶鸟瞰而下,下方出现一个蜿蜒曲折的蓝湖,仿似一条蓝色巨龙,蜿蜒入海,那便是龙湖了。
忽然,林子轩神情一凝,他看到了湖岸边处,出现一缕炊烟。
下面有人!
林子轩有些踌躇,是该继续寻找云雀,还是下去看个究竟。但很快,他便决定下去看看。现在时候不早,一时半会怕是难以寻到云雀的踪迹。干脆下去,看看究竟是何人,竟来这人烟绝迹的大山。
待到下山,太阳半个头已沉入山里,远远的,林子轩便望见湖岸上不远处,正坐着一个人,前方生起篝火,似乎正在烤着东西。
那人似乎看见了他,突然一动也不动,林子轩却是模模糊糊,看不清他的样子,待到走近的时候,那人忽然咧嘴一笑:“哟,儿子。”
如果不是那玩世不恭的熟悉语气,林子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脸上的鬍鬚爬得盖过了半张脸,身上的衣服又老又旧,裤腿高高地卷起,脚上一双沾满泥土的草鞋,就像在田间刚干完农活的庄稼汉,不,甚至连庄稼汉都不如。
林子轩从没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形下,撞见他,更没有想到,再一次遇见他,他会是这般的落魄。
“儿子,你来得正好,老爹这条鱼刚刚烤好,这口福就让给你了。”男人朝林子轩高声招手。
林子轩望着他,沉默不语。
男人连声催促:“过来呀,你小时候不是最爱吃老爹我烤的鱼吗?”
林子轩盯着他道:“这三年来,你一直躲在这?”
“什么躲,我这是住。”男人纠正他,“这儿多好,山明水秀,闲时打打猎,摸摸鱼,生活自由又自在。”
林子轩露出鄙夷之色,想要嘲讽他两句,但不知为何,又没有开口。
好半晌,他才道:“你就打算这样一直躲在这里,不出去?”
“我都说了,是住,你爹我有什么需要躲的,唔,快烤好了,真香。”男人悠哉悠哉地烤着鱼,末了,还大力地嗅了一口。
凭心而论,男人烤的鱼确实很香,林子轩已不知多久,未闻到这熟悉的香味。然而此刻,他的脚像是生了根似的,再香的味道也激不起他半点兴趣。
他冷冷地说道:“对,是住。曾经有着更好的环境,你不觉得珍惜,娘给过你一次又一次机会,你除了让她失望,没有让她开心过哪怕一回。如今像山村野夫一样地在这里生活,我只能说,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
男人愣了一愣,“我们大人的事,你小孩子不懂的啦。”
林子轩最恨男人这种语气,当下冷笑:“是啊,我是不懂。我只知道,娘当初一心一意地对你,你为什么就不肯顺从她一次,哪怕只有一次,像个男人一样站出来,又怎会被娘扫地出门。”
“人各有志,这不能勉强嘛,你不懂的。”男人仍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这人到了这种地步,仍没有悔改,林子轩听得气极反笑:“也对,人各有志不能勉强,如今娘有陆叔叔照顾,她过得可比以前舒心多了。陆叔叔可不比你,人家是九洲国三大武宗之一,由圣上亲封,却对娘千依百顺。”
“哦,照顾得好就好。”男人听得点了点头,便再无任何表示。
林子轩见他这个模样,脸色铁青,心中那最后一丁点的幻想,终於破灭。
远处传来几声熟悉的犬吠,林子轩朝声音来源望去,一道黑影如影子般一闪而逝,接着一条黑白相间的大狗扑到了林子轩的身上。
“旺财!”林子轩惊喜地抱住了大狗。
旺财吐着大舌头,顶着一张标志性苦大仇深的脸,脑袋兴奋地在林子轩身上拱来拱去。虽然秦雨甯一向不待见这条傻狗,但论起来,林子轩还未学会走路时,便整日骑在它的身上招摇过市,说它是林子轩小时最好的夥伴并不为过。
说起来,一般的狗少有活到旺财这么久的,如今见到好夥伴,林子轩既惊喜又开心。
“对了,儿子,说起来,你跑到龙湖峰来做什么?”
男人这时烤好了鱼,不过自己却没有吃,而是向旺财吹了一下口哨,旺财立时跑得撒欢,将鱼叼到了嘴里。
“捉云雀。”林子轩冷淡地道。
男人“哦”了一声,接着眉毛一挑,嘿嘿笑了起来:“送给谁?是瑾儿还是婉儿?”
“跟你没关系。”林子轩没好气地说。
男人顿时嘿嘿一笑:“当然有关系,因为我手头就有一只,是幼鸟来着,很听话哦。就给你带回去吧,反正跟在我身边也没什么用,龙湖峰近来云雀快要绝迹了,很难找了。”
说完,男人嘴里发出一声尖哨,片刻后,树林中窜出一道火红的影子。
一只火红色的小鸟,静静地立在男人的肩头,尾翎长长地垂下,如宝石般的眼睛,定定地望着林子轩。
男人说了一声“去”,这只幼小的云雀,竟然便主动飞到了林子轩的左肩上,好奇地与他对望。
这意外之喜令林子轩有些震惊,他摸着小云雀柔软的羽毛,可以相像当闻人婉见到这美丽的礼物,会是何等的开心。
一阵冷风忽然吹来,林子轩回过神来,发现不知何时,湖边起了浓雾。不止如此,刚才明明是晴朗的天气,忽然间,天空暗了下来,乌云正以极快的速度,在迅速彙聚。
林子轩这时候发现,男人的脸色已经变了,脸上的懒散和玩世不恭消失不见,当细微的雨点洒在他脸上时,男人霍然转身。
“跟着我,跑!”
或许是男人沉重的语气,林子轩感觉到事不寻常,没有反对。
男人跑得很快,在密集的树林中左穿右拐,林子轩紧紧跟在他的身后。秦雨甯曾经告诉过他,说男人的武功是三脚猫水准,但轻功却相当不错。现在看来,岂止是不错,林子轩已经是用最快的速度,好几次差点跟不上他。
终於,一间木制的小房屋,出现在不远处。
待到两人进屋,通过屋里的小窗口往外望,外面已是茫茫一片,雾气和雨水混淆在一起,天地都分不清界限。还好他们跑得快,要是再晚上一点,早就变落汤鸡。
木屋十分简洁,一张小桌子,一张竹床,佔去了大部分空间。
外面开始雷鸣电闪,暴雨倾盆而下,小木屋此时给林子轩的感觉,便像大海里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会支离破碎。
小云雀忽然像受到什么惊吓,上窜下跳个不停,似坐立不安。旺财则身体前倾,露出尖利的獠牙,嘴中更是发出阵阵低沉的吼声。
林子轩忽然浑身汗毛直竖,一丝莫名异样的恐惧,从心中滋生。
这时,耳边传来男人沉重的叹息。
“终於来了,可是,来得真不是时候啊。”
男人站了起来,走到屋角,那把生鏽的铁剑,就靠在屋角,他轻轻地把这把生了鏽的长剑握在手中,接着来到林子轩的身边。
“一会不论你看到了什么,都不要理会。”男人看着前方,“逃,以你最快的速度,向森林最深处逃,绝不可回头。”
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告诉别人,因为,只要是正常人,都不会相信的。”
林子轩尽了最大的努力,浑身依旧颤抖不止,他全身的勇气,在接触到那个东西时,支离破碎。
木屋的小窗外,透过浓厚的雨雾,两个鲜红的大灯笼,正一瞬不瞬地望着屋内。
一声震天吟吼,木屋在一瞬间经成了飞灰。
第三节、龙湖惊变
“宫主,外面风大,还是进屋吧,以免着凉。”
秦雨甯望着亭外的风雨,微微摇头,绝美的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担忧,“我有些担心轩儿,雨势如此之大,他留在船上还好,若是来不及下山,怕他会淋出病来。”
陆中铭顿时宽慰道:“轩儿自幼习武,身子骨硬朗得很,宫主不必过于担心,再说,他此刻说不定已经在船上了。”
一道电光划开阴暗的天际,彷彿一个信号,跟着闪电接二连三,天空传来震耳的巨响。
陆中铭望着低沉的天空,脸上有些疑惑。
“说起来,这场暴雨来得真是突然,全无半点徵兆,而且风雨竟夹带如此浓厚的雾气,简直前所未见。”
秦雨甯忽然想起了什么,有些不太确定地道:“我小时候曾听我父亲提起过,自我祖辈在蓬莱岛建宫以来,大概每隔百年左右,总会毫无徵兆地出现一场暴风雨,电闪雷鸣,且伴随着久经不散的浓雾。与眼前的情况倒有些类似,父亲说,那是龙王出海,引发的天地异象。”
陆中铭一听,笑了,“龙这种生物,不过是前人留下的传说罢了,大陆上有谁真个见过龙。西大陆那边所谓的龙不算,那不过是种大蜥蜴,即使是所谓的飞龙,也只是长着翅膀的大蜥蜴,与我们前人所描述的龙天差地别。”
这时老管家华叔,匆匆忙忙地过来了。
“宫主,外面的渔民们说,这场暴雨刚开始,海水便涨潮了,海面现在涨得很高,已经淹到岸上来了。往日涨潮再厉害,也涨不到岸上,渔民们从未遇过这种情况,全都慌了,不少小渔船都被打翻沉进海里,目前也就我们宫里那些比较大的船,还稳得住。”
秦雨甯听得柳眉轻蹙,“华叔,你吩咐大家别慌,待风雨过后,宫里自有安排。”
“是,夫人,老奴这便去安抚他们。”
陆中铭喃喃道:“真是怪事,莫非真是龙王出海?”他对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怎么可能?”
秦雨甯看着亭外呼啸的风雨,不知在想些什么。
◇◇◇
“吼!”
就在小木屋化作木屑的一瞬间,一大一小两道影子,在空中发生碰撞。
“铛!”
如金属交接般的声波,刹那间将风雨盪开,地面诡异地出现一个圆形无雨带,两道影子乍分开来,被接连两道巨大声音震摔在地的林子轩,望见眼前的情景后,身体顿时僵住。
近十丈的庞大身躯上,黑鳞层层迭迭,强烈的腥味扑鼻而来,四隻巨爪壮硕有力,嘴边两道长须迎风飘荡,头顶两隻巨角开杈,其中一边断去一截,此刻,它正顶着如同灯笼般的红色眼睛,凶光毕露。
一种彷彿根植于身体深处,天生存在的恐惧被眼前的怪物引发了,林子轩只觉浑身血液如同凝住,呼吸一滞,战慄的感觉掠过全身,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
“龙!”
他几乎是用尽全力,咬着牙说出这个字。
龙的出现,完全颠覆林子轩对以往事物的认知。
“站到我身后。”
这时,耳边传来男人的冷喝。
林子轩连忙站到男人身后。他这才发现,男人手中那把生鏽的长剑,原本覆在剑上的铁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如同黄金一般的闪耀光泽,在剑身的中心,显现出如蝌蚪般的铭文。
林子轩天资聪颖,自幼通读各种经典,便是西大陆那种艰涩的文字,亦有涉猎,但他却从未见过这种文字。
他整个人呆立当场,就在刚才,男人似乎与龙交手了,速度之快,肉眼几乎难以捕捉……
男人低沉的嗓音说道。
“魔龙,天地间最强横的生物,真正的龙。我会缠住它,你尽最快的速度离开,绝不能停下。”
林子轩一咬牙:“我不怕,我们联手定能击退它。”
男人冷喝道:“别作傻事,你太弱了,魔龙的强大不是你可以想像的。”顿了顿,男人放缓了声音,“要好好照顾你娘。”
林子轩望着男人伟岸的背影,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黑色的巨龙张开血盆大口,一声震耳的龙吟,如同平地响起一起炸雷,林子轩耳鼓一疼,下一刻便听见男人一声大吼:“走!”
林子轩发力狂奔,运起超越以往巅峰状态的真气,往林中奔逃。
身后传来金属交击的尖锐声,不用回头也能知道,男人已与魔龙交手。魔龙咆哮声中夹着怒火,林子轩已奔出百丈远,却能感到身后越来越灼热,忍不住回头一望,眼前的情景令他大为震惊。
魔龙口中喷出幽蓝的龙息,沿途所至,树木瞬燃,潮湿的雨水也无法扑灭。魔龙怒吼连连,庞大的身躯上,几条长长的剑痕十分显眼,如钢铁般的黑色鳞片竟被切开。
惊人的气势从男人身上爆开,他神情冷峻,手中的黄金剑与魔龙的巨爪多次交击。
林子轩震骇当场。
从小到大,他见过的人之中,武功最高者,首推蜀山的清一真人,接着便是秦雨甯和陆中铭。他们的武功之高,在林子轩眼中超越了世俗。
但是,眼前男人所展现出的武功,却已超越“人”的界限。
空中的暴雨,在临近男人身体十丈的距离,生生地止住,他的身体化作一道幻影,以迅若鬼魅的速度扑向魔龙。
绚烂明亮的光芒,在漆黑的暮色中绽放。
魔龙竟一时被男人所压制,落于下风。
一时间,林子轩被眼前震撼的场面惊住,竟忘了逃跑。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魔龙冰冷的眼神,从百丈外投来,林子轩瞬间如坠冰窖,身体诡异地僵住,双腿像在冰天雪地里冻住似的,竟失去了知觉。
魔龙的巨尾一个横扫,男人横剑一挡,虽未受伤,却被扫出了十馀丈的距离。它抛下作战的对手,巨爪在地面勐地一扑,庞大的龙躯竟脱离了地面数丈之高,以难以想像的高速,向林子轩腾飞而来。
传说竟是真的,魔龙明明不似西方那些所谓的飞龙,身上长有翅膀,庞大的龙躯却能腾云驾雾。
这令人惊恐的画面,让林子轩心中大叫一声,完了!
魔龙在空中几个蜿蜒起落,便已来到林子轩身前,然而他的身体完全无法动弹,不由哀叹我命休矣!
远处的男人落地,见到这一幕,顿时一声大吼:“旺财!”
话音刚落,一条黑色的影子从山林的一侧冲出,高高地跃起,竟跳到了魔龙的背上。利爪和利齿,不由分说地往魔龙身上招呼。
魔龙顿时怒吼连连,回头对身上的狗迎面一击。
旺财被魔龙的巨爪全力一拍,立时比刚才更快的速度,被拍落进了林中,生死不知。
“旺财!”
林子轩双目一红,魔龙已来到身前,这时逃跑已来不及,加之怒火攻心,林子轩不假思索,抽出随身携带的佩剑,向魔龙的眼睛,全力一刺。
“叮”的一声脆响,在林子轩耳中却如天雷一般炸开。
面对魔龙这种传说中的生物,这一剑,灌满他全身的真气,实乃林子轩最巅峰的一剑。这一剑击出,不管结果如何,都将瞬间耗尽他的真气,即便不能击伤魔龙,至少也要击退它。
然而魔龙只是利爪轻轻一挥,长剑瞬间崩断。
紧接着,林子轩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魔龙的尾巴狠狠砸中,他仰天喷出一大口鲜血,在昏过去之前,他彷彿看到一道金黄色的剑光,伴随着男人的怒吼声,飞射而来,击中了魔龙。
雨沥沥地下。
不知过了多久,林子轩醒了过来。
是旺财把他舔醒的,林子轩见到伤痕纍纍的旺财,大吃了一惊。
他坐起了身子,被魔龙扫中的背部一片剧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籍的山林,却没有半点魔龙的踪迹。
暴雨已经逐渐停歇,只是小雨仍在沥沥地洒着,四週一片寂静。
林子轩艰难地从一块巨岩中,抽出男人的那把剑,金黄的剑身,已经再度回複生鏽的模样。周围的树木,大半都被毁坏。不远处的山峰,顶部像被巨大的利器削去似的,切割面光滑无比。
林子轩茫然地看着这一切。
他望着旺财,问道:“旺财,我爹呢?”
旺财的身上,伤痕纍纍,最显眼的,是腹部那道被魔龙留下的深深爪痕。
回答他的,是旺财的几声悲鸣。
林子轩浑身像被抽空了力气,重重地坐到了地上。
过了一会,背部的剧痛减轻了少许,林子轩向身旁的狗道:“旺财,你留在这里,不要走开,我去找他,很快就回来。”
旺财趴在地上,应了一声。
林子轩重新来到湖边,四週一片安静,天空的黑云已经逐渐散去,雨也渐渐停止,令人难以想到不久前的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随着天色渐黑,林子轩一无所获,男人和魔龙,彷彿双双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无影无踪。
他重新来到小木屋,小木屋在魔龙的一声巨吼中化成碎屑,地上一片凌乱,林子轩仍不死心,在地上翻找了半天,只寻得一个蓝色的小包袱。
他打开了小包袱,里面的东西很简单,一件精緻的绒大衣,两张画。
林子轩认得这件大衣,这是他们两人成亲后,秦雨甯耗费许多日夜,亲手为男人做的。
林子轩展开其中一幅画,画面是由上往下看,画中,林子轩正花园里与闻人婉一同练剑,秦雨甯坐在一旁的凉亭里,悠然地看着。
他呆呆地看着这幅画,他记得画中那一天,不过,那天陆中铭也在,他和秦雨甯一同在凉亭喝茶观赏。那是男人离开一年后发生的事了,男人为何会知道,且将之画了出来。
画面上的人物栩栩如生,技法与寻常的画完全不同,色彩之饱满,人物之真实,前所未见,画法似乎与西大陆那边颇有相似之处,却又更加优胜。
林子轩展开了另一幅画,画中,秦雨甯一身白色长裙,静静地坐在亭中,整幅画凋琢得极为精细,林子轩甚至可以看到,画中的秦雨甯娴静地望着远方,眉目间似有一缕幽愁,与她往日活泼的形象大为不同。
这一刻,林子轩终于明白。
他是深爱她的。
这两幅画,是男人偷偷回去看他们时画的。
不知为何,林子轩忽然想起小时候,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他在花园里,男人给他当马骑,他骑在男人的背上,兴奋地大喊大叫。一旁的秦雨甯,则是含笑注视着父子俩在玩耍。
泪水爬满林子轩的脸。
曾经,他很恨那个男人,恨他的无能,恨他不争气。白白将美貌动人的母亲,推给了别的男人,将原本幸福的家生生拆散。
但是现在,他一点也不恨男人,因为他不是什么窝囊废,而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只希望,可以再听见男人那玩世不恭的声音,再大声了喊他一声“爹”。
林子轩脑袋空空荡荡。
他隐隐知道,这一切都不可能了。
他将小包袱小心地收好,跟那把剑一起带在身上,回到了原来的地方,旺财看上去极为疲弱,林子轩小心地先给它作简单的包扎,然后才抱着它匆匆地离开。
旺财伤得很重,林子轩不敢停留,幸好他伤得不是很重,又恢複一部分真气,第二天中午,终于翻过龙湖峰。
一声清脆的鸣叫声传来,接着一隻火红色的小鸟,飞临林子轩的肩头。
竟是在魔龙出现后,吓得不知跑到哪的小云雀,居然准确地找到了林子轩。
小云雀在林子轩的肩膀上,上蹦下跳,旺财有气无力地叫了两声后,它才安静下来。看到小云雀,林子轩有点惊喜,但一想到它原本的主人,顿时又沉默了下来。
林子轩来时的那艘船还在,远远的,看见林子轩的身影,船上的几个下人立刻就跑了过来。
当看见林子轩狼狈的模样,几个下人都大吃了一惊。
“少爷,您受伤了?”
“我不碍事,赶紧的,准备伤药,我要给旺财换药。”
“是,少爷,小的立刻去准备。”
跟随林子轩一同来的共有五六个人,众人一阵手忙脚乱。
“少爷,您可终于回来了,您不知我们几个有多担心了。”
“是啊,少爷,昨天那场暴雨实在太可怕了,电闪雷鸣,海水暴涨得不知多吓人,少爷一个人上山,我们不知多担心。”
众人七嘴八舌地诉说昨天的异象。
传说中,龙能翻江倒海,林子轩心中明白,那是魔龙造成的,它有影响自然的超凡力量。
魔龙究竟是生是死,他不知道,但他不会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因为男人说过,绝对不会有人相信。
为旺财换好伤药,包上绷带,自己的背部受了魔龙一击,也服了药,林子轩顿感一阵疲劳。闭上眼睛,却总是闪现各种各样的画面。
自己昏迷之后,男人定与魔龙展开了惊天对决。他真的很想知道,男人明明拥有绝世武功,为何要瞒着所有人。几年里,还一直守在龙湖峰,他为何知道龙湖峰会有魔龙出现,他的真正身份究竟是什么。
还有这把剑……
林子轩抚摸着这把看似生鏽的长剑,小时候,他没少玩这把剑,除了重了点,没什么特别之处。然而当男人拿起这把剑后,它为何变出同黄金般的光泽。
林子轩知道,这绝不是一把凡剑,但连见多识广秦雨甯,也叫它是破剑,便说明这把剑来曆神秘。
想到这,林子轩不禁一叹。
“爹,你究竟是什么人呢……”
◇◇◇
林子轩回到宫里,已是夜深。
丫鬟们想去通知宫主,却被林子轩叫住。
“夜了,别打扰我娘休息,我明早再向娘请安。”
“是,少爷。”
丫鬟们有些好奇,看着被林子轩抱在怀里的狗,一些进宫较久的丫鬟则认出来,那狗是宫里前任男主人养的,自被他带走后,已很久没见过这条喜欢在宫里乱跑的傻狗了。
林子轩回到自己的小楼,把旺财带到自己的房间,身心俱惫,一睡便到天亮。
一大清早,杏儿端着水盆进房。
“天亮了,少爷起床了,夫人一大早便问你回来了没。咦,旺财,果然是你,我听她们说少爷把你带回来了,呀,你怎么搞成这样了?”
旺财受伤很重,连走路都有点困难,小丫鬟叽叽喳喳地说,它只是哼唧了几句,便又闭目趴了起来。
林子轩刚梳洗完毕,便听到门外的杏儿叫了一声。
“夫人。”
一身翠绿色长裙的秦雨甯,款款地走了进来。
“孩儿给娘请安。”
秦雨甯纤足刚跨过门槛,脸色顿时一变,“轩儿,你受伤了。”
她的眼力何其厉害,只从林子轩走路的动作,有些许不同,便立刻推测出他背部受了伤。
“一点小伤,不碍事的,娘请放心。”林子轩连忙说道。
秦雨甯轻轻抚着林子轩的背,心疼地说道:“疼吗?早知娘就该让中铭跟你一块去的。”
“孩儿服了伤药,过几天便没事了。”
两人在桌子前坐下,秦雨甯在林子轩脸上轻吻了一口,道“没事就好,娘这两天有些心神不甯,一直担心你,你回来娘就放心了。”
她接着“咦”了一声,“又是这条傻狗,它怎么伤成这样。”
旺财看见曾经的女主人,挣扎起身,吃力地走了过来,低低悲鸣了一声,大头在秦雨甯修长的美腿上,轻轻地蹭了蹭。
秦雨甯很讨厌这条狗,说它撒欢跑起来时,舌头乱晃,十足一条傻狗,从不待见它,甚至不喜欢林子轩小时候跟它一起玩,说那样会被带它傻了。
但是出奇的,今趟秦雨甯没有一脚把它踢开,反而伸出纤手,在它头上轻轻抚摸了起来,眼神显得温柔。
没有半点厌恶。
旺财第一次享受到女主人的抚摸,舒服地闭起了眼睛。
秦雨甯似有些不经意地问道:“轩儿,你在哪里找到旺财的?”
林子轩心中一沉,他听出来了,秦雨甯似是问得毫不在意,实际上却是刻意问得不经意,这恰恰代表她在意。
林子轩此刻心如刀绞,内心的痛苦还不能在脸上表露半分。
他笑了笑,道:“旺财是在山上捡到的,它从山上跌下来,受了伤,便带它回来了。”
秦雨甯沉默了一下,接着微笑说:“好好照顾它。婉儿过几天就回来,既然今次你得到一隻小云雀,想必她会很开心。以婉儿的姿色,在白鹿书院必然有众多年轻俊杰追求,你莫要以为近水楼台便能先得月,知道吗?”
“知道了娘。”
“这两天等你伤养好了,待婉儿回来,娘还有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们。”
换作以前,林子轩一听能替母亲办事,定会冲劲十足,但今天,他只是点点头,神色澹然地道:“娘放心,孩儿会尽心地完成任务。”
秦雨甯拍拍他的脸颊,微笑道:“这才是娘的乖儿子,你今天好好休息吧。”
待秦雨甯走后,林子轩才颓然一叹。
◇◇◇
陆中铭信步走在园中,沿途的僕人和丫鬟见到他,均会停下来,恭敬地向他问好。
他喜欢这种主人般的感觉。
穿过长长的花园廊道,顺着一长排宫灯望去,一座雅致的凉亭出现在眼前,在夜色中,围绕四周的碧湖里,荷花在灯火辉映下,正璀璨地盛开着。
亭中,剑姬秦雨甯望湖而坐,翠绿色长裙逶迤拖地,窈窕的身姿如神女下凡,肌肤似雪,红唇娇豔欲滴,尽显万种风情,当真是景美人更美。
陆中铭看得心中一热,将丫鬟们一一挥下,接着信步而去。
“宫主看什么,看得这般出神?”
秦雨甯没有回头,只是澹澹地道:“没看什么。”
陆中铭看出她似乎兴致不高,于是道:“听说轩儿昨晚回来了,为何一整天都看不到他人?”
秦雨甯这才回过身来。
“轩儿在捉云雀的过程中,受了点伤,我让他这两日好好休养,你在看什么?”
陆中铭嘿嘿一笑:“看你啊,不管什么时候,宫主都是越看越美,即使是天上的神女,也不外如是。”
秦雨甯横了他一眼,“亏你还是武宗来着,没半点正经样。”
“武宗也是男人,只要是男人,面对宫主,没有一个不拜倒在宫主的石榴裙下的。”
秦雨甯终于“噗嗤”一声,“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她这一笑,顿如百花绽放,天地间都明亮了起来。
“宫主,你真美……”
“嘴上说我美,你手在摸哪里……”
原来,陆中铭一边说,左手已经隔着裙子,摸上了秦雨甯一隻修长的美腿。
“你全身上下都美,宫主,这几天你不知我忍得有多辛苦,如今三天已过,今晚我们可以……”
“呵,三天时限,要到今晚子时才到,你想得倒美。你这人哪,摘人家鞋子干什么……”
说话间,陆中铭竟一手伸进裙下,把秦雨甯一隻绿色绣鞋脱了下来,隔着花边白袜,将她精緻的纤足握在手中,细细地把玩起来。
被他这么一搅,秦雨甯的心情已不似之前般幽鬱。
而且陆中铭很快如法炮製,将她裙下另一隻绣鞋也摘了,一双修长的美腿,被他搂在怀里,陆中铭的双手,在她包裹着白袜的纤足,和裙下圆润的小腿间来回抚摸着。
秦雨甯被他摸得芳心一阵酥麻,隔着薄薄的白袜,她的足心可以感觉到,陆中铭那象徵着男性的部位,已经硬得像根铁棒。
秦雨甯的一颗芳心剧烈地跳动起来,美眸快滴出水来。
望着男人炽热的眼神,今晚恐怕又要被他折腾到大半夜了。
第四节、修真神诀
陆中铭精力旺盛,两年半前,仰慕剑姬已久的他,在一众豪傑中脱颖而出,获得剑姬的青睐,成为了她的裙下之臣。
当陆中铭第一次踏进剑姬的寝宫,面对容貌身姿宛若天女的剑姬,当晚,他的精力和欲望似发泄不完般,在床塌上将她肏了一遍又一遍,尽情地享受剑姬完美无暇的动人肉体。
剑姬也体验到了他雄壮的男性能力,食髓知味,在接下来半个月时间里,两人如同夫妻一般,夜夜在床上恩爱个不停。每一晚,陆中铭都要在女神的体内射上两次以上,方肯罢休,连续大半个月夜夜如此,他的精力之强可想而知。
如今三日未与剑姬同床,陆中铭早已憋得很是难受。
他此时已将剑姬的长裙卷起,露出两条白皙粉嫩的美腿,陆中铭在她的小腿上亲吻了几下,嗅着美腿传来的淡淡香味,脸上露出迷醉的神色:“宫主,你的腿真美。”
秦雨甯嗔怪地白他一眼,“真是死相,人家的腿有什么好亲的。”
陆中铭像把玩着某种珍贵宝物似的,对着秦雨甯圆润的小腿和纤足,又摸又吻,道:“宫主的腿,是世间最美的,又香又嫩,温暖如玉,洁白似珍珠。”
秦雨甯听得媚眼如丝,“真有你说的那般美么?”
陆中铭极是认真地回答道:“真。”
秦雨甯裙下美腿从陆中铭怀里收回来,穿好了绣鞋,凑到陆中铭的耳边,红唇在他脸上留下一个香吻,道:“见你说得这么好听,你不是一直希望本宫用双足帮你的嘛,今晚本宫就特例一回吧。”
陆中铭听得心中一片火热。
与剑姬恩爱的这两年多以来,两人已是亲密如夫妻,但是在床上,剑姬一直不肯用嘴和脚帮他弄,令他极是遗憾。今夜剑姬主动要求,陆中铭怎不感到兴奋。
陆中铭不知道的是,秦雨甯一直不肯用嘴和双足给他撸,是因为曾经,有一个男人很喜欢这样,那是她惟一心甘情愿的男人。
两人亲密相拥着回了寝宫。
陆中铭抱着秦雨甯柔若无骨的娇躯,鼻中闻着她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胯下的肉棒已经硬如坚铁。他抱着秦雨甯,拥吻了一阵子,便急不可耐地解开了腰带,褪下了裤子。
一根黝黑硕大的肉棒顿时弹了出来,浓烈的雄性气息迎面扑来,秦雨甯看得脸色微红,芳心一阵荡漾,她褪去了鞋子,上了床。包裹着白袜的纤足,一只横抵在陆中铭肉棒的后方,另一只小巧的美足则踏在棒身上,形成前后夹击的姿势,接着开始缓缓地搓弄了起来。
陆中铭被她温暖柔嫩的纤足,搓得直哆嗦起来。他半坐在床塌上,看着大陆无数男人的梦中女神,正认真细緻地用自己的玉足,为他搓弄他的肉棒,强烈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大陆上多少男人作梦都能一亲芳泽,惟有身为三大武宗之一的他,能独享无尽的艳福。
秦雨甯搓弄了好一片刻,见陆中铭已经是气喘籲籲,足下的肉棒已经硬得根铁棒,知道他快要到了,於是加快脚上的速度,果然,不一会儿,陆中铭便抵受不住,棒身开始剧烈的跳动。说那迟那时快,秦雨甯在他喷射的一刹那,迅速地用足心抵住他那颗圆钝的大棒头,白浊的精液顿时喷洒在她的足心处,将白袜都沾湿了。
陆中铭露出无法满足的神色,挺着一根湿淋淋的肉棒,竟是雄风半点不灭。
“宫主的技艺,真是出人意料之外。”
秦雨甯嗔怪地白了他一眼,脱下脚下的袜子,接着腰带轻轻一松,将身上的绿色长裙褪了下去。
陆中铭躺在床上,随着眼前的绝色丽人宽衣解带,一具白皙如玉的完美肉体,出现在他眼前。
他刚欲起身,却被美人一手按住,“躺着,我在上面。”
陆中铭非常瞭解剑姬的行事作风,美人说要在上面,就一定要在上面,你要是敢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保准立刻被踢下床,到时候再想爬上来就难了。
蓬莱剑姬之名可非白叫的。
秦雨甯找准了位置,俏臀一坐,陆中铭立时感觉自己,进入一片紧密又潮湿的温暖蜜洞里,那种阳根被全方位紧紧包裹的滋味,要多动人有多动人。
秦雨甯开始扭动柔软的腰肢,只见她红唇微张,吐气如兰,如天籁般的动人呻吟,微微从她的嘴里发出。陆中铭一手扶着她的纤腰,一手抚上她挺拔圆润的酥胸。
柔软饱满的圆乳,被五指紧紧抓住,那种细腻圆滑的饱满感,让陆中铭爱不释手地大力揉搓起来。
夜色渐深,幽静的寝宫内,却是春色瀰漫。
两人在床上交合了近大半个时辰,姿势换了一个又一个。最后还是陆中铭翻身将秦雨甯压在身下,同时将她修长的美腿分架在双肩上,肉棒深深往秦雨甯的体内抽送着。
就在秦雨甯达到情欲高峰的刹那,陆中铭的撞击速度也达到极致,“啪啪啪啪”的声音响个不停,直将秦雨甯肏得死去活来。
当陆中铭在秦雨甯的体内深处,射出无数子子孙孙后,两人相拥着,在床上温柔相吻,唇舌交缠,互享着激情后的余韵。
一会儿,唇分,陆中铭望着美人红扑扑的俏脸,动情地说道:“真美,宫主,请嫁我吧!”
秦雨甯愣了一愣,与他四目相对,接着失笑道:“这算什么,求婚吗?”
陆中铭情真意切地道:“自第一眼见到宫主,我便下定决心,要将宫主娶进家门。如今,我们已如夫妻般亲密恩爱,恳请宫主应承於我。”
一阵沉默。
秦雨甯开口道:“你也说了,我们已如夫妻一般,为何要纠结於所谓的婚约之中?”
陆中铭看着她,道:“因为我要让全大陆的人知道,剑姬正式下嫁於我陆中铭。”
“这件事,我要再考虑考虑。”秦雨甯淡淡道。
陆中铭欲言又止,但见她忽然兴致索然的模样,只好硬生生地把话吞进肚子里。
他有些焦虑。
这不是他第一次向剑姬未婚了,早在两人相好的第二个月,他便向剑姬未婚,但遭到了她的拒绝。当时两人关系火热,他也就不以为意。
两人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陆中铭时常与剑姬欢好,而且他每次都是射在剑姬的体内,而剑姬却从来没有怀孕的迹象。按捺不住的他,终於有一晚,提出要剑姬为他生一个孩子的要求,遭到剑姬毫不留情的拒绝,他才终於有了危机感。
陆中铭百思不得其解。
剑姬芳华正茂,正处於一个女人最美丽的时刻,两人均为绝顶高手,若她肯为陆中铭诞下孩子,其资质必能超越林子轩。不论是对他又或蓬莱宫,都将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可他想不通,为何剑姬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他。
若非剑姬早已为他献出尊贵的身体,成为他的女人,陆中铭甚至怀疑,她是否对她的前夫还余情未了。
想到这,陆中铭当真是有些苦恼。
接下来的数日,林子轩足不出户,父亲与魔龙一战后下落不明,或有可能已遭不测。这个猜测,让他心情极是失落,连一向热衷的武事,也提不起半点兴趣。整日便是呆在房中,陪着旺财。
这天,他从父亲留下的包袱里,拿出那件大衣,正趴在地上睡觉的旺财,忽然耳朵一耸,来到林子轩脚下,急促地叫了起来。
林子轩眉头一皱:“旺财,怎么啦?这是父亲的衣服,你别咬坏了。”
然而旺财却不管不顾,依然用嘴紧扯着他手上的大衣,林子轩顿觉有异,於是松开了手,任由旺财将这件保存得极是完好的大衣叼去。
旺财将大衣放在地上,接着开始在上面翻找起来。
林子轩“咦”了一声,旺财竟从大衣中翻出一张折叠的羊皮卷来,叼到了他面前。
当林子轩把羊皮卷展开,映入眼帘的四个大字,顿时让他瞳仁一缩。
修真神诀!
这是什么武功,林子轩从未听说过。
一想起男人那身惊世修为,林子轩捧着羊皮卷的双手,顿时有些颤抖起来。
“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大成之境,鬼神莫挡。”林子轩“嘶”地倒抽一口气,“这修真神诀,好霸道的口气。”
不过,一想到男人连神祇般的魔龙都要忌惮不已,也就释然。
他接着往下看,一行鲜红如血的蝇头细书,出现在他眼前。
“此诀乃轩辕一族镇族之宝,惟有轩辕皇者之血脉方可修习,其余族人修习必爆血而亡,切记!修习此诀,便要终身以屠灭魔龙为已任。望吾之血脉,有一日能手持轩辕剑,为世除灭大害,轩辕大帝留。”
看完这行字,林子轩整个人完全懵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子轩很快镇定下来,开始分析前后一切。
轩辕这个姓氏在大陆上虽不常见,但也不是特别罕有。但,轩辕大帝这四个字,让林子轩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因为纵观武极大陆近千年的历史,没有一位帝王姓轩辕。那么就只能把时间再往前推,来到那无数战火,摧毁了无数史书典籍的上古时代。
这是一篇来自上古时代的秘诀。
秘诀上说,非轩辕族皇者血脉者修习,必会爆血而亡,甚至连轩辕族的族人,也不例外。而修习了秘诀的轩辕皇族,便意味着其接受了以屠灭魔龙的使命。
再结合现实的一切,林子轩终於明白了,男人为何在成亲后终日躲在蓬莱岛上,不肯踏进大陆一步,无论秦雨甯如何要求,他就是赖着不动。
哪怕是那一天,秦雨甯当着无数宾客的面,把男人赶出了蓬莱岛,他仍是嘻皮笑脸。近距离地面对魔龙后,林子轩隐隐明白了,男人正是深爱着秦雨甯,才甯可与她分开,也不肯展露他半点武功。
甯可被她憎恨,让她讨厌,也要好过有一天,深爱的两个人要天人相隔的惨痛事实。
所以,男人甯可与深爱的妻子分开,一个人孤独地躲进孤岛深山中,日複一日,坚守他的使命,等候魔龙的出现。偶尔思念娇妻爱儿的时候,他才会偷偷回来。只是那时候,男人心爱的妻子已经有了新欢,另一个出色的男人成了她的入幕之宾,取代了他,夜夜与他那美貌动人的妻子同床共枕。
男人是什么想法无从猜测,但从他们三人均被画进画里,惟独秦雨甯的新欢陆中铭是例外,可猜测到几分。
男人,终究没有表面上那么洒脱,他还是在意的。
林子轩真的很希望,他那顶天立地的父亲还能活着,他内心有那么一丝希望,父亲和母亲能再续前缘。
但这希望却是非常渺茫。
他有种直觉,魔龙应该还活着。龙的生命力,绝非人类可以比拟,即使受了重伤,往大海里一钻,谁都拿它没办法。
林子轩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练这上面的武功。
他的武功传承自他母亲,本身内功精纯,如果贸然去练另一种不明不白的武功,对他有害无益。想了想,他暂时把羊皮卷折了起来。
然而这时,旺财却不停地叼着他的裤腿,叫个不停。
“旺财,你这是干什么,你不是想让我练这上面的秘笈吧?”
林子轩听得懂旺财的叫声,它此时的声音,代表着肯定的意思。林子轩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旺财,你不懂,这东西可不能随便练。”
旺财又急促地叫唤起来,大有他不同意便不罢休的意味。
林子轩没办法,只好道:“好好好,我听你的,先看看再说。”
当他把羊皮卷在桌子上铺开看起来时,旺财果然不叫了,懒洋洋地趴在地上。林子轩花了近一个时辰,把羊皮卷从头到尾认真细緻地看了一遍,却是越看越不可思议。
这所谓的修真神诀,修炼的方法,与他所知的武学完全不同。竟是只需打坐修炼,只有心法口诀,完全没有配套的招式。
一开始,修炼者按口诀运转真气,配合吐纳之法,在全身经脉成功运转八个小周天,便能进入炼精化气第一大境界。一旦进入这个境界,精气将化作真气,修炼者本身的内力将有大幅度的增长。此阶段称为筑基期。
炼精化气阶段之后,可冲击十六个大周天,若成功将进入炼气化神阶段。这个阶段极为重要,它象徵着修炼者可将体内的真气,化作更高层次的存在。所谓的神,指的是一种灵力,它脱胎於内力,却又比后者更加强大。按照卷上的说法,同等量的内力会被凝聚压缩成三分之一量的灵力,这意味着,只要勤於修炼,火候一到,修炼者的内力将比原来强上三倍。此阶段,称为凝脉期。
进入炼气化神阶段后,到达炼神还虚是水到渠成,到了这一境界,灵力将有爆炸性的增长,举手投足间,均有莫大威能。这个时候,修炼者的神识会大幅增强,五官均可达人体极限,可目视千尺外的一只蝇蚊,心念一动,可耳听百丈远的窃窃私语。这阶段,称为金丹期,因修炼者这时候体内已结下金丹。
根据林子轩的推测,他的父亲应该是金丹期巅峰。
最后一个阶段,是炼虚合道。修炼者体内的金丹,这时作用已不止局限於体内,而是成为沟通天地的桥樑,具有神奇的异能。它能让修炼者源源不绝地从周身的天地中,提取灵气,化作自身的灵力,从而立於不败之地。而且这个时候,修炼者本身的神识可以突破人体的束缚,能在一定的范围内进行神游。这个阶段,称为大乘期。
先不提这最后一个境界,便是金丹期,已是林子轩无比向往的存在。
林子轩不是没有怀疑过这羊皮卷的真假,但魔龙的出现,以及他父亲展现出来的超越人世巅峰的武功,打消他一切疑虑。
现在剩下的唯一一个问题,便是他能否修炼这《修真神诀》。
林子轩转头看了看地上的旺财,它正摇着尾巴,一脸希冀地看着自己,想了想,他决定冒险一试。
“旺财,你帮我守着,如果我发生什么意外,你马上出去叫人,知道吗?”林子轩摸了摸它的头。
旺财听话地叫了两声,虽然秦雨甯时常叫它傻狗,但它只是外貌和行为看起来很傻,其实它是相当聪明的一条狗,它甚至猛得敢跟魔龙叫板,绝非一条凡狗。
林子轩盘腿坐在床上,开始按照羊皮卷上的口诀,运起真气,开始朝上面指引的经脉方向运转起来。
《修真神诀》上的真气运转路线,迥异於林子轩所看过的一切内功心法,他是怀着忐忑的心情,决定冒险一试的。若这个过程中出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打算随时中止。
然而,出乎林子轩意料,随着真气在经脉流动,他全身冒出一股暖流,这股暖流随后与真气合而为一,加快了运转的速度,很快在他身体里完成了一个小周天。
林子轩如同置身於一片暖洋之中,舒服的感觉让他差点呻吟出声。
当他睁开眼睛,嘴中籲出一口浊气,这个时候,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只是运转了一个小周天,他的内力竟然有了小小的增长。
这……
他完全被这速度震惊了,换作正常修炼,他起码要修炼三天,才能这样的成效,而这仅仅是一个小周天。
飢饿的感觉传来,林子轩这才发现,原来已是黄昏时分,敢情他这一坐,竟过了一个半时辰。
林子轩不禁大为兴奋,有了《修真神诀》,他将有机会成为像他父亲一样的绝世高手。将来若魔龙再现,他也有机会一雪前耻。
林子轩有很强的危机感,龙湖峰底竟藏着一头强横的魔龙,他父亲一直呆在蓬莱岛上,除了使命,怕是有相当一部分是想守护蓬莱宫。
林子轩能修炼《修真神诀》,如此说来,他应该是轩辕皇族。不过,既然他的父亲名叫林天豪,那么他自然就是姓林而非轩辕。
这时,门外传来轻快的脚步声,林子轩连忙将羊皮卷收好。
来的是杏儿,只见这小姑娘一脸兴奋,见到林子轩,便叽叽喳喳地叫道:“少爷少爷,快跟我来。”
“什么事让你这么兴奋?”见杏儿一进门就要拉着他走,林子轩有些无奈地道。
“婉儿姐回来啦,少爷你绝对想不到,跟着婉儿姐一起来的是什么。”
林子轩听得精神一振:“婉儿姐回来了,她在哪?”一边走,他一边接着问,“婉儿姐还带什么来,上回她说要带一些同学来宫里做客,这没什么吧。”
林子轩已有数月未见到闻人婉,对她极是想念,对除了她之外的人,并不怎么感兴趣。
杏儿跑在他前面,闻言双手作了一个夸张的动作:“龙,好大一条龙。”
林子轩瞳仁急缩,冷汗立时从他额头上冒了出来,不禁失声道:“你说甚么?龙!”林子轩现在完全是谈龙色变。
杏儿不明所以,道:“对呀,那条龙是婉儿姐一位同学养的,它真的好大,有两个头还会飞呢,看上去也好凶,不过它在婉儿姐面前却乖乖的,又觉得好可爱。”
林子轩一听不是魔龙,顿时大松一口气。看情况,那该是一头来自西大陆的飞龙,今西大陆与武极大陆贸易往来十分频繁,少数豪门世家也听说有驯养飞龙,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不过双头的飞龙却从未听过,该是一种非常稀有的物种。
杏儿在前边一边领路,一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跟着婉儿姐来的那些同学,有好多都长得好奇怪,头发是金色的,眼睛是蓝色的。他们当中那些女的,都穿得好大胆,大腿都露出来让人看,杏儿看得脸都红了,听说西大陆的女人都是这样,不过她们都非常有礼貌,还讚我漂亮呢。少爷你见到婉儿姐,一定会吓一跳,杏儿方才也差点认不出来。”
“哦,怎么个吓法?”林子轩顿时大感兴趣。
杏儿立时滔滔不绝道:“婉儿姐是大家闺秀,平时都只穿长长的裙子,就像夫人一样。可是这回婉儿姐回来,穿的衣服跟她那些女同学好像,都是长长的靴子,短短的裙子,还穿了长长的袜子,虽然不像其他人那样光着腿,但裙子没有盖过袜子,还是露了一小部分大腿,看得好羞人啊。”
杏儿说得脸色都有少许通红,不过末了,她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虽然有些羞人,但杏儿觉得,婉儿姐那样穿真的好漂亮。”
林子轩听得津津有味,闻人婉一向性格保守,在外人面前便是不小心露出一截小腿,对她都是无法接受的事。谁能想到,自白鹿书院招收了一批来自西大陆的贵族学生后,不过数个月的接触,居然能让保守的闻人婉变得大胆起来,他不禁有些期待。
第五节、远方来客
白鹿书院,武极大陆上历史最悠久的书院,位於九洲国帝都北郊,连同一望无际的天山山脉,一同被划进书院的管辖范围。书院既学文又习武,千百年来,书院一共走出九位武尊,数十位武宗,文人巨匠更是举不胜数。
大陆上,各大门派但凡有些实力的,都会将门中值得培养的弟子送入书院,哪怕花费巨大也在所不惜。皆因论底蕴,白鹿书院自认第二,没有哪个门派势力敢认第一。就连统管九大神洲,建国超过三百年的九洲国皇室,也不敢和白鹿书院比底蕴。
白鹿书院地位超然,声名远播,近些年来,越来越多的西大陆贵族,万里迢迢地来到东方,进入书院求学。
闻人婉在白鹿书院入学两年,今趟却是第一次带同窗来蓬莱宫做客,且其中过半的同窗均是来自西大陆。
蓬莱宫在西园的碧清池招呼一众来客,园中的花坛花台,花缘和花丛佈置得丰富多彩,园亭园廊,山石和水池更是清幽如画。再奉上多姿多样,精緻可口的点心,直让众人连连称讚。
当杏儿带着林子轩来到园中,林子轩便望见一众男男女女间,那众星捧月般的绝色美女。
那是一个肤色细润如脂,粉光若腻的绝代佳人。柳眉如烟,星眸含嗔,素齿朱唇,体态优雅闲适,说话间声音如娇莺初啭。
但见闻人婉一改平日淑娴的宫装华裙,换上了一身奇特大胆的西方衣饰。她的上身穿着一件质感出色的纯黑色紧身皮衣,在皮衣的包裹下,酥胸显得圆润挺拔,外面则罩着一件长袖的短小外套。腰间是一条漂亮奇特的腰带,腰带往下,深色短裙仅及大腿之上,脚上则穿着及膝的鹿绒长靴,薄薄的深褐色袜子从她的靴子往上延伸,紧紧地包住她一对修长的美腿,裙子与袜子中间,露出一小截白皙软嫩的大腿,简直让人大开眼界。
林子轩看得一阵咋舌,难怪杏儿说他看了会吓一跳,皆因闻人婉这身打扮,相对她以前真是太过大胆了。看她挺拔的酥胸跟白嫩的大腿,不是白白让那些男人一饱眼福吗。
不过,当林子轩望见那七八个金发碧眼的女子时,他顿时又不那么想了。因为这些西方女子,穿得比闻人婉大胆十倍,她们的胸部竟露出至少一半,腿上除了一对短靴或长靴,再无他物,白花花的大腿差点晃晕人眼。
相较起来,林子轩更喜欢闻人婉的打扮,有一种独特的异域风情,更加吸引他。当然,闻人婉本身便有倾世之姿,整个蓬莱岛只有秦雨甯可与她一争高下,无论她怎么穿,旁人都会被比下去。
见林子轩到来,在场十几个男男女女,纷纷投来关注的目光。
闻人婉见到林子轩,一双美目顿时一亮,朝他招手道:“轩弟,快过来,我来给你介绍我的同窗们。”
数月未见,闻人婉出落得更加美丽动人,她的声音软软的,像轻呢细语般,直钻林子轩的心扉。
林子轩信步而来,但见那七八个西方女子,看见这剑眉星目的少年,个个极是大胆地要闻人婉给她们介绍。便是在座的其他几位身着长裙的年轻女子,虽外表矜持,但她们的眼睛落在林子轩脸上时,均不约而同地亮了起来。
很显然,林子轩继承自剑姬的英俊外表,这在场的一众女性留下深刻的印象。
“婉儿,这位小兄弟莫非便是……”
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手持一把白纸扇,来到闻人婉的身旁,语气亲暱地问道。
林子轩眉头不可察觉的一皱,但见闻人婉不着痕迹地往前一步,微笑着挽过林子轩的手臂,悠然大方地向众人介绍道:“这位便是我跟大家提起过的,蓬莱宫少主林子轩,轩弟,我来给你介绍我的同窗们。”
闻人婉人如其名,性情温婉端庄,说话温柔细语,给人的感觉就像邻家的大姐姐一般,她不会刻意地冷落任何一个人,也不会对某一个人过分的热情,交往起来让人如沐春风。
闻人婉为林子轩一一介绍,那书生模样的青年,乃是洞水湖陈家少主陈文斌,陈家是洞水湖第一大世家,在大陆上颇有名声。在交谈期间,陈文斌一直寸步不离闻人婉,看情况该是为闻人婉的姿色所迷,想要追求她。
在场还有十二人来自西大陆,五男七女,均是出身西大陆贵族,行为举止很有修养,但说话方式却是礼貌直接兼大胆,与大陆上含蓄的风格全然不同。林子轩虽不是第一次接触西大陆的人,但仍感到和他们交流十分新奇。
他们当中,一个名为雷昂的男子,引起林子轩的强烈关注。雷昂看上去约二十五岁上下,身形如铁塔般壮健,长得比在场所有人都要高大,留着一头及肩的金色长发,蓝色的眼神深邃,有着一种独特的引人气质。一柄巨大的银剑被他随意地放在长栏边上,正旁若无人地品嚐着蓬莱宫的美酒,当林子轩和他双目对视之时,他朝林子轩露出友好的微笑。
除此之外,还有四位与闻人婉交好的大家闺秀,三位家世颇为不错的世家公子,在场的这些均是人中龙凤,闻人婉与他们交好,对蓬莱宫的未来非常有益处。
听到林子轩乃是剑姬之子,蓬莱宫的少主人时,现场的气氛自是热烈起来。
寻得空当,林子轩向闻人婉问道:“婉儿姐,娘她见过你这些同窗了吗?”
“见过了,夫人亲自接见的,还吩咐我好好招待大家。明日我要带他们一起去岛上游玩,轩弟你也一块来吧。”
林子轩点头,“难得婉儿姐这么久回来一次,也好。”顿了顿,他接着问,“听杏儿说,你这些同窗有人带来了一条龙?”
闻人婉眉目含笑地望向身侧,只见雷昂插入二人的对话之中。
“我的迪洛是西大陆非常罕有的双头飞龙,此刻我的下人正在安排它进食,林兄若有兴趣,我可带林兄前往。”
林子轩顿时客气道:“如此,便多谢雷昂兄。”
雷昂洒然一笑,“何须客气,林兄,请。婉儿是否也一块来?”
“迪洛平时没少载着我飞,所以你们去吧,我在这儿招呼大家。”闻人婉柔柔一笑。
两人向众人告退,随即并肩离开。
“我听雷昂兄说话带有帝都口音,不知来我九洲国多长时间了?”
蓬莱宫在东边专门为双头龙腾出一个大院落,两人边走间闲聊了起来。
“五年前我与一百多名同胞,乘船穿越茫茫大海,来到这里。仍记得当时第一次见到繁华的东方帝都,那种震撼至今不能忘却。东方大陆的繁荣,实非我西大陆所能比拟。”
林子轩摇头道:“话不能这么说,我武极大陆比之西大陆繁华,是因各种资源得天独厚。但西大陆也有许多事物,比起我们更加优越。譬如你们一种名为数学的术科,以一种奇特的数字作运算,比之我们大陆盛行千年的算术,要优胜许多。还有诸如几何,物理,化学等神奇术科,简直令人大开眼界。这些东西我认为非常重要,可惜我们从未意识到这点。”
“没想到林兄对我西大陆的学科,竟如此熟悉。”雷昂十分惊讶。
“我蓬莱宫别的东西没有,就是书多,我小时候特别喜欢翻看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倒让雷昂兄见笑了。”
“不,林兄眼光独到,我们的院长曾说过,西方的学科传入东方已有颇长一段时间,但东方却从未深刻认识这些事物的重要性。他指出,若东方不及时醒觉,不消百年时间,西大陆的发展将迅速追上东方,这是我们院长白鹿先生亲口说的。林兄年纪轻轻,见识非凡,难怪能让名震帝都的绝色才女司马大家倾心。”
这回轮到林子轩惊讶了。
“雷昂兄认识瑾儿?”
雷昂顿时哈哈大笑:“何止认识,还很熟呢。司马姑娘是帝都最出名的大才女,琴棋书画样样超凡,还是个绝色美女。今年宫中大庆,当朝圣上数度邀她进宫都被婉拒,连圣上都吃了闭门羹,哈!我是沾了婉儿的光,才有幸能欣赏到司马大才女动人的歌舞,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而不得的事情。”
“听婉儿说,明年司马姑娘就将下嫁於林兄,能娶得如女神般的大才女作妻子,林兄可真让人羨慕不已。”
林子轩连忙谦虚,心中却不无自豪之意。
雷昂恐怕不知道,他不仅将要迎娶国色天香的司马瑾儿进门,另一个不论容貌气质均不相伯仲的闻人婉,也早已与他发生了夫妻关系。他一人独佔两大倾世美人,说出去,怕会引无数男人疯狂妒忌。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宫里专门为双头龙安排的大院子外。
远远的,林子轩便已听到一种沉重的呼吸声,声音像从某种生物巨大的胸腔中喷涌而出。当林子轩踏进院子,位於院子中央,那头原本正在专心进食的生物,忽然像发现了什么,两对硕大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住了他。
这是一头体长超过三丈的巨龙,通体呈青墨色,身上没有半点鳞片,翅膀像一对巨大的蝙蝠翼,又薄又宽。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它两个长长的颈部上长有两个头,分别一红一蓝。当它四只眼睛紧盯着你时,便是曾亲身体会过魔龙威势的林子轩,仍感到相当有压力,毫无疑问,这是一头非常强大的飞龙。
“这便是迪洛,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它是我最好的夥伴。”雷昂向林子轩介绍道,“咦,奇怪,迪洛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
迪洛紧紧盯着林子轩,脚步也缓缓向他靠近,两个头似乎还在空中嗅着什么。
它举动让林子轩非常戒备:“雷昂兄,你这头龙不会攻击人吧?”
“林兄放心,迪洛自幼在人类社会长大,没有我的指令,绝不会随意攻击人,待我问问它怎么回事。”雷昂走了过去,轻轻地抚摸着迪洛一颗红色的脑袋。
迪洛忽然停下了脚步,嘴中发出几声低沉的吼声。
林子轩问道:“怎么了?”
雷昂面有异色:“林兄的身上,有一种令迪洛感到威胁的气息,这气息很淡,却让它非常不安。”
林子轩先是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定是他被魔龙拍了一击,虽有沐浴过,但身上却还残留着一丝魔龙的气息。人无法察觉,但身为飞龙的迪洛感官极度灵敏,它竟然嗅得出来。
忽然,林子轩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
他正色道:“雷昂兄,小弟有个不情之请,望雷昂兄能够答应。”
雷昂神色一整,道:“撇开婉儿的关系不谈,我与林兄虽是初次相识,却像认识已久的老朋友,林兄这样的朋友我交定了。有任何用得着我雷昂的地方,林兄无须客气,尽管直说。”
雷昂爽快直接的回答,让林子轩对他好感大增。
之前林子轩关注他,是因为他知道雷昂是在场所有人之中武功最高的,对着他有着一种面对陆中铭的感觉,他的武功不会弱过陆中铭多少。谁知一路谈来,林子轩发现雷昂谈吐不俗,许多连听都没听过的稀奇古怪事物,他信手拈来,知识量之丰富让人难以置信。这样一个出色的人物,毫不掩饰对自己的欣赏,令他相当愉快。
“如此便先行谢过雷昂兄,我想明日请雷昂兄带上迪洛,与我一同到附近一座岛上。”
如果可以,林子轩目前绝不愿再踏上龙湖峰半步,魔龙太强了,在他进入金丹期前,遇上魔龙只是有去无回。但林子轩的父亲林天豪下落成谜,这是一根横在他心头的刺,他想利用迪洛超乎想像的灵敏嗅觉,哪怕是找到一丝线索也行。
雷昂十分好奇:“那座岛,是否跟林兄身上残留的气息有关?”
“正是如此。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雷昂兄,那座岛很危险,如果迪洛有何异常发现,我们必须立刻退走。”
雷昂沉吟道:“有件事林兄不知道,我的迪洛并非普通的龙。它是冰龙与火龙的结合的后代,体内同时拥有冰火之力,目前整个西大陆仅剩它这一头双头龙。即使是在西方强大的飞龙之中,未成年的迪洛也是无龙敢惹的存在。历史上,曾有一头暴戾的双头龙,一夜将一座小镇灼烧成废墟,无法强者都奈何不了它,让它扬长而去。所以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生物,能让迪洛感到不安。”
拥有冰火之力,看样子迪洛比林子轩想像中的要强大得多。但很可惜,与魔龙那逾十丈的庞大龙躯相比,迪洛不论体型威压,与前者均不在一个等级上,对上魔龙必败无疑,不过,一战之力肯定是有的。
“天色也不早了,我娘为各位准备了丰盛的晚宴,今晚我要与雷昂兄不醉不归。”
雷昂咧嘴一笑:“正有此意。”
晚宴在富丽堂皇的中央大殿上举行,美酒佳餚,如流水般一一呈上各桌。
剑姬秦雨甯坐主座,林子轩和闻人婉坐在她身边,下面两排矮桌相对而立,雷昂与陈文斌分坐上首,来自西大陆的同窗均坐在雷昂这一排,剩下的都坐在对面,显得泾渭分明。
当十余名身材曼妙的舞姬一曲完毕后,在座的众人均发出由衷的讚叹。现场的气氛和睦而热烈。
陈文斌先是在座上的闻人婉身上扫过,饱满丰挺的酥胸,及裙摆下那一截白嫩的大腿,让他目光一阵炽热。接着移到一身淡雅白裙的秦雨甯身上,后者同样动人的容貌与身姿,让他本就火热的小腹更加地灼热起来。
“小生时常听家父言,蓬莱剑姬有倾世之颜,今日一见宫主,果真如此。”
秦雨甯矜持一笑:“陈公子言过了,妾身蒲柳之姿,难当此讚誉。倒是我家婉儿,当得起这声称讚。”
陈文斌望向后者,目光炽热道:“婉儿今趟盛情邀请小生前来作客,在此之前家父有交待,绝不能失了礼数。”
说完,他拍了拍手,殿外立时有仆人状的下人,手捧锦盒入殿。
“这里,是一颗稀世夜明珠,是小生一点小小心意,望婉儿勿要嫌弃。”
此话一出,与他坐同一排的另外几个世家公子顿时在心里大骂。他们都有追求闻人婉的心思,来此之前,他们在家族吩咐下均有带上名贵的礼物。但此刻,陈文斌在众目睽睽下,炫耀他带来的是夜明珠,这颗珠子价值何止千金,立时先声夺人。
仆人将一个华丽的锦盒,置放在闻人婉的桌上,轻轻打开之后,便退了下去。
即便宫灯明照,夜明珠依旧泛着迷人的光泽,一看便不是凡物。
林子轩同样在心中大骂,他早就出这陈文斌对闻人婉有企图。两人虽然没有公开关系,但闻人婉早就是林子轩的女人,他怎能容忍别的男人对他的女人有企图。
区区一颗夜明珠,就想追求闻人婉,简直是作梦。
彷彿看出儿子的心思,秦雨甯微笑着道:“既是陈公子的心意,我便代婉儿收下了。礼尚往来,本宫也赠与陈公子十颗东海源珠,陈公子请勿推辞。”
不待他说话,秦雨甯已吩咐下人,将装有十颗东海源珠的锦盒,送到陈文斌面前。
论价值,十颗东海源珠比之这颗夜明珠还要珍贵一些,表面上是礼尚往来,实际上秦雨甯却是以行动告诉陈文斌,我拒绝你追求我家闻人婉。
陈文斌也明白这一点,顿时哑口无言,心中郁闷不已。
几个世家公子都悄悄松了一口气。
坐在他对面的雷昂,则是摇摇头笑了一笑,继续大快朵颐,一边跟林子轩不停地拼酒。
闻人婉十分诧异地看着这他们,搞不明白这两人,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的?
当宴会结束时,林子轩早已喝得醉醺醺。
闻人婉又气结又心疼,搀扶着他进了自己的小楼。
一进房间,刚把房门关上,闻人婉便被人从身后紧紧抱住,林子轩一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却是抱在她圆挺的酥胸。同时整张脸埋在她的脖子处,不停地亲吻着。
闻人婉被他这一弄,身子整个都软了,她很快便被林子轩的热情所感染,两个人就这么站在门后,紧紧相拥着,双唇相贴,忘情地热吻了起来。
“婉儿姐,我好想你……”
“嗯……轩弟,我也很想你……”
一阵热情的拥吻,林子轩清醒了不少,他把闻人婉抱上了床平躺着,望着眉目如画的闻人婉,林子轩整个人都看呆了。
闻人婉被他炽热的眼神看得一阵酥麻,道:“轩弟,我这样穿好看吗?”
“好看,非常好看。”林子轩喃喃道。他已经脱去闻人婉的小外套,隔着她的黑色紧身衣,双手用力地揉搓着她丰挺的两只胸乳。两颗挺拔的圆乳被他搓得时上时下,时扁时圆。
“就是婉儿姐你的裙子太短了,大腿都露出来了。一想到那些男人能肆无忌惮地看你的腿,我就很是不爽。”
闻人婉顿时有些羞涩:“人家是穿给你看的嘛,你若是不喜欢,我下次可以穿长一点的裙子或袜子,那样就不会被别的臭男人看光了,你说好不好?”
“还是别,我喜欢婉儿姐这样穿,那些男人想看就看,就当便宜他们吧。”林子轩脱下闻人婉脚上的长靴,肆无忌惮地爱抚着她浑圆修长的两条美腿。
闻人婉双腿被他摸得酥酥麻麻的:“轩弟,我们把灯吹了好吗,这样好羞人。”
林子轩一阵好笑,闻人婉大腿都敢露出来了,没想到骨子里仍是那么羞涩。
灯熄,林子轩迅速地除去身上的衣物,闻人婉除脚上的一双薄薄的长袜外,也被他剥了个精光。
“啊,轩弟,你……你怎的硬成这个样子?”
林子轩直挺挺地扑压在闻人婉的身上,他胯下那根肉棒紧紧抵在她的小腹上,那火热灼烫的坚硬触感,让闻人婉一颗芳心跳个不停。
“婉儿姐,我太想你了,我要进去了好吗?”林子轩一边吻着闻人婉的俏脸,一边迷醉地道。
“嗯,轩弟,你轻点进来……”
得到闻人婉的首肯,林子轩哪还忍得住,黑暗中,一只手伸到身下,扶着坚硬的肉棒,很快就找准了湿润的蜜穴口,下身用力一挺。
“嗯……”闻人婉发出一声动人的娇吟声。
或许是闻人婉已经情动的缘故,进入的过程,比之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顺畅得多。
林子轩极是舒爽地喘了几下,下身被柔软湿润的软肉紧紧包裹,那种感觉真是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过了一会,林子轩缓缓地动了起来,开始了抽送动作。
闻人婉纤手紧搂着林子轩的腰背,轻轻呻吟着,柔软的胸乳紧贴着林子轩的胸膛,每当后者与她的身体发生撞击时,房间里总会发出一种“啪啪啪”的羞人声音。
久别重逢,加上林子轩在酒意的催动下,今趟泄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快。
闻人婉的感觉正逐渐强烈起来,忽然身上的小男人一阵剧烈的颤抖,一股暖流在她体内喷涌而出,她立时知道林子轩射精了。
林子轩达到了情欲的高峰,接着便软软地倒在了闻人婉的身上,困极而睡。
闻人婉小心地把他放好,温柔地拉过被子给他盖好,又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几下,才靠在他的肩膀上睡去。
第六节、寝宫夜话
林子轩一觉醒来,顿觉神清气爽。
被窝仍残留着闻人婉清幽的体香,伊人却芳踪杳然,想起昨夜他只顾自己,痛快完事后便倒头大睡,不禁汗颜。他暗暗决定,下次一定要好好地让闻人婉快乐一番。
房门忽然开了,却是闻人婉端着水盆进来。
“咦,轩弟,你醒啦,我来帮你擦擦脸。”
林子轩已穿好了衣服,见到闻人婉一身新的装扮,顿时看呆了眼。
她今天穿着一件黑白相间的紧身皮衣,雪白的领口半敞,圆润饱满的酥胸似露非露,极是诱人。腰间一条小巧的腰带,上面垂挂着几颗精緻的玉石,腰带往下,闻人婉穿着一件比昨天更短的荷状黑色裙子。脚上蹬着一双短筒小靴,黑色的薄袜从圆润的小腿,包裹到丰嫩的大腿中间,袜子与裙摆之间露出一大片雪白,非常的大胆开放。
这身装扮,直看得林子轩欲火丛生。
“婉儿姐,你真是太漂亮了。”林子轩不禁讚叹道。
“是吗?”闻人婉听得心中欢喜,嘴上却是说道,“瑾儿妹妹那样才叫漂亮呢。”
“你们都一样漂亮。”林子轩一边摸着她的大腿道,“不过今天,真是便宜你那几个男同窗了,能白看我的婉儿姐这漂亮的腿儿。”
“看人家一点腿而已,又不会掉你半块肉。”
闻人婉笑着拍掉他作怪的手,拿着湿面巾,温柔地为林子轩擦起脸来。
从小到大,闻人婉便是这般照顾林子轩的,林子轩也早已被这位温柔的姐姐照顾惯了。
“今天我就不跟你们一起去了,我和雷昂兄约好了要去龙湖峰,你们玩得愉快点。”
闻人婉很是诧异地看着他:“昨晚我就很奇怪了,你跟雷昂昨天才认识,半天的功夫,怎的这般熟了?”
林子轩笑着道:“我和雷昂兄是互相欣赏,惺惺相惜,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们书院能人辈出,年青俊傑多不胜数,但能让雷昂看上眼的却没几个。因为他的爷爷,是西方的教皇,听说很厉害的,因此雷昂一向眼高於项。”
“西方教皇!那他岂不是未来的教皇?”林子轩听得一阵咋舌。
闻人婉想了想,道:“我也不太清楚教皇之位是不是世袭。他来这里,有很大原因是要与我们蓬莱宫作交易,轩弟你有兴趣可自行问他。”
林子轩微微点头。
今日,闻人婉要带他一群同窗好友到岛上游玩,林子轩便去邀了雷昂一起吃早点。
蓬莱宫院落众多,闻人婉这些同窗好友,皆是出身世家大族,因此每人均入住一间独立的小院。见到雷昂,林子轩道:“雷昂兄,昨夜休息得可好?”
雷昂微笑道:“托福,昨晚一觉睡到天亮,我从未试过在陌生的地方睡得这般舒适。”
林子轩细审他的神色,昨晚两人均都喝得醉醺醺,见他今早同样是精神饱满的状态,欣然道:“那就好,若雷昂兄不嫌弃,与小弟一起共进早点如何?”
“求之不得。”
“我已吩咐管事们备好了船,吃过早点,我们便可以出发。”
“可惜我的迪洛不愿陌生人坐它背上,否则它刚好可载两个人,我们便不用那般麻烦了。”雷昂有些遗憾。
林子轩笑道:“确实有些遗憾,我长这么大,还未乘过飞龙呢,还是婉儿姐好。”
雷昂哈哈一笑:“那倒是,迪洛很喜欢婉儿,在书院里,没事总喜欢载着她到处飞,这点林兄就羨慕不来了。”
笑谈中,两人过吃了早点,带着迪洛上了船。
为了能载迪洛这头体型巨大的龙,林子轩专门让人安排了一艘吃水极深的大船,在朝阳中往龙湖峰驶去。
“对了,雷昂兄,听婉儿姐说,你的爷爷是西大陆的教皇,这么说的话,雷昂兄岂不是未来的教皇?”林子轩对他的身份非常感兴趣。
雷昂没有否认。
“没错,我们教廷传承千年,教皇一职每代都是世袭。不过,我对这些权力的斗争实在很厌倦,所以早早就跑过来东方,落得一身轻松。”
林子轩听得一阵钦佩。他对西大陆有一定的瞭解,知道教皇乃是西大陆无数民众的精神领袖,虽无任何实权,却拥有莫大的影响力。就连帝王,见到教皇都要行跪拜之礼。西大陆历史上,更曾有教皇罢免一国国王的先例。然而雷昂却表现出对权力的毫不眷恋,实在让人佩服。
随着龙湖峰渐行渐近,甲板上,原本十分安静的迪洛,忽然开始变得焦灼不安起来。
雷昂的神情终於凝重了起来,“这座岛上,究竟有什么东西,竟然能让迪洛畏惧。说起来,林兄想让迪洛为你做些什么?”
“我想让它帮我寻找一个人,或者说,一个人的线索。”
“找人不难,这是迪洛非常擅长的,不过需要这个人身边贴身的物品,否则迪洛有力难施。”
“有。”
林子轩早作好了准备,把他父亲那件大衣拿了出来。
雷昂将大衣递到迪洛面前,后者在上面嗅了嗅,雷昂一边摸着它一颗头,一边问:“怎么样,能行吗?”
迪洛发出一声嘶哑的低吼。
“成,没有问题,我们登岸。”
林子轩深吸了一口气,吩咐众人将船停靠在岸边。
“迪洛的嗅觉是龙族中最强大的,比犬还要优胜百倍,哪怕气味经过长时间,只要它存在过,就有可能被它找出来。有了,林兄抓紧跟上。”
林子轩精神一振,加快速度跟在他们身后。他心中微感震惊,雷昂的身法一经施展,便迅速将他抛离,雷昂的真实实力,比他相像中要厉害得多。单论轻功身法,比起陆中铭和秦雨甯,也是相差无几了。
迪洛的速度比起两人,自然要更快。它在山林中飞了近半个时辰,终於在一片林地中停下。
“怎样了?”林子轩急忙问道。
雷昂认真地听着迪洛的低吼,好一会,才道:“那股令迪洛感到恐惧的气息,在前面那片湖里消失了。除此之外,你要寻找的那个人,气味从这里逐渐变淡,最后消失,迪洛也无法判断那个人的去向。”
林子轩深吸了一口气:“那个人,当时是否活着?”
得到迪洛肯定的答複,雷昂道:“他将气息人为地掩盖了,应该活着。”
林子轩眼睛终於湿润了:“太好了。”
虽然仍下落不明,但确认林天豪还活着,这是对他最好的宽慰。
见他这模样,雷昂叹道:“想必那人是林兄极为重要的人了。”顿了顿,他续道:“我非常地好奇,那令迪洛害怕的生物究竟是什么,以及林兄所要寻找的人,我同样很佩服他。”
“那个人,是我的父亲。至於那头生物,是一头龙。”
“龙。”雷昂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可以相像,那该是一头何等强大的凶龙。
林天豪曾交待过,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因没有人会相信。但很显然,雷昂不是普通人,他还拥有像迪洛这样的稀有飞龙,告诉他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不过,林子轩还是提醒他:“这件事,我希望雷昂兄能替换我保密,毕竟,这头龙太过危险,知道它存在的人越少越好。”
雷昂脸色凝重地点头:“不用林兄交待,兄弟我也会守口如瓶。若被人知道这头龙的存在,有些不自量力的人说不定会尝试降服它。我很瞭解龙,它们都是睚眥必报,非常记仇的生物,惹怒了它,它会将怒火发泄在所有能看见的人类身上,极度危险。此地不宜久留,林兄,我们还是赶紧回去比较好。”
林子轩自是万分赞同:“走。”
一路疾驶回岛,回到蓬莱宫,两人就这么坐在石阶上,均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对视一眼,均感好笑。
“你们俩这么晚才回来,我们都等你们很久了。”
身后香风袭来,闻人婉坐入林子轩身边。包裹着长袜的修长美腿,慵懒地向前伸直,毫不避讳地展现她诱人的身材。林子轩简直看呆了眼,想提醒她身边还有人在,发现雷昂一脸毫不在意的样子,才松了一口气。
“今天玩得愉快吗?”林子轩问道。
闻人婉顿时一笑,如百花绽放,“当然,好久没回来,又是跟这么多朋友一起。可惜书院的假期快到了,大家也都有事,明天就都要离开了。”
“雷昂兄,你明天也要走了?”林子轩转头问道。
“是啊,我来蓬莱岛,主要是进一批货,运往西大陆。刻下货船已经安排妥当,明日我们便要出发。林兄若有空来帝都,一定要来书院找我。”
“一定。”林子轩点头道。
“对了,婉儿姐,你跟我来,我有样东西要送给你。”雷昂走后,林子轩忽然凑到闻人婉耳边道。
闻人婉美眸逸出笑意,“你要送我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林子轩拉着她柔软滑腻的手,往他的小楼方向走。
两人到了林子轩小楼后方的院子里,林子轩唤她闭上眼睛,闻人婉一阵好笑,但还是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林子轩嘴里发出一声清脆的啸声,翅膀拍打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他道:“婉儿姐,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云雀!”
闻人婉发出一声充满惊喜的欢叫。
“婉儿姐,送给你的。”
小云雀睁着宝石般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闻人婉,忽然轻轻一跃,就这么飞到她面前。
女人一般都对美丽的事物没有抵抗力,面对灵动的小云雀,闻人婉也毫不例外。
“真是太可爱了,瑾儿妹妹也有一只这么漂亮的小云雀,我不知多羨慕她,轩弟,你真是太好了。”
闻人婉雀跃的模样,真是要多美有多美。林子轩忍不住将她搂近身来,吻上了她的红唇。在这种地方和林子轩亲嘴,闻人婉一阵羞涩,却也不忍打扰他的兴致。
小云雀停在闻人婉的香肩上,好奇地望着这两个人搂抱在一起,不明白他们此刻又是在干什么。
不远处,奇怪的声响传来,闻人婉吓了一跳,连忙推开林子轩,因热吻而情动的俏脸上红晕一片,极是诱人。
“旺财。”闻人婉又是一阵惊喜。
竟是身上还缠着纱布的旺财,望见老朋友,不顾身上仍未痊癒的伤,开心地从楼上跑下来。
闻人婉将它搂在怀里,挺拔的胸脯毫不顾忌地贴着它,看着它身上的伤,极是心疼:“旺财,好久没有看见你,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呀。”
闻人婉从小在蓬莱宫长大,从感情上讲,旺财同样是她非常重要的好朋友,好夥伴。如今再次相见,她心中欣喜万分。
“旺财不是当初跟着叔叔离开了吗,你遇到了它,那叔叔呢?”
虽然秦雨甯早将林天豪赶出蓬莱宫,又另纳了新欢,但在闻人婉心中,不管他在宫中如何不招人待见,林天豪就像父亲一样。当初他像丧家犬一样地被赶出去,闻人婉心里其实是很不好受。
林子轩摇头表示不清楚,但见闻人婉脸上的担忧,他安慰道:“放心吧,婉儿姐,我相信总有一天,父亲他会再度出现在我们面前,一定。”
闻人婉诧异地看着他,多久了,自他父亲被秦雨甯休了之后,林子轩对他绝口不提。到不论身份地位武功都无比出众的陆中铭,获得秦雨甯的接纳后,林天豪三个字,已然成为他心中的耻辱。
“轩弟,你……不是心里一直都在怪叔叔吗?”
林子轩沉默了片刻,“婉儿姐,如果我跟你说,我爹他非但不什么窝囊废,反而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你信吗?”
闻人婉轻轻地靠他的胸膛,毫不犹豫地道:“我信,我一直都认为,夫人当初的决定,是错的。即使陆叔叔武功再好,他也代替不了婉儿心里像父亲一样的林叔叔。”
林子轩沉默,父亲和母亲有朝一日能複合,是他心里最大的期望。别看秦雨甯私底下没个正经,实际上她一向强势,认定的事情即使是林子轩想要左右,也很有难度。更何况,陆中铭自两年半前,已不知多少次在他母亲的寝宫过夜,不用猜测也能知道,陆中铭定是晚晚搂着他的绝色母亲,肆意尽享她香艳动人的胴体。
在这场男人之间的斗争中,获得秦雨甯身心的陆中铭已佔尽上风,除非林子轩的父亲强势归来,否则没有重获娇妻芳心可能。
入夜时分,蓬莱宫后厅。
“轩儿,明天你陆叔叔要出发,为宫里护送新一批的贵重货物到帝都,同时还要羁押两个重要的人犯到他的五湖山庄。这一路上路途遥远,轩儿你便与陆叔叔一块同行。你的武功也可以出师了,路上有何状况,也能出上一分力。”
林子轩眼神一凝:“娘可是担心司徒家的人?”
秦雨甯绝美的脸上泛起冷笑:“除了他们还有谁。居然敢劫我们的货,杀我们的人,哼,娘早就看司徒德宗那老傢伙不顺眼了。老色鬼一个,你娘我貌若天仙,凭他长得像头猪般模样,也想癞蛤蟆吃天鹅肉?我咒这老色鬼,迟早要死在女人的肚皮上面。”
原本严肃的话题,硬生生被秦雨甯转变了画风。
闻人婉强忍着笑,道:“夫人,我也和轩弟一块去吧。车队都是一帮大男人,轩弟的起居没人照顾我不放心。”
秦雨甯摇头:“轩儿也长大了,如果连这点苦都吃不了,以后怎么帮为娘打理偌大的蓬莱宫。”
闻人婉顿时就不依了,挽着秦雨甯的手臂使起性子来:“夫人……我不管,反正我一定要跟去。”
秦雨甯瞪了她一眼:“你太纵容轩儿了。”
闻人婉不甘示弱:“说起纵容,婉儿才比不上夫人你呢。你想想看,从之里到五湖山庄比去帝都还要远,车队又要赶时间急行,还要防范司徒家的人下黑手,宫里的丫鬟带去只会是累赘。夫人你难道忍心让轩弟混在一帮大男人里,变得蓬头垢面,臭气烘烘的吗?”
两人关系既像母女,又像姐妹,因此闻人婉顶起嘴来一点压力都没有。
“咦,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不行,我家轩儿代表的可是我,可不能像那些臭男人一样,一定要打扮得干干净净。唔,还是我家婉儿想得周到,来,让我亲上一口。”
说完,竟是嘴对嘴地在闻人婉的小嘴上亲了一口。
秦雨甯的孩子气又发作了,两女嘴对嘴相吻的香艳画面,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林子轩目不斜视,表面上正襟危坐,实际上心里早乐开了花。闻人婉平时没少拿他打趣,今日终於轮到你了吧。
闻人婉粉嫩的俏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她不由娇嗔道:“夫人……你存心让轩弟看婉儿的笑话是不是?”
秦雨甯笑吟吟地说:“这有什么呢,你又不是没见过我亲轩儿,再说,你俩有时还偷偷躲在院子里亲嘴呢,别以为我不知道。”
闻人婉这回哑口无言了。
秦雨甯捏了捏她的脸道:“我家小婉儿出落得越来越美了,连我看了都心动不已,我们好久没在一起睡了,今晚到我的寝宫来。轩儿,你的婉儿今晚为娘借走了,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娘尽量拿去。”林子轩义正言辞道。
开玩笑,这时候说不行,那等着秦雨甯发飙吧。他并非精早上脑的人,少一晚跟闻人婉温存,又不是什么问题。
林子轩见秦雨甯一副秉烛夜谈的模样,很快找个借口开溜了。
闻人婉则随秦雨甯回她的寝宫,路上,两人还遇到了陆中铭,闲谈了几句。闻人婉看见,秦雨甯对陆中铭火热的目光视而不见,闲聊了几句便施施然地离开,留下陆中铭一脸的郁闷之色。
她不禁觉得好笑,凑到秦雨甯耳边,咬问了几句。
秦雨甯留给她一个神秘的笑容,回到寝宫,她一边宽衣,一边说道:“婉儿真想知道?”
闻人婉已经脱了靴子上了床,上身刚换了一件丝质贴身小衣,闻言回答说:“婉儿很好奇嘛,陆叔叔为何一副幽怨的表情。”
秦雨甯也上一件丝质的睡袍,褪下脚上的绣鞋白袜,上了床,将帘子放下,笑意盈盈地说:“既然婉儿这么好奇,那我就不妨告诉你。”
接着,她凑到闻人婉的耳边,以充满诱惑的语调说道:“因为昨天晚上,我和你陆叔叔上床时,他居然把男人的那些东西射在了我嘴里,我一怒之下,不许他今晚上我的床。明天他就要离宫,恐怕又要有大半个月不能碰到我,所以才会那么幽怨。”
秦雨甯大胆露骨的话语,听得闻人婉脸红耳赤。秦雨甯一向大胆开放,受此影响,闻人婉虽脸皮薄,但这类话对她倒也渐渐习惯了。
“夫人,你说的好羞人哪……”
秦雨甯笑吟吟地搂住她道:“谁叫我家婉儿要问的,既然敢问,怎么不敢听?”
“陆叔叔真是坏……”闻人婉脸色通红,好一会,她小心地问道:“夫人,男人的那些东西,怎么能射在嘴里呢?”
“男人都好这一口,我们女人用嘴帮男人撸棒,他们不知多享受。难得我昨晚大发慈悲,用嘴帮那傢伙弄,平时明明壮得像头牛,一把人家抱上床,不把本宫插个死去活来绝不肯射,谁知昨晚帮他含了没多久他就兴奋得直射,射得我满嘴都是。我说婉儿,你该不会没有用嘴帮男人弄过吧?”
闻人婉听得呼吸微微急促起来,讷讷道:“当然没有,轩弟从来都不这样做的。”
“婉儿,你脸红的样子真的好可爱,男人见了怕会爱煞死你。”
“哪有,夫人唔……”
秦雨甯的红唇已经映上了闻人婉的嘴,不一会儿,两人在床上紧紧地搂抱在一起,忘情地相吻着。
早在闻人婉小的时候,两人有时一起睡,秦雨甯就喜欢这样逗她。久而久之,形成了习惯,这样的行为也越来越大胆了起来。
吻了一会,秦雨甯问道:“婉儿,我的嘴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吗?”
闻人婉闻言小声地说:“夫人的嘴香香的,什么味道也没有。”
秦雨甯又轻啄了她几下,道:“不对哦,昨晚我可是对着那臭男人的大棒,又吃又舔的,还被他射得满嘴都是,婉儿你吃了我的口水,就相当於也吃了那臭男人的东西,要是被他知道可能要高兴坏了。”
此话一出,闻人婉顿时羞得俏脸通红:“夫人……你再这样,婉儿可要生气啦!”
“嘻嘻,好吧,我就不逗我家小婉儿了,来,亲一个。”
嬉笑间,两女在床上拥抱相吻,玩闹到了大半夜才消停。这样的情景,也幸亏没有被人看见,否则蓬莱剑姬建立起来完美的形象,被白鹿书院无数男人奉为女神的闻人婉,他们的爱慕者心中的信仰必定轰然倒塌。
第七节、挺身仗义
烈日高照,此时正值晌午时刻,毒辣的烈日无情地灼烤着大地。空气中没有一丝微风,沿途矮小的灌木丛,皆被晒得恹恹无力,炎热得让人心烦气燥。
林子轩策马走在车队的前方,见身后的众人急赶了半天路,个个汗流浃背,便向身边的陆中铭道:“陆叔叔,我看大家都累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要不先到前边的树林下歇息一阵,再行赶路。”
“轩儿不用着急,过了前边的小树林,不远便有一个名叫凉甯的城镇,届时大伙到镇子上歇歇脚。不过话说回来,轩儿你的武功似乎有了长足的进步,两年前你也是这个时候随你娘一起上帝都,那时候的太阳还没今天的毒,你坐厢车里还发了几天脾气。”
陆中铭内功极为深厚,寒暑不侵,这点烈日对他而言毫无影响。倒是林子轩随行的这半个月,一路上气定神闲,毫不见半点疲态,且精神饱满,比起不久前甚至判若两人,显然内功有了突破性的增长,让陆中铭极是惊异。
林子轩笑了笑,算是默认。
半个月前,林子轩一行人,与闻人婉的同窗们在岛外分道扬镳,取最近的路线北上。这段时间以来,除了有两个晚上,他偷偷跑进闻人婉的香帐与她同睡外,林子轩几乎每晚都会彻夜通宵修习《修真神诀》。
半个月的时间,他的修为进展之神速,说出来没人敢相信。如今,他已能全身的经脉中运转真气八个小周天,成功地进入筑基期,内力暴涨四成有余。
按照《修真神诀》所言,一旦筑基巅峰,他的内力将比此时强盛两倍。届时,他不但能在同代中无敌,更能越级挑战更强的高手,即便是身旁的陆中铭,没有百招休想拿得下他。
“轩弟。”
后方传来闻人婉清脆悦耳的呼唤。
林子轩策马回头,来到车队大后方闻人婉所乘坐的厢车,窗帘揭开,闻人婉笑瞇瞇地朝林子轩招手。
“轩弟,快进来,姐姐专门煮了些茶,好给你去去暑。”
“好。”
林子轩二话不说,让下人牵走马儿,很干脆地钻进她的车厢里头。
“来,喝这碗吧,我已经帮你吹凉快了。”
车厢里十分宽敞,可比外头凉快多了,林子轩虽抗暑能力大增,但整日在太阳底下晒着,终究不是什么愉快事。接过闻人婉纤手递来的茶水,一阵清幽动人的体香钻进他的鼻中,林子轩不由打量起她来。
闻人婉今日换上一件淡雅的鹅黄色长裙,前伸的笔直美腿上,穿着精緻的湖绿色绣鞋和白色薄袜,脸上不施粉黛,却艳光四射。
林子轩当真对她越看越爱。
想起前些天那两个晚上,他伏在闻人婉赤裸的胴体上驰骋,尽享软玉温香,拥有这样端庄温婉的绝色佳人,林子轩感到十分自豪。
蓬莱剑姬姿色无双,陆中铭抱得美人归后,江湖上人人妒羨陆中铭的艳福。然而他林子轩却拥有两位美貌气质均能与秦雨甯媲美的红颜,比陆中铭更胜一筹,此事若传出去,恐怕他会成为九洲国年轻一代妒忌的对象。
闻人婉见林子轩额头上略有薄汗,於是拿出丝巾温柔地给他擦拭。
淡淡的幽香飘满车厢,林子轩顺势捉住她的纤手,把她搂在怀里,轻轻地吻住她的香唇。
闻人婉有些拿他没办法,伏在这俊俏的弟弟身上,任由他轻薄。
很快,两人吻得如癡如醉。
“我爱你,婉儿姐,嫁给我好吗?”
闻人婉被他吻得满面红晕,听得爱郎情真意切的表白,美目深注地轻抚他的侧脸,微笑着道:“姐姐也爱你呀,不过呢,瑾儿妹妹才是你的正妻,你想娶姐姐,还得过问夫人才行呢。”
林子轩顿时大喜:“娘已经有应承过我了,只要婉儿姐同意,她没有意见。”
闻人婉抿嘴笑着,道:“既然夫人同意,那姐姐自然遵从夫人的安排,待今趟我们上了帝都,你要先和瑾儿妹妹通声气,这么重要的事瞒着她可不好。”
“这是自然。”林子轩点头,“说起来,我好久没见瑾儿了,你在帝都时常有与她走动,她可有说想我?”
闻人婉掩嘴轻笑:“没有呢,瑾儿妹妹倒是时常与我说起那些才子,讚赏他们才华出众呢。”
林子轩一听,顿时一阵失望,他虽饱览群书,却惟对诗文不感兴趣。
“所以呢,到了帝都后,你可以好好陪伴瑾儿妹妹,她可是九洲国第一才女,又是绝色美女。虽然你俩的婚约天下皆知,但还是有大把的青年才俊,天天在她面前大献慇勤。小心瑾儿妹妹有一天把你给甩了,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面对闻人婉的调侃,林子轩反而笑了:“我才不担心瑾儿会甩了我。”
“这么自信?”闻人婉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她很快反应过来,於是笑瞇瞇地打量着林子轩:“好你个轩弟,姐姐明白了,瑾儿妹妹肯定像姐姐我一样,被你这小色狼给骗了,对吗?”
林子轩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闻人婉白了他一眼:“果然是这样,说你是小色狼真是没骂错人。”
“对了,婉儿姐,这茶也得叫人送一碗给陆叔叔,外面可实在够热。”
此话一出,闻人婉却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微一红,颇有些嗔恼地道:“不送,让他渴死才好。”
林子轩大感惊讶地看着她,闻人婉一向都很淑女,哪怕是之前穿着大胆的西方服饰,举止仍旧娴雅端庄,他可是极少看见她露出这般女儿家的调皮模样。
顿时大感兴趣:“怎么啦?陆叔叔做了什么事情,惹你生气?”
“没什么,就是不给他喝。”
林子轩的好奇心完全被吊起来,哪忍得住,锲而不舍地追问。
闻人婉本不愿说,但实在被他缠得没办法,最好只好凑到他耳边,红着脸,悄悄地说起那天晚上秦雨甯跟她说的话。
林子轩听得一阵恼怒。
“这……陆叔叔真是……真是太可恶了,他的那个臭东西,怎么可以让我娘吃呢。娘也真是的,偏偏还遂他的愿用嘴帮他含弄,也……也不嫌他髒的吗?”
闻人婉冷哼道:“就是,只图自个儿爽快,也不顾夫人的感受,最后射得夫人满嘴都是,想想就觉得可恨。”
林子轩自然理解闻人婉因何而生气,她自幼被秦雨甯抚养长大,两人关系非常亲近,既像母女又像一对小姐妹。闻人婉从小就以秦雨甯为榜样,骤闻自己崇慕的蓬莱剑姬,在床上屈尊纡尊服侍一个臭男人,她芳心恼火可想而知。
她忽地秀眉微蹙,“呀”了一声道,又羞又恼地说:“轩弟,你真是……夫人被陆叔叔那样欺负,你居然兴奋成这样,姐姐不管你了。”
原来,林子轩面上愤愤不平,但一想到端庄美艳的秦雨甯,在床上用她火热的香唇吞吐着陆中铭粗硬的肉棒,对它又吞又舔,最后还被陆中铭射得满嘴都是浓精,胯下不知不觉地支起了高高的一个小帐篷,被闻人婉抓了个现形。
林子轩顿时一阵苦笑,连忙把闻人婉搂在怀里解释道:“婉儿姐你别生气,我只是……我只是一直认为,我娘这么美貌出众,只有我爹才配得上她。可是事与愿违,娘偏偏甩了我爹跟陆叔叔在一起。虽然我早就知道,娘肯定和陆叔叔上过床,但这却是第一次这么详细地听到他俩恩爱的情形,一时有些冲动。”
闻人婉闻言啐了一口,有些羞恼地道:“轩弟你真是的,只是听到夫人这事你就兴奋成这样,真不知要怎么说你好。”
林子轩有些尴尬,“这事怎能怪我,我只是想到我爹,他是那么地爱我娘,我一想到陆叔叔在床上这般和我娘缠绵恩爱,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着,我心中又恼又酸,却又很是兴奋。”
闻人婉靠在他怀里,抿嘴轻笑:“看开点吧,夫人跟林叔叔恩爱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大陆谁人不知蓬莱剑姬的男人是五湖山庄陆中铭。虽然,我觉得林叔叔比他好得多,但夫人喜欢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林子轩沉默起来,心中暗想:爹,你究竟在哪儿呢?
“咦,车队怎么突然停了?”闻人婉从他怀里起身。
“外面似乎有情况,我出去看看吧。”林子轩顿时说道。
闻人婉道:“我也去。”
在两人谈话之时,车队早已越过小树林,两人双双出了厢车,便见斑驳的城墙耸立在前方,那便是陆中铭口中所说的凉甯城。
不过此时凉甯城城门紧闭,城墙顶上几个守卫紧张地朝城外张望着,城外的地面杂乱无章,宽阔平坦的大路不见半个路人或商旅,只能看见一些流民远远地躲在远处,朝这这小心探视。皆因此时,城外有两队人马正混斗在一起,廝杀得相当激烈。
“陆叔叔,前方是怎么回事?”
林子轩和闻人婉各乘一骑赶到车队前头,陆中铭正凝神望着不远处。
两队人马中,一方约四五十人,大多身穿青衣,均是年青男子。另一方为数不过二十几人,但却是一群粗犷的大汉,个个身强体壮,孔武有力,坐在马上手持着长刀大斧等重型武器,表现得极为好战。若非年轻男子这一边似有一套高深的合击之法,恐怕早被大汉们冲杀了。
闻人婉秀眉一蹙:“那些骑着大马的大汉,看样子像是强徒流匪。”
林子轩点头:“这些人看起来,不是一般的强匪,你看他们外表上像是在各自为战,但仔细看,其实他们也像另一边那样,有着一套配合的进攻手法。青衣男子虽然人数上佔优,但依我看落败是迟早的。”
他转头望向陆中铭:“陆叔叔,我们是否该施以援手?”
“不忙。”陆中铭坐在马上,慢条斯理地道,“这群流匪,一时半会拿不下对方的,时间一长,必会退走。”
“何以见得?”林子轩虚心请教。
“如我没有看错的话,这些人使用的是双修阁的天星剑阵,换句话说,这些该都是双修阁南院的弟子。照我估计,双修阁里的高手应该正往这边赶来,这群流匪定是知道这点,所以才试图速战速决。我们最好是置身事外。”
“原来是双修阁的人。”林子轩沉吟道,“早就听说双修阁的天星剑阵和九天剑阵,犀利无比,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单论个人武功,这群大汉中随便一个,实力也要比对方强上不少。可是双修阁的人凭借此剑阵,加上人数上的优势,竟死死拖住这群强匪。一旦剑阵中有人遇袭,身旁立刻有两人以上进行接替,纠斗至今双修阁一方未有一人受伤,配合之精妙让人难以置信。
闻人婉讶然道:“云梦岭一带全是双修阁的势力范围,凉甯城虽是小城,但怎会有流寇如此大胆,跟双修阁作对?”
陆中铭道:“近来官府与地方势力联合对强盗流匪进行打击,这些人估计是别处漏网的,现在联合在一起,都是硬茬。”
他接着声音一沉:“来了。”
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静静地停在大路中央。两个身穿蓝衣的年轻男子,与九个身穿白衣的美丽女子,众星捧月般地守在马车的周边。
为首的一个女子嘴唇发出一声尖啸,那群双修阁男弟子立时抽离战场,迅速将三条主干道中,惟一没有人通行的那条堵上。流匪们见势不妙,为首的一个光头大汉大吼一声,众人立时化作鸟兽散。
可这时,马车旁的那两男九女,已经纵身一跃,飘然地跃入场中,截住一众流匪的去路。
两名男子,身材削瘦的一人手持长剑,身法飘逸,剑术超群,一人独斗三名大汉稳佔上风。另一人则身材高大强壮,手上拿的却是一把阔剑,沉重的阔剑在他手上轻若浮毛,他的作战风格简直比流匪们更加粗狂,一个照面,就把一个大汉的脸砸成肉饼。
至於那九位年轻漂亮的白衣女子,在外人眼中,她们仿若在飘然起舞,姿态优美好看。可是在场中大汉们的眼中,这九个女人却是森然的罗刹,个个眼神冷若冰霜,剑光中除了杀气别无他物,直杀得大汉们汗流狭背。
不过数息间,已有四名流寇被斩於马下。
陆中铭沉声道:“双修阁果然名不虚传。”
特别是由双修夫人一手培养的傑出高手,被大陆上的人称为双修九美的那九个美人儿,她们组成的九天剑阵威力无双。他设身处地,若换成是他,身陷九美的围攻,想要突围恐怕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至於另外那两个男弟子,也非比寻常。不过与林子轩相仿的年纪,武功却已十分精湛,绝对是数十年难得一见的天才。
不过片刻,场内又有五名大汉被击毙,强匪们此时已经杀红眼。
当中看起来是首领的光头大汉一声暴吼,手中的圆形重锤接连将那两位男弟子击退,一马当先地破开包围圈,手中挥动重锤,夹带着无穷的怒火向那华丽马车奔去。
那两名男弟子不约而同地大喊。
“保护玄女!”
九美们反应过来,纷纷怒叱,却已赶之不及。那高大威猛的男弟子更是红了眼,发了命地往前掠,连身上吃了两记不浅的刀伤也浑然不顾了。
距离马车最近的,反倒是另一条支道上的蓬莱宫众人。
然而陆中铭却道:“知道是双修阁的人,我们便不要插手。双修夫人曾经和宫主有一些恩怨,蓬莱宫和双修阁一向也是老死不相往来,所以置身事外是我们最好的选择。”
话音刚落,一道人影以疾风般的速度,向着那辆马车掠去。
“轩弟!”闻人婉急喊了一声,“太危险啦。”
陆中铭一阵无奈,他话还没说完,这小子已经跑了,敢情把他刚才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没办法,他只好向身旁的闻人婉道:“那个光头汉子的武功比轩儿还要高,婉儿你在这守着,为叔得赶紧去帮手。”
闻人婉何尝不知道,她的脸上满是焦急之色:“陆叔叔,你快点,别让轩弟伤着了。”
陆中铭颔首,在马上纵向一跃,落地的瞬间,便欲以最快的速度赶去,然而当他抬头时,眼前发生的一幕让他停下了脚步。
近了,光头大汉望着那华丽的马车,脸上现出狰狞之色,他已经可以预见,下一刻,这辆华丽的马车在他手中化作粉碎的情景。双修阁,我与你不死不休!
等等,那是什么!
光头的眼角忽然看见了什么,但长年累月的战斗让他的经验无比丰富,手上的动作比他的意识更快一步作出反应,他侧身一个旋转,手中巨锤向前一斜,灌满真气的大锤用力一砸。
“噹”的一声巨响。
在场所有人只觉耳鼓忽然一阵刺痛。
光头手腕发麻,手上的巨锤差一点就脱手而出,整个人从马上滚了下来,对方则后飞退七八步远,光头定睛一看,发现来人竟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白脸,顿时怒火中烧。
“敢挡你大爷的道,小子,活腻了!”
光头舍马不用,狂扑而来。
这是林子轩出道以来,第一次真正与人生死相拼,或许是经历过比这更凶险百倍的境况,出奇的,林子轩内心没有半点惊慌恐惧。
手中的剑已变成了金黄色,上面艰涩诡秘的铭文已经显现,林子轩心中变得无喜无悲,光头的动作似乎也变缓了一些。他的双足在地上轻轻一蹬,手肘半屈,在电光火石之间,林子轩已与光头错身而过。
两人同时受伤。
这时双修阁众人已经赶来,将大汉围住,后者立时大感不妙,皆因他与那小子交手的瞬间,被其淩利的剑气侵入经脉,已负上不轻的内伤,眼下只能发挥不到方才一半的实力,再也无心恋战,一意突围。然而九美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将其死死困住。
光头大汉最终死在那个身材削瘦的年轻男子手上。
林子轩刚将喉头涌出的一口鲜血嚥下,望见那持阔剑的是个高大强壮的少年,年纪最多与他相当,他望着林子轩手上的黄金剑,目中流露惊疑不定之色。
“多谢少侠出手相助。”
九女纷纷对林子轩的仗义表示感谢,被这些莺莺燕燕们看着,特别是其中有好几位目光大胆火热,林子轩脸皮薄,被注视得很不好意思,连忙谦让。
那高瘦男子则仔细打量着林子轩,神态高傲冷漠,从头到尾没说半句话。倒是那高壮少年,神情似是很崇拜地说道:“我们这么多人都抓不住这坏傢伙,少侠可真是厉害,一下就挡下了他,不知少侠是哪里人,怎么称呼呢?”
那高瘦男子一听,顿时朝他喝道:“轩辕霖,你有功夫在这对着一些无关人问长问短,场下还有那么多匪徒,赶紧清理了事。”
那叫轩辕霖的高壮少年被他一喝,脸色顿时涨得通红:“华师兄,这位少侠可是帮了我们大忙,怎么能说是无关人呢。”
九美中似是为首的一个高挑女子看不下去,站了出来。
“华冬生,轩辕霖现在是南院内阁弟子,身份与你同等,不再是你可随意呼喝的对象。你别看他老实,就总是欺负他。玄女还未说话呢,你莫要在外人面前,让我们双修阁失礼於人。”
那叫华冬生的男弟子冷冷一笑:“整日只懂得躲在女人背后,真是个孬货。”
轩辕霖的脸色涨红得很厉害,目露怒意,却又不敢发作。
林子轩一直在观察轩辕霖。
姓轩辕,且刚才看见他手中的轩辕剑所表现出来的神态,林子轩心中有些猜测,莫非这轩辕霖是轩辕族的人?否则,为何如此多人,惟他一人格外关注他手中的轩辕剑。
就在这时,马车的车厢里,传出一把悦耳动听的声音。
“华冬生,回去之后,自己去大长老那里领责罚。”
话音刚落,方纔还一脸冷傲的华冬生,脸色顿时苍白了一下,恨恨地瞪了轩辕霖一眼,默不作声地离开。
双修玄女的声音非常好听,足以与林子轩的未婚妻司马瑾儿媲美了。林子轩顿时生出一见她芳容的冲动,那该是何等的惊艳旁人呢。
“感谢公子仗义相助,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林子轩连忙道:“在下蓬莱宫林子轩,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不知蓬莱剑姬是公子的什么人?”
“正是家母。”
话音一落,林子轩感觉周围的气氛似乎变了。
车厢里一阵沉默。
“我听公子话里中气不足,似已负上不轻的内伤,这事我双修阁负有全部责任。如公子不嫌弃,我双修阁想请公子一行前来作客,以谢仗义之恩,请公子务必答应。”
随着双修玄女发出邀请,车厢外的众人望向林子轩的目光,个个变得古怪起来。
林子轩沉思片刻,他早有听说双修阁与蓬莱宫有间隙,不过具体的原因,他母亲从来不说。眼下双修玄女亲自发出邀请,要说不动心那是假的。加上他受了伤,确实需要静休调养数天,不宜这个时候长徒跋涉。
於是道:“如此,那谢过玄女,唠叨了。”
一只洁白无瑕的玉手拉开了车窗的帘子,双修玄女半张脸蒙着白色的面纱,如圣洁的神女下凡。她莹润如水的美目在与林子轩对视的一刹那,林子轩感觉到,她的美眸在一瞬之间亮了起来,仿似万花丛开。
林子轩的心不争气地跳了起来。
第八节、玄女多情
双修阁坐落在环境清幽的云梦岭之上,建筑群错落有致,点缀於群山之间。其中位於最中央那豪华气派的宫殿,便是双修阁主阁。
林子轩与陆中铭策马并行,后者见他似对一路上所遇的双修阁弟子们,投来的异样眼光感到奇怪,於是解释道:“双修阁是云梦岭一带最强大的势力,其建阁历史悠久,不比蓬莱宫差。但与我们最大的不同点在於,双修阁的人虽时常下山走动,但却极少邀请外人前来作客,更别提是双修玄女亲自邀请。轩儿,你今趟这小伤当真受得值,受得妙。”
说到最后,他已经是笑吟吟的,看着林子轩,一副你懂的意味。
林子轩脸色一红:“陆叔叔别取笑我啦,玄女是看在我仗义出手的份上,才邀我们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
陆中铭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华丽马车,摇头小声道:“你这么想就错了,双修阁是出了名的一向不待见我蓬莱宫,明知你是蓬莱宫少主,双修玄女却仍坚决邀请。你看为叔,九洲国三大武宗之一,论身份可与双修夫人平起平坐。可为叔今趟却是要沾你的光,才得以踏进双修阁。若为叔所料不差,双修玄女怕是对你一见锺情了。”
“这怎么可能?”
林子轩嘴上虽这么说,但一想到双修玄女那如梦似幻的美眸,一颗心却不由自主地剧烈跳动起来。
“不可能?”陆中铭撇撇嘴,“若不可能,她和婉儿素未谋面,为何要把婉儿邀上她的马车。你个傻小子要是不信,一会婉儿回来了,你自个儿去问她。”
众人随着双修阁一众来到前殿,马上就有一群仆从过来为众人安排居所。
林子轩几人作为贵宾,双修阁分别为他们安排了环境极为幽静清雅的几间别院,至於蓬莱宫的一众随从自然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但安歇的地点亦很不错。
陆中铭指着那两个被废去一身功力,手脚被拷上锁的犯人道:“这两个重要囚犯就不劳烦诸位了,由我的人看管就行了。”
双修阁自是没有意见,将这两个被陆中铭生擒的司徒家囚犯交由蓬莱宫一众自行看管。
待得闻人婉回来,林子轩支开旁人,问她道:“玄女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闻人婉掩嘴轻笑,一双美目上下打量着林子轩:“玄女虽然看似若不经意,掩饰得很好,但姐姐还是看出来了,她可能喜欢上你了。”
陆中铭在他肩膀上重重一拍:“看吧,为叔有否说错,双修玄女可是名动大陆的绝色美人,与你那未婚妻大才女以及夫人,并称九洲国三大美人之一。当然,我们的婉儿只是不好名声,不然三大美人还要再加一个,要好好把握机会啊。”
说完,陆中铭便走了,留下一脸愕然的林子轩呆立原地。
“怎么啦,轩弟,高兴得傻了?”闻人婉在他面前挥了挥手。
林子轩重重地籲出一另加口气,难掩心中兴奋地道:“玄女她,真的对我……我仍是不太相信。”
“姐姐很确定,我们家轩弟长得这么好看,有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呢,加上轩弟奋不顾身地救她,她喜欢上轩弟很正常。”闻人婉接着掩嘴偷笑,“其实呐,我看不止玄女,那九个娇滴滴的可人儿,起码有一大半也喜欢轩弟,你没注意到她们一路上一直偷偷在看你吗?”
林子轩脸色腾地红了,讷讷说不出话来。
说实话,那双修九美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虽比不上闻人婉或双修玄女,但却各有特色,同样很让人心动。不过,他却对她们没有任何非份之想,只是想不到不过初次相遇,九美之中竟然也有人对他有意思。
“好啦,姐姐不打趣你了,赶了一天路身上髒死啦,赶紧去洗个澡。今晚双修阁要设宴招待我们,玄女说双修夫人也会出席,可不能失礼了,姐姐也要去沐个浴了。”
“哦,我知道了。”林子轩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些皱,靴子还沾了大堆泥土,连忙回别院梳洗去了。
当夜幕降临,林子轩,闻人婉和陆中铭,带着七名管事共同赴宴,蓬莱宫的仆从则没有列席的资格。
宴会在双修阁主殿举办,林子轩踏进场内之时,感到了一些熟悉的味道,这才想起之前蓬莱宫招待闻人婉的一众同窗时,与眼前的情景颇为相似。惟一不同的便是,今趟出席晚宴的人数非常多。
双修阁主殿宽敞明亮,地面上铺着青玉般的石砖,七十二盏宫灯将主殿照映得灯火通明。
林子轩一行人进场时,受到的欢迎还算热烈,没有众人预想的冷淡,毕竟双修阁与蓬莱宫不和的传言早在大陆盛传。想来客人是由双修玄女亲自邀请,即使不和,双修阁众人也不能表现出来,失礼於来客。
主位之上,一红一黄两个身影静坐其中。
双修玄女换了一身淡黄宫装,包裹住她玲珑剔透的身段,淡雅中饱含出尘气质,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如云的秀发挽了一个朝云近香髻,一朵精緻的小花朵,几颗圆润的珍珠点缀其间。她的面上仍蒙着半幅面纱,但一双美目却毫不掩饰要注视着进场而来的林子轩。
双修夫人则身穿一袭大红色丝质长裙,领口开的颇低,露出丰满白皙的胸部。她面似芙蓉眉如柳,淡扫娥眉眼含春,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当真是个成熟动人的尤物。论姿色,闻人婉和司马瑾儿均可胜她半筹,但论风韵,却是只有蓬莱剑姬能与她一争高下。
“诸位请入座。”
随着双修夫人开口,林子轩等人纷纷入座。
林子轩方纔的注意力全放在双修玄女身上,就连双修夫人也只是稍稍注意了一会便算。刻下入座后,方有闲情打量起在场的双修阁众人。
此等场合,双修九美均有出席,而且从座次上看出她们的地位都非常高。然而令林子轩感到意外的是,除却几个风韵犹存的妇人外,另有五六个年纪至少在五十开外的男性,神色悠闲地稳坐於上席中。观其座次,这些人的身份地位甚至要稍高於九美。
双修阁一向是女尊男卑,阁中男性弟子的地位远不如女性,就像此刻那轩辕霖与华冬生,这般傑出的男弟子也只能位居九美之下,可见一斑。林子轩估计,这几个人都是双修阁中的高手,惟有实力至上者方能在女尊男卑的双修阁中获得地位。
双修夫人悠然地为众人作介绍,那四个妇人都是双修阁北院长老,共同执掌北院,也是九美的师尊们。而另外那六位男性,身份则是南院长老,负责管理所有男性弟子,身份地位与那几个妇人同等。再往下,则是轩辕霖,华冬生,以及名叫林峰和莫剑北的南院首席弟子。
从这四个人的身份上看,他们应该是双修阁着力培养的新一代中坚力量,看见轩辕霖,林子轩便打定主意,找个时机和他见个面。
思索间,只听得双修夫人缓缓说着。
“马贼头子王义多次逃过官府的追踪,带着一群悍不畏死的随从,烧杀抢掠,来去如风。前段时间官府收到消息,王义逃窜到了云梦岭一带,遂请求於我双修阁为民除害。我原想这般简单之事,便由小女去负责,谁知却差点令小女遇险,多得林公子仗义相救,将那马贼头子逼退,妾身感激不尽。”
“夫人客气了,换作任何人,也断不会袖手旁观。”林子轩连忙谦让。
说实话,他当时什么都没想,便冲了过去。实际上当时若没有他出手,那王义也无法伤害到双修玄女。只看后来陆中铭评价了她说,玄女的武功该与林子轩不相伯仲,当时她只要拖延得一分半刻,是非常轻松的,王义除了授首外没有别的下场。
林子轩受伤完全是经验不足,他根本没必要与那王义硬碰硬,只需拖延即可。但话又说回来,若非他的硬拚,王义也不会受伤,届时要拿下他,双修阁的人怕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林子轩发现,双修夫人口中说着感激不尽,神情却平淡如水。而且双修夫人一双眼睛,带着莫名的意味,时不时地对他上下扫视,令林子轩一时间有些怪异。
好在她一旁的双修玄女,毫不掩饰的大胆目光,一直停留在他一个人身上,当林子轩望向她时,后者美丽的眸子露出笑意,让他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
他没有发现,除轩辕霖外,另外那三个南院首席弟子,望见场中两人相互对视,各自的目光涌现出愤怒或妒忌之色。看着林子轩均神色不善,再望见坐在林子轩身旁如仙子般的闻人婉,看着他的目光更是满怀忌恨。
酒过三巡,气氛逐渐热烈了一些。
闻人婉轻凑在林子轩耳边说:“轩弟,姐姐吃饱了,再坐一阵便先回去。”
“怎么啦,吃得这么快?”林子轩讶然道。
闻人婉秀眉轻蹙道:“还不是那几个老傢伙,个个总是望着我,姐姐被他们看得很不舒服,想早点离席。”
林子轩转头一看,发现果真如此,此时那六个男院长老竟皆被闻人婉的美色所慑,第一次见到这陌生的绝色美人,时不时明目张胆地在打量她。
林子轩心中一阵恼怒,这帮老傢伙如此不知廉耻的。
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这几个南院长老忽然都脸色一紧,个个正襟危坐,换上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来,与席间他人把酒欢谈,彷彿刚才的一切只是林子轩的错觉。
林子轩不由愕然,待他望向台上,只见双修玄女面若寒霜地从几人身上收回目光,再看向他时,已经换上了歉意的目光,林子轩心中一阵舒坦。
一旁的陆中铭没有注意到这些,因为他发现,双修夫人似是有意无意地注视着他。陆中铭的修为何等厉害,那怎会感觉不到有人在注视他。一想到他的魅力可是连蓬莱剑姬也抵挡不住,这美艳不下於剑姬的双修夫人,莫不是也对他芳心暗许?
陆中铭越想越有可能,他乃武宗,身份不凡,论姿色名气均胜过双修夫人半筹的剑姬,还不是成了他的女人,双修夫人何能倖免?
虽说剑姬是个掌控欲极强的女人,不会容许他拥有另一个女人,但是若能与双修夫人发展出一段美好的情事,只要不让剑姬知晓,岂不是件美事?
听说双修夫人的丈夫早在四五年前过世,这些年也从未听说她有什么传言,想来她久旷之身,今日与他初次相识,已然情不自禁。
想到这,陆中铭拿起酒杯,为自己斟满,脸上换上自认为能展现出他豪情的一面,向着双修夫人举杯。
她果然在看自己,陆中铭心中一喜。
双修夫人看着他,美艳的俏脸上闪过一丝嘲弄之色,桌前的酒杯却是动也不动,接着把头转向一侧,装作没有看见陆中铭的举动。
这是什么情况?这画风不对啊!
为何是嘲弄之色,双修夫人不是应该俏脸含羞,半推半就地举杯与他共饮吗?而且理都不理他?
感觉到在场不少人都把目光看向他,陆中铭若无其事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还舒爽地讚了一声“好酒”,接着便与身边的一名管事交谈起来,毫无半点尴尬之色。其脸皮之厚,让人叹为观止。
一旁的闻人婉将整个情形看在眼里,早忍得不知多么辛苦,若非顾及淑女形象,早笑出声来。
林子轩则与双修玄女对视一眼,两人均看到对方眼中难忍的笑意。
晚宴便在这颇为古怪的气氛下结束。
待得众人离场,陆中铭才脸色一黑,颇为郁闷地走了。
闻人婉看到此景,终於忍不住掩嘴轻笑起来。
“林公子请留步,我家小姐想请公子前去一叙,请随我来。”
说话的,是九美之中年纪较小的一个,长得十分漂亮,模样乖巧。
“轩弟,既然玄女有请,你就去吧。”闻人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接着轻凑到他耳边,细不可闻地说,“放心地去吧,姐姐是不会吃醋的,我想,瑾儿妹妹也不会介意。”
“那就请姑娘引路。”
双修阁环境清幽雅致,比之蓬莱宫所差无几,在这样的地方居住,十分赏心悦目。
林子轩随她走了一阵,拐过几座别緻的小院子,清风拂来,带来她身上一股清淡幽香,他随口问道:“对了,还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林公子叫我月见就行了。”月见回过头来,朝他露出甜甜的笑容。
“月见,好听的名字,这是花名吧?”林子轩道。
“嗯嗯。”月见一脸活泼地道,“我们都是孤儿,名字都是夫人给我们取的。林公子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几个的名字全都是花名哦。”
“哦,都是什么名字呢,月见姑娘可否说说?”林子轩大感兴趣道。
“我们从大到小排,名字分别是百合,红杏,牡丹,桃花,茉莉,芍葯,文竹和桔梗,我年龄最小,就叫月见。另外小姐平日的起居,都是由我和百合姐姐负责的。”月见如数家珍道。
“原来如此,不知月见姑娘是否知道,玄女她要单独见我的原因呢?”
月见嘻嘻一笑,先是偷瞄了他几眼,接着才说:“我知道,但是我才不说呢,一会林公子到了,自然知晓。”
谈话间,没过多久,月见便带他来到一座装潢别緻的小院子。
月见将他领进门后,关上了房门,带他来到里间。
原来是一间茶室,环境优雅,此时双修玄女正盘坐在茶几前,拖地长裙下露出穿着白袜的小巧足尖。她的身旁坐着今日那喝止过华冬生,同属九美之一的高挑女子,想来她就是那百合了。林子轩这才发现,她足下也没有穿鞋,晶莹的玉足直接踩在木质的地板上,连忙一看,里间的门边果然摆放着两对精緻小巧的绣鞋,一黄一绿。
林子轩正犹豫该不该脱靴时,一旁的月见已经蹲下身,笑嘻嘻地说:“我来帮你脱,反正就算你现在在不脱,一会也要脱的。”
林子轩愣神间,月见已经动作飞快地帮他脱去了靴子。接着自己双足一蹬,小巧的绣花鞋脱足而出,欢快地跑到双修玄女的另一边坐好。
双修玄女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接着才向林子轩歉然道:“林公子请坐,这丫头平日总没点正经,林公子莫要见怪。”
月见噘着嘴:“小姐,人家哪里没点正经了,你可别在林公子面前说人家坏话。”
林子轩坐下后,笑着道:“玄女哪里的话,月见姑娘活泼可爱,我怎么会怪她呢。”
说完,他便发现对面的百合在偷偷看他,被他发现后,脸色便腾的一红,低下头去。林子轩只觉一阵怪异,却又说不出哪里怪了。
“林公子,感谢的话便不多说,小妹以茶代酒,谢过公子相救之恩。”
月见在一旁插嘴道:“这是从天山上採来的茶,叫什么天山银尖来着,小姐花了好大价钱才买到一点点,就是我们长老想喝都喝不到,小姐对公子可真好。”
“就你多嘴。”双修玄女轻责一句,接着轻轻揭开脸上的面纱。
一张宜嗔宜喜的绝美面容,似带着一点羞涩,当林子轩望见双修玄女面目的一瞬间,整个人完全看呆了眼。她美丽得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女,偷偷下落凡间。以司马瑾儿与闻人婉的旷世绝色,也休想将她比下去。双修玄女的容颜青出於蓝,比起双修夫人更胜半筹。
双修玄女洁白如玉的纤手,轻捧茶杯,姿态优雅地递到林子轩面前:“林公子,请尝尝小妹的手艺。”
“有劳玄女了。”
双修玄女微笑道:“公子无须见外,小妹名为环馨,家父姓单,公子直呼小妹的名字就行了。”
这时一旁的月见又插嘴了:“公子,你可知我们小姐为何一直蒙着面纱,因为我们小姐在出嫁前,除了她的未来夫婿,没有任何男人可以得见她的真面目。现在你看到了我们家小姐的真面目,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林子轩听得心中一震,接过茶杯的双手一抖,与双修玄女洁白修长的手指碰到了一起,两人的身体同时泛起酥麻的异感。双修玄女的耳根更是一下子红了,美目错开,视线不敢与林子轩对望。
此时此刻,若林子轩还不明白对方的心意,那他这么多年可就白活了。
他看着双修玄女,目光炽热道:“环馨也不须见外,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就行了。”
“嗯。”双修玄女应了一声,轻轻地叫了一句,“轩郎。”
这声“轩郎”叫得林子轩心都差点化了。
一杯茶喝得林子轩心中甜滋滋的,浑身一阵舒暖,这是第二个唤他作轩郎的女子,竟是如此的美丽动人。今日他纯粹是仗义而出,怎能想到,便这么撞上一个他喜欢上,而对方也对他一见锺情的女子。
放下手中空荡的杯子,另一只素白的纤手伸了过来,对杯子进行沖洗,浸泡,手法娴熟。是九美之一那名叫百合的高挑女子,林子轩对她说了句“有劳”,她的脸颊立时飞起两朵红云,偷偷看了林子轩一眼,便不敢抬头,全然不见今日喝斥那华冬生时的英姿飒爽。
“那王义内功深厚,轩郎与他拼斗所受之伤,虽非严重,但想要完全痊癒,没有十天半个月无法办到。轩郎的伤因小妹而起,小妹自然有义务为轩郎治疗。”
林子轩顿时恍然,原来是要为他治伤。
双修阁的双修心法闻名於世,据说不但能快速增进修炼者双方的功力,还能用此为人疗伤,有极佳之疗效,莫不是……
双修玄女见他有些通红的脸色,俏脸果然红了一红,接着道:“原谅环馨不能亲自为轩郎疗伤,但百合跟月见均是我的人,自幼修习双修心法。而且她们都对你……这几晚,便由她们代我为轩郎疗伤,不出三日,轩郎的伤便可痊癒。”
林子轩愕然望向两女,只见百合微微瞥了他一眼,便羞涩地低下头去。而月见则俏脸通红,美目却灼灼地看着他,一点也不害羞。
望着这两个一等一的可人儿,林子轩说不心动是假的,可是就因为需要疗伤,便要佔有两个美人儿的身体,他觉得难以接受这样的事。
双修玄女看出他的为难,好半晌,她轻声说道:“百合跟月见虽身份不低,但她们其实相当环馨的通房丫鬟,若轩郎对环馨存有半点情意,便请轩郎莫要拒绝。”
富家小姐出嫁时,通房丫鬟是作为陪嫁者一同嫁过去的。双修玄女这句话里,相当於将属於她的两个通房丫鬟,让林子轩先一步佔有。后面那句更是直指她已心属林子轩,她大胆地将一个女子所有的尊严都抛弃了,要求是林子轩还不答应,那便将彻底严重伤害她的心。
传出去,盛怒之下的双修阁还会彻底与蓬莱宫翻脸。
他怎能让这对他一见锺情的倾城美人伤心?林子轩无法做到。
只见他俊脸通红地道:“那么,我们应该从何开始呢?”
第九节、香艳之夜
幽静的院落,一间别緻的小楼阁里。
“闻人姐姐,可否跟小妹说说,名动大陆的蓬莱剑姬是个怎样的人呢?”
双修玄女此话一出,闻人婉立时笑吟吟地看着她:“环馨妹子为何想知道呢?”
双修玄女神情娴静,淡然自若道:“好奇嘛,听闻蓬莱剑姬美艳无双,大陆上无数豪傑为之向往,有关她的传闻数不胜数,但小妹却一直无缘得以相识。”
闻人婉却是掩嘴轻笑:“环馨妹子此言有不尽不实之处哦,若是妹子想与我家夫人认识,那还不简单,下次我便邀你一块前往蓬莱宫,夫人肯定欢迎,就看妹子敢不敢去了。”
见她如此打趣自己,双修玄女嗔怪地道:“别顾左右而言他,姐姐还没回答小妹刚才的问题呢。”
闻人婉望着双修玄女精緻美丽的脸,笑瞇瞇地道:“妹子可以放心,我家夫人虽然对那些男人从不假以辞色,但是妹子美若天仙,优雅娴淑,若肯来当我家夫人的儿媳妇,夫人定会喜欢得不得了。”
双修玄女的脸终於腾地一下红了。
闻人婉似是很喜欢见她害羞脸红的模样,笑吟吟地打趣了她一会儿。接着才想起林子轩不久前被双修玄女唤去的事情,便顺口问了一下。
双修玄女犹豫了一下,轻凑到闻人婉耳旁。
闻人婉先是现出惊讶之色,反凑到她耳边说了什么,只见双修玄女脸色一红,轻轻摇了摇头,两女接着轻声细语地在闺房中咬起耳朵来。
另一边,院子小楼的第二层。
洁白的纱帘垂下,桌上的油灯发出轻轻的滋滋声,朦胧的灯光照映下,干净的地面上,散落着一堆衣物。
两道曼妙的倩影,与一个削瘦的身影,映耀在雪白的床帘上。
脱得赤条条的林子轩,半坐在床塌上,一丝不挂的月见搂着着他,两人正唇舌交缠,浓烈地热吻着。而在林子轩的身前,同样全身寸丝不挂的百合,正跪伏在他的双腿之间,香唇一起一伏地含着林子轩火热的肉棒。
林子轩一边与月见深吻,一边享受着百合的香唇,在自己的肉棒上温热的吞吐。她时而亲吻着林子轩圆钝的棒头,香舌将紧闭的马眼舔开,接着舌头一卷,将整个圆嘟嘟的棒头吮了一遍,然后才深深地将整个大棒含住。
林子轩舒服得喉咙“呃”了一声。
百合较林子轩大了三岁,腰肢雪白曼妙,吞吐之间动作十分娴熟。而更出乎林子轩意料的,是活泼可爱的月见吻上来时,同样轻驾就熟,这一切都表明了,两女并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
一想到这两个出众的美人儿,曾与别的男人做过相同的事,林子轩心头像是被什么堵住似的,又是舒服又是有些难受。
月见停止与林子轩的相吻,转而趴到他的两腿之间,百合见她过来,便停止了吞吐,轻轻吻了一下林子轩的棒头,接着脸色羞红地坐了过来,轻轻拥着林子轩的身体,俏脸轻埋在他的胸口处,却是没有像月见刚才那样与他拥吻。
而月见则已经双手捧起他那根硬挺挺的肉棒,樱桃小嘴在上上下下轻啄了好一会,然后才将之放进嘴里,慢慢吞吐吸吮起来。
林子轩拥着百合柔嫩光滑的裸背,靠在他胸前的美人儿,给他的第一印象是英姿飒爽,但此时在他怀里却像只柔顺的小猫。
“林公子,眼下已经差不多了,接下来我和月见将为公子献出元阴,公子切记眼观鼻,鼻观心,不可妄动,以免功亏一篑。”
“请公子躺下。”她转头望向月见道,“月见,你先来。”
月见吐掉嘴中那根温热的肉棒,爬到林子轩身上,可爱的脸上满是羞涩和忐忑。类似的神情,林子轩曾在司马瑾儿与闻人婉身上看过,那是两女第一次与他交合的时候。
林子轩心中一动,莫非……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果然验证林子轩心中所想。
月见先是扶着林子轩的肉棒,对准了她此刻已经湿润的柔嫩小穴,接着娇小的身子轻轻一坐,仅是棒头破入蜜穴口,月见已是惨哼了一声,接着一咬牙,沉身一坐,小妮子的眼眶立时红了起来,“百合姐,痛……”
林子轩吓了一跳,顾不得躺了,仰起身一看,却见两人的下身处,一小片嫣红出现在两人交合的地方。
月见竟还是处子!
这完全出乎林子轩的意料,皆因方才两女在床上的举动,无不说明她们在男女之事上有经验,但眼前月见破瓜时的落红,却又是如此地显眼。
百合连忙过去安抚。
“沉心,静气,运转心法第一式。”
月见照做了,疼痛感果然立时大减。
“林公子,月见的元阴接下来会慢慢传递至你体内,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静心体会即可。”
林子轩点头表示知道。月见的小穴紧凑扣人,与他的未婚妻司马瑾儿相仿,若是自行挺动,稍个不注意就会泄出精来。眼下月见是首次,不说他也不忍心摧残这娇滴滴的可人儿。
片刻,月见开始轻轻地扭动起腰身来。
林子轩轻籲了一口气,望着身上的月见紧闭双眼,娇小雪白的娇躯上,小胸脯如一对可爱的小乳鸽,随着她的扭动轻轻跳动。
林子轩看得食指大动,於是伸出双手,抚上了她那对小乳鸽,轻轻地揉搓了起来。
随着时间的缓慢流逝,林子轩感觉到一丝清凉从两人交合的一刻开始,源源不绝地灌进他的体内。他的伤势以惊人的速度在痊癒着,这是从来没有遇见过的奇事。
早便听说双修大法胜於疗伤圣药,果然是名不虚传。
这还只是单方面的疗伤,若林子轩也同样身负双修心法,疗伤效果将更加显着。
蓦地,原本扭动间的月见忽然浑身一抖,紧跟着像失去力气似的,软绵绵地趴倒在林子轩的身上。而林子轩深藏在她体内的阳根,也感觉到她的蜜穴一抖一抖的,像张小嘴似地紧紧含住他。
林子轩抱着她娇小的身子,双手不停在她的裸背上轻轻安抚。
好一会儿,月见才红着脸,轻轻离开林子轩的身体。
“到百合姐了。”
方纔两人交合之时,百合在一旁早已看得情动不已,下身已是潮湿一片,因而当她轻轻坐入林子轩的时候,只是轻轻地皱了下秀眉,不似月见般痛苦。
林子轩同样望见免征着她处子的鲜血,望着她羞涩难当的俏脸,不由自主地坐了起来,吻上了她的小嘴。
吻了好一会,百合娇喘着将他按下,“林公子,月见的元阴刚交由你,尚不稳固,你没有修习双修心法,如果不小心泄出来了,便前功尽弃。交给百合吧,今夜之后,公子的伤至少能痊癒六七成,剩下的几天,便是不小心泄出来,也无甚大碍。”
听她这么说,林子轩这安心躺下。
百合的身材比之月见要成熟不少,精緻的琐骨,雪白浑圆的酥胸,曼妙的腰肢,望着她美眸微睁,籲气如兰地扭动着,林子轩体会到与月见截然不同的感受。
她的小穴没有月见那么紧凑,但也富有弹性,且她的汁水更多,进入她的体内便能感觉到一片温热的湿滑。
一张小嘴从旁边凑了过来,原来是刚完成任务的月见,在一旁见两人亲密交融的模样,忍不住要过来沾点雨露。
大约半柱香后,两女分别伏在他的两侧,轻声地娇喘着。
经由两女分别注入精纯的元阴后,林子轩感到体内的伤势已经癒合了七七八八。不止如此,在双修心法的辅助下,他的真气有了更进一步的提升,一夜间竟提升一成有余,令他感到欣喜。
林子轩分别与两女发生了最亲密的肉体关系,且是在双修玄女的授意下发生的,当下关系已大不相同。
他在两女唇上深情一吻。
“百合,月见,美人恩重,你们为我献出珍贵的处子之身,我林子轩在此起誓,从今以后定会好好珍惜你们,疼爱你们。”
百合深深望着他,“有公子这句话,我和月见便心满意足。”
林子轩微微一笑:“方纔我见你们俩颇有经验,本已是不抱什么希望,想不到你们居然还是处子,这真是意外之喜。”
百合红着脸,知道他已察觉一切,声音有些低落地道:“公子,我们阁里的年轻女子,因修习双修心法的缘故,每个人都要遵照阁规,需习得男女间欢爱的技巧。即使心中抗拒,也不得不遵从创阁之后流传下来的阁规。在林郎出现以前,百合并无意中之人,因而即使是不是那几位南院长老要求,百合仍一直保留着处子之身。另外几美没有我这么坚持,便早早被他们夺走了初夜。”
林子轩见她越说越忐忑,将她口中那几个长老的怒气,转化成对她的无限怜惜,在她脸上吻了一口,柔声道:“过去的事便让它过去,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你们这几个长老,也太过艳福不浅了。”
一旁的月见则泼辣得多,见林子轩讚那几个老头艳福不浅,便不依道:“公子啊,南院那几个长老真的很讨厌的。每次去那里,都把人家的衣裙脱得光光,给他抱着睡。不但对人家又亲又摸,还总是喜欢把他那根臭东西放进人家嘴里。人家恨不得把它一口咬下来,看他们以后怎么尽享艳福。”
另一头的百合瞪了她一眼,示意她说话口无遮拦。
而林子轩则听得目瞪口呆,旋即心头火起:“这几个老傢伙,竟如此对待你们。”
一想到身旁这两个娇艳的美人,曾脱得赤条条地躺在那几个南院长老的床上,任由他们胡作非为,林子轩便怒意横生。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神色有些紧张地道:“环馨乃双修阁下任阁主,如此说来,她……她也……”
百合赶忙搂紧了他,“公子,你别担心,小姐身份高贵,岂与我们相同。整个双修阁,除了小姐的未来夫婿,谁人有资格能碰她。”
林子轩松了一大口气,旋即一想也是,在今晚的宴会上,双修玄女只是随意一瞪,那几个南院长便吓成那副模样,可想而知。
月见也插嘴说道:“本来夫人有意,要把轩辕霖的兄长轩辕贵,许给小姐作夫婿的,现在公子来了,那位轩辕公子便没有机会了,而且小姐也不喜欢他。”
林子轩一听,紧张起来:“轩辕霖的兄长?你家夫人曾想把他许给环馨作夫婿?”
由不得他不紧张,他与双修玄女郎情妾意,一见锺情,加之蓬莱宫一向与双修阁不合,最怕两人之间出现什么变数。
“公子,你别担心,你是蓬莱宫少主,与我家小姐门当户对,说是天作之合也不过分。至於轩辕公子,夫人是看中他乃双修的绝顶材料,我家小姐若与他双修,有望晋入心法最高层。只是小姐喜欢公子,公子不论身世武功,都不是轩辕公子可比,轩辕公子大抵是没有希望的。”
月见嘟着小嘴:“我不喜欢那个轩辕贵,和他弟弟一样,都呆头呆脑的,长得像头狗熊。”
百合瞪了她一眼:“月见,不许乱嚼舌头,轩辕公子是我阁里的贵客,传进小姐耳里,看你怎么向小姐解释。”
“本来就是嘛,人长得不好看不说,还笨笨的,每次见到小姐脸涨红得像猴屁股。我家小姐貌若天仙,他哪一点配得上呀。”
百合拿她没法,柔声向林子轩解释道:“轩辕公子和他弟弟早年流落街头,原本相依为命,后因打抱不平,而招惹到了人,两兄弟在逃命时失散。弟弟轩辕霖被我阁的北院长老撞见,见他根骨清奇,实乃双修的好材料,便招他进阁。而轩辕霖自学得双修心法以来,功力突飞猛进,连夫人都感到诧异。”
“得知他还有一个失散的兄长后,阁里派人去查,费了大半年,两兄弟终於见面。夫人更是发现,轩辕公子的根骨比之乃弟更胜两筹,生平仅见,且生性单纯善良,是小姐未来夫婿的好人选。”
说到这,百合轻轻叹了一口气:“虽然夫人透露这个意图后,长老们也都很赞同,小姐对轩辕公子也一直很客气。小姐嘴上虽然没说,但我们都知道,小姐对轩辕公子没有任何爱意。虽然这么说对轩辕公子很不公平,但说心里话,轩辕公子确实配不上我家小姐。”
林子轩静静地听着,从两女口中得知,一年前轩辕霖的兄长轩辕贵来到双修阁后,双修夫人便大力培养起他。不久前他跟着双修阁两位南院长老,在甯洲处理事务,不在阁中,是以今晚的宴会上并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想了想,林子轩决定明日一早便与轩辕霖见个面。
一大清早,百合和月见贴心地为林子轩穿戴好衣物,不多时,双修玄女来了。
知道自家小姐定然有贴心要和情郎诉说,连月见也很识趣地掩上了房门,两女先行退了出去。
“林郎,昨晚……睡得还好吗?”双修玄女柔声细语地说道。
林子轩见她一身白色长裙,如天仙下凡,忍不住握上她的葇荑,道:“睡得很好,谢谢你,环馨。”
“林郎何需客气。”
被他握住了手,双修玄女脸色略有点羞红,目光却大胆地与他对撞,过了一会儿,她的香吻轻轻地落在林子轩的侧脸上。
“林郎,能遇见你,环馨真的很开心。时候也不早了,我让月见这丫头带你去吃早点。”
说完,便遮上了面纱,欲带他出房。
“等等。”
双修玄女刚想开口,便被身后的情郎抱入怀中。
“环馨,让我抱一会儿。”
双修玄女的心整个都酥软起来,心砰砰地跳,完全说不出拒绝的话,反身把他抱住,享受着热恋中的男女,那令人心跳加速醉人滋味。
鼻中嗅着清幽的香气,林子轩与她在房间相拥了好一会,双修玄女才道:“好啦,时候也不早啦,以后……来日方长……”
在往后的日子里,林子轩总时不时地回想起,这温软满怀的动人时刻。
两人并肩走出了院子,前方一个熟悉的人影让双方均感意外。
轩辕霖正站在院子外,望见蒙着面纱的双修玄女,与林子轩并肩步出,愣了一愣,连忙微微躬身。
双修玄女微微点头,“轩辕霖,有什么事吗?”
“回玄女,我是来找林少侠的。”
林子轩心中一动,向身旁的双修玄女道:“正好,我也有事想找轩辕兄弟,告诉月见,我晚点再过去。”
双修玄女柔顺地说:“一会我让月见把早点给你端去。”
“也好。”
轩辕霖望着两人熟稔亲密的模样,很是惊讶,却又不敢表露出来。
两人随后在院中的凉亭坐下。
月见很快端来了早点,望了轩辕霖一眼,又走了。
“轩辕兄弟吃过早点了吗,一起吧?”
“好的。”
轩辕霖应了一声,两人边吃边聊,话题十分随意,可是轩辕霖的举止却一直有些侷促。
终於,林子轩转入正题道:“不知轩辕兄弟找我,有何呢?”
轩辕霖有些支支吾吾地说道:“林少侠,昨晚我一直睡不着,我有个疑问想问你,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告诉我。”
“请说。”见他这副模样,林子轩隐隐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了。
该不会这么巧吧!
“我想问林少侠,你昨天用的那把剑,叫什么名字?”
林子轩精神一振,不答反问道:“轩辕兄弟不是知道那把剑叫什么名字吗?”
此话一出,轩辕霖一双牛眼瞪得老大,“难道真的是……”
林子轩沉声吐出三个字:“轩辕剑。”
“轩……轩……轩辕剑……”轩辕霖整个嘴皮子都在打斗,语无伦次,脸上满是震骇绝伦之色。
同样的一个名字,见多识广的闻人婉完全没有听过,眼下这个像从乡下来的纯朴小伙子,却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林子轩知道,坐在他对面的,八成便是他父亲的族人了。
“怎会这么巧的。”林子轩喃喃道。
他望向轩辕霖,“你是轩辕族人?”
轩辕霖回过神来,扑通一下便跪倒在林子轩面前。
“少主……你是我轩辕一族的少主,爷爷,孩儿终於找到我皇族的血脉了……”
轩辕霖嚎啕大哭,像个孩子似的。
安抚了好半天,当林子轩拿出那把林天豪留下的生鏽铁剑,灌住真气之后,耀眼的黄金之色,以及上面繁杂的铭文亮起时,轩辕霖的眼眶又再一次红了起来。
林子轩从轩辕霖口中得知,一场瘟疫降临在轩辕一族仅存数百人的桃源乡,这场瘟疫,夺走了村子几乎大半的人口。存余的人,因身怀有高强的武功,虽不至於丧命,但也只是苟延残喘,日日活在痛苦之中。
轩辕贵与轩辕霖两兄弟,由於跟着他们的爷爷,村中的长老外出採购物资,而躲过了这一劫,回来时,见到的却是焚烧了大半的村子,以及奄奄一息的少数族人。气急攻心之下,两人的爷爷在三个月后也走了。
临走之前,两人的爷爷留下了遗言。
“贵儿,霖儿,爷爷要走了,今后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勿忘我一族血仇。一定要找到我族之皇主轩辕豪,让他暂缓屠龙一事,告诉他,那个人对我轩辕一族下手了,让皇主为我们一族複仇,切记……一定要找到……皇主!”
轩辕豪……屠龙……林天豪!
再结合卷袖里所写的,林子轩已经确认,他的父亲林天豪,便是轩辕霖口中的皇主轩辕豪。
轩辕霖满脸悲慼,林子轩则听得一脸愤然。
他沉声道:“那个人究竟是谁?”
轩辕霖抬起头,一脸茫然:“我们也不清楚,爷爷不肯告诉我们,怕我和哥哥不自量力。他说当世之间,除了皇主,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便是皇主,也不一定能稳胜。而且那个人神出鬼没,也惟有皇主,可以找得到他。”
林子轩听得悚然一惊。
林天豪的武功有多强,他是有亲身体会的。便是三大武宗联手,估计也走不过百招,难逃落败身死的下场。
而那人,竟是连林天豪也未必能稳胜。
在轩辕霖的追问下,林子轩沉声地告诉他,林天豪与魔龙一战后已失踪的事,轩辕霖的脸色顿时一片惨白。
书名:红粉佳人
作者:喵喵大人
排版:皮皮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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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再临帝城
“馨儿,你可考虑清楚了?”
双修夫人望着眼前一脸坚决的女儿,脸色略有不愉。
傍晚时分,母女俩坐在凉亭的石椅上,周围百花齐放,芬芳馥郁,微风轻拂,令人心醉神怡。然而此时母女相对间,气氛却格外凝重。
“我已考虑很清楚,自见到轩郎的第一眼起,女儿便知道他是我一直要等的人,望娘亲能成全女儿的心愿。”
双修夫人不可置否,“你可知,他在帝都不但有个未婚妻,便是他身旁那小妮子,也和他关系亲密。而且他蓬莱宫与我双修阁一向不和,你为何这般坚持。”
双修玄女半步不退,道:“男人有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轩郎乃人中之龙,轩辕公子将来未必有轩郎的成就。至於上一代的恩怨,不应该由下一代来承担,女儿相信剑姬也非不讲道理之人。”
双修玄女脸色镇定,实际对於她母亲的心思如何,她也没有任何底。
双修夫人一向强势,在阁中说一不二,对於双修玄女未来的夫婿人选,双修夫人意属轩辕贵。在她以及阁中一众长老看来,轩辕贵若能与双修玄女结合,双方获得的好处将十分巨大。
首先是轩辕贵,成为双修玄女的夫婿后,以他的绝顶天赋,只要在床第上勤与妻子双修,他的武功必将一日千里,有望在短短一两年内赶上目前的双修玄女。至多三年五载,双修阁又将产生一位顶尖级高手。
而双修玄女获得的好处更加巨大,与轩辕贵双修结合,五年之内,她将有望成为双修阁创阁以来,第二位将双修心法突破到最高层级的人。
届时,便是武宗在她面前,也要乖乖低下头颅。
这是包括双修夫人以及诸位长老在内,都无法拒绝的巨大诱惑。
阴阳宗是双修阁世代死敌,双修阁早已收到消息,阴阳宗这一代出了一个绝世鬼才,自称阴阳公子,不到三十岁便坐上宗主之位,连上代宗主也不敢随意指使的黑白二鬼,也甘心臣服於他。半年前双修阁一位南院长老,被阴阳公子废去四肢,让他给双修阁带话,双修阁若不肯乖乖臣服,那这位南院长老便是下场。
虽不至於怕了阴阳宗,不过双修阁的压力还是很大,正因如此,双修玄女对轩辕贵没有任何爱意,对她母亲提出的这件事,她没有拒绝。
直至遇上林子轩,双修玄女心动了。
倘若林子轩家世一般,双修玄女便是喜欢,也不会有所动作,因她知道双修夫人是绝不会同意的。可是林子轩却非一般人,而是蓬莱剑姬之子,蓬莱宫未来的主人。
这个份量不可畏不大,饶是双修夫人早已意属轩辕贵,也不得不认真考虑女儿的想法,以及双修阁与蓬莱宫结合的可能性。
论好处,双修玄女嫁给林子轩,仍是远比不上嫁给轩辕贵,后者才是双修阁长远发展的重要基石。可是双修玄女如此坚定,作为母亲的双修夫人,既要为双修阁的未来作打算,也要为她这心爱的女儿幸福作着想。
双修夫人沉默了一会,缓缓道:“事关重大,娘要与诸位长老详细参详。”
双修玄女知道母亲已经意动,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在接下来的几天,每晚林子轩都会固定前往那小院子,与双修玄女静坐品茗,专说些江湖上的趣事,逗得她掩嘴轻笑。到得夜深,双修玄女总会情深款款地望着他,碍於百合与月见均在身旁,她显得比较矜持。
双修玄女走后,在小楼二层的寝室内,林子轩便与百合月见赤诚相见,在床塌上享受着两女的迎合,任由两女用美丽的身体为他疗伤。
到得第二天,百合跟月见退出去后,双修玄女便很默契地出现在房里,两人轻轻搂着对方,双修玄女总会轻柔地在林子轩的脸上献出香吻。
如此反複。
幸福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到了第四天,林子轩也终於不得不与三女分别,继续上路。
距离帝都已逾过半程,在闻人婉的厢车里。
“轩弟,喝点茶解解暑。”闻人婉递过一碗凉茶,却见后者正靠在车窗前发呆,完全没听见她的话。
闻人婉不禁噗嗤一笑,轻轻拍了他的肩膀,唤了一声:“轩弟。”
林子轩这才回过神来,愕然道:“婉儿姐,怎么啦?”
闻人婉白他一眼,“在发什么呆呢?叫你都不听。”
林子轩摇头,“没什么。”
“别骗姐姐了,舍不得你的环馨妹子对吗?”闻人婉调侃他起来。
想起分别时,蒙着白色面纱的双修玄女,那双美丽的眸子包含不舍的深情,林子轩不禁悠然一叹:“唉,这一别,下次再相见也不知什么时候。”
闻人婉见他已然患上相思病,掩嘴轻笑说:“好啦,轩弟,别这样。双修阁离帝都不过十来天路程,想见环馨妹子,换作快马加鞭,也就四五天功夫。她对你已是情根深种,飞不了的。反倒是瑾儿妹妹,你俩已挺长时间没见,她的身旁天天围着一大群青年俊彦,还是想功夫接下来怎么哄她才真,免得她被人抢走了。”
想起他那高贵清冷的未婚妻司马瑾儿,林子轩微笑道,“婉儿姐别说笑了,瑾儿眼高於项,自幼与我青梅竹马,除了我,她不会多看别的男人一眼,这点我对瑾儿很有信心。”
闻人婉白了他一眼,道:“就你最自大,来,把这碗凉茶喝了。”
林子轩听话地接过碗,仰头喝光。
四天后,车队风尘仆仆地来到了帝都城门下。
耸立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座固若金汤的巨大城池,高达近十丈的厚石城墙,数百年来,曾为这座古都将无数强敌拒之门外。
城墙之上,三步一岗,十步一哨,自圣上的先祖当年创下丰功伟业之后,帝都的安保力量从未放松过一刻。城外是一片广阔的平原,一旦出现任何异常,哨兵会以最快的方式,迅速向皇宫彙报一切。
外来人若想进入帝都,均需要缴纳不菲的进城费,对於财大气粗的蓬莱宫而言,这点费用只是九牛一毛。
帝都大道十分宽敞,足以让十六辆马车并排前行,地面上铺着结实的青砖,沿途的商铺放眼望之不尽,走在路道上,商贩们叫卖要和之声,此起彼伏,路上行人络绎不绝。
远处,一座巍峨的宫殿耸立在众人眼前,这座具有千百年历史的皇宫,居住着当今大陆上最具权势的那位。
帝都之繁华,令人眼花缭乱。
蓬莱宫在帝都有一些产业,譬如城西便有一座幽静的院落,那也是闻人婉和林子轩歇息的地方。陆中铭偶尔前来帝都,也固定在那里落脚。
不过今日,陆中铭包下了城南的枫叶客栈,带上十二名武艺超群的执事,亲自看押两个疑犯。
来此之前,秦雨甯再三交待,这两个司徒家的疑犯要严加看管,绝不能有半点差错。本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心思,陆中铭便低调地进驻这间不起眼的小客栈。
而林子轩和闻人婉,则将宫内带出来的一众贵重物品,存放进城中自家商号的仓库中,完成任务之后,才双双回到住处,清洗身上的风尘。
林子轩清洗完毕,足足等了半个时辰,闻人婉才走出来。
她换上了一身浅蓝色的长裙,长发挽了一个漂亮的碧落髻,上面插着一支轻雅的梅花簪子。莲步轻移间,白色整洁的绣鞋在裙摆下若隐若现,长裙包裹下,修长的美腿,盈盈一握的腰身,令她优美的身段立显无疑,此刻的闻人婉气质如仙子般超凡脱俗。
林子轩看呆了眼。
“婉儿姐,怎么打扮得这么漂亮?”
闻人婉掩嘴一笑:“回书院,自然要打扮一下嘛,我跟几个朋友约好了,姐姐今晚会晚点回来。”
林子轩回过神来,点头道:“本来还想叫你一起到瑾儿那去的,既然婉儿姐有约,那我只好自己去了。”
“你们小俩口这么久没见,今晚肯定腻歪一起,姐姐就不打扰你们了。”
闻人婉早已吩咐下人备好了马车,和林子轩告别后,便乘车离开。
林子轩则把一早准备好的礼物,让下人一鼓脑地搬上另一辆马车,随后乘车前往司马瑾儿所在的玉满楼。
在帝都人眼中,作为绝色美女兼大才女司马瑾儿个人居所的玉满楼,在整个帝都十分有名。
玉满楼字眼上是楼,实际上却是一片佔地宽敞的清幽园林。不论是其中的假山清池,还是当中一到春天便万花齐开的百花园,均是帝都一众文人才子,大家闺秀最为喜欢的好去处。
更别提,但凡能获得入楼资格的贵客,时常能见到由司马瑾儿领衔的十一位着名才女,在湖心中间的圆亭中抚琴作画,运气好的,偶尔还能见到大才女翩然起舞。
里处有众多的别緻小院,那是十一位名闻帝都的才女居住的地方。而最里处那座典雅的三层小楼,便是名满帝都的玉满楼,司马瑾儿的个人居所。
从司马瑾儿建立玉满楼的那天起,玉满楼便收留了一些穷人家的女孩子,这些当时年纪与司马瑾儿相仿的女孩们,在司马瑾儿的支持下,她们学习琴棋书画,待人接物。
渐渐的,一些天赋出众的冒了尖,司马瑾儿於是顺水推舟,将这些容貌才情出众的捧红了起来,那十一位才女便是其中的佼佼者,如今她们在帝都已获得了不俗的地位和名声。
林子轩从马车上下来,吩咐两个仆从将车上的礼品搬下来,随即跨进玉满楼。
两个门童认得他,连有没有贴子都不用问,直接把他迎了进去。
不远处的一座小亭子里,几个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女,正在谈笑风生。
正矜持地眼前的男子轻声谈笑的李瓶儿,望见不远处走来的林子轩,一双美目陡然一亮。
“王公子请自便,瓶儿去招呼一位朋友。”
那王姓公子洒然一笑:“无妨,瓶儿尽管去,我在这陪他们下下棋。”
说是这么说,王浩却是暗中打量着远处的林子轩,到得友人已开始落子,他见得李瓶儿对着那剑眉星目的少年巧笑倩兮的模样,心中却是突然慌乱了起来。
他乃帝都有名的才子,虽家世一般,但才学却过人一筹,否则也不能进入白鹿书院。
一年前,他经一位友人介绍,拿到了一张珍贵的贴子,得以踏进玉满楼。当看见李瓶儿第一眼时,他便被她脱俗的容貌气质深深地吸引,之后便茶饭不思。
友人看出他的情况,询问了一番,王浩也不隐瞒,将心中所想告之友人。友人追求的是女神般的瑾儿姑娘,与他并无冲突。故友人听完,一拍大腿,当即表示将助他全力拿下李瓶儿。玉满楼中几位大家虽是名副其实的才女,全都卖艺不卖身,但只要能打动其芳心,一亲芳泽不是天方夜谭。
而打其芳心最好的方法,无非是豪掷千金,或用自身才情打动她,令其为你倾心。
在此之前,便有一位京都豪客,为玉满楼的雨儿姑娘豪掷三千金,彻底打动其芳心,连续三晚成为雨儿姑娘的入幕之宾,夜夜尽享艳福。此事哄动一时,无数人为这位豪客出手之大方感到砸舌,也人人羨慕他的艳福。
而在这不久之后,白鹿书院的李恆大才子,为玉满楼的萍竹姑娘当众作了一首七言绝句,这首诗不论用词还是意境,均乃绝佳之作,价值千金。当晚萍竹姑娘自荐寝席,将那李恆留在她的别院过夜,才子佳人,此事流传为一段佳话,令人津津乐道。
王浩没有那京都豪客的财力,才情也自忖及不上李恆,但他的好友人脉众多,每次一来,在李瓶儿面前均给足他的面子。令李瓶儿误认为他乃一位多金才子,那晚他在李瓶儿身上豪掷借来的百金,加上一篇他足足花了三个月才打磨完成的词,当晚李瓶儿俏脸红扑扑的,羞涩地把他留了下来。
王浩准备了大半年,终於一尝夙愿,当晚在李瓶儿的闺房内,他伏在她的身上,把李瓶儿肏得死去活来,第二天下床时,感觉双腿都在发飘。
自那以后,王浩在心中便把李瓶儿当成了自己的女人,虽然,那晚过后,李瓶儿对他的态度回複庄重自持,可那天晚上,两人在床上赤诚相对,如夫妻般亲密恩爱的情景,仍旧历历在目,他不相信李瓶儿会将这件事忘记。
两人既已有了肌肤之亲,想来李瓶儿芳心深处,对他总是与别不同的。
王浩对此深以为然,可是此刻,见到李瓶儿从未在他面前展露的,如百合花盛开般的灿烂笑容,他慌了。
看着那个少年,他眼中露出一丝怨毒之色。
林子轩有些意外,李瓶儿他当然挺熟,作为玉满楼十一位有名的才女之一,她是帝都众多才子,以及达官显赫追求的对象。但对他而言,她是司马瑾儿身边的熟人,并无什么特别。
他奇怪的是,今天的李瓶儿很热情,过分的热情,亲自为他带路,还不时地开着玩笑。
那感觉就像是,对自己倾心了似的,令他一时间很不习惯。
因司马瑾儿的关系,这些才女们与他接触,从来都是熟稔但不亲近,惟恐一不小心引起大才女的误会。他乃司马瑾儿未婚夫的身份,从一开始便阻挡了她们的步子,林子轩倒也习以为常。才女们虽然貌美,但比之司马瑾儿,仍有一段不可逾越的距离。
两个仆从捧着礼物跟在身后,经过园中的荷花清池时,又碰巧撞见了上官雨儿。
上官雨儿巧笑嫣然地过来打了招呼。
“公子好久没来了,姐妹们不知盼了公子多久了。”
林子轩听得不禁愕然,搞不懂今天吹的是什么风,为何两女先后舍下身旁的一众才子,向他围了过来。
“我是来找瑾儿的,有空再和雨儿姑娘唠叨。”
上官雨儿嫣然一笑,“瑾儿她正和三公主她们一块在湖边作画,我带公子过去吧。”
“不劳烦雨儿妹妹,公子由我带过去便成了,你的李公子还在那边等着你呢。”一旁的李瓶儿微笑着说道。
“瓶儿姐姐哪里的话,我与李公子不过萍水相逢,你可别乱说呀。倒是瓶儿姐姐,这么丢下你那位王公子,真的好吗?”上官雨儿笑嘻嘻地说着。
两女看起来关系极是亲密,打起对方的趣儿来毫不掩饰,令一旁的林子轩哑然失笑。
惟有两女笑意之中,均看到对方眸子中那一抹深藏着的,不易察觉的警惕。
“好啦,你们两个,别斗嘴啦,看在你们对我这么慇勤的份上,回头我送你们一人一样东西,保证你们喜欢。”
“真的?”
两女异口同声地叫道,同时均望见对方眼中的欣喜。
“真,走吧,一块过去,我很想我家瑾儿了。”
片刻后,三人来到园内的人工湖边,远处一片莺莺燕燕,几张大桌摆放在湖岸边上,这群闺秀贵女们一边作画,一边嬉闹,让人眼花缭乱。
不远处,一群文人才子在远远观望,这样的情景林子轩不知看过多少回。这些人,大部分是崇慕着他那才女未婚妻的名声而来的。这些人无非是在等待,期望能寻找一些合理的借口,与这绝色大才女接触。
不多时,走在三人前头的林子轩,立时吸引众女的目光。不远处一些新来的才子们,见一个衣着华丽的贵公子竟由玉满楼两位才女亲自引路,则纷纷皱起眉头,低声向周围的友人询问林子轩的来历。
李瓶儿跟上官雨儿不着痕迹地分开,融入众女之中。
而林子轩,则一眼越过众多嫣红,目光与司马瑾儿相撞在一起。
一段时间没见,司马瑾儿成熟了不少。鹅黄色的宫装,包裹住她玲珑剔透的身段,眉如翠羽,齿如含贝,双眸似水。她的身上明明带着一股书卷气质,倾城之貌下又不缺少一丝妩媚。带着她固有的一丝清冷,像自九天而下的女神,高傲而不可征服。
这是一种有别於闻人婉,秦雨甯,又或双修玄女的美。望见她的第一眼,总能让人感觉到她与生俱来的高贵与优雅,以及那淡淡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
拥有得天独厚的美色,加上她这种引人征服的气质,让她成为帝都无数年轻才俊心目中的女神,以及一众达官贵人们趋之若鹜想要征服的绝色。
可从来没有人,能让她古井无波的芳心,产生一丝涟漪。
林子轩心中涌起一股自豪感,因为他是这大才女惟一的男人。
她正在作画。
出乎林子轩意料的,见到未婚夫的到来,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便又自顾忙了起来。
林子轩见周围人多,便吩咐正人把礼品送到司马瑾儿的小楼处,自有一个丫鬟带着两个仆从走了。
“林公子。”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女子向林子轩点头。
林子轩连忙一礼,“见过三公主。”
当今圣上的亲生女儿,三公主李盈,乃是司马瑾儿的闺中密友,两女时常互有走动,因此她与林子轩颇为熟稔。
“本宫今日闲来无事,便与瑾儿妹妹相邀来湖边作画。话说回来,林公子已许久未来帝都,可是想你家瑾儿了?”
此言一出,周围众女均笑嘻嘻地围了过来,想听他怎么回事。
林子轩想也不想地道:“想极了。”
众女立时笑作一团。
这些平日里三步不出闺房的千金小姐们,一结伴来到玉满楼,便似离了笼子的鸟儿,自由而大胆。
玉满楼充满了书卷风气的自由作风,深得这些小姐们的喜爱。大家年纪相仿,平日里聚集在一起,写写画画,不知多么惬意。更别提这里是许多年轻俊彦时常登临的地方,望着才子们吟诗作对,感觉人都觉得格外愉快。
司马瑾儿画的一对荷花,最终被一位尚书千金求走了,她的兄长是玉满楼的常客,平日里出手极为大方,司马瑾儿今趟亲自作画,也算是对她表示谢意。
玩闹了半天,直至太阳快要下山,众女才带着她们各自的作品,恋恋不舍地结伴离开。
林子轩松了一口气,两人在湖边的小停歇息,司马瑾儿悠然地在旁边煮起了茶,林子轩则看她在忙。见她端过杯子的葇荑洁白无瑕,林子轩轻轻地握了上去。
司马瑾儿挣了一下,无奈林子轩握得紧,挣脱不开,纤手便任由他握着。
“瑾儿,我好想你呀。”
司马瑾儿淡然一笑,“真的吗?这么久都不来,我还以为轩郎已经忘了我呢。”
“怎么会,我这不来了吗,接下来我会在帝都停留一段时间,之前欠你的时间是,我会全部补翻回来。”
司马瑾儿讶然道:“停留一段时间,这是夫人意思?”
“嗯。”林子轩点头,“陆叔叔接下来做一件很重要的事,可能会比较麻烦,因此我必须得留下来,好随时帮忙。”
司马瑾儿问道,“怎么回事?”
林子轩向她简单解释了一下司徒家近来的举动,以及捉住了两个司徒家疑犯的事。
司马瑾儿听得秀眉轻蹙:“司徒家凭什么敢惹蓬莱宫,还作出这般冷血之事,其中会否别有隐情?”
林子轩冷笑道:“八成是跟某些势力勾结了,谁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但那两个人的身份早已查明,司徒家今趟跑不掉了。”
司马瑾儿漫不经意地提醒道:“那便不能将那两个犯人带到别院去,那里并安全。帝都有点耳目的人都知道,别院是蓬莱宫的产业。”
“放心,陆叔叔将他们安排在枫叶客栈,且由陆叔叔带着十二名执事亲自看守,目前离湖州只有一两百里的路程,不会有问题。”
司马瑾儿看着他,道:“有三大武宗之一的陆叔叔在,想来没有哪个人,敢笨得去劫人,但还是该提醒陆叔叔小心为上。时候不早了,我早已吩咐下人准备好吃的,一起过去吧。”
“就我们两个人?”林子轩试探地问道。
司马瑾儿微微一笑,“就我们两个人。”
饭桌上,精美的点心接连而上,司马瑾儿体贴地夹给他许多爱吃的餐点,还为他添了几杯美酒。
两人边吃边聊,一顿饭足足吃了近一个时辰。
酒足饭饱,林子轩嗅着她身上传来的醉人体香,再看她嫣红的俏脸,心痒难忍地道:“瑾儿,这次来我为你准备了好多礼物,我带你去看看。”
接着拉起她的手,不由分说地往她的小楼走去。
“你们都下去吧。”
林子轩挥退楼内几个丫鬟,丫鬟们纷纷停下手上的活,一个似是领头的望向司马瑾儿,后者轻轻点了点头,她们才纷纷退了出去。
“这条裙子,是请了三位手艺最好的工人,花了一个月才做好的,完全参照你的尺寸,用的是最好的丝绸和料子,你看看喜不喜欢。”
“还有这颗夜明珠钗,我花了很大价钱,才请人做的,为了凑齐这七颗小小的夜明珠,我可是磨了我娘好久呢。你看,喜欢吗?”
司马瑾儿看了一会儿,平静地笑道:“我很喜欢,谢谢你,轩郎。”
“你喜欢就好。”林子轩因喝了酒而泛红的脸,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未婚妻,接着一把将她搂了过来,吻上了她娇艳的红唇。
“轩郎,别……”
刚品嚐到她嘴中淡淡的胭脂味,司马瑾儿忽然轻轻推开了林子轩,后者一片愕然。
见他一脸茫然的模样,司马瑾儿掩嘴一笑,“忘了告诉轩郎,瑾儿前几天染了些风寒,虽喝了药,好了七七八八,但瑾儿可不想害轩郎也染上。”
“我内力颇为深厚,不怕的。”
司马瑾儿摇头,“不行。”
林子轩一脸失望,但旋即恢複正常,司马瑾儿疑惑间,又被他一把搂过,接着林子轩一只手从她微敞的领口直伸了进去,握住了一颗他日思夜想的圆润美乳。
司马瑾儿轻声娇喘了一声,软倒在他的怀中。
感受着手中滑腻饱满的柔软触感,林子轩一边揉搓着未婚妻的胸乳,一边讚道:“虽然不能亲嘴,但还好可以摸。瑾儿,数月未见,你这里似乎丰满了一些呢。”
司马瑾儿被他揉得说不出话来,紧紧按着他的手臂,轻声地喘息着。
就在林子轩大饱手足之欲时,房门外传来一个丫鬟的声音。
“小姐,您今晚约了王丞相的千金,时辰已经不早了。”
司马瑾儿连忙挣开了,向林子轩道:“差点忘掉跟王家妹子的约会了,轩郎,我得赶紧去赴约了。”
好不容易回来,本想着和心爱的未婚妻温存,先是她风寒未完全痊癒,又是和友人有约,白白浪费大好时光。
林子轩这回真的有些丧气了。
司马瑾儿整理好衣裳,看出他的失落,轻轻一笑,纤手抚上他的侧脸,安慰道:“来日方长,轩郎,我们也不急这么一点时间。”
“好吧,那我明日有空再过来。”
“等等,轩郎。”
“嗯?”林子轩回过身来。
不一会儿,司马瑾儿从二楼的木梯走了下来,手上捧着一个精美的包袱。
“这件长袍,是瑾儿这几个月亲自动手做的,待入秋了,轩郎便可以穿上。瑾儿手法不太熟练,可能不是很漂亮,轩郎可不要嫌弃。”
林子轩听得眼前一亮,他知道自己这个未婚妻,琴棋书画样样绝顶,但她从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缝作衣裳绝不拿手。眼前这件长袍质地柔软,用料华丽,一看便不便宜,但做工却很一般,甚至可以说,做工有些糟蹋这些用料了。
这说明,这袍子是她很认真地用一针一线做出来的,司马瑾儿虽外表高傲清冷,但对他这未婚夫,实是打心底的好。他拉起司马瑾儿一对葇荑,仔细端详她那如青葱般洁白的纤指,果然,发现上面隐隐还能见到好几处细针刺伤过的痕迹,不由大为感动。
方纔的失落和丧气,不翼而飞,林子轩重重地在好脸上吻了一口,才哈哈一笑,将长袍装好,小心地带走了。
就在林子轩刚回到别院的一刻,城南另一边,陆中铭坐在客栈大厅,一人扫荡着小二端上来的酒菜,一边想着事情。
他没有多喝酒,只是小酣了几小杯,解解肚内的酒虫。面积不大的厅内,共八张桌子,另两桌各坐了三名执事,显得很是空荡。皆因客栈早被他派人包了下来,除他们外没有别的客人,而且另外那六名执事,还在二楼,两个守着犯人,另两人负责警戒。待下面这六人吃完,再上去轮班。
司徒德宗,哼!
陆中铭内心冷笑一声,这老傢伙真是越活越糊涂了,居然胆敢劫蓬莱宫的货,杀他们的人。殊不知,蓬莱剑姬是他的女人,动了他女人的利益,那便是和他结下大仇。
他早已经传信给他山庄上的亲弟,让他准备给一众江湖老友写信,邀请他们十天后到山庄一聚。届时,他要让众人看清司徒德宗这老傢伙的真面目,看他如何身败名裂,众叛亲离。
又小饮了两杯,这时客栈走进来三个男人。
“掌柜跑哪去了,赶紧的,赶紧的,给我们兄弟三人准备三间上好的客房,再来一桌最好的酒菜,对了,酒,一定要最烈的,赶紧上,兄弟肚子快饿扁了。”
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往其中一只空桌坐下。他身旁两个贼眉鼠眼的瘦小汉子,也跟着坐下。
店小二连忙过来,道:“真是非常抱歉,三位客官,小店今日已被这边的客人包了,实在没有位子了,还请三位移驾……”
“移你妈啊,没位,睁大你的眼睛看看,一二三四五,这五张空桌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没位,你是存心耍老子吗?”
“不是……不是,客官,小店真的被人包了,没位了。”店小二不停地解释。
那汉子一脸凶相,“砰”的一声狠狠拍了身前的桌子。
“少说废话,赶紧给老子上菜,整个帝都,谁人不识我雷老虎的名头,再敢怠慢了老子,信不信老子一句话,就能把你的店给砸了。”
厅内另外六位执事均皱起了眉头,面露怒意,但生生忍住了,均把目光望向中间的陆中铭,他才是主事之人。
陆中铭放下手中的筷子,面无表情地说:“雷老虎是吧,你的名头很响?你砸个给我看看。”
大汉听到这句话,额头青筋直跳,一双牛眼死死地盯着陆中铭,忽然一把将向前的桌子掀倒,顿时哗啦一片,大汉大声怒骂道:“我操你妈,大爷我就砸了,怎么样!”
楼下的声响,把二楼的几名执事都惊动了,纷纷走出来看怎么回事。
店小二吓得不敢靠近,这时候,陆中铭开口了。
“别说我不给你机会,双倍赔偿店家的损失,滚出去,我可以不追究你的冒犯之举。”
作为九洲国三大武宗之一,陆中铭这点胸怀还是有的,这几人一看便是不入流的小混混,平日里仗着一点恶气,也就欺压下弱小罢了,与这种人动手,陆中铭都觉有失身份。
二楼的几名执事不由相互对望一眼,均感好笑,都想看看一会这满脸横肉的汉子,还嚣张得起来不。
不过就在这时,大汉身旁两人中一个高瘦点,望着陆中铭目光先是有些疑惑,过了一会儿,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浑身一个激灵。本是贼眉鼠眼的脸上,满是惊慌和恐惧,只见他凑到大汉的耳边,一边望着陆中铭,一边飞快地小声说着什么。
那大汉先是面露不愉,但没一会,他的目光就变了,小心地向身旁的男子说些什么。
陆中铭虽隔着他们有一段距离,但他过人的耳力,还是捕捉到两人的对话。
“你确定一点,真的是他?”大汉的声音有些惊疑不定。
“黄哥,真确定,我曾在湖州远远的见过他两次,确定是他没错。”
“妈的,你怎么不早说,你这不是想害死我吗?”大汉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了。
“隔得有点久了,我一时想不起来,只是觉得他有些面熟,我真不是故意的,黄哥,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赶紧求人啊,他是大人物,该不会跟我们这些小人物过不去。”
大汉忽然向前一步,有些期期艾艾地道:“这,这位大爷,小的方才对您有所冒犯,希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们。我……东西我赔,我这就赔。小二,这里是五两银子,我……我身上全部就这么多,您看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再……哦,够了就好,够了就好。”
他转向陆中铭,额头已经被汗水打湿:“大……大爷,摔坏的东西小的也已经赔了,您……您看……”
“滚。”
陆中铭也懒得跟他计较。
大汉忙不叠地点头:“啊,滚,滚,我们这个就滚,不打扰您用餐了。”
三人接着跑得比兔子还快。
被这几人坏了胃口,陆中铭干脆小饮了起来,而另外几位执事则招呼楼上的几人下来轮换。
楼上的几人笑骂了刚才那三个不开眼的傢伙几句,有人朝房中喊道:“哎,何执事,可以出来了,老王和老李已经上来了。”
过了一会,喊话的这位执事已经一脚踏在楼梯上,最里间的那间房,却没有一点动静。
於是,他又重複喊了一次,这次声音更大了一些。
没有动静,也没有一点声音。
陆中铭忽然放下酒杯,一个纵身便跃上二楼。其余的几人见状,也察觉到不对,纷纷跑了上去。
陆中铭推开了房门,房内的窗户完好,但房内却躺着三具被一剑封喉的屍体,他脸色铁青,喉咙挤出几个字:“中计了!”
十二名执事纷纷追了出去,距离刚才三人离开不过片刻,但是当十二名执事回来之时,却一无所获。那三人,早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竟不留半点痕迹。
执事们的脸色异常惨白,刺客竟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悄声无息地杀掉两个犯人,以及一个武功高强的执事。整个过程,异常迅速,且没有发出半点声响。虽说责任不全在於他们,但仍然可以相像,当剑姬得知这个消息时,会是何等震怒。
“陆先生,这……这究竟是何人所为?”
陆中铭感受着鼻中那几乎快要消散的淡淡异香,沉声道:“加上刚才楼下那三人,八大影子刺客,刚才至少来了五个。出手的,应该是三大骷髅长老之一。这是他们惯用的杀人手法,结合他们独门的迷魂香,对付人少的目标十分有效。那三人的气息隐藏得太好了,连我都被他们瞒过了。”
“第一杀手组织!”
“血骷髅!”
执事们顿时惊呼失声。
陆中铭察觉事情之複杂,及严重性,远超之前的预料。为了毁灭证据,司徒家竟与血骷髅相勾结,这个臭名昭着的杀手组织,在其头领骷髅尊者的带头下,近来越发猖狂。司徒家今夜此举,无异於与蓬莱宫宣战。
想了想,陆中铭连夜写好书信,用最快的飞禽连夜将信送返蓬莱宫。
林子轩并不知今夜所发生的事。
他回到别院,便摒除杂念,在床上盘腿坐下,开始静心修炼起来。
他的《修真神诀》已经晋入筑基阶段,目前能一口气运转十二个周天,已经达到了筑基中后阶段,再过不久,若能一举冲破十六个周天,那么他将成功进入炼气化神阶段,也就是凝脉期。
根据他的推断,陆中铭的武宗,数十年的功力加持下,水准该处於凝脉期巅峰。如果按照目前如此迅速的进展,林子轩有些不敢想像,自己接下来的修为会增涨到何种境地。所以,他一刻也不想放松。
随着林子轩的入定,时间飞快地流逝着。
在修炼的过程里,恍惚之间,林子轩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接着轻柔的脚步声走了进来。一阵熟悉的香气轻轻飘进鼻中,来人似乎看了一会,接着拿过一条丝巾在他额头和脸上抹了几下,接着脚步声才慢慢离去。
待再次睁开眼睛之时,天色已经大亮。
一夜过去,他体内的真气又有了一些增长,这种感觉真是格外美好。
但很快,他的好心情没有维持多久,便被破坏得一干二净。
“你说那两个犯人,竟在陆叔叔的眼皮底下遭到暗杀。”
林子轩满脸震惊,而闻人婉,也是一脸难以置信。
陆中铭的心情十分坏,他沉声道:“我已连夜给夫人写信,今晚应该就有回信。原本以为,司徒家不过顶着武州第一世家的名头,没什么了不起,想不到却让我们蓬莱宫接连失利。好,非常好,这仇我记下来了。”
闻人婉紧蹙秀眉,“司徒家绝没有这样的本事,能在陆叔叔手底下杀人,究竟是谁干的?”
“十有八九是血骷髅的人干的。他们不惜暴露三名影子刺客的真面目,在客栈楼下故意惹事,吸引了我们的注意。接着由至少一名骷髅长老亲自出手,先用迷魂香致使房内的执事短时间内失去知觉,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掉三人,再从容而退。这是血骷髅一惯的行事作风,旁人无人模仿。”
林子轩和闻人婉,均听得心中一沉。
血骷髅是从幽国发展起来的一个杀手组织,其组织首领来历极为神秘,被人称为骷髅尊者,武功登峰造极。其下三大骷髅长老,个个身怀绝顶武功,陆中铭七年前曾与其中一个交过手,双方互拼了近百招,陆中铭才将其击伤,对方只是受了不轻不重的伤,还从陆中铭手中逃脱。从那时起,陆中铭便对其留上了心。
在三大骷髅长老之下,还有八个来去无踪的影子刺客,九百名死士,组成了血骷髅庞大的身躯。
这是一股令人防不胜防的黑暗势力,任谁惹到了,都要吃不下饭。
玉满楼,司马瑾儿看出林子轩的烦恼,她安慰道:“轩郎,疑犯既已被杀,刻下烦心也於事无补。有夫人和陆叔叔在,他们会有解决方法的。”
林子轩皱眉道:“这一路上,我们非常注意行踪安全,我娘还派了三名擅长追踪和反追踪的好手跟着,有何风吹草动,陆叔叔更会第一时间追查。一路上都没有人跟踪,进了城后,陆叔叔更是加倍小心,为的就是以防司徒家的人来灭口。关於两个犯人的行踪更是全程保密,我实在想不通,我们的行踪是从哪泄露的。”
“轩郎昨日倒是有向我提过几句,但要说司徒家或血骷髅的人混进来偷听,瑾儿绝不相信。想来并不是你们泄了密,而是司徒家跟血骷髅组织的人,一早便在帝都等候你们的到来。一路上你们不停更换路线,车队又有大批高手保护,他们根本没有机会下手。”
司马瑾儿很冷静地分析,“但是来了帝都便不同了,帝都形势宗错複杂,只要制造机会,最适合混水摸鱼。在这里守株待兔,机会大大超过在路途中下手。说到底,一个在暗,一个在明,很难时时刻刻防备。”
林子轩叹息道:“唉,都怪昨天没听你的,要是再留个心眼,哪会让他们得手。”
如果只是一个司徒家,林子轩倒不会太担心,但是目前又扯上一个血骷髅组织,事件便严重起来。他也没有了和未婚妻享乐的心情,聊了一会儿,便匆匆走了。
秦雨甯的回信非常快,当晚子时前便到了。
在信中,她要求陆中铭与林子轩,一起调查关於血骷髅与司徒家勾结的证据,线索可以从那三个已经露面的影子刺客中寻找。需要多少人,可以直接从蓬莱宫调取。而闻人婉,则必须先暂时放下学业,立即乘水路南下,秦雨甯另有重要的任务要交给她。
由三人收到这信开始,便宣告蓬莱宫正式与司徒家展开斗争。
第十一节、情场失利
武州,在一座豪华气派的府邸内。
司徒德宗正坐在大厅,一个鹰鼻老者在他的对面,悠闲地品茶。
“三长老这么早登门,定是有好消息相告了。”司徒德宗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道。
鹰鼻老者闻声,慢条斯理地放下茶杯,“我血骷髅不惜暴露三个影子刺客的身份,尽出高手,连老夫也亲自出手,如果连两个小喽囉都解决不了,还不如回乡下耕田。”
司徒德宗听得心中大喜,一张胖脸笑起来,眼睛快眯成了一条线,挤坐在檀木椅的肥胖大肚更是笑得一颤一颤。
“上回劫货,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馀的傢伙,竟被陆中铭活捉,害我这些天一直嚥不下饭。没想到三长老一出手,轻轻鬆鬆地就解决了这根卡在我喉咙里的尖刺,今晚,我可要跟三长老不醉不归。”
见鹰鼻老者不可置否,澹然喝茶的模样,司徒德宗赶忙补充道:“当然,既是不醉不归,自然要有美人相候。府内最近收了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今晚就由她们俩侍候三长老。”
鹰鼻老者闻言,这才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老弟真是太客气了。”
司徒德宗呵呵笑道:“三长老何须见外,大家同在那位大人手底下办事,便算自家人,自家人说话何用客气。不过今趟这件事,已经让蓬莱宫提高了警觉,今后想杀人越货,干这种一本万利的活,怕是很难办了。”
蓬莱宫今趟前去帝都,有陆中铭在,他的人都只敢在很远的地方吊着,连摸近一点都不行,一路上还曾多次失去对方的踪影,探子们的这些回报,让司徒德宗很是鬱闷。
鹰鼻老者悠然道:“老弟得手了好几趟,也该知足了。蓬莱宫出产的货,件件都是精品,有钱都未必买得到。单是上趟那近百张王鲨皮,便足以打造三百套刀枪不入的铠甲,价值何止万金。一本万利的事终究是不能长久的,那位大人此前交待于我,钱不是问题,拿下蓬莱宫后续所有的货才是重点。”
司徒德宗精神一振,“这是大人最新的指示?”
鹰鼻老者点头道:“正是。接下来,你要想办法,把蓬莱宫所有的出货全部吞下,哪怕付上再高的价格也在所不惜。一切开支,你儘管跟我开口。这件事解决得好,大人开口了,二十颗龙血丹,就归老弟所有。”
司徒德宗神情激动地道:“我这就交待下面的人去办。”
司徒家固守武州已经太久了。
二十颗秘製的龙血丹,足以让司徒家的实力暴涨一个层次,他相信,半年之后,司徒家的势力范围将再外再扩五百里。
鹰鼻老者悠哉地坐在大厅饮茶,待得司徒德宗忙活了完了,才顺口问道:“阴阳宗那边的情况如何?”
司徒德宗那张肥脸抖了几下,“昨晚刚传来消息,阴阳公子带领黑白二鬼,在木州城外十里的地方偷袭双修阁的人马。两个南院长老,一死一重伤,剩下的二十几人,死伤大半,在剩下的一个南院长老带领下突围。黑白二鬼均受了伤,阴阳公子则毫髮未损,还得到了双修心法的一份残篇。这阴阳公子年纪轻轻,武功却比前任宗主还要强。”
鹰鼻老者却是听得眉头一皱,“阴阳宗只是负责偷袭,为何结果变成与双修阁拚命?”
司徒德宗道:“此事说来挺怪,黑白二鬼中的白无常,最先挑下手的,是其中一个身高体壮的青年。那青年武功平平,却被三个南院长老围在中间,阴阳公子看出端倪,一人引开了俩,黑无常缠得另一人脱不开身,白无常便把那青年击成了重伤。那青年估计是双修阁重要的人物,三个南院长老见他倒地,竟然下了拚死的命令,以至于强如黑白二鬼都挂了彩。”
鹰鼻老者点点头,两人又说了会话,鹰鼻老者便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司徒德宗命令下人开始大肆收购蓬莱宫出产的物资。但是接连几天,收购来的物资数量不尽人意,气得司徒德宗在大厅上咆哮。
“贵多三成的价格,你们就给我收购到了这么点东西,啊?枉你们这些人干了这么多年,真是一群饭桶,废物!”
司徒德宗指着台下几个司徒家高级执事大声怒骂。
几个执事被骂得脸色通红,个个垂首不敢回应,生怕在这种时刻触怒到了家主,届时将不是痛骂一顿那么简单了。
“若不是大执事找到了新的货源,你们几个没用的傢伙,都该滚去当杂役。”
司徒德宗骂了好一会才气消,累了,肥胖的圆肚一耸一耸的,喘了几口气,让几个执事滚蛋。
灌了几口茶水后,他朝恭立一旁的一个精壮少年说道:“张昊,圆儿的武功学得怎么样了?”
名叫张昊的精壮少年恭敬地一躬身,“圆少爷天资过人,小小年纪,不论刀法还是枪法,都耍得有板有眼,假以时日,府内必无人是他对手。”
司徒德宗一听,态度与方才发生了大转变,只见他乐得呵呵大笑,“圆儿是我儿子,天份过人是必然的。将来他的成就,将比我这做父亲的更高。张昊,你小子给我好好地干,他日我孩儿成材,我不会亏待你的。”
张昊连忙躬身,“谢过家主。”
眼中却闪过一丝鄙夷之色。
在为司徒圆教导武艺的这段时间里,张昊早对这个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混世小魔王,感到鄙夷不屑与厌烦。小小年纪,不过十一二岁,便已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偏是作为父亲的司徒德宗,对此不但不以为意,反以此为荣。
张昊虽出身穷苦人家,但也接触过一些高门大族的子弟,那些公子小姐们,大多都涵养很好,行为举止或彬彬有礼,或温婉大方。虽也有些是纨裤子弟,但比之司徒德宗这惟一的儿子,败家程度却是远远不如。
张昊说他天资聪颖,其实是硬着头皮胡说的。司徒圆人如其名,又懒又胖,活像颗小圆球。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司徒圆明明不过十一二岁,一身内力却比之他弱不了多少,偏是手上的功夫又差劲无比,十分矛盾。
但有一点张昊可以肯定,司徒圆的一身内力,绝不是他练出来的,而是借助某些外力强行提升的。而司徒德宗究竟是用何手段,混进司徒府这一年来,他仍旧无从得知。
想到这,张昊心中越发沉重。
好在的是,这一年以来,他尽心地教导司徒圆武功,起码已经获得司徒德宗的信任,也算是成功打进司徒家内部了。
就在他想着事情时,厅外来了一些人。
司徒德宗一见来人是大执事,连忙问道:“有多少货?”
大执事王宇面带喜色道:“属下不负家主重托,今趟共购得两百具王鲨皮,三十颗东海源珠,六十隻五色海胆,以及玉珊瑚和七星贝各四十件。全部都在这,请家主清点。”
“好,好,王执事今趟立得大功一件,定重重有赏。”
司徒德宗高兴得脸皮都在抖。
王执事听得家主有赏,更是心中大喜。
司徒德宗亲自将众人带来的十几个大箱子,一一打开,红红绿绿简直让他看花了眼。一想到那位大人将带来的赏赐,司徒德宗一张胖脸几乎快抖成一圈。
司徒德宗支退了无关人等后,仔细地询问了这次新货源的事情。
“你说什么?对方自称奼女门的人,你确定?”听到王执事的话,司徒德宗显得相当诧异。
王执事肯定地答道:“回家主,确是如此。”
司徒德宗喃喃道:“原来是奼女门的人,难怪可以单独拿到蓬莱宫出产的东西。”
一位管事询问道:“家主,这奼女门在大陆上闻所未闻,她们究竟是什么来头?”
一旁恭立的张昊也竖起了耳边,静待司徒德宗的回答。
司徒德宗呵呵一笑,心情大好的他,少有的为几人解起疑惑来。
“这奼女门,是天星国那边的兴起的门派,听说有好几百年的曆史。不过该派一向行踪诡秘,因此不太为外人所知。奼女门的人,个个精通采阳补阴之道,能杀人于极乐之时,黯然销魂之际。没点道行的人,与她们上床可危险得紧。不过此门派几十年前据说被人差点灭了门,只馀下几个门人最后逃到了蓬莱岛,被上代的蓬莱宫主收留,照这样看来,奼女门经过几十年的休养生息,已然重新複出了。”
众人听得恍然大悟。
司徒德宗问那王执事,“奼女门门主是什么人?武功如何?”
王执事恭敬地回答道:“禀报家主,她们的门主并未出现,目前话事的人,她们称她为明月姑娘,大约二十岁左右。”
“哦,她长得美吗?”
此话一出,厅内几位执事的喉咙不约而同地嚥了咽,王执事道:“美若天仙,小人从未见过有女人,像她那般貌美的。”
“哦?你说说,她与我近来新纳的两个美妾相比,如何?”
王执事十分清楚家主的行事作风,自是实话相告,“家主两位美妾固是美貌,但与天仙下凡般的明月姑娘相比,皆成了庸脂俗粉。”
司徒德宗一阵口干舌燥,道:“那明月姑娘,如今在何处?”
“回家主,明月姑娘及其门人,刻下在城内最大的安来客栈落脚。”
司徒德宗一对肥眼立时瞪大起来:“明月如今是我司徒家的大主顾,怎能让如此贵客在外面的客栈歇息,给我马上传令,便说我亲自邀这位明月姑娘以及她的门人,来我司徒家小住几日,让我以尽地主之谊。”
“马上去办。”
“是,小的立刻去办!”
◇◇◇
林子轩刚步出自家位于帝都繁华闹市的商舖,虽然天色已暗,他仍立时察觉身后有人在跟踪他。
他没有回头,皆因这数天以来,他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且跟踪者手法极为高明,那种感觉若隐若现。若非他近来刻苦修习《修真神诀》,五官比之前灵敏许多,否则根本不可能发觉身后有人。
来人必是血骷髅精通潜行隐匿的高手,他们跟踪潜行的功夫就连陆中铭都能瞒过,林子轩不想浪费功夫去打草惊蛇。
若是此刻他达到炼神还虚境界,结下了金丹,那么只需心念一动,千尺以内有何动静都休想瞒过他。只是目前林子轩离结下金丹仍有很长一段距离,想依靠这个方法揪出身后之人不现实。
不过,他也并非没有办法。
林子轩接下来在闹市走走逛逛,带着身后的跟踪者到处绕圈子。接着还进了一间茶楼,找了一个能静观全楼的位置,悠闲地一边喝茶,一边吃着点心。
这么一坐,直直坐了两个时辰,直至夜色已深。那跟踪者不敢明目张胆地进茶楼来,林子轩估计他在楼外徘徊,没能在自己身上发现任何有用的情报,到得那若隐若现的感觉消失不见,林子轩便确定他走了。
于是林子轩便又坐了一会儿,才结账离开。
来到玉满楼的时候,已经是三更时分。
夜晚的街道十分清冷,玉满楼外两隻灯笼孤伶伶的,与白日热闹的情景截然不同。
玉满楼夜间不允许外人进入,但楼内众人一向视他为未来玉满楼的男主人,自是不敢有半点怠慢。林子轩挥退身后的守门小厮,漫步在幽静的碎石小道上。
不远处,那座典雅的三层小楼在夜色中隐现,其中能望见最上一层的房间内,隐约有朦胧的灯光在窗内透出。
林子轩感到有些讶然。
他这美貌的大才女未婚妻,一向不喜晚睡,今夜居然还未就寝。不过这样也好,林子轩也不怕因此打扰到她。
就在林子轩来到小楼外的花园入口时,一个其貌不扬的侍女拦住了他的去路。
“公子请留步,小姐刻下已经休息,请公子勿要打扰小姐就寝。”
前几天刚回玉满楼时,林子轩便已见过她,知道这个侍女似乎是新来的,对他的身份可能不太瞭解,于是便道:“我是瑾儿的未婚夫,有要紧事要找谨儿。”
原本以为,这侍女该乖乖地让开路来。
谁知,她却是冷冰冰地回答道:“不管公子和我家小姐是何关係,只要小姐就寝了,奴婢便不能让任何人打扰到休息,公子请回吧。”
饶是林子轩休养好,此时也不禁生出怒意。他出入玉满楼,别说是这些下人,便是那十一位在帝都颇有名气的才女,也没有哪个敢如此不开眼地跟他过不去。
林子轩面有愠色地道:“我来找谨儿是我和她的事,什么时候需要一个下人来过问。反倒是你,没有一点身为丫鬟的自觉。小琳呢,让她过来。”
小琳是原本跟在秦雨甯身边的小丫鬟,在她十岁那年起,便一直跟在司马谨儿身边,服侍她的起居,也是玉满楼丫鬟们里地位最高的。
“小琳早已在六个月前嫁入了京都一个大户人家,现在由我负责小姐的生活起居。”
林子轩立时火冒三丈。
小琳虽是司马瑾儿的贴身丫鬟,但严格上来讲,她仍是属于蓬莱宫的人。
林子轩为人和善,每次来玉满楼,前前后后也总是小琳在接待,对于自家公子,小琳自是格外亲切。她曾亲口对林子轩说过,她并不喜欢帝都繁华喧闹的生活,而是希望他日小姐嫁人后,能跟随小姐回蓬莱宫生活。因为在蓬莱岛上,她有一个青梅竹马,两人定下相约,当小琳回岛的时候,便是青梅竹马前来提亲之时。
林子轩当时听了,笑呵呵地亲口答应了她的要求。
可是现在却从眼前这侍女的口中得知,小琳竟已不声不响地嫁入了帝都一大户人家,难怪这几日一直没有看见小琳的身影,因血骷髅一事令他无暇顾及其它,这消息不仅令他错愕,更让他怒火中烧。
他望着眼前这容貌平平无其的侍女,忽觉对方的眉目是如此可憎。
林子轩向前一步,这侍女立时挡在他的身前。
“滚开。”林子轩甚少用这般激烈的言辞,可见他心中怒火已经难以抑制。
“恕奴婢无法遵从,有什么事,公子何不待到明日,不也一样?”
“我保证,明日绝对让你从玉满楼滚蛋。”
“这种事,由我家小姐说的才算,就不劳烦公子操心了。”
这侍女的行为已经可用放肆来形容了,就在林子轩打算把她震到一旁时,他远胜于从前的敏锐耳力,隐约从园子内,听到马儿口鼻喷气的声音。
刹那间,林子轩完全冷静了下来。
园内有辆马车。
还有个马伕坐在上面。
马伕的呼吸平静悠长,似一道幽灵隐没在夜色之中,林子轩在一刹那后背全湿。
刚才的愤怒让他敏锐的灵觉暂失效用,现在冷静下来时,林子轩才震惊地发现,园内竟潜藏着一个武功绝不下于陆中铭的超级高手。
更让他感到骇然的是,眼前这其貌不扬的侍女,其瘦小的身板竟也传来若隐若现的内力波动。
难怪从一开始,她就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表现得与一般的丫鬟格外有异,敢情是身怀高强武艺。
司马瑾儿的这座典雅小楼,从不接待任何外人。司马瑾儿于帝都最大的名气,除了她的绝顶才艺外,便是她倾世的美色。此人三更半夜前来,得到她的接纳,还派人守住园口,不许任何人进入。换作从前,林子轩便是拼着性命,也要闯进去,瞧瞧园内来人是何来头。
只可惜如今的林子轩,早已非从前的愣头青。
无数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他朝那侍女冷然道,“看在瑾儿的面上,我便留待明日再与你算帐。”
林子轩没有回去院子,而是直接找到负责管理帝都产业的大总管。
大总管姓王,今年六十多岁,他十多岁起便为蓬莱宫办事,一直忠心耿耿,深得剑姬的信任。
“打扰大总管休息了。”林子轩略有歉然地道。
“少爷真是折煞老奴了,不知少爷这么晚找老奴,所为何事?”
林子轩也不废话,直入主题道:“大总管可知,小琳嫁给了帝都哪户人家?”
大总管听得一脸茫然,“少爷说的,可是跟在少奶奶身边的丫鬟小琳?她什么时候嫁人了?”
林子轩听得神色凝重不已。
大总管从他嘴中得知小琳已在几个月前嫁人的消息,也觉得很是奇怪,“小琳虽说是少奶奶的贴身丫鬟,但她毕竟是由夫人亲自指派,她的婚约之事,少奶奶没理由插手才对。便是嫁了人,也该跟老奴知会一声,老奴也好向夫人通报,但这……”
林子轩深吸了一口气:“麻烦大总管,尽快帮我查一下小琳的去向,越快越好。”
眼下血骷髅一事仍毫无头绪,林子轩实在不愿节外生枝。偏生这次事关他心爱的未婚妻,林子轩必须尽快查清这一切疑团。
大总管脸色也凝重起来,郑重道:“老奴现在立即派人去查,小琳既是嫁给帝都的大户人家,查证起来并不困难,天亮之前该有消息。”
帝都说大很大,说小很小,蓬莱宫虽属外来势力,但在帝都的权贵圈子里却属于人人争相巴结的存在。因此大总管并非在说大话,到得五更时分,手下的人便收到了小琳的消息。
大总管挥退了旁人,对林子轩道:“六个月前,小琳嫁给了殿前步军都虞候李光夫为妾,李光夫的候府离这只有几条街,不过,李光夫此人在朝中很吃得开,为人听说很嚣张,小琳如今身为此人的妾,少爷要找她怕是颇有难度。”
林子轩俊目一眯,“谁说我要光明正大地找小琳了。”
大总管顿时愕然。
◇◇◇
李光夫候府内的守卫稀疏平常,趁着夜色,林子轩很轻鬆地便越牆入府。
候府并不大,不是过几盏茶的功夫,林子轩便已悄声无息地找到了小琳的房间。
李光夫并不在房内,当林子轩闪进房内,一个女子刚拉开纱幔,走下床来,望见房内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男子时,便欲张口大叫。
林子轩一个闪身,连忙摀住她的嘴,同时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小琳,是我。”
女子立时停止了挣扎。
“少……少爷?”
林子轩的目光落在她微隆起的小腹,小声地道:“小琳,你告诉我,是否有人逼你嫁人?”
小琳先是愕然,接着缓缓摇头:“没人逼我的,这是我自愿的。”
“可是你以前不是这么跟我说的,你说你最想嫁的,是你的青梅竹马,你们俩早已定下三生之约,我还是见证人呢。”
小琳听得垂首不语,夜色中,林子轩能清楚地看见她脸上的落寞之色。
她没有回答林子轩的问题,而是问出自己的疑惑:“少爷,你……怎会找到小琳这来的,这样太危险啦,幸好他没有在这里。你想见我,可以派人给我送信,约我在某个地方见面的。”
“我来找你,是想问清楚,你嫁人是否被人逼的,是否瑾儿她……”
小琳立时摇头道:“不,不关小姐的事,这全是我自愿的。”
林子轩直觉感到她在撒谎,且不愿对此多说,于是不再逼迫她,“那换第二个问题,小琳,你跟我说实话,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瑾儿她……瑾儿她是否……”
一咬牙,林子轩终于说出了最大的怀疑:“她是否已移情别恋?”
小琳的脸上现出慌乱之色。
林子轩整颗心顿时觉得冰凉了起来。
小琳虽然没有回答,但她的表现无疑说明,他的猜测是正确的。他最心爱的未婚妻,帝都大才女司马瑾儿,在他回蓬莱宫的这段时间里,已有了别的新欢。
他的一颗心只感觉像在滴血。
“小琳,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小琳却是神色慌乱,“少爷,小琳也不清楚,别逼小琳好吗?”
“小琳,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任何事,但这件事,你绝不能瞒我。”
此时天色已经逐渐变亮,小琳看见林子轩苍白的俊脸上,无法抑制的悲伤和怒意,经过激烈的挣扎和犹豫,她终于心软了。
“好吧,少爷,我所知的不多,但我知道的都会一一告诉你。眼下天色渐亮,少爷你要赶紧回去,否则被护院们发现便糟了。辰时时分,奴婢会假装去大总管管理的商号买东西,少爷到时就到那等。”
林子轩僵硬地点头。
第十二节、晴天霹雳
林子轩收拾好心情,进入正题道:“我想让你把吱吱借给我几天。”
司马瑾儿那对黑白分明的美眸略显歉然,道:“真不巧呢,轩郎,前不久吱吱被我借给了一位友人,恐怕短时间内没法借给你了。”
“这样啊……”
林子轩显然有点失望。
司马瑾儿歉然道:“轩郎,真是抱歉,可否告诉瑾儿你要吱吱去作什么,瑾儿看看有否别的方法可代替。”
林子轩没有隐瞒,道:“这几天,我感觉到有人在暗中跟踪我,想借吱吱把这人揪出来。”
吱吱便是林子轩送给司马瑾儿的小云雀,十分灵性,由于自幼被司马瑾儿精心饲养,比之一般云雀更能通晓人言。
当它飞翔在高空时,地面上的一切举动都将尽收它的眼底,用它来揪出跟踪者,该可以办到。
司马瑾儿秀眉微蹙,“这可不好办,这样吧轩郎,我那位友人估计下个月便回来帝都,届时我第一时间把吱吱要回来。”
林子轩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眼下跟踪我的,我怀疑是血骷髅的人,为免麻烦,接下来这些天我尽量少点来你这,以免节外生枝。”
说完,林子轩不着痕迹地注意她的反应。
司马瑾儿的美眸微微一亮,随即恢複原状,只是平静地说道:“那轩郎,你要多注意安全。”
林子轩望着眼前的司马瑾儿,心中一阵苦涩。
那个男人的魅力真有这么大吗?连司马瑾儿这样高贵优雅的大才女,面对他都失去了抵抗力。
一听到他接下来会少来这儿,首先想到的是那个男人,然后才轮到他自己。
那个男人,第一次让林子轩尝到憋屈是什么滋味。
他一定觉得很得意,很自豪吧!无数贵族王孙视司马瑾儿为他们心中的女神,面对她却只能眼巴巴地仰望着,而女神的芳心已被那个男人所夺取,在某些香豔的夜里,她高贵的肉体一丝不挂地,任由男人肆意地操弄。
林子轩默默将心中的愤怒和忌恨压下。
他暗中发誓,那个男人今日在他身上撕开的伤口,他日,他要十倍奉还。
他还要用尽一切手段,把司马瑾儿重新从那个男人身边夺回来,一定会!林子轩从玉满楼离开后,便独自回到小院。
陆中铭刚回来,追查血骷髅一事有些进展,他与林子轩粗略说了几句,便回房细细研究起来。
林子轩没有与他说起关于司马瑾儿的事情,虽然陆中铭现已是秦雨甯的男人,与蓬莱宫关係不同一般。
但毕竟这属林子轩个人私事,且是难以向他人启齿的耻辱,他甚至决定连母亲也暂时瞒着,因不知性格泼辣的剑姬知晓这件事后,她会有何反应。
他回房写了一封信,让人火速送回蓬莱宫。
云雀并非司马瑾儿专有,之前林天豪身边那隻小云雀,眼下便在蓬莱宫里,那隻小云雀的智慧灵性,不在司马瑾儿的吱吱之下。
待云雀送来后,那些胆敢跟踪在林子轩身后的傢伙,一个个都要揪出来。
林子轩也很想用它找出那个成为司马瑾儿入幕之宾的男人,可惜云雀虽然聪敏,但毕竟不是人类,智慧有限,稍複杂一些的任务,便无从执行,否则现在就轻鬆得多。
第二日一大早,陆中铭便来了。
林子轩推开门的一刹那,陆中铭讶然地审视他,道:“这几天每次见到轩儿,总感觉你不论精气神均日渐增强,我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今趟见轩儿目光中精芒毕现,为叔终于醒悟原来并不是我的错觉。好,好,夫人若是知道轩儿这些天武功突飞勐进,一定十分欣喜。”
林子轩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又不是能说,这是《修真神诀》的功劳,便扯开话题,“陆叔这么早来找侄儿有何事?”
“这几天,我联繫了一些信得过的好友,得到了血骷髅组织的一些有用情报。”
林子轩精神一振:“请陆叔详说。”
陆中铭道:“对方是血骷髅位于帝都的情报头子,表面上,是一家小餐馆的老闆,一直隐藏得非常好。若非我与那位友人有过命的交情,他也不会把如此重要的信息,透露给第二个人知晓。我们先暗中进行踩点,晚上动手擒人。只要捉住这人,骷髅长老不敢说,帝都内的影子刺客便绝对跑不了了。”
林子轩听得心中大喜。
林子轩随陆中铭,以及另外两名武功高强的执事,一同走在帝都的主道旁。
前方放眼望去,浩浩荡荡的士兵队伍,如一条长龙涌入,街道两旁挤满了民众,夹道欢迎这前不见首后不见尾的长长队伍。
林子轩讶然道:“前不久,不是听闻朝廷刚与夏国开战吗,这么快便收兵回国?”
身旁一个执事为他解惑道:“前有不久传来消息,尚未开战,夏国国君不知因何事主动退兵,沂王的军士直向战线推进二十馀里,直接把三座城池收回九洲国版图之中。虽不知夏国退兵的原因,但这次沂王凯旋而归,令圣上龙颜大悦。”
“夏国一向好战,今趟主动退兵,实属异事。”
陆中铭也补充了两句道。
林子轩点头表示赞同,不提夏国与九洲国之间,已持续了数百年的领土纷争,便是与其没有纠纷的小国,数百年来被夏国灭掉的便不计其数。
林子轩的未婚妻司马瑾儿,出身云国贵族,这个与世无争的小国,五年前在夏国铁骑的蹂躏践踏下,已烟消云散。
司马瑾儿的双亲,也没能逃过厄运。
当时司马瑾儿已成名,且在九洲国帝都定居,躲过了一劫,自那以后,她便失去了自己的故乡。
九洲国是眼下东方诸国之中,惟一能与夏国一争高下的大国,当今圣上的亲弟沂王,二十年前代表九洲国首次出战,是至今惟一没在夏国手中吃过亏的统帅,深得圣上信任。
其他小国便没那么好运,不论国力兵力,与夏国相比均相去甚远,更没有沂王这样的名将统帅,他们现今不得不依附于九洲国,否则便只馀被夏国吞併的下场。
陆中铭向林子轩叮嘱道:“我们每年约有近五成的货品,从沂王府那换成黄澄澄的黄金,沂王府是我蓬莱宫最大的主顾。沂王今日凯旋而归,想必这两日便有请帖送来,邀我们前去作客,轩儿,今年你便与为叔我一块去吧。”
林子轩点头应是。
就在这时,林子轩忽感有异,偏着一望,迎上了一道锐利的目光。
那是一个高坐在马背上的白鬚老者,面容古朴,气定神闲,双目不时有精芒闪过,显示其内功已臻至化境,这绝对是一个顶级高手。
陆中铭遥遥地朝来人一拱手,向老者打出问候的手势,他的动作令林子轩感到相当诧异。
他可是九洲国三大武宗之一,由圣上亲封,身份不凡。
便是许多皇亲国戚,达官贵人,也愿意放低身份来和他结交。
能让他主动问候的,这老者想必来曆不凡。
“一段日子不见,石老仍是老当益壮。”
这被称为石老的老者闻言,露出一丝笑容,道:“想不到这么巧,刚进城便遇上中铭,倒省去了送请帖的功夫。王爷后天在王府宴请一众贵客,请中铭务必到席。”
陆中铭道:“请石老替我谢过王爷。”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石老才策马离开。
待他走后,陆中铭在林子轩身旁道:“这位石老在十年前投入沂王座下,与我一样,乃现今九洲国三位武宗之一。他是当年老皇帝亲封几位武宗中,仍在世的惟一一个,辈份要远高于我们。”
林子轩恍然大悟。
当太阳落山,夜幕降临的时候,就在林子轩准备与陆中铭行动的时候,一个僕人递来了一封信。
林子轩拆开信封,看了几眼,信上的娟秀小字来自双修玄女,林子轩先是露出难得的一丝喜意,接着往下看时,却是忽然脸色大变,面上的血色在刹那间褪得一干二淨。
◇◇◇
双修玄女独自静坐在闺房中,蒙着面纱的俏脸上,无悲无喜,心中却彷似刀割一般。
他应该已收到信了吧!双修玄女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
三个南院长老,一死一重伤,后者目下虽已无生命危险,但从此再休想与人动手。
这是双修阁自建阁以来,所遭受的最严重的打击。
同时面对两位武功在双修阁足以排入前五的南院长老,那阴阳公子竟毫髮未损,还显得游刃有馀,这消息不止令双修玄女感到心寒,更令一众长老与双修夫人感到震惊。
双修阁目下面临生死攸关时刻,稍有不慎,便万劫不複。
经过长老们与双修夫人的合议,让轩辕贵尽快与双修玄女完婚一事,已是迫在眉睫。
她没有办法拒绝。
也不想拒绝。
双修玄女不想因自己的个人幸福,而让双修阁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哪怕她早已有心爱之人,哪怕她对老实憨厚的轩辕贵没有任何爱意,哪怕送出那封信会伤尽他的心,她也必须遵从母亲的安排。
“小姐,轩辕公子带到了。”
门外传来百合不带丝毫起伏的声音。
双修玄女心中一叹,自从前两日双修夫人宣佈,大后天两人要订婚的消息后,一直在她身边的百合变得沉默了起来,往日活泼好动的月见,更是显得无精打采,这一切,她只能装作没看见。
“轩辕公子,请进。”
轩辕贵身形不算高大,仅比双修玄女高上少许,但却十分健硕,方脸大耳,面容甚是粗犷,但是性情老实本份,且十分憨厚,与乃弟相彷。
他进房后有些紧张地向双修玄女施礼道:“见过玄女,不知玄女找我来有什么事?”
双修玄女没有回答他,只是轻轻摘下脸上的纱巾,如宝石般的美丽眸子细细地打量着眼前,这即将成为自己丈夫的青年男子。
这是轩辕贵第二次见到双修玄女的真面目,饶是已见过一次,此刻仍被她惊世的美貌震得呆立当场。
“轩辕公子,请坐到环馨的身边来。”
“我,我站在这就行了,玄女有话直接这样说,就可以了。”
轩辕贵连忙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双修玄女那动人的花容。
不知为何,只听见双修玄女要他坐到她身边去,他一颗心就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双修玄女看着他,柔声说道:“轩辕公子为何如此见外?”
轩辕贵一张脸涨得通红,讷讷地说不出话来,“我,我不是,不是见外,而是不敢……”
双修玄女站起身来,莲步轻移,来到他的身前,柔声道:“公子能否告诉我,为何不敢坐到我身边来?”
轩辕贵看着眼前的双修玄女,身穿一身洁白衣裙,眉目如画,鼻中更能闻到她澹雅的体香。
轩辕贵终于鼓起了勇气,道:“在我的眼中,玄女就像是下凡的女神,我…
…我只是一个凡夫俗子,便是坐到玄女身旁,也是一种亵渎……“
他的话未说完,嘴已被双修玄女一隻纤手掩住,轩辕贵只感到她的葇荑柔若无骨,还带着澹澹的芳香,让他整个人差点魂都出来了。
双修玄女轻柔地说道:“再过两天,环馨便是你未过门的妻子,莫说坐到环馨身边,便是亵渎你心目中的女神,她也不会说半个不字。”
看到轩辕贵涨红的脸色,以及陡然急促起来的呼吸,双修玄女莲步向前一踏,“现在,你的女神要你用结实有力的双臂抱着她,吻她……”
轩辕贵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幸福来得太快,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张开双臂,把眼前的美人紧拥入怀。
轩辕贵回过神来时,温香软玉已抱满怀,双修玄女的身体温软动人,轩辕贵能清晰地感觉到她一对饱满挺拔的酥胸,正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膛上。
由于他搂得太紧,以至她一对胸乳都被挤得有些变了形状。
虽隔着衣裙,但那饱满的触感,让轩辕贵不由自主地更加用力。
鼻中不停鑽入来自双修玄女的体香,望着她如天鹅般白皙的脖颈,轩辕贵再也忍受不住,稍一低头,迷醉地吻了上去。
双修玄女微微侧首,好让他更方便吻下去。
轩辕贵的吻落在她的脖上,侧脸上,逐渐落在眉上,秀鼻上。
最后,终于印上她澹抹胭脂的红唇上。
双修玄女闭起美目,轻轻扬起俏脸,热情地与紧搂着自己的男子相拥相吻,更不时把小舌渡进对方嘴里,与轩辕贵作津液交换。
唇舌交缠间,双修玄女感觉到轩辕贵越抱越紧,一隻手已经伸到她的身后,放在她的臀间,隔着衣裙不停揉搓。
同时他的下身,一根火热粗硬的物体,正紧紧抵在她的双腿之间,其火热之硬挺,令得双修玄女一颗芳心直颤。
与双修玄女拥吻着的轩辕贵,此刻早已分不清东西南北。
从见到双修玄女的第一眼,他就深深地爱上了她,可是他很清楚,自己和这身份尊贵的美女,永远没有可能。
谁料峰迴路转,眼下他竟拥着这美人,与她激情相吻,这是他从未想过的事情。
如果这是梦,他甯可一辈子也不醒来。
双修玄女美眸微睁,洁白无瑕的花容上,满面红晕,这诱人的模样看得轩辕贵慾望大升。
轩辕贵再也忍受不住,轻轻拉开了她领口的衣襟,一隻大手从敞开的领口伸了进来,隔着薄薄的裹胸,握住了双修玄女一隻坚挺的圆乳。
双修玄女嘤咛一声,身体软倒在轩辕贵的怀里,接着身子微微一侧,任由男人的大手,在自己的胸脯上揉搓玩弄。
轩辕贵大口品嚐她小嘴中的香涎,双修玄女侧开了身子,他的大手得以毫无阻拦地伸入裹胸之中。
手掌触及滑嫩的肌肤,轩辕贵不禁激动得无以複加。
入手柔软挺拔,这绝对是一对极品美乳,双修玄女的两乳在他手中揉来搓去,不住地变幻着形状。
乳峰上,两粒柔嫩的小葡萄,更是受到轩辕贵的重点照顾。
轩辕贵只感觉到自己身下的肉棒,快要破裤而出,已是硬得十分难受,他狠狠地向前一顶,隔着裙子,顶进双修玄女的修长的双腿之间,方好受了一点。
双修玄女被他揉搓得娇喘不已,下身抵来一根火热的大棒,坚硬而充满脉动的活力感觉,更让她芳心一阵酥麻。
这时,轩辕贵拉着双修玄女一隻手,摸上了自己的胯间。
身上的美人儿身子一顿,按住了他的手,同时香唇离开了他的嘴。
轩辕贵以为自己唐突了佳人,顿时脸色一慌,胯间也吓软了不少,“玄女,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双修玄女感觉身下的大棒软了不少,于是在他嘴中轻吻一下,道:“我知你现在忍得很难受,环馨并没有怪你。只不过你内伤初癒,这几日仍需静心调养,稳固阳元。横竖不过数日功夫,公子便忍一忍。”
听得美人软语,轩辕贵登时放下心来,又複想起她的话,有些难以确定地问道:“玄……玄女的意思是,订了婚后,我们便能……”
双修玄女却是微微一笑,道:“订婚后,环馨便是你的未婚妻子,你自是能与环馨同床共枕,如夫妻般恩爱缠绵。”
陡然听到这么令人激动的消息,轩辕贵已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隔着衣裙,双修玄女能感觉到他正逐渐恢複的雄风,她双手捧起轩辕贵的脸,与他深情对望道:“往日我们太缺乏交流了,明日,我们便到后山泛舟,只限你我二人。夜了,公子早点休息吧。”
夜色恢複寂静,轩辕贵魂不守舍地走了,双修玄女依旧静静地坐在刚才的位置上。
她脸上的红晕仍未完全退去,方才与轩辕贵亲密温存的痕迹仍在,但此刻,她心中涌起的却是无尽的失落。
轩辕贵或许可以得到她的人,但她明白,他永远也得不到她的心。
非是他有哪里不好,相反,轩辕贵是极为难得的好苗子,特别在双修心法上,说他是天才一点也不为过。
人品也极佳,为人憨厚老实,面对他心中的女神,更是自卑得不敢有半点逾越。
哪怕双修玄女要他去死,她也毫不怀疑他真的会为了她而死。
可以预见,两人成婚后,必是外人眼中的一对恩爱夫妻。
可是只有她自己清楚,她的心早已给了另一个人,再也容纳不下第二个人。
这对轩辕贵而言并不公平,但对她心爱的林子轩来说,又何尝不是。
这一夜,轩辕贵在床上翻天覆地,一整夜都没有睡好。
他的心情无比地亢奋,脑海中全是双修玄女的花容月貌,今夜她热情似火地与自己拥抱相吻,尊贵的美乳更被他尽情揉搓,心中的女神已心甘情愿地给自己亵渎,自己也即将成为她的丈夫,唯一的男人。
轩辕贵激动得一夜未眠。
PS:由于接下来会比较慢更,所以提前剧透一下,双修玄女不会被绿。
第十三节、突破前夕
武州,司徒府。
华灯初上,宽敞气派的大门敞开,府内经过的下人们纷纷朝着门外张望,好奇无比。
不明白这次的客人是何来头,竟能让家主亲自出来迎接。
司徒德宗挺头浑圆的大肚子,笑眯眯地站在门口,一对肥眼眯得只剩一条缝,他的视线落在前方那十七八位长得千娇百媚的花季少女身上时,心中已是激动不已。
奼女门果真不同凡响,这十几个娇滴滴的小美人,个个姿色出众,且衣着暴露,一路过来不知抛了多少媚眼,丝毫不在意周围男人的目光,大胆而开放,身后一些执事管家早已看得脸色通红。
这时,奼女门众女中间的一辆厢车上,走下一个姿色过人的美妇人,她眼波流转,在场与她视线相接的男人们,只觉美妇人一双杏目彷彿能放电一般,电得一众男人浑身发麻。
“竟是司徒家主亲自出来迎接,叫奴家怎过意得去。”
美妇人风情万千迎了下来。
“呵呵呵。”
司徒德宗挺着肥胖的肚子,向前一步,道:“贵客临门,我这作主人的,怎能没点表示。还不知夫人如何称呼?”
美妇人笑吟吟地说道:“司徒家主真是客气了,大家都叫我媚娘。”
司徒德宗肥眼顿时一亮,立时知道眼前这美妇人还不是下人口中的明月姑娘,于是有些急不可奈地道:“敢问媚娘,这车上是否还有贵客?”
“司徒家主真是慧眼如炬,车上乃是我们的明月姑娘。”
媚娘掩嘴轻笑。
心中却暗道果然如夫人所说,司徒德宗这老傢伙,对女人极为挑剔,对于放浪形骸的女人他是一概不碰。
一只洁白无瑕的纤手,拉开了厢车上的帘子,紧跟着,一只秀气的黄色绣鞋率先从裙下伸出。
只见她双眸似水,肤如凝脂,一身澹黄色的拖地长裙,面上虽未施粉黛,却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她给人的感觉如三步不足闺房的大家闺秀,端庄优雅,温柔自持,但又有一种有别于众女的妩媚风情。
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同时出现在她的身上,却达到了完美无瑕的融合。
司徒德宗完全看呆了眼,方才在他眼中颇为垂涎的众女,在眼前这倾世美人的衬托下,全数化作庸脂俗粉。
望着她长裙下若隐若现的修长双腿,盈盈一握的腰肢,小巧秀气的绣鞋,司徒德宗只觉得腹内一团小火顿时升起来了。
“明月见过司徒家主。”
美人声如莺声燕语,极是受用。
香风袭来,司徒德宗才顿然惊醒,连忙道:“明月姑娘,快请进请进,本人已让下人备好酒席,请不要客气。”
明月姑娘盈盈一礼:“有劳司徒家主了。”
她优雅端庄的动作,让司徒德宗一颗心火热滚烫,这是他平生所见,几乎算得上最美的女人了。
除了蓬莱剑姬外,他从未试过有一刻,第一眼便决定征服一个女人。
她虽表现得端庄优雅,作风似与其他的奼女门人不同,但以司徒德宗阅女无数的过人经验,一眼便看出这明月姑娘非是处子。
以奼女门的作风,想必一亲芳泽不是难题,关键就看他是否拿得出让对方满意的筹码了。
到那时,他一件件地褪去她身上的衣裙,将她柔嫩的胴体压在身下,在床上肆意地驰骋,看着她在自己的身下婉转承欢,那该是何等动人的滋味。
想到这,司徒德宗已经按捺不住了。
酒席上,司徒德宗极是热情,让奼女门一行人宾至如归。
看着司徒德宗喝得肥脸通红,对着明月姑娘胡言乱语的可笑模样,媚娘暗地里一阵发笑,心中升起夫人临走前与两人的对话。
“司徒德宗这老傢伙,一见了美女,连他爹妈是谁都抛到脑后,这样的人,身后必然有势力在支持他。你们到了武州,见机行事,但一切要以自身安全为首。”
“夫人放心,今趟我们带过去的,全是由我和师姐培养出来的最出色的弟子,加上小姐一身武功不在妾身之下,安全问题不必太过担心。就是要委屈小姐了,和司徒德宗这老色鬼周旋,怕要被他佔些便宜。”
“只要揪出司徒德宗背后是谁在支撑,这些许的牺牲并不算什么,夫人便等我和媚娘的好消息。”
此刻,司徒德宗已被一众大胆的莺莺燕燕包围在中间,一双双纤手一刻不歇地往他那灌酒,看得同坐酒席下方的一些执事管家们艳羡不已。
明月姑娘从入席一刻起,便一直仪态优雅地坐在席间,与周围众女的反应截然相反。
司徒德宗一双略显迷醉的肥眼,无时无刻不落在她的身上,她却是不为所动。
“我对贵派早神往已久,今日一见,闻名果然不如见面,简直让流连忘返。”
明月姑娘嘴角轻轻一扬,悠然道:“这是司徒家主的家,何来流连忘返一说。我派对门人的个人行为并不约束,若司徒家主看中当中哪个小蹄子,只要她本人欢喜,司徒家主便是想带她上塌,都不无问题。”
众女顿时一阵娇笑。
在场一众男人,均没有想到这大胆露骨的韵话,会从一个外表端庄自持的闺秀口中说出。
换作众人在青楼楚馆中听到这样的话,只会觉得甚是平常,他们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然而此刻由这彷如大家闺秀的美人说出这样的话,在场的男人都只觉下腹一股热流上涌。
司徒德宗最是不堪,他的眼睛一直在注视着明月姑娘,看着她优雅的坐姿,心中早已对她相入非非。
陡然间听到美人口中的大胆话语,他下身的大棒立时一挺。
他呼吸略有些急促地道:“哦,那敢问明月姑娘你……是否在其中之列呢?”
明月姑娘红唇一扬:“你说呢?”
她不着痕迹地向身旁的媚娘使了个眼色,后者立时意会,笑吟吟地端了个酒杯起身,也凑到了司徒德宗的身旁。
众女中立时有一个让出了位置,而媚娘则全身挨了过去,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哎呀,司徒家主,我们明月姑娘虽然也在其中之列,不过呢,能让明月姑娘自愿献身的男人至今还没出现呢。”
司徒德宗不愧为老色鬼,立时捕捉到其中的重点。
“这么说,还有别的方法,能与明月姑娘共度春宵?”
媚娘满脸笑意道:“司徒家主果然聪明,想一亲芳泽,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
她凑到司徒德宗耳边,轻声细语地说了什么。
司徒德宗一对肥眼,顿时越来越亮,到最后,看着坐在他对面的明月姑娘,双目已经是炽热无比。
◇◇◇
明月当空,林子轩随陆中铭来到沂王府外,看着王府气派的大门人来人往,前来道贺的客人络绎不绝。
陆中铭向门童递交了请帖,后者认出他的身份,态度恭敬地把两人迎了进去,这是林子轩第一次踏进沂王府。
当今圣上有九个弟弟,除沂王之外,剩馀的八个都在各自的封地居住,惟有沂王是个例外,在京中独自坐拥一座宽广的王府,还被圣上破例允许拥有属于自己的一支三千人的军兵,由此可见,沂王是何等深受圣上的信任。
林子轩二人在门童的带领下,来到王府内的主宅外,王府主宅看上去宏伟而厚重,坐北朝南,围墙高耸,又以琉璃瓦搭肩,平平地延伸而去,看上去,其气派比之蓬莱宫仍要胜上半筹。
正当林子轩在观赏王府的景致时,一道破风声在耳边呼啸而来。
林子轩头也不回,一指向耳边刺去,“啪”的一声脆响,袭来之物顿时碎开,白色的烟尘四散开来,一股难闻的臭味在空气中瀰漫。
不远处,一个衣着华丽,约十三四岁左右的小胖子正欢快地拍着手掌,地上则扔着一支大号弹弓。
“打中了,打中了。”
说完,又将地上的弹弓拿了起来,接着又打算对准林子轩。
林子轩顿时皱起了眉头。
前方的门童望着小胖子,进退不得,一脸的尴尬。
正当林子轩欲给这调皮鬼一点教训时,一旁的陆中铭阻止了他。
“我来吧。”
说完,陆中铭向前一步,凶神恶煞地朝那小胖子喝道:“是谁教你拿弹弓来打客人的,是不是皮痒了,皮痒的话我不介意替你父王给你松松……”
小胖子被陆中铭一吓,弹弓一扔,跑得没魂没影了。
小门童顿时松了一口气,向陆中铭道:“也就陆先生敢这样骂小世子,换作别的人骂他,指不定小世子要叫人来打了。”
林子轩有些疑惑地问陆中铭:“他莫非便是那个……”
陆中铭点点头,“他正是已故的沂王妃惟一的孩子。原本很聪明伶俐的,在他很小的时候摔进一个枯井,摔坏了脑袋,救上来后就成了这个样子。因为沂王妃是难产过世,因此王爷很疼这惟一的儿子,即使他摔坏了脑袋,仍是事事顺着他。我虽和王爷交情不错,但若你打了他的心肝宝贝,也挺麻烦的。”
关于沂王生了一个白痴儿子的事,外界早有传闻,到陆中铭解惑,他才知是摔坏了脑袋,而非天生。
“沂王似乎不打算续娶?”
陆中铭摸了摸唇边的鬍子,道:“因为沂王和已故的王妃是青梅竹马,对她十分痴情,她去世时沂王悲痛欲绝。过后,圣上三番五次要给他作媒,沂王都推掉了。这十几年来,他的身边再也未有一个女人出现在他身边,沂王位高权重,却十数年如一日,当真值得敬佩。”
林子轩点点头,表示赞同。
男人有三妻四妾十分平常,而像沂王这种痴心的男人,实在是凤毛麟角。
门童把两人带进了主宅的大厅,便退了出去。
厅内灯火辉煌,衣着华丽的来客坐满了厅内一大片,当两人踏进厅内的瞬间,顿时吸引场中所有人的目光。
“中铭,本王等你好久了呀,今晚,老弟一定要与本王不醉不归。”
沂王身材不高,略有些矮胖,穿着一件青色的锦衣,笑容满面,毫无半点架子地走了过来。
若非他一副主人模样,林子轩绝猜不出他就是沂王,他的样子似一个大商贾更胜于一位王爷。
陆中铭抱在微笑道:“那今晚,中铭就与王爷不醉不归了。”
在场的宾客,个个身份不凡,自然没人不认识陆中铭,纷纷上来打招呼。
这时沂王来到两人身前,和陆中铭寒暄了几句,问道:“这位小兄弟气宇轩昂,老弟怎不介绍介绍。”
陆中铭笑道,“这位,便是蓬莱宫剑姬之子林子轩。”
沂王的脸上闪过一丝异色,闻言笑呵呵地道:“原来是剑姬之子,难怪,难怪。子轩年纪轻轻却气度不凡,将来必定成就非凡。”
林子轩不卑不亢道:“王爷谬讚了。”
周围的一些宾客,听闻他的身份,也纷纷过来打招呼,林子轩一一还礼。
众人在大厅谈天说地,接着便到了晚宴开始,入席的时间。
期间同身为武宗之一的石老也有出席,后者望见林子轩的一刹那,眼中现出异色。
接着不着痕迹地在沂王的耳边,说了什么。
沂王的脸上现出些许凝重之色,转瞬即逝,又乐呵呵地跟众人碰杯。
在场之中,除沂王之外,便属陆中铭和林子轩二人的身份最高,一众宾客对他们最为热情。
便是手握百万兵马,位高权重的沂王,也频频向二人举杯。
林子轩见陆中铭一杯接过一杯,悄悄凑到他耳边道:“陆叔,别喝太多,晚上咱们还有任务。”
陆中铭无奈地看着他:“照王爷这个架势,今晚我休想脱得开身,只能留待明晚再行动了。”
“目标不会跑了吧?”
林子轩有些担忧地问道。
“不会,只一晚的功夫,他能跑到哪去,一切留待明晚再说。”
坐在席间,林子轩虽面上平静无事,但心头却有些焦灼。
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一件接一件,眼下蓬莱宫的危机没有解除,血骷髅的事没有解决,刚发现心爱的未婚妻司马瑾儿有了新欢,另一边的双修玄女又被迫即将和别人成婚。
眼下,惟有《修真神诀》方才能扭转局面,不说达到父亲林天豪的境界,只要有接近武宗的实力,便能扭转目前的颓势。
这些天来,他不停地修炼《修真神诀》,哪怕在白天,他也不时默默地运转心法。
今晚的感觉格外的强烈,方才林子轩还想不通是为什么,现在终于明白了。
他要突破了!林子轩异常激动,恨不得马上插上翅膀飞回去,但他知道不能着急,眼下是关键时刻,一定要小心谨慎。
晚宴一结束,陆中铭果然被沂王留下,林子轩则婉拒了沂王的留意,率先回到院宅,便一头扎进了房间。
眼下他已达到了筑基巅峰,内力比修炼之初增长了一倍。
今夜,他将冲击十六大周天,一旦成功,便能进入炼气化神阶段,也就是凝脉期,届时他的修炼速度会比现今大幅提升,内力也会凝聚成更强高层次的灵力。
只有突破,他才算是拥有与强敌匹敌的资本。
算算时间,他写给月见的信最快应该是昨天到,而双修玄女是今夜在双修阁与那轩辕贵订婚,不知月见是否有按他信上所写的去做。
眼下想那么多也没用,待这边事了,他会亲自赶往双修阁。
如今该抛开一切杂念,开始做突破准备。
◇◇◇
云梦岭,双修阁。
今夜的双修阁张灯结綵,一派喜气洋洋。
虽是双修玄女与轩辕贵两人的订婚之夜,但是其隆重程度,一点也不亚于成婚。
双修玄女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素颜现身。
只见她身穿喜庆的大红色长裙,唇抹胭脂,略施粉黛,笑靥如花。
一个身材高大,身着大红色锦衣的憨厚青年伴随在她身旁,两人正一桌一桌地给一众来宾敬酒。
在场的三十张席,均是与双修阁要好的势力代表,当中以男人佔绝大多数,均对这抱得美人归的憨厚青年无比的艳羡。
只不过一些细心的女宾客发现,男方的笑容似乎有些牵强,又不晓得是否看错。
双修夫人满意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心中暗松了一大口气。
林子轩终究没有赶来,眼下木已成舟,即便他知道自己的女儿跟别的男人订了婚,也是无济于事。
说句心底话,林子轩的条件远胜于轩辕贵,但眼下双修阁正面临有始以来的最大危机,双修夫人并不认为,林子轩背后的蓬莱宫,会向她们伸出什么援手。
关键在于那个女人。
双修阁后山脚下一座庭院,月见拦住了轩辕霖,气冲冲地质问他。
“你究竟有没有把我的话告诉你哥哥!”
轩辕霖被她的气势所慑,嚅嗫着嘴唇道:“我,我跟我大兄说了。”
月见听了,不由更加气愤填膺。
“说了?那他为何还敢和我家小姐订婚,你知道他在干什么吗,我家小姐可算是他未来的少夫人,他居然想娶他少夫人?”
轩辕霖听得脸色苍白,无力地回应道:“我,我真的跟我大兄说了嘛。大兄听了之后,说他想一个人静一静,我也不知道大兄究竟是怎么想的。”
月见气得小脸煞白,恨声道:“我恨你们。”
一跺足,走了。
轩辕霖抓了抓头,不住地哀声叹气,一筹莫展。
夜色渐深,到得宾客们纷纷退散,这对订了婚的新人才回到属于他们的新房。
“贵郎,今夜是咱们订婚之夜,为何你看上去却不是很高兴?”
双修玄女给她的未婚夫倒了杯醒酒茶,见他愣愣地坐在圆桌前,有些疑惑地问他。
轩辕贵静静了看了她一会,似是鼓起了勇气要说什么,刚一张口,却被双修玄女一把掩住。
“现在,什么话都别说,贵郎,抱我上床吧。”
美色当前,轩辕贵几乎是下意识地抱起了她,轻放在不远处的大床上。
在烛台的照映下,略显醉意的双修玄女呈现出一抹诱人的酡红。
双修玄女红裙下伸出一条美腿,俏脸迷濛地说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人家的鞋子脱了。”
轩辕贵一双大手握上她充满弹性的小腿,轻轻一勾,红色的绣鞋应声而落,一只包裹在白袜的精緻玉足便出现在他的眼前。
轩辕贵的下腹陡然一热。
他张嘴便含了上去,隔着薄薄的白袜,迷醉地吻舔着双修玄女的玉趾,用力地嗅着玉足上传来的澹澹芳香。
双修玄女的脸“腾”的更红了,彷似要滴出血来,但却没有拒绝他的举动,反而将红裙下另一只脚伸到轩辕贵的面前,任由他也将另一只红色绣鞋褪去,看着他将自己一对玉足吻舔抚弄。
轩辕贵吻舔得如痴如醉。
自从那晚过后,他与双修玄女泛湖乘舟,游山玩水。
期间,两人时常亲密地拥抱相吻,他也看见双修玄女裙下那若隐若现的绣鞋和玉足,给他带来无比强烈的诱惑。
但是轩辕贵仍不敢对双修玄女有别的越轨动作,深怕因此而唐突了佳人。
他虽然很想把玩双修玄女裙下的精緻玉足,却只敢想而不敢做。
眼下受到如此强烈的刺激,令轩辕贵抛开一切顾虑,尽情地享受着这无比令人羡慕的艳福。
随着轩辕贵的爱抚亲吻,一阵阵酥麻的感觉从双修玄女的玉趾,足心,直传到她敏感的花蕊。
到得玉足上的白袜被轩辕贵的口水沾湿了足尖,双修玄女终于侧开了身子,将他按倒在床上,纤手则来到轩辕贵的腰处,轻轻一解,腰带便掉到地上去,一根硕大坚硬的阳具便出现在她眼前。
轩辕贵的阳具相当粗大,双修玄女一伏近它,一股浓烈的男性气息迎面扑来。
双修玄女满脸红晕地看着这根粗硬的肉棒,但见硕大的龟头上,马眼微张,上面还流出一丝晶莹的液体。
于是纤手握了上去,轻轻地撸动了起来。
见轩辕贵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双修玄女知道他仍心中犹豫不决,自是不给他有开口的机会。
俯身埋首进轩辕贵的胯间,红唇微张,紧跟着将他那根粗壮的肉棒纳进了嘴中,一上一下,徐徐地为它吞吐了起来。
原本摇摆不定的轩辕贵,顿时浑身一个激灵,温软湿润的快感,从棒身直窜到尾嵴骨,再钻进脑中。
刹那间,他的脑袋一片空白。
看着一直以来高高在上的双修玄女,如今却屈尊降贵,眉目含春地用她的小嘴,含住他那根撒尿的丑东西,彷彿在品嚐什么美味佳餚,这香艳的画面,让他把一切东西都抛到了脑后。
双修玄女身份尊贵,不需像阁中其他女弟子般,接受南院长老们的床事训练。
但并非代表她在这方面的技艺,会比其他人逊色。
相反,她身为双修阁未来的执掌者,从十四岁起,双修夫人每次与阁中的南院长老进行双修之时,她都是隔着薄薄的纱帘,从头观看至尾。
她虽从未真的碰过男人,但对于如何在床上取悦男人,她自信不会比她的母亲逊色多少。
双修玄女双手捧着轩辕贵的肉棒,上上下下地吞吮个不停,吞吐间不时露出她洁白的贝齿,香舌複又一卷,将轩辕贵硕大无比的棒头卷入口中。
她发间的丝带随着她的动作,一飘一扬,无不格外地刺激着轩辕贵的视觉。
“啊……啊……”
吞嚥间,轩辕贵舒爽得叫出声来。
双修玄女闻得他的声音,一边吸吮着,一边抬起头来与他美目传情,如花似玉的俏脸上,春意展露无遗。
轩辕贵见她吞吮了一会自己的肉棒,複又将俏脸埋在他的两颗卵蛋下面,将之吸得滋滋作响。
香唇在他的肉棒上下来回舔弄,接着又深深地将整根含进喉咙深处。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轩辕贵便忍受不住,马眼大开,精关失守。
“啊……”
轩辕贵的脸上现出痛苦之色,实际上已是达到愉悦的顶峰。
双修玄女立时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纤手握着他的棒身撸得飞快,红唇深深地含住他的肉棒。
下一刻,双修玄女只觉一股浓烈腥臊的阳精,从舌尖的马眼处狂喷而出,一股接一股地射进了她的嘴里。
双修玄女任由轩辕贵在自己的嘴里射了个畅快淋漓,到得他完全停止了喷射,瘫倒在床上时,她才轻身下了床,从桌上拿起茶杯,将口中的浓精吐进杯中。
从男女间爱欲的顶峰滑落,归于平静,感到下身一阵清凉,轩辕贵终于惊醒。
他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巴掌。
他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不但亵渎了自己心目中的女神,还对自家少夫人作出了无法原谅的举动。
双修玄女坐到床沿边来,讶然问道:“怎么啦,贵郎,你的脸色为何如此难看?”
轩辕贵的脸上,露出痛苦挣扎,和内疚自责的神情。
他从地上捡起裤子穿好,紧接着跪倒在双修玄女面前,痛苦地道:“玄女,轩辕贵对不起你,更配不上你,这次的婚约,便当作不作数。”
说完,便夺门而去。
双修玄女静静地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悠悠一叹。
第十四节、落入圈套
蓬莱宫,夜。
蓬莱剑姬阅毕手中的信函,随即将之移至桌上的烛台焚烬,不留半点痕迹。
信函来自闻人婉,当中所写内容皆由一套複杂的密语组成,整个蓬莱宫里能看懂的人不超过一手之数,饶是如此,秦雨甯仍然小心谨慎。
一个丰韵犹存的妇人静静地坐在她的身后,看着卧睡在秦雨甯裙边的旺财,有些出神。
秦雨甯问道:“花娘,你便不好奇,婉儿信上写了什么吗?”
名叫花娘的妇人闻声,回过神来,微微一笑,道:“小姐的回信,老身能猜出个大概,想来无非是司徒德宗已落入咱们蓬莱宫的圈套当中。”
这回轮到秦雨甯惊讶了,“婉儿化身明月姑娘混进司徒府,不过短短几日功夫。花娘,你的推断怎能这般精准?”
花娘悠然道:“我奉夫人之命,暗中调查了司徒德宗有一段时日,他的兴趣爱好老身瞭如指掌。他最大的弱点,是好色。特别是端庄优雅的女人,对他的吸引力很大。相反,若是放荡形骸,对他而言反而司空见惯,无甚吸引力。而婉儿小姐刚好符合这一点,特别是经过老身的精心指导,婉儿小姐早已将奼女门的心法精髓融入自身,举手投足,温柔端庄中又带有一丝开放,配合她的绝世资容,司徒德宗若不被迷得神魂颠倒,三魂不见七魄才怪。”
秦雨甯赞同地点点头:“婉儿貌美无双,人又温柔端庄,确是对付司徒德宗的最佳人选。惟一遗憾的是,面对这个老色鬼,要委屈婉儿,给他佔点便宜了。”
“本来对付司徒德宗,夫人你才算最佳人选,只不过这太容易引起对方的警觉,惟有委屈一下小姐了。不过今趟随行的,还有二十二名我亲自培养的徒儿,武功均出类拔萃。再加上有师妹随行,小姐本身又是一等一的高手,司徒德宗不会蠢得敢对小姐不敬。至于如何引他上钩,相信小姐对这方面的尺度,自有分寸。”
秦雨甯道:“如此,便有劳花娘在宫里静待婉儿的好消息。”
花娘讶然道:“夫人莫非要出宫?”
秦雨甯微一颔首,“本宫有要事,打算前往蜀山一趟,宫内事务便劳烦花娘了。”
“老身明白了,老身现在去吩咐下人们准备。”
花娘没有问任何缘由,那不是她该开口的地方。
待花娘走后,秦雨甯在前厅静坐了一会,才站起身来。
秦雨甯随口唤道:“旺财,别在这睡了,赶紧起来。”
卧睡在她脚边的旺财立时醒了过来,撒欢着跑到她脚边,亲暱地蹭着她包裹在长裙下的美腿。
秦雨甯有些没好气地瞪了它一眼,“瞧你那傻样。”
秦雨甯来到寝宫,唤来一个侍女去给旺财安排它的狗窝,自己则来到窗户边,望着漆黑的夜色,有些出神。
她身后的梨木圆桌上,摆放着一个小包袱。
秦雨甯沉默不语。
包袱里放的那件大衣,是她一针一线精心缝製的,只为送给当时她心爱的男人。
当对那个男人彻底失望,仅存的爱意也渐渐消散,若非今夜看到,她早已忘记自己曾经为了一个男人,在无数个日夜里为他赶做一件衣服。
除了那件大衣,包袱里还放着两幅画,她也很清楚画作出自何人手笔,这种诡异于大陆的写实笔法,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会。
而画作中的时间,是她将那个男人赶出蓬莱岛之后的事,那时的她已经有了新的男人。
她的芳心涌起荒谬的感觉。
那个男人武功稀疏平常,惟独轻功不错,然而纵使他的轻功再好,对蓬莱宫再怎么熟悉,他如何隐藏在两个武宗级高手的面前而不被发现。
更何况,蓬莱宫并非只有她和陆中铭算得上顶尖高手,花娘和媚娘,这两大曾经的奼女门高手,多年来一直暗中守护蓬莱宫,那男人如何能如入无人之境?
就算如此,他已被当着众人的面赶出了蓬莱岛,又为何对蓬莱宫眷恋不去?别说什么对她仍馀情未了,回想二人夫妻多年,他都干了些什么,事情发展到现今这个地步,他要负上全部责任。
她蓬莱剑姬也绝非水性杨花的女人,她已当众休夫,与陆中铭也早已有了夫妻之实,那男人不论他怎么想,怎么做,都无济无事。
陆中铭各方各面都比他强上无数倍,对她千依百顺,呵护备至,她遗憾为何没有早些遇上陆中铭,就把自己的身心都交给了那个没用的男人。
秦雨甯有些恨恨地想着。
此时,惟有如此她才不会去想,为何在自己儿子的房里,会找到这个男人当时带走的东西。
为何当初带走的旺财,在时隔数年之后,以一身重伤的模样被儿子带了回来。
这是否算是自欺欺人?武州,司徒府。
“媚娘,你觉得司徒德宗这老傢伙,对我们的身份有否起疑?”
这悦耳动听的声音,来自一个眉目如画,容色秀美绝伦的绝色丽人。
她面上不施粉黛,肤如凝脂,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
只见她倚靠在一张舒适的梨花椅上,黄色长裙包裹下的修长美腿,正优雅地盘着。
澹黄色的绣鞋在长裙下若隐若现,给人一种魅惑妩媚之感。
坐在绝色丽人对面的,是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从她脸上依然能看出,妇人年轻时也必是个美人,只是与那年轻女子的绝世姿容相比,妇人既使能回複青春,也只能黯然失色。
名叫媚娘的妇人微微一笑,“小姐放心,司徒德宗最大的弱点便是好色,而小姐你便是他目前最想得到的人,他现在已被你迷走了三魂七魄,只要不时给他点甜头,加之我们又是他目前必须依仗的主顾,他背后到底站的是谁,相信很快会水落石出。到时候,夫人会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绝色丽人,也即是闻人婉,难得的现出一丝冷色,道:“这老色鬼精力过人,晚晚都要从我身上佔点便宜,若非他自大又好骗,真不愿在这陪他玩。”
媚娘柔声安慰道:“除了要查出他身后是谁,还要从他嘴里套出那龙血丹的秘密,请小姐多忍耐些时日。”
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
“明月姑娘,司徒家主有请。”
媚娘轻声笑道:“这老傢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今晚竟派人来请你三四回。”
“还不是按照媚娘教的,昨晚我把那老傢伙的胃口吊得十足后,便找个借口熘走。”
媚娘听得盈盈一笑,“难怪他今晚这么迫不及待,小姐打算接下来怎么做?”
闻人婉红唇一扬,“自然是给他点甜头了。”
◇◇◇
司徒府的温池位于后院的一片假山之中,砌造得十分讲究,整个水池呈椭圆形,池面热气腾腾,四周还盏着灯,灯光在清冷的夜色中,朦胧若现。
池水中一个肥胖的男子正坐在当中,池水淹过他的胸口,另有两个浑身赤裸的美女,跪在他身后,正温柔地为他捶肩捏背。
池边还站着两个手端香果美酒的美婢,不时地将盘中的果酒,喂进男子的嘴。
闻人婉在侍女的带领下,来到池边的凉亭中,侍女便先行退下。
闻人婉则神色自若地来到池边的小亭中坐下,黄色长裙下的长腿盘起,一隻纤手支着洁白的下巴,对温池中赤身露体的司徒德宗视若无睹,自顾自地斟起酒来。
“司徒家主怎的今夜这般好兴致,一个人在这泡温泉?”
司徒德宗一对肥眼直勾勾地打量着闻人婉,浑身上下一处不漏,“一个人泡不出什么滋味,明月姑娘何不一块下来,既可沐浴,又能欣赏美丽的月色。”
亭中的古典美人令他对其他美色失去了兴趣,“你们都退下吧。”
身后跟池边的几女顿时默默地离开了。
“沐浴就不必了,脱了衣服下了水,可就不是欣赏月色这么简单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臭男人在想什么。”
闻人婉毫不客气地揭破他的心思。
司徒德宗目光炽热地望着亭中的闻人婉,接着离开了水池,就这么赤着全身走了过来。
“哈哈,像明月姑娘这么冰雪聪明,当然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不过这可怪不得我,谁叫昨晚明月姑娘把我的火气弄得那么大,却又临阵逃脱呢。”
司徒德宗话音落下时,已经走到闻人婉不过数尺的距离。
司徒德宗身宽体胖,还长有一个大肚腩,照媚娘所讲,这种身材肥胖的男人,那里大多不会有多雄壮。
可是司徒德宗却是个例外,下身又粗又长,特别是顶端的头儿,又圆又钝,此刻直挺挺的面对着她,杀气腾腾。
闻人婉语笑嫣然地道:“哦?照司徒家主这么说来,这都得怪我了,那需不需要本姑娘帮司徒家主洩洩火呢?”
司徒德宗听得肥目一睁,下身顿时一挺,兴奋地道:“明月姑娘……”
闻人婉美目横了他一眼,道:“好色的男人,本姑娘从不随便给人,你死了这条心吧。”
司徒德宗脸色顿时一苦。
换作平时,遇到这种的情形,他早便扑上去了,在武州,他一手遮天,强抢民女的事并没有少干过。
然而这出身奼女门的明月姑娘,可并非一般人。
据他身边的两大护法所说,这明月姑娘以及她身边的媚娘,武功深不可测,特别是那媚娘,恐怕整个司徒府找不出一个能当她的对手。
更别提,随行而来的那些奼女门人,个个都是高手,绝不能轻视。
如若强来,造成的后果会非常严重,在这紧要时期,司徒德宗可不敢随便节外生枝。
可是眼见即将到手的绝世美色,却吃不着,这种感觉又是那么痛苦,令他这几日差点茶饭不思。
闻人婉见他一脸苦色,不由噗嗤一笑,道:“不过看在司徒家主这几日以来,对我们姐妹们照顾得无微不至,今晚我可破个例,帮司徒家主弄出来,不过呢,这有一个条件。”
虽不能得到美人的肉体,但听美人所言似可以帮他弄出来,这已是意外之喜。
司徒德宗精神一振,道:“明月姑娘请说,只要我办得到的事,绝不成问题。”
“司徒家主想必也知道,我奼女门曾差点被灭门,经过多年的休养生息,才得以重出大陆。”
司徒德宗急不可耐地道:“有所耳闻,明月姑娘快讲。”
闻人婉白他一眼,“但是,我奼女门目前仍是元气未癒,比起全盛时期远远不及。因此,有任何能增进我奼女门力量的方法,我都愿意付出代价。”
听到这里,司徒德宗明白了。
“明月姑娘的意思是,想要我司徒府独产的龙血丹?”
闻人婉美目一亮:“正是,我不会白拿,我愿意以二百两黄金的价格,购买贵府一颗龙血丹,数量无上限。”
二百两黄金,这样的价格便是司徒德宗也感到吃惊,这足够他在武州养活一支两百人的队伍数年了。
他心动了,可是又十分为难。
“不瞒明月姑娘,龙血丹炼製极难,产量极其稀少,我府里至多能拿出三颗,再多便没办法了。”
司徒德宗的为难是有原因的,皆因这龙血丹是由上头分发,并非他司徒府所炼製,每一颗都珍贵无比。
但为了得到美人的青睐,他愿意拿出三颗已是最大的极限。
他有些后悔昨夜在美人的温柔攻势下不慎说出这个秘密,真是大嘴巴。
“好,三颗便三颗。有劳司徒地家主先躺下吧。”
司徒德宗顿时一愕:“躺下,在这?”
闻人婉美目白他一眼,“不愿?那便算了。”
司徒德宗连忙道:“不不不,我躺,我躺。”
说毕,司徒德宗挺着一身肥肉,便这么直接躺在亭中的地上。
这时,司徒德宗看见坐在石椅上的明月姑娘,已经坐到他旁边过来,接着她裙下一对美腿弯了起来,纤指轻轻一勾,澹黄色的绣鞋便被她褪到了地上。
随着纱裙的摆动,裙下伸出了一对包裹在白袜的小巧玉足,这诱人的场景看得司徒德宗热血沸腾。
他早便想把玩这明月姑娘的玉足了,精緻的玉足轻轻踩在他的肚皮上,感觉糯糯软软的,他看着闻人婉的双足一点一点地往下移,终于在某一刻,来到了他已经硬挺的胯间,足尖轻轻地踩上他的大棒。
“喔……”
司徒德宗舒爽地浪叫了一声。
闻人婉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看得司徒德宗色授魂与。
闻人婉一边用自己的双足轻踩他的阳具,一边柔声道:“司徒家主,明月弄得你舒服吗?”
“啊,舒服,太舒服了……”
“那……这样呢?”
“嘶……喔喔……太舒服了,用力点,明月姑娘……”
原来是闻人婉包裹着白袜的双足夹住了他的肉棒,正一上一下用力地搓弄了起来。
闻人婉芳心暗啐了一声,你当然舒服,她为了学会媚娘一身服侍男人的技巧,可是作出了莫大的牺牲。
在前来武州的水路上,媚娘亲自带来了宫里两个年青力壮,武功高强的护卫大哥。
这两个人祖上世代为蓬莱宫效忠,家世绝对清白,对蓬莱宫忠心耿耿。
且为了照顾闻人婉的情绪,媚娘专门挑的这两人均是相貌堂堂,气宇轩昂。
虽然两人模样生得确是不错,但要让她轮流地在两个陌生男人身上,用手给他们撸,用双足搓弄他们的阳具,次次还要弄到他们射出来,且还有严格的时间规定,和技巧讲究。
虽不用真的给他们,可饶是如此,闻人婉依然羞涩不已。
而且事情也没有闻人婉想的那么简单,由于闻人婉对于两个护卫大哥而言一向是高高在上的女神,突然间要作为她训练的对象,哪怕两人已是经过奼女门众女的指导,面对闻人婉两人次次都很快便射。
两人紧张不安,闻人婉和媚娘不得不多费时间来安抚他们。
好在后面两人很快进入角色,而闻人婉的技巧也日渐娴熟。
闻人婉半跪在地上,丁香小舌一路从司徒德宗长满弯曲腿毛的粗胖大腿,舔吻到他那根硕大的胖屌上面。
她的动作令得司徒德宗浑身一阵颤抖,于是香唇微张,将他圆圆的龟头整个含了进去。
“喔,痛快,痛快……”
司徒德宗已经语无伦次了。
闻人婉将鬓间垂下的髮丝勾到耳后,红唇一下一下地吞吐着他的大肉棒,同时双手也不闲着,一隻握住他两颗硕大的卵蛋,不时地搓弄。
另一隻纤手则握着他的棒身,一边为他吞吮一边给他撸动。
看着司徒德宗上气不接下气,一副死鱼般的脸色,闻人婉暗哼一声。
昨晚,她便是用嘴把司徒德宗的慾火完全勾了起来,然后便找了个借口熘走。
谁让他吞吞吐吐,不愿开诚佈公地告诉她有关龙血丹的事。
不过今晚既是他答应了,那便帮他弄出来也不是不行。
反正在前来武州的这些天,她已经不止一次用嘴,帮两个护卫大哥弄了,多一个司徒德宗也不算什么事。
想到这,闻人婉不禁脸色一红,虽说这件事是她自愿,且是在夫人知情的情况下作的,但最后还是不要让林子轩知道这些细节为好,她可不愿自己的小情郎知道后大发飞醋。
由于这几晚司徒德宗的慾火一直被闻人婉勾得不上不下,所以当这绝色美人亲自用嘴给他洩火时,司徒德宗洩得比任何一次都要快。
闻人婉只觉得自己嘴中的肉棒越来越硬,司徒德宗的喘气声大如牛,立时知道他就快要射了,于是加快手上的动作,终于没一会,司徒德宗怒吼了一声,双手用力地按住闻人婉的洁白的脸颊,同时下身用力地一顶。
手中的肉棒一阵跳动,接着一股腥臭无比的阳精,直射入嘴中。
那两个护卫大哥还好,射进来前会先提前告知,即使射了,也是任由阳具自行发射,不敢对她有任何逾越之处。
眼前的司徒德宗,估摸是平日习惯了,没有半点怜香惜玉,阳具直接顶入她的喉咙深处,令闻人婉暗恨不已。
待得司徒德宗射得舒爽了,闻人婉立时吐出嘴中的阳精。
“好了,司徒家主,今晚我亲自帮你洩了火,该满足了吧。你答应的事,可别忘了。”
闻人婉整理好容装,便站起身来。
司徒德宗连忙叫住她道:“哎,明月姑娘,别急着走呀,我的裤子你还没……”
闻人婉顿时风情万千地一笑,“司徒家主,你的裤子自个儿穿,本姑娘从没有帮男人穿裤子的习惯,再见。”
说完,盈盈款款地走了。
司徒德宗看着她的优美的背影,嚥了一下口水。
第十五节、解婚
离开温池,闻人婉漫步在司徒府幽静的园圃小道上,不远处出现一道高大熟悉的身影。
“邱胜哥,我不是吩咐过不用跟来吗?时候也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闻人婉讶异地看着他。
这人便是媚娘在蓬莱宫精心挑选出来,供闻人婉练习床事技巧的两个护卫之一。
在出来之前,闻人婉已吩咐过两人无须跟来,皆因媚娘一直隐藏在暗处,没想到其中之一的邱胜还是跟过来了,一直守在这里。
“小姐放心,我一点也不睏。我守在这,小姐有事吩咐的话,我第一时间便能赶过去。”
看着邱胜坚定的神色,闻人婉明白过来。
换作以前,闻人婉要求他无须跟在身边,邱胜必定严格执行,但现在事情稍稍有点不同了。
两人之中,另一个护卫楚平已经娶妻,儿子已经四五岁,事情完结便不敢再有任何非份之想。
但惟独邱胜尚未娶妻,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这些时日以来,闻人婉纡尊降贵,在床塌上与他赤诚相对,且对他极尽诱惑之能事。
不但和邱胜在床上拥抱相吻,还为他吞棒含萧,做尽情侣间方能做之事。
闻人婉冰雪聪明,立时明白到邱胜对她已是动了真情,才作出这等违背她指令的事情。
“我已说过无须跟来,邱胜哥是在担心些什么呢?”
闻人婉反问道。
邱胜脸色腾的一下就红了,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我……”
见他半天说不出话来,闻人婉暗中轻歎了一声,接着微笑地看着他:“邱胜哥,你与我来吧,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邱胜心中惴惴不安地跟了上去。
“小姐,这不是我住的地方吗?”
数盏茶功夫后,邱胜看了看那座小屋子,有些吃惊地问道。
闻人婉神色不动,道:“嗯,我们进去吧。”
说完,她莲步轻移,当先走了进去。
邱胜有些不安地看了不远处,另一个护卫楚平的小屋子,连忙跟进屋子。
一直躲在暗处的媚娘,有些意外地看着闻人婉和邱胜进了那间小屋子。
她其实也早就看出来,楚平还好,年纪稍大,家中已有爱妻,又有一个极为疼爱的儿子,面对闻人婉这样的倾世美色,他还懂得保持本心。
更主动向她请示,任务结束后将其外派,这点令媚娘相当满意。
而邱胜,则对闻人婉生出了不该有的爱慕之心。
两人身份地位相差过大,若非这次任务紧急,邱胜和楚平又哪有机会,一亲蓬莱宫未来少夫人的芳泽呢。
当这此次事了,邱胜外派远地是板上钉钉的事,只是媚娘有些好奇,闻人婉会有何方法,打消邱胜对她的爱慕之情?想到这,媚娘不由心中一动,几个起落间,悄声无息地来到小屋的窗旁,将窗纸捅破一个洞眼,所望见的情景令她有些惊讶。
只见屋中,闻人婉的衣裙散落一地,与邱胜的衣物混在一起,在桌上烛台火光的照映下,床上两道赤裸的身影首尾相交,正做着夫妻情侣间最亲密的韵事。
邱胜全身上下脱得精光,而闻人婉则除了精緻玉足上的白袜外,也浑身一丝不挂。
两人均侧躺在床上,邱胜双手扳着闻人婉两条柔嫩的大腿,一张嘴在她芳草萋萋的部位上,不停地亲吻着。
闻人婉同样侧着身子,埋首在邱胜大张的胯间。
媚娘入目所见,只见一根黝黑粗壮的阳具,在闻人婉的红唇中进进出出,香涎打湿了整根棒身,在烛火的照耀下那根粗大的肉棒显得闪闪发亮。
邱胜不停地喘着粗气,显然在闻人婉火热的红唇吞吐下,已经渐感不支。
没一会儿,媚娘便听得邱胜低吼了一声,下身一挺,粗长的阳根直入闻人婉嘴中,浑身一阵剧烈的颤抖,已是在闻人婉的小嘴中爆出阳精来。
待回过气来之后,邱胜望着眼前的绝色美人,一吞一咽地将他的阳精全数嚥了下去,一脸震惊道:“小姐,你……”
闻人婉在邱胜的心目中,她与蓬莱宫之主的剑姬一般无异,都是来自九天而下的神女。
更别提,媚娘曾明确说过,闻人婉将来会与瑾儿小姐一样,成为蓬莱宫的少夫人之一,身份尊贵。
这次因任务的关系,他能一亲闻人婉的芳泽,已是拜祖上不知多少世积来的福,刻下竟得这位未来的少夫人屈尊纡贵,亲口将他爆出的阳精全数嚥下,邱胜分外地受宠若惊。
“舒服吗?”
闻人婉柔声问道。
邱胜不迭地点头,“太舒服了,小姐肯这样对我,为了小姐,便是死,我也绝不眨半下眼睛。”
闻人婉微微一笑,不再言语,而是继续埋首在他的胯间,将他已经半软的肉棒含进嘴中。
邱胜被她一个舔弄,下身很快鼓胀起来。
窗外的媚娘看到这里,已经知道闻人婉这样做,大抵是最后一次。
于是不再停留,悄悄地退去。
翌日清晨,媚娘来到闻人婉房里,后者早已梳洗完毕。
“媚娘,快过来。”
媚娘细审她的神色,见她容光焕发,肌肤白里透红,便笑吟吟地道:“今日见小姐光彩照人,想来昨晚邱胜那精力旺盛的小伙子,让小姐颇为受落。”
闻人婉脸色微微一红,知道昨晚的事早已落入媚娘眼里,倒也没有否认。
“反正和邱胜哥那样,也不是一次两次,而且又没有真个给他,只要这事不让轩弟知晓,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顿了顿,闻人婉续道:“以邱胜哥的资质,绝不会止步于当个护卫,他未来在蓬莱宫前途光明,我不希望因为我的原因,让蓬莱宫失去一个绝佳的苗子。昨晚我便借此机会,与他认真地谈了谈。他也清楚地认识到自身的错误,保证不会再有任何逾越之举。”
媚娘点头道:“嗯,这事你做得好,否则让夫人知道他对你有了非份之想,对他的惩罚将会十分严厉。”
“这段时间来,邱胜哥尽心尽力,我都看在眼里,当然不能让他因此被夫人责罚。先不说这个了,媚娘,你看这个。”
这时闻人婉把桌上摆放的一个玉质小盒子打开,只见一颗珍珠大小,通体呈黑红之色的丹药,出现在玉盒之内。
媚娘微微一凛,“好浓重的血腥气,这真的是那老色鬼口中的龙血丹?”
大陆上一般的丹药,大多都气味怡人,少部分即使呛鼻,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唯独这龙血丹,气味腥臊刺鼻,还蕴含有一股浓烈至极的血腥味,闻上一会也要叫人受不了。
闻人婉道:“应该没有错。昨晚我回来后,这三颗龙血丹是由那老色鬼亲自送来的,他脸上那副肉痛模样,看上去不像是装的。而且在司徒府内,我另有渠道能证明这的确就是龙血丹。”
“那这东西的用法呢?”
媚娘没有问她口中另外的渠道是什么,虽然闻人婉对她非常尊敬,可媚娘很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
有些事情,哪怕她有所察觉,也不是她可以多嘴的。
“据那老色鬼所说,龙血丹可以激发一个人全部的潜力,在三个月时间内,服用者一般可增加三到五年的功力。但这是资质一般者服用后的功效,若换成资质过人者,增加五到十年的功力也是有可能的。”
媚娘听得倒吸一口冷气:“三个月,增加五到十年的功力,这怎么可能?就算是蜀山清一真人亲炼的炼气丹,也只能在数个月时间里,增加一年半载的功力,这已足够惊人。十年!一个高手只要吞服个十粒八粒,那岂非要天下无敌了?”
“那有那么简单。”
闻人婉摇头道,“这龙血丹与真人炼制的炼气丹一样,一个人终生只能吞服一粒,多服反而对己身有莫大危害。且服用者本身功力越高效用越微,最适合内力不高的年轻人,能增涨多少功力,全凭个人资质。而且我们花了六百两黄金,才从那老色鬼手上拿到这仅三颗,这龙血丹数量必定非常稀少,且极难炼制。”
媚娘点头道:“小姐说得有道理,那么有关于龙血丹到手的事情,我们必须尽快告知夫人。”
“我已经写好了信,就由媚娘你安排人送去给蜀山。另外关于我们这次前来调查司徒德宗的事,我也有了一定的眉目,我们在司徒府已停留多日,该动身离开了。”
说到这里,闻人婉绝美的脸蛋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跟那老色鬼虚以委蛇,实在让人厌恶,终于能眼不见为净了。”
媚娘笑着道:“小姐的性子温婉可人,让你做这样的任务确实有些为难,好在此行收穫不少,夫人应该会非常高兴。另外夫人之前的来信中有交待,龙血丹一旦到手,可以立即进行验证。邱胜跟楚平的资质都很不错,是否该让他们尝试?”
闻人婉听了,却是摇头道:“邱胜哥和楚平哥资质确实不错,但我有更佳合适的人选。”
“谁?”
她香唇轻轻一吐:“张昊。”
媚娘一听是他,终于问出了她的疑问:“这么说来,小姐在司徒府另有的消息渠道,便是来自这个叫张昊的年轻人,他靠得住吗?”
闻人婉点头道:“他其实是我的同窗,也是白鹿书院的学生,他一年前从书院出来,混进司徒府里便是为了替他的家人报仇。他自幼跟姐姐相依为命,因他家姐容貌出众,因而被司徒德宗觊觎,被司徒德宗以强迫手段凌辱过后,他姐姐不堪受辱自尽身亡,那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张昊这个人绝对靠得住。”
在学院的时候,张昊是时常跟随在雷昂身边的几个好友之一,闻人婉也是在那个时候结识他的。
也从雷昂口中得知其悲惨的童年,对这个奋发上进的青年十分同情。
闻人婉从未想过竟会在司徒府里碰上他,一番接触下来方得知,原来张昊口中的大仇人便是司徒德宗。
如今的张昊武功小有所成,一年前便悄悄从白鹿书院退学,谁也没有透露,一个人孤身混进司徒府,闻人婉之前回学院的时候,还奇怪他的下落,双方在司徒府相遇,反倒是巧了。
两人在房里密谈了一会儿,闻人婉和媚娘均捕捉到门外隐晦的脚步声,便立刻停止了交谈。
“登登。”
“明月姑娘。”
是张昊的声音,闻人婉放下心来,“请进。”
模样精壮干练的张昊进屋后,掩上了房门,朝屋内坐在闻人婉身旁的媚娘瞥了一眼,闻人婉朝他微微一笑:“媚娘是自己人,不用多虑。”
张昊这才放下心来。
只见他压低了声音,道:“我照婉儿的吩咐,这几日一直暗中观察那名留在府内打理事务的管事,终于让我发现,这个司徒德宗之前请进府内的人,在他的右胸口处有一个指片大小的红色骷髅印记。”
闻人婉脸色凝重了起来。
媚娘更是冷哼一声:“果然不出所料,司徒德宗这老傢伙,跟血骷髅这臭名昭着的杀手组织勾结上。”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血骷髅这个组织势力太大,司徒德宗暗地里跟其不知有何勾当,双方联合起来,极难对付。”
张昊显得忧心忡忡。
他暗中混进司徒府,便是为了寻找机会刺杀司徒德宗,可眼下冒出了一个势力庞大的血骷髅,这对张昊而言阻力极大。
稍有不慎,便得丢掉小命。
至于闻人婉身后的蓬莱宫,虽与他有着相似的目的,可同时牵涉到两个势力,特别是实力不下于蓬莱宫的血骷髅组织,蓬莱剑姬必然会慎重考虑一切。
因此张昊很有可能,必须独身一人冒生命之险去刺杀那老东西。
即使成功,也必须考虑如何在司徒府及血骷髅的眼皮子底下脱身。
闻人婉朝他投去一个宽慰的笑容道:“夫人正是有此忧虑,是以她早已向我来信,刻下她已经动身前往蜀山,将此前遭遇的一切告知清一真人。我蓬莱宫祖上与蜀山交情莫逆,夫人亲自开口,清一真人必不会坐视不理。”
“啊!蜀山的清一真人,那位武尊!”
张昊听得瞠目结舌,“他要出山吗?”
一旁的媚娘点头道:“作为大陆硕果仅存的两位武尊之一,蜀山的清一真人早已被江湖人视为白道之首。对于血骷髅这类作尽伤天害理之事的邪恶组织,真人对此深痛恶绝。加上此前另一个邪恶组织阴阳宗也重现大陆,并杀伤了双修阁大批人马,此事在大陆引起一片哗然,真人若出山,会对这些邪派中人造成一定的震慑。”
张昊听得激动起来。
蜀山的清一真人,早在十年前便罕有踏足江湖,在世人的眼中,他是当之无愧的绝顶高手。
身份影响力跟名头均盖过三大武宗,乃至各大宗门的领袖,也就美貌盖世的蓬莱剑姬能在名气上与其不分上下,但若是论武功修为,一身道功深不可测的清一真人却是要在剑姬之上,连三大武宗都无法胜他。
整个大陆唯独身为白鹿书院院长的白鹿先生,能与清一真人分庭抗礼。
若清一真人率一众蜀山高手下山,血骷髅、阴阳宗,通通都得避其锋芒。
“我们打算今日便动身离开,到蜀山与夫人彙合,你独自在司徒府里要加倍小心。”
闻人婉细心地叮嘱。
得知眼前这绝色丽人即将离开,张昊虽然心中有些不舍,但他还是郑重地点头道:“我会加倍小心的。”
这时,张昊看见闻人婉拿出一个玉质小盒,递到了他的面前,“给你的。”
“这是?”
张昊讶然问道。
闻人婉轻轻一颔首,“你打开不就知道了。”
张昊闻声,将其轻轻打开,下一刻,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迎面扑来,他先是眉头一皱,紧接着脸上现出吃惊之色。
“龙血丹!这……”
他潜伏在司徒府里一年之久,又是跟在司徒家少主司徒圆身边的人,但直至近来,方打听出关于龙血丹的秘闻。
司徒德宗对这珍贵之物,护得严严实实,是以张昊对龙血丹是只闻其名不见其实。
当下闻人婉只将它放在眼前,张昊立即便认出来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这东西太珍贵了,应该交由你家夫人,我绝不能收……”
服下一颗,就能在短短数个月时间里,增涨数年乃至十年的功力,单这一颗丹药的价值,就足以让大陆江湖中无数人疯狂,张昊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但蓬莱宫作为大陆上的顶尖势力,这一颗龙血丹足以为其造就出一个实力强劲的高手,哪怕他和闻人婉是同窗好友,私交不错,仍旧不敢收下这珍贵至极之物。
一旁的媚娘自是看出他的迟疑是什么,便笑了笑,道:“张公子,婉儿是我蓬莱宫未来的少夫人,这点权力她还是有的。更何况,司徒府里危机四伏,你需要迫切地提升自身实力,这颗龙血丹便当作是这次你帮助我们蓬莱宫的酬谢之物,请务必收下。”
见闻人婉也点头了,张昊也就不再推辞,收下了这颗珍贵的丹药。
“好了,我们也该跟司徒德宗那老傢伙告别了。”
闻人婉如释重负道。
◇◇◇
双修阁。
幽静的花园凉亭里,双修夫人脸色铁青,她将手中的信张狠狠地拍在桌面上,饱满的胸脯剧烈地起伏,显示出这成熟美妇内心的狂怒。
“他难道忘了,南院的长老为了保住他,是怎样惨死在阴阳宗的手上吗?我们双修阁折损了一批人马,在这样的节骨眼里,他竟然还敢跑出去,他脑袋是否进水了!”
双修夫人此刻拿的信纸,是轩辕贵临走前留下的,当下人把这信件递交上来时,双修夫人阅览过后差点没给气死。
“他还想解除婚约,当终身大事为儿戏吗?还武功有成,再回来给双修阁作牛作马,我在他身上倾注这么多的心血,是要他将来掌管双修阁的,用得着他作什么牛作什么马!”
好半晌,她才平複了一下内心的震怒,望着坐在身前静静不语的女儿,沉声问道:“他昨晚离开,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我?”
一阵难堪的沉默,双修玄女抬起头来,如梦似幻的一对美目充满了坚定:“我要解除跟轩辕贵的婚约。”
双修夫人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你昨晚……是否故意不肯让他碰?”
在她想来,也只有这个原因能让轩辕贵在值千金一刻的订婚夜,留下一纸别书连夜离开。
如今双修阁危机重重,让女儿与轩辕贵双修的事情便提上日程。
而她如此着急地让两人订婚,也是为了绝女儿对林子轩的念想,只要订了婚,轩辕贵便成了女儿同床共枕的未婚夫,到时候即使林子轩知道了,木也早已成舟。
谁曾想,竟在第二天早上收到这样令人动怒的消息。
出乎双修夫人意料的是,双修玄女听摇了摇头,似有些难以启齿地道:“虽然没有真个给他,但昨夜我在床上已对他刻意地迎逢讨好,甚至……”
见母亲凝神听着,她俏脸微红,又接着轻声道,“甚至为他含萧吹曲,最后还让他射进了嘴里……”
双修夫人大感意外,愕然地看着女儿,见她的脸上爬满了红云,知道她没有撒谎,脸色终于凝重了起来。
“我看得出来,轩辕贵对你是真心的喜欢,究竟是什么事,能让他放弃对你的爱?”
双修玄女沉吟片刻,道:“早在订婚的当天,我便已发现他心事重重,想来他有自己的苦衷吧。”
事实上,月见早已把一切告诉了自己,不过事关她心爱的轩郎,双修玄女不愿节外生枝,便对母亲隐瞒了。
双修夫人沉默不语,接着才冷着脸唤来了阁内几位长老,吩咐众人立即发散人马,一定要把轩辕贵找回来。
待众人匆匆离开后,这时,双修玄女终于看着自己的母亲道:“娘,解了女儿这婚约吧。”
双修夫人仍处于大动肝火的状态,听到这话正欲发怒,但见到女儿那美丽而倔强的脸庞,想到这是她从小疼爱到大的心肝宝贝,又不由的心软下来。
“唉,娘真拿你没办法。”
第十六节、蜀山会谈
九洲大陆广袤无垠,名山胜地更是举不胜举,但若要论地位最特殊的名山,则当属蜀山无疑。
蜀山位于九洲大陆内陆,论险峻,它比不得天山。
论神秘,它也比不上崑崙山。
可要论名气及影响力,蜀山在九洲大陆民众眼中,它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皆因千年以来,蜀山一直是白道中人精神上的领袖,它的地位在近千年的时间里,一直无可撼动。
加上当代的蜀山掌门清一真人,更是大陆上最顶尖的两位武尊之一,令无数江湖人神往不已。
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的苍松翠柏,鬱鬱葱葱。
蜀山虽不险峻,但这里四季景色优美,雾霭缭绕,风光旖旎,是以每年总有大批的游客慕名而来。
今日蜀山迎来了一群特殊的客人,以至一众早已提前收到消息的蜀山弟子们,早早地聚集在山门各处,翘首以待。
“来了,来了,蓬莱宫的人已经到半山腰了。”
“这么快!”
“不愧是名动天下的蓬莱剑姬,连大长老跟另外的六位长老,都亲自去迎接了。”
“来了好多人啊,最前面那身穿白色衣裙的,莫非便是蓬莱剑姬?”
“啊,在哪,在哪?”
一个六七岁的小道僮兴奋地喊道。
他倚着石栏,踮起了脚尖,却因个子矮小,始终望不到下方的山腰处。
见到周围一众师哥们,均个个瞪大了眼睛,看得目不转睛,小道僮急得团团转。
“大师哥,我要看剑姬,我要看……”
小师弟的叫喊声,令身旁一位身穿道服的青年回过神来,眼中的惊豔之色尚未褪去,他看着身旁的小傢伙,不由莞尔一笑,把他抱了起来,道:“这样行了吧?”
小道僮没有回答他,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不远处的山腰,那位身材高挑,一身洁白长裙的美貌女子。
只觉得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看得小道僮脸蛋红通通的。
身旁师哥们的窃窃私语也传进了小道僮的耳中。
“那就是名动天下的蓬莱剑姬!天……”
“真漂亮!”
“何止漂亮,简直可以说是神女下凡。”
“对头,你看,对着剑姬,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大长老,现在看上去多和蔼可亲?”
“完全想不到,她的儿子已经那么大了,她仍然这么美。”
“剑姬目前才三十多岁,别把她说得那么老。”
“就是,不然为什么剑姬当众休夫后,大陆上那么多英雄豪杰,前仆后继地要追求她。”
“真羡慕那陆中铭……”…………秦雨甯漫步在山道的石阶梯上,她的身侧由蜀山派几名位高权重的长老伴随着,除花娘外,一众蓬莱宫的随从则落后在稍远的地方。
距离上次前来蜀山,是六年前的事了,这儿与往昔相比变化不大。
上一回前来蜀山,同样是由眼前这几位长老亲来迎接,他们与秦雨甯都是老相识,因而双方相谈甚欢。
一路上,秦雨甯也看到了许多年青的蜀山弟子,远远地驻足远望着她们一行人。
这样的情景对她而言很平常,皆因她每到一处地方,都会看到类似的情景,并不以为意。
来到山顶,一座巍峨的大殿耸立在眼前,殿前的大广场洁白无尘,几个看上去不过五六岁的小道僮,正在场间互相追逐着嬉闹。
其中一个看上去最幼小的道僮,因玩得忘我,步子迈得太大,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顿时哇哇大哭起来。
几个小伙伴停止了嬉戏,纷纷跑了过来。
一个鹤髮童颜,身着深灰色道袍,模样和蔼可亲的老者出现在场中。
只见他过去把小道僮抱起来,给他拍拍身上的灰尘,笑眯眯地安慰了他几句,小道僮破涕为笑,老者这才摸摸他的小脑袋瓜,把目光投在向他前行而来的众人。
秦雨甯笑吟吟地上前,朝老者微微一福,仪态万千,道:“几年不见,真人风采依旧,雨甯见过真人。”
这个相貌平平无奇,鹤髮童颜的老者,正是大陆上成名已久,大名鼎鼎蜀山派掌门,武尊清一真人。
清一真人哈哈一笑:“老夫这老骨头,哪有什么风采可言。反倒是剑姬,你这九洲国第一美女,风采更胜往昔,无人能及呀。”
“真人过奖了。”
秦雨甯盈盈一笑道。
双方叙旧了好一阵,清一真人才道:“你的信老夫早已收到,对于这些事情我蜀山也早有耳闻,事关重大,我们需要仔细商定。”
秦雨甯点头道:“一切凭真人安排。”
随后,蓬莱宫一众随从由蜀山的一位长老,亲自去安排下塌休息的房间,而秦雨甯则与清一真人及几位蜀山长老在大殿进行了密谈。
蓬莱宫与蜀山派世代交好,当年秦雨甯仍年幼时,清一真人便是蓬莱宫常客,后者可说是看着秦雨甯长大的。
因而清一真人在秦雨甯眼里,他不但是大陆白道的精神领袖,还是她自幼非常尊敬的长辈。
双方并不像其他门派见了面那般客套,而是直入主题。
血骷髅组织重现江湖,大陆上各大势力的平衡即将被打破,这臭名昭着的杀手组织,有足够的实力摧毁任何一个名门正派。
否则以蓬莱宫的底蕴,何用千里迢迢地前来蜀山,请求清一真人出手。
血骷髅势力庞大,不但有数量众多的死士,还有来无影去无踪、精通暗杀之道的影子刺客,可与武宗相媲美的骷髅长老。
再加上一个神秘至极的骷髅尊者,即便以蜀山的强盛,也不敢托大。
二长老冷哼了一声:“若正面对抗,我蜀山何惧他血骷髅。”
他有说这话的底气,皆因蜀山十二位长老个个武艺超群。
虽说不敢与蓬莱剑姬这样的武宗级高手相比,但每一个手底下的实力,均不会弱于武宗太多。
毫不客气的说,每一位蜀山长老放在外界,都是响噹噹的大师级人物,便是各大宗派的掌门人也不过如此。
再加上蜀山的年青一代,也逐渐成长起来,还出了好几个杰出的门派传人,加以培养,蜀山未来的强盛强以预期。
更别提九洲大陆最顶尖的两位强者之一,乃是他们的掌门,论综合实力,蜀山派足可镇压血骷髅。
大长老听了,摇了摇头,“我蜀山自是不惧这等邪恶势力,问题在于我们连血骷髅的大本营藏在哪里,也毫无半点头绪。敌在暗我在明,对我们非常不利。”
清一真人抚鬚点头,“血骷髅来曆神秘,早在老夫的师尊未过身前,这组织便在大陆上横行,暗杀了大批的白道高手。白道武林未尝没有剷除它们的心思,但直至今日,他们的大本营位于何处,我们依然一无所知。”
他呷了一口茶,接着道:“二十年前,我曾在崑崙山偶遇倾城宫宫主,与她结伴同游了三日,期间无意中谈论起了血骷髅的来曆。原来当时的倾城宫宫主与血骷髅交过手,还一人一剑将当时的四大骷髅长老中实力最强的一人斩于剑下。”
清一真人的话音刚落,大殿内出现了一刹那的寂静。
“倾城宫?那个位于崑崙山,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门派?”
“掌门竟与他们的宫主相识?”
“听说倾城宫每代只出一位女性传人,且其大隐隐于世,从来没有外人知道倾城宫曆代宫主的真实身份,算起来,应该有十几二十年没在大陆上听过有关倾城宫的任何传闻了。”
“我们以为骷髅长老一直是三个,想不到原来还有一个在二十年前,授首在倾城宫宫主剑下,倾城宫宫主的武功委实可怕。”
根据已有的情报表明,三大骷髅长老的实力,大抵与在座的这些蜀山长老在伯仲之间,这是经由武宗陆中铭与在场几位长老过招后得出的结论。
陆中铭曾明言,与骷髅长老交手已是要冒上负伤的风险,要杀他们更是极具难度,连身为武宗的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而倾城宫宫主一人一剑,竟能将当时武功最高的骷髅长老诛杀,武功怕是比之武宗还要强上几分。
掌门今日透露的秘闻,不仅令在场的长老们非常震撼,就连秦雨甯也屏息凝听,听得格外入神。
这时秦雨甯开口道:“今早我收到婉儿的来信,证实了司徒家确与血骷髅组织相勾结,若要查出血骷髅的所在,雨甯觉得或可从司徒家入手。”
“血骷髅竟破天荒地与世家力量勾结,这实在大出所有人意料。”
“若实情真与剑姬所说一般,从司徒世家入手,则要简单容易得多。”
“剑姬这情报非常有用。”
几位长老听得顿时大喜。
秦雨甯点头道:“婉儿她们目下正往蜀山赶来,具体详情稍后可详问她们。”
目光触及正沉吟思索的清一真人,秦雨甯有些疑惑道,“真人,莫非有何不妥?”
清一真人回过神来,哑然道,“只是忽然想起一件事。”
顿了顿,他的脸上现出回忆之色,道:“那应该是七八年前的事了吧,那时我到蓬莱宫作客,曾与天豪兄在闲聊中谈及关于血骷髅组织一事。当时天豪兄谈了一些关于血骷髅的秘闻,我认为他的话太过惊世骇俗了,便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想来,说不得当初天豪兄所言之事真有可能是真的。”
在场的几位蜀山长老都人老成精,一听到掌门谈及当初那个被剑姬当众休掉的男人,顿时个个眼观鼻鼻观心,闭上了嘴巴。
当日剑姬红着眼,当着无数门派的面,把那个叫林天豪的男人赶出蓬莱宫,那情景在座的几人都曆曆在目。
他们当时全都有在场,又岂会看不出剑姬正是因爱之深,才会恨之切。
大陆上谁不知蓬莱剑姬的本人就像她的剑,谁敢触她霉头?他们的掌门大概是惟一一个,敢当面在剑姬面前谈及她前夫的人,而不会惹剑姬发怒的人。
是以这样的话题,他们绝对不接。
出乎意料的是,秦雨甯现出一个惊讶至极的神情,道:“他说了什么?”
清一真人呷了一口清茶,缓缓说道:“天豪兄说,血骷髅组织,只是另一个更加庞大的邪恶势力爪牙跟走狗。除了血骷髅,将来大概还会有一些别的邪恶门派,会被那个势力所收服,譬如阴阳宗之类的……”
秦雨甯一对美丽的凤目陡然一睁,“阴阳宗?血骷髅?”
在场的几个蜀山长老面面相觑。
要知道,前不久双修阁便是被时隔多年重现大陆的阴阳宗,杀伤了大批人马。
如果如掌门所说,这个邪恶的门派和血骷髅这邪恶的杀手组织是同一阵营,那事情的性质便更加严重了。
“掌门,那我们接下来?”
大长老向清一真人请示道。
清一真人捋了一捋长鬚,沉吟道:“以我的名义,给我分别向佛宗、圣剑门和炼器宗发出请帖。”…………夜。
清一真人一手执棋,一边望着对面的绝色丽人,悠然自得道:“第二局,剑姬你又输给老夫啦!”
“你的棋力向来与我难分高下,今趟与我对弈却连输两局,说吧,你心神不甯是所谓何事?”
清一真人笑呵呵地看着她。
“哪有。”
秦雨甯微微一笑。
过了一会,她才香唇微启,道:“真人打算将佛宗、圣剑门及炼器宗这三个白道大派的宗门领袖请来,难道真人也相信那玩世不恭的傢伙当初说的话?”
清一真人不答反问:“对于天豪兄所说的,剑姬你又是何想法呢?”
“当然不信。”
秦雨甯神色一冷地回答道。
清一真人看着她生气的小女人模样,却是笑而不语。
默默地开始了新棋局,十几子过后,秦雨甯才似是不经意地问了一句:“说起来,那傢伙的武功稀疏平常,以真人身份地位,为何从一开始便一直以尊称称呼他。”
“呵呵,这个问题,想必闷在剑姬心底很久了吧。你是天豪兄的夫人,若你真的想知道,那么我就破例回答你这个问题。”
“我早已和那男人没任何关係了。”
“那你究竟是听还是不听?”
“……”
棋室内出现一阵短暂的沉默。
“听吧,真人请说。”
秦雨甯勉力回答了一句,准备静待清一真人的回答,却等了好一会也没有回应,终于抬起头来,望见的却是清一真人严肃认真的脸孔。
“剑姬是否认为,天豪兄只是个窝囊无用之人?”
秦雨甯却是恨声反问:“难道他不是吗?我只怪自己年少无知,明明知道他武功稀疏平常,却依旧死心塌地地爱上他,当初追求我的人那么多,随便挑只阿猫阿狗都比他强百倍。”
然而清一真人听了,却是摇了摇头,说出了一句令秦雨甯震骇万分的话来,“老夫虽然从未与天豪兄交过手,但可以肯定的是,天豪兄的武功绝不在我之下。”
“啪嗒”
秦雨甯手中的棋子掉落在棋盘上,她瞪大了美目,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这不可能!真人,你骗我的对不对?”
清一真人再度摇头,说:“你知道的,老夫从不打诳语。”
“这绝不可能,我和他作了那么多年夫妻,他若身怀绝世武功,我不可能察觉不出来。”
秦雨甯仍是不敢相信这事实。
清一真人看着她,认真地回答道,“像剑姬你或者中铭,我一眼就能判断你们的虚实。即便是白鹿先生,我纵不能判断他的虚实,却也能感受到他是与我同级数的高手。唯独天豪兄,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发现我完全看不透他。”
清一真人沉声道:“那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天豪兄举手投足间彷若浑然天成,毫无半点痕迹可寻。”
秦雨甯听得愕然以对,但随后,她仍摇头道:“或许是那傢伙,阴差阳错地给真人造成了一种他很强大的错觉,我和他生活了那么多年,没人能比我更瞭解他,单凭真人对他的判断实让雨甯难以相信这件事。”
“呵呵,那如果我告诉你,白鹿先生对天豪兄作出的评价,与我一般无二,剑姬又怎么说?”
清一真人终于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秦雨甯饱满挺拔的胸脯急促地起伏,显然这消息给她带来的冲击太过巨大。
如果说单凭真人一人的判断,她还将信将疑,那么加上白鹿先生,就让她不得不相信。
因为白鹿先生确曾来蓬莱宫作过一次客,是与清一真人结伴而来的。
九洲大陆上武功最高的两个人,同时对她那窝囊丈夫作出相似的评价,那就证明林天豪并不是窝囊,而是在装窝囊。
秦雨甯芳心的怒火,当真是倾五湖四海之水也洗涮不尽。
见她这个模样,清一真人无奈道:“我知剑姬你心里头怨恨天豪兄,明明有高强的武功,却不愿显露半分,更不愿帮你,但天豪兄或许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秦雨甯冷着脸,道:“苦衷?若他真有绝世武功,当日我力战八大黑道高手,身负重伤,他在哪?自娶我以后,他便终日呆在蓬莱岛上,连一步也不愿踏出,真人,你要我如何不怨恨他?”
清一真人歎了一口气:“正所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和天豪兄既能结为夫妇,便是你们前生修来的缘分,而且轩儿也已经长大,有些事也不是非要记恨在心,放下岂不更快哉?”
安静的沉默。
片刻后,秦雨甯抬起头来,美丽动人的俏脸上,已是恢複了笑容。
“我早就已经放下了,不然也不会接受中铭的追求。”
清一真人点头道:“中铭的身份地位,确实配得上你,你们俩完婚之日,我必定前往。”
秦雨甯听得却是摇摇头:“他必须经过我的考验才行,若不过关,我会一脚把他踢开。”
清一真人哈哈一笑:“碰上蓬莱剑姬,老夫真为中铭捏一把冷汗。”………
…林子轩睁开眼睛的刹那,一道精芒在他眼中一闪而现。
感受着体内比之以往更加凝炼坚实的内力,不,现在应该称为灵力了,林子轩感到格外的喜悦。
数日前,他突破成功到了凝脉期,抵达《修真神诀》第二大境界。
在这短短的数日时间里,他的灵力以飞快的速度在增长着,用一日千里来形容都不为过。
他不禁感到庆幸,幸亏他身负轩辕族皇族血脉,否则绝无可能拥有这等机缘。
按照这样的速度下去,或许不用半年,他就能达到凝脉期巅峰,到时他将可拥有与武宗媲美的实力,真正进入大陆顶尖高手之列。
当然,大陆上听闻有极少数门派,能够将一个人终身的内力传输到另一个人身上。
倘若遇到某个天才少年,获得了一位大高手的传功,那林子轩自然不是对手。
但这样的情况几十年乃至上百年才偶尔出现一例,不能拿来作对比。
现在的林子轩,可肯定的是在整个九洲大陆甚至包括西域,同年龄之中无人是他的对手,他有欣喜的资格。
推开门,林子轩来到小院,远远地就看见陆中铭红光满面的回来了。
见到林子轩,后者还笑呵呵地跟他打了声招呼。
林子轩自是理解他这般高兴是何故。
在大前天晚上,陆中铭伙同几个实力高强的朋友,终于逮住血骷髅安插在帝都的情报人员,一个贪生怕死的老头。
在严刑逼供下,老头很快把他所知道的一切,全拌了出来。
随后陆中铭便以雷霆之势,把藏在帝都内的两名影子刺客当场揪出来。
原本陆中铭是下令活捉的,可惜这两名影子刺客在发觉突围无望之际,先一步咬碎藏于嘴中的毒丸,毒发身亡。
好在之后陆中铭从两人身上,搜出了一些关于血骷髅很有价值的情报,连夜让亲信送往蜀山。
林子轩知道这回他母亲定然会芳心大悦,是以陆中铭这几日总一副红光满面的模样。
陆中铭和林子轩打了声招呼,便要进房休息,而后者却皱起了眉头。
因陆中铭身上不但有着浓烈的酒味,还带有女子好闻的胭脂水粉味道,不用问都知道,陆中铭昨晚是去干什么去了。
林子轩本想开口叫住他,但想了想,最终还是走了。
到了前厅,发现一个模样清丽的侍女正在等待自己。
“林公子,我家小姐请你过去一趟。”
林子轩讶然道:“瑾儿找我有事?”
“是的公子,请随奴婢来。”说起来,林子轩已有好几日未去见他这绝色未婚妻了。
后者出轨一事,像横在林子轩心头的一根刺,让他极为痛苦,因此这几日便一直躲在住处练功,两耳不闻窗外事。
听到司马瑾儿派人来请他过去,知道她定是有事要找他,想了想,林子轩还是点头道:“请带路。”
第十七节、白日浓情
林子轩随着前方的侍女,漫步在佈满鹅卵石的庭院小道上。
阳光透过枝叶,洒在地面上斑斑驳驳。
玉满楼环境清幽,四周遍栽奇花异卉,鸟语花香,比起蓬莱宫亦不遑多让。
林子轩缓步前行,没过多久,前方霍然开朗,司马瑾儿那座古朴生香的玉满楼便出现在前方。
自这几日突破后,林子轩的五官触觉提升到了一个以往无法企及的境界。
远远的,林子轩便看见四五十丈外,司马瑾儿捧着一书本优雅地坐在凉亭之中,一边轻声在和身旁的侍女说话,不过倒是没看见那令人厌憎的恶侍女。
林子轩如今目力之强,连这绝色大才女脸上轻蹙的神情,都一丝不落地进入林子轩眼里。
即便已经过了数日,林子轩目前仍对自己大幅提升的目力感到不太适应。
到了二十丈开外,司马瑾儿与侍女间的轻声对话,才若隐若现地传进林子轩耳中。
他只模煳地听到司马瑾儿似是问了句“公子今日的情绪如何了”,紧跟着侍女回答说“今早他去找了仙儿姑娘,出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
这时林子轩已步入两人的视野范围,他看见司马瑾儿朝侍女示意,两人结束了对话,后者知机地下去了。
来到司马瑾儿跟前,后者定睛瞧了瞧林子轩,道:“几日不见,轩郎的气色看起来不错。”
林子轩暗忖自己的武功大为精进,连内力也化成更加坚实凝炼的灵力,气色怎能不好。
他随口答道:“可能是昨晚睡得比较早吧。”
接着在凉亭的圆石桌前坐下,和自己这绝色未婚妻面对面。
司马瑾儿绝美的脸上不施粉黛,肌肤胜雪,气若幽兰,更露出了平日难得一见的悠闲神态。
只见她今日身着一件鹅黄色底丝缎裙,外罩一件月白色薄烟纱,腰间还系着一条衣带,将她凹凸有致的胸脯与腰肢呈现得格外动人。
裙摆一对浅绿色绣鞋若隐若现,在微风轻拂下,更可隐见她绣鞋内那对包裹着白袜的精緻玉足。
曾把玩过那对玉足的林子轩,知道那对小脚是多么白皙柔嫩,若是再往上,还能探索到圆润如玉的小腿,丰嫩圆滑的大腿,以及那最令人欲罢不能的幽径。
然而这绝色大才女就那么优雅地坐在那里,便足以令所有对她有非份之想的男人,生不起一丝亵渎之意。
司马瑾儿便是能让任何再出众的男人,都会在她面前感到自惭形秽的绝世尤物,就连身为她未婚夫的林子轩,此刻也生出了这样的无力感。
林子轩看得心跳一阵加速,不由得在内心中感歎,司马瑾儿的魅力简直难以抵挡。
像他的母亲秦雨甯,又或闻人婉、双修玄女,她们固定拥有同一等级的倾世美貌,却无法像眼前的司马瑾儿般,美丽与魅力都在与日俱增中。
司马瑾儿已经脱去昔日的少女稚气,随着年岁渐长,她也将逐渐拥有如秦雨甯、闻人婉般的成熟气质。
在可以预见的将来,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会越发的激增,因无人可以抵挡她的美貌和气质。
只恨这本该独属于他的绝世美女,却有别的男人同样尝到了那种销魂动人的滋味。
上一次欲亲近司马瑾儿,却反而遭受到她澹澹的抗拒,如今的林子轩,已不敢再像从前那样随心所欲地亲近她,皆他深怕再度遭到拒绝,那种滋味绝不好受。
林子轩暗自深吸了一口气,终有一天,他一定要让那男人尝一尝动了他的女人会有什么后果。
强迫将激荡的心情平複下来,然后才道:“对了,瑾儿找我来究竟所为何事?”
司马瑾儿洁白如玉的纤手,将手中的书本搁在石桌上,问道:“陆叔叔是否已经回去了?”
“陆叔今早回来了,他怎么了?”
林子轩随口答道。
司马瑾儿却是不答反问:“陆叔叔跟夫人,两人近来的感情怎么样?”
林子轩听得一头雾水,但还是回答道:“娘和陆叔,感情向来是不错的,你问这个干什么?”
然而话音一落,司马瑾儿绝美的脸色却是沉了下来。
“既是陆叔叔跟夫人之间感情很好,那我便要问了,为何他敢背着夫人,来招惹我玉满楼里的人。”
“这不可能吧,陆叔怎敢去招惹你玉满楼的人?”
林子叶听得一阵愕然。
司马瑾儿冷若冰霜道,“前几日我有事外出,昨天回来下面的人就向我彙报,陆叔叔这几日一直在玉满楼流连徘徊。事实上,他在外面拈花惹草我管不着,但今趟他却是拈惹我玉满楼的人。”
林子轩沉声问道:“陆叔究竟招惹了谁?”
司马瑾儿香唇轻启:“是仙儿。昨天我回来,下面的人跟我说了这件事,我便寻思着把陆叔叔找来,跟他说清这件事。谁知道他一整天故意躲着我,到了晚上却又偷偷熘进了仙儿的房里。也不知他给仙儿灌了什么迷魂汤,今早我把仙儿叫到跟前,她起先竟还帮着隐瞒,后来才坦白一切。轩郎,你该知陆叔叔的行为有多恶劣了?”
林子轩皱眉,他终于明白司马瑾儿芳心动怒的原因。
司马瑾儿口中的仙儿名叫凌仙儿,乃是玉满楼十一位才女之一,擅歌舞,在帝都名声颇响,很受他这未婚妻的重视。
陆中铭去招惹她,不能怪司马瑾儿要发火。
“难怪,我来这儿之前,闻到了陆叔身上有女子的胭脂水粉味道。”
林子轩一脸严肃道,“我原以为他是去哪里寻欢作乐,但陆叔招惹的是仙儿,那便不是小事,回去之后我会找他说明白的。”
司马瑾儿听后,脸色稍霁,“男人有三妻四妾,本属平常。但你该知夫人的脾性,陆叔叔背着夫人暗地里跟仙儿好上,一旦事情败露,陆叔叔恐难承受夫人的雷霆怒火。因此我下了严令,让楼里所有知情人不得泄露这件事,现在就看陆叔叔是否能悬崖勒马了。”
林子轩点头道:“我明白的,我会好好跟陆叔说明的。”
如果陆中铭只是在外头逢场作兴,林子轩反而不用太过担心。
秦雨甯知道了肯定会发怒,但气消了就没问题,因高傲的秦雨甯绝不会将那些庸脂俗粉放在眼里。
可他这次招惹的凌仙儿却是玉满楼的人,且是帝都有名的才女,才貌双全,她绝非风尘女子可以比拟,一般的名门闺秀也没法和她等同视之,秦雨甯是绝不会容许这样一个女人与其分享同一个男人的。
林子轩大概可以想像,他的母亲若是知道这件事,会是何等的震怒,陆中铭说不得有可能还会被一脚踢开,从此丧失竞逐剑姬裙下的资格。
虽然在林子轩心里,他父亲林天豪才应该是母亲的最好归宿,但陆中铭毕竟和他母亲感情稳定,又待他如己出,于情于理他都不忍心让他在继续行差踏错下去。
两人就此事又细谈了一会儿,凉亭陷入了一段短暂的沉默。
看得出来,司马瑾儿今趟找他来主要就是为了这事,除此之外并没有其它原因。
察觉出这个事实后,林子轩感到非常的失落,但脸上的神情仍强自掩饰得很好。
这时,林子轩的耳中捕捉到了一阵若隐若现的声音,忽然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问道:“对了,瑾儿,你那朋友将吱吱归还了吗?”
前些日子,林子轩为了追查身后的跟踪者,曾想问她借小云雀,但司马瑾儿的回答是已将其借给了友人,林子轩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后来随着陆中铭揪出了血骷髅藏在帝都的一些爪牙,林子轩身后的跟踪者也随之消失。
他的《修真神诀》突破了一个大境界后,灵觉比之以往大幅地增强。
林子轩相信,如今就算是武宗级的高手想跟踪他,也无法瞒过他的灵觉。
眼下他其实已无需借用小云雀的帮助,但林子轩仍旧装作有这个需要,将此问题跟他这未婚妻提了出来。
司马瑾儿听后,行若无事地回答道:“抱歉轩郎,那位友人仍未将吱吱归还于我,倘若归还了,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林子轩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
因司马瑾儿在说谎。
倘若不是他大幅提升的耳力,敏锐地捕捉到吱吱那独有的熟悉叫声,他定会被未婚妻的回答骗过去。
林子轩在问过这个问题后,便不着痕迹地仔细打量着她的神情,可在司马瑾儿的脸上,他看不到丝毫半分的异样。
司马瑾儿掩饰得天衣无缝。
女人,特别是美丽的女人,难道天生就擅长于说谎?小云雀吱吱明明在她手上,她为何要对自己这未婚夫撒谎,林子轩只觉得胸口像被什么堵住,极是难受。
他心中充满苦涩,自己和司马瑾儿之间的关系,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他真的毫无半点头绪。
不愿让这大才女看出自己此刻内心的愤懑,林子轩坐了没一会,便告辞离开。
林子轩走后没多久,一个身穿锦服的男人,来到司马瑾儿身侧,悠然坐下。
“那便是剑姬之子林子轩,你的未婚夫婿?”
司马瑾儿注目着手上的书册,头也不抬,“你又非不认识他,何故多此一问?”
男人望着眼前这仪态万千的倾世佳人,唇角两条鬍鬚往上一扬,嘴角扯出一道莫名的笑容。
“从他方才踏进园中的一刻起,我便在楼顶处用你那套千里镜,静静地观察他。发觉此子举手投足间,如行云流水,他的武功怕已臻至先天高手之列。想当年,我也要到二十八岁武功大成后,方踏入先天之列。此子年纪轻轻,假以时日,必会成为顶尖的超级高手。”
司马瑾儿立时朝他投去一个带有强烈警告意味的眼神。
男人微微一笑:“放心吧,我知道林子轩是什么身份,不会蠢得去动他的。”
司马瑾儿沉默了半响,才扯开话题道:“蜀山的清一真人,给白道武林一些名门大派发了请帖,究竟所谓何事?”
“当然不是小事。清一真人首先给佛宗、圣剑门、炼器宗和双修阁发了请帖,随后又邀请了银花岛和镇南帮前去蜀山,相谈的是关于对付杀手组织血骷髅的相关事宜。”
顿了顿,男人正色道:“此事由清一真人发起,所有受邀对象都无法置身事外,包括我在内。”
司马瑾儿终于抬起头来,却是澹澹地道:“你无需置身事外,只需要与他们虚以委蛇即可。”
男人先是听得皱眉,接着细思片刻,方点头道:“你说得不错,我们既不能拒绝,又不能真个答应,只能如此。”
“那臭小子的情绪如何了?”
男人又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司马瑾儿摇了摇头,“心病还需心药医,问题的根源出在仙儿身上,我看他仍不打算善罢甘休。”
男人眉头一皱:“她是你的人,为何你不愿出面解决?”
司马瑾儿澹澹道:“我跟仙儿她们并非简单的上下级关系,如非到了不可调和的境地,我并不愿去限制她们的行为自由。”
听到她这么讲,男人只得冷哼了一声:“枉他陆中铭还是由圣上亲封的武宗,竟沦落到跟一个江湖后辈争女人的境地,哼!本人真想领教领教他,看他手中的混元刀,是否已成了一把破铜烂铁。”
“陆中铭岂是好惹的,更何况他与剑姬的关系天下皆知,你若惹上他,或会连蓬莱宫也一起得罪。”
司马瑾儿瞥了他一眼道。
男人笑了笑,“好吧,你说的我自然都依你。”
两人商谈完了正事,男人看着眼前这绝世尤物,那包裹在衣裙下玲珑娇躯,眼中的火热无法抑制。
一只大手直接覆在司马瑾儿的大腿上,感受着长裙下那丰嫩的大腿,男人的兴致很快就起来了。
他的举动令司马瑾儿秀眉微蹙,“小春今天便要回来,若给她发现了,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就会白费了。”
谁知男人听了,却是唇角一扬,唇上两条小鬍子扬得彷彿如它们的主人般得意。
“放心,我一早就派人去盯着了,她今晨刚跟她主子出了城,回到这儿至少要到晌午时分,这段时间足够咱们俩温存不知多久了。”
然而美人脸上仍带有一丝不悦之色,男人只好解释道:“你也知道,我身上事务繁多,接下来更还要赶往蜀山,留在帝都的时间不过数个时辰,下一次过来,又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何况玉满楼内是你说了算,纵使有人来,也瞒不了你我的耳目。”
见男人望向自己的眼中一片炽热,司马瑾儿不再坚持。男人见她又将注意力放在书册上,嘴角一扬,竟是伸手将这绝色丽人一条修长美腿扳了上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司马瑾儿对男人的举动似是并不以为意,一对美目全程在细阅着手中的书册。男人望着丝缎裙下探出的浅绿色绣鞋,眼中一热,随即将其摘了下来。
跟着映入男人眼帘的,则是一只包裹在薄薄白袜的精緻玉足。男人的手握了上去,只觉得司马瑾儿这只小巧的玉足盈盈一握,入手湿润如玉,一阵澹雅的清香更从中传进了鼻中,若隐若现。一边把玩着美人的纤足,男人腹中的欲火逐渐开始升腾起来。
不多时,司马瑾儿一对绣鞋便被男人全摘了,裙下两条白嫩的美腿完全落入男人的怀中,任其肆意把玩爱抚。从包裹着白色棉袜的小巧纤足,到圆润修长的小腿,再到丰嫩的大腿,男人的手连一丝一毫也不愿放过。男人知道,司马瑾儿这双动人至极的美腿,从上至下皆是她敏感的地方,是以爱抚得格外用心。
果然没过太长时间,司马瑾儿便被他那双充满热力的大手,爱抚得已略有些情动,脸上更是现出些许红晕,再不能将注意力投注到书上去。男人见状,脸上笑意更浓,只见他凑到司马瑾儿的耳边,狂嗅着她颈间的芳香,在她戴着菱形吊珠的耳垂处吻了几下,语气中带着深深的自豪,道:
“当朝宰相的大公子似乎自瑾儿你的玉满楼创立以来,便对你朝思暮想。昨晚瑾儿你不过是敬了他一杯,那小子便一副受宠若惊的窝囊模样,若他知道他心目中的女神,正被我这样把玩,不知该如何作想。”
司马瑾儿红晕的螓首轻抬,似有些不愉地道,“你很得意?”
“不是得意,而是自豪,瑾儿该知你是帝都乃至九洲国多少男人,梦寐以求而不知的女神。能一亲名满天下的大才女司马瑾儿的芳泽,此艳福没个十世百世,绝修不来。”
男人笑着道。
司马瑾儿脸色稍霁。
她虽然并不爱听甜言蜜语,但不可否认,男人的发自真心的称讚令她内心的些许不悦之意消失,是以便任由男人在她身上胡作非为。
随着更加深入的爱抚,男人看到这绝色美人的脸上越发徘红,知道这平日里总冷冰冰,喜欢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大才女已经完全动情,于是站起身来,从背后紧紧地搂抱住她,并在她脸颊上一边吻舔着一边道:“瑾儿,我们上楼去吧。”
司马瑾儿被男人吻得呼吸有些急促,男人的下身紧贴着她的后背,她能感受到男人那里已是坚硬如铁,触感直令她芳心发烫。
只见她一边喘息着,一边吐气如兰道:“抱我上去。”
简短的四个字,代表这高傲的绝色大才女,即将在他胯下婉转承欢。
立时令男人的下腹一片火热,原本已经硬邦如铁的阳具,更是硬得有些发疼。
当下男人便将司马瑾儿横腰抱起,连丢在凉亭内的绣鞋也不捡了,施展起了身法。
不一会儿,司马瑾儿居住的玉满楼赫然在望,男人并不从正门入内,反而抱着身上的美人儿就那么迅速地跃上楼。
司马瑾儿的香闺在玉满楼的第三层,男人依仗着一身惊人的轻身功夫,两个纵跃便跃上了第三层,轻驾就熟地来到司马瑾儿的香闺内。
司马瑾儿的香闺古色生香,字画随处可见,地面上还铺满了名贵的绒毛毯子,屋内燃着香料,令人闻之神清气爽。
当房门掩上的一刻,两人立时火热地拥吻在了一起。
男人用力地吸吮着司马瑾儿的香唇,两人唇齿相交,互相品嚐着对方的津液。
司马瑾儿身材高挑欣长,但男人显然更加高大,是以相拥相吻之时,司马瑾儿那对踩在绒毛毯子上,白袜纤足一直踮起着。
而男人紧贴着她下腹的坚硬,更让司马瑾儿感到一阵迷醉。
男人的大手,在她的上身四处游走,着重揉捏着她胸前那对挺拔的胸乳。
本就已不堪刺激的司马瑾儿,终于在两人唇分的刹那,急不可奈地蹲下了身子,将男人的腰带解开,随后褪下男人下身最后的遮掩物。
一根通身黝黑,全身暴满青筋,极是雄壮的粗大肉棒,在司马瑾儿褪下男人裤子的刹那,直接弹了出来。
一股浓烈的雄性气息迎面扑来,然而没有过多的言语,司马瑾儿纤手握上了这根粗硬的肉棒,竟是直接张开了她的檀口,香唇将那紫红色的菰头纳进了嘴中。
“啊……”
当这绝色才女的香唇,含进了他那敏感的头儿后,男人不由得发出了一声舒爽至极的声音。
男人低下头,看着正徐徐吞吮着自己阳根的司马瑾儿,罕有地露出受宠若惊的神色。
男人虽成为司马瑾儿的入幕之宾,与这名动大陆的绝色美女有了夫妻关系。
但司马瑾儿毕竟是大才女,自幼又出身云国贵族,举止言谈端庄优雅。
因而司马瑾儿在床第间也颇为保守自持,绝无半丝放荡形骸之气。
男人自然不会因此而感到有任何不满,他很清楚身下的女人是什么身份,先不提她身为蓬莱宫未来少夫人这一项,单论她贵为九洲国第一才女的名头,以及拥有的绝世美色,便足够无数男人对她趋之若鹜了。
更别提司马瑾儿最后那个身份,那绝非寻常的英雄豪杰所能配得上的。
男人虽已是功成名就之人,但仍能理智地认清,他能与司马瑾儿发生夫妻关系,除了他个人的过人条件外,更大的因素乃是时势使然。
因此他对司马瑾儿在床塌上与自己行欢时的保守,不敢有别的奢求。
平日里,在床上好言相哄,她至多也是吮舔几下,已是让男人格外欣喜,深怕自己平日在其他女人身上的举动用在她身上,会唐突了佳人。
今趟是司马瑾儿首次主动用嘴取悦于他,且吞吮得格外卖力,就连男人也不可避免地现出受宠若惊之色。
直至此刻他方知晓,原来司马瑾儿的欲火被挑起时,竟是如此地热情奔放。
望着身下的司马瑾儿,对着他的肉棒又撸又吻,吮舔得格外来劲,男人舒爽之馀,不禁感到深深的得意。
看来事前用尽了手段挑起她的情欲,果真获得了意外的收穫。
“不愧是名扬天下的第一才女……不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连吹萧舔棒这样的口技也无人能及……”
男人喘着粗气道。
按照以往,男人说出这样的话来,大抵会惹来这美女的牴触。
然而今日,他身下的司马瑾儿听了却是彷若未闻,而香唇吞吐他肉棒的速度则是越来越快。
终于,在感受到嘴中的大棒越来越硬,而男人的粗气越喘越重时,司马瑾儿的檀口终于离开了他的肉棒,站起身来,在男人嘴上用力地吻了一下,接着搂着男人的脖子,在他面前喘息道:“抱我上床!”
男人是求之不得。
司马瑾儿眉目如画,如古典美人一般的气质,令任何一个男性都没法抵挡。
她破天荒地屈尊降贵,主动埋首于男人的胯下给他舔鸡巴,后者早已被她吸吮得出现射意,若此刻她没有停下,保准男人会忍不住在她的樱桃小嘴中射个痛快。
然而这绝非男人所愿。
一直以来,男人与司马瑾儿在床塌上欢好,不将这绝色才女肏到高潮他绝不射精。
皆因他知道,这绝色才女的处子之身是给了她那未婚夫林子轩,虽然她从来不说,但后者在她的心目中必定佔有特殊的位置。
出于男人的自尊,他要给司马瑾儿留下有别于林子轩的印象,或者说是魅力。
而雄壮的男性能力,便是男人自信能在这大才女身上留下的最佳印象。
在体验过他雄壮的本钱后,事实证明,他如今确在这大才女心中佔有了一席之地。
像昨晚前来玉满楼留宿的名流贵客有不少,按照以往,男人在这种情况下向司马瑾儿求欢,后者必定拒绝,因怕节外生枝。
可是昨夜她没有,反而同意他在她的香闺中留宿。
既是留宿,两人自然是在床上肉搏到了深夜,方才停歇。
但比起昨夜,今日的司马瑾儿才真个是热情似火,令人迫不及待,于是男人将她横身抱起。
司马瑾儿斜盘着一对美腿,任由男人抱着,她的纤手则搂上了男人的脖子,靠在他的胸膛处微微喘息着,望着男人火热的双眼,想起了昨夜男人在床上对她狂风骤雨般地击打着,那雄壮的男性雄风令司马瑾儿芳心一阵炽热,竟是有些迫不及待。
从男人的角度,正巧望见司马瑾儿裙下隐现的一对白袜玉足,令男人本就坚硬的下身,更是硬得不能再硬。
将司马瑾儿扔上了柔软的大床,放在以往,男人粗暴的动作定会令司马瑾儿不悦,但此刻男人越是粗暴,越昭示着接下来即将发生战况,会非常激烈,以至司马瑾儿芳心一阵剧烈地跳动。
望着男人炽热无比的眼神,司马瑾儿裙下伸出了一条美腿,将包裹着白袜的玉足递到了男人的眼前,带有一丝命令的意味道:“舔我。”
这只帝都无数权贵梦寐以求的精緻玉足,就这么近在咫尺。
闻着从中传来的澹澹芳香,男人迷醉地狂嗅了一会,终于忍不住,握着狠狠地吻舔了起来。
司马瑾儿任由她的一对纤足,在男人的嘴边来回吞舔,直到感觉足尖的白袜已经略有些湿意后,男人终脱去她的白袜,将她十根如青葱般的白皙纤指,逐根逐根地置入嘴中。
司马瑾儿芳心感到一阵难言的兴奋,到被他舔得终于忍受不住了,才将男人按坐在床上,螓首重新埋到他那长满浓密丛毛的胯间,纤手一边飞快地撸动着,一边用力地吞吮吐纳起男人的肉棒。
看着这古典美人,因含吮着自己的肉棒而凹陷下去的美丽脸颊,再看着自己身下这根粗硬黝黑的肉棒,在她的香唇小嘴中进进出出,而她的香涎更是打湿了整根棒身,香舌还不时地轻舔着他的两颗卵蛋,想到这绝色美人的身份,男人内心立时涌起了无以言语的自豪感。
帝都多少权贵子弟,作梦都想拥有这美女,然而他们当中大多数甚至连见这大才女一面的资格都没有,更别提能一亲芳泽。
男人又想到了方才见到的那林子轩,不愧是剑姬之子,果真长得英俊潇洒,生平仅见。
然而那又如何呢,他青梅竹马的未婚妻,蓬莱宫未来的少夫人,此刻正埋首在他的胯下,用她那尊贵的小嘴,尽心地在给他舔肉棒,吃鸡巴。
想到这里,男人脸上得意的神色更浓了。
不多时,名贵的绒毛地毯上,男人的衣裤皮靴,与女人的衣裙交杂在一起,弃满了情欲的气息。
床塌之上,两道人影早已是脱得赤条条地,正作着激烈的肉搏战。
啪啪啪啪!男人的汗水大滴大滴地往下滴。
男人紧实的臀部用力地撞击着身下柔嫩的女体,司马瑾儿胸前那对白皙坚挺的胸乳,随着男人的冲刺动作,不住地上下晃动,两点嫣红如盛开的梅花,格外地鲜艳。
司马瑾儿撑坐在床上,一只手搂着男人的雄腰,看着男人身下那根坚硬的粗黑肉棒,在那自己那嫩粉色的湿润小穴中进进出出,她紧咬着香唇,这令人目炫迷离的情景,令她渐渐地抑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啊……嗯……嗯!”
太美了!这古典美人在自己的用力抽插下,蹙着秀眉婉转哀啼的可爱模样,伴随着她那如黄鹂般的悦耳呻吟声,令男人的下身越发的坚硬。
男人看得心头越发的火热,是以插得更是毫不留情,每一记都直没深处。
同时一只手搂抱着司马瑾儿赤裸的后背,一只手则握上了她一只坚挺白皙的美乳,拿在手中使劲地揉搓把玩。
当真是美到了极致!男人并非未见过世面之人,他玩弄过的美女也不在少数,事实上,单论他娶进门的几个妻妾,个个都貌美如花。
然而与眼前的司马瑾儿相比,这些人全都沦为了庸脂俗粉。
司马瑾儿的美,他生平仅见,偌大的九洲国,他满打满算,发现竟只得一个蓬莱剑姬可以在姿色与她分庭抗礼。
蓬莱剑姬自然亦是一个动人之极的尤物,遗憾的是因为某些原因,他没法去追求她,此事被男人引为遗憾。
好在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他错失了蓬莱剑姬,却又跟剑姬内定的儿媳上了床,也算是弥补了他的遗憾。
激烈的欢爱已经持续了半个多时辰。
望着眼前红潮一片的司马瑾儿,男人知道她快要到达顶峰了。
事实上,男人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于是不再忍耐。
将司马瑾儿两条修长的美腿扳在自己的肩膀上,让她的雪臀翘离床面,接着男人的棒头对准那湿润泥泞的粉嫩穴口,便是一记重凿,“噗嗤”一声,身下的美人顿时螓首微抬,美眸半睁半闭,发出一声动人悦耳之极的呻吟。
“啊……”
啪啪啪啪!男人每一记都凿得很重,几乎是尽根直没,两颗卵蛋都像要挤进去似的,且凿得又深又快。
那种那酸又胀的酥麻感,令司马瑾儿几欲失声,娇躯一阵颤抖。
见到身下美人惊人的美态,男人也终于忍受不住,在用力地操弄了十几记后,他低吼了一声,脸上现出痛苦之色,一阵阵炽热的浓精,全数射进了身下这古典美人的体内。
好半晌,男人才瘫倒在司马瑾儿的身上。
男人那根半软不硬的阳具,仍旧深藏在司马瑾儿体内。
两人亲密地拥吻了一会,司马瑾儿终回过气来,略微喘息着道:“拔它出来吧,时候已经不早了。”
男人嗅着她身上散发的芳香,又忍不住低下头去,和司马瑾儿的香唇吻在一起。
两人唇舌交缠了片刻,男人终于恋恋不舍地把肉棒从她体内拔了出来。
拔出来的一刹那,男人看见司马瑾儿那两片粉红的花瓣中央,一股白色的浓精正缓缓地从中流出,那是他彻底佔有这古典美人的证据。
眼前这一幕令男人本已逐渐软下去的大棒,又有了抬头的迹象。
不过他也知道时候真的不早,那个恶侍女随时可能会回来,他必须得离开了。
两人的关系眼下是不能见光的,这点男人非常清楚,来日方长。
司马瑾儿一边穿着衣裙,一边向男人道:“你从密道离开。”
男人在一旁,欣赏着她从赤裸无暇的模样,一件件地穿上衣物,恢複起平日里的端庄优雅模样,这才微微一笑,来到她的身旁,将她一把搂住,大嘴直接覆上她的香唇。
两人拥吻了好一会,直到司马瑾儿将他推开,“好了,就到这里吧。”
男人这才点头:“嗯,那我走了,那臭小子就麻烦你帮忙照看了。”
待到男人从秘道离开,司马瑾儿才回过神来,不知她是想到了什么,只见一缕精芒从她的美眸中一闪而逝。
第十八节、懵然不知
回到别院,已是晌午时分,林子轩在前厅刚坐下,陆中铭方慢悠悠地到来。
“轩儿,用过午饭了吗?”
陆中铭看上去精神抖擞,红光满面。
林子轩摇了摇头。
“那我让人去吩咐一下厨房准备些吃的。”
陆中铭大马金刀地在林子轩身旁的一张太师椅中坐下,跟着准备泡点香茗。
而林子轩却是回答说:“不急这个,我有些话想单独询问陆叔,我希望陆叔能如实回答我。”
陆中铭抬头,见林子轩一脸严肃,有些讶然,点点头,“那你问吧。”
“陆叔昨晚,是否在玉满楼内过夜?”
陆中铭一阵愕然。
他不明白,林子轩怎会知道这件事。
要知道,他昨夜可是倚仗着一身顶尖的轻身功夫,暗中潜进玉满楼的,全程并未给人发现,林子轩怎会知晓?他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是谁告诉你,昨晚我在玉满楼过夜的?”
林子轩身子微微向前一倾,眼睛直视陆中铭的双目,“谁告诉我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陆叔可知你跟凌仙儿的关系一旦传进母亲的耳中,以母亲的脾性,那将意味着什么。”
若说方才陆中铭仍打着否认的主意,这刻当林子轩直呼凌仙儿之名,并严肃指出剑姬知晓此事的后果时,陆中铭的心神终于受到了震动。
凌仙儿这出自玉满楼的才女,貌美如花,而又娇憨可爱,看打两年前第一次见到这小美人,陆中铭就能感觉到后者对他似有若无的情意。
哪怕他已拥有了剑姬,这仍让他男人的自尊得到了极大的膨胀。
是以就在前不久,陆中铭终于抵挡不住这娇憨小美女的热情攻势,得到了她柔嫩的肉体。
原本陆中铭只是打着一夕欢愉的打算,可尝过她动人的小娇躯后,却因此而一发不可收拾。
剑姬的美艳自然是冠绝于世,非凌仙儿可比。
然后者却胜在青春活泼,像一朵刚开放的花儿,那是有别于剑姬的另一番动人享受。
拥有她,整个人都彷彿年轻了十岁,令初尝此味的陆中铭食髓知味。
再加上凌仙儿腻歪着他时的动人模样,无不透露着她对自己早已是情根深种,陆中铭已是舍不得离开她了。
这几日,他每天夜里总是暗中潜入玉满楼,到凌仙儿的香闺中与她在床上尽享男女欢娱。
他自信以他的武功,在偌大的玉满楼当中绝对是如入无人之境。
没想到,这才没几天,他的行踪就暴露了。
但值此时刻,陆中铭已无暇顾及究竟自己在哪一方面露出了马脚,此时他脑海中惟一的念头便是,该如何补救?他与剑姬同床共枕了那么久,怎会不晓得她是怎样的一个人,若事情传入她耳朵,他陆中铭绝吃不了兜着走。
但林子轩的态度,也让陆中铭看到了希望。
他是剑姬最疼爱的儿子,蓬莱宫未来的主人,不管他的消息从何而来,只要他这侄儿肯站在他这边,就此事瞒过剑姬,便什么事都没有。
于是,他非常诚恳地道:“轩儿,此事……确是陆叔不对,希望你能帮陆叔一回,帮我瞒着你母亲。”
林子轩见他难得露出愧疚的神色,且带有少许低声下气的意味,原本打算兴师问罪的心也软了下去。
看得出来,陆中铭是真心爱着他母亲的,否则以他堂堂武宗的身份,别说三妻四妾,就是要妻妾成群也毫不为过,何用这样?想到这里,林子轩歎了一口气,道:“那凌仙儿怎么办?”
陆中铭见他语气上有了松动,立即打蛇随棍上,一拍胸膛道:“我与她只是逢场作兴,我向轩儿保证,从今往后我不会跟凌仙儿再有任何来往。”
林子轩沉默片晌,终于说道:“好吧,陆叔,我答应这事帮你瞒着母亲,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陆中铭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欢喜地拍了拍林子轩的肩膀,宽慰地说:“我就知道,轩儿你不会不帮你陆叔的。这也怪我禁不住诱惑,实际上你该知道的,我心里由始至终都只得你娘一个人。”
“陆叔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林子轩点头道,“至于凌仙儿那边,陆叔不便再去见她了,这事我会跟瑾儿说,由她去向凌仙儿说明,相信她会理解你的立场。”
对此,陆中铭没有意见,“那就交给你和瑾儿了,你娘来了信,清一真人邀请了好几个名门大派到蜀山去相谈关于血骷髅的事,所以过几天咱们俩也得动身前往蜀山,你有什么事都尽量在这几日内办完吧。”
林子轩点点头。
其实他并无特别需办之事,眼下他体内的灵力一天天在增长着,没有任何事能比修炼《修真神诀》更为重要了。
因此在前往蜀山前的这几天,他打算把时间全用在炼功上。
不过在此之前,陆中铭跟凌仙儿的事情还得先与司马瑾儿说,这事比较重要,所以林子轩连午饭都没有吃,直接折返玉满楼。
到了玉满楼,沿途撞见了好几个熟人,见到林子轩这个熟人,这几位出身玉满楼的才女们都热情洋溢地与他打招呼。
林子轩朝她们微微一笑,顺口问了一下瑾儿是否出来了,得知她仍在内院,于是脚步轻快地往里走。
不多时,就进入到独属于司马瑾儿的玉满楼内院。
内院并不比外院,只有真正具有非凡身份的贵客,才够资格能获邀进到这里,平日里极少有人踏足这里,便是那十一位才女也不是想进就能进,因而这里平时足够静谧。
没多久,林子轩就远远地望见今晨与司马瑾儿谈话的那个幽静凉亭,那里空无一人,林子轩自然没兴趣绕去那,抬腿往司马瑾儿的小楼方向走去。
然而刚走没两步,林子轩忽然停下脚步,运极目力,重新往凉亭那儿望去,顿时眉头一皱,接着竟是掉转了方向,直接朝凉亭掠去。
越来越近,当林子轩站在凉亭内的时候,他的脸色顿时一惊。
一对精緻小巧的浅绿色绣鞋,静静地躺在地面上。
林子轩把绣鞋拿在手中,又轻轻一嗅,一阵若有若无的清幽芳香钻入林子轩鼻中,这股香气他很熟悉,那正是司马瑾儿身上独有的清香。
林子轩心中顿时一乱,首先掠过的想法便是司马瑾儿遭到了某些不测。
这个想法一起,他立时无法保持冷静,将这对小巧的绣鞋收进怀中后,同时运转《修真神诀》心法,将浑身上下一切气息都收敛起来,直到林子轩感觉到连身上的毛孔也随之关闭后,才施展身法,向小楼迅速掠去。
气机收敛,但灵觉却在瞬间提升到了极致,方圆数十丈之内,一切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此刻的林子轩。
他此时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这心爱的未婚妻千万不要有事!一个轻盈的脚步声从前方传来,林子轩一个闪身,在来人面前站定。
“小云,你家小姐呢?”
“啊,原来是林公子,吓我一跳。”
名叫小云的侍女拿着一个木盆,内里放着一些衣裙,眼前一花,林子轩的身影突然就出现,把她吓了一跳。
只见她拍了拍胸脯,道:“我家小姐正在小楼沐浴呢,公子是来找小姐的吗?”
林子轩顿时听得愕然:“她正在沐浴?”
小云点点头,“嗯,小姐刚进去不久,可能没那么快出来,公子可以到小楼里坐会。”
除了之前那名叫小春的恶侍女,胆敢不知好歹地将林子轩不放在眼内,玉满楼内其他侍女丫鬟大部分都认得林子轩,知道眼前这英俊少年乃是他们玉满楼大才女的未婚夫,对待他的态度便像半个主人般亲近。
林子轩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那我先进去坐儿,你去忙吧。”
“好的,公子。”
林子轩朝着小楼走去,他从衣袍内摸出那对绣鞋,脑海中闪过各种各样的猜测,随即又将它们收进怀里。
不知是出于何种心理,林子轩依旧收敛了浑身的气息,如同白日下的幽灵,悄声无息地来到小楼下,眯着眼睛打量着这座典雅的楼阁。
他的灵觉扩展到了极致,耳内模模煳煳地听到了司马瑾儿沐浴时发出的水流声,及她发出来的一声轻歎。司马瑾儿果真在沐浴,林子轩感到有些奇怪,据他所知,司马瑾儿并无在日间沐浴的习惯。
而且一个多时辰前见到她的时候,她浑身上下明明清爽干净,根本没有沐浴的必要。
疑惑之间,林子轩已提升至寻常高手无法比拟的目力,敏锐地在楼阁第三层的圆木栏杆上,看到了一个澹澹的脚印。
他心神一震,从地面距离楼阁第三层至少有十丈之高,能依仗轻身功夫一跃而上者,必是高手无疑。
司马瑾儿手无缚鸡之力,何况这是她自己的小楼,绝不可能是她的杰作,那就是说明,玉满楼有高手曾潜进司马瑾儿的三楼。
三楼乃司马瑾儿的香闺所在,那人潜入进去,意欲何为。
想到这,林子轩脸色冷了下来,收敛了浑身上下的气息,确保没有半丝遗漏后,轻身一纵,就这么跃上了二楼的圆木栏杆上。
跟着脚尖一点,无声无息地攀到了第三层,身子轻轻一个转向,就这么落进里面的廊道。
圆木栏杆上印的是一个鞋印,男人的鞋印。
在鞋印正对着的地方,便是司马瑾儿香闺的房门,于是林子轩轻轻推开了房门,闪了进去。
这个房间他曾来过不少次,也曾在这里过过夜,林子轩对司马瑾儿的香闺分外的熟悉。
靴子踩在柔软的毛毯子上,鼻中先是传来熟悉的香料味,但紧接着,一股熟悉的气息钻进了林子轩的鼻中,令他心神一震。
他脸色苍白地来到司马瑾儿的大床前,拉开纱幔,林子轩无需凑下去都能闻到,男女间欢爱时那种情欲的气息,充盈着整个大床。
洁白的被褥迭得整整齐齐,然而林子轩却在粉色的床单上看到了一滩未干却的湿迹。
他凑了下去,只闻了一口,脸上现出了痛苦、失望和愤恨的神情。
那股味道,他并不陌生。
林子轩也曾和司马瑾儿在这张床上恩爱缠绵,两人共同经历了爱欲的最高峰,每一次,当林子轩瘫倒在司马瑾儿身上后,恋恋不舍地抽出他的阳根时,滩流在被单上的气味,正与此刻林子轩闻到的一模一样。
林子轩真的没有想到,今晨他来这儿与司马瑾儿会谈完后,转眼之间,他心爱的未婚妻竟与另一个男人在这张床上交媾。
瑾儿,我分明如此爱你,你为何要背叛我!林子轩紧咬牙根,一颗心彷彿在滴血。
难怪他会在凉亭处捡到她的绣鞋,极有可能当时他走后,那个神秘的男人来到凉亭跟司马瑾儿亲热,情到浓处,让司马瑾儿连脱下的绣鞋也不管了,直接被那男人抱着跃上楼来。
这一并解释司马瑾儿为何会丢鞋、门外栏杆出现一个男人的新鞋印,以及房内充盈的情欲气息,乃至司马瑾儿为何会在日间沐浴等一系列情况。
他深吸了一口气,真的很想就这么冲下楼去,大声地质问司马瑾儿,那个男人是谁,他林子轩哪一点比不上他?一想到自己这美貌冠绝帝都的绝色未婚妻,与一个至今他仍不知是谁的男人有染,他的内心就充满了负面情绪。
可最终,林子轩还是没有冲下去,而是深吸了一口气,逐渐回複了理智。
他心里清楚,纵使这时候他向司马瑾儿对质,也不会有半点用处,他早就感觉到,司马瑾儿对他的感情已远不如以前。
林子轩甚至隐隐有种预感,若在此时他跟司马瑾儿摊牌,不但无法挽回她,甚至会让她直接投身那个男人的怀抱。
所以,现如今仍未到与司马瑾儿摊牌的时机。
司马瑾儿出轨也不是一天两天,当下之急就是尽快提升功力,他必须在最合适的时间,最合适的地点,一举将这个祸患解决掉。
至于怎么解决法……林子轩双目中的杀意从未有过这般浓烈。
片刻后,林子轩悄声无息地返回了楼外,然后才放松了全身,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进楼阁。
那双绣鞋仍在他怀里,没有放回原处,因他想要给司马瑾儿一个警告。
如果她心里还有他,那么在发现她丢下的绣鞋不见之后,必然会怀疑他林子轩已察觉了什么,林子轩很想看看司马瑾儿究竟会有何反应。
没多久,司马瑾儿就出来了。
她全身上下从婀娜多姿的长裙,到头上的花簪,脚上的绣鞋,甚至耳垂下的珍珠,都一片洁白,如圣洁的仙子,不可逼视。
然而她那吹弹可破的脸蛋仍残留着一丝红晕,显得越发的动人,美艳不可方物。
又令林子轩想到眼前这彷若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仙子女神,却是在方才不久前,才在她的闺房里脱得赤条条地,被一个男人按倒在床上,尽情地操弄,且还在她女子最圣洁的地方,用力地射进了那个男人的子子孙孙。
想到这里,林子轩不禁对那男人涌起了疯狂的妒忌。
她讶然地看着林子轩,“怎么这么快又过来?”
林子轩暗忖,若是再快一点,恐怕你跟那奸夫在床上交媾的情景,就要大白于天下了。
他心情不佳,只是“嗯”了一声,便简短地说道:“我方才回去后,就此事质问了陆叔,他说他只是逢场作兴,还向我保证,从今往后他不会再与凌仙儿有任何来往。”
司马瑾儿点点头,道:“陆叔叔肯悬崖勒马,不论对他还是对仙儿,都是一件好事,轩郎,多谢你。”
林子轩很想问一句,陆叔已悬崖勒马,那么你呢?但他不敢开口,同时,林子轩感觉到司马瑾儿在听他说完的一瞬间,暗松了一大口气,心中感到格外疑惑。
凌仙儿这位才女跟陆中铭勾搭上,司马瑾儿发怒是理所当然,陆中铭保证不再招惹凌仙儿,她可以是欣慰,也可以是气消,但绝不会是暗松一口气,因这不符合司马瑾儿的反应。
凌仙儿虽是玉满楼十一位才女之一,名满帝都,追求者无数,且能给玉满楼带来丰厚的收入。
但对司马瑾儿而言,也就仅此而已,她在司马瑾儿心中的地位只与其她那十位才女等同。
林子轩暗中猜测,恐怕在凌仙儿身上,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他感到司马瑾儿近来对他隐瞒了太多东西,他越来越看不透这个曾经最亲密的恋人,感觉她身上存在太多秘密,关于凌仙儿,看来有必要问一下。
“轩郎,你用过午饭了吗?”
两人谈了一会,司马瑾儿轻声问了一句。
林子轩扯了个小谎道:“已经用过了,我还有事要忙,就先不打扰你了。”
司马瑾儿矜持地一颔首道:“那我送你出去。”
“不用了,我对这儿那么熟。”
林子轩一摆手,阻止了她的举动。
他正打算到外院找个人,可不能让司马瑾儿发现。
好在司马瑾儿也没有坚持,目送他离开了楼阁。
玉满楼很大,林子轩绕了半柱香时间,才找到他要找的一个名叫晓翠的侍女。
与玉满楼内其他侍女不同,晓翠对林子轩的称呼不是林公子,而是少爷。
秦雨甯当初指派到玉满楼来的侍女有好几个,晓翠便是其中之一,见到自家少爷,晓翠显得非常高兴。
“少爷,您近来怎么那么少来玉满楼找少夫人呀?”
林子轩的灵觉发挥到极致,确认四周方圆几十丈内再无第三个人时,道:“晓翠,少爷问你件事?”
“少爷您说。”
见林子轩似有要紧事,晓翠连忙道。
“你们玉满楼的凌仙儿姑娘,近来在她身上有没有发生一些奇怪的事?”
“仙儿姑娘?”
晓翠有些讶然林子轩为何要问起凌仙儿,但她还是认真地想了想,“奇怪的事……没有呀……”
林子轩眉头一皱,“真的一点都没有?”
“真的没有。”
晓翠十分确定地点了点头。
林子轩听得有些失望,看样子是他多心了。
点了点头,正准备让晓翠离开,后者像是想起了什么般,又补充道:“对了少爷,仙儿姑娘最近这几天似乎跟张公子闹了矛盾,连续好几天都不肯见张公子,令张公子非常失落伤心,不知这个算不算奇怪的事?”
“张公子?他莫非是凌仙儿的相好?”
林子轩皱眉问道。
“回少爷,正是。”
晓翠如实地回答说,“张公子是在半年前由少夫人亲自邀请来玉满楼的,当时与张公子一同看上仙儿姑娘的,还有当朝的李烨世子,两人不时争风吃醋。但没多久,仙儿姑娘便跟张公子好了上。”
“张公子非常疼爱仙儿姑娘,整个玉满楼上下人人皆知,就是不知为何这几天,仙儿姑娘怎地跟张公子有了矛盾。这不,张公子这几日,晚晚喝得烂醉如泥。”
林子轩听得眯起了眼睛。
司马瑾儿是什么身份,一般的权贵,她连见上一面的兴趣都欠奉,这所谓的张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受到司马瑾儿亲自邀请。
同时在晓翠嘴中知道,凌仙儿的相好便是这张公子,难道说司马瑾儿如此紧张陆中铭跟凌仙儿的事,是怕陆中铭的出现会破坏这张公子跟凌仙儿之间的关系?联想到她今晨的动怒,再到方才松一口气的情形,林子轩越想越有可能。
可司马瑾儿着紧这件事的原因又是什么?他的脑海中,彷彿闪过了某些东西,但却难以抓住。
他沉声问道:“这张公子全名叫什么?是什么来头?”
“只知道张公子全名叫张闻云,至于他是什么身份,大概只有少夫人和仙儿姑娘知道。”
“张闻云……”
林子轩喃喃念了几句,这个名字他很陌生,可以确定他并不认识此人。
晓翠小心翼翼地问道:“少爷,您该不会……是看上了仙儿姑娘吧?”
林子轩一听,哑然失笑:“当然不是,你别多想。”
晓翠立时松了一口气。
在她心里,凌仙儿身为一代才女,才貌双全,但毕竟她已和张公子在一起有段时间,珍贵的处子之身必定早被张公子夺走。
而自家少爷贵为蓬莱宫未来的主人,说白了,现时的凌仙儿是配不上她家少爷的,更何况就算他真的爱上凌仙儿,少夫人也绝不会同意。
在晓翠看来,唯独天仙般的少夫人才是少爷的良配,其他的女人都不行。
林子轩自是不知这丫鬟脑袋里在想什么,只见他脸色严肃地道:“晓翠,你要记住,今日我向你打听的这些事,绝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包括瑾儿在内。”
“啊,连少夫人问起也不能说?”
晓翠显得很吃惊。
“对。”
林子轩郑重地道,“我要调查一件很重要的事,包括瑾儿也别让她知道,明白吗?”
晓翠毕竟是蓬莱宫出身,面对自家少爷的要求,哪怕有疑问,但仍坚定地点头。
林子轩这才放心地离开。
回到别院,得知陆中铭出去办事,林子轩只好放弃向他询问关于张闻云来历的事,静下心来修炼打坐。
夜色渐深,林子轩仍沉浸在忘我的境界当中,对外界毫无反应。
林子轩并不知道,回到别院的陆中铭,确认林子轩在屋内静心练功后,又悄悄地离开了。
…………“小姐,张公子又喝得烂醉如泥了,您真不去看看他?”
说话的,是一名容颜颇为俏丽的丫鬟,乃凌仙儿的贴身丫鬟。
在丫鬟的身前,一位娇憨可爱的少女正坐在铜镜前梳头发,闻声摇头说:“这么晚了,我要上床休息了,你先下去了。”
丫鬟欲言又止,但还是乖乖地掩上了房门,退了出去。
待丫鬟离开后,原本显现在凌仙儿脸上的慵懒神情立时一凝,似有什么难题一般。
下午司马瑾儿使人来找她,到那儿后,她才知道自己跟陆中铭的关系暴露了。
凌仙儿不明白,陆中铭明明跟她保证,他出入玉满楼绝无第三个人知道,为何司马瑾儿会知道这件事。
从司马瑾儿口中获悉,陆中铭已保证从今往后,将不再与她有任何来往,凌仙儿立时生出功亏一篑的想法。
铜镜中反映出她那张眉头紧锁的俏脸,凌仙儿觉得必须想个办法,再暗中联系上陆中铭,否则夫人交待给她的任务她将无法完成。
正当凌仙儿皱眉苦思的当儿,耳边传来窗户被轻敲的声音。
紧跟着,一道低沉的嗓音轻声道:“仙儿,是我。”
喜色立即浮上凌仙儿的脸上,她迅速地把房门拉开了一条小缝,下一刻,一道熟悉的身影便闪了进来。
关上房门,凌仙儿直接投进了来人的怀抱,“铭哥,你终于来了,仙儿还以为你从今以后,都不会再跟仙儿见面了。”
说完,凌仙儿的香吻直接印在了陆中铭的嘴巴上。
陆中铭怀抱着这娇滴滴的小美人,与她热情相吻,一双大手也不闲着,隔着薄薄的睡裙,一边揉搓着凌仙儿胸前那对与容颜不相衬的硕大胸乳。
凌仙儿被他揉得“嘤”
了一声,“铭哥,你真坏,你还没回答人家的问题呢。你知不知道瑾儿小姐下午找我过去,跟人家说了什么吗?”
陆中铭真是爱煞这童颜巨乳的小美人,这是一种有别于剑姬的刺激体验。
把她搂在怀里,一边摸她,一边好言安慰道:“乖宝贝,你铭哥怎舍得从此不见你呢,那只是权宜之计罢了,你我两情相悦,咱俩要做什么是咱们的事,怎轮得到外人对我们指指点点。”
凌仙儿美目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喜意,下一刻,一对美目竟水汪汪地,蒙上一层水雾,似是极为伤心地道:“可是瑾儿都跟仙儿说了,你那位蓬莱剑姬性情骄傲,她决不会允许她的男人有三妻四妾,仙儿……仙儿是注定跟铭哥有缘无份了……”
“哎,我的好宝贝,先别哭嘛,你听我说。”
陆中铭手忙脚乱地给她抹去眼泪,心疼地道,“我自是知道剑姬的为人,要她接受你是绝不可能,但你们俩一个在蓬莱岛,一个身处帝都,相隔何止千里。
剑姬是个大忙人,她根本没有精力去管到这边来,只要我们小心谨慎,今后你脱离了玉满楼,天高海阔不是任由你飞吗?“
凌仙儿脸上先是现出喜意,但紧接着,她又有些担忧地说:“可是,铭哥,我听说蓬莱宫势力不弱,要是蓬莱剑姬派人来调查,我们俩的关系不是一查就清楚吗?”
“呵,这你就多虑了。”
陆中铭得意一笑,道:“你忘了我是什么身份了吗,我是武宗,虽说剑姬在大陆上名声极盛,但在帝都的范围内,我的影响力比她更甚。我近来还在五湖山庄附近专门为你购置了一大片土地,用来共筑我俩的爱巢,到时你就是那儿的女主人,一切由你说了算。”
凌仙儿的脸上现出不可思议之色,有些颤抖地道:“这是真的吗,铭哥,仙儿没有在作梦吧?”
陆中铭见她一脸感动的模样,心中的豪情万丈,“当然是真,我绝不会骗你的。”
紧跟着又道,“来,咱们到床上再慢慢细说。”
凌仙儿一脸娇羞地轻捶了他胸口一下,任由后者哈哈一笑,将她抱上床去。
不多时,两人便脱得赤条条地,在床上搂抱在一起火热地亲吻着。
陆中铭瞪大了眼睛,看着凌仙儿胸前这对硕大无比的巨乳,一边揉搓一边讚歎道:“真大!”
凌仙儿听得红着脸,“比你那位剑姬的还大吗?”
陆中铭听得出她语气中带有的一丝攀比意味,知她自己心里清楚,她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剑姬,于是便道:“剑姬的胸虽也不小,但比起你仍稍逊了一筹。”
凌仙儿脸上,果不其然地现出甜甜的笑容。
陆中铭把玩着手中这对硕大的圆球,下身的肉根很快硬得发疼,于是凑到凌仙儿耳边,道:“仙儿,转身趴到床上去,今趟我要在后面干你。”
凌仙儿一脸嗔羞地打了他一下,“铭哥,你……你太坏了。”
但她嘴上这么说,身子却是听话地转过去,俯趴到床上,露出她圆润的臀峰。
陆中铭在她臀部用力揉捏了几下,呵呵一笑:“你都已经是我的女人了,还害什么羞。”
谁知凌仙儿却是转过头来,小嘴扁扁,“仙儿还不是你的女人呢,人家都还没跟张公子分手,你这是在给张公子戴绿帽子。”
一听到这个,陆中铭轻哼了一声,说:“张闻云那小子抢在本人前头,得了仙儿的红丸,如今我给他戴上一顶绿油油的帽子,也算是报了一箭之仇。”
只见他扶着胯下已经坚硬无比的阳具,抵在了凌仙儿泥泞湿漉漉的小穴口,说:“但这绿帽子今晚是最后一回了,今夜过后,你仙儿就完全属于我了,我要把你的肚子给干大。”
话音一落,陆中铭就狠狠地向前一挺,阳根从凌仙儿的两片臀瓣中,尽根直没进她体内。
“啊……”
“嗯!”
床上的男女,分别发出了舒爽的叫声。
陆中铭耸动着他的腰,一下又一下的,把凌仙儿插得呻吟不止。
“啊……铭哥,你太坏了……这样插仙儿。啊……你给张公子戴绿帽还不够,还要仙儿给你生小宝宝,太坏了……啊!”
“铭哥……你真要仙儿……给你生小宝宝吗?”
陆中铭压着她的香臀,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道:“没错,仙儿,给我生个孩子吧。”
凌仙儿一边承受他的撞击,一边断断续续道,“可是……你不是还有剑姬吗……让……让剑姬给你生吧,仙儿怕痛……”
“噗嗤噗嗤”的声响不断。
陆中铭一边用力操干,一边道:“我和剑姬在一起时,每次事后她都会运功把体内的精液都逼出来,纵有残留,也被她运功杀得干干净净,她现时根本就不愿给我生孩子。我却不能不急,好仙儿,你就答应为夫的请求吧。”
这是陆中铭的一块心病。
剑姬一直不肯答应他的求婚也就罢了,就连两人欢好,剑姬也只是在享受男女欢爱的过程,全然没有要为他生孩子的念头,令陆中铭极是郁闷。
被压在身下操弄得一副快断气模样的凌仙儿,美目闪过一丝喜色,複又隐去。
“那……那仙儿就勉为其难,替铭哥生一个吧。”
陆中铭顿时大喜,两手抓住她的臀瓣,“啪啪啪”
地更加用力地操弄了起来。
“仙儿真好,为夫就不客气了。”
凌仙儿趴着的俏脸,闪过幸灾乐祸之色,嘴上越发的娇媚:“来吧,铭哥,再用力。”
今趟出来办事,陆中铭已多日未与剑姬欢好,因而这几日陆中铭连续地将精力发泄在凌仙儿身上,并且体验到了另一种与剑姬截然不同的享受,真个是令陆中铭名不思蜀,当下撞击得格外用力。
陆中铭足足肏了凌仙儿半个时辰,便渐感不支,得到美人的允许,便在她体内射了个畅快淋漓。
两人又说了一会亲密话,陆中铭才依依不舍地道:“好了,过几天我有要事要上蜀山,接下来会有一段时间不能来看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等我下次再来。”
凌仙儿脸上现出失望之色:“你今晚不再陪仙儿吗?”
陆中铭摇头说:“不了,我有些怀疑正是前几次我在你这过夜,清晨熘出去时才被人看见,所以趁夜色离开最好。”
“好吧,铭哥,你下次定要尽早过来。”
说完,她摸了摸赤裸的小肚子,微微一笑,“也不知这里头是否有了铭哥的小宝宝。”
陆中铭听得心情格外愉悦,哈哈一笑,在她嘴上重重吻了几下,“有了最好,届时我定将仙儿当成女皇般伺候。”
这才下床穿衣离开。
待陆中铭走后,凌仙儿收起了脸上妩媚的神色,和衣在桌前坐下,接着提笔在纸上写了一些旁人完全看不懂的密语。
凌仙儿想起陆中铭方才在她身上驰骋的豪情模样,嘴角冷笑。
陆中铭绝对想不到,她凌仙儿的真正身份,是花娘的亲传弟子,且是奼女门惟一一个不懂任何武功的门人。
她是夫人安置在玉满楼的一颗眼睛,也是今趟用来测试陆中铭的最后一个关卡。
遗憾的是,陆中铭失败了,且失败得极为彻底。
身为一代武宗,竟打算瞒着剑姬,包养另一个女人。
且还打算背着她,让自己给他生孩子。
这样的男人,怎能配得上夫人!凌仙儿如是想着。
书名:红粉佳人
作者:喵喵大人
排版:皮皮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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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节、齐聚蜀山
“噔噔……噔噔……噔噔!”
烈日炎炎,蜀山脚下的驿道上,忽然响起急促的马蹄声,不多时,十数骑人马如旋风出现,又迅速消失。
驿道两旁是大片广饶的农田,正顶着烈日在辛勤劳作的一些农户,对突然出现的这群人视若无睹。
蜀山乃九洲国名门正派之首,平日里来这儿的江湖人士及旅客,是络绎不绝,他们早已看腻,毫不觉得新奇。
与其有功夫去看他们,倒不如快些干完手中的农活,回到家中惬意地喝上几大碗解暑的茶水,好过在这儿顶着大太阳,豆大的汗水直往泥田里滚。
不过倒是有几个年纪较长的农户,仍稍感奇怪,因这几日上蜀山的江湖人士,似是比往常多了许多,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十数骑一路骑行而来,均是快马加鞭,但耐不住头顶上的阳光过于毒辣,纵然个个都内功精湛,这帮大男人多数都被晒得汗流狭背。
不多时,一个小镇终于出现在众人眼前。
“前面就是蜀山脚下了。”
为首的一个劲装大汉望了望,立时朝身后众人道:“弟兄们,我们稍作歇息,一会儿再上蜀山。”
身后众人似是以眼前这个劲装大汉为首,纷纷点头附和。
然而在场惟一的一名劲装少女,闻言却是小脸一苦,高声抗议:“哥哥,你没看见人家的脸都被太阳晒红了,我们到前面的小镇找间客栈,好好休息休息,明早再上山也不迟嘛。”
那容颜娇俏的少女嘴中的哥哥,也即是那长得浓眉大眼,络腮爬满弯曲鬍鬚,容貌十分粗犷的劲装大汉,听了却是摇了摇头,“不行!清一真人亲自邀请咱镇南帮前来,必是有要事,咱们已经在路上磨蹭了太多时间,眼下不能再耽搁了。”
“我不,我就要到客栈休息,我又不是你们这帮臭男人,我已经赶了一整天路了,到处是汗。”
少女依旧不依不挠。
大汉瓮声道:“我早便让你别跟着,你偏要,这下自找麻烦了吧。”
少女瞪着他,“哥……”
“哎,真拿你没办法。”
大汉无奈道,“这样吧,我们到小镇上找个地方歇脚,到傍晚时分,再一道上蜀山。”
少女嘟着小嘴:“这还差不多,走喽。”
说完,一扬马鞭,直接撇下了众人,很快便绝尘而去。
大汉看着少女远去的背影,无奈苦笑,“就听那丫头的吧,我们傍晚再上山。”
身后的一群下属则是乐呵呵跟上。
“真拿这小丫头没办法。”
“呵呵,谁让我们帮主平日最疼的,便是显妮这小丫头,由她去吧。”
大汉闻言,也露出了一丝笑意,一夹马腹,“那丫头跑得快没影了,我们快些跟上。”
不多时,一行人便来到了小镇中。
大汉远远地便看见,自家小妹正站在前方与一个身穿道袍的青年人说话,连忙策马前去。
只见小妹周显妮笑嬉嬉地凑了过来,道:“哥,这位是蜀山派的青铭师兄,他是来带咱们上山的。”
道装青年看上去约二十三四岁,剑眉星目,长得非常英俊,是以方才周扬坤劝说了半天仍劝不下的小妹,这会儿却是喜上眉梢地想要上山了。
周扬坤连忙下马,朝对方一抱拳,非常客气地道:“那真是有劳青铭兄了。”
一身道袍的青铭见到他,立时微笑地回礼道:“这位想必一定就是名扬东洲的镇南帮周帮主了,我奉师尊之命,来接各位到山上的别院,清洗身上的风尘。”
周扬坤连忙道:“那便有劳青铭兄了,鄙人周扬坤,这位是舍妹周显妮,而身后这些则都是我帮中的兄弟。”
青铭朝他们一一回礼,举止得体。
周扬坤心中暗歎,不愧是出身名门大派,随便出来一个年轻弟子都这般不凡。
这青铭不仅言谈举止十分有修养,从他一对精芒闪烁的双眼,更推断出他身负精湛的内功,想他不过二十四五岁的年纪,比自己还小上好几岁,武功便这般厉害,周扬坤自问对上他怕也不敢随便言胜。
一路行来,众人相谈甚欢,除了身旁众人对这青铭一身海量的学识感到佩服外,就连自家小妹望着这英俊青年的目光中,也充满了崇拜的意味。
一路上,周扬坤又询问了蜀山今趟邀请的宗门有哪些,对此青铭便把自己所知告诉了他。
“佛宗的人来得最早,已经在山上住了好几天了。另外便是圣剑门、炼器宗和银花岛,先后在昨日抵达。剩下的双修阁则在今晨到,加上周兄,师尊邀请的门派都已到齐。”
“来的全都是名门大派。”
周扬坤感慨地道。
心中却是稍有些惴惴。
周扬坤所在的镇南帮,虽是这些年在东洲势头发展得不错,目前已是东洲属一属二的大帮派,可相比起青铭嘴里的那些名门大派,却是毫无可比性。
周扬坤想破脑袋也猜不到,蜀山的清一真人这样的白道巨擎,为何会给他发来请帖。
“哦,在此之前,蓬莱宫的人也早早在山上的别院住下,各位有眼福了,剑姬近来可是甚少踏足江湖,寻常人极难见得她一面。”
末了,青铭又补充道。
周扬坤脸上闪过诧异之色,瞪大了眼睛,“名动大陆的蓬莱剑姬,竟也来了?”
身后的一众大汉们,脸上则纷纷露出兴奋和神往之色。
走在最前头的周显妮闻言,俏脸闪过一丝妒忌的意味道:“听说那蓬莱剑姬,是大陆第一美人,青铭师兄,是真的吗?”
“蓬莱剑姬啊……”
青铭双手负后,走在前头,似是感歎地道,“她是不是大陆第一美人我不敢妄下定论,等你们见到她真人的时候,你们就清楚了。”
周显妮见他的神情,心有不甘地道:“那青铭师兄,你见了那剑姬,是不是也喜欢上她?”
“显妮,怎么说话呢?”
周扬坤虽是个粗心大汉,且至今未曾怎么经历过男女情事,但仍感觉到自家妹子的话极是不妥,连忙朝青铭投去歉意的眼色。
青铭则是哭笑不得道:“周姑娘说笑了,剑姬虽美,但她早已名花有主,此话可不能乱说。”
他内心想的却是在剑姬身旁,不论容貌姿色均不下于后者的那一位绝世美女,不禁心中微叹。周显妮这才“哦”
了一声,放下心来,一路上更加地缠在青铭的身旁。
周扬坤显然拿他这自幼便溺爱的小妹没办法,只得由得她去。
蜀山并不险峻,众人从山脚下行来,不到小半个时辰,便来到蜀山派专门开闢给宾客休息的一大片别院。
“这儿便是各位休息的地方,各位长途跋涉,想必现在也累了,好好地休息,明日会有专人前来带周兄去大殿议事。在下还有事务要处理,便不打扰各位休息了。”
青铭将他们带到一座别院里头,又唤来了两位小道僮,给他们安排下塌的客房和所需的物品,考虑非常周到,令众人受宠若惊。
周扬坤连忙抱拳道:“青铭兄请便。”
“另外若各位觉得闷,这儿风景不错,可到四处看看。另外各大宗门的人也都住在这个区域,正好能多认识些朋友。”
青铭微笑着说道。
“多谢青铭兄提点。”
“谢谢青铭师兄。”
“我便不打扰各位了,暂且告辞。”
说完,青铭便离开了。
两名道僮分别将众人领到各自休息的客房去,并安排好一切事宜后方离开。
周扬坤换了身干净的衣裳,便独自一人走出了别院。
他自知他的镇南帮,在这些名门正派眼里,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帮派,因此并不愿刻意地去结识他们。
一条清幽的小道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周扬坤心中一动,迈步前去。
夕阳的馀晖,斑斑点点地洒在周围,不多时,一片簇拥的花海映入眼帘。
与时同时,周扬坤眼前的天地,瞬间被那站在花海丛中的窈窕身姿给填满,再无他物。
那女子看上去约十八九岁,身穿浅黄色宫装,裙身绣着澹雅的白色兰花,与女子娴静如兰的气质完美的贴合在一起。
她如云的秀发没有挽髻,就那么随意地在秀肩上散开,给人一种慵懒的意味。
宫装长裙将她完美的曲线整个呈现在周扬坤眼前,这风华绝代的美女出现在花海中,令周围整个天地都明亮了起来。
在她洁白如玉的纤手上,提着一个水壶,此刻她正细心地给身前几株含苞待放的花儿浇水,似是没有注意到远处正愣神望着她的周扬坤。
又或许她早已注意到了,只是在她眼里,眼前的这些花儿更需要她的关注,而非他这个无关之人。
周扬坤胸膛下的一颗心,像打鼓一般呯呯作响。
他感到难以置信,世间竟有如此美丽的女人,天地都彷彿为她而失色。
那风华绝代的倾世美女,在为身前的花儿浇完了水后,包裹在宫装长裙下的修长美腿盈盈地向内里走,不一会儿,便消失在周扬坤眼前。
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在周扬坤内心深处生起。
他望着美人消失的方向,感到极度失落,久久不愿抬脚离开。
“这位兄台,可是走错地方啦?”
就在周扬坤愣神间,一道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周扬坤立时转过身来。
只见来人相貌极为普通,身穿蓝色长袍,个子有些矮瘦,留着灰色的山羊短鬚,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显然身具深湛内功,手上拿着一把纸扇,一边摇着一边朝周扬坤打量。
“鄙人周扬坤,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周扬坤十分客气地朝来人问道。
他拿捏不定来人的年龄,对方初看的第一眼似是五十岁上下,待认真看时又像四十来岁,于是便以先生称呼。
来人长长地“哦”
了一声,“原来是东洲镇南帮帮主。”
“正是。”
“我姓朱,单名一个贺字。”
周扬坤一听名字,立时朝对方抱拳道:“竟是银花岛岛主朱贺先生,久仰先生大名……”
银花岛岛主成名已久,据闻他自幼喜文厌武,十岁那年又弃文从画,并凭借画技进入白鹿书院。
其后更以画入武道,创前人所不能。
虽朱贺本人相貌平平,但他年轻时却是出了名的风流倜傥,后来不知为何却突然修心养性,避居于他的银花岛,极少在大陆上出现。
今趟却是周扬坤第一次见到这成名已久的大陆名宿。
换作平时,像周扬坤这样的小角色,朱贺连搭理的兴致都欠奉。
但今日他的心情格外好,看什么都顺眼,加上周扬坤态度谦虚,破天荒地停下来唠叨几句。
“周小兄客气了,说起来,我还曾与令尊有过数面之缘。听闻令尊过身之后,周小兄从令尊手中接掌帮派,短短五六年时间,便将镇南帮扩涨了数倍有馀。更难得的是,与东洲其馀的几大帮派时常欺凌弱幼不同,周小兄的镇南帮锄强扶弱,可谓声名远播呐。”
被这赫赫有名的前辈高手称讚,周扬坤连忙谦虚道:“扬坤只是遵照先父的嘱托,当不起朱先生的讚誉。”
末了,他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道:“是了,朱先生,敢问这儿是哪个门派的居所?”
“看出来了,周小兄浑然不知这儿住的是什么人。”
朱贺笑眯眯地说,“便告诉你吧,这里乃是蓬莱宫中人暂住的居所,名动大陆的蓬莱剑姬此刻便在里头。”
顿了顿,朱贺又道:“另外提醒周小兄一句,切记不能在这附近徘徊,因剑姬的性格,不喜外人打扰,一旦被蓬莱宫里的人看见,说不定要惹出什么误会来。”
蓬莱宫!周扬坤的脑海中似有电光闪过。
那风华绝代的宫装美女,竟是蓬莱宫的人,莫非她便是蓬莱剑姬?周扬坤有些拿捏不准,毕竟剑姬才三十岁出头,容貌又是出了名的冠绝于世,他实在想不出除了剑姬,蓬莱宫还有何人拥有如此气质和美貌。
但听闻剑姬气质高冷,而方才看到的那宫装美女,仔细想想,她的气质却是温婉怡人。
周扬坤内心深处,不由患得患失。
心中一歎,周扬坤抱拳道:“多谢朱先生提醒,扬坤这便离开。”
朱贺点点头,春风得意般走了。
周扬坤这才发现,他刚才是从里头另一条岔道走过来的,心中一阵羡慕。
也惟有像朱贺这样的大陆名宿,才能与蓬莱宫攀上关系,说不定双方还是旧识。
不像他,哪怕他周扬坤本人在东洲已小有名气,到了这里,却是人人都不是他能高攀的。
回去的途中,一个身着白色长裙,面上蒙着白纱,清丽得如月下仙子般的女子,在两名俏婢的簇拥下,款款朝着蓬莱宫的方向走去。
那两名俏婢只是望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而那蒙面的白裙女子,却是全程目不斜视,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给他留下一个优美得引人暇想的背影。
虽未看见她的真面目,但白裙女子必又是一位红粉佳人。
白裙女子令周扬坤又忆起那宫装美女离去时盈盈的身姿,心中一歎,终于走了。
…………
这儿是蜀山为蓬莱宫安排居住的别院后花园,在后花园的小亭里,秦雨甯坐在石桌前,美目微眯,正仔细打量着放置在桌上的龙血丹。
“花娘,你看。”
刚坐入她身旁的花娘,目光泛着惊意:“好浓烈的血腥气息,这便是那龙血丹?”
秦雨甯点头道:“不错,这便婉儿口中服用一颗,便能在数月内大幅增长服用者内功的龙血丹,小小一颗便价值数百两黄金。若非司徒德宗这老色鬼贪图婉儿的美色,恐怕单用金钱也无法从他手中得到此物。它的效用,比起真人炼制的炼气丹,要强上十倍不止。”
花娘脸色凝重:“这不像是寻常的丹药,不知为何,它给我一种澹澹的凶戾气息,令人感到有些不安。”
秦雨甯沉默半晌,“我也有同样的感觉,这颗龙血丹究竟是由何物炼制?”
“龙血丹……龙血丹……”
花娘也喃喃道,“难道真如其名般,这是由龙血炼制?”
秦雨甯秀眉一蹙:“自古以来,九洲大陆不乏有炼丹术师,将西大陆那些大蜥蜴的血用作炼丹之途,但事实证明,西大陆那些罕见的飞龙,体内的血肉并无特别功效。而我们东方的龙,自古以来只是一种传说,从未有人亲眼见过。”
“丹药之学非我等所擅长,夫人还是将此丹药交给真人更好。”
秦雨甯点头道:“我正有此打算,这龙血丹非寻常之物,还是亲自交给真人更为妥当。”
两人在亭中闲聊了一阵,花娘突然开口问道。
“是了,夫人,那件事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秦雨甯裙下的美腿轻翘,纤指把玩着龙眼大小的丹药,浑不在意地回答说。
“他快活安逸得太久,应该给他一次终身难忘的教训了。背着老娘偷腥也就算了,竟还打算包养仙儿,让她给这傢伙生孩子,如意算盘打得真响。”
听得这话,花娘抿嘴一笑,道:“我早便与夫人说了,天下男人,是没几个能经受得住考验的。更何况陆中铭一心想要夫人给他生个孩子,而夫人您又不愿,他自然会把这主意打到别的女人身上去,此事真怨不得他。”
“哦?”
秦雨甯讶然地望向她,“听花娘的意思,竟是认为姓陆的行为可以理解?我以为花娘与我想法一致,却没想到花娘竟是持另一番看法。”
花娘笑吟吟道:“夫人,您到目前为止,仅有过两个男人,而我经历过的男人却是多不胜数。论对男人的瞭解,就连媚娘她也比不过我。所以在这之前,我才会劝说夫人,不必作无谓的考验,因结合目前的情况,陆中铭必定过不了关。”
秦雨甯听得感兴趣起来,终于合上玉盒,道:“那莫非花娘认为,姓陆的此番行为能够得到原谅?”
花娘吃吃一笑,“夫人,您跟陆中铭同床共枕足足有两年,哪怕夫人美艳依旧,但在床上对着同一个女人这么久,他多少总会有些腻味。我太瞭解男人的心理了,男人都是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这是他们的天性和通病,难以更改的。夫人不肯给他受孕,只是提供一个给他出轨的契机罢了,即使夫人答应给他生孩子,他想必仍会背着夫人,偶尔出去偷腥。”
见秦雨甯红唇一扬,泛起冷笑,花娘又微笑道:“夫人不必为此而生气,事实上这是男女热恋过后一定要经历的,不止男人,就连女人也同样会受此困扰。花娘斗胆反过来问夫人一句,两年时间一直对着陆中铭,夫人是否偶尔也会感到厌倦,甚或间中会生出要换一换床第间对手的想法?”
秦雨甯认真听着,好半晌,她才轻点螓首:“诚如花娘所言,对着同一个男人久了,也确会感觉到一定的厌倦。只是看在陆中铭这两年来在我身边一直很慇勤,且他各方各面也都还不错,便与他相处至今。”
顿了顿,秦雨甯续道:“但今趟姓陆的行为,实在太过份,因此我不打算轻易原谅他。我会让他明白,我蓬莱剑姬没了他,照样有大把男人追求。”
“明白了,夫人。”
花娘抿嘴轻笑,“陆中铭定作梦也想不到,他正风流快活之时,一转眼就情敌就出现了。这样也好,有一个各方面都能与他相提并论的情敌出现,能给这傢伙造成极大的压力。至于将来的发展,便要看他的造化了。”
秦雨甯红唇微微一扬,轻笑道:“你都知道啦?”
花娘笑着点头。
“刚才银花岛的朱贺来找夫人,我仍能从他的眼中看到他对夫人炽热无比的爱意。虽说朱贺身后的银花岛远比不上蓬莱宫,且他本身的武功也比夫人逊了半筹有馀。但自夫人十六岁到大陆游历初遇他时起,朱贺便对夫人一见锺情,并从此修身养性,不再流连于花丛之中,至今不渝,单从这点看,反而胜过陆中铭不止一筹。”
秦雨甯螓首微点道:“不错,正是因为他这点,我才一直对朱贺另眼相看。
当年我在大陆上初遇他时,那年我十六岁,而他大了我整整十七岁,女儿都比我小不了多少岁。朱贺本身风流多情,他的原配因难产过身,无人约束下更显不羁。是以当年他苦苦追求于我,并立下重誓,从此洗心革面,我全然不信。“
顿了顿,她的美眸溢出笑意,“如今十七年过去了,当年他立下的誓言,想不到他真做到了。两年前我曾在陆中铭与他之间举棋不定,现在看来,当初的我又再度选错。”
“时间是检验一个人最好的方式,这样的男人确实少有。”
花娘也赞同地道,接着她略有些遗憾地说,“可惜的便是,朱贺年岁大了您不少,且他长得有些矮瘦,相貌更是完全配不上夫人。若是他能再年轻十岁,且身材相貌不要求有多高,最起码站在夫人身边不至相差太大,便更好了。”
秦雨甯澹然置之地说:“我早已过了犯花痴的少女时代,看男人早已不看外表,而是更注重内在。”
“夫人这么说,花娘终于放心了。”
花娘脸上现出笑意地问,“夫人与陆中铭在一起两年,至今仍未完婚,想必方纔那朱贺必有趁此机会,向夫人表达心中的爱意,不知夫人是否应承了他呢?”
秦雨甯美若天仙的脸上,飘过一朵红云,笑而不语。
花娘顿时心中明瞭,知方才在后厅里独处时,那朱贺面对貌若天仙的剑姬,两人定忍不住有了一些稍为亲密的举动,脸上也闪过笑意。
那朱贺早年不愧为大陆有名的风流人物,真懂得把握机会。
两人在亭中聊了一会,这时有侍女过来道。
“夫人,双修阁的双修玄女求见夫人。”
秦雨甯愕然地望着侍女,“双修玄女?”
“正是。”
秦雨甯蹙起秀眉问道:“她在哪里?”
“正在前厅等候。”
侍女回答道。
秦雨甯一颔首:“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夫人。”
侍女走后,花娘道:“双修阁与我蓬莱宫,一向老死不相往来,双修玄女竟主动求见,着实令人奇怪。”
“确实奇怪,以那女人的性格,怎会任得她女儿来与我蓬莱宫接触?”
秦雨甯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道,“听说双修玄女前不久与人订了婚,旋又火速地撤销婚约,哼,那女人做事仍和以前一样,全凭个人喜恶。”
花娘却是掩嘴轻笑,没有接话。
其实蓬莱宫与双修阁之间并无深仇大恨,双方互不往来的缘由,起于当年的一段三角关系。
当年剑姬在大陆游历,结识了她的前夫林天豪,双方陷入热恋。
而那个时候,与剑姬年纪相若,情窦初开的双修夫人竟与剑姬一样,同样爱上了林天豪。
两个同样出色的女人,爱上了同一个男人,花娘可以想像,两女间迸发的醋火是何等熊烈。
后来大概是林天豪最终选择了剑姬,双修夫人只能黯然退场,嫁给了长辈指定给她的丈夫。
其后剑姬也携夫返回蓬莱宫,甚少再踏足大陆,两女也就再没有见过面。
但这梁子早已结下,造成之后两个大势力之间冷漠至极的关系。
这秘事只有花娘、媚娘等少数几人知道,世人至今仍不知剑姬为何与双修夫人形同水火的原因。
如今剑姬早已将当初心爱的男人一脚踢开,而双修夫人的丈夫也在数年前因病逝世,花娘不禁感歎世事难料。
不过看到剑姬谈及双修夫人时,仍不自觉的流露出当年的敌对神态,花娘觉得十分疑惑。
这是仍视双修夫人为情敌才会显露的反应,花娘有些拿捏不定,究竟剑姬对林天豪是否仍馀情未了?想到林天豪,花娘心中的疑惑更甚。
那明明是一个武功稀疏平常,嘴上功夫与手脚功夫成反比的男人,诚如剑姬休掉他时的怒斥,他就是个没用的窝囊废,可不知为何,花娘总感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
摇了摇头,把这念头抛出脑海,道:“夫人,那你是否要去见她呢?”
秦雨甯嘴角一勾,“见,为何不见!”
来到前厅,秦雨甯一眼就看见,那静静坐在那,蒙着面纱,一身洁白长裙的双修玄女。
见她到来,双修玄女轻轻摘下脸上的面纱,并朝秦雨甯微微一福,“环馨……见过夫人。”
当双修玄女摘下面纱的一刹那,秦雨甯美目顿时一亮,哪怕她与那女人向来不对付,也不得不承认她生的女儿真是美到了极致,足可与司马瑾儿、闻人婉相媲美,不由心中讚叹。同时双修玄女对她的称呼,也令秦雨甯感到意外。
一般大陆中人,不管是相熟或不相熟,基本上都只称她剑姬。
只有蓬莱宫中人,才唤她作夫人。
双修玄女唤她作夫人,反倒有一丝亲近的意味。
秦雨甯款款入座,命侍女奉上香茗后,既礼貌又客气地说:“不知玄女今趟前来,所谓何事?”
双修玄女神情自若道:“夫人唤我作环馨便行了,环馨今趟来并无要事,只是想着,夫人芳名远播,环馨却至今未能一睹夫人芳容,甚觉遗憾。冒昧前来,望夫人体谅。”
秦雨甯这回是真正奇怪了。
在她心里因先入为主的印象,致使秦雨甯认为,双修玄女今日前来,必无什么好事。
但此刻却发现自己完全猜错,双修玄女对自己的亲近之意毫不掩饰,且望向自己的目光带有惊艳、崇慕等情绪。
甚至秦雨甯还能看出,她面对自己似乎有点紧张,虽然她很好地掩饰了过去,却瞒不过秦雨甯的眼睛。
正当秦雨甯心中纳闷兼疑惑的时候,一身宫装长裙打扮的闻人婉,姗姗来迟了。
她先是朝秦雨甯打了声招呼,接着一脸笑意地迎向双修玄女。
“环馨妹,想不到你居然来了。”
“婉儿姐。”
两女随即亲热地拉起手来。
秦雨甯讶然望着她们,“婉儿,你俩认识?”
闻人婉掩嘴轻笑,来到秦雨甯身边,凑到她耳旁悄悄说了几句。
双修玄女见到,剑姬的脸上先是露出错愕的神色,紧跟着瞄了她几眼,本是平和的目光再次投向她时,陡然变得柔和起来,如画的眉目也带上了笑意。
“环馨,过来我这边。”
感受到剑姬亲热的语气,双修玄女雪白的俏脸不知怎地陡然一烫,但仍依剑姬之言来到她身边,与闻人婉一左一右坐在她身侧。
秦雨甯美目溢出笑意,望着这气质柔若似水的娇美人儿,当真是越看越喜欢。
她逮住双修玄女,向其问了不少问题,后者羞红着脸,都一一作了应答。
当听到自己那多年的老情敌,竟是一改倔强的脾性,同意她的女儿与自己的儿子在一起时,秦雨甯眉目间的笑意再也掩饰不住。
“夫人,不知轩郎他何时抵达蜀山?”
这时,双修玄女终于开口发问。
换作别人这般问,秦雨甯必定要调笑几句,面对双修玄女,她柔声道:“轩儿该在这两日出发,到蜀山大概需要六七日的功夫,环馨便耐心多候些时间。另外若环馨愿意,可以到这边坐下,有婉儿在,你也有个说话的伴。”
双修玄女脸上现出喜意:“可以吗,夫人?”
一旁的闻人婉笑吟吟地说:“夫人向来一言九鼎,环馨妹你就放心吧。”
几女又说了一会儿话,秦雨甯这才望向双修玄女,正容道:“之前听闻,双修阁遭到阴阳宗的袭击,你母亲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谢夫人关心。”
双修玄女道,“母亲原本也对此十分忧虑,阴阳宗近来实力大涨,已隐隐超过了我们双修阁。但前几日,母亲唤我过去,突然跟我说,阁里来了一位前辈高人。倘若阴阳宗再敢来犯,这位高人会让阴阳宗永远也回不去,让我安心前来蜀山赴约。”
闻人婉与秦雨甯听后,不约而同地露出震惊之色。
后者脸色凝重道:“单凭一个人,便有把握将整个阴阳宗覆灭,此人武功已达惊世骇俗的境地,莫非是白鹿先生亲自出手?”
闻人婉听后摇头说:“不是我们院长,他已于一个多月前,去往西大陆游历,至少也要一年半载才回来。环馨妹,你母亲真的请到这位一位大高手?”
双修玄女螓首轻点,说:“我母亲能够同意我解除婚约,还是托了那位前辈高人的福。是他亲自跟我母亲开口的,否则以我母亲的性格,已公之于众的婚约,她绝不可能说取消便取消。我也问过母亲这位前辈高人的身份,但母亲说事关重大,暂不能与我透露。”
顿了顿,她接着道:“我想母亲应该不会骗我,因母亲提到那位前辈高人时,脸上的崇拜之色毫不掩饰,能让我母亲如此信任佩服的,当是绝世高手。”
秦雨甯听得秀眉紧蹙,能让那女人崇拜的,绝非寻常之辈。
消化完这令人震骇的消息后,秦雨甯终于点头说:“既是有这样的高手助阵,那想来该不会有大问题。但若双修阁真个遇到紧急情况,需要帮手之时,环馨一定要告知我,让我蓬莱宫略尽绵力。”
“嗯,环馨谢过夫人。”
秦雨甯笑吟吟地看着她,“如无意外,环馨不久后将成为我蓬莱宫的几位少夫人之一,何需言谢。”
双修玄女羞红了脸,垂下螓首,但如诗如画的眉目,却流露着喜意。
…………朱贺回到别院时,满面的春风。
一个二十岁上下的青年,正在后花园练功。
见到朱贺到来,青年停止了动作,到凉亭中坐下歇息。
“二叔,见过剑姬了?”
青年名叫朱高时,乃是朱贺的唯一的亲侄子。
只见他一边给叔父冲茶,一边问。
朱贺在石椅坐下,悠然自得地抚鬚呷茶,好一会,才道:“当然见着了,两年没见,剑姬仍是美艳不可方物。”
朱贺的脑袋中浮现起剑姬的一颦一笑,一颗心仍不由自主地剧烈跳动着。
朱高时听得神往不已,片晌,又语气遗憾地道:“可惜侄儿若是求见,必然遭到拒绝,未能面对面地欣赏举世闻人的剑姬芳容,实是人生一大憾事。”
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气,“看来侄儿也只能在明日的会议上,远远地观赏这位倾世美人了。”
自从多年前,兄长与兄嫂命丧于血骷髅之手后,朱贺便把当时年仅几岁的小侄儿,当成亲生骨肉看待。
听得他这哀歎的语气,朱贺轻咳一声,以极为自得与自豪的神态语气,澹澹道。
“若是其他人想见剑姬一面,自是没那么容易。但不是二叔在打逛语,若时儿想见剑姬,甚至无须通报,由二叔带你前去,剑姬必定亲自见你。”
朱高时蓦地抬头,满脸不可置信道:“这……二叔,你说的是真的吗?侄儿真的……能去见剑姬?”
朱贺登时听得不乐意起来,“你这小子,二叔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只是……有些不敢相信。剑姬如神女下凡,真能见她,侄儿怕会唐突了佳人。”
朱贺看得他,摇头歎道:“唉,怎么说你好,剑姬的确美若天仙,但她又不是老虎,既想见她又怕唐突她。二叔自幼便教你如何与女子交流接触,这么多年了,你仍是这么木讷,不擅人言,完全没有半点你二叔当年的风范。”
朱高时有些垂头丧气地说:“侄儿当然明白,可一想到那是名动大陆的蓬莱剑姬,无数男人以中的女神,侄儿便……”
朱贺直摇头,以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剑姬再美,她本质也是个女人。只要是女人,她便需要男人,她和你二叔平日里介绍给你的那些女子,并无本质上的区别。”
见自己这侄儿仍是一副迟疑畏缩的模样,对其极为瞭解的朱贺,明白自己这侄儿性子随他那生性腼腆的兄长,是勉强不得。
于是换过一个思路,澹然地道:“你不好奇,为何你二叔连通报都不需,便能带你去剑姬吗?”
朱高时这才抬起头来,他只是生性木讷,并不是愚蠢,一想到那个可能性,他登时瞪大了眼睛,期期艾艾地道:“莫……莫非二叔与剑姬……”
朱贺脸上露出自豪无比的神情,道:“不错,就在方纔,剑姬她已明确接受你二叔的追求,就身份而言,如今我与剑姬已是情侣关系。”
他看着目瞪口呆,一脸难以置信模样的侄儿,微微一笑,说:“如无意外,将来你见到剑姬,还得改口唤一声二娘。”
朱高时张了张嘴,半晌说不出话来,“这……这是……真的吗?”
他的脸色因为激动,而陡然涨红了起来。
“二叔,你真没骗我,那高贵的蓬莱剑姬,将来有可能成为我的二娘?”
“这是自然。”
朱高时喃喃道:“这太令人难以置信了……那陆中铭呢?”
朱贺呷了一口茶,又道:“没什么难以置信的。我已说了,剑姬虽貌若天仙,但她同样需要男人来疼爱。至于陆中铭,呵……那个出了局的傢伙,不提也罢。”
见这木讷的侄子看起来终于渐渐接受他的说法,朱贺微微一笑。
“你也知,你二叔追求剑姬多年,直到今天才如愿以偿。因此方才在剑姬的别院后厅,你二叔第一次品嚐到了蓬莱剑姬的嘴上的胭脂,味道真个好极了。”
朱高时听得瞪大了双眼,呐呐地道:“二叔……与剑姬亲了嘴?”
朱贺长笑一声,悠然自得的摇头说道:“何止亲了剑姬的嘴,她还被你二叔脱了绣鞋,那对精緻的玉足也被你二叔握在手中,把玩了许久。”
他抬起头来,极为讚歎地道:“当真是又香又软,纵然是上好的凝脂亦无法相比,便是连她足上的白袜也香气怡人,令你二叔流连忘返,差点不愿放下。剑姬不愧为绝世尤物,简直生平仅见!”
朱高时听得脸色涨得通红。
一想到被大陆无数男性视为女神的剑姬,竟成功被他二叔追求到手,还与他二叔亲嘴。
甚至她那双尊贵的玉足,也被他二叔握入手中把玩,朱高时只觉得胯下一阵发疼。
见到侄子脸上那艳羡无比的神情,朱贺终于语气深长地道:“时儿,你如今也已经二十岁了,到了成家的年纪。以往二叔托关系给你介绍的那些女子,无一不是名门之后,又或大家闺秀,相貌也是经过精挑细选。但你就是太过木讷,一见人家长得漂亮,便畏缩不前,以致这些女子个个都看不上你。”
“反观二叔我,论背景,我银花岛远比不上蓬莱宫。论武功,我至少比剑姬逊色半筹,就连身材容貌,我也没一点比得上她,站在剑姬身边,我甚至比她矮了半个头。别说她了,就是在二叔之前的那武宗陆中铭,你二叔我的条件也比不上他。但这又如何,如今美貌彷若天仙般的剑姬,还不是被你二叔打动了芳心。”
“二叔要告诉你的是,别妄自菲薄,过份看轻了自己。你是我银花岛朱贺的侄儿,未来银花岛的主人,明白吗?”
朱高时愣愣地看着他,涨红的脸色终于现出激动之色。
朱贺随后又瞥见了侄儿胯下那凸起的部位,终于老怀大慰。
今日给这呆板木讷的侄儿下了一剂勐药,看起来终于有了效果,他想起他那早逝的兄长兄嫂,轻舒了一口气。
第二十节、一点甜头
“周兄,会议即将开始,我奉师尊之命,请周兄到大殿一聚,请。”
“那就有劳青铭兄了。”
周扬坤深吸了一口气。
终于来了,他一直很疑惑,像蜀山这样的正道领袖,竟会邀请他们镇南帮这样的小帮派,来参加这看上去如此重要的会议。
很快,他心中的疑惑便将解开。
“我也要去。”
一旁的周显妮顿时叫道。
周扬坤皱起眉头,沉声道:“胡闹,我们这是要去谈正事。”
“呵呵,无妨,周姑娘若想跟来那便一起。”
青铭呵呵一笑道。
周显妮甜甜一笑:“还是青铭师兄好。”
既得青铭开口,周扬坤也就不再勉强。
青铭在前边领路,而周扬坤的心思除放在接下来的会议外,更多的是在心中想着,一会能否在大殿上再次见到那位宫装丽人。
他从未有过一刻,像现在这般对一个女人朝思暮想,又深知自己的身份,几无可能配得上对方,却仍忍不住心中的想念。
患得患失间,不多时,三人便已来到大殿。
周扬坤兄妹俩踏进大殿的瞬间,均不约而同地望向高坐在殿首上,一位正悠然品嚐着香茗的鹤道袍老者。
道袍老者的相貌看上去平平无奇,鹤发童颜,然而当他的目光投向两人时,兄妹俩均彷彿像看到了一道明亮的电光。
道袍老者单一个眼神,就让周扬坤这身经百战的高手,生出一股不可抗拒的无力感。
令其不由在暗中吸了一口冷气。
这时老者亲自向二人迎了过来,抚鬚长笑道:“这位想必一定就是周小兄了,周小兄千里迢迢远道而来,有失远迎,二位快请入座。”
“师尊。”
青铭先是向道袍老者恭敬一礼,然后才向二人介绍道:“这位便是我蜀山派现任掌门,清一真人。”
周扬坤心中的猜测得到确认,脸上顿时露出崇敬之色。
“晚辈拜见真人!这位是舍妹周显妮。”
“显妮拜见真人!”
清一真人笑呵呵地让二人无需太过拘谨。
人的名,树的影。
清一真人作为白道武林公认的第一高手,在大陆上可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就连一向调皮捣蛋,帮中谁的话都不听的周显妮,这刻也乖乖地恭敬喊人。
清一真人完全没有半点架子,非常客气地请两人入座,接着又逐一向他们介绍殿首上坐着的其馀十来位蜀山长老。
这些位高权重的蜀山长老,均友好地向二人微笑招呼,令心中一直忐忑的周扬坤,终于放下心来。
不多时,大殿又陆陆续续有身穿道服的蜀山弟子进殿,这些蜀山弟子均与方纔的青铭一样,是为此次参与会议的数大派领袖领路的。
“数年不见,真人风采依旧呀。”
开口说话的,是一个头戴高冠,个儿高瘦,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
在中年人的身侧,另有两个一身华服,看上去比前者要年轻上四五岁的男子,均是太阳穴高高鼓起,显具深厚内功。
“三位门主,别来无恙。”
清一真人如方才般,笑呵呵地迎了上去,与三人寒暄。
周显妮凑到兄长身旁,低声地问:“哥,这几个是谁呀,怎么清一真人都称他们作门主,不是只邀请了一个圣剑门吗?”
“圣剑门共有三位门主,他们应该就是大门主秦松,二门主杨福来与三门主于静波。听闻这三个门主,一个统管外部事务,一个管理内部事务。而大门主一般不理事,只有重大事务出现才由大门主处理。”
周显妮轻轻地“哦”了一声。
清一真人与圣剑门三位领袖寒暄完毕,又给他们介绍了坐在另一边的周扬坤兄妹。
周扬坤连忙起身,向三人抱拳一礼。
而三人则都是略有些敷衍了事的颔首,便坐入属于他们的位子。
周显妮显得不太高兴,神色都写在脸上,周扬坤连忙瞪了她一眼,扯着她坐下。
过了一会儿,一个身着老旧的袈裟,手持法杖的灰衣僧人,领着两个小沙弥,跨进了大殿。
灰衣僧人的到来,除了清一真人外,就连圣剑门那三位门主,也起身过去迎接。
周显妮瞪大了眼睛,扯过一旁兄长的衣服,说:“哥,那光……大师是否佛宗的人?”
她心急嘴快,差点说成光头。
在场的这些人通通都是当代高手,耳力过人,幸好她机灵地改口,不然被听见就麻烦了。
周扬坤低声道:“应该是佛宗的静觉禅师,佛宗在大陆上创派有近千年的历史,与蜀山相若。只是佛宗向来非常低调,因此名气没蜀山那么大,不过当代宗主静觉禅师,乃是与清一真人同辈的高手,我们赶紧过去问声好。”
随后也起身,主动过去问好。
静觉禅师喧了一声佛号,接着才微笑道:“原来是镇南帮的周帮主,周帮主虽出身江湖帮派,但为人正派,且乐善好施,在东洲百姓中名声极佳,老衲已早有耳闻,今日终于得以一见,善哉善哉。”
周扬坤现出受宠若惊之色,“大师之言,令晚辈愧不敢当。”
他完全没有想到,像佛宗这样的千年大派,竟然对他一个小帮派有关注。
但想想也正常,九洲国内寺院众多,眼前这位静觉禅师,便是天下一切僧人之首,大抵很多事情都是瞒不过他的。
同时觉得像清一真人、静觉禅师这种地位超然的白道巨擎,待人接物均让人如沐春风,不似圣剑门那几位门主般,自持身份。
到静觉禅师入座后,银花岛的朱贺,与一个身材高大强壮,几可比得上周扬坤的青年也到了大殿。
朱贺前脚刚到,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作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在身后几个随从的簇拥下,后脚便来到殿中。
“哥,这人又是谁?”
周显妮又好奇地问。
周显妮只觉得,这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是在场所有人当中,除了她芳心暗许的青铭师兄外,长得最好看的,浑身带着儒雅的气质。
特别是他唇上留着的两条细长的鬍鬚,当男人嘴角一勾时,似笑非笑,煞是好看。
周扬坤低声说道:“清一真人称他为张宗主,看样子该是炼器宗宗主张延明。这炼器宗虽创立至今还不到百年,却已是大陆一流势力,崛起速度之快,令人震惊。”
周扬坤嘴里说着,目光却是不时向大殿门口扫去。
“哥,莫非你在等什么人吗?”
发现兄长的举动,周显妮好奇地问。
周扬坤回过神来,连忙摇头说:“没什么。”
周显妮狐疑地看着他,望着空空荡荡的大门口,又把目光投向不远处,一直站立在清一真人身后的青铭。
却是愕然地发现,青铭的目光也不时地飘向门外,与她的兄长如出一辙,都似在等着什么。
她心思聪敏,之前从青铭口中获知此次受邀的名单,目前大部分已在现场,只馀蓬莱宫与双修阁未到,立时便猜出,不论是她的兄长,还是她暗地里喜欢的青铭,必是在等待蓬莱剑姬的到来。
毕竟蓬莱剑姬芳名远播,艳绝大陆,非寻常美女可比。
而双修阁据说来的是双修玄女,却向来蒙着白纱,不以真面目示人,想来他们也不可能是在等她。
事实上,周显妮暗中观察的这些人,除了清一真人、静觉禅师与在座这些上了年纪的蜀山长老外,其馀的这些白道领袖们,闲聊之馀,也看得出个个均老神在在,目光不时瞥视那大殿门口。
终于,几道靓丽无双的身影,缓缓出现在门外,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立时投向过去,再也移不开来。
周显妮更是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地望着出现在众人眼前的这几个绝色。
为首的女子一身洁白长裙,看上去像二十多岁,但却拥有一种高贵优雅的成熟气质,嘴角含着澹澹的笑意,风华绝代,美艳不可方物。
在她的左侧,一个不论容貌身材均不下于她的宫装丽人,娴静温婉地伴在她身边,莲步轻移,如月下的女神般,不可逼视。
而另一则,则是一位蒙着白色面纱的窈窕女子,虽看不见她的面目,但从她包裹在浅绿色长裙下,那优美轻盈的体态,可以猜测这必是一位倾世佳人。
几女的身后伴着几个俏丽的婢女,然而在前者如皓月当空般的倾世美貌下,这几个俏丽的婢女再也没人朝她们看上一眼。
这几位绝色美人的身份,呼之欲出!为首的美貌女子,必是蓬莱剑姬无疑。
而她身旁的宫装女郎,大概是蓬莱宫的某位重要人物。
而那蒙着面纱的绿裙女子,定是双修玄女了。
蓬莱宫竟与双修阁,结联而来。
周显妮看到,在场的这些白道领袖们,不管是圣剑门那三个门主,还是银花岛主朱贺,炼器宗宗主张延明,面上均不约而同地露出或惊艳、或渴望的神色,但很快都掩饰了下来。
而朱贺身旁那壮硕青年,一双大眼则死死盯着走在最前的蓬莱剑姬,脸色看上去竟涨得有些通红。
她还观察到,她身旁的兄长,以及不远处的青铭,惊艳的目光在蓬莱剑姬脸上停留了一会,最后竟一同停留在剑姬身旁那宫装美女脸上,再也移不开来。
在场之中,唯有清一真人、静觉禅师这些涵养修为极高的人,才完全不受影响。
周显妮心中蓦地涌起疯狂的妒意。
自小到大,她因模样俏丽,向来都是人群的焦点,便是帮中一众少年,也大部分都在暗地里喜欢着她。
然而今日来到蜀山,却对她的自尊造成极大打击。
在场的这些男人,没有一个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就连她一直关注的青铭也一样,这令周显妮心中极为失落。
通过接下来的介绍,周显妮确认了方纔的猜测,同时也得知了那宫装美人的名字,唤作闻人婉,而她的身份更是蓬莱剑姬的养女。
看着兄长失魂落魄地坐回座位,而不远处的青铭仍一脸失神地望着那闻人婉,周显妮当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清一真人与众人寒暄一阵后,终于朗声开口道:“今日邀请诸位前来,实有要事相商。”
在场的众人立即正襟危坐,均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紧接着,清一真人便把血骷髅重出江湖,并与武州司徒家族相勾结的情况,事无钜细地说与在座的众人听。
并且清一真人还将在前不久突袭了双修阁的阴阳宗,已与血骷髅联合一气的怀疑,也毫不隐瞒地说出来。
在场的这些大派领袖们,均个个露出凝重之色。
他们终于明白,为何像蜀山这样的巨头,仍需要邀请他们来参加会议,因此事牵连甚广,绝不是随随便便哪个门派就能解决的。
周扬坤兄妹,则听得倒吸一口冷气。
血骷髅、阴阳宗,随便哪一个都是白道武林极畏惧与忌惮的存在。
即使是武州的司徒世家,势力也比他们镇南帮要强得多。
周扬坤只觉得,自己在这里面能起到的作用,极之有限,他到现在还不明白清一真人邀请他来的目的。
朱贺眯起了眼睛,他那对本就有些狭窄的双目,更显凌厉:“我与司徒德宗曾打过几次交道,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傢伙,竟连蓬莱宫的货也敢截,连人也杀了,真是好胆!”
如今剑姬已答应他的追求,虽然朱贺与剑姬的亲密关系,仍止步于亲嘴摸腿,但在朱贺心里早已视剑姬为他的女人。
司徒德宗胆敢招惹剑姬,就等若招惹他朱贺,此事剑姬尚未与他说,所以这刻听到了,朱贺胸中立时涌起杀意。
他身侧的朱高时,望着剑姬那美得晃眼的俏脸,也现出愤慨不平的神色。
圣剑门的秦松则是冷哼了一声,“血骷髅、阴阳宗行踪神秘,极为难寻。但我们可以先从司徒世家入手,哼,连蓬莱宫也敢动,我看司徒德宗是活腻了。只要剑姬一句话,我圣剑门明日便把司徒德宗绑来。”
朱贺脸上立时皱起了眉头。
因这圣剑门的大门主,也同样是剑姬的追求者,当年陆中铭、秦松与他朱贺,三人追求剑姬最为勐烈。
论起来,三人身后的势力,属他朱贺最弱。
论身材相貌,乃至武功修为,他朱贺也比不上另外两人,因此当时朱贺追求剑姬追得最为辛苦。
后来陆中铭捷足先登,他们三人之间的明争暗斗才宣告消停。
然而目前朱贺已知剑姬将陆中铭一脚踢开,而秦松并未知晓此事,却仍旧在这里表现出对剑姬的支持,这令朱贺感到略有些不安与警惕。
他心里清楚,秦松虽然也和他一样,在两年前落选,但剑姬芳心对他并非无动于衷。
当初剑姬周旋于他们三人之间,对他朱贺最为疏远,而对陆中铭及秦松,则亲近了许多。
还曾分别与二人游山玩水,这说明当初剑姬是把秦松放在与陆中铭相同的位置看待的。
他不能不提高警惕。
果不其然,听到秦松这毫不保留的示好,剑姬有些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后者则朝这美人儿微微一笑。
于是朱贺终于忍不住,轻咳一声,道:“讨伐司徒家的事,便不劳烦秦门主了,有我银花岛全权代劳即可。”
说完,他把目光投向剑姬,他相信以剑姬的聪慧,必明白他当场这么说的原因。
好在剑姬的反应,让朱贺悄悄松了一口气。
秦松将目光投向剑姬,却见到后者轻点螓首,不由一阵愕然。
这时秦雨甯一对美目望向炼器宗宗主张延明,如黄鹂般悦耳动听的声音传来,道:“听闻那司徒德宗,近来在张宗主门下预订了一批质量上乘的兵器?”
张延明嘴角一扬,唇上两道细须也随之好看地上扬,对剑姬能知晓到这样的情报一点也不意外,点头道。
“确有此事,司徒德宗一共在本宗预定了数量超过六百件的武器与防具,数额超过了四千两黄金。然而在此之前,本座并不知司徒家竟与血骷髅勾结,请剑姬放心,司徒家预订的这些东西,本座半件都不会给他留着。”
秦雨甯点头道:“如此,便谢过张宗主。另外张宗主此次损失多少财物,我蓬莱宫全数为张宗主补上。”
张延明傲然一笑,“区区数千两黄金,本座还不放在眼里。这事关白道武林的命脉,我炼器宗怎都要贡献一份力量。我们为司徒世家炼制的大部分是上等的刀、剑、枪,本座便将这些物品无偿地贡献出来,供在座的各大门派无偿使用。”
一旁的周扬坤兄妹,均听得呆立当场。
价值超过四千两黄金的兵器,就这样轻松地拿了出来,相比之下,他们镇南帮一年下来,能有四五十两黄金收入,已算是特大丰收。
周扬坤见在座的众人,均被张延明的大手笔给惊呆,然而来自蓬莱宫的宫装丽人闻人婉,听了却无动于衷,显是这样的大手笔在出身蓬莱宫的她眼里,只属平常之事,不由心中一阵苦涩。
这时佛宗的静觉禅师望向剑姬身旁的双修玄女,开口道:“此次除血骷髅组织外,在大陆消失多年的阴阳宗也再现,并杀伤双修阁大批人马。清一兄不日前邀老衲前来讨论此事,并请老衲出手,护双修阁周全。”
双修玄女这才明白,为何清一真人会给双修阁发去请帖,竟是真人亲自请佛宗为双修阁护持。
佛宗弟子遍佈天下,其中不乏高手,而佛宗更位于凉州之东,距离双修阁不远,一旦有事,佛宗能第一时间派高手赶赴。
清一真人考虑得非常周到。
双修玄女极为感激地道:“谢过真人与禅师,但此次前来,母亲已向我交待,阁里近日来了一位前辈高人,乃我母亲的好友。有这位前辈高人在,即管阴阳宗敢再来犯,也会让他们永远回不了。”
此话一出,在座皆惊。
要知道,阴阳宗虽比不上血骷髅,但也是个具有数百年历史的邪派。
数百年来,阴阳宗不时在大陆上强掳正派出身的美貌女子,供其炼功之用,白道武林对其也是恨之入骨,更甚于血骷髅。
然而阴阳宗能存在至今,在于其行踪难定外,每一代的阴阳宗宗主,都是武功绝顶之人,轻功更是出类拔萃。
在场所有人中,恐怕除了清一真人外,没有第二个人有这么大的口气,能让阴阳宗来得回不得。
而众人又非常清楚,九洲国实力比肩清一真人的白鹿先生,已到西大陆游历去了,因而后者可以排除。
朱贺目瞪口呆地道:“敢问玄女,那位镇守双修阁的高人,究竟是何人?”
双修玄女轻轻摇头:“母亲只言,事关重大,暂不能与我说。不过倒是有透露,那位前辈高人,複姓轩辕。”
“轩辕……”
话音一落,秦松、杨福来等圣剑门主,包括张延明,朱贺,均皱起眉头,苦苦思索着大陆有哪个複姓轩辕的高手,但都一无所获。
惟有静觉禅师与清一真人听后,互相对望一眼,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之色。
“莫非……”
“难道……”
众人立时将目光望向二人。
秦雨甯讶然道:“莫非真人和禅师,听说过此人?”
“还是我来说吧。”
静觉禅师与清一真人对望一眼,低喧了一声佛号,接着道:“老衲曾在本宗的藏经阁中,看到过一位本宗高人遗留下的手札,上面记载着,他曾在大陆上遇到一位複姓轩辕的绝世高手,说这位高手的武功已到惊世骇俗的境界,当世无人能敌。”
“更奇怪的是,老衲在这之后整理了本宗藏经阁,共一百三十二本来自前人的手札,发现其中共有九位前辈,均在手札中不约而同地提到複姓轩辕的绝世高手,并且对这位神秘的高手推崇备至。因前后跨越的时间长达三百年,老纳当时便猜测,这九位同姓轩辕的高手,当出自同一族。”
空旷的大殿,顿时静至落针可闻。
这时清一真人开口道。
“当年禅师与老夫提及此事时,我第一个反应就是为何这般巧。因我曾在蜀山第五代掌门的手记中,看到更加令人难以置信的记载。”
秦雨甯凝神问道:“究竟上面记载了什么?”
清一真人停顿了一下,清明的双目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沉声说道。
“我蜀山五代掌门在位时,距今大约已有八九百年的光阴。他在上面记载说,大陆有一个历经千年而不断的皇族血脉,複姓轩辕。每一代轩辕皇主,必是世间最强,他们的天职是屠灭魔龙,防止其祸害世间。老夫虽看过五代掌门的手记,但由于年岁久远,且世间并无魔龙这种生灵,便一直未放在心上。”
说到这,他望向双修玄女,目露疑惑之色:“莫非说,双修夫人请来的那位高手,便是轩辕一族的人?”
在座的众人,听到此等秘闻,均陷入了沉思之中。
双修玄女自然也不清楚,摇头表示不知。
周显妮插嘴道:“可是……除了西大陆那些长着翅膀的大蜥蜴,大陆上从来没有所谓的魔龙呀,会不会只是个巧合罢了。”
换作别人,或许会这么想,可在场的所有人,却不认为这会是巧合。
这些几大派的领袖均非常清楚,蜀山和佛宗,自古以来出了不知多少绝世高手,两个千年大派都有人记载了关于轩辕一族的事,就证明世间一定存在这个神秘的皇族。
至于魔龙这种生物,或许已经被轩辕一族的人屠灭了也说不定,既被屠灭,那自然不会出现于世间。
一直静静听着的闻人婉,忽然凑到秦雨甯耳边,轻声道:“是了,夫人,老夫人在世的时候不是曾说过,咱们蓬莱岛每隔百年左右,海水总会突然间暴涨,同时暴雨倾盆,说那是龙王出海,会不会……”
闻人婉说完,秦雨甯立时想到了之前,蓬莱岛上发生的异象。
那是她儿子出海去捕捉小云雀时发生的,也正是在那之后,她儿子带回了一直跟随在那个男人身边的旺财,还有他那把时常随身携带的生鏽铁剑。
以及……那两幅画了自己的画卷。
一个大胆的猜测,蓦地浮现在她心头。
秦雨甯外表看上去镇静自若,但唯有她自己清楚,她此时一颗心跳动得不知多么剧烈!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轻轻摇头道:“那只是母亲用来哄轩儿的,哪能当真。”
闻人婉想想也是,便不再说话。
这时清一真人开口道:“不管怎样,既然双修夫人请到这样的高手相护,就是件大好事。有劳玄女回去时转告夫人,老夫不日定亲自前往贵阁,拜访那位高人。”
双修玄女道:“玄女定会转告。”
接下来,清一真人就如何查出血骷髅与阴阳宗的隐匿地点,与在场的这些宗门领袖们进行了讨论。
而周扬坤兄妹也终于知道,为何清一真人会邀请他们前来了。
因血骷髅组织目前明面上唯一能查到的线索,就是司徒世家。
而圣剑门位于北州,在武州的北面。
炼器宗位于中州之北,在武州的西面。
银花岛与武州隔海相对,在武州的东面。
而镇南帮所在的东州,位于武州的南面,且因为周扬坤的镇南帮一向在东州以北发展,因此是在场所有势力当中,距离司徒世家最近的,前后不到几十里。
清一真人,这是要布下天罗地网,来个瓮中捉鳖。
一旦探查出血骷髅组织的踪迹,必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司徒世家、阴阳宗、血骷髅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众人谈到此时,太阳已经落山。
清一真人长身而起道:“今日便谈到这里,明天老夫会与各位就细节一一分别进行祥谈。”
接着转向周扬坤兄妹道:“周小兄请留步,老夫有些话要与你二位说。”
众人看了这对兄妹一眼,便先一步离开。
倒是秦雨甯等人并未急着走,而是与清一真人一并留下。
清一真人看着周扬坤,道:“方纔那几个白道大派,与血骷髅组织均有深仇大恨,即使老夫不邀请他们,他们也不会放过这个邪恶组织。但此事本与周小兄无关,哪怕周小兄所在的镇南帮,为主是起监视司徒世家的作用,仍然有极大的危险性。老夫不得不再次向周小兄确认,此次任务,周小兄是否真愿意接受?”
一旁的周显妮,脸色有些着急。
方纔她已多次眼神示意她的兄长,不要接下这危险且棘手的任务,但兄长一意孤行,想都没想就接下了任务,让她极是担忧。
当下又扯了扯他的衣襟,意思不言而喻。
周扬坤的目光在闻人婉的脸上一扫而过,见美人与在座其他人一样,正认真地望着自己,心中顿时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请真人放心,面对此等奸邪,我镇南帮一定全力以赴,完成真人安排的任务。”
清一真人抚鬚道:“好,周小兄义薄云天,令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人。”
剑姬这时也开口说道:“因周帮主与我们各大派不同,不会被司徒世家视为可疑对象。所以接下来一段时间,周帮主暂时得与我们同行,并麻烦周帮主挑选一批你们帮中靠得住的弟兄,前往我们蓬莱宫,我们会在各方各面,对镇南帮的帮中弟兄进行特训,不知周帮主意下如何?”
周扬坤张了张嘴,被这突出其来的惊喜,弄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到他身旁的小妹捅了他一下,才回过神来,连忙道:“自是依剑姬的安排。”
眼角望见剑姬身旁那闻人婉,“噗嗤”一笑,那明艳的笑靥令他老脸顿时一红。
…………在前往蜀山的官道上,两匹骏马旋风般在并排策过,留下飞扬的尘土,久久散不去。
骏马上,分别乘坐着一个长相极为俊秀的白衣少年,与一个散发着威严的劲装中年人,赫然是林子轩与陆中铭。
林子轩望着下方跑得直喷白气的马儿,皱眉道:“陆叔,连续一整天快马加鞭,马儿看上去已快支撑不住。”
陆中铭的脸上,是浓浓的焦急之色,道:“前面就是蜀山脚下的小镇了,这点距离,马儿吃得住的,继续赶,驾!”
林子轩拿他没法,只好继续追上。
他心中理解,为何陆中铭突然间会如此着急,抛开一切,快马加鞭地来蜀山。
原来凌仙儿竟是他娘亲的人,此番刻意与陆中铭接触,竟只是奉了他娘亲的命令,来试探陆中铭的。
只怪陆中铭禁不住诱惑,与凌仙儿发生了肉体关系,如今要面临的,是被他母亲一脚踢开的困境,他怎能不着急。
陆中铭一刻也没法在帝都待下去了,从凌仙儿冷漠的口中得知一切后,立即唤上林子轩,两日间已跑瘫了三匹马儿,算上身下这只,怕是一会儿又得多加一匹了。
半个时辰后,两人终于抵达蜀山下的小镇。
陆中铭立即出手两绽黄金,从小镇的马伕手里又换了两匹良驹,马不停蹄地赶赴上山。
这个时候,已是初临戌时时分。
在蓬莱宫所在的别院中。
朱贺步伐轻快,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身材高大,但看上去有些拘谨的青年。
“放轻松点,今日在大殿上,为叔见你对着剑姬上上下下看了个饱,为何现在却又变得胆小如鼠?”
朱贺见他这样子,顿时不满地瞪着他。
朱高时脸色顿时一红,讷讷道:“侄儿……侄儿只是有点紧张。”
“别畏畏缩缩的,站到我身边来。”
朱贺喝道。
“哦。”
朱高时见到,自家二叔来到这儿,果真连通报都不用,自有俏丽可爱的小侍女前来将他们带去了后花园。
“你来啦。”
一道悦耳好听的声音,传进了叔侄俩的耳中。
虽然今日已听过这仙籁般的声音,但此刻再度得闻,朱高时仍觉得浑身一阵酥麻。
蓬莱剑姬一身清丽的白色长裙,正悠然自得地坐在凉亭中欣赏月色。
月色洒在她的身上,为她罩上了一层朦胧的微光,彷彿神女下凡,一时间,叔侄俩均看呆了眼。
“这位公子是?”
到得剑姬再度开口,朱贺才回过神来,扯着他这自幼最为疼爱的侄儿,来到凉亭中。
“这是我侄子朱高时,这小子对剑姬倾慕已久,所以今夜我特带他来见一见剑姬。”
朱贺接着脸色一沉,“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叫人。”
朱高时涨红着脸,期期艾艾地道:“侄……侄儿见过剑姬。”
剑姬红唇逸出笑意,柔和的声音传来道。
“高时不必多礼,快坐下吧。”
朱高时依言坐下,却见到自家二叔不径直走到剑姬的身旁,直接在她身侧坐下。
不仅如此,还一只手揽上剑姬柔美的肩头,并凑到她耳边,悄悄地说了些什么。
在凉亭灯光的照耀下,却见剑姬对他这亲密的举动并无不满,反而嗔怪地白了他一眼,那风情万种的模样,加上剑姬不时飘扬过来的澹澹体香,令朱高时一颗心如炸雷般地跳动着。
三人在凉亭里闲谈片刻,看着被自家二叔搂在怀里的剑姬,那一颦一笑,朱高时心中既觉得酸涩难当,又有一种别样的刺激感觉。
二叔果真没有骗他,名动大动的蓬莱剑姬,果真接受了他的追求。
朱高时此刻内心的艳羡,已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聊了有小半个时辰,朱高时又看见,自家二叔凑到了剑姬的耳边,细不可闻地说了几句话。
紧跟着,剑姬如画的俏脸上,升起了一片红霞,白了他一眼,却是没有说话。
朱贺跟着咳了一声,道:“时儿,你二叔还有要事与剑姬相谈,就不陪你回去了。”
“侄儿知道了,便不打扰二叔与剑姬谈话了。”
话虽如此,但朱高时就是再蠢再木讷,也猜到浓情蜜意的两个人,纵然有事要谈,也定然免不了会发生一些亲密的举动。
如今剑姬已接受他二叔的追求,便已可算是他二叔的女人。
虽然眼下身处的环境,二叔与剑姬不太可能会发生肉体关系,但一些亲密举动不可避免。
这仍在朱高时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但只要一想到他的二叔再过不用多久,便能抱着这绝色美人上床,一件件地褪去她身上的衣裙,欣赏她赤裸动人的胴体,抚遍她全身的每一寸肌肤,由上至下吻遍她的玉体。
二叔那根传宗接代的阳物,还会逐分逐寸地进入到这美艳无双的剑姬体内,完成大陆上无数男人梦寐以求的动作!想到这里,朱高时心中的酸涩更显难受。
“那侄儿便先辞退。”
朱高时带着低落的心情走了出去,还没走远,耳边隐约就传来“嗯嗯”
的几声娇吟,令朱高时心中一阵勐跳。
他的目光忽然望见不远处,隐藏在夜色里的一颗茂盛大树,再也忍不住,悄悄地摸了过去,依仗他过人的手脚功夫,偷偷爬上了枝干。
这里乃是蜀山的地盘,他猜想正浓情蜜意的二人,应该不会分神去注意倾听外界的反应。
正如他所猜测的一样,到他悄悄爬上枝干后,后花园处没有任何异常。
朱高时轻轻拨开眼前的枝叶,运极目力,刚好看见不远处的凉亭里,在微蒙灯光照映下,已经搂抱在一起拥吻的两人,心中激动得差点脚一滑。
只见蓬莱剑姬此刻半个身子被他二叔搂在怀里,前者的纤手竟主动搂上他二叔的脖子,美目微闭,红唇微张,十分动情地与他二叔在凉亭中亲着嘴。
而他二叔空出来的一只手,竟隔着白色的衣裙,抚上了剑姬饱满的左胸。
朱高时看得艳羡不已。
这时两人停止了亲嘴,二叔仍搂着剑姬,两人就这样说起了话,而朱高时只能勉强看到他们的动作,声音自是全然捕捉不到,不由感到遗憾。
“你那侄儿,是否已成家了呢?”
朱贺有些奇怪地看着剑姬,“怎么,剑姬想给那小子作媒?”
秦雨甯澹澹道:“你是真不知,还是假装没看到?你那侄儿,从方才坐到离开,一直在暗地里偷看本宫。”
朱贺顿时哑然笑道:“我方纔已说得很明白,那小子对剑姬倾慕已久,有这样的反应再正常不过。”
见到剑姬秀眉一蹙,现出不悦不色,朱贺连忙道:“他自小跟着我长大,虽然性子木讷,但看女人的眼光却随我。自从六年前他在蓬莱宫远远看见你,便将你视为心目中不可亵渎的女神,这点我早看出来了。今趟是他第一次面对面与你坐着谈话,有些唐突是可以理解的。”
听到他的解释,秦雨甯这才瞪了他一眼,道:“你们叔侄俩都一个德性。”
朱贺嘿嘿一笑。
“他既是你的亲侄子,你告诉他,以后见了本宫,乃至我蓬莱宫的人,便无需过于见外。”
朱贺顿时大喜,在剑姬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惹来后者的白眼,那妩媚迷人的模样,差点令朱贺魂儿都飞了。
他搂着剑姬香喷喷的娇躯,又忍不住与她热吻了起来。
今夜是朱贺第二次与剑姬热吻,她的唇舌又香又软,芳香怡人,那种销魂的感觉,是朱贺以往在无数美女身上品嚐不到的。
这一吻,足足吻到剑姬喘不过气来才作罢。
“怎的每次吻本宫,总要吻得本宫喘不过气来?”
秦雨甯略有些娇喘着。
同时这刻才感受到,她裙下大腿处正抵着一根火热的东西,秦雨甯顿时“咯咯”
一笑,笑靥如花的脸上,媚意尽显。
“不过是跟本宫亲了一会儿嘴,怎地就硬成这样,这似乎不符合我们银花岛岛主,年轻时风流的雅号呢。”
洁白如玉的纤手,还在上面轻拍了一下。
朱贺喘着粗气,看着她道:“当初我惨败在陆中铭手上,眼睁睁看着这姓陆的抱得美人归,那段时间,真是我人生最痛苦的时期。因此方纔我一想到,剑姬你已和那傢伙亲了不知多少次嘴,就恨不得一次跟你吻个够。”
秦雨甯顿时听得“咯咯”直笑,俯身凑到他唇上,红唇轻轻一印,又来到他耳边,带着调侃的语调道:“怎的,你吃醋啦?”
朱贺不愿在心爱的美人儿面前,显露他的真实心意,便否认道:“当然没有。”
“哦,真的没有吗?”
秦雨甯笑吟吟地,在他耳边呵气如兰道,“那你为何说,只想到了我与陆中铭亲嘴的情景,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我早就被陆中铭脱光光地抱上了床,在床塌上还被他……任意操弄……”
话音刚落,秦雨甯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本宫不过逗你几句,你居然硬成这样。敢情……你好的是这一口……”
朱贺脸色已涨得通红一片,被剑姬抓了个正着,令他一张老脸有些挂不住,但胯下的肉棒确实硬得发疼,彷彿要破裤而出。
朱贺喘着粗气道:“剑姬,给我吧!”
秦雨甯“咯咯”笑道:“男人都这幅德性,虽然我已答应你的追求,但目前的你仍在我的观察考核之中,什么时候给你是由我来决定的,在这之前你就先忍着吧。”
朱贺听得脸色一阵发苦,“剑姬,你该知道,男人现在这个样子,会有多么难受,要不……要不你就帮我弄出来,就一次!”
面对朱贺的苦苦哀求,本来不愿这么快与他有亲密举动的秦雨甯,终于勉为其难地应下。
若非她也是已有多日未受到男性的滋润,加上隔着薄薄长裙,抵在她大腿处的阳根实在热得发烫,令她有点春潮涌动,她还真不会在接受朱贺追求的第二天,就答应给他弄出来。
“好吧,只此一次,本宫就用手帮你弄出来吧。”
“可否不用手呢?”
秦雨甯瞪了他一眼,“别得寸进尺。”
朱贺却是涨红着脸,道:“剑姬误会了,我想要的是不用手,而是用剑姬的双脚……”
秦雨甯立时想到昨夜,眼前这男人褪去她脚上的绣鞋,握住她的双足,又摸又揉的,俏脸不由升起一团红云,啐了一口。
却是从他身上离开,坐到朱贺的正对面,同时纤手伸到裙下,轻轻将足上的小巧绣鞋脱下,一对包裹在洁白袜子的秀美玉足,顿时从绣鞋解放出来。
随后秦雨甯弯下身子,手法娴熟地解开男人的腰带,褪下他的裤子。
瞄了一眼,秦雨甯掩嘴轻笑道:“想不到我们银花岛的朱贺先生一把年纪,男人的本钱却出乎意料的份量十足。”
只见朱贺的胯间,一根不算长,但却长得非常粗壮的黝黑肉棒,在秦雨甯面前弹了出来。
一股浓烈的腥气立时迎面扑来,紫红色的龟头十分硕大,棒身青筋暴满,秦雨甯嘴上是在调笑,但对着眼前这根圆润粗壮的肉棒,仍不禁感到芳心微热。
朱贺心中涌起男人的自豪感,道:“自我三十三岁那年初遇剑姬,在剑姬面前立下誓言后,我朱贺说到做到,再也没有与任何一个女人来往。因比起剑姬,世间一切美女皆成过眼云烟。这十七年来我修身养性,本钱自然是份量十足。”
秦雨甯自然有渠道,能分辨出朱贺嘴里说的确是实话。
否则她也不会在决意一脚踢开陆中铭后,便火速接纳了朱贺。
她妩媚地白了朱贺一眼,“算你啦,今夜本宫便破例一回,满足你的愿望。”
说完,她重新坐了回去,修长的美腿从裙下向前伸去,包裹着白袜的玉足足尖,轻轻地贴上朱贺硬挺的肉棒,随后温柔地揉搓起来。
“哈……”
朱贺舒爽地呵了几口气,随即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剑姬的一对玉足,左右紧贴在自己的肉棒,上上下下地揉搓着。
早在多年以前,朱贺便对剑姬裙下这对若隐若现的小脚,极是念想了。
但无奈剑姬不肯接受他,朱贺只能在想像中猜测剑姬的玉足,究竟是长什么样。
剑姬虽与陆中铭在一起有两年之久,但两人一直没有完婚,这让朱贺看到了一线希望。
因此昨日他前来,便抱着这一丝希望,试探性地向剑姬发起追求。
当从剑姬嘴中听到她接受的回答时,朱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下一刻,他内心的狂喜与兴奋,简直无以言表。
他当场将剑姬搂在怀里,并吻上了剑姬的红唇。
后者热烈地回应着,让朱贺的信心得到极大的提升。
于是他颤抖着双手,试探性地褪下了剑姬的绣鞋,将她的玉足拿在手中把玩时,后者只是白了他一眼,便任他施为。
终于得偿所愿,把玩到了剑姬的玉足,朱贺当时兴奋得无以言表。
女子的双足乃是她们最为着重的禁地之一,非最亲密之人不能触碰。
看着当时的剑姬与陆中铭出双入对,朱贺只要一想到陆中铭可随意玩弄剑姬这对美丽的玉足,朱贺内心的痛苦失落无人能知,而今他也终于得到这大陆中无数男人艳羡的待遇。
剑姬的玉足,瘦,小,尖,弯。
朱贺年轻时,曾有过数也数不清的美女,也曾把玩过无数双女子的小脚。
却从未见过一双像剑姬这样的玉足,精緻玲珑得如上等的美玉。
她平日里大概时常穿着白色薄袜,这对玉足也被保养得极为柔嫩。
看着自己胯下这根粗黑的大棒,在剑姬柔嫩的玉足中进进出出,那种舒爽感,当真是非笔墨所能形容。
“舒服吗?”
秦雨甯一脸妩媚地望着他。
朱贺“啊”了一声,道:“舒服,太舒服了。”
秦雨甯美目深注,“本宫的双脚有那么好,让你这么喜欢?”
“何止是好,剑姬的这对玉足,美得晃眼,白皙柔嫩,芳香怡人,简直乃人间极品。相信所有见过剑姬的男人,大部分都对剑姬裙下这对玉足,有着强烈的欲望。”
“本宫无法理解你们男人的心思,我那死鬼丈夫也是这样一个德性。”
秦雨甯轻哼一声,纤手将一只玉足上的白袜褪下,随意地放在凉亭的圆形石桌上,同时玉足往上轻轻一提,竟是递到了朱贺的嘴边,“舔我。”
朱贺正享受着,顿时愕然地望着她。
“怎么,你不是说,本宫的脚有多好吗,舔吧。”
秦雨甯红唇一勾。
谁知朱贺却是呵呵一笑,一只手握住了她的纤足,同时另一只手抚上了她因提起单腿,裙摆向下回落而暴露出的一截圆润的小腿。
下一刻,朱贺张开了嘴,毫不犹豫地舔砥起了秦雨甯的小脚。
从足背、足心到足趾,半点不落。
秦雨甯如白玉般的青葱玉趾,随后一根根地被他送入嘴中望着眼前男人那一脸迷醉地吻舔着自己的脚,秦雨甯脸蛋终于飞起了红云,让她看上去更加地美艳不可方物。
她很想啐他一口,可被朱贺这样吻弄着,却又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来。
于是另一只按压在他肉棒上的玉足,搓弄得更加飞快和用力了。
在这双重刺激下,不多时,朱贺便到了强弩之末。
他禁欲已久,陡然间让剑姬这样的绝世美人服侍,只觉胯间差点要爆炸。
只见他喘着粗气,在秦雨甯红嫩的足心狠狠吻了一口,道:“剑姬,用双脚给我加把劲。”
同时手上一扯,将她剩下那只玉足的白袜也脱了下来。
秦雨甯白了他一眼,白嫩的美丽玉足夹住他那根圆润滚烫的肉棒,加大了力度为他搓弄起来。
凉亭里浓情蜜意的两人没有发现,隐藏在夜色暗处,不算太远的一株茂密大树上,一个高大强壮的青年站在一根粗壮树枝上,运极目力死死地盯着这儿的两人。青年的腰带已经解下,裤子半褪,一只大手正紧抓着胯间那根如木锤般粗大的阳具上,一边看着远处的场景,一边飞快地撸动着。
青年强忍着不发出半点声音,直到远处那被剑姬的双足用力搓揉着肉棒的男人,终于忍不住低吼了一声,青年也几乎在同一时刻,胯下肉棒如发射炮弹般,一抖一抖地射出浓稠的阳精。
秦雨甯眼明脚快,几乎是在搓弄到朱贺低吼一声的刹那,双足便离开他那根火烫的肉棒。
然而男人射精的瞬间,速度何其之快,以秦雨甯的身法,竟也无法完全躲闪。
只见朱贺胯下大棒马眼一张,一道白色的液体首先喷中她白皙的裸足,下一刻,白色的裙摆也被沾上了一小股粘稠的精液。
当她飘离原地,男人仍闭着眼睛,胯下肉棒乃一小股一小股地喷射着,秦雨甯一对美目顿时满是讶然。
“怎的射了这么多?”
今夜是她首次直接接触到朱贺的阳物,他的粗硬本已让秦雨甯大感讶异了,却没有想到,朱贺射精之时,又远又久,精液的存量大出她的意料。
朱贺终于长舒一口气,一脸满足道:“好久没有如此畅快了,久得连我都记不起来了。”
秦雨甯感觉足心那种粘稠的感觉,极不舒适,顿时白了他一眼,风情万种道:“满足了就赶紧滚,托你的福,本宫一会儿不但得去换身衣裳,还得得清洗双脚。”
“呵呵,时候也不早了,那就不打扰剑姬休息啦,祝剑姬今晚作个美梦。”
朱贺一边说着,一边穿好裤子,并且还顺手将圆石桌上的那对白袜纳进了怀中。
秦雨甯嗔怪地看着他,“你藏起本宫的袜子作什么?”
哪知朱贺却是嘿嘿一笑,道:“剑姬也知道,我那侄儿倾慕你已久。我会告诉他,这是他二叔向剑姬诉说了他的心意后,剑姬大受感动之馀,亲自赠与他的贴身之物。想必我那木讷的侄儿,拿到心目中女神的这双白袜后,会将它们从此当成宝贝一样收藏。”
“你……”
秦雨甯听得俏脸通红,虽然只是一对袜子,但也属于她的贴身之物,凭白地给一个陌生男人拿去,任哪个女人也不会轻易答应。
“马上还给本宫,否则……”
秦雨甯话未说完,朱贺竟然哈哈一笑,趁着她不愿赤着双足追他的当儿,先一步飘离原地,跟着头也不回地跑了。
“哈哈,哪怕明日剑姬将我揍成猪头,我也不会交出来的。”
望着顷刻间跑得无影无踪的朱贺,秦雨甯恨得牙痒痒的,“这老傢伙……”
一颗芳心,真不知好气还是好笑。
第二十一节、得偿所愿
从小镇疾赶至蜀山的山门处,马儿不适合山上的山路阶梯,陆中铭心急如焚,便全力展开身法上山。
作为蜀山的常客,以及九洲国三大武宗之一,守在山门处的蜀山弟子,自是认得陆中铭,当下便放了二人上山。
陆中铭一路疾驰,满脑子盘算的都是一会儿该如何与剑姬解释。
两盏茶的功夫,便已来到蜀山顶上。
陆中铭这才想起自己急着上山,方才一直全速奔行,竟忘了身旁的林子轩一身轻身功夫,远比不上自己,连忙回头。
却愕然发现,林子轩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后方,几个纵跃,已来到他身旁。
见到林子轩仅落后自己没一会,且气不喘脸不红,陆中铭极为惊异地看着他。
好一会,才想起正事,连忙在附近问过一位蜀山派弟子,得知了蓬莱宫众人居住的别院住址后,匆匆赶去。
“陆叔,你先去找我娘吧,我一会再过去。”
林子轩知道他与母亲的事,还是由他们当事人去谈比较好,自己便不掺和了。
他连赶了两天路,打算先好好洗个澡,再去找他的母亲跟婉儿姐。
陆中铭点点头,迳直往别院最深处去了。
林子轩则步向了外院。
“啊,少爷,您来了?”
一道惊喜的声音传来,“我立刻去通知夫人。”
林子轩微笑道:“不急,杏儿,先帮我准备换洗的衣服,赶了两天路,身上髒死了,一会儿我再去母亲那。”
“好的少爷,您随我来。”
杏儿欢快地说道。
她是秦雨甯的贴身丫鬟之一,与林子轩自幼熟稔,说话较为随意。
不似其它侍女般,面对这位蓬莱宫少主时,表现得小心翼翼。
“婉儿姐应该早到了吧?”
一边前行,林子轩随口问道。
杏儿笑嘻嘻地回答说:“婉儿姐早就到了,除了婉儿姐外,还有一位少爷意想不到的人,刻下也在咱们别院中。”
“意想不到的人,谁?”
林子轩讶然望着她。
“给少爷一个提示,她是夫人唯一亲自邀请,到咱们别院居住的人,且跟少爷您以及婉儿姐是认识的朋友。”
林子轩顿时笑道:“你这提示说了与没说差不多,依母亲的脾性,除非与我蓬莱宫关系极为密切,否则断然不会邀请此人过来同住。而清一真人此番邀请前来的门派并不多,不论是圣剑门,炼器宗,还是银花岛,都跟我蓬莱宫关系算得上不错,但都未好到能让母亲邀请的程度。我和婉儿姐,在当中也并未有什么共同的朋友。”
“佛宗跟镇南帮就更不用说,前者虽与我蓬莱宫关系向来不错,但都是出家人,断不可能被母亲邀请。后者只是个从未接触过的帮派,因此以上这些全都可以排除掉。你就别卖关子了,我实在猜不出来。”
杏儿掩嘴一笑,道:“最后一个提示,双修阁……”
林子轩愕然停步,接着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双修阁,莫非是环馨来了?”
“啊,原来双修玄女的芳名,叫环馨……”
林子轩立时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激动。
前不久,他收到了双修玄女寄来的信,信中说她接受她母亲的安排,将与轩辕贵订婚。
当时林子轩一颗心遭受到了难以想像的创伤,不比未婚妻司马瑾儿给他伤害轻。
后来林子轩当机立断,写信给了双修玄女身边的月见,让她把双修玄女与他的关系,去转告给轩辕贵。
好在的是轩辕贵没有让他失望,林子轩一直派人关注此事,没多久,就传出双修玄女解婚的消息,也算是让他林子轩心头一颗大石,终于重重放下。
但让林子轩有些愧歉的是,轩辕贵在订婚当夜离去,自此消失无踪,让林子轩想补偿他的心思也一并落空。
“环馨现在在哪?”
林子轩急不可奈地问道。
“少爷,您不换洗一番再去吗?”
“呃……”
林子轩嗅了嗅身上传出的澹澹汗味,转而一摇头,“还是先洗个澡再去吧,杏儿,赶紧的。”
杏儿扑哧一笑,笑着在前边领路。
林子轩认真清洗了一番,又换了一套干净的白色儒服,出门前还在镜子前照了照,确认并无问题后,才施施然出了房门。
身后捧着他的旧衣物,准备拿去清洗的杏儿,看着林子轩离去的背影暗地里笑个不停。
自家少爷的相貌与他母亲有几分相似,他完全不清楚自己有多英俊秀逸,根本就无需照镜打扮。
在杏儿看来,世间没有多少女子,能面对她家少爷而不动心的。
林子轩漫步在幽静的别院小径上。
他刚才已从杏儿嘴里得知,他母亲住的地方在别院后花园那幢二层的楼阁里,当下便朝着那里漫步而去。
他不是不想念闻人婉跟双修玄女,但他此次出远门已有好一段时日,除了心爱的两女外,好歹还有个大美人娘亲也是怪想念的。
何况,以他娘的脾性,若是林子轩回来了,却没有第一时间去见她,说不定要被她揪着耳朵一阵训。
当林子轩的一脚跨进后花园的圆形拱门时,耳中陡然捕捉到来自前方不远处,楼阁中传出的声音。
“我不信,剑姬,你是故意说这话来刺激我的对不对?”
“呵,信与不信,那是你的事,反正我之前话已经挑明,你若敢背叛本宫,本宫就一脚把你踢开。你自己犯了错,别妄想着可以瞒天过海。”
“他是谁?”
声音虽若隐若现,但仍算清晰,林子轩听得皱眉不已。
当陆中铭说出“他是谁”
时,任谁都能听出他此时语气中蕴含的震怒。
然而秦雨甯却用更加凌厉的语气道。
“他便是只阿猫阿狗,也与你无关,本宫言尽于此,不送。”
陆中铭的声音,当即软了下去。
“哎,剑姬,我承认是我禁不住诱惑,但你至少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你我二人,这两年来如夫妻般恩爱,夜夜同床共枕,难道你忍心……“
“枉你还有脸说,是你自己不珍惜,怨不得本宫。从今往后,会有别的男人替代你的位置,本宫的事就不烦你陆武宗操心了。”
“好,好!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傢伙,敢染指我陆中铭的女人。”
秦雨甯盛怒的声音传来。
“在本宫发火之前,立即给我滚!”
不多时,林子轩便见到陆中铭气冲冲地走出来。
林子轩迎了上去,装作一无所知地问道:“陆叔,和娘谈得怎么样了?”
陆中铭摇了摇头,重重歎了一口气,道:“你娘故意刺激我说,已经找了另一个男人,我气不过,跟她大吵了一架。把她彻底惹怒,被她赶了出来,唉。”
林子轩听得沉默不语。
陆中铭拍了拍他的肩膀,哀声歎气地走了。
林子轩踏上阁楼,房门开着,便走了进去。
秦雨甯似乎也刚沐浴完,如云的秀发随意地散着,带着一丝慵懒。
见到林子轩,出乎后者意料的,在她风华绝代的俏脸上,见不到半丝怒意,而是朝他展开一个动人至极的笑颜。
“轩儿,你终于来了,赶紧到娘身边来。”
林子轩听话地走了过去。
下一刻,秦雨甯从椅子上起身,纤手捏住了林子轩的脸颊,一边揉捏一边道:“好长时间没有见到我的宝贝儿子,真是想死为娘了!”
说完,香唇毫不犹豫地在林子轩的俊脸上,献上了几记香吻。
“哎,每次都这样逗孩儿。”
林子轩站着,无奈地任由秦雨甯施为。
秦雨甯以往总骂他父亲林天豪,带着自己到处疯跑疯玩,作为一个父亲十足的不靠谱,然而她自己同样好不到哪儿去。
林子轩真不明白,为何在外人面前,高傲冷漠的蓬莱剑姬,总喜欢像个小女孩似的捉弄他。
秦雨甯“咦”
了一声,接着笑吟吟地说:“不错,这段日子轩儿果然有了长足的长进。以往被娘这样一亲,轩儿每次都要闹得个大红脸,看看现在,脸不红心不跳的……”
“这是自然,若娘认为孩儿仍和以前一样,那娘便大错特错。”
他这段日子有了长足的长进,不论武功心性,都与以往不可同日而语,自然不会像以前般一受到秦雨甯的调戏就窘迫。
“哦,是吗?”
秦雨甯笑眯眯地打量着他。
下一刻,秦雨甯的香唇,毫无预兆地对着林子轩的嘴唇,重重地印了下来。
“唔……”
当秦雨甯的唇舌与林子轩的嘴唇紧密一碰,一股有别于司马瑾儿、闻人婉乃至双修玄女的香甜气息,也随之钻进林子轩的口鼻之中。
林子轩的脸“腾”
的一下,立即就红到了脖子根去。
见他脸红耳赤的模样,秦雨甯笑得相当开心。
“跟老娘斗,轩儿,你的道行仍有待加深。”
“娘,你怎能这样……”
林子轩闹了个大红脸,脸上有些挂不住。
“怎么,恼羞成怒啦?”
秦雨甯笑吟吟在他的俊脸上掐了几下,“不过是跟娘亲一下嘴,又不会少你几块肉。你小时候不总是嘟着嘴,要娘嘴对嘴亲你的吗,你这么快就忘了?”
轩子脸好不容易回複正常脸色的俊脸,又是一红,辩解道:“那怎同,那是小时候的事了,总之娘以后至多亲下脸,其他的孩儿……觉得不甚合适。”
秦雨甯重新坐入椅子,美目深注地望着他。
她白色纱裙下的美腿,极是淑女地斜盘着,然而口中说出的话,却与她优雅的形象极不相符。
“可是老娘喜欢呀。”
林子轩顿时像被什么东西噎住,方才努力了半天才说出口的一套说辞,顿时成了废话。
面对强势的秦雨甯,他无可奈何,只得举白旗认输,道:“随娘你喜欢吧……”
秦雨甯“咯咯”
一笑,满意地道:“这才乖嘛,咦……”
这时,她才发现儿子身上的气息,似乎与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她讶然问道:“轩儿,隔阵子不见,你的武功,似乎有了长足的长进。”
林子轩点头道:“嗯,孩儿这些日子一直都很用功。”
秦雨甯听了,欣慰地道:“你是娘唯一的孩子,蓬莱宫将来的产业都要交到你手上,但轩儿你要记住,没有高强的武功,蓬莱宫偌大的产业会变得岌岌可危。别看现在大陆各大势力对我蓬莱宫客客气气,那是因为你娘镇得住宵小,倘若我蓬莱宫显弱了,相信会有不少势力争抢着要从我们身上撕下肉来,因这是弱肉强食的世界。”
“娘请放心。”
林子轩双目中精芒一现,“若谁敢打我蓬莱宫的主意,孩儿定叫他们后悔,譬如……司徒世家。”
“司徒德宗那老傢伙有血骷髅组织当靠山,自有我们白道联盟收拾他,无需轩儿操心。”
林子轩点了点头,顿了顿,他接着开口问道:“刚才来这之时,孩儿见到陆叔一脸失落地离开,娘是否跟陆叔吵架了?”
秦雨甯澹澹道:“想必你应该都知道了,从今往后,我剥夺他自由进出我蓬莱宫的资格,他怎么求我都没用,这样的男人,一脚踢开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见儿子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秦雨甯微笑着道,“不提那个让人烦心的傢伙了,你回来得刚好,娘今日正好邀请了双修玄女在别院住下,赶紧去看看人家吧,人家玄女对你一往情深,娘可不允许你辜负她。”
林子轩本欲说话,但一想到双修玄女,一颗心登时一阵火热,其它事都暂时抛到脑后,连忙道:“孩儿这便去。”
“去吧。”
◇◇◇
林子轩在侍女的带领来,来到了双修玄女下榻的地方。
隔着房门,林子轩敏锐的耳力,听到了房中传来的两把悦耳又熟悉的声音。
他挥手让侍女下去,随即推开房门。
两道娇呼同时响起。
“呵!轩郎!”
“呀,是轩弟……”
一身洁白长裙的双修玄女,一身鹅黄宫装的闻人婉,两女正在房内说话,见到来人时,她们脸上毫不掩饰地现出惊喜之色。
林子轩见到,两女站了起来后,同时向他踏前一步,随即又发现了对方与自己相同的举动,又同时止住了脚步。
林子轩心中涌起幸福动人的感觉,怎忍得住,走过去一手揽住一个,并分别在两女的脸侧吻了一口。
“轩郎,别……”
双修玄女脸皮较薄,一朵红云立即爬上她白嫩的脸颊,娇羞地垂下螓首。
闻人婉则掩嘴轻笑,轻轻横了林子轩一眼,“小坏蛋。”
两女无均与自己有一阵时日不见,不论是闻人婉,还是双修玄女,林子轩都能从她们的美目中,看到炽热的浓浓爱意。
三人亲热地闲聊了一会,这时闻人婉起身,笑眯眯地对两人道:“环馨妹子,姐姐知你今晚定要跟轩弟秉烛夜谈,便不打扰你们俩,先回房休息了。”
说完,她还暧昧地看了林子轩一眼。
双修玄女明艳动人的俏脸上,“腾”的一下更红了。
宜嗔宜喜地看林子轩一眼,她挽留道:“婉儿姐姐,你与轩郎也同样许久不见,便留下来吧。”
闻人婉笑眯眯地看着她,道:“我与轩弟随时都可以叙旧,不急于一时,姐姐就不打扰你们小俩口恩爱了。”
她在林子轩嘴上轻轻一吻,这才阿娜多姿地走了。
林子轩握着双修玄女柔软的一对小手,深情地说:“环馨,我很想你……”
双修玄女抬起螓首,美目盈盈地道:“轩郎,环馨也一样很想念你,唔……”
话未说完,已被林子轩一把搂住吻上了她的香唇。
双修玄女纤手搂住他的脖子,极为热烈地回应着林子轩的亲吻。
这一吻,直吻得双修玄女差点喘不过气来,林子轩才恋恋不舍地停下,看着她明艳无双的娇靥,林子轩道:“不久前,环馨写信给我说你要与轩辕贵订婚,那时候我真有种天要塌下来的感觉。”
双修玄女心痛地抚着他英俊的脸庞,“对不起,轩郎。当时我们双修阁的死对头阴阳宗,重现大陆,不但杀伤了我阁中几位南院长老,就连被阁中寄以厚望的轩辕贵也在那一战中重伤。环馨也没有办法,只能听从母亲的安排,与轩辕贵订婚。轩郎,你会在心里怪环馨吗?”
林子轩见她泫然欲泣的悲苦模样,心疼地把她搂在怀中,安慰道:“不怪,不怪,我怎么会怪你呢?况且,现在你不是已经解婚了吗。”
双修玄女听了,这才转悲为喜,紧紧搂住他的背,“听轩郎这么说,环馨终于放下心事。”
林子轩安慰了几句,又道:“只是听月见说,轩辕贵对你一往情深,在与你解婚之后,便失去了踪迹。想来你不愿与他成婚这件事,对他造成的打击很大,若能找到他,我们定要弥补他。”
双修玄女轻轻“嗯”了一声,接着抬头望见林子轩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道:“轩郎,你是否有话想说?”
林子轩看了她一会儿,像是鼓起勇气似的,问道:“月见之前给我写信时,信中还说……”
双修玄女有些紧张地问:“她说了什么?”
“她说,她见到你有一次跟轩辕贵泛湖乘舟,便偷偷在远处看着。之后见到你们两人上岸的时候,在岸边……亲热。月见在信中如此写,我当时并不信,环馨……”
双修玄女紧咬香唇地望向林子轩,极为紧张地道:“轩郎……当时环馨被迫接受母亲的安排,以为我俩缘分已尽,对不起轩郎……”
见她这个模样,林子轩虽然心中有些酸涩,但为了不让她内疚,还是心疼地抱着她安慰道:“看来月见说的是真的,你放心,这件事我并不怪你,当时你已快与轩辕贵订婚,和他有这样的举动也正常。”
顿了顿,他又有些难以启齿地道:“但我想知道的是,除此之外,环馨是否已和轩辕贵……”
双修玄女冰雪聪明,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问题。
却是羞涩地低下螓首,声如蚊蚋般道:“轩郎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桉,便抱环馨上床吧。”
从她的反应来看,林子轩便知道双修玄女仍保留着处子之身,他心中最后一块大石,终于重重放下。
见她娇羞无限的动人模样,林子轩再也忍不住,将她拦腰抱起,轻轻放到床上。
“轩郎,环馨再也不愿等了,今晚就要把她珍贵的第一次,在这儿献给轩郎。”
林子轩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激荡的心情,一件件地褪去双修玄女身上的衣裙。
不多时,一具白皙如羊脂般的动人胴体,便出现在林子轩眼前。
在林子轩认识的女性当中,双修玄女的高度跟司马瑾儿相若,纤巧的身材包裹在衣裙下时,也与后者有些相似。
这一刻褪去她身上的所有衣裳,林子轩才发现,两女的身材还真颇为相似。
都是那么美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不过司马瑾儿的气质更为清冷,而双修玄女则较为平易近人,与林子轩相处时也更加火热。
这份火热,随后也表现在床上。
双修玄女坐起身来,娇羞地为林子轩宽衣,待到两人在床上赤裸相呈时,她一把将林子轩按躺在床上,柔嫩的纤手捧着他硬挺的玉菰,张开丁香小舌,轻柔地将林子轩的棒头纳进了嘴中。
林子轩只觉得自己的阳根,进入到了一处温润潮湿的地方,令他浑身一个激灵,一阵舒爽。
紧跟着,一条柔软的香舌卷来,灵活地从上卷到下,从他的棒头舔到茎身,再往下到他两颗饱满的卵蛋,直舔得林子轩下身硬得发直。
随后毫无预兆,双修玄女张开樱唇,将整个肉棒全数纳进嘴中吞吮起来。
林子轩浑身一个哆嗦,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
双修玄女吞吐了好一会,才娇羞地问道:“轩郎,环馨弄得你舒服吗?”
林子轩捧着她的脸,忙不迭地点头说:“舒服,太舒服了。”
双修玄女甜甜一笑,又欲埋首下去,林子轩阻止了她。
“环馨,转过身子来,让我也用嘴帮你弄弄。”
双修玄女红着脸,一脸羞意地依他的意思转过身去,将自己潮湿欲滴的花心,直接面向情郎的脸。
“嗯……啊,轩郎……唔……”
一阵娇呼,原来竟是林子轩瞥见那芳草萋萋之地,澹澹的馨香从中传来,令其把持不住,张口舔了上去。
直让双修玄女娇躯一阵颤抖,这才俯下身去,接着埋首在情郎的胯间,继续吞吮肉棒。
双修玄女粉嫩的花蕊已经是潮湿一片,林子轩吻舔之间,满嘴的琼浆甘露,芳香怡人。
两人一个含萧吞棒,一个吻舔花蕊,就这般享受了片刻,林子轩终受不住心中的绮念,起身与双修玄女交换了位置。
当他扶着胯下那根水淋淋的玉茎,来到双修玄女的玉门前时,后者连忙起身:“轩郎,等一下。”
只见她拿过一条整洁的白巾,轻轻铺在白皙的玉臀下,才面向林子轩道:“轩郎……对环馨温柔一些……”
望着身下的美人儿,此时赤条条地分开一双玉腿,粉嫩的花蕊呈露在他眼前,她那张艳丽无双的脸靥满是羞意,当真是越看越可爱。
林子轩再也忍不住,握着荎身,抵到了泥泞的玉门处,紧接着腰部往前一挺,轻轻地往前一送。
“嗯……”
双修玄女紧咬香唇,吃痛一声。
林子轩的龟头刚被玉门吞没,便感觉到进入一个狭窄的幽径小道中,见双修玄女吃痛的脸色,他爱怜地俯下身去,吻住了双修玄女的红唇。
双修玄女反搂住他,与情郎热情地相吻着。
随着两人的热吻,林子轩感到双修玄女的花蕊里湿意更浓了几分,当下不再犹豫,腰身往前一送,棒身立进了数寸,那些微的阻碍感也随之而破。
双修玄女娇哼一声,尖锐的指甲不由自主地扎进了林子轩的肉里。
林子轩低头一看,只见一丝丝嫣红从两人的交合处流了出来,滴淌在白色的布巾上,格外的醒目。
他怜爱地亲吻着双修玄女的香唇和脸颊,道:“痛吗?”
双修玄女先是轻轻点头,旋又摇了摇头,说:“起初有点痛,现在好些了。”
“环馨,多谢你为我保留着珍贵的处子之身。”
“嗯,轩郎,环馨爱你。”
“我也爱你。”
“嗯,嗯……噢……”
破爪之痛缓过之后,林子轩伏压在双修玄女身上,对这动人之极的绝色美女驰骋了起来。
双修玄女一边承受着爱郎的征伐,一边紧搂着他娇喘道:“轩郎,处子之身已给了你,环馨苦练了十八年的双修心法,从今往后将不会有任何寸进,你要答应我,今后定要好好待环馨。”
林子轩一边挺动,一边在她脸上狂吻道:“我林子轩,此生定不负环馨。”
得到情郎的承诺,双修玄女更为火热地反应着。
林子轩挥汗如雨,身下的双修玄女在他的大棒进攻下,则香汗淋漓地呻吟着。
“啪啪啪啪”男女间的肉体撞击声,在房内清脆地奏响。
当双修玄女娇吟一声,跟着紧紧搂住林子轩的身体,娇躯一阵一阵地颤抖时,林子轩的脸上也现出痛苦之色。
只见他狠狠往前一顶,直顶得双修玄女无意识地“哼”
了一声,一股股浓精直射入双修玄女的体内。
好一会,林子轩才伏趴在这绝色美人的身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双修玄女率先回複过来,温柔地为身上的情郎拭去额头上的汗水,又忍不住在他的脸侧轻吻了几下。
林子轩捉住她一只手,脸上逸出笑意道:“从今夜起,环馨你便是我的女人了。”
双修玄女“嗯”了一声,面上现出羞涩之意,却又坚定地与之对视道:“今夜起,轩郎也是环馨的男人了。”
两人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双修玄女特别将她的落红小心翼翼地收起,这才拉过薄被,柔嫩的身子钻进林子轩怀里。
林子轩怀抱着她,心满意足地道:“能够得到环馨的初夜,实乃我林子轩十世修来的福分。”
“只要轩郎不怪环馨……环馨便很高兴了。”
双修玄女缩在他怀里。
林子轩笑了一笑,说:“刚才得知轩辕贵竟与环馨你有过亲密的举动时,我心里是有些吃味的。但我也非心胸狭隘之人,毕竟当时你俩已快订婚,加上轩辕贵又喜欢你,就算你与他亲热过,我也不会放在心上。就当作是我破坏掉了轩辕贵与你的婚约后,对他的一点补偿吧。”
双修玄女感动地道:“轩郎,你能如此大度环馨真的很开心。”
林子轩搂紧了她一下,道:“你都把处子之身留给我了,我还能要求什么。
只是我有些好奇,月见在信上只写道你与他亲热,却未说详细,当日的情形到底是怎样的?“
双修玄女脸上一红,有些迟疑地道:“轩郎,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你……真的想听?”
“你也说了,这都是过去的事了,说说也无妨。”
林子轩轻笑着道,“那轩辕贵我也是见过的,一脸憨厚的老实样,虽说当时你俩的事差不多成定局,但仍难想像他怎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敢与你亲近。”
双修玄女仔细观察了情郎的脸色,见他确无任何不悦的地方,当下才缓缓道。
“轩辕贵是个极好的双修苗子,但性子确与你所说般,老实憨厚。他甚至将我当成他心目中的女神,是以起初根本不敢有任何亵渎之举。”
说完,她瞥了情郎一眼,见他认真听着,还不时点头,知他真如口中所说,并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中,便放下心来,和盘托出道。
“我们双修心法的核心,是不讲情,只求欲,若能达到有欲无情,便可收事半功倍之效。因环馨对他并无男女之情,打从一开始,我便可轻松做到有欲无情。但轩辕贵视环馨为心中的女神,因而他的情况与环馨刚好相反,是有情却不敢有欲,为了扭转这样的局面,在订婚之前的那段时间,环馨便时常与他单独相处,在此期间既增进我俩的感情,也主要让他增强他对环馨的欲念。”
林子轩听得一阵愕然,“你们的双修心法竟这般古怪,简直闻所未闻。若是讲究有欲无情,那岂非你们阁中修习这套内功心法的人,娶人嫁人都得找自己不爱的对象?”
“大部分都是这样,像我母亲当初嫁给我爹,便是因为母亲根本不喜欢爹。”
双修玄女点头道。
林子轩听得一阵咋舌,庆幸自己是个例外,能与双修玄女有情人终成眷属。
“原来如此。那之后你们俩的关系一定有了不错的长进,对吗?”
双修玄女在怀中悄悄撇了他一眼,见他脸上露着微笑,才轻轻“嗯”
了一声,道:“当时我与他的事情定下后,他面对环馨总显得畏首畏尾,费了不小的功夫,才扭转他在环馨面前那畏畏缩缩的自卑模样。之后与他一道在后山的湖中泛舟,那时候的他已接受成为环馨未婚夫的身份,人也自信了很多。”
林子轩沉吟道:“那憨厚老实的轩辕贵竟有这么大改变,这么说来,月见看到的大概只是冰山一角。你们孤男寡女泛舟湖上,大概在舟上免不了一些亲密的举动吧?”
双修玄女羞红了脸,紧紧拥着他道:“轩郎,纵然环馨当时在舟上与他缠绵拥吻,也只是为了挑起他对环馨原始的情欲。那一刻,环馨虽然抱着的人是他,但心中想的只有轩郎。”
林子轩反拥着她赤裸的娇躯,柔声道:“我知道的,环馨,我没有怪你。其实像百合跟月见,她俩同样跟别的男人有过亲密举动,但她们的第一次都给了我,我无碍于我对她们的喜爱。其实有件事我到现在还瞒着你,就是轩辕贵算起来是我的族人,而我父亲便是他们兄弟俩一直要寻找的族主。他在得知我的身份后,能悬崖勒马,我绝没有怪罪他的意思。”
双修玄女显然是第一次听到这件,问清了情况后,她才缓缓道:“难怪,订婚的那天我见他神思不属,脸上一直露出犹豫不决的神色,内中居然有这样的原因。”
林子轩点头说:“我打算拜託我娘,让我蓬莱宫也发散人手,他们兄弟俩当初为了寻找我爹,吃了不知多少苦,无论怎样都得把轩辕贵完好地找回来。”
“找到他后,轩郎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他是我爹的族人,自然得把他带到我蓬莱宫去。”
双修玄女紧搂着林子轩的腰背,有些迟疑地道:“可是轩郎,环馨毕竟曾与轩辕贵……有过那么亲密的举动,将来环馨嫁给轩郎,在蓬莱宫与他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林子轩抚着她光洁白嫩的优美裸背,笑着宽慰道:“再亲密的举动,那也是过去式了。届时你已是他的少夫人,你只需与他过去的事,当成一段回忆便成,不必放在心上。”
“可是……环馨却担忧他的想法,不能受我们左右。”
双修玄女轻咬香唇,终于忍不住,凑到林子轩的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
下一刻,林子轩顿时瞪大了双眼,“敢情……环馨与他在订婚的当夜……好你个轩辕贵!”
见到怀中双修玄女紧张不安的神色,林子轩连忙“咳”
了一声,道:“我不是怪罪环馨,只是对轩辕贵没能把持住自己而感到失望,他居然……没能阻止……”
林子轩当真是没有想到,虽然双修玄女把处子之身留给了自己,但却是已用过小嘴给轩辕贵服侍了一次。
这小子口口声声说不敢亵渎心中的女神,转眼却在他心中女神的嘴中爆精。
两人当晚的举动已是亲密到了极点,难怪双修玄女有此担忧。
林子轩心中虽然一阵不爽,但却认为双修玄女的忧虑没有必要。
毕竟轩辕贵最终因愧疚逃离双修阁,说明他心中清楚明白,染指了自家少夫人,是严重至极的亵渎。
于是将心中想法说给了双修玄女听,最后道:“相信轩辕贵得知我的身份,与你的关系后,已有了自知之明,纵使你们同在蓬莱宫内碰面,也不会有尴尬的情况出现。”
“嗯,一切都依轩郎。”
双修玄女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一只手无意间摸到了他的下身。
“呀,轩郎,你怎的……又硬了……”
“这个……”
林子轩老脸一红,“刚才听到环馨说,你曾用嘴帮轩辕贵……它就这个样子了。”
双修玄女的脸“腾”
地一片通红,彷彿欲滴出血来,声如蚊蚋般道:“轩郎,你……真坏……”
林子轩一个翻身,将双修玄女压在身下,吻了她几下,道:“环馨,我们再来一次吧。”
“嗯,轻点,轩郎……唔……”
“啪啪啪啪……”
“哦……哦……唔唔……轩郎……别那么用力………”
“啊……环馨受不了了……轩郎……你可否……先去婉儿姐那……”
“婉儿姐……明晚再去找她……”
“轩郎……你……你太坏了……”
一时间,屋内春色满园。
◇◇◇
隔日清晨,林子轩离开双修玄女的住处时,觉得有些腰酸背痛,不禁暗忖,纵身怀《修真神诀》,一旦纵欲过度仍免不了会对身体造成损耗,于是便回去打坐练功,并吩咐下人不许打扰。
不多时,前来寻双修玄女的闻人婉,在见到前者步履之间那一丝不自然,顿时微笑着打趣道:“看样子,环馨妹子昨夜被那小坏蛋给祸害得不浅。”
双修玄女的脸立时又是一阵通红,凑到闻人婉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
闻人婉绝美的脸上先是露出讶色,接着啐了一口,道:“那小坏蛋,昨晚折腾了你四次?真不懂得怜香惜玉。”
她接着挽着双修玄女,微笑着说:“走吧,环馨妹子,我们过去夫人那吧。”
秦雨甯与二人共进早点,作为一个过来人,她自是一眼望见双修玄女步履间的不自然,望着如雪莲般清新脱俗的双修玄女,秦雨甯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双修玄女俏脸上的羞意,自是更甚。
这一整天,秦雨甯带着闻人婉又参与了清一真人主持的会议,双修玄女破例缺席,被秦雨甯叮嘱回房休息。
而林子轩这一打坐,直到太阳下山,才悠悠醒转。
感受着体内的灵力又有了少许增长,林子轩心中欣慰。
这《修真神诀》真是不可思议,从修习它至今,林子轩几乎每一天都在进步,他博览群书,却从未见过修炼速度如此可怕的武功心法。
随后林子轩又来到双修玄女住的地方,后者正在海棠春睡。
林子轩怜爱地看着她,又悄悄退出房间,寻闻人婉去了。
在别院的后花园里,林子轩找到了闻人婉,后者正在凉亭中与一男一女谈话,遂走了过去。
能与心中的女神近距离对话,周扬坤只觉如临梦中。
原以为自己与这美女的邂逅只是昙花一现,却没想到峰回路转,他将在接下来的一大段时间里入驻蓬莱宫,与后者并肩作战。
今后与心中女神正面接触的机会,也会大大增多。
眼前的闻人婉身穿翠绿色的柔绢曳地绫裙,腰间系着素白色的柔丝束腰,葱绿色底的绣花鞋,浑身呈透出一种温柔似水的动人气质。
虽然她面对自己时温柔矜持,周扬坤却自知以他的身份,永远无可能配得上这倾世美女。
可鼻中嗅到她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周扬坤仍盼望着时间能永远停留在眼前。
一旁的周显妮望着这不论容貌、气质均是自己无法比拟的绝色佳人,心中极是妒忌。
皆因这几日下来,她发现不仅是自己的兄长,便是她心仪的青铭师兄,都对眼前这美人充满了爱慕,这令她心中极是不快。
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她心中想着,若是兄长能把这闻人婉娶到手就好了,那青铭师兄就是她的了,于是一颗心蠢蠢欲动起来。
这时,周显妮看到,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正朝他们三人缓缓走来。
待到少年走近,饶是周显妮已心有所属,仍不由自主地一颗心急促地跳动起来。
若说青铭师兄是帅气,那眼前这翩翩少年便可用俊秀至极、清秀过人一类的字眼来形容,以至于周显妮一双大眼睛,一时间竟没办法从少年身上移开。
“婉儿姐,有客人?”
“轩弟,你来啦。”
闻人婉笑着起身,“来给你介绍,周大哥是镇南帮帮主,这位是周大哥的亲妹子周显妮。”
当周扬坤看见心目中的女神,挽着那俊秀少年的手亲暱地走过来时,他的一颗心彷彿被什么东西重重一击,酸涩到了极致。
他早该猜到,这动人至极的美女大概名花有主了,可内心仍不由自主地抱有一丝幻想。
很快,周扬坤就恢複过来,站起身道,“鄙人周扬坤,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闻人婉在旁微笑道:“他便是我蓬莱宫少主,林子轩。”
“竟是剑姬之子!”
周扬坤顿时由衷讚歎道:“难怪风采如此过人,也唯有像林公子这样的少年俊杰,方能配得上名动九洲的大才女司马瑾儿。”
一旁的周显妮听到他的身份,不由得眼睛一亮。
“唤林公子就见外了,周兄如今是我蓬莱宫的盟友,无须那般客气。”
林子轩微笑道。
见林子轩这般说,周扬坤只好点头道:“我年长于你,那便唤你作林兄弟吧。”
坐下后,林子轩这才道:“周兄的镇南帮远在东洲,竟也知晓小弟与瑾儿的关系?”
“呵,林兄弟大概不知道吧,我们东洲的商贾巨富、达官贵人,时常都上帝都,只为能抢到大才女司马瑾儿的亲笔墨宝。对于他们来说,能得到一件大才女的墨宝,那是极涨脸面之事,若是能获得瑾儿小姐的画作,那更是价值千金。因此林兄弟作为大才女的未婚夫,并不算什么秘事。”
想起司马瑾儿,林子轩俊目中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失落,旋又回複过来。
四人便在亭中聊了起来。
周扬坤为人豪爽仗义,最难得的是他帮派出身,平日里却喜欢锄强扶弱,仗义疏财,也因此镇南帮的名声在东洲极佳。
林子轩喜欢跟这样的人打交道,于是便结交下了周扬坤这仗义汉子。
而他身旁的妹子周显妮,虽然看上去有些调皮,但心性倒算善良。
聊了一阵,周扬坤见时候不早,便起身告辞,林子轩跟闻人婉送他们到后花园外。
两兄妹走后,后花园独剩二人,林子轩当即也不掩饰了,直接将闻人婉抱在怀里,吻上了她的香唇。
闻人婉“嘤咛”
一声,反手拥住他,温柔地与他亲吻着。
“婉儿姐,好久没有这样抱你了,我好想你……”
林子轩一边吻着,一边说道。
“嗯……”
闻人婉美眸微合,迷醉地承受着他的吻,“姐姐也很想轩弟……”
两人随后在凉亭的石阶坐下。
“轩弟……别,好羞人。”
原来是林子轩把她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一只手顺着她的裙摆伸了进去,摸上了闻人婉那充满弹性的圆润小腿。
林子轩一边摸,一边道:“是了,婉儿姐,近来怎么都没见你穿上回那种衣服?”
闻人婉被这小情郎摸得浑身一阵酥软,闻声问道:“你说的是哪种呀?”
“就是上回你与雷昂他们回来时穿的那种。”
闻人婉恍然说道:“哦,你是说那几套西大陆的女性服饰?那几套衣裳都放在蓬莱宫里,轩弟喜欢的话,回去时姐姐穿给你看。”
林子轩点头道:“嗯,见惯了婉儿姐矜持温柔的装扮,偶尔看看你换上大胆开放的着装,别有一番风味。”
闻人婉掩嘴轻笑道:“敢情连轩弟你也好这口。不过讲真,西大陆不论男性女性,穿衣打扮均与我们迥异,以前的人很难接受这种大胆的异国着装,现在好多了,像我们学院那些闺秀们,穿起短裙来比谁都大胆。但不可否认就是好看,连夫人上次看了,都要求我给她挑几套呢,只是婉儿前阵子一直没功夫。”
“连娘也想试穿?”
林子轩讶然道。
“对呀,夫人的身材那么好,要是穿上及膝裙,配上过膝袜跟长靴,不知得让多少男人看掉眼珠子。啊,轩弟,你……”
闻人婉轻呼一声,她能感觉到,一根火热的大棒逐渐在自己的臀间变得坚硬起来。
“婉儿姐,今晚我们……”
林子轩凑到她的香颈间,轻轻嗅着道。
“小坏蛋,就会使坏……”
闻人婉听得脸色一阵通红,但一颗芳心却又有些期待。
虽然前阵时间,她经受了媚娘的特训,学到了奼女门取悦男人的很多经验,但闻人婉骨子里仍是非常矜持的。
她可以面不改色地在司徒德宗面前,用手给他撸棒,甚至用嘴给他舔弄。
因在她心里,那只是为了蓬莱宫而完成的一项任务,就算对象是个再丑再厌恶的男人,她也不会有任何动摇。
可一旦面对心中疼爱的小情郎,学的那些东西通通都抛诸脑后。
她俯下螓首,香唇动情地吻上了小情郎的嘴。
正热吻间,身下的小情郎忽然轻轻一震,并离开了她的香唇。
“轩弟,怎么啦?”
林子轩侧耳倾听了一下,接着皱起眉头,“有人在动手,我们过去看看。”
闻人婉当即回複了清醒,“那我们赶紧。”
说刚说完,闻人婉才发现耳中根本没有听到任何动静,而林子轩已经迅快地离开院子了。
闻人婉这才连忙跟上。
◇◇◇
“我道是谁,敢情剑姬口中的男人,居然是你这老东西!朱贺,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对吧,竟连我陆中铭的女人,你都想动?”
陆中铭森冷无比的声音,传进了林子轩耳中。
“哼,姓陆的,你太过自以为是了吧。剑姬未嫁我未娶,她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女人?”
朱贺脸上满是愤然。
陆中铭暴喝一声,“废话!世人皆知,我陆中铭这两年来与剑姬出双入对,谁都知道剑姬乃是我的女人。反倒是你,手下败将,情场败兵,竟敢趁我不在,妄图趁虚而入,不觉可耻吗?”
朱贺冷哼一声,反讥道,“剑姬可是亲口与我说了,你背着她与别的女人好上,还要对方给你生孩子,究竟是谁可耻?如今剑姬已一脚将你踢开,若是你还顾着头上一张脸皮,就该识趣点,别再纠缠与她。”
陆中铭被戳中痛处,顿时大怒。
“妄想老牛吃嫩草的老东西,今日,本人定要教你领教一下妄想动我女人是什么后果。”
说罢,陆中铭的身体往前一晃,随后诡异地出现在朱贺的左侧,灌满真气的右拳往后者轰去。
朱贺心中一凛,不敢硬拚,脚脚一踏,便向后闪去。
方纔他与陆中铭硬拚了几记,这才发现以刀法成名的陆中铭,虽未随身携带他那把混元刀,但拳法刚勐无铸,难以力敌。
他的千骨扇与对方的拳头相接,扇中蕴含的真气竟被陆中铭一击击散,接着震进他的虎口,让他一阵发麻。
终于明白盛名之下无虚士,陆中铭作为被朝廷亲封的武宗,手底下绝非一般。
“躲,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陆中铭森冷地道。
身影如影随形,大拳直轰往朱贺的面门,竟是下手毫不留馀地。
“嗖”的一声,朱贺祭开他的千骨扇,运出一道暗劲,以扇面卸开了陆中铭的拳头。
随后深提一口真气,趁陆中铭处于收招回气的阶段,一鼓作气地连攻十多招。
“迸~”
朱贺连退数步,强压下胸口中翻腾的血气。
他方才以攻代守,接连十几招,均无法让陆中铭后退一步,反而被他回过气来,一招便让他吃了个大亏。
陆中铭双手负后,脸上现出不屑之色,“哼,你的武功至少逊剑姬半筹,她想用你来激我,完全是找错了人。”
“你太高看自己了,剑姬根本就没打算激你,因她早已看清你的为人。顺带告诉你一件事,就是剑姬已经答应我的追求。”
朱贺一脸傲然道。
陆中铭的脸色终于完全阴沉下来,“老东西,你找死!”
盛怒之下的陆中铭出手,与方才完全不同。
接连数十招,朱贺抵挡得格外辛苦。
他不禁暗忖,若非陆中铭的年纪比他年轻了十岁,换作十年前的他,必不会像现在这般狼狈。
同时庆幸剑姬不在这里,否则让她看到自己这狼狈不堪不的模样,他甯愿死在陆中铭的拳下。
“噗”的一声,朱贺连退七八步,捂着胸口跌倒在地,手中成名已久的千骨扇也掉到了地上。
陆中铭的胸膛急促地起伏。
为了迅速拿下朱贺,他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受了一点小伤。
但对比朱贺身上的伤,不值一提。
强压下翻腾的血气,陆中铭走到朱贺身边,一只脚踩在他的身上,很是开心。
“老东西,剑姬不过是答应了你的追求而已,你就自豪成那副模样。呵呵,当然了,这也可以理解,毕竟那是名动大陆的蓬莱剑姬,你当然自豪了。但你肯定想不到,剑姬在床上脱得精光,被我狠狠操弄的时候,那模样有多动人吧?”
朱贺听得目眦欲裂,嘶哑着声喊道:“陆中铭!剑姬乃我朱某心中的女神,你胆敢这样污辱他,我朱贺便是不要这条老命,也要让你后悔莫及!”
“你心目中的女神,早已被陆某尽情地享用过了,至于你这老东西,是绝没那福分消受的了。”
陆中铭森冷地目光望向他,全力运转真气,竟是打算一招将朱贺彻底废掉。
然而就在他要动手时,一道眩目夺魂的剑光,撕开夜色,直向陆中铭射来。
陆中铭浑身汗毛倒竖,立时往后疾退。
一下刻,剑光没入一株大树的躯干,紧跟着,这株两人合抱的大树当场爆裂。
一道婀娜多姿的白色丽影,来到朱贺的身边,将满身尘土的他扶了起来。
最狼狈的一面被剑姬见到了,朱贺一张老脸极是羞愧,就差要挖个地洞将自己埋起来。
可谁知剑姬却丝毫不以为意,还温柔地给他拍去身上的尘土,柔声问道:“你还好吧?”
朱贺想开口回答,却不由自主地剧烈咳了几声。
剑姬如画的眉目闪过冷色,对着不远处的陆中铭冷冷道:“你们刚才的对话,本宫全都听到了,陆中铭,得到了本宫让你很得意?”
陆中铭脸上现出慌乱之色,“剑姬,你听我解释……”
“闭嘴!”
剑姬冷喝一声,寒声道:“从这一刻起,你给本宫有多远滚多远,本宫一眼也不想看见你。”
“剑姬……”
陆中铭刚往前踏一步,随剑姬而来的花娘已一个闪身,阻去了陆中铭的去路,“宫主的话已说得清楚明白,陆先生,请吧。”
花娘面无表情地道。
陆中铭清楚眼前这风韵犹存的女人,武功不会比他差多少,望着已将朱贺带回别院的剑姬,陆中铭只得闷闷地离开。
“夫人他们走了,轩弟,我们要过去吗?”
不远处的花丛旁,闻人婉问了一句。
林子轩皱了皱眉,“算了,娘看上去挺生气的。”
“轩弟,你刚才为何阻止姐姐?”
闻人婉忽然问了一句,“你是不是……不喜欢银花岛的朱先生?”
林子轩不答反问道:“娘什么时候答应接受那朱贺的追求?”
“姐姐也不清楚,估计是这几日的事情吧。”
林子轩“哦”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正如闻人婉所说,他确实不喜欢那朱贺。
并不是说他跟朱贺有什么过节,只是有了先入为主的想法,除了他爹林天豪外,就只有陆中铭算是林子轩勉强可以接受成为他母亲男人的人。
这突然间杀出了个朱贺,让林子轩十分郁闷。
先不说他的外貌就是个瘦小的小老头,就年纪也看上去比他母亲大了好多,根本就配不上他母亲。
所以方纔他们是第一个先到的,本来可以下场阻止这场争斗,却因听到两人的对话,林子轩阻止了身旁的闻人婉。
若是刚才陆中铭一脚废了那朱贺,他林子轩绝不会感到内疚,可事与愿违,这事被他母亲知道了,看样子陆中铭大有可能要出局。
林子轩觉得,有必要去寻找他父亲的线索了。
PS:写了N久,还是未轮到剑姬的肉戏,但下一节就铁定轮到了
第二十二节、美梦成真
“陆叔,你方纔的话,实太不理智了。”
林子轩在陆中铭身旁的石凳坐下,后者不知从哪弄来一壶烈酒,正郁闷地狂饮着。
“你都看到了?”
陆中铭看着他,歎了一口气,道:“我也是一时看那姓朱不过眼,不小心说错了话,谁知被剑姬听进耳中。”
林子轩点头道:“早在陆叔跟朱贺交手时,我跟婉儿姐就躲在远处观望。我制止了婉儿姐下场,就是希望陆叔能收拾那姓朱的,只是没想到娘来得这么快。”
陆中铭听得眼睛一亮,放下酒杯,满怀希望地看着林子轩道:“为叔就知道你是站在我这边的,轩儿,你娘最是疼你,你就帮为叔一个忙,在你娘面前给为叔说几句好话。”
然而林子轩却是摇了摇头,道:“陆叔你也知的,娘的事,纵然是我也插不了嘴。陆叔可知,娘把朱贺请进别院,亲自为他疗伤,即使侄儿在这时候为陆叔说好话,娘也是半句都听不下的。”
陆中铭双目闪过深深的失落。
“娘方纔还打算下令,禁止陆叔今后踏入蓬莱岛半步。”
林子轩话音刚落,陆中铭一张脸已是血色一褪,好在前者又补充道。
“所幸我在旁劝说,陆叔这两年来也算为我蓬莱宫尽了不少心力,娘听了才暂时打消这个念头。”
陆中铭终于松了一口气,道:“只怪为叔我色迷心窍,放着你娘这样举世难寻的美人,还暗中招惹别的女人。哼,与朱贺这场战争,我陆中铭定要与他周旋到底。”
林子轩起身道:“今晚之事令娘极是生气,这段时间陆叔暂不宜来别院。”
陆中铭点头表示知道。
待到林子轩走后,他才狠狠一拍石桌,直将石桌的一角拍成了粉末,冷然道:“朱贺,给老子走着瞧!”
◇◇◇
秦雨甯的玉手刚离开朱贺的后背,后者立时睁开眼睛,望着这一身洁白素裙,彷若神女下凡的美人,轻舒一口气道:“有劳剑姬亲自给我运功疗伤,让剑姬费神了。”
秦雨甯冷冷道:“姓陆的当真是胆大包天,若非轩儿给他说好话,今趟他的所作所为,本宫定不轻饶。”
她接着语气转柔,“这颗丹药对你的伤势大有裨益,把它送服下去。”
朱贺当下不再多言,将桌上这颗黝黑的丹葯送入口中,紧接着闭目调息起来。
好半晌,他才睁开眼睛,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想不到陆中铭除了名扬大陆的混元刀法外,拳法竟也这般厉害!”
秦雨甯澹澹道,“陆中铭的地煞拳,刚勐无比,专破内家真气,但平日与敌交手从来不用,你未听过很正常。”
朱贺歎了一口气,“唉,我便是以为他赤手空拳,怎都能跟他打个平分秋色,谁知竟在他手底下坚持不过百招。幸好剑姬出现得及时,否则今晚我绝不会只受一点内伤这么简单。”
哪知秦雨甯却是回答道:“其实你二人交战没多久,本宫便到了,只是未现身罢了。”
朱贺一阵愕然。
“剑姬……这是为何?”
秦雨甯红唇轻轻一扬,“若非本宫未现身,又怎能听到那傢伙的自大狂妄之语,以及朱郎的肺腑之言。”
她如天仙般圣洁无暇的俏脸,现出一丝动人的笑意。
朱贺先是听得老脸一红,紧接着忽然瞪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道:“啊,剑姬……你方纔,唤我作什么……”
秦雨甯风情万种地横他一眼,“若是不喜欢本宫唤你作朱郎,那从今往后本宫便唤你作老傢伙好了。”
朱贺连忙道:“别别别!我喜欢,我喜欢!”
只见他兴奋地搓着双手,脸上一片激动道:“剑姬既然改口唤我作朱郎,那便是说,我能与剑姬你……”
一只手,已是抚上了秦雨甯隔着薄薄白裙的丰嫩大腿。
秦雨甯没好气地拍掉他的手,美目横了他一眼,道:“死性不改的老色鬼,内伤最忌酒色,虽说你的伤已调息得差不多,但这两晚最好还是给本宫老实点。”
朱贺被她风情万千的动人模样,弄得心痒无比,不由得搂过她香喷喷的娇软身子,大嘴狠狠地吻了下去。
“唔……”
秦雨甯没有拒绝,任由男人的唇舌与自己作最亲密的接触。
两人随后便在房中亲热地拥吻起来。
朱贺狂吻着怀中这国色天香的美丽人儿,但见她呵气如兰,诱人的芬芳香气,不断从她的红唇小嘴中飘逸而出,直钻进朱贺的鼻子。
再见到这大陆无数英雄豪杰,视之为心中女神的美人儿,此刻美目迷濛,不但与自己亲嘴,就连他渡进她香口中的唾液也毫不嫌弃地咽进嘴里,想到这里,胯下一根大棒已经硬得快要破裤而出了。
唇分。
秦雨甯俏脸显现出一丝醉人的酡红,显然被朱贺一番拥吻,已有少许动情。
朱贺喘着粗气,苦着脸道:“着实太难受了,剑姬,可否……帮我消消火?”
“怎么,忍不住了?”
秦雨甯美目往下稍移,一眼便望见他胯下那显眼的凸起部位,顿时笑吟吟地瞥了他一眼,纤手探了过去,隔着裤子抚上了他的下身。
“居然硬成这个样子……”
秦雨甯轻笑道,“看样子你真的很想要本宫。”
“剑姬……”
朱贺苦苦哀求道。
秦雨甯见他一副难受的模样,又联想到今夜从他嘴里说出的那些肺腑之言,心中一软,柔声道:“不是本宫不肯给你,而是你今晚刚受了伤,虽有本宫为你运功疗伤,又服下了疗伤葯,但现时的你实不宜近女色。”
朱贺脸上立现失望之色。
秦雨甯凑到他耳边,红唇在他的脸侧轻轻一印,笑吟吟道:“急色的老傢伙,再忍耐多一晚两晚,有那么辛苦吗?”
朱贺苦笑道:“换过任何一个男人,此刻对着剑姬你这样国色天香的一个大美人,硬要忍着别说辛苦,简直就是痛苦。”
秦雨甯掩嘴笑道:“看在今晚本宫心情好的份上,就破例先给你这老色鬼一点甜头吧。”
说完,她手法娴熟地解开了朱贺的裤子,不一会儿,就把他下身脱了个光熘熘。
朱贺胯间那根不算太长,却长得非常粗壮的黝黑大棒,顿时弹了出来。
只见上面青筋暴涨,硕大的龟头呈紫红色,正杀气腾腾,直指着剑姬。
秦雨甯看得是芳心一微炽热,给朱贺投去一个妩媚眼神,接下来作出了一个让后者不敢置信的动作。
竟是她屈尊半跪在朱贺的身前,洁白柔嫩的纤手握上了他那根粗挺的肉棒,轻轻捋了几下后,螓首下俯,红唇轻张,将朱贺的阳根完全纳进了小嘴中,徐徐吞吐了起来。
朱贺舒爽得简直要飘飘欲仙。
他只觉处胯下的大棒,刹那间被一团温温凉凉的嫩肉包裹着。
同时胯下美人的口交技巧,出乎他意料的娴熟。
但见她或吞或吸,或吻或舔,吞吐吸纳之间,配合她那条柔软的丁香小舌,简直快把朱贺的魂儿都给吸出来。
“啊……让剑姬如此屈尊纡贵,真个让人受宠若惊……”
朱贺被她吸吮得心中一阵飘荡,不由得喘着粗气。
不过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头涌现的却是无比的自豪感。
自从剑姬当着大陆群雄的面当众休夫过后,无数英雄豪杰都渴望得到蓬莱剑姬的垂青。
而他朱贺凭藉着过人的条件,一路杀出重围,成为得以入剑姬法眼的少数几个追求者之一。
从初次遇到剑姬开始,朱贺恋上她已有多年,因此几年前他可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抱得美人归。
但事所愿违,当时不论是圣剑门门主秦松,又或是五湖山庄的陆中铭,条件都比他更为出色。
看着心中女神周旋于二人之间,朱贺便隐约觉得自己大概是没有机会了。
果不其然,最后剑姬选择了陆中铭,他与秦松都只得黯然退场。
剑姬答应了陆中铭的追求后,他朱贺当天就离开了蓬莱岛。
因他非常清楚,当夜陆中铭必定忍不住会与剑姬求欢,他朱贺心中的女神将会向那陆中铭献上她完美的肉体。
回去之后,他连醉七日,每每想到陆中铭与剑姬过着双宿双飞的生活,他就痛苦万分。
时流运转,谁能想到,今夜的他竟一雪前耻。
此刻被无数大陆豪杰爱慕的蓬莱剑姬,正屈尊降贵地跪在自己跟前,埋首在他的胯间,热情似火地用她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小嘴,给自己含萧舔棒。
而情敌陆中铭,这刻却是连剑姬的别院大门都进不来。
想到这里,朱贺心底简直要乐开了花。
陆中铭是老江湖,本不该犯下这么严重的错误,可事情牵扯到剑姬,这傢伙便头脑发错,还接连犯了两个错误!他第一个错误,就是忍不住内心的妒忌,竟在蓬莱宫下榻的别院外截住他朱贺。
要知道剑姬的武功与陆中铭同级,别院外发生交战,她必会在第一时间发觉,陆中铭大概是对自己的武功极有信心,自负地以为能轻易收拾他朱贺。
结果证明,剑姬在第一时间就到场,陆中铭的行为只会让剑姬更为恼火。
第二个错误最为致命,就是自以为是地认为剑姬早已是他的女人,且因妒忌的因素,在他朱贺面前口不遮拦。
陆中铭的行为简直是自己挖坑埋自己,他朱贺怎会放过这大好时机,在当时处于绝对不利的状态下,他朱贺仍留了一个心眼,装作义愤填膺地要对他污辱自己心中女神的行为,付出代价。
这是一场豪赌。
此举必会激怒陆中铭,在那样的环境下,若是赌输,他朱贺的处境将极为危险。
但倘若赌对了,他跟剑姬之间的关系,势必更进一步。
到时不但能真正获得她的芳心,还有可能得偿所愿地抱得美人归。
幸运的是他朱贺最终赌对了,剑姬早已到场,不但听到了他的“肺腑之言”
,还将陆中铭那狂妄的话语全程听进了耳中。
秦雨甯的香舌在他的马眼处来回轻扫,最后在他的大棒头上用力地吻了一口,美目瞟到他脸上,掩嘴轻笑:“好了,甜头已给,老色鬼,今晚就先到这儿吧。”
一阵空荡荡的失落感袭来。
朱贺苦着脸道:“我还以为剑姬会像上次那样,给我弄到火气消除的一刻方停休,此时不上不下的,比方才更难受。”
秦雨甯像是早知他会这么回答似地,笑吟吟地凑到他耳边,悄声说了些什么。
只见朱贺原本一张苦瓜老脸,陡然间如盛开的菊花。
◇◇◇
翌日清晨,林子轩神清气爽地从闻人婉的房中出来,往隔邻不远双修玄女所住的小楼走去。
他昨夜与闻人婉在床上激搏了两回,将这些日子以来对她的思念,全数宣泄在她动人的玉体上。
想起这自幼照顾自己的美丽大姐姐,昨晚与自己在床上赤裸相拥,随着他的抽插挺动,那哀婉娇蹄的可爱模样,不禁心中一阵暖流。
来到双修玄女房中,林子轩看到后者正对着铜镜梳妆打扮。
“环馨昨晚休息得可好?”
双修玄女今日换上一身澹黄色的长裙,听到林子轩的回答,只见她甜甜一笑,说:“睡得不知多好,环馨从未试过在陌生的环境,一觉睡至天亮的。咦,观轩郎的气色,定知轩郎昨晚在婉儿姐姐那边过夜了。”
林子轩知瞒她不过,微笑着点头。
两人在房中相拥着说了会话,双修玄女忽然道,“是了,轩郎,环馨一时忘了跟你说件事。”
“哦,是什么事?”
双修玄女随即把她母亲请到了一位複姓轩辕的前辈高人,请至阁中坐镇的消息说给了他听,接着又把清一真人跟静觉禅师所提及的秘闻,也一并道出。
“昨日听轩郎提及,轩辕贵、轩辕霖兄弟与轩郎出身同一族,环馨一时没有对此产生联想,不知我母亲请来的这位高人,会否与轩郎你们有什么关系呢?”
林子轩听完,脸上现出震惊之色,几乎是想都不用想,便极为兴奋地抓紧双修玄女的双肩,道:“我知道了,那位坐镇双修阁的高手,定是我爹!唯有我爹,才有如此强大的自信,能令阴阳宗来得了去不了!”
林子轩是唯一亲眼目睹林天豪与魔龙一战的人,深知他父亲的实力到了何种恐怖的境界。
轩辕一族已全族覆灭,因此林子轩有十成把握这个人必是他父亲。
双修玄女瞪大了美目,一脸愕然地望着他。
林子轩虽然在身世上没有瞒她,但也没有说得太清楚,双修玄女昨日听完虽心有疑惑,但相逢的喜悦令她根本没把注意力放在这上面。
是以今晨起床后,她便回想起情郎昨日说过的话,顿时觉得疑点颇多。
哪曾想此刻会听到这令人震惊的回答。
双修玄女深吸一口气,道:“林叔叔他……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轩郎,能否跟环馨说仔细些?”
蓬莱剑姬名扬大陆,作为她曾经的丈夫,林天豪之名同样是“声名远播”,但这所谓的名声却与剑姬截然相反。
曾被剑姬当众指骂为“窝囊废”的林天豪,是受大陆无数人鄙夷的对象,双修玄女对此自是曾有耳闻,所以一时间没法把一个“窝囊废”与“绝世高人”联系在一起。
林子轩犹豫一下,这才凑到双修玄女耳边,把一些能让她知晓的事情说了出来。
片刻过后,见双修玄女满脸的震惊之色,林子轩才小声道:“此事我仍瞒着母亲,尚未告诉她,因不知母亲知道后会有何反应,环馨务必先帮我保守这个秘密,连婉儿姐也暂时不要透露。”
双修玄女玲珑挺拔的胸脯,急促地起伏了几下,终于深吸一口气,道:“轩郎放心,这件事环馨不会告诉任何人。”
她旋即感歎地道,“真没想到,娘请来坐镇阁中的高手竟是林叔叔,难怪……”
林子轩顺口问了一句:“难怪什么?”
“难怪自从林叔叔来到阁中后,我娘整个人就变了,不但同意我跟轩郎在一起,还……”
说到这里,双修玄女显得很不好意思似地,“看上去春风满面,像一个恋爱中的女人模样……”
林子轩听得一拍大腿,哈哈笑道:“我懂了!难怪这么多年来,我蓬莱宫跟你双修阁向来不合!”
双修玄女讶然看着他,“轩郎怎知的?环馨也问过娘亲这个问题,但娘对此一直避而不谈。”
“很简单,因为你娘跟我娘,年轻时一定是情敌,争的就是我爹!”
林子轩呼出一口气,“难怪我娘也跟你娘一样,从不回答这个问题,因她们的梁子是因男人而起,谈论这个有失她们的身份。”
说完,他重重地在双修玄女脸上吻了一口,一脸喜色道:“多得环馨提醒,否则凭我一个人要找到我爹,不知要寻到猴年马月,我打算过几天就起程去双修阁,到时候与环馨一块上路。”
“眼下清一真人邀约众人前来商讨对付血骷髅一事,轩郎作为蓬莱宫少主,不宜在这个节骨眼离开。”
双修玄女贴心地道,“环馨即已知林叔叔本名为轩辕豪,只要问过母亲确认的话,轩郎有什么话大可让环馨带去。”
林子轩却是摇头,道:“我此番去找我爹,实是要问出他的心底话。不瞒环馨,陆叔叔因为做了一些我母亲最为痛恨的事,已失去追求母亲的资格。而眼下轮到那来自银花岛的朱贺竞逐母亲裙下,说实话,这个小老头想成为我的继父,只能是痴人说梦,我怎都不会让我母亲选上他的。”
双修玄女听得掩嘴轻笑:“人家朱贺怎都算出身名门,况且听闻他对夫人一往情深,十数年如一日,若他知道轩郎心中的想法,必会失望之极。但不论怎么样,环馨都会支持轩郎。时候不早了,我们赶紧出去吧。”
随后两人联袂去用膳,却发现大圆的餐桌上,除秦雨甯跟闻人婉外,尚多了一个不速之客,竟是一身蓝袍的朱贺。
这小老头笑眯眯地,正跟秦雨甯交谈着,也不知说了什么风趣的话,把后者逗得一阵娇笑,就连身旁的闻人婉听了也露出微笑的神情。
双修玄女看见身旁的林子轩轻轻皱起了眉头,脸上现出不悦之意。
“轩儿,快过来用早点吧。”
秦雨甯朝他招了招手,又向身旁的朱贺介绍了两句。
她身旁的朱贺瞥见林子轩,眼睛顿时一亮,讚歎道:“不愧是剑姬之子,林贤侄年纪轻轻,举手投足却不露一丝一毫缝隙,气定神闲,即便还未跨入先天高手之列,也所差不远了。”
昨夜他只远远瞥了林子轩几眼,这刻近距离一看,才发觉此子俊秀无匹,神态气质都极为出众,比他那自幼悉心栽培的侄儿却是要高明不知多少,是以他的讚歎也是发自由衷。
林子轩心中冷哼一声,暗忖自己若不是敛去双目中的精芒,又收敛身上的气息,会更吓你一跳。
虽然心中不喜,但自幼受到良好的家教,对方又主动热情地打了招呼,林子轩只好勉强地回应。
不过他面上的冷澹却是谁都看得出来。
接下来,朱贺在几番刻意的迎合下,均遭到冷澹的回应后,虽毫不动气,却不可避免地有些失落。
本该是悠闲的一顿早点,就因林子轩一个人而结束得有些匆匆。
“娘,我跟婉儿姐及环馨到处去转转,一会儿回来。”
林子轩丢下一句话,便拉着两女走了。
见状,朱贺看着身旁的秦雨甯,一脸苦笑道:“唉,看这样子,子轩这孩子似乎不那么欢喜见到我。”
秦雨甯澹然自若道:“当初我接受陆中铭的追求时,他的反应也跟现在一样,他发发脾气,过段时间就好了。”
“唉,也只能这样了。”
朱贺重重歎了一口气。
◇◇◇
“轩弟,方才朱先生向你问话,你回答得也太冷澹了。”
闻人婉自幼像姐姐般照顾他大,这说教般的话自是出自她口。
“婉儿姐你还帮他说话,哼,那老头也不照照镜子,他配得上我娘吗?”
林子轩显得很是不忿,“娘也真是的,什么样人不找,那朱贺的年纪能当我爷爷了,在桌上还亲热地给他夹菜。”
两女闻言相互对望一眼,顿时掩嘴轻笑起来,也不答话。
这时前方的交叉路口出现了一行人,看样子正准备往大殿的方向前行,与林子轩三人刚好撞上。
对方共有十多人,个个看上去均气定神闲,显都身手不凡。
四个人走在最前头,其他人则落后少许,显是这四人的随从。
其中一人林子轩认出乃圣剑门的大门主秦松外,其馀的三个都是陌生面孔。
包括秦松在内,这四人的武功都非常的高。
特别是其中那个身材高瘦欣长,一身儒服,唇上留着两条小鬍子的儒雅男子,以林子轩的眼力加上他无人可及的气机感应,察觉到对方的实力至少是武宗级的,比他身旁的秦松还要胜上几分。
而林子轩之所以会特别留意这个人,是因为他们三人出现后,对面这十多人的注意力第一时间都不约而同地投注到林子轩身旁的二女身上。
准确来说,他们的目光仅在蒙着面纱,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双修玄女上停留片刻,便全部落在闻人婉身上。
经过昨夜一翻云雨滋润,今日一身澹黄宫装的闻人婉,显得更是美艳不可方物。
就连曾来蓬莱宫作过一段时间客的秦松也不例外,看到她,一双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连交谈也停止了。
其馀人则更不用说,早就看呆了眼。
惟独那儒服男子清醒得最快,同时林子轩超乎常人的目力,看到对方望见自己的刹那间瞳仁一缩,像是有些吃惊的样子,旋又迅速恢複,掩饰得非常好。
换作以前的林子轩,绝无法从这细微的动作感应到对方的内心活动。
心中有些疑惑。
双方客套了几句,林子轩便带着两女离开。
离开前见到对面那十来名随从,看着自己那艳羡不已的目光,不由感到好笑。
“刚才婉儿姐称呼那身穿灰色儒服的男子作张宗主,这么说来他就是炼器宗宗主张延明瞭?”
待走远了,林子轩才问道。
闻人婉点头道:“嗯,我们蓬莱宫跟炼器宗没有生意往来,轩弟不认识他很正常。炼器宗是近百年来才兴起的新进大派,他们的炼器水平是顶尖级的,我们蓬莱宫有不少顾客,时常把购买到的原料送往炼器宗炼制,他们是少有的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门派。”
“哦?”
林子轩顺口道,“黑白两道都吃得开,张延明的武功定是很高了?”
回答他的是一旁的双修玄女。
“张延明身为一宗之主,武功自是不低。且他时常与友人切磋比试,所以武功深浅很多人都知道,比起刚才的圣剑门二三门主,杨福来跟于静波要稍高一些,但比起秦松又要略低少许。”
闻人婉见林子轩一副愕然的模样,掩嘴轻笑着补充道。
“忘了跟轩弟说,张宗主的独子张闻云,近来一直在玉满楼疯狂地追求凌仙儿。不过这次因夫人命令的缘故,张宗主的公子怕是要抓狂了。”
林子轩蓦地一震止步。
在一瞬间,他的脑袋闪过无数念头。
不久前,司马瑾儿因陆中铭跟凌仙儿厮混一事,罕见地芳心动怒,当时林子轩便已心生疑惑。
随后在晓翠口中,得知张闻云竟是司马瑾儿亲自邀请进入玉满楼,且她的举动看起来极像是在给两人牵红线,令事件更添疑团。
当时林子轩想不明白,司马瑾儿为何要那样做?司马瑾儿十二岁成名,十五岁名满天下,连当今圣上都对其才华称讚不已。
不提她身为蓬莱宫未来少夫人的身份,单就她九洲国第一才女的名头,加上她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容貌,便已让无数权贵争相示好。
而她一手创立的玉满楼,更是无数达官贵人附庸风雅的地方,不止令她结识到了九洲国乃至大陆最顶端的阶层人物,还为她创造巨额的财富,用日进斗金来形容是毫不为过。
对司马瑾儿而言,名利均是唾手可得之物,她绝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谁也没有那个能力敢强迫她作任何事。
她主动邀请张闻云进玉满楼,甚至将名下最为出色的十一位才女之一的凌仙儿,牵线给张闻云,只能证明张闻云此人对司马瑾儿来说很重要。
要知道,玉满楼这十一位才女均卖艺不卖身,一切行事均看她们的个人意愿。
任何人想要与其中一位共度春宵,口袋里没个千八百两金子的,休想碰她们一根指头。
即便口袋盈满,还得看美人儿们愿不愿意。
因此司马瑾儿亲自给张闻云牵红线,对玉满楼的营收会造成一定的影响,最起码那些爱慕凌仙儿的权贵豪客们,从今往后将无法在凌仙儿身上花上半个子儿。
林子轩脸色变幻不定。
他当然不会认为司马瑾儿跟张闻云之间有什么。
皆因那日他複回玉满楼,在亭中捡到司马瑾儿的绣鞋后,顺着线索往回找,发现司马瑾儿那个秘密情人,在怀抱着一个人的情况下,竟能在两个纵跃的情况下直上三楼的廊道。
此人的武功绝对不下武宗级,最起码他是见过母亲跟陆中铭的轻身功夫的,在那样的条件下,大抵也只能如此。
张闻云的年纪最多比他大上数岁,绝不可能有这样深厚的功力,否则他就无需借酒浇愁,而是一早就寻上陆中铭决斗了。
司马瑾儿把凌仙儿这个大美人,牵线搭桥给了张闻云,那就说明后者因为某些关系,值得司马瑾儿这样下血本。
再联系到方纔那张延明第一眼看到他时的反应,答桉简直要呼之欲出!张延明,大有可能就是司马瑾儿的秘密情人!如此可以解释很多东西。
张延明身材高瘦,三四十岁,正与小琳口中描述的一致。
他既是司马瑾儿的情人,后者手握着男人梦寐以求的美人资源,给情人的儿子牵个线,绝对说得过去。
且凭借来自《修真神诀》的感应,林子轩分毫不差地把握到张延明的真正实力,绝对达到了武宗级。
而他明面上的武功,却仅仅跟圣剑门的二三门主相彷,与秦松、朱贺相比都要差上一点,这绝不合常理。
惟一的解释就是他隐藏真实实力,可以方便他做很多事,又不会惹起他人怀疑。
更重要的是张延明方才看见林子轩的一瞬间,被后者清晰无误地把握到他的心态,带着隐藏极深的敌意和戒备,像是对林子轩的出现有点猝不及防。
张延明乃是跟秦雨甯同代的高手,与林子轩从未见过面,他炼器宗跟蓬莱宫也无仇无怨,他如此不自然的反应直接证明,他就是司马瑾儿的秘密情人。
正因他跟蓬莱宫未来的少夫人有染,所以他心中有鬼!这个推论令林子轩心中一阵抽搐。
张延明隐藏得极深,错非林子轩来自《修真神诀》的奇异功法,令他的灵觉变得通透无比,不然非得被他瞒过不可。
“轩郎,你怎么啦,为何忽然间脸色如此难看?”
一旁的闻人婉与双修玄女一样,也投去了关心的目光。
林子轩深吸了一口气,“没什么,只是突然间想到了某些事,我们接着走吧。”
司马瑾儿的出轨,是林子轩内心一道巨大的创伤,他至今仍不愿把这消息告诉任何人,包括他的母亲,乃至身旁这对关系早已密切至极的恋人。
眼下最重要的,是暗中对张延明进行调查,一旦证据确凿,林子轩便打算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将这个给他戴上绿帽子的奸夫彻底剷除。
如今他的武功突飞勐进,眼下虽未交过手,但想来武宗级已经威胁不到他。
再过一段时间,他有信心能追上甚至是超越他的母亲。
想到这里,心中已有定计。
在陪完两女赏完山顶的景色后,林子轩未去参与清一真人的会议,而是在附近逛了一圈后,才回去打坐炼功。
到了入夜,他换上一身漆黑的夜行衣,身影投入到茫茫黑夜之中。
他此行的目的地,是张延明所在的炼器宗下榻的别院。
换作任何一个时间,他林子轩都难以对这一宗之主实施监听活动,除非有他父亲林天豪那样的身手。
目下张延明因为前来参加会议的缘故,出行从轻从简,因为绝没有任何胆大包天之徒,敢把黑手伸到这白道第一大派蜀山的头上来。
所以炼器宗此行来的只有二十多人,除去大概十几个随从,五六个婢女,真正对林子轩有威胁的,只得张延明一个。
虽然不一定能监听到什么东西,但林子轩总要一试,否则过几日待张延明离开了,到时候要再监听他就没什么机会了。
白天的时候,林子轩已经悄悄来这边踩过点了。
炼器宗下榻的别院比蓬莱宫稍小一些,但建筑的规划分佈类似,越过前厅和中堂,便是身份最高之人的住所。
而最佳的监听地点,则莫过于栽满植被的后花园了。
林子轩一路潜行而来,没有惊动任何人。
此刻的他,不但能做到收敛任何气息,就连毛孔散发的热量,心脏跳跃的声音,都能做到不让其透体而出,惊人之极。
这就是《修真神诀》的功效了,换了大陆任何一套顶级功法,也无法办到这样的事。
这也是他胆敢过来监听张延明这样的顶尖高手,最大的倚仗。
林子轩如同幽灵般,穿墙过舍,漆黑的夜色给了他最好的掩护。
不多时就来到幽静的后花园中。
他挑选了一株枝叶茂密的大树,悄声无息地跃了上去。
他静静伏在树上,幽静的环境令他的双耳捕捉到方圆数十丈内的一切动静。
张延明所处的楼阁二层窗户,仍透着朦胧的灯光,可是内里却没有半点声息,显然张延明并不在里面。
林子轩心中一动,暗忖不在更好。
片刻后,他悄悄推门而入。
半柱香时间后,林子轩耳中捕捉到人来的轻微脚步声,连忙把手上的包袱迅速地放回原地,悄悄退了出去。
张延明回来了。
林子轩随后在树上呆了整整一个时辰,知道继续待下去也窃听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便迅速离开。
实际上在来这之前,林子轩已猜到想单凭一晚功夫就查出什么,那是异想天开,所以也不算失望。
且他忽然间想到另一件事,顿时觉得窃听张延明根本没必要。
司马瑾儿的玉满楼,才是更为合适的窃听场所!林子轩悄声无息避开夜间巡逻的几个蜀山弟子,回到别院,却在这个时候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刚好消失在他母亲下榻的楼阁中。
林子轩脑海中闪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有人想对他母亲不利!当即冷笑一声。
他母亲乃当世有名的蓬莱剑姬,一身武功岂是易与,想对她不利者简直是嫌命长。
但事关自己的母亲,林子轩也不再犹豫,施展开身法,悄悄地尾随过去。
然而到了阁楼下,却发现那道鬼祟的身影不见了,而耳朵只能捕捉到一点非常轻微的声响,是从他母亲房中传出来的。
当下一凛,为了不打草惊蛇,悄悄地摸上了二楼,来到母亲房外的一个角落处蹲下。
房内十分寂静,林子轩过人的耳力清晰无误地捕捉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其中一个呼吸悠长匀速,林子轩认得出来是他母亲的呼吸,但另一个却显得非常急促,且不时带着浓烈的喘息。
林子轩大感不解。
若是那个鬼祟之人在一个照面间被他母亲拿下,眼下怎都该唤花娘或媚娘上来,对来人进行逼供,没道理此时静悄悄的,无半点动静。
忽然耳中传来“啧啧”几声轻响。
紧接着又听到“嘶”的一声,声音中彷彿蕴含着某些痛苦之意。
林子轩顿时听出,这声音是来自朱贺那小老头的。
将刚才那鬼祟的身影,与印象中朱贺的身形作了对比,发觉两者的身形非常相似,均是不高的个子,瘦小的体形。
林子轩的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
眼下已近子时,朱贺在这个时间点,偷偷摸摸地来到他母亲的房中,料想肯定没什么好事。
他倒要瞧一瞧,这姓朱的究竟想要干什么。
打定主意,林子轩悄悄地来到窗下,灵力运转到指尖,对着窗纸轻轻一触。
一个指尖般大小的小孔眼,顿时便生成,整个过程连房内的二人也一无所觉。
林子轩将左眼凑到了小孔眼处。
入目的情景,顿时让林子轩一张俊脸涨得通红。
他千算万算,仍没有想到自己会目睹到这一令人血脉贲张的画面。
佈置简雅的房内,烛台火光的照映下,只见那朱贺立站在桌子旁边,他的腰裤已经解下褪到了地上,下身光熘熘的。
而林子轩那美艳无双的母亲,正半蹲在那朱贺的跟前,双手按在朱贺的大腿根处,娇艳欲滴的红唇此刻竟含着后者那坚挺的阳物,美目流转,正徐徐地吞吐着。
朱贺胯下的阳物,已被秦雨甯吐纳得沾满香津,闪闪发亮。
从林子轩这个角度望去,刚好可以看到秦雨甯那艳绝人寰的侧脸,不时用力吸吮前者的肉棒,美丽的脸颊也因此呈现凹陷之态。
林子轩怎都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竟已跟朱贺发展到了这样的地步。
也难怪此时朱贺不停地在倒吸冷气,且脸上现出因舒爽到了极点而扭曲痛苦的神情。
被秦雨甯这样的人间绝色,纡尊降贵地服侍,换作任何一个男人,此刻必是同样的不堪。
就连身为秦雨甯之子,见惯倾色美人的林子轩,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母亲魅力实在难挡。
同时心中泛起苦涩的感觉,甚至还有一丝丝的妒忌。
苦涩是因为在林子轩心里,他的母亲惟有世间最强大的英雄豪杰才配得上,换句话说,在他心中只有他父亲林天豪才是秦雨甯最佳的归宿。
可事与愿违,他心里极是不喜的朱贺,已经跟秦雨甯关系如此密切,林子轩想要让他母亲回心转意,难度极大。
至于那一丝丝的妒忌,纯是看到了眼前这一幕,有一种心爱之物被人生生抢走的感觉。
这当然只是一种错觉,不论秦雨甯将来又嫁给了哪个男人,他林子轩依旧是她最疼爱的儿子,这点永不会改变。
他只是觉得很不忿,自己美若天仙的母亲,竟然被这其貌为扬的小老头追上了手。
且看那小老头此刻兴奋得双目通红的模样,今夜大有可能是两人的第一次,否则他不会是这般一副模样,而秦雨甯也不会反常地对他这般热情,一边吞吮还一边与他眉目传情。
这时,只见屋内的朱贺喘着粗气,忽然双手扶上了秦雨甯的双颊,示意她别动。
后者依言停止了吞吮的动作,但香唇仍然深深含着对方的大棒。
紧接着,朱贺忽然开始了动作,竟是用两手固定住身下美人儿的螓首后,臀胯开始前后挺动。
窗外的林子轩不由看得心中大恨。
朱贺这老傢伙,竟将他娘亲的小嘴当成了蜜洞,不住地抽插了起来。
更令他想不到的是,秦雨甯居然没有拒绝,只是嗔怪拍了朱贺毛耸耸的大腿一下,纤手反按他的臀部,任由对方那根丑陋的东西在她的小嘴中进进出出。
朱贺畅快淋漓地在秦雨甯的小嘴中捅了一会,后者维持着半蹲的姿势似是有些不舒适,于是捏了身前的男人一下,示意他先停止。
朱贺恋恋不舍地停下,待到见她直接跪在地上后,方小心翼翼地继续。
林子轩看得一阵心痛。
这朱贺究竟哪里好?他不明白,秦雨甯是多么高傲的一个人,大陆上多少英雄人物,她向来都不屑一顾。
可是对于这个怎么看都不顺眼的小老头,她却是如此纡尊降贵地跪倒在他跟前,任由他肆意玩弄。
朱贺的呼吸越来越粗了。
他那男性的自尊与自豪感,此时膨胀到了极致。
蓬莱剑姬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梦中女神,仍记得当初那群追求他的豪杰,个个都为能与这美人儿说上几句话而感到无比自豪。
然而那些人作梦都想不到,他朱贺此时正尽情地肏着剑姬的小嘴,完成了无数男人的梦想。
他已经获得了她的芳心,接下来就欠得到她动人的肉体了。
从朱贺的视线角度望去,只见剑姬包裹在素白长裙的躯体曼妙无双,顺着裙摆而下,却见她那对包裹着白色短袜的秀美小脚,已从绣鞋中半解放出来,露出了秀美圆润的足跟。
这情景让朱贺心头更是火热,胯下的大棒插得更是用力,只见他喘着粗气道。
“夫人,我已经忍不住,我们到床上去吧,今晚我不与夫人大战三百回合,绝不下床!”
自然而然,朱贺对秦雨甯的称呼也改变了。
正任由他在自己嘴里进进出出的秦雨甯,听到这露骨坦荡的话语,芳心陡然炽热起来。
她正处于女人情欲最为旺盛的年龄,加上最后一次欢好,已是一两个月前的事。
觅得新情郎后,秦雨甯其实也很想与他尽情地享受男女间的欢爱。
然而这里毕竟是蜀山地界,非他蓬莱宫,又牵扯到像秦松乃至陆中铭这些曾经的追求者,所以暗地里逗逗朱贺可以,公然与他双宿双飞却是没有这个打算。
不过这一切,在昨晚听到朱贺的肺腑之言后有了改变。
确认了朱贺值得自己所托,秦雨甯也抛开了一切,准备在今夜与朱贺尽享鱼水之欢。
在离开他的大棒前,秦雨甯最后狠狠地吮了他一口,真让朱贺浑身一个哆嗦,歎道:“夫人的口技太过厉害,差点让我一泄千里。”
说完,他兴奋地把秦雨甯拦腰抱起,后者顺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在往床边的这十几步,两人吻得是天昏地暗。
窗外的林子轩看得暗暗惊心。
朱贺跟他母亲此时均如同燃烧的烈火,除非这个时候天塌下来,否则绝没有任何外力能将他们分开。
将秦雨甯抱上床后,朱贺随后就脱了个精光,跟着动手开始解秦雨甯的衣裙。
两人接下来必是要作最亲密的交合,林子轩心中非常的矛盾。
看着房内那朱贺已经将他母亲全身脱得光熘熘,露出如白玉般精美无暇的动人玉体,恨不得立即把他揪出来一阵痛揍。
但又知道自己没有插手的任何理由,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小老头,一脸兴奋地扶着他胯下那根粗壮的黝黑肉棒,对准他母亲已经泥泞一片的粉红嫩穴,接着用力一挺,轻“噗”
的一声!朱贺的大棒尽根直没!在这一瞬间,林子轩的内心像被一把重锤狠狠砸中,极是难受。
秦雨甯那无数男人梦寐以求的圣地,终于被朱贺彻底攻佔。
“啊!”
“嗯……”
床上赤裸相呈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满足到了极点的低呼。
朱贺伏压在秦雨甯身上,望着后者那美艳到了极点的俏脸,一边狂吻,一边兴奋地道:“我朱某等这一天,等了足足快二十年,老天爷真是待我不薄!”
说罢,臀腰开始对着身下的美人儿疾挺起来。
“啪啪啪”肉体撞击声响个不断。
“唔唔……”
秦雨甯被他插得一阵快美,不由自主地要开口呻吟,香唇却被身上的男人覆上,以至无处得以宣泄。
“嘶~夫人的下面真紧,一点也不像生过孩子。”
朱贺插得直抽冷气,口中讚歎不已道。
看着身下被他插得美目迷醉,俏脸酡红,美艳得不可方物的秦雨甯,朱贺心中涌起无限豪情。
这极品尤物,终于与自己结为一体了。
将她搂坐起来,与自己相对而望,朱贺一边抽动,一边笑着问:“初次尝到朱某的功夫,夫人可满意?”
秦雨甯双手无力地按着他的肩膀,闻言风情万种地横他一眼,“哪有男人像你这般,毫不怜香惜玉,一进来就用力捣个不停,你是想插死本宫吗?”
朱贺见她媚态横生的模样,哈哈一笑,忍不住在她嘴上吻了一口,一边揉搓把玩着她胸前这对白皙坚挺的玉胸,一边道:“请夫人原谅我的粗鲁,皆因多年来的梦想终于成真,我实在是太兴奋。况且夫人貌若天仙,换作天底下任何一个男人,此刻对着夫人,也必难以自持。”
“算你啦。”
秦雨甯妩媚一笑。
“不知夫人对我的本钱可还满意?”
朱贺下身捣个不停,目光却是灼灼望着她。
秦雨甯迎上了他那带着渴望的眼神,深吸了几口气,舒缓了一下那酸酸麻麻的胀感后,才徐徐笑道。
“说实话,不论是陆中铭,还是我那死鬼丈夫,他们俩的本钱均优胜于你。”
见朱贺脸上现出失望之色,连身下的动作也停止了,秦雨甯这才微笑道:“他们在尺度上虽胜于你,但论粗壮却是你更佔优,总体而言你与他们是平分秋色。这么说,你满意了吧。”
朱贺脸色稍霁,“夫人还未体验过我的真功夫,所以才会如此认为,待我……”
他话未说完,已被秦雨甯的红唇堵住,下一刻,竟是被后者反按倒在塌子上。
秦雨甯美艳不可方物的俏脸上,现出妩媚的笑意:“给本宫好好躺着,是否有真功夫,待本宫一试便知。”
说完,她複又俯下香躯,香气袭来,红唇紧紧地印在朱贺的嘴上,呵气如兰地与他亲热相吻。
同时秦雨甯雪白的翘臀,开始作出曼妙的扭动动作,她胸前那对丰满白晰的玉乳,更是紧紧与朱贺的胸膛紧密相贴。
这一刻,朱贺只感觉到胯下那根大棒,被一团湿润温暖的软肉紧紧包裹着,且逐渐生出一股吸力,直爽得他完全叫不出口来。
秦雨甯的香唇离开了他的嘴,坐直起香躯,在灯光的照耀下,只见她媚眼如丝,俏脸通红。
赤裸如玉的双峰,更是随着她的剧烈动作不住地晃荡起阵阵乳波。
秦雨甯骑在朱贺的身上,扭动的动作越发激烈。
朱贺的喘息声也越来越重,他这才明白方才剑姬口中所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此刻的剑姬,香汗淋漓,媚光四射,如神女下凡间。
这一刻纵是世上最心志坚定的男人,也绝抵挡不住她的惊世魅力。
朱贺忍得极是辛苦。
视觉与肉体的双重冲击,加上心中涌起的巨大征服感和成就感,已让他处于濒临爆发的边缘。
但他仍在苦苦支撑。
他与剑姬结合不到半柱香时间,若在这个节骨眼被他诱惑得泄出阳精,那将会对他的自信心造成严重的打击。
因他朱贺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不但要在心灵上征服这美艳的剑姬,更要在肉体上让她从此离不开他。
“嗯……朱郎……你那里真硬……”
秦雨甯一边扭转腰肢,一边娇喘着,荡人心魄的诱人呻吟还不时从她的檀口中传出来。
她的俏脸已经通红一片,显是与朱贺一样,早已是情动至极。
朱贺看着这美人儿,艳丽无双的动人模样,再闻她身上传来的诱人芳香,动听呻吟,终于支撑不住。
浑身一个哆嗦,朱贺的脸上皱成一片,现出痛苦之色。
秦雨甯只感觉到花蕊内的坚硬肉棒忽然勐烈跳动起来,紧跟着一股热热的暖流,随着朱贺的阳根跳动,一波波地射进了她的体内深内。
顿时娇躯一阵勐颤,像被抽干了力气般,软伏在朱贺的身上。
窗外,林子轩看得心中暗恨。
眼前发生的情景,谁都能猜到,朱贺那老傢伙已在他母亲的体内,射进了他的子子孙孙。
倘若这样的情景以后再继续发生,而秦雨甯若有意,他林子轩甚至还可能会多出个弟弟或妹妹出来。
若对象是林天豪,他林子轩自然是千肯万肯,高兴还来不及。
可换作是朱贺,他林子轩便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看着床上二人略回过气来,又如夫妻般恩爱地拥吻在一起,秦雨甯一双修长白皙的美腿,还紧紧盘在朱贺的屁股上。
那浓情蜜意的模样,看得林子轩重重歎了一口气。
再低头看着自己身下,那已经硬得发疼,快要破裤而出的阳根,心中苦笑,悄悄退走了。
母亲已跟朱贺做了一回,却仍旧意犹未尽般,想必漫漫长夜,两人仍要接着享受一番,继续留在这儿观看也没什么意思,徒增添他内心的酸涩而已。
母亲与朱贺正在行房,情到深处,什么情景都有可能出现,他这作儿子的也不适合再偷窥下去。
怎样才能赶走这讨人套的老傢伙呢?
第二十三节、深夜来袭夜已深。
银白的月光铺洒大地,万物一片静谧祥和。
此时此刻,却有一阵若隐若现的低低呻吟,断断续续地隐没在漆黑的夜色中。
蜀山别院。
在蓬莱剑姬下榻的闺房中,大床上激战的二人,已到了最为激烈的时刻。
朱贺此时已反客为主,将秦雨甯压在身下。
但见他胯下那根虽不算长,却颇为粗壮的大棒,正在秦雨甯湿漉漉的粉红嫩穴中疾捣个不停。
他每一次挺入,整个棒身都尽根直入,两颗黝黑丑陋的卵蛋,彷彿也要随着那根短枪一併挤进去般。
“啪啪啪啪!”
“啧啧啧~”
每一次撞击,除了肉体碰撞的清脆声外,还携带着一些水声,格外淫靡。
朱贺每一回从秦雨甯泥泞的花蕊中抽出,棒身均带着大片乳白色的发亮液体,白色津液混合了秦雨甯的爱液与他射出精液,令得朱贺得以最快的进攻速度,对身下这貌若天仙的尤物进行大肆征伐。
朱贺喘着粗气,胸膛急促起伏,脸色涨得通红。
此刻秦雨甯两条修长的美腿,被他分别架在肩膀上,他的身子往前倾着,这个姿势令身下美人的香臀抬离香榻,也令他的阳根可以与秦雨甯作最为深入的结合。
秦雨甯俏脸一片通红,默默承受着身上男人的撞击,樱唇吞露着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她已经被朱贺插得心荡神摇。
而朱贺亦同样已是强弩之末。
秦雨甯那对柔若无骨的小巧玉足,随着他的每一次用力撞击,在他脸颊两侧无意识地晃动着。
十根白皙的青葱玉趾上,红色的蔻丹醒目迷人,若有若无的足香阵阵鑽进朱贺的鼻中,让他再也忍不住。
当朱贺的嘴含上秦雨甯的几根玉趾时,他胯间的肉棒同时用力一顶,死死地抵在秦雨甯的体内深处。
接着浑身一阵颤抖,坚硬如铁的大棒马眼大张,炽热的阳精像喷涌的山洪般,直往后者的蜜穴深处射去。
秦雨甯的花蕊被他这么一浇,香汗淋漓的娇躯也不由自主地一震,紧接着蜜屄一阵剧烈地收缩,将男人深藏在她体内的铁棒紧紧地吸住,蜜屄深处的爱液同样如潮水般泌出。
两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亲热地拥吻着。
好半晌,朱贺才喘着粗气,瘫倒在秦雨甯酥软的香躯上。
秦雨甯酥胸起伏地喘息着,待稍回过气后,才嗔怪地拍了朱贺的屁股一下,道:“还不赶紧下来。”
朱贺微微一笑,从她身上下来,“如何,夫人?”
见男人这得意洋洋的样子,秦雨甯风情万种地横他一眼:“像头蛮牛似地,本宫差点给你活活插死。”
两人奋战到半夜,足足搏斗了四个回合。
饶是以秦雨甯的修为,这刻也要宣告不支。
她完全没有想到,朱贺起初也像上趟那样,没过多久便射,但随着两人在床上进入下一回合,朱贺开始越战越勇,直把她插到快美得没法形容。
朱贺的床事技巧实当得起她的称讚,秦雨甯不是没试过跟她前夫以及陆中铭,一夜做上三四回,但却从未此过程中,享受到那么多次剧烈的高潮。
相比于朱贺射了四次,她自己起码高潮了七八回,水都差点要流干了。
这才明白,朱贺年轻时流连花丛的风流名号,还真不是白叫的。
看到秦雨甯这妩媚万千的样子,朱贺下腹的淫虫又是一阵骚动,眼看着又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秦雨甯终于秀眉轻蹙。
“今晚你连射了四回,精元损耗极巨,刻下不宜再行房。这两日你须休身养性,待精力恢複些后,本宫才允许你再做这样的事。”
见秦雨甯这么说,朱贺也就点点头,不再勉强。
事实上,他此刻也觉得相当疲惫,毕竟上了年纪,已不能像年轻时那样,一夜连御数女而不倒。
看着玉体横陈的美人儿,朱贺歎了一口气,道:“唉,若今夜能与夫人同床共枕,该是件多么美妙的事情。”
“来日方长,总会有机会的。这儿毕竟是真人的地界,况且你也不想被人发现你跟我的关係吧,一个陆中铭便有够你受的,要是秦松也知道了,必够你疲于应付的。今晨跟你一道进餐,轩儿又闹了脾气,要是被他发现你在我这儿过夜,说不定他会对你动手。穿上衣服赶紧走吧,老傢伙。”
秦雨甯红唇一扬道。
朱贺歎道:“唉,你不说我也知道的。”
说罢,鬱闷地下床穿起衣服来。
然而就在他穿好衣服离开前,竟是将抢在秦雨甯之前,把她那件月白色的绣花抹胸,顺手纳进了怀里。
“你藏起本宫的抹胸作什么?”
秦雨甯愕然一愣。
哪知朱贺不答反道:“夫人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秦雨甯顿时想起了什么,瞪起美目,“你该不会是又将本宫的贴身衣物,拿给……你那侄儿吧?”
见朱贺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秦雨甯真想逮住他狠揍几顿,只见她凤目含煞,道。
“上趟你藏了本宫的东西,本宫没与你计较,没想到你得寸进尺,今趟又偷拿本宫的抹胸,老傢伙,你……”
可话未说完,朱贺已退至房门处,只见他装出一副哀声歎气的模样,道。
“自我兄长夫妇惨遭血骷髅的毒手后,我便只得高时这么一个亲侄子,自幼视他如己出。诚如夫人所见,这小子生性木讷,什么事都放在心里,却唯独对夫人的爱慕之意肯与我诉说。上趟我将夫人的贴身之物赠与那小子时,他脸上的喜悦跟兴奋简直无以言表,令我老怀大慰。”
接着,他理直气壮地道:“我既已尝了剑姬的美肉,总得给那小子一点甜头作安慰。所以,哪怕此举会惹夫人生气,我也干了。”
秦雨甯听得俏脸通红,又羞又恼。
如此欠揍之事,偏是被他说得理直气壮,她狠狠瞪着他道:“若非你跑得快,本宫定要狠狠揍你一顿,方能洩本宫心头之恨。”
朱贺见她并不是真的生气,放下心来,哈哈一笑,“要怪,就怪夫人太过迷人,以致那小子一直对夫人念念不忘。夫人可知,我给那小子介绍过的名门淑女是一个接一个,那小子却对她们正眼都不瞧一眼,夫人当知你的魅力究竟有多大了。”
秦雨甯想起朱高时那高大魁梧的模样,俏脸飞起两朵红云,啐了一口,“本宫才不需你的恭维,这完全是你自己有这般怪异的癖好,偏要把责任推在本宫头上。现在本宫不想听你这些欠揍的话,立即给本宫滚。”
朱贺哈哈一笑,这才飞快地熘了。
“可恶的小老头!”
秦雨甯见他跑得飞快,深怕她在后面追打,真个令她又好气又好笑,完全拿他没办法。
…………
翌日,天刚濛濛亮,,林子轩来到母亲的房间。
没有见到朱贺那老傢伙,让林子轩心中的不快稍减,但望见母亲比之平日更加豔光四射,心知肚明是因为昨晚受到那老傢伙滋润的结果,不由得回想起昨夜,朱贺欺压在他母亲身上用力操弄的情景,内心的无名火又燃烧起来。
秦雨甯讶然望着他,道:“轩儿怎地这么早过来?”
林子轩向她请安后,道出正事:“娘,孩儿想与环馨一道去双修阁,特来与娘告别。”
“什么时候去?”
秦雨甯倒没有反对,随口问道。
“一会儿就出发。”
秦雨甯不疑有它,听了笑吟吟地说:“这么急着想去见你那未来岳母,好吧,待今趟事了,娘也要亲自动身前往双修阁,跟这未来的亲家好好见一面了,轩儿就替娘打打头阵吧,探探对方的虚实。”
林子轩哑然失笑,这话听起来,倒证明他的猜测必是八九不离十,否则何用探听对方虚实。
“不过,婉儿接下来另有任务,她就不能陪你一块去了。”
林子轩点头表示明白。
对付司徒家,对其拥有相当珍贵情报的闻人婉,是怎都走不开身的。
随后,吃过早点,林子轩便不再停留,与双修玄女一行人下山离开。
蜀山地处中州,与双修阁仅有数天的路程,但对于林子轩而言,自得知可能是他父亲的下落后,他是迫不及待,心急如焚,恨不得插上翅膀马上飞往双修阁。
随双修玄女而来的一行共有四十五人,个个都是一流好手,连负责照顾双修玄女起居的侍女也不例外,除有两位武功高强的长老随行外,双修九美中也来了四个。
他们刻下都在山脚下的小镇子里,暗中负起监察之责。
这是双修夫人的意思,显是双修阁遭阴阳宗这大敌袭击后,双修夫人为了保障女儿的安危,花费了很大心力。
林子轩与双修玄女刚下山门,两个气度不俗的青年便迎了过来。
“参见玄女。”
两人朝她恭敬一礼。
双修玄女一颔首,清冷的声音越过面上的白纱:“通知楠长老,即刻启程返回双修阁。”
“是,玄女。”
说毕,匆匆去了。
没过多时,双修阁全部人马整装到齐,一南一北两位阁中长老,恭敬地来到双修玄女身边,向她报告这些时日山脚下的动静。
林子轩在一众人当中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轩辕霖赫然也在此次的队伍当中,便找他过去单独说话。
“少主……”
轩辕霖对着林子轩,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连嘴皮子都在哆嗦了。
林子轩深吸一口气,急不可奈地沉声问道:“阿霖,双修夫人请来的那位複姓轩辕的高手,是不是我爹?”
话音一落,轩辕霖已是泣不成声:“轩辕霖终于不负爷爷的心愿,找到我族之皇主。”
林子轩心中大震!他一对俊目同样红了起来,心中激盪不已,“好!我就知道,我爹定从魔龙的魔爪下生还,果然如此。”
接着,他拍了拍轩辕霖的肩膀,安慰道:“不要哭了,我爹既然没事,他定会揪出覆灭我们轩辕一族的凶手,血债必须用鲜血来偿还!”
轩辕霖用手袖擦了擦眼睛,重重点头,狠声道:“嗯!”
林子轩待他心情平複些,这才问:“说起来,我爹目下坐镇双修阁该是机密之事,双修夫人连玄女都没有透露,你是怎么知晓的?”
“是皇主召见我的,他向我问了很多事情,主要是关于我们一族被覆灭的情况。”
轩辕霖如实答道。
“那爹他怎么说?”
轩辕霖摇头道:“皇主非常震怒,但什么都没说,只是要求我保守这个秘密,不允许向任何人透露,最后皇主还问起我关于少主你的情况,我也都一一答了。”
“少主,我不明白。”
林子轩脸色凝重起来,只见他沉声道:“爹不与你说,定是他知道凶手是谁,我一定要亲口问问他。”
两人在又聊了几句,说到轩辕霖那离阁出走的兄长,后者脸色一黯。
林子轩只好安慰说:“放心,这事我不会袖手不理,除了双修阁外,我会发动蓬莱宫的人手,帮忙搜寻你哥的下落。”
“多谢少主。”
“你是我爹的族人,那就是我的族人,谢什么!”
林子轩拍拍他的肩膀,“走吧,该起程了。”
回到大队中,双修玄女正在给下面的人吩咐事情。
与对着林子轩时的温柔亲切不同,此刻的双修玄女完全是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圣洁模样,让林子轩大感新鲜。
“情况如何?”
代双修玄女回答的是一旁的楠长老,这位修为高深的双修阁北院长老,显是非常清楚林子轩的身份,亲切地回答道:“我们非常小心谨慎,没有发现任何不妥的地方。”
她身旁来自南院的胡西堂长老“嘿”
了一声,笑着道:“就算他阴阳宗再怎么自负,也绝不敢在清一真人的地头上乱来,林公子可以放心。”
“轩郎,一会你与环馨共乘一车。”
双修玄女毫不避嫌地道。
然而林子轩却是摇头道:“不,我必须为大家殿后。”
双修玄女一愣,“为何,莫非……”
“今趟环馨出行,带走了双修阁大批力量,我想阴阳宗的人不会错过这大好时机。若我所料不差,对方大有可能会在我们归途的路中动手。”
楠长老冷哼一声:“若如林公子所言,我们双修阁定要讨回上次的账!”
林子轩双目精芒暴闪,微微一笑,“上趟阴阳宗的人偷袭了你们,今次就以牙还牙,由我们反过来偷袭他们了。”
两位长老相互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到震惊之色。
林子轩这一刻展露出来的气势,与他的年龄极为不符,纵然身经百战的两位长老,也自问没法达到这样的程度。
距离上一次见到林子轩仅隔数个月,两人都没想到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前者的气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林子轩却是朝她投去感激的目光。
双修玄女在献出她的处子之身的同时,也献出了她珍贵无比的元阴。
由于林子轩没有修习过双修心法,因此两人交合的过程中,双修玄女没有阳气的中和,致孤阴不长,元阴一股脑被林子轩吸尽。
也就是说,好处全让林子轩一个人独得,双修玄女非但没能获得益处,反而功力下降了几分。
这个过程并非不可逆转,但只要今后她与林子轩结为夫妇,她的双修心法就将永无寸进。
可以说,双修玄女为了他林子轩,彻底断送自己的前程,这牺牲非常大。
因此林子轩绝不会容忍任何人伤害她,对于阴阳宗,他没有一丝半点畏惧之心,反而巴不得对方不来。
对方一定会来的。
而他身负的《修真神诀》,正是准备给对方送上的一记大礼,保证令他们终生难忘。
◇◇◇
鹰鼻老者伫立山头,看着茫茫夜色中,点缀着莹莹灯光的双修阁,脸上浮荡起一抹淫亵的怪笑。
“双修阁中美女如云,据闻那双修玄女单环馨更是长得国色天香,具有倾国倾城之貌,不在名动大陆的蓬莱剑姬秦雨甯,与大才女司马瑾儿之下。可惜这朵美丽的花儿要便宜老大跟老二了。”
鹰鼻老者话音刚落,一把阴柔的声音传来。
“三长老真乃惜花之人,不过没有双修玄女,不还有个双修夫人么?双修夫人名动大陆已久,虽豔色稍比不上剑姬,但也是个风情万种的绝色大美人儿。待本公子尝过双修夫人的头汤后,三长老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说话之人,是一个看上去二十八九岁的年青人,身穿蓝色锦袍,手执画扇似翩翩公子。
但其面色带着彷若酒色过度般的苍白,配合他那对狭长的双眼,给人一种如毒蛇般阴冷的感觉。
鹰鼻老者一双老眼顿时闪过炽热之色,一脸感激道:“那就谢过公子了。”
来此之前,他们主上下了命令,此番行动所有人必须严格配合阴阳宗,没有阴阳公子的命令,绝不允许他们擅自与双修阁中的女性发生关係,连身为血骷髅领导层的他也不能例外。
鹰鼻老者自是知晓主上下达此命令的原因。
皆因阴阳宗的功法专讲阴阳採补之道,对于阴阳宗门人来说,双修阁内的一众娇花正是他们最佳的採补对象,可达事半功倍之效。
若是被他们血骷髅的人先上了,阴阳宗门人续后,採补功效就会大大折扣。
所以今趟虽能对着大把美女,却都是可看不可碰,鹰鼻老者才会那般羡慕老大跟老二。
双修玄女由他们两人负责袭击,而尊者大人又因另有要务没有随行,他们二人身为总指挥,那还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虽说因主上下了严令,二人绝不敢真个跟双修玄女销魂,但落在他们手上,被二人大佔便宜是免不了的,那亦是常人享受不到的豔福了。
阴阳宗真是好命,得主上这般看重。
如无意外,此次行动过后,阴阳宗的实力将更上一层楼了。
“三长老何需言谢,对于本公子而言,再漂亮的女人也只是男人的附属物,若非本公子需将双修夫人多年凝炼的元阴採补过来,便是让三长老喝了头汤又如何。”
一把沙哑难听的声音插入道:“除了双修夫人与双修玄女外,双修阁的双修九美无一不是万里挑一的大美人。据我们的眼线彙报,双修玄女今趟出行,九美只得其一随行,其馀全部都留在阁中。一会儿拿下这八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儿后,何不让三长老任挑一个?”
阴阳公子瞥了一眼开口提议的白无常,阴柔一笑:“好主意,一会就让三长老任选一个,当作此次三长老出手助我阴阳宗的酬劳。”
鹰鼻老者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如此,老夫便不客气啦,一会动手时,公子请随意吩咐。”
这时,阴阳公子座下黑白二鬼的黑无常如幽灵般出现在身后,道:“所有人均已准备妥当,请公子下令。”
阴阳公子一颔首,澹澹道:“女人一律生擒,男人杀!”
随着他一声令下,两百四十名全身罩在黑色夜行衣下,由阴阳宗与血骷髅组成的高手大队,向着双修阁蜂涌而上。
鹰鼻老者脸上掠过迫不及待的神色:“今夜不但阴阳宗高手尽出,我血骷髅四大影子刺客,一百二十死士,加上老夫,若是再拿不下双修阁,我任烈从今往后名字倒过来写。”
说毕,他纵身一跃,一个翻腾。
阴阳公子与身旁的黑白二鬼也紧随其后,在场之中以他们四人的武功最高,因此他们的目标是成名已久的双修夫人。
而四大影子刺客加上阴阳宗一众高手,足够应付双修阁南北院一众长老。
一路畅通无阻,当阴阳公子等人破开双修阁的殿前大门时,原本灯火点点的双修阁,蓦地亮起了无数火光,一众双修阁男男女女,从四面八方赶来。
“杀!”
鹰鼻老者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暴喝一声:“竟敢设计我们!活得不耐烦了!”
一马当先,如虎入羊群般扑进猎物之中。
只见鹰鼻老者一双干枯的大手此刻像块烧红的铁,轻轻一印,立即就有人应声惨叫,气绝身亡。
黑白二鬼如死鱼一般的脸也现出嘲弄之色。
阴阳公子更是哑然笑道:“真是出乎本公子意料,原以为能给双修阁一个大大的惊喜,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对方的严阵以待,有意思。”
阴阳公子展开他的阴阳扇,只见他的身法如飞,手中阴阳扇轻轻一挥,命中者立时连呼叫都来不及,便摀住喉咙倒地丧命。
但见他游刃有馀的模样,一身修为竟是比起身为血骷髅三长老的鹰鼻老者任烈,更胜一筹有馀。
两百多个蒙面人,立时与一众双修阁子弟厮杀在一起。
不多时,原本如仙境般静谧的双修阁,便火光冲天,杀喊声一片。
双修阁上下除去一小部分不懂武功的僕婢躲到了后山,其馀所有人都跟敌人战在一起。
虽然在人数上以双修阁佔优,比起来犯的敌人要多出百来人,可对方全是刀头舔血的亡命之徒,兼个个身手高强至极,是以甫一交手,双修阁这边立时陷入了下风,短短一刻钟便有三十多人丧命。
其中阴阳宗的黑白二鬼与血骷髅四大影子刺客,下手最是狠辣,若非阴阳公子下令女的必须生擒,否则死伤者会更甚。
“竟敢夜袭我双修阁,阴阳宗、血骷髅,纳命来!”
阁中南北院的长老们,终于火速赶来支援,令众人压力大减。
阴阳公子嘴角扬起嘲弄之色,“那么想死,就让本公子成全你们。”
只见他轻轻一晃,便来到南院二长老郑鹏的身侧,身法之快,令一众长老耸然而惊。
“砰”劲气交击的声音响起,却是郑鹏的短刀一击挥空,差一点被阴阳公子手中的阴阳扇划中。
他也算是了得,竟在避无可避的情况下,硬生生止住身形,将短刀护在身前,挡下了阴阳公子差点致命的一击。
虽捡回了一条命,但二长老郑鹏却是连退七八步,吃了一记大亏。
目睹整个过程的一众两院弟子们,均看得震骇不已。
二长老郑鹏一身武功高深无比,在南院除了他们大长老外,甚至北院长老中也挑不出几个能比得上他,那阴阳公子年纪轻轻,竟如此轻鬆地击退他,怎能不让他们吃惊。
而一众双修阁长老更是看得心中发寒,直冒冷气。
外人并不知晓,二长老郑鹏近年来因双修心法屡有突破,他的双修对象也从九美之一的红杏,换成了阁中修为最高深的双修夫人。
两人同床共枕已有数年时间,夜夜能跟他们尊贵的夫人在床塌上交合双修,二长老郑鹏的武功更是进展飞快。
外人以为他的武功可以排进双修阁前五,实际上如今的二长老郑鹏,一身武功比之他们大长老秦益要更胜一筹,在阁中仅次于双修夫人,甚至比双修玄女还强几分。
若非二长老反应迅快,刚才那一击不死非伤,饶是如此,这一招也让他大感吃不消。
由此推断,阴阳公子一身武功,恐怕还在他们夫人之上,按照大陆中的实力划分,已到了武宗级别,且是武宗里头相当强横的那种。
“三长老,烦请给本公子缠住这几个烦人的老傢伙,本公子要去夜会佳人了。”
阴阳公子手中一把阴阳扇,直杀得对面四个双修阁长老汗流狭背,目光仍有闲情扫过战场。
见黑白二鬼与另三个长老战在一起,四大影子刺客又与双修八美打得难分难解,便朝杀得兴起的鹰鼻老者喊道。
鹰鼻老者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笑声:“这样的好事,怎能少得了老夫,不若咱们击退这几隻烦人的苍蝇,再携手夜会佳人如何?”
阴阳公子阴柔邪笑道:“好主意。”
话音刚落,两人便联手向对面四人施压。
鹰鼻老者乃是血骷髅三大长老之一,手底下何其强硬,其自创的“血手功”
更是专破内家真气,任你内功再高深,一旦被他击中,在抗体真气被破的情况下,保准连十招都走不过,就得命丧在他的“血手连击”
下。
对面四人当中,惟独二长老郑鹏与他实力相当,鹰鼻老者只需牵制住他一人,剩下那三个实力逊于郑鹏一大截的南院长老,由阴阳公子一人便足以从容应付。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剩下的三人就在阴阳公子凌厉的攻势下节节败退,不出几刻钟,必有一个要命丧在他锋利无匹的扇尖下。
不过阴阳公子显然没有耐心跟这几个老傢伙耗下去,在将他们击退后,周围立时有大批黑衣人将三人团团围住,阴阳公子这才手持扇子,从容地腾跃进进双修阁深处。
双修阁府邸宽广,换作其他不熟悉此地的人,晃进来定找不着北。
但阴阳宗安插在其中的眼线早已绘製了一份详细的地图,就连双修夫人的香闺在哪个地方,阴阳公子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二人穿屋过捨,朝着深处迅速进发。
然而就在这时,两人突然同时停住了脚步。
一身红色长裙的双修夫人单妍柔,赫然出现在前方一座小亭中,正冷冷地看着二人。
然而两人的目光在双修夫人脸上巡视了一遍后,竟不约而同地落在她身旁,那个一身锦服,但却显得不修边幅的男人身上。
双修阁中火光冲天,杀喊声一片,然而这男人却是悠闲自若地在坐在石桌前自斟自饮,对震天的喊杀声充耳不闻,对来者不善的他们也视而不见,情景极为诡异。
反而是伴在他身旁的双修夫人,一双美目恨不得将二人千刀万剐,但却仍坐在原处,没有任何表示。
别说鹰鼻老者察觉出不对劲,就连一向自负的阴阳公子,也感觉到不妥当。
这时男人开口了,而他一开口,便让二人同时脸色大变。
“阴阳公子李仁风,骷髅长老任烈,既然来了,那就别回去了。”
鹰鼻老者脾气最为刚爆,闻言暴喝一声:“口出狂言,既是如此,那就由老夫来领教几招!”
这男人坐没坐形,与高手二字完全扯不上关係,因此他绝不信对方有什么能耐。
当下打定主意,定要以最为勐烈的攻势将其一举击杀,好对他身旁的双修夫人以震慑。
双掌刹那间通红一片,接着身影从原地消失,已是往小亭中狂扑而去。
男人终于抬起了头。
阴阳公子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一声大喝:“三长老,快退!”
然而迟了,一股惊人到了极点的气势从男人身上爆发开来。
“咯嚓”
一声,他手中的酒杯被其轻轻一握,成了粉碎,下一刻,男人紧握的拳头勐然一张。
整个过程,在电光火石间发生。
鹰鼻老者还来不及反应,眼前便出现一片银芒。
“噗噗噗”鹰鼻老者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整个人倒飞而出,接着重重砸在地上。
阴阳公子的反应不可谓不快。
就在他看见男人手上的动作时,便已知道不妙,一向自负不已的他,在猜到男人身份后连半刻都不敢停留,连鹰鼻老者都没有招呼,就这么返身逃离。
下一刻,他就听到身后来自鹰鼻老者惊天的惨嘶,那更令阴阳公子一阵胆寒。
随手用一个酒杯的碎片,就把身为血骷髅三长老的任烈击成重伤,这手段简直闻所未闻。
他知道今夜的任务彻底失败了。
落在那个男人手上,任烈必死无疑。
阴阳公子不敢有半刻停留,他要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里,并命所有人撤离。
这里没有任何人是那个男人的对手,即使是骷髅尊者对上他,怕也要饮恨收场。
惟有主上亲来,方能与那男人分庭抗礼。
阴阳公子将身法施展到极致,以比来时更快上数分的速度,很快就回到了外边混乱的战圈中。
耳边风声鼓荡,阴阳公子刚欲吹起啸声,命所有人撤离,耳边忽然传来一把男人的声音。
“李公子脚程真快,我差点就追不上呢。”
阴阳公子魂飞魄散。
那男人竟后发先至,在前方几丈外的地方笑嘻嘻地看着他。
无数念头在脑海中闪过,阴阳公子明白这么逃下去只有死路一条,惟有全力相拼,尚有一线生机。
当机立断,冷哼一声,展开阴阳扇,全力往这大敌迎去。
“砰砰砰!”劲气交击的声音如爆竹一般传遍整个夜色。
周围的喊杀声突然间静了下去。
敌我双方均用难以置信的震骇目光,看着场内那如雄狮博兔般的男人。
“我杀了你!”
阴阳公子状若疯魔,再不複之前的翩翩公子形象。
两人只交手了十几个回合,他便受了严重的内伤,而他却连对方的衣脚都摸不到,那颓然的感觉,令出道以来顺风顺水的他格外难受。
勉力支撑到第三十九招时,阴阳公子终于抵挡不住,丹田被对方一举摧毁,多年的苦修付诸流水,吐血倒地。
这时南院大长老秦益与二长老郑鹏来到男人身旁,前者脸上的震撼仍没有退去,后者除骇然以外,还多了一丝颓然。
“轩辕先生,他……”
秦益看着地上生死不知的阴阳公子,问道。
男人澹澹道:“这个留活口,其馀人一概不留。”
“是,轩辕先生。”
秦益转身大喝道:“给我杀!”
双修夫人的身影来到场中,她关切地道:“豪,你怎么样了?”
男人微笑道:“休息两天便能複原,无需担忧。”
双修夫人这才放下心来,目光充满担忧道:“明知你身上的伤仍未痊癒,还要托你出手,妍柔心中真的很不安。”
男人拍了拍她的手,哈哈一笑:“妍柔说的是哪里话。这段日子若没有你帮我疗伤,恐怕我已经支撑不住,应该换我感谢你才对。”
“你我之间,不要说个谢字。”
对着男人,双修夫人罕见地露出柔情似水的模样。
男人哑然道:“也对。”
望向场中,见阴阳公子在短短几十个回合里倒地生死不知,一众蒙面刺客早已心胆俱裂,无心恋战。
反观双修阁这边,自男人出手后,士气大振,直杀得敌人节节败退。
男人不由有些遗憾道:“可惜,骷髅尊者没有带头,否则今晚当可断去那人一隻强力的臂膀。”
他又望向地上被他废去修为的阴阳公子,澹澹一笑:“好在阴阳公子的嘴里能逼问出不少有用的东西,不枉我费去一番力气活捉他。”
双修夫人轻轻地投进男人怀里,柔声道:“这方面自有妍柔帮你处理,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让妍柔为你回複今夜损耗的元气。”
说罢,她冷然扔下一句“记住,今夜来犯者,一个活口也不准留”,挽着爱郎先行离开。
第二十四节、骷髅尊者
车队来到中州与胜州边界的嘉阳城外时,夜幕已经降临。
望着不远处隐没在夜色中的高耸城墙,众人心底均悄悄松了一口气。
这一路行来,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为避免给阴阳宗可趁之机,车队不敢在路上停下半刻,更不敢随意在陌生的客栈歇息。
如今嘉阳城在望,他们终于可以放下心来。
嘉阳城乃返回双修阁的必经之路,在出发之前,蜀山大长老的飞鸽传书已先一步抵达嘉阳城。
城主游翰林出身白道武林世家,为人正派,祖上与蜀山派颇有渊源,其长子更是拜入蜀山大长老门下,想来阴阳宗不会胆大妄为到敢在嘉阳城闹事。
南院长老胡西堂在城门刚报上名字,不到片刻,在亲卫队的陪护下,游翰林亲自前来迎接。
胡西堂有些受宠若惊地说:“游城主日理万机,派个人过来领路便成,何用亲自前来?”
游翰林年约四十岁许,一身便装,雄据马背之上,颇具气度,闻言微笑道:“胡长老无需见外,在此之前我已收到大长老的来信,得知诸位会途经我嘉阳,因此我一早便在此恭候。”
他与双修阁南院三长老胡西堂有过数面之缘,双方算得上是相识。
倘若只是一个双修阁南院长老,当然不够资格让他亲来迎接,可如果加上蓬莱剑姬之子与双修玄女,情况便大不相同了。
一个是蓬莱宫的继承者,另一个则是双修阁未来的执掌人,哪怕游翰林身为一城之首,游家本身又是武林世家,也不敢怠慢。
他没有摆任何官架子,一身便装地以武林人士的身份前来接待,便是为了给对方营造良好的第一印象。
胡西堂派人到车队后方通报,不一会儿,在车队后方的华丽的厢车驶了过来。
一只洁白如玉的纤手缓缓揭开车帘。
游翰林蓦地眼前一亮,只见双修玄女身穿雪白长裙,袅袅婷婷而下,朝游翰林盈盈一福道。
“晚辈单环馨,见过游城主。”
她的声线轻柔悦耳,极为动听,让游翰林心都酥了几分。
再见她包裹在白裙下的身段极为婀娜,真个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遗憾的便是双修玄女面上蒙着白纱,无缘得见她的倾世美貌,若她能摘下面纱,那该是多么动人的一幕。
“玄女无需客气,刻下我已命人在府内腾出一座大院子供诸位今晚歇脚,且备好了酒菜,就等诸位赏脸。”
“如此,环馨便谢过游城主。”
“这是哪里的话,玄女肯赏脸,当得上是蓬荜生辉呀!”
游翰林还未来得及跟眼前的美人儿寒暄多一会,一个身着白衣的翩翩少年从后方缓缓策骑而来。
“晚辈林子轩,见过城主。”
游翰林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双修玄女身上收回,目光落到林子轩脸上,先是一愣,紧接着歎道:“不愧是剑姬之子,林公子双目神光聚而不散,这分明是内功已臻大家之境的表现,想我游翰林阅人无数,却还是首次见到如此高深修为的年轻人,蓬莱宫将来交于林公子之手,前途不可限量。”
周围众人纷纷朝林子轩投来诧异和震惊的神色,双修阁两位长老先是一愣,脸上紧接着同时掠过欣喜之色。
林子轩连忙谦让。
游翰林不愧为一城之首,这份眼力便远远地超过在场所有人,不过若非林子轩一直处于高度警戒的状态,也不会这么容易便让他看出深浅来。
游翰林的亲卫队十多人在前开路,众人并骑在嘉阳城宽敞的青砖大道上。
“哼,他阴阳公子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大陆上人人得而诛之的採花淫贼,倘若他敢来本人的地盘撒野,我定亲自把他的人头献给诸位!”
谈及前段时间阴阳宗突袭双修阁一事,游翰林冷哼一声,言语间却是对阴阳公子相当不屑。
他的确有不屑的资格。
林子轩倚仗来自《修真神诀》的超凡灵觉,判断出游翰林的一身修为比起同行的南院三长老胡西堂、北院二长老方静还要强上一线,纵比不上他母亲秦雨甯或陆中铭,也只是差上半筹。
这是个十分强横的人物,他随行的亲卫队也是个个武功高强,加上城主府的守卫力量,实力绝不容小看。
必要时刻,游翰林还能使动城内人数达数百之众的城卫军,就算阴阳公子再如何狂妄,也不会蠢得敢在嘉阳城动手。
这是所有人的想法。
惟有林子轩,在抬脚迈进城主府大门的最后一刻,他不着痕迹地侧过身子,目光投进茫茫黑夜。
…………双修夫人的香闺中。
男人的衣服与女人的衣裙散落一地,双修夫人单妍柔浑身赤裸地乘骑在男人的身上,她白皙丰满的翘臀卖力地动作着,火红的嘴唇断断续续地呻吟着,全身香汗淋漓,皮肤也因动情而呈现出一片通红。
一根算不得粗壮,长度却颇为可观的阳具,随着她的卖力挺动,在她的股间若隐若现。
粘稠的蜜液已将整根棒身打湿,在摇曳的烛光映耀下,水淋淋地闪闪津亮。
大概是情动到了极致,双修夫人蓦地仰起螓首,发出一声高亢的呻吟,接着她俯下了身子,一对硕大的豪乳重重地压砸在男人的胸膛上,大团的雪白乳肉因此而从两侧挤了出来,极是惹眼。
片晌,火红的嘴唇贴紧上男人的唇,双修夫人像是用尽力气般地吻了上去,丰满的翘臀也不肯停下,一上一下地在男人的胯间重重抬起砸下。
与双修夫人的热情似火不同,她身下的男人此刻双眼紧闭,平静得像是熟睡了一样,对于身上这成熟美女的一举一动毫无反应,情况甚是奇怪。
如成熟葫芦般的丰满雪臀,在男人的胯间接连重砸了上百记后,双修夫人终于红唇一张,重重地吐了一句“啊……”,俏脸通红似血,娇躯一阵剧烈地颤抖着、痉挛着,肥满的乳波亦随着她的每一次颤抖不住地颤动。
在颤动停止下来后,双修夫人整个人失去力气般地瘫软在男人身上,娇声喘息。
双修夫人浑身香汗淋漓,快感如洪水般汹涌勐烈地袭来,令她攀上情欲高峰的同时,也使她体内的元阴剧烈地流失。
透过与她作最深入结合的方式,双修夫人存储于丹田的珍贵元阴,过半均通过男人的阳根,输入到后者的体内。
元阴流失极巨,眼下的她正处于非常虚弱的状态,流失的元阴没有数个月的功夫休想恢复。双修夫人俏脸上的红潮逐渐退去,换上了气血损亏而造成的些许苍白,她的侧脸离开男人的胸膛,望着后者平静地熟睡,美目流露出浓浓的爱意。
这个男人,她心甘情愿为他做任何事。
在男人冒出少许坚硬鬍鬚的脸侧轻吻一口,双修夫人这才恋恋不舍地把两人仍作紧密结合的部位分开来,下床穿好衣裙。
出来时,已是四更时分,夜色苍茫,庭院寂静一如往前。
彷彿不久之前,那冲天的火光、震天的厮杀声只是个错觉。
那当然不是什么错觉,若她心爱的男人今夜没有出手,此刻的双修阁必将沦为人间地狱。
事实上,当今夜来犯的敌人中,属头目身份的阴阳公子与血骷髅三长老,两人均拥有凌驾于双修阁一众高手的绝顶武力。
特别是阴阳公子,就连双修夫人也自认非他敌手。
所幸的是,这两人一死一重伤后,一切皆尘埃落定。
擒贼先擒王,阴阴公子的武功已达武宗级,其在来犯的一众敌人中相当于精神支柱,只要他一败,敌人将不战自溃。
面对强势到极点的男人,阴阳公子左支右绌狼狈到了极点,几无还手之力。
战圈内外的黑衣人目睹此场景,可谓众皆胆寒,早丧失斗志。
相比之下,双修阁这边则斗志昂扬,是越战越勇,加上那些命丧于敌人手上的同伴,双修夫人一声令下,众人更是杀红了眼。
这个纠缠了双修阁已有百年的邪道门派,今夜终告覆灭。
阴阳宗完了!但双修夫人却没有想像中的欢喜。
她来到议事大殿,传话下去后,不多时,南院三位长老和北院四位长老,以及双修八美均来到大殿。
“阁里的伤亡都统计出来了吗?”
双修夫人一袭红裙,有些疲惫地挨进身后的座背。
今夜战况激烈,这十几位阁中高手个个身上或多或少地受了点伤,但人人脸上精神十足,却是不见半点疲惫。
大长老秦益回答道:“回夫人,我双修阁今夜共损失南院弟子十九人,重伤二十一人。北院弟子损失三人,伤十九人,但都是轻伤。全赖轩辕先生的绝世武功,否则不说伤亡绝不止于此,我双修阁甚至还有覆灭的风险。”
双修夫人听了脸色略为缓和下来。
外貌看上去约五十岁上下,实际年龄已过古稀之年的北院大长老孙卓佩,这时插嘴道:“多得轩辕先生出手,我双修阁百年来的生死大敌阴阳宗,终于被我们剷除了。今夜来犯的敌人数目众多,但能逃走的不超过二十之数,那臭名昭着的血骷髅组织,今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与林子轩有过合体之缘,八美中为首的百合有些忧心地道:“阴阳宗与血骷髅联合一气,实在叫人意想不到。如今虽解决了一个阴阳宗,但我们与血骷髅组织也结下了樑子……”
这也是众人接下来所要担心的问题。
阴阳宗与血骷髅组织同为大陆公敌,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邪恶门派,与前者相比,后者的势力更加庞大。
虽说三大骷髅长老之一的任烈已经伏诛,但今夜的损伤仍未使其到达伤筋动骨的地步。
剩下的两大骷髅长老,及更加神秘莫测的骷髅尊者,依然是一股强大得可怕的力量。
月见心直口快,“血骷髅又怎么样,我们不是有轩辕先生吗?以轩辕先生跟我们夫人的关系,要是血骷髅的人敢来报複,轩辕先生一定让他们躺着回去。”
众人立时屏气凝神,将目光投向双修夫人,期待地等候她的回应。
二长老郑鹏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上方的双修夫人,见她灯火下的花容略有些疲倦过后的苍白,在月见的话音刚落时倏地一红,心知肚明她刚在香塌上与轩辕先生欢爱完毕,并把珍贵的元阴渡给了后者,不由得心中酸涩难当。
双修夫人脸色恢複平静,环目一扫,在二长老郑鹏脸上略一停顿,这才澹澹开口道:“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轩辕先生会继续坐镇双修阁,血骷髅方面暂不用理会。”
殿内的气氛顿时一松。
“呼,有轩辕先生坐镇,血骷髅便不足为惧。”
月见更是雀跃道:“我就知道,轩辕先生跟夫人那么好,他不会坐视不理的。”
北院四长老华津梅瞪了这徒儿一眼,直到后者吐了吐舌头,她才说道:“夫人,那阴阳公子李仁风虽被轩辕先生废去一身武功,我们拷问他到现在依然一无所获,他半句话都不肯透露,接下来该如何处理?”
双修夫人冷冷道:“这淫贼倒是个硬骨头,就交由轩辕先生亲自拷问,哼,我倒要看看他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吩咐完一系列任务后,双修夫人略为疲倦地挥退了众人。
唯独二长老郑鹏彷彿没有听到似地,竟是留了下来。
最后离开的几美装作没有看到,只有月见撇了撇小嘴,在迈出大殿后才对其馀的七女不满地嘟囔起来:“这讨厌的老傢伙,脸皮真是厚得可以,夫人已经有轩辕先生了,他还不知进退,还以为能像以前那样天天跟夫人睡……”
年纪与月见相彷的茉莉连忙点头赞同:“就是,轩辕先生说不得以后会入主我们双修阁,要是被二长老给坏事了,那可就让人气愤了。”
“你们俩呀……”
百合没好气地瞪了二女一眼,“真是口无遮拦,不论夫人还是二长老,我们都没有资格嚼舌根。”
“本来就是嘛,我们双修阁上下谁不知道二长老喜欢夫人,就怕他坏事。”
“月见,你给我小声点!”
“百合姐,你怕什么,二长老现在怕是已经乐而忘返,哪听得到我们在说他。我真不明白,夫人现在已经有轩辕先生了,为什么还要跟二长老上床?”
“月见,你一个女孩子家,说话能不能淑女一点?而且夫人跟二长老一起是在双修,不论是夫人还是二长老,双修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提升修为,晋陞心法的更高层次,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我上次可是看到了,夫人跟二长老出来时,夫人春潮荡漾,二长老一脸春风满面的模样,那根本就是在上床嘛。”
“月见~你给我小声点……”…………男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闺房里空无一人。
身上的衣物虽完洁整齐,但体内灵力恢複了大半,内伤也好转了许多,使他知道那高傲的女人为了他,已将她珍贵无比的元阴一股脑地渡进他体内,为他医治他那原本几乎无葯可医的严重内伤。
“唉,这傻女人……”
男人不由得摇头一歎。他深知双修心法讲究的是有欲无情,一旦与双修对像以外的人有了合体之缘,修炼者今后在心法上将会迟滞不前。
倘若再动了强烈的情,那终其一生将无望在心法上更进一步,想要回複流失的元阴和功力,也需要耗费比以往更多的功夫与精力。
想起女人对自己的一往情深和付出,男人再度一歎。男人推开屋门,负手而出。
天地一片静谧,只见他闲庭信步地漫步在苍茫夜色,不消片刻时间,便来到后山的一大片庭院中。
此时已过四更时分,这大片的庭院只得零星的灯火在亮着,男人忽地眉头一皱,目光越过浓郁的夜色,投射在不远处的一座两层高的小楼中。
男人身形一动,下一刻,他已负手立在小楼前。
小楼中,隐约传出了男人跟女人的声音,在眼下这个时分,自然是某些分外旖旎的声音。
男人默立在小楼前,并未有任何举动,事实上,只要他肯,他的目光随时可以透过雪白的窗纸,一览窗内的无边春色,但显然男人对此没有任何兴趣。
卧室内,双修夫人单妍柔全身赤裸地俯撑在卧塌之上,在她的身后,南院二长老郑鹏也浑身脱了个精光,胯间挺着一根相当硕大的肉棒,双手扶着双修夫人那成熟葫芦般的雪白丰臀,正一下一下地勐干后者的蜜穴。
双修夫人张着红唇,美目微闭,随着二长老的每一次卖力插入,仰着脸发出一声声销魂的呻吟。
两人结合的部位,随着每一次撞击,总会发出“啪啪啪”
的脆响,分外增添那种旖旎动人的气息。
“噢噢……”
双修夫人仰着脸,闭目承受着身后二长老的撞击,剧烈的快感让她一只雪白的纤手无意识地向后伸直。
二长老见此干脆腾出两只手,双双抓住双修夫人的葇荑,一把将她的身子半拉起来。
当后者胸前那对豪放的巨乳在空气中晃荡出一道靓丽的乳波时,二长老疯狂地挺动下身,对着这双修阁中身份地位最为尊贵的女人一阵狂抽勐插。
“夫人,我这根事物可伺候得你满意?”
二长老一张老脸因过于舒爽而涨得通红,在狠干的过程中忍不住问了一句。
双修夫人轻轻哼唧着,没有回答他,只是闭着美目享受着被插时的那种快美。
二长老嘴唇动了动,终没有再开口,他把双修夫人赤裸的雪背往下一按,后者顺从地俯趴在塌子上,二长老往她的身子上压了上去,双手从双修夫人的香肩下反穿过来,紧紧将其摁住,紧贴在后者丰臀上的阳具开始大开大合地开干。
“啪啪啪啪啪!”
“噢噢……”
清脆的肉响声,二长老撞击的力度之大,插得身下的双修夫人白浆直冒,不停地倒吸着气。
身下的美人彷彿已经完全臣服,特别是她已差不多算作轩辕先生的女人,这种征服的快感让得二长老今夜格外地兴奋,胯下的大棒在双修夫人的体内肏了不到百记,射意便到来了。
二长老的老脸忽然呈现出痛苦状,再也忍不住,胯下狠狠一顶,坚硬的阳具直抵入双修夫人的蜜穴深处,直顶得双修夫人“噢”
的一声娇吟。
紧跟着马眼一张,二长老浑身一阵哆嗦,一股炽热的浓精从马眼处喷涌而出,狠狠地射入后者体内。
双修夫人娇喘着,感受着二长老不断颤抖射入的阳精,双修心法自动运转,立时将阳精悉数转化。
半晌后,她脸上的红晕渐渐退去,但肤色已大有改善,再不似之前般苍白。
精神也焕发了许多,疲倦的感觉逐渐消失。
反倒是二长老,在射出阳精后,他似是有点体力不支般地喘着气,好一会才平複下来。
“夫人……我……”
见双修夫人已下床穿起衣物,二长老欲言又止道。
双修夫人静静地看着他:“你应该没忘记,当初我挑选你作我的双修对像时,你答应过我什么?”
“当然没忘,我发下誓言,绝不会对夫人动情。”
二长老顿时苦笑,“可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数年来夜夜跟夫人同床共寝,如夫妻般亲密恩爱,很多时候感情是无法控制的。”
双修夫人脸色一沉,极是不悦道:“真是混账话,你应该比任何人清楚,对双修对像动了情会是怎样的后果,倘若与我双修时你无法坚守本心,我会另外挑选对象。”
话音一落,二长老的脸色惨白得没有半点血色,嘴唇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见他这个样子,双修夫人悠悠一歎道:“唉,你妒忌了……”
到底几年来夜夜跟眼前的二长老裸呈相见,交颈缠绵,要说完全只得欲而无半点情,倒也不尽然。
换作别的男人,双修夫人绝不会如此轻易软化。
二长老神色无比地颓然,“坦白地说,我并没有妒忌,我只是羡慕轩辕先生能得到夫人的心。妒忌是无济于事的,何况轩辕先生是何等样人,我对他只有尊敬别无他意。”
双修夫人听得出他这话是出自肺腑,脸色稍霁,语气也缓和下来,道:“他能得到我的心,但你也同样得到了我的人,何况在他的内伤痊癒之前的这段时间,你依然能与我亲密结合,你给他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我……”
二长老长长一歎,“唉,夫人教训得是,事实上我已是佔了大便宜,不该再有别的妄想。”
“我累了,今晚就到此为止吧。”
“是,夫人。”
小楼外,男人已知屋内的二人战况结束,正欲离开。
却忽地转过身,抬起头望向远处的某个方向。
男人先是皱着眉头,像是在思索什么,片晌后,似是猜到发生了什么,他蓦地双目一睁,脸上极为罕见地现出不可思议之色。
…………一个全身罩在黑衣的矮瘦身影,悄声无息地闪进屋内。
黑影如幽灵般来到纱帘轻垂的秀塌前,如鹰爪般锐利的枯手直往塌上凸起的棉被抓去。
“撕”
的一声,棉被应声而碎,矮瘦身影“咦”
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漆黑的房屋外陡然间火光大亮。
“呯呯呯!”
七八道身影几乎在同一时间破窗而入,刀箭枪不由分说地往他的脸、胸、喉等致命部位招呼。
“竟连老夫都敢算计,当真是好胆!”
苍老沙哑的声音从面罩下传出。
这个时候,矮瘦的黑衣人哪还不知被人算计,可是面对数目远高于己的对手,黑衣人没有半点畏惧,反而欺身而上。
只见他身形一拧,轻松避过数记致命的兵刃攻击,枯瘦的双手闪电般穿出,“噗噗噗”
的几声闷响,瞬间便有三人的胸膛被他锐利无匹的双爪洞穿,当场毙命。
剩馀的四五人怒骂暴喝,其中一人挥舞着斩马刀,刚噼下来时,却见黑衣人不急不徐地迎上,利爪竟如钢铁般一把捏住斩马刀,紧接着一股阴寒的真气贯刀而入,直接把持刀的好手震得口鼻喷血,飞倒在地。
攻进来的这几人已是相当厉害的好手,可就在几个呼吸间的功夫,立时就有四人丧命,黑衣人的武功之高,让剩下的几人一阵发寒。
“是三大骷髅长老之中排行第二的乾天手蔡荣,都给老身退开。”
“给老夫守着,绝不能让他逃了!”
黑衣人抬头一望,见到来人赫然是双修阁南院三长老胡西堂,跟北院二长老方楠,不禁一阵错愕。
胡西堂手执墨剑,冷笑一声:“很奇怪吧,明明在游城主的宴席上,我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为什么还能出现在这里,你以为我喝的那真是酒吗,是水而已,看剑!”
蒙着头罩只露出双眼的蔡荣,闻言闪过一丝怒色:“找死!”
这时方楠的长鞭也来了。
面对这两个武功高深的双修阁长老,便是蔡荣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全力应付二人,再不能像之前那般游刃有馀。
城主府内刹那间喊杀声一片。
胡西堂接连九剑都被蔡荣硬生生接下,连避都不避,显然对方认为他的剑法根本破不了他的乾天手,胡西堂表面上没什么,暗地里已经是怒火中烧。
方楠见对方与二人独斗丝毫不落下风,一边挥鞭一边阴恻恻道:“蔡荣,今夜随你而来的另一人,是你们大长老秦启吧,你们也算是胆大包天了,区区两个人就敢半夜三更混进城主府来搞刺杀。不过你算运气好的了,由我们两个跟你打招呼。嘿,现在游城主亲自带领手下三十多个高手正招呼另外一人,他死定了!”
方楠本以为这话一出,不说让他阵脚大乱,最起码能起到打击他士气的作用,哪知蔡荣听了却是仰天大笑起来。
“谁死还不一定呢,你们以为老夫搞刺杀是出于无奈?呵呵……老夫杀惯了人,这不过是职业使然罢了,被你们发现算是我的失策,但也仅此而已,你们的项上人头,老夫今晚取定了。”
“大言不惭!”
胡西堂一声怒喝。
“刷刷刷”
接连三剑,看似均朝着他的咽喉刺去,实际上真正的要害是他即将刺出的第四剑,直取他的心脏。
蔡荣眼力极为高明,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剑势,对于前三剑很轻松地闪开,到第四剑时,他的乾天手封住了胡西堂手上的墨剑,同时腰身一拧,避过了方楠横扫而来的长鞭。
正要故技重施,以阴寒的真气贯剑伤敌时,一道银色的剑光突兀地从身后射来,风声呼啸!刹那间,蔡荣浑身汗毛倒竖,顾不得其他,咬牙一避,“嘶啦”
一声,长剑从他的左肩胛处透过,堪堪被他避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双修玄女!”
望着盈盈而来的白裙美人,蔡荣不禁暗骂自己大意。
在方才刺杀失败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到双修玄女既然不在屋内,就必定在这外头,伺机寻找他的空隙下手。
只是他对自己的武功太过自信,又想不到对方会以偷袭的方式,以至吃了大亏。
双修玄女一入战场,战局的天平立即向他们一方倾斜。
只见她洁白的手腕轻抖,剑尖立时绽放出七朵剑花,分取蔡荣七处要害。
“嘶啦”
一声,蔡荣身上立增了两处小伤。
他不禁暗暗叫苦。
双修玄女的武功比在场的胡西堂与方楠更胜一分,三人联手,正常情况下他倒是有一拼之力,但如今一只手受了伤,战力大打折扣,只能疲于应付三人如水银倾泄般丝毫不露的攻势。
随后赶来的桔梗、轩辕霖等双修阁年轻一代高手,武功较之场内的三人要逊上不止一筹,因此没能加入战圈,均分守在四周各个逃生路线上,血骷髅二长老蔡荣已成瓮中之鳖,绝无逃命的可能。
有了双修玄女的加入,胡西堂与方楠顿时放开了手脚,全力进攻。
不多时,蔡荣的后背便吃了方楠两记鞭子,而胡西堂更是在蔡荣受了伤而致不太灵活的左肩上补了一剑。
这个时候,众人都不禁对设此埋伏的林子轩感到佩服。
按照他们的想法,城主府可说固若金汤,敌人要动手,最好的地点就是待他们离城。
他是怎么知道敌人一定会在今晚下手的?而且时机地点都拿捏得这般精准。
这些念头刚闪过,另一个身材高瘦的黑衣人,身形略有些踉跄速度却飞快地逃了过来。
游翰林与大批城主府高手紧随其后。
“你们逃不了,引颈受戮吧!”
游翰林嘴角噙着冷笑,一声令下,护卫队立时将二人团团围住。
胡西堂“嘿”的一声:“下黄泉之前还要结个伴,二位当真是够义气。”
这话立时引来周围众人的轰笑,但双修玄女心中却生出不妥的感觉。
被游翰林追杀的另一人,身手比蔡荣还要稍胜一两分,他的身份应该就是血骷髅大长老秦启。
在游翰林等一众高手的围攻下,他受了相当程度的伤,如果一意逃生,从刚才的身法上看,还是有不小的机会能逃掉的。
而蔡荣的落败已是时间问题,他在这种时候过来接应,举动很不合常理。
被围住的二人,也没有显露出半点怯场的意味,甚至她还看到二人眼中浮起的一丝嘲讽之色。
便是在这个时候,一阵“喀嚓卡嚓”
接连骨碎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
一个戴着骷髅面具,浑身罩在黑袍内的雄伟身影出现在场内。
只见他一路行来如闲庭信步般,手上不见什么动作,所到之处,但凡挡在他面前的城主府高手却一个接一个倒地。
仅片刻功夫,原本围住两大骷髅长老的包围圈,全被他硬生生撕开了一个缺口。
在场的众人均大叫邪门。
便是游翰林的强势,也被眼前之人的武功给震住,一时间不敢冒进。
“阁下莫非是……”
黑袍人没有回答他,而是对着秦启和蔡荣,大手一挥道:“这由本尊亲自处理,你们先走。”
二人立时恭敬垂首:“是,尊者。”
竟是毫不停留地想要离开。
游翰林眯起眼睛,冷然道:“骷髅尊者,好大的口气!”
胡西堂一个闪身,挡住了二人离去的路,墨剑扬起,冷喝道:“想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双修玄女的声音在这个时候传进胡西堂耳中。
“三长老,快退!”
骷髅尊者面具下发出一阵怪异刺耳的笑声:“太迟了。”
当胡西堂反应过来时,骷髅尊者已来到他的身前,一只爪锋比之蔡荣要税利十倍不止的枯手从黑袍下缓缓探出,正当胡西堂奇怪他的动作没有想像中快时,他手中的墨剑与他的利爪甫一接触,胡西堂整个人如遭雷殛。
他“哇”的一声惨叫,整个人向后抛飞数丈,落地后还顺势翻滚了数圈,口鼻耳鲜血直冒。
仅一招,武功在众人当中可排入前五的胡西堂,立即重伤不支。
“三长老!”
双修阁众人大喊道。
在场的其他人,则看得一阵胆寒。
而距离骷髅尊者最近的游翰林更是骇然,胡西堂虽在方纔的打斗中耗费了不少元气,但硬碰硬能在一个照面重伤他,骷髅尊者的武功已到惊世骇俗之境。
最起码,三大武宗也没法做到这般轻描澹写。
骷髅尊者的武功难道已到了那个境界,这怎么可能?可如果骷髅尊者没有到那个境界,又如何一击重伤内功高深的胡西堂。
要知道,高手对决最忌惮的便于是与对方硬碰硬,若是功力相若,硬碰硬的结果唯有两败俱伤。
看胡西堂方纔如滚地葫芦的模样,骷髅尊者的内力显然浑厚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
游翰林又惊又疑。
骷髅尊者一击之威,令场内出现一瞬间的寂静,面纱下的双修玄女,则脸色铁青地看着两大血骷髅长老施施然地消失。
她从未想过今晚会出现这样的变故。
近二十年来,骷髅尊者已很少出现,武功到他这种地步,已很少有事物能让他亲自出手了。
与游翰林的怀疑不同,双修玄女很清楚骷髅尊者的武功到底有多可怕。
二十年前,九洲国上一代的武宗,西州枪圣萧修谷便是被骷髅尊者生生击毙,尸体扔下万丈悬崖。
萧修谷乃西州扶封人士,十七岁成名,三十二岁枪法大成,被九洲国白道武林尊奉为枪圣,乃九洲用枪第一人。
其为人正派且仗义,深得各大门派尊敬,便是朝廷遇到棘手且难处理之事,也会请他出手。
他的武功已臻化境,在当时除清一真人、白鹿先生这两位武学巨擎在其之上外,偌大的九洲国,没有任何一位白道高手敢说稳胜他。
便是如今的三大武宗以及蓬莱剑姬,武功与当时的萧修谷相比,大抵也是个伯仲之间。
杀死一位武宗,只有武尊才能办到。
这件事一直是大陆数十年来的悬桉,当萧修谷摔得粉身碎骨的尸体在悬崖下被发现,震荡了整个九洲国白道武林,连朝廷也下令进行彻查。
但由于没有任何线索,此桉最后不了了之。
双修玄女也是不久之前,从她母亲口中得知此事,消息来源于轩辕先生,也就是林子轩父亲。
眼下的情况让她感到极度棘手。
如若就这么放任对方离开,那他们将错失消灭骷髅尊者的机会,骷髅尊者神出鬼没,这也可能是今后唯一的一次机会,双修玄女心有不甘。
但要联合城主府的所有力量对付骷髅尊者,先不说她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杀死他,便是有,恐怕在场的所有人将没几个能安然活下来。
犹豫间,只见游翰林冷哼一声:“阁下深更半夜带人夜闯我府,究竟意欲何为?”
只听他这句话,但可知强横如游翰林,面对骷髅尊者也不禁打起了退堂鼓。
否则何用明知故问,直接一声令下拿人了。
骷髅尊者阴恻恻笑了起来:“夜色当前,本尊不禁一时兴起,想听听某些人临死前的惨叫声,不知这个回答游城主可满意?”
当他最后一句话落下,他的身影已晃到一名城主府护卫身旁,“卡嚓”
一声,后者惨叫一声后立时喉骨尽碎。
游翰林顿时勃然大怒:“混账!”
他见骷髅尊者来者不善,自知今夜难以善了,当下抛开一切,全力抢攻。
双修玄女也毫不犹豫,加入了战圈,方楠紧随其后。
轩辕霖、桔梗、华冬生等双修阁年轻一代的杰出者见此,纷纷置出兵器,跃进场内。
他们的目的除了对付骷髅尊者外,更重要的是护双修玄女周全。
也就是这个时候,众人才惊觉骷髅尊者的武功是多么可怕。
短短片刻功夫,骷髅尊者同时接下游翰林全力抢攻的四十三掌,双修玄女三十八朵剑花,方楠三十二记长鞭。
而武功较次的轩辕霖等人,更是所有的攻击全数落空,连他的黑袍角边都沾不到。
“呯”的一声,游翰林在避无可避的情况下,硬接了骷髅尊者一掌,他喷出了一大口鲜血,整个人后挫了十多步方堪堪止住。
骷髅尊者在遭受围攻的情况下,还能觅得空隙反击,仅这一掌便令游翰林遭受了不轻的内伤。
单靠眼下这些高手,实不足以击杀骷髅尊者,他必须发动城卫军!游翰林还没来得及喘气调息,正欲从怀里拿出引信,一身黑袍的骷髅尊者已如影随形地来了。
双修玄女看出他的目的,对方是打算一鼓作气击杀他们当中的最强者游翰林,再慢慢收拾剩下的人。
轻叱一声,人随剑走,剑光飞闪。
骷髅尊者轻轻一个封挡,便卸掉了双修玄女的剑势,将后者震退数丈后,骷髅尊者已漫不经心地来到游翰林跟前。
游翰林一咬牙,不顾体内的伤势,全力运转真气,对着骷髅尊者一掌拍去。
骷髅尊者不屑一笑,轻轻一挥,游翰林顿时“噗”的一声,也跟之前的胡西堂一般变成了滚地葫芦。
“城主!”
一众护卫高手大惊失色,但有几个才刚靠近骷髅尊者,便被后者隔空用气劲震成倒在地。
游翰林被骷髅尊者掐住了咽喉,从地上提了起来,当他心中狂叫,我命休矣时,一道金色剑光从他身后飞来。
剑光带着一阵奇异的啸音,由远而近,直取骷髅尊者,声势极为迫人。
“嗯?”
游翰林的生死系于一线,只需轻轻一掐,保证他立即魂归地府。
可是骷髅尊者却在这个关键的节骨眼一举将他抛开,紧跟着旋风般转过身子,双手合十。
“噹!”
在场的所有人,同时只觉耳鼓一刺,便是双修玄女、方楠这等高手也不例外,那些功力弱的更是现出痛苦的神色。
铸刻着奇异铭文的黄金剑,与骷髅尊者坚逾精钢的双掌交接在一起,后者宽松的黑袍被激荡而起的劲气撕开了一条条的口子,但他彷若未闻,面具后的一双混浊老眼精芒闪烁,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白衣少年。
“好!”
话音一落,劲气交接发出的声响如鞭炮在爆响,在电光火石之间,双方交手了十多招,旋又错开。
骷髅尊者纹丝不动,而白衣少年则向后连退,每退一步,地面结实的青砖均寸寸龟裂,但在七八步后迅速稳住身形。
“少主!”
轩辕霖激动地喊了一声。
双修玄女连忙来到情郎的身边,关切地问:“轩郎,你没事吧?”
“我没事。”
林子轩朝她投去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接着才望向不远处的骷髅尊者。
骷髅尊者一瞬不瞬地看着林子轩,他双手负后,缓缓开口:“他们两个都死了吧?”
林子轩澹澹道:“尊者猜得不错。”
骷髅尊者仰天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大笑:“好,英雄出少年,不愧是蓬莱剑姬之子,青出于蓝而更胜于蓝。虽说他们两个本身真气损耗极巨,兼有伤在身,实力发挥不出平时的一半,但弱冠之年便连杀我血骷髅两大长老,本尊也不得不写一个服字!”
众人听得极为吃惊。
两大骷髅长老有多难缠,在场这些人都相当清楚,他们原本以为在骷髅尊者的干预下,二人已经逃出城主府,却怎都没想到他们竟已悄声无息地命丧蓬莱剑姬之子手上。
被骷髅尊者磅礴的气势所压迫的众人,顿时感到压力大减,而双修阁这边更是士气大增。
林子轩扬起手中的轩辕剑,沉声说道:“在下只是胜在出奇不意,并无任何值得称讚的地方,尊者,请吧。”
竟是毫不忌惮对方的绝世武功,主动邀战。
骷髅尊者面具下冷冷地吐出一个字:“好!”
下一刻,他的身形在原地消失,迅若鬼魅般出现在林子轩的左侧,朝其一掌拍下。
众人浑身冒起寒意,骷髅尊者的身法比之刚才群斗时快了不知多少,简直不可同日而语,所有人这时才明白,骷髅尊者一直隐藏实力。
又或者说,他并不是在隐藏实力,而是刚才没有人够资格让他使出全力。
双修玄女不由一声惊呼:“轩郎!”
林子轩手腕一拧,不慌不忙地置出轩辕剑,对骷髅尊者朝他脑门拍下的一掌置之不顾,后发先至,一剑刺向骷髅尊者的咽喉。
骷髅尊者“哼”了一声,在馀势已尽的情况下临时变招。
“噹!”
骷髅尊者的锐爪与轩辕剑正面交锋,他森寒无匹的阴寒真气,在甫一接触到轩辕剑剑身的刹那,便感觉到一股炽热火爆的气劲席卷而来,不由心中一凛,连忙撤回外放的真气。
双方以快打快,在十几个呼吸间,闪电般交手了五六十个回合。
两人的交手场景,让在场的所有人极是震骇,他们全部退得远远不敢靠近。
在这样的情况下,若有人敢贸然插进战圈,恐怕瞬间会被激荡的气劲生生震死。
在如此激烈的战斗中,骷髅尊者雄厚的内力在数十个回合后开始显现出优势。
林子轩表面上仍沉着冷清,心中却不免有些着急,他的《修真神诀》神异过人,但修炼的时日尚短,体内的灵力在质上远胜于骷髅尊者的真气,可量比起后者仍有一段不可逾越的差距。
按照这样的情况下去,恐怕他支撑不到百招,便要露出败相。
果然,在两人拼到八十招左右的时候,林子轩便被骷髅尊者震退了十馀步。
双修玄女纤手紧紧握住长剑,面纱后的脸色极是紧张,她已经做好随时阻击骷髅尊者的准备。
在她身旁,方楠、轩辕霖等人也大气不敢出,但人人手执武器,同样准备支援林子轩。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骷髅尊者没有追击,而是深深地看了后者一眼,一句话也没有留下,纵身一跃,身影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连林子轩一阵错愕不解。
早被骷髅尊者的惊世武功震慑得胆寒的一众城主府护卫高手们,当然没有人敢去追,便是追也不可能追得上。
双修玄女第一个跃到林子轩身旁,极是担忧问:“轩郎,你怎么样了?”
林子轩深吸了几口气,平複了激荡的血气,这才摇头道:“我没事,环馨,先去看看胡长老跟游城主的伤。”
两人均身负重伤,相比之下胡西堂的伤势反倒要轻一些,而游翰林则过后伤重昏迷,城主府一片忙乱。
书名:红粉佳人
作者:喵喵大人
排版:皮皮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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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节、再度重聚
蜀山会谈结束的第三天,炼器宗、佛宗、圣剑门逐一离开,蓬莱宫众人最后一个下山。
镇南帮的人也随蓬莱宫同行,皆因这次对付司徒家,需要借助镇南帮的势力,闻人婉要在这段时间把有关司徒府的情报让周扬坤等人消化掉。
车队来到山下的小镇时,三男二女从迎面策骑而来,见到他们长长的队伍,五人中为首的一个男子打了一个手势,跟在他身旁的二男二女立时放缓了马速,从车队旁慢慢骑过。
朱贺俩叔侄策马在队前领路,前者的目光落在对面为首那方脸的劲服男子身上,见其雄据马上的身材极是高大魁梧,太阳穴高高鼓起,不免多看了几眼。
“莫师,这些人看上去好像不简单呀。”
一个模样清秀的罗裳女子,看着长长的队伍好奇地说道。
她身旁那两个年轻人闻言也插嘴道。
“这么大队伍,又是刚从蜀山下来,肯定有些来头。”
“特别是刚才队伍前头的那个小老头,武功怕是不简单。”
“莫师,您能看出这些人的来曆吗?”
几人中年龄最小的一个乖巧少女,忍不住开口问道。
那被几人称为莫师的方脸男子,粗沉的嗓音缓缓说道:“若我没有猜错,刚才那人大有可能便是银花岛岛主朱贺。”
那罗裳女子恍然道:“原来他就是朱贺呀,近些年来,好像很少听到有关这位银花岛岛主的事情。”
“菁妹,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她身旁一个年纪稍大的英俊青年闻言笑道,“这位银花岛岛主年轻时可是出了名的风流种子,后来对蓬莱剑姬一见锺情,从此洗心革面,在大陆便几乎没有关于他的花边消息出现过了。在剑姬休夫后,据说有人看见他在蓬莱宫出现,大概是想重新追求剑姬。后来武宗陆中铭上位,这位银花岛岛主便甚少在大陆出现了。”
乖巧少女讶然道:“严文学长,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名叫严文的青年笑了笑,“我父亲与这位银花岛岛主有过数面之缘,这些都是我从他那听来的,不过我尚是首次目睹真人。”
“这银花岛岛主好大的阵杖啊。”
另一个名叫元承业的少年撇嘴说道。
乖巧少女忽然叫道:“咦,菁姐你看,好漂亮的马车。”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却见一辆装潢华丽的厢车缓缓迎来。
便是在这时,一隻洁白如玉的纤手轻轻揭开了厢车窗帘。
“停下。”
如黄鹂轻啼的悦耳女声传出,厢车顿时缓缓停住。
紧跟着,一个身穿鹅黄宫装的绝色丽人从车上步下,朝几人盈盈步来。
罗裳女子丁菁突然“啊”
了一声,欣喜地说道:“是婉儿姐。”
乖巧少女也认出来人,大喜跃下马背。
“婉儿学姐。”
闻人婉微笑着地分握住飞奔过来二女的手,道:“菁妹,雨妹,怎地会这么巧?”
“我们是跟着莫师来拜会清一真人的,婉儿姐,你们这是要走了吗?”
“嗯,若是你们晚来一会,我们今日定会错过。”
闻人婉微笑地说着,并朝过来的严文打了声招呼,见他身后跟着一个面生的俊秀少年,问:“这位是?”
唐小雨亲暱地为他介绍道:“这是元承业,他是邑安郡元家的小公子,今年刚进的书院,承业,这位是婉儿学姐。”
元承业不过十五六岁年纪,尚是首次接触到像闻人婉这般容貌气质如仙女般的美人,一张俊脸都不太敢正面望人,小声了唤了一句:“婉儿学姐。”
闻人婉笑盈盈地看着二女:“离开书院前,严文学弟还在苦恼着怎么追求菁妹,这才多久,你们便已经成双成对了,还有雨妹……”
二女听了,立时娇羞不已。
而她们各自的情郎也闻言,也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莫师。”
闻人婉甜甜地唤了一句。
莫鹏牵着马儿慢步走来,他的体形雄伟,壮健魁梧,但微笑起来却格外温和:“一段时间不见,婉儿是出落得更加漂亮了。”
“哪有。”
闻人婉的笑容不禁更甜了几分:“是了,莫师,你们今趟来蜀山所谓何事?”
“我主要是替师尊给真人送封信,这几人则嚷嚷着要拜会真人,我烦不过,就把他们带过来了。”
“那不知莫师送完信后,还有没有别的紧要事情?”
莫鹏想了一下,说:“暂时没有,婉儿有何事需要帮忙?”
闻人婉顿时美眸一亮:“还真有,莫师随婉儿来,菁妹雨妹,你们也一道来吧,我替大家引荐我们夫人。”
一听说闻人婉要给他们引荐蓬莱剑姬,四人的眼睛一阵发亮。
当秦雨甯在两个俏婢的伴随下,来到众人跟前时,几人均不住在内心中震歎。闻人婉的倾世美貌,在他们所见过的女子之中,已是无人可敌,眼下在他们的认知中又得添加一个蓬莱剑姬。
闻人婉的美,是温婉的,如春风拂面,水般轻柔。
蓬莱剑姬的美,是成熟的,冷豔的,让人不敢逼视。
哪怕像莫鹏这般见惯世面的人,也忍不住在心中一阵讚歎。“夫人,这几位都是婉儿的学妹学弟。而莫师则是书院负责指导所有学生武技的导师,他也是白鹿先生的三徒。”
“莫先生原来竟是白鹿先生的高徒。”
秦雨甯的态度立即亲切了许多。
作为九洲国白道武林中,与清一真人齐名的武学巨擎,白鹿先生一生只收过三位徒弟。
大徒弟严天工在朝廷军界身居高位,皆因有他镇守南州武原,九洲国才得以安心地跟夏国争雄。
论威名,除祈王之外,九洲国接下来便轮到他。
二徒弟应元龙则是九洲国有名的大儒,名下门生无数,本人不喜武事。
但作为白鹿先生的二徒,应元龙的武功与大徒严天工一样,至少都是武宗级的。
而眼前的莫鹏,作为白鹿书院负责教导学生武技的导师,从他如高山一般的雄传身形,不时掠过精芒的双目便可推断出,他一身武功必精湛无比。
“婉儿,你是说,莫先生不仅仅在武功上得白鹿先生真传,还曾拥有不外传的祖传易容术?”
秦雨甯蓦地美眸一亮。
闻人婉点头道:“婉儿见识过莫师的易容术,可当得上神乎奇迹四字。”
莫鹏谦虚道:“都是些彫虫小技,不足为外人道,若剑姬有用得着本人的地方,请儘管开口。”
秦雨甯立时道:“我们先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详谈吧。”…………嘉阳城,城主府。
“丰羽兄,不知城主的伤怎样了?”
在后花园里,林子轩撞见了正从后楼出来的游丰羽,便开口问道。
游丰羽回答说:“有劳林兄弟挂心,家父的伤虽重,好在家父本身有深厚的武功底子,不用两个月家父的伤便可痊癒个七七八八。”
林子轩点头道:“如此我就放心了,今趟给城主及丰羽兄添了麻烦,实在过意不去。”
“林兄弟这是哪的话?”
游丰羽连忙道,“若非林兄弟在最关键的时刻出手,家父怕已遭了骷髅尊者的毒手,我感谢林兄弟还来不及呢。更何况,血骷髅杀手组织人人得而诛之,我们身为白道武林人士,又食君俸禄,当然不会袖手旁观。”
游家自幼家风清正,游丰羽自幼又拜入蜀山门下,在这种环境下成长起来的游丰羽,正义感比一般的世家子弟要强烈得多。
收到父亲重伤的消息,游丰羽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赶回来。
原本忙乱的城主府,在他回来后也找到了主心骨,迅速稳定下来。
林子轩也在这个时候向他提出了告辞。
原本他们只计划在嘉阳城逗留一晚,骷髅尊者的出现打乱了一切。
游翰林身负重伤,嘉阳城群龙无首,林子轩一行人不得不留下来协助城主府。
逗留了两天时间,眼下既然游丰羽返回城主府,林了轩等人也是时候要离开了。
游丰羽挽留不果,也不再坚持。
如今他父亲身负重伤,嘉阳城很多事务都要他拿主意,他只能邀林子轩闲暇之时定要再来嘉阳城,好让他一尽地主之谊。
林子轩仅凭一己之力,以弱冠之龄连杀两大骷髅长老,并挡住骷髅尊者,不至于让后者在城主府内大开杀戒。
不用多久,这件事必将传遍整个九洲国。
单此成就,便足以让林子轩荣傲视九洲国年代一代,游丰羽是真心希望能结交下林子轩这位朋友。
林子轩自然回答,一定一定!离开嘉阳城,车队全速前进。
离开中州边境,仅两天功夫,他们便越过绍台镇和上苏郡,来到云梦岭,双修阁已赫然在望。
厢车内,双修玄女轻舒一口气,道:“到了云梦岭地界,环馨终于不用整日提心吊胆了。”
她身旁正闭目打坐的林子轩,闻言睁开了眼睛,“环馨是担心骷髅尊者?”
双修玄女歎了一口气,说:“见识到骷髅尊者惊人的绝世武功,有谁不担心他。所有人当中,唯独轩郎能与他斡旋,而我们却一点忙都帮不上,徒增累赘罢了。”
林子轩沉吟道:“我的武功比起他,仍有一段很大的差距。事实上,那天晚上他若一意要杀我,我绝无倖免之理。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是他一开始似乎有杀我之心,但与我交手后,他却改变了主意,最后放过了我。”
“有这样的事?”
双修玄女愕然道。
林子轩点头,“若骷髅尊者一意强攻,百招开外我一定落败,相信他能看出这点。他逼退了我后更是追击的大好机会,但他没有这么做,实在教人百思不得其解。”
双修玄女蹙起秀眉:“这里头确实有问题。血骷髅组织作为白道公敌,他不可能不清楚放过你这心腹大患会有怎样的后果,何况你还连杀了他们两大骷髅长老,已与血骷髅组织结下死仇。”
“不过,从骷髅尊者的反应看,他似乎对两大骷髅长老的死不甚在意,这更令人费解。”
林子轩澹澹道,“费解的事情便无谓多想了,反正我们已快到双修阁。骷髅尊者便是有再大的本事,对上我爹,哼,他也要饮恨收场。”
林子轩承认,骷髅尊者的武功已达惊世骇俗的境地,寻常的武林高手对上他只馀死路一条,但他并非不可战胜。
见识过林天豪与魔龙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骷髅尊者已无法给林子轩半点震撼,身负《修真神诀》的他,有着无以比拟的自信,用不了太久,他必将追上乃至超越骷髅尊者!“按照时间算,轩郎你送去的信该差不多交到夫人手上,不知夫人她……”
双修玄女有些欲言又止。
林子轩顿时哑然道:“环馨是怕我娘不肯在这个时候来双修阁,耽误了我们俩的事呢,还是怕她来了,一会要跟你娘争风吃醋?”
“哪有……”
“放心吧,我娘对你这儿媳不知多满意,她肯定会来的。”
林子轩紧跟着一个喟歎,“更何况,今时不同往日,我娘如今有了新欢,她肯定不会跟你娘争风吃醋的。”
双修玄女先听得一阵羞赧,接着轻轻说道:“也是,你娘已有了陆中铭,想来跟我娘该能相处得来了。”
“陆叔叔?”
林子轩摇头一歎,“环馨还不知道呢,我娘已经一脚把陆叔叔给踢开了,现在上位的,是朱贺那小老头。”
“啊,是银花岛岛主?”
“哼,还不是这可恶的家伙,算了,不提这烦人的家伙了。”
此时的林子轩恨不得插上翅膀,火速飞往双修阁。
…………幽深阴暗的洞穴口,骷髅尊者来到高达十二丈的巨大石门前,冷喝一声:“开门!”
守在石门处的是八名黑衣人,他们的面上无一例外地戴着黑色的面具,见到骷髅尊者,人人恭敬垂首。
“是,尊者。”
石门缓缓升起,却见后方是一条长长的通道,骷髅尊者负手踏进,石门立时降落。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陡然一亮,出现在眼前的,赫然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
精美无双的壁画,纯金镶嵌的宝座,由无数颗夜明珠组成的宫灯,将大殿映耀得亮如白昼。
大殿中随便某件物事放到外面,均当得上价值连城,但骷髅尊者却对此视而不见。
一头长达十馀丈,腰身如水桶般粗壮的黑色巨蟒,盘卧在大殿高台上的纯金宝座下。
巨蟒不仅有着异于同类的庞大身躯,它呈倒三角形的硕大蟒头上,还隐见一只凸起的角,模样凶戾而可怖。
当骷髅尊者踏入大殿的刹那,巨蟒蓦地睁开了眼睛,佈满杀气的双瞳紧紧盯着前者。
一个黑色高大的身影随意地靠在宝座上,他全身笼罩在黑袍中,全不清楚面目。
一隻浓黑如墨的手从黑袍中探出,抚摩上巨蟒的头后,巨蟒顿时凶戾之气尽去,极是温驯地低下头颅。
一个身穿金色铠甲,红色披风,年约四十岁左右的男子立于另一侧。
骷髅尊者来到大殿中央,微微垂首。
“参过主上。”
“尊者似乎比预定的时间早了。”
一把充满磁性的年轻男性嗓音从黑袍中传了出来。
骷髅尊者回答道:“回主上,此次任务彻底失败了,阴阳公子与任烈折戟于双修阁,而属下也没能将完成暗杀任务,秦启、蔡荣二人均已命丧嘉阳城。”
那身穿金色铠甲的男子,闻言眯起了眼睛。
“阴阳公子与本帅座下七大魔将实力相当,武功已属大陆顶尖级数,他没能活着回来实大出本帅意料。但更令本帅感到难以置信的是,尊者亲自出手,竟也没能完成任务。那嘉阳城主游翰林的武功,仅与三十六魔卫相若,他想阻挡尊者简直是螳臂当车,对方究竟是谁?”
“魔帅一定猜不到吧?”
骷髅尊者澹澹道:“他就是林子轩,以弱冠之年连杀了我两个左右臂膀。”
“林子轩,蓬莱剑姬之子?”
魔帅古井无波的面容,也微露惊意。
秦启、蔡荣二人的武功,在大陆上划分已经是接近于武宗级,比之他的七大魔将也是相去不远的。
林子轩竟以弱冠之年连杀二人,此子的天赋已不可用天才来形容。
黑影一手摩挲着巨蟒粗糙的鳞身,一边澹澹道:“林子轩身负轩辕一族的血脉,是那人的亲生儿子,有此天赋不足为奇。那人并没有把背负的一切告诉妻儿,否则他的亲生儿子,成就会比现今更上一层楼。”
“这正是属下匆匆赶来的原因。”
骷髅尊者抬起头来,“根据我们多年来的情报,那林子轩一身武功皆传承自蓬莱剑姬,但此番交手,属下赫然发现林子轩用的兵器,竟然是轩辕剑。而且他的真气炽烈如火,属下的阴寒真气与其甫一接触便被完全克制,这符合主上关于《修真神诀》描述的情况。”
“什么?”
黑影的声音陡然一沉。
骷髅尊者一字一顿道:“林子轩,已修炼《修真神诀》!”
“呯!”
黑影一拍扶手,蓦地离座而起,仰天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金碧辉煌的大殿彷彿也在颤动一般。
“哈哈哈哈……这叫人算不如天算,轩辕豪啊轩辕豪,你费尽心思隐瞒一切,到头来你儿子还不是照样练了这部功法,本座等这一天已等了太久!魔龙即将现世,本座君临大陆之日可期!”
“魔帅,尊者,本座现在交给二位一项任务。”
“请主上赐示!”
“率本殿七大魔将,三十六卫魔,三千魔众,半月之内,我要整个南州均置于我魔殿的统治之下!”
“属下领命!”
半跪于大殿内的二人,轰然领命。
伏卧在黑影脚下的巨蟒,似也感受到了什么,巨大的蟒身立起,仰天发出一声尖啸的嘶鸣。
他们等待已久的一天,终于要到来了!…………望着几乎难分真假的二人,秦雨甯不禁讚歎道:“莫先生的易容术,当真是举世无双。”
“剑姬谬讚了,论起易容术,我那已过世的祖父方当得上举世无双,我仅仅学到一些皮毛功夫,不值得一提。”
莫鹏谦虚道。
在莫鹏的身后分别站着两个“严文”,除了衣着不同,身材有些区别外,单从外貌上看,初次和严文打交道的人极难分辨谁是真谁是假。
“浦州莫家的易容术,早在百多年前便已名扬九洲,莫先生太过自谦了。”
一旁的花娘见多识广,但也是首次亲眼目睹如此神乎奇技的技艺,仅仅半个时辰的功夫,那元承业便摇身一变化身成了严文,不由得讚歎不已。
“是了,且不知剑姬有什么地方需要用得着我这易容术?”
闻人婉正色道:“由婉儿来说吧。”
当下便将具体的情况告知了几人。
听到阴阳宗与血骷髅这两大邪恶组织重现大陆,且狼狈为奸的事情后,丁菁等四人不由得脸色一变,便是莫鹏也凝重了起来。
“难怪真人邀各位前来议事,此事当真是非同小可,有用得着本人的地方,剑姬儘管开口。”
严文挺起胸膛道,“我严家在武州湾滋也算薄有名声,对司徒府有一定的了解,在对付后者一事上,当可略尽绵力。”
秦雨甯颔首道:“如此,便谢过莫先生与严公子。”
众人密谈了整整一个多时辰,刚要出发时,蓬莱宫的一名丫鬟进来通报。
“夫人,少爷来信。”
秦雨甯讶然接过信函,刚阅览没一会,一旁的闻人婉便望见她俏脸含霜,不由开口询问道:“夫人,轩弟在信里头说了什么?”
秦雨甯凤目含煞道:“骷髅尊者亲率两大长老,夜袭嘉阳城主府,目标直取玄女跟轩儿,好胆!”
闻人婉听得脸色一白。
“婉儿放心,轩儿他们没事,就是游城主与双修阁三长老胡西堂受了重伤,轩儿在信里另有事找我。”
秦雨甯沉吟不语,似在思索着什么。
好半晌,她才缓缓道:“婉儿,你依照原计划,带上花娘和媚娘等人,与莫先生、周帮主一道前往武州。不管用任何手段,只要能从司徒德宗那老家伙嘴里逼问出一切,你们都放手去做。”
闻人婉放下心来,问:“那夫人你呢?”
秦雨甯深吸一口气,“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亲上双修阁。”
众人随后在蜀山脚下的小镇分开,朱贺叔侄随秦雨甯等人赶往双修阁。
而闻人婉则带着花娘、媚娘二人,与莫鹏五人及周扬坤一众镇南帮帮众赶赴武州。
另一边,车队全速前行,林子轩等人终于赶在太阳下山之前抵达双修阁。
双修玄女吩咐下面的人把胡西堂长老带去疗伤,便携林子轩匆匆赶去主殿。
路上,正是下面的人禀报,林子轩与双修玄女才得知三天前,阴阳宗与血骷髅联手夜袭双修阁,与双修阁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双修玄女听得芳心一阵揪紧,当得知以阴阳宗覆灭,血骷髅溃逃,而双修阁总体损失不大的情况后,她才反忧为喜。
来到宽敞明亮的主殿,收到女儿回来消息的双修夫人,已经在那等候了。
“娘亲,孩儿回来了。”
双修玄女轻挽前者的手,亲暱地说道,“还有轩郎……也一併随孩子过来拜会娘亲。”
林子轩微一欠身,“子轩见过单姨。”
双修夫人似是比较喜爱偏红一类的颜色,她今天穿的是一件暗红色的长裙,风姿绰约,面对林子轩的问候,双修夫人面含微笑道:“轩儿无需多礼,要不了多久咱们便是一家人了,在这里你便当自己家一般,千万别与你单姨见外,明白吗?”
上一次前来双修阁,双修夫人的态度平澹而客气,招待林子轩一行人是纯粹是出于感谢与礼貌。
而这一次则大不相同,热情近人,完全把林子轩当自家人般看待。
解决了阴阳宗这心腹大患,加上芳心有了归属,双修夫人心情大好。
三人谈了一会儿话,双修夫人见女儿不时望着林子轩那羞涩的模样,作为过来人的她自然清楚二人必已私订了终身,便问道。
“不知轩儿与环馨的事,剑姬知道了吗?”
林子轩如实回答道:“回单姨,我俩的事我母亲已经知晓了。”
双修夫人“哦”了一声,“那你母亲可有什么想法?”
林子轩微微一笑:“母亲对环馨自然是非常满意。”
双修玄女在旁听得一脸羞涩,但眉目间的喜意怎都掩藏不住,双修夫人这才点点头,“你俩年岁已到,也该是时候定个成礼的吉日了,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便由我写信一封遣人送往蓬莱宫,邀你母亲过来商讨,轩儿你看如何?”
“娘,送信的事轩郎已经代劳了。”
双修玄女插嘴道。
双修夫人白了女儿一眼:“你呀,就这么着急着嫁你的小情郎吗?”
“娘,孩儿哪有。”
林子轩微笑着望着二人,心头浮起温馨的感觉。
想起此行前来双修阁的目的,林子轩深吸了一口气,有些紧张地道:“是了,单姨,子轩想见一见阁中那位轩辕先生。”
双修夫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微微一笑,“我便知道,子轩破天荒随馨儿同来,便不是来说这些事这么简单。”
“单姨……”
林子轩愕然。
“你爹刻下正在后花园等你,我唤月见过来带你去见他吧。”
双修夫人柔声道。
“我爹……”
林子轩哪还忍得住,立时激动得从椅子上站起来。
发觉自己的失态,顿时有些赧然,道:“原来单姨早便知道我爹的身份。”
双修夫人点了点头,神色柔和说:“去吧。”
当下唤了月见给他带路。
林子轩已有一阵不见这漂亮的俏丽的可人儿,本该好好跟二女聚首的,但月见看他心急如焚的样子,很是贴心地让他先办完正事再去找她们。
月见领着他来到后花园外,悄声说道:“公子,轩辕先生就在里面,你进去吧。”
接着快速在他脸侧一吻,这才跑着离开了。
林子轩迈步而入。
第一眼,他便望见那坐在凉亭中,一边品嚐香茗,一边悠然自得观赏着穿花蝴蝶情景的男人。
“爹!”
“轩儿,你来啦?”
这家常式的对话,让林子轩双目陡然红了起来。
他无法忘记,那日在龙湖峰,男人在狂风骤雨中傲然而立,与魔龙交手时的身影。
“爹,我就知道,你一定还活着。”
林天豪微微一笑,上下打量了儿子几眼,双目突然暴起一团精芒,旋又重重一歎:“果然是这样,没想到,当真是没想到啊!”
林子轩收拾了情绪,疑惑不解地问:“爹,什么没想到?”
林天豪却是摇了摇头,不答反问:“你修炼了我遗留下的《修真神诀》?”
“是,爹,有什么问题吗?”
林天豪喟歎一声,“唉,天意啊,偏偏在这种时候。”
林子轩听得一头雾水,正要开口,林天豪一摆手,“我知道轩儿肚子里有很多疑问,眼下这种时候,爹也没打算要隐瞒了。你写封信给你娘,让你她自来双修阁一趟。”
顿了顿,他的双目掠过一丝伤感,道:“我这个不称职的丈夫,也是时候该给你娘一个交待了。”
“如无意外,娘应该已在来双修阁的路上了。”
林天豪听得沉默半晌,“也好。”
接着长身而起,“随我来。”
话音未落,林天豪的身影已在原地消失,林子轩瞳仁一紧,立马跟上。
林天豪迈步的动作不慢不快,彷若闲庭漫步,可是追在他身后的林子轩却骇然地发现,自己已运转灵力全力追赶,与林天豪之间的距离连一丝一毫也没法拉近。
要知道,哪怕是面对骷髅尊者,他仍可凭《修真神诀》之灵异,在身法上速度上不落下风,由此可以推断林天豪的武功是何等可怕。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后山顶峰。
林天豪转过身子,双手负后,朝林子轩微笑道:“不要有任何留手,我要检测轩儿的《修真神诀》已达哪个境界。”
林子轩听得嘴角露出洁白的牙齿,“父亲,小心了。”
“嗡!”
轩辕剑发出一声奇异轻响,原本如生绣般的铁剑,蓦地金芒大盛,奇异的铭文彷彿要活过来一般。
林天豪双目一亮。
“噹!”
一声巨响,林子轩接连疾退十多步,才堪堪稳住身形,反观林天豪,仍卓立于原地。
林天豪轻描澹写的挥袖一击,便让林子轩气血翻腾,比跟骷髅尊者过手几十招还难受。
林子轩脸上现出愧色:“看来孩儿的火候还不够,连让爹从原地离开的资格都欠奉。”
哪知林天豪却是摇了摇头,沉稳的脸上现出一丝动容,道:“轩儿错了,实际上是爹低估了你,当你的剑来到爹面前时,炽烈的剑气让爹在一刹那忘记我俩是在比试,因此没有留手。若换作与你同级数的人,爹这一击便足够让对方内伤,而你却只是退了十几步便回複如常,高下立判。”
“你现在处于炼气化神的后期阶段,已属凝脉期巅峰,足以与武宗级高手对抗。由于灵气的层次高于真气,加上刚好克制阴阳真气的缘故,你才能与骷髅尊者过手百战而不败。你可能不知道,当年的枪圣萧修谷被骷髅尊者所杀,以萧修谷之能大概也没法支撑到百招。”
林子轩顿时大喜道:“这么说来,孩儿的天赋还算不错。”
林天豪闻言苦笑,“何止是不错。倘若爹知道你天赋如此,又怎会与你娘关系绝裂。”
“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子轩皱眉道。
林天豪一拍他的肩膀,“爹会告诉你的,横竖你娘已在来此的路上,也不急这一天两天。”
林子轩只好按压下心中的种种疑问。
接下来的三天,林子轩大部分时间都在接受林天豪的指导,武技进展可谓是一日千里。
林子轩也看到,性情高傲的双修夫人对着他父亲时,那小鸟依人的幸福模样,在替父亲欢喜的同时,也不禁心中喟歎。他一直期望父亲和母亲能重归于好,可是照眼下这情形看,两人重修的难度很大。
他父亲一直留着母亲的画像,证明他心里一直深爱着她。
可秦雨甯就不一样了,谁也不清楚她对林天豪是否尚存爱意。
就算两人愿意,还要同时面临双修夫人与银花岛朱贺的双重压力。
双修夫人是女人,对于男人拥有三妻四妾比较容易接受。
而朱贺则不同,他追求秦雨甯十数年如一日,如今魂牵梦萦的女神答应了他的追求,更得偿所愿地在床上与秦雨甯发生了最亲密的夫妻关系。从那晚林子轩偷窥二人行房的情况来看,两人正处于恋情火热的阶段,要在眼下这种情形逼退朱贺,难度无异于登天。
林天豪拥有惊天武功,尘世几无敌手,但如果他沦落到要用武功来逼近朱贺的地步,反而证明他是失败者,这还有什么意义?何况以蓬莱剑姬性格刚烈,动用武力手段只会让她更反感,更增添两人本已巨大的裂缝,那便再也没法挽回了。
正当林子轩想得头痛之时,一个婢女小跑着过来通报说。
“林公子,轩辕先生,蓬莱宫的人已经到了,夫人让我通知二位。”
“爹,娘他们来了。”
林子轩顿时从石椅上站起来。
林天豪颔首,“带路。”
双修阁大殿,双修夫人与秦雨甯分对而坐。
在双修夫人身侧,依次是双修玄女、阁中各大长老,九美也都到齐。
蓬莱宫这边,秦雨甯身旁则由朱贺叔侄陪伴,剩下的便是一些高级管事和执事陪居末座。
这是双修夫人时隔十多年后,再度跟这曾经的最大情敌碰面。
只见秦雨甯身着浅绿色的繁花宫装,从少许开撇的胸口处隐见里头澹粉色的胸衣,给人极尽妩媚成熟之感。
肌肤胜雪,不施粉黛,乌黑的青丝挽了一个澹雅的髮髻。
沿着宫装而下,是她曼妙无双的动人躯体,从她莲步轻移地从大殿到入座,在场的男人没有一个目光能离得开她。
少女时期的蓬莱剑姬,已美得无人可敌。
眼前的她,彷彿一颗成熟的果子,诱人可口到了极点,难怪蓬莱剑姬休夫之后,那些男人依旧前仆后继,甘愿当她的裙下之臣。
哪怕已经在这战役中稳操胜券,双修夫人依旧不可避免地涌起疯狂的忌妒。
不过看到她与身旁的银花岛朱贺,一路走来时的亲密模样,双修夫人高高提起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双修夫人微笑道:“自上次与剑姬相见,怕已有十多年了,光阴似箭,剑姬却是美豔更胜从前。”
“夫人抬举了,夫人又何尝不是美貌依旧。”
秦雨甯同样笑着回应。
旁观者如朱贺等人怕是想破头皮也猜不中,为何十几年来大陆一直盛传蓬莱宫与双修阁不和,单从她们热情熟稔的语气神态,二女彷彿一对多年重逢的老朋友般,哪有半点不和的迹象。
唯独在场的双修玄女,能感觉到两女对话中隐藏的锋芒。
秦雨甯随后把话题转到骷髅尊者重伤游翰林与胡西堂上,朱贺等人尚是首次得知此事,均脸色大变。
特别是朱贺,他与嘉阳城主游翰林是老相识,两人武功相若,听得游翰林在骷髅尊者手中仅撑了三十馀招便大败,朱贺一脸难以置信。
秦雨甯也听得脸色格外凝重。
骷髅尊者乃是她祖父一代的邪派高手,纵横大陆至今,命丧其手的武林名宿多不胜数。
近二十年来,骷髅尊者已罕有出现,白道武林甚至在猜测他寿元已尽,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恐怕只有清一真人又或白鹿先生,方能与骷髅尊者一争高下。
除此以外,另一件让蓬莱宫众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林子轩竟然把两大骷髅长老一举击杀,他的武功什么时候突飞勐进到这样的程度?这是包括秦雨甯在内所有人脑海中的疑问。
这时南院大长老秦益站起了身子,“啊,轩辕先生到了。”
他话音一落,双修阁众人纷纷离座起立。
蓬莱宫众人见这阵杖,均诧异于这轩辕先生在双修阁中的威望,秦雨甯出于礼貌也随后起身,众人赶紧跟随。
一个笔挺的身影,与一个清秀的身影联袂而至。
当望清楚来人时,朱高时发现身旁的叔父突然全身一震,瞪大了眼睛,一副见鬼的模样死死望着来人。
朱高时的目光移至他心中爱慕的女神脸上时,发现后者瞪着美眸,正愣愣地望着来人,呼吸也似乎有些紊乱,但很快恢複了平静,心中不由得一阵不舒服。
跟随秦雨甯而来的一众蓬莱宫中人,更是个个吃惊地张开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林天豪来到双修夫人身旁,在她预留的空椅上坐下,林子轩则坐到了秦雨甯另一侧,双方四目相对。
看到双修夫人在林天豪面前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秦雨甯俏脸一沉。
她澹澹道:“林天豪,你不觉得你欠本宫一个解释吗?”
未待林天豪开口,双修夫人笑颜不变,道:“剑姬有所不知了,林天豪只是个化名,你前夫的本名叫做轩辕豪,他现在是小妹的……”
秦雨甯听了,更是怒意聚上双眸。
一旁的林子轩见状,一隻手握上了母亲的葇荑,深怕她在这个时候脾气发作。
林天豪轻轻摆手,双修夫人柔顺地闭上了嘴巴。
大殿忽然间静至落针可闻,所有人在这个节骨眼,眼观鼻鼻观心,连呼吸都刻意放缓,气氛彷彿要凝固起来般。
“研柔,替我好好招待蓬莱宫的客人。”
林天豪蓦地长身而起,目光投注在他的爱妻脸上,“雨甯,轩儿,你们随我来。”
秦雨甯冷着脸起身,一言不发地随他离开大殿,林子轩紧随其后。
林天豪带着他们来到他时常休憩的花园小亭,命婢女沏好了滚烫的茶水端来,便挥退了下人。
秦雨甯冷冷看着他:“好一个轩辕豪,你隐姓埋名,究竟有何居心?”
林子轩无奈道,“娘,爹又怎会有什么居心。”
“没有居心?”
秦雨甯冷哼一声,“你自己问问他,成婚后他有哪一天尽过丈夫,尽过父亲的责任?他明明武功不弱,却又装成窝囊废,如果不是图我蓬莱岛某些东西,他又怎会欺你娘当年涉世未深,用一张花言巧语的嘴骗了你娘?他说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对这个人,娘早已失望透顶,不会再相信他半句话!”
林天豪苦笑,“我知雨甯怨恨于我,但对于你说我用言巧语诱骗,我可以指天发誓,我对雨甯的真心真意,至今未渝。”
秦雨甯美目闪过浓浓的嘲讽,没有说话。
他坚如磬石般的脸上,掠过一丝伤感,“我何尝不想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我多想和雨甯一起仗剑江湖,再带上轩儿,一家其乐融融。只恨从我出生的第一天起,我的身上便肩负着我轩辕一族最重大的使命,我根本不能离开蓬莱岛半步。”
“有个狗屁的使命,你整日窝在岛上,不是熘狗便是逗儿,你当我秦雨甯是三岁小孩吗?”
秦雨甯冷然道。
父子俩相互对视一眼,林子轩犹豫地道:“爹,要说吗?”
林天豪轻轻一歎:“以前我不愿说,现在却是必须得说了。”
秦雨甯嘲弄地看着他,“本宫倒要听听看,是什么样的使命,能让一个高手装成窝囊废,连妻子的安危都不管不顾,整天游手好闲,好吃懒做!”
对于妻子的冷嘲热讽,林天豪彷若未闻,他澹澹道:“我的使命,是灭魔龙!一头寿命已达千载,潜藏于龙湖峰底的盖世恶龙。”
“魔龙?”
秦雨甯美眸微眯,“姓林的,你是在逗本宫吗,世间哪来的龙?何况龙湖峰离我蓬莱岛近在咫尺,若当真有人,数百年来为何无人发现?”
秦雨甯从清一真人和静觉禅师口中,听到关于轩辕一族与魔龙的传说,但那毕竟只是记载,若世间有龙,怎都会有人口口相传下来,实情却是大陆上所有人对此均一无所知,因此秦雨甯仍抱怀疑态度。
但她也不敢完全否认,最起码,蓬莱岛每隔百年总会有一次海水暴涨,暴雨倾盆的异常天象出现,她母亲和祖父都说那是龙王出海导致的,除此之外,真的很难解释。
想归想,但一看见前夫,秦雨甯总会想起很多不愉快的往事,因此她这些话是掺夹着气话在里头。
林天豪沉声道:“我知雨甯很难相信,但用不了多久,雨甯便可亲眼目睹魔龙的真面目。”
“什么!”
林子轩脸色一变,“爹,魔龙将再度出海?”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雨甯蹙着秀眉,又望着儿子,“轩儿,你是否也有事瞒着娘?”
“淮确来说,魔龙将会先冲着轩儿而来,接着便轮到我,它会不顾一切地杀死我们二人。”
林子轩脸色狂变。
魔龙有多厉害,他是最瞭解不过,强如林天豪都没法击败它,眼下的林子轩就更不可能。
如若魔龙一心要杀他,林子轩不知自己能挡多久。
秦雨甯听得俏脸一沉,“姓林的,给本宫说清楚点,到底怎么回事?”
林天豪深吸了一口气,道:“轩儿已修炼我留下的《修真神诀》,如今我父子二人已是大陆最后两名修真者。而魔龙智慧不弱于人类,早在数千年前它便在我族的一众皇族高手手上,领教到了修真者的强大。当它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不惜一切杀掉大陆上所有修真者,因世间唯有强大的修真者才能威胁到魔龙的生命。”
“修真者?”
对于这陌生的名词,秦雨甯仍是听得半信半疑。
林天豪端起石桌上的茶杯,轻声说:“看。”
却见他五指轻轻一握,杯中的茶水竟诡异地一升,浮在空中凝成一团。
在秦雨甯那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林天豪运转灵气一震,水团化作万千激射的金光。
“?里啪啦”
一阵爆响。
亭子不远处,一株两人合抱的大树,被如同连环炮击的水珠炸得千疮百孔,每一滴水珠均把厚实的树干击穿,在三人的目光注视下,大树因枝干无法支撑庞大的树体,轰然倒地。
当日,林天豪便是用类似的手法,将血骷髅三长老生生击毙。
秦雨甯再也没法保持冷静,骇然站立。
她澹绿色繁花宫装下的挺拔胸脯,急促地起伏着,显是眼前发生的情景让她遭受巨大的冲击。
好半响,她才坐回原位,望向林子轩:“轩儿,你爹说的都是真的?”
林子轩知她内心早已相信,只是嘴上还不愿这么承认,便点头道:“是的,娘。孩儿是在为婉儿姐捕捉云雀的时候遇上爹的,也亲眼目睹了爹与魔龙的交战,旺财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我带回来的。哦,还有爹亲自给娘画的两幅画,待我回去再拿给娘看。”
那两幅画,其实秦雨甯早已经看过了,她香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她转向林天豪,俏脸含霜地说:“你有这样惊天的实力,为何一句也不肯跟我坦露?”
这也是林子轩一直想知道的问题。
林天豪苦涩一笑,“那时候,你我恩爱非常,若向你透露,你往后的日子将过得惶恐不安。而魔龙是绝不会放过我的,不管我躲到天涯海角,它都会追来,何况我绝不会躲,必须主动迎战。但我有自知之明,我根本无法杀死魔龙!”
在秦雨甯一张俏脸越发冰寒之时,林天豪歎息道,“我唯一的机会,便是在与魔龙缠斗的过程里,近距离点燃体内的灵力,与它同归于尽。因此我作了一个决定,与其让你在这之后悲痛思念,倒不如让你恨我来得易过。”
秦雨甯听得胸脯剧烈起伏,她咬着银牙恨声道:“姓林的,那你为何没跟魔龙同归于尽,反而出现在双修阁,跟那女人双宿双栖?”
林天豪沉声道:“我尝试过但失败了。魔龙太聪明了,它的灵觉大大出乎我的意料。那日,我自知不敌,便开始燃烧体内的灵力,想不到它竟先一步察觉,甯可放过杀我的机会也不肯正面挨这一招,遁入了茫茫大海。”
“而我身负重伤,又燃烧灵力,无药可医,本必死无疑,唯双修心法可换我一条命。我不愿就这么死去,只好一口气从龙湖峰赶至双修阁。否则待魔龙回複过来,它可能会屠杀蓬莱岛上所有的生灵洩愤,因它知道是我一直在镇守蓬莱岛。”
秦雨甯听得芳心一颤,说不出话来。
“唉!”
林天豪又再度重重一歎,“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正是担心魔龙会感应修真者的气息,我才隐瞒一切,没有教轩儿修习《修真神诀》,却不想当日我遗留下的功法会被轩儿习得。待魔龙回複后,它必会找上门来,我又重伤未癒,至少要一年半载才能回複到全盛时期的状态,唉,大乱将至!”
林子轩咬牙道:“爹,若能出动大军围剿魔龙,可否将它诛杀?”
林天豪摇头,“除修真者外,无人能杀得了魔龙,大军也不行。”
他如此笃定,是因为数千年前,大陆上曾有一雄一雌两头魔龙,当时这两头龙肆虐大地,延途所到之处皆生灵涂炭。
而当时的轩辕一族之主轩辕大帝,亲率八万大军围剿两头魔龙。
可魔龙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不仅个体强悍至极,智慧也不亚于人类,正面对抗它们也根本不惧千人以内的军队。
这一场大战,厮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血流成河,结果八万大军十不存一,两头魔龙也受伤逃遁,但并未伤及根本,这一战也激起了魔龙强烈的报複心。
之后每当魔龙出现,总伴随着无数将士死去,而突破到大乘期的轩辕大帝,也终于掌握了灭杀魔龙的力量,可就在这个时候,敌国趁着轩辕一族因魔龙之患而越发积弱的国力,悍然发动入侵。
轩辕大帝面临两难选择,击退邻国,他也将没有多馀的力量杀死魔龙。
选择对付魔龙,他的国家也会被吞併。
最后,轩辕大帝选择了对付魔龙这个人类大患,轩辕一族皇族高手尽出,终于将两头魔龙中雌性的那头斩杀,而剩下的那头雄性魔龙怀着对修真者的怨恨逃出海外。
残存的轩辕族人,便世世代代以消灭魔龙为己任。
“但我不愿轩儿背负这些东西,只打算若我战死,这使命便随风而去。对我而言,你和轩儿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才是我希望的。”
秦雨甯沉默不语。
一旁的林子轩,见二人的气氛缓和了许多,立即打铁趁热道:“娘,你现在知道爹的苦衷了。爹他正是因为太爱你,才不希望他万一命丧魔龙爪下时你会痛不欲生。这些年来他一直独自承受各种冷眼和委屈,从不动摇,娘,你就原谅爹吧!”
林天豪眼睛一亮。
面对林天豪灼热的双眼,秦雨甯不自然地避开了,“你还是想想该怎么解决这头恶龙吧,轩儿是我的心头肉,我绝不容许任何事物伤害他。”
林天豪听得出她语气中的变化,知道他一番唇舌解释,终于让他这性格刚烈的爱妻有了鬆动,便道。
“解决这个千古难题的关键,或许便在轩儿身上。”
林子轩疑惑道:“我?”
秦雨甯蹙起秀眉:“你莫不是要让轩儿去对付魔龙吧,我绝不允许!”
“雨甯,你先听我说完。”
林天豪解释道,“我族传承下来的这份《修真神诀》,只有我轩辕一族皇族血脉方可修习,千百年来,每一任族主之妻,也必须同是轩辕族人,否则血脉的不纯正会大大影响修习效果。照理来讲,轩儿在这方面的天赋不会太高,可事实却让我感到震惊乃至不可置信。”
“或许是天意,轩儿的天赋大概是我轩辕一族千百年来的最高者,甚至有可能超越了轩辕大帝,因为就算是大帝,在他弱冠之年也绝无凝脉期巅峰的境界。
如今轩儿的武功,已不在你之下,若雨甯不信,大可下场与他比试一番。“
“怎么可能?”
林子轩站起身来,“检验最好的方法就是动手,娘,请!”
看着跃跃欲试的儿子,秦雨甯也同样站起身来。
母子俩随后在场中交手了三四十招,当秦雨甯骇然发现她这宝贝儿子的身手,果真已不在她之下时,她才叫停。
林天豪断然道:“半年内,轩儿必然金丹大成,到时候就算魔龙现世,我俩联手足够将它逼退,再有一年半载时间,当轩儿炼虚合道之日,尘世间轩儿将再无敌手!”
秦雨甯寻思良久,才道:“好吧。”
“爹,你认为魔龙什么时候便会再现?”
“不好说,它身上的伤并不算重,如今它已休养近半年,短则数个月长则半年,它应该便会出现了。”
“娘,既然这样,那么孩儿提议接下来爹随咱们一道返回蓬莱岛,这样才能随时应付突出其来的危机。”
见林子轩一脸期待,秦雨甯秀眉轻蹙,瞥了林天豪一眼,道,“这怕是……
不那么方便。“
林子轩自是知道她说的不方便指的是什么。
他母亲如今正与那银花岛的小老头朱贺恋情正热,两人此番前来双修阁都是同行,毫无疑问,接下来朱贺也会随秦雨甯返回蓬莱宫一道居住。
而且朱贺那老家伙,晚上必然是住在秦雨甯的寝宫里,和后者同床共枕的。
虽说蓬莱宫客房众多,但林天豪毕竟不同其他人,他曾是蓬莱宫的男主人,是秦雨甯的前夫。
前夫那边厢在客房住下,秦雨甯这边厢跟新欢在寝宫行房,心理上大概也会感到很彆扭。
林子轩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他讨厌朱贺那老家伙,在他心里,他一万分希望自己的父母能重修于好。
如今他母亲已知他父亲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是有苦衷,眼下正是他父亲重夺母亲芳心的关键时刻,能否把朱贺踢出局便看此了。
“爹以前不也在宫里住了那么多年,有什么不方便的?”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何况娘,你也听到爹说了,魔龙随时有可能出现,没有爹在,单凭孩儿一人根本挡不住魔龙。”
秦雨甯轻咬红唇,半晌,才悠悠一歎,说:“好吧,便依轩儿之言吧。”
林子轩脸上终于现出喜色:“多谢娘。”
秦雨甯款款起身,“娘要一个人好好想想这些事情。”
“嗯,娘,你去吧,我和爹说会话。”
待秦雨甯走后,林天豪苦笑地望着儿子:“轩儿,我知你心意,但你娘的性情你瞭解的,这事难难难!”
“先别说这些,爹,孩儿就问你一句,你爱不爱娘?”
“爱。”
林天豪不假思索。
“那爹你想不想和娘重归于好?”
“想又怎样,不想又怎样,这些年来,爹什么样的日子都过来了……”
“别扯开其它,就问爹你想不想?”
“唉……当然想!”
林子轩握紧拳头:“那就对了,不管怎么说,娘曾经是那么地爱你,如今误会尽解,我才不相信她没有半点动摇。爹,打铁要趁热了啊,我已经给你创造了机会,你可千万要好好把握啊。”
末了,他不忘补充说,“在爹之后,娘接纳了陆中铭,但由于一些事情,在蜀山的时候娘一脚把他踢开。如今得到娘垂青的是银花岛的朱贺,那个小老头孩儿实在太讨厌他了,他跟娘是这阵子刚好上的,趁他们的关系还不牢固,爹,就看你的了。”
“朱贺……”
林天豪不禁一阵苦笑。
他虽是个小老头,但却是个豔福不浅的小老头,足以让大陆无数男人为之妒忌羡慕。
第二十六节、痴情男女
秦雨甯走后不久,双修玄女便来了。
“林叔叔。”
双修玄女既已确认林天豪的身份,当下便换了称呼。
林天豪朝她微微一笑,接着长身而起,道:“爲父便不打扰你们小俩口了,你俩慢慢聊吧。”
双修玄女坐下,好奇地问:“夫人跟林叔叔谈得怎么样了?”
“算尚融洽。”
林子轩反问她,“你怎这么快过来?”
“母亲要安排晚宴,让下人们先带蓬莱宫衆人去别院休息。我看到夫人回前殿的时候神色凝重,还担心她会跟林叔叔谈崩,现在环馨便放心了。”
说着她掩嘴一笑,“银花岛的朱先生在夫人离席后,坐立不安,想必林叔叔的出现让他阵脚大乱,夫人回来后他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夫人走了。”
林子轩听得一撇嘴:“朱贺那小老头,哼,现在我爹和我娘误会尽解,他得意不了太久了。”
双修玄女显得很吃惊,“轩郎,夫人这是要跟林叔叔複合吗?”
“暂时还不好说,但我怎都不会让朱贺这小老头入主我蓬莱宫的。”
看着林子轩说起朱贺时咬牙切齿的模样,双修玄女不禁莞尔一笑,“轩郎,朱先生虽其貌不扬,但他胜在对夫人一往情深,本身也是武林名宿,其实并不似你想像中那般不堪。”
林子轩当然知道他这是在以貌取人,纯以身份地位论,朱贺的银花岛虽远比不上蓬莱宫,但也勉强算得上够资格追求蓬莱剑姬。
可只要一想到那次在蜀山,他偷看到朱贺跟他母亲两人在行房的过程,他那美若天仙的母亲被朱贺这丑矮的小老头摁压在床上,朱贺那根肥丑的阳根在他母亲的美肉中进进出出,林子轩便满腹的怨气。
他替秦雨甯不值,觉得朱贺配不上他那美若天仙的母亲。
也替他父亲林天豪感到不值,他父亲是盖世英豪,相较之下,朱贺是拍马都及不上,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老家伙夺得了他母亲的身心。
他必须要改变这样的境况。
“是了,倘若我要帮我父亲母亲複合,你娘那边……”
林子轩想起二女不久前在大殿的对话,有一丝明争暗斗的意味,有些不太放心。
双修玄女轻轻一笑:“轩郎,这你就放心好了。林叔叔肯与我娘白首偕老,我娘现在对他是千依百顺,就算有一天夫人真与林叔叔和好,相信我娘不会反对二女共侍一夫的。”
林子轩想起双修夫人在他父亲面前小鸟依人的模样,想来双修玄女的话不无道理。
也即是说,眼下最关键的突破点,还是在他母亲那边,该怎样才可让他母亲回心转意呢?林子轩觉得一阵头疼。
林天豪离开没多久,一个出乎他意料的人出现在他面前。
“我该称你爲林兄,抑或是轩辕兄?”
朱贺抱拳一礼,面色平静。
“随朱兄喜欢。”
林天豪停下脚步,双手负后,“朱兄寻上某人,不知有何指教?”
朱贺道:“指教不敢当,朱某与林兄也算得上是老相识,说话也便不拐弯抹角了。在我的记忆中,剑姬向来都是从容不迫的人,但我刚才遇上她时,罕见地看到她心事重重,只不知林兄方才跟剑姬说了些什么,令她如此反常?”
“我跟雨甯说了什么话,那是我俩的事,似乎与朱兄无关吧?”
林天豪不答反问。
朱贺闻言,顿时苦笑:“林兄请勿误会,我只是太过心切剑姬,冒昧之言请林兄见谅。当然,若林兄不愿回答我这个问题,便权当朱某没有问过吧。”
林天豪不得不承认,朱贺这人对他的前妻确是一往情深,十数年如一日。
秦雨甯当年刚踏进大陆游曆,还是个稚气的绝色少女时,朱贺便比他林天豪更先一步结识对方。
只不过朱贺在当时有些以貌取人的秦雨甯眼中,吸引力远不如英俊的林天豪。
后来秦雨甯选择了林天豪,朱贺虽然心伤,却仍很具风度地退出,从此甚少再出现在二人面前。
如今朱贺得尝所愿,获得秦雨甯的垂青,以林天豪过来人的经验猜测,二人必定已经上过床。
因大陆上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在这样的情况下,面对美豔无双的剑姬仍无动于衷的,何况朱贺苦候这一天已经十多年,面对他这绝色尤物的前妻,想必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朱贺也会如之前的陆中铭般,夜夜尽享豔福。
以这样的关系,朱贺是有资格插手到二人之中的,可朱贺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说出他的肺腑之言,足见他的风度一如往昔。
林天豪自然有能力,分辨出他说的话是否发自肺腑。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朱贺的眼睛,道:“如果我告诉朱兄,我接下来想跟雨甯複合,不知朱兄有何想法?”
朱贺脸色立时一变。
只见他神色阴晴不定,好半晌,才一咬牙,道:“我很想回答林兄,若真出现这种情况,我朱某会选择退出成全二位。可我过不了自己那关,林兄应该清楚,多年前剑姬便已是我朱某的心头之爱,除非她亲自作出选择,否则朱某绝不轻言放弃。”
“哦?若本人要朱兄在性命与剑姬之中作二选一,又当如何?”
林天豪双手负后卓立原地,气势不断攀升,“想必朱兄应该知道,血骷髅三长老与阴阳公子,在本人手上一死一伤的结果。本人毫不客气地告诉朱兄,倘若本人全力出手,二十招之内,即可取走朱兄的性命,不知朱兄信否?”
朱贺只感觉他迎面扑来的气势,如山岳一般厚重,压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令他不由自主地连退数步,心中骇然无比。
他从来没有遇见过哪一个高手,能够单凭气势逼退敌人的,林天豪的武功之高,已到了不可想像的地步,恐怕连蜀山的清一真人,也未必比得上。
饶是如此,朱贺依然不肯后退:“林兄武功之高,已是朱某仰望而不及。但若林兄以爲凭武力,便可让朱某屈服,林兄或许要大错特错。除非剑姬亲自开口,否则我朱某甯死不退。”
铺天盖地的气息蓦地消失,彷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错觉。
林天豪心中喟然一歎,朱贺虽然人长得不怎么样,但不可否认,他的确是个好男人。
他看着朱贺,点点头,道:“既已知晓朱兄的心意,那么我便向朱兄坦白吧,反正以雨甯的性格,这件事她必定不会瞒着朱兄。”
朱贺终于回过神来,他并非愚钝之人,隐约间捕捉到林天豪方才之举,似是别有用意。
“林兄究竟与剑姬说了什么?”
“我们坐下说吧。”…………武州,距司徒府不远的悦龙客栈。
在二楼的一个包间里,一个双手双脚被缚,鼻青脸肿的华服男子,一脸桀骜不驯地叫骂着。
“张昊,你这吃里爬外的狗奴才,竟然跟府外的人串通一气,你等着,家主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还有你们,竟敢把主意打到本人头上来,也不打听打听我孙文彪是什么人,不知死活的东西。”
包间内的丁菁和唐小雨,听得杏目圆睁,严文与元承业更是气得在一人给他一拳,然这孙文彪气焰依旧。
张昊冷冷地看着他,没有任何举动。
服下了龙血丹后的张昊,内功大増,令他整个人与以往发生了很大变化。
他望向场间好整以暇的莫鹏,道:“莫师,自我把这家伙抓过来后,从他嘴里一直问不出什么,眼下就看周帮主那边如何了,实在不行就由学生下手毒问他好了。”
蒙着面纱,站在窗旁的闻人婉突然插嘴。
“周大哥他们回来了。”
没过多久,周扬坤一人匆匆地上楼。
“司徒府的人已经发现他们这位孙大总管失踪,正在发散人手寻找,不用多久就会找上门来,周大哥查出什么来了吗?”
闻人婉来到他身旁,轻声问道。
周扬坤鼻中嗅着美人那令人差点目眩迷离的醉人体香,定了定神,“他还不招供?”
闻人婉摇了摇头。
周扬坤冷笑一声,从怀里摸出了两件事物,直接丢到那孙文彪面前:“看看,这是什么?”
原本一脸桀骜的孙文彪,看到扔在面前的一串珍珠项链以及一块半个巴掌大的美玉,脸色立时大变。
他恶狠狠地盯着周扬坤,“说,这两样东西你是从哪来的?”
“从哪来,你心里没有数吗?”
周扬坤冷笑着,向衆人解释道,“这孙文彪平日里仗着司徒府大总管的身份,横行无忌,得罪的仇人举不胜数。张兄弟得到的情报没有错,他的确把他最心爱的小妾跟唯一的一个儿子,藏匿在武州湾慈镇里,还派了几个好手日夜守着。”
孙文彪听得脸上直冒冷汗,色厉内荏地叫嚣道:“快说,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那几个守卫胆敢反抗,自然是直接杀了。”
周扬坤面无表情地道:“至于你那小妾跟儿子,哼,他们的生死就看你了。
在来此之前,我已吩咐手下的人,若四个时辰后没有我的消息,就先砍了他们各自一只手。再过四个时辰没消息,就再砍一只,直到他们死了爲止。“
这当然是周扬坤的恫吓之言。
出道至今,他从来都没有折磨过任何敌人,虽有杀过人,但杀的都是十恶不赦之人。
可是配合他壮健的体格,冷冷的面容,别说孙文彪已吓得脸色惨白,便是丁菁与唐小雨这两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也听得花容失色。
孙文彪终于垂下头,脸色惨然道:“我虽是司徒府的大总管,可我也不清楚血骷髅组织的老巢在哪,甚至连我们家主,他也是靠陈万作联络人的。”
“陈万?”
莫鹏皱起眉头。
唐小雨眨着眼睛,忽然“啊”
了一声,说:“难道是胜州长奉的陈万?”
闻人婉讶然问:“雨妹,你知道这人?”
“听我爹说过,这陈万是长奉的首富,他乐善好施,在当地名声极佳。”
孙文彪忙不迭地点头:“对对对,就是长奉陈家的家主陈万,只有他才能直接联系到血骷髅的人,上一次,血骷髅三长老就是他带来我们司徒府的。”
唐小雨瞪大了眼睛:“这……这怎么可能,我爹也认识这陈万,还曾请他来我们府里作过两次客,我爹说他是个大善人,他怎么可能跟血骷髅勾结?你莫不是含血喷人吧?”
孙文彪愁云惨雾地道:“我妻儿都在你们手上,我含血喷人有什么用,那陈万,张昊也见过的,不信你们问他。”
衆人随即把目光投向张昊。
张昊想了一下,回答道:“那血骷髅三长老首次进司徒府时,的确由一个陌生男人带领进府,可问题是我没见过那陈万,无法验证他所说的真僞。”
闻人婉笑了笑:“这个简单,雨妹可是丹青高手,她既见过那陈万,便由她画出来给你指认。”
唐小雨也不迟疑,当下便根据回忆,画出了陈万的大致画像。
当她的画像完成了七八分时,张昊观摩了几眼,道:“不用画了,就是他,他左脸处那颗痣令人印象深刻。”
元承业立时起身:“那咱们还等什么,赶紧抓人!”
“等等!”
唐小雨连忙道,“那陈万是长奉城巨富,在当地名声极显,咱们这样动手抓人,要是被人发现,别说当地官府了,便是那些受过陈家恩德的长奉百姓都不会善罢甘休。”
莫鹏赞许地点头:“陈万既然跟血骷髅勾结,那么陈家绝不如表面上那么简单,这件事必须计划周详,不可冒冒失失。”
闻人婉沉吟道:“长奉与云梦岭仅有两三日路程,我们快马加鞭,大概今晚能到双修阁,跟夫人交待完后,我们便顺路赶往长奉。”
衆人皆没有意见。
张昊瞥了被五花大绑的孙文彪一眼,冷哼一声:“莫师,这家伙该如何处理?他已知道我们的身份,放他回去绝对不行,不如……”
孙文彪直听得脸色发白,浑身哆嗦,再不複之前的狂妄之态。
“你们……你们不能言而无信,你们不能杀我……”
“要想活命,那就要看你接下来的合作态度了。”
莫鹏语气缓和,“只要你乖乖合作,一切都好说,我保证除了你,你的小妾和儿子都可以活得好好的。”
他转头望向周扬坤,道:“周帮主,我记得贵帮有位名叫王厚的成员吧?”
“王厚?”
周扬坤先是一阵错愕,紧跟着他眼睛一亮,“我明白了,莫先生当真慧眼如炬……我立即把他叫来。”
不多时,周扬坤便把王厚带上来。
衆人一看,立即明白莫鹏爲何指名要此人,皆因他的身材与此时被五花大绑的孙文彪至少有七八分相像,更妙的是当王厚一开口,他的嗓音与孙文彪也有几分相似,在莫鹏的易容术下,这王厚摇身一变,立刻将成爲他们安植在司徒府里,成爲除张昊之外另一颗重要棋子。
周扬坤等人留在原地,有张昊以及这真正的孙文彪配合,短时间内司徒府里的人不会知道他们的大总管已经被人调包。
而闻人婉等人则一边让人送信到双修阁,一边火速赶往长奉。
…………朱贺与林天豪交谈了整整一个多时辰,回到双修阁爲他们安排的幽静住处时,已是日迫西山时分。
一路上,他心事重重,脸色凝重到了极点。
在院子后方的荷花清池旁,朱贺找到了正凝望着池水深思的秦雨甯。
“夫人,林兄都已经跟我说了。”
秦雨甯仍静静地凝视池水,像是没有听到他说什么,半晌,才头也不回地道,“他跟你说了什么?”
朱贺沉声道:“自然是关于魔龙的事。”
秦雨甯转过身来,蹙起秀眉,美眸在朱贺身上打了个转,“本宫记得,你们在很久以前便互不相来往,他怎会跟你说这些?”
“何况本宫是他前妻,你就不怕他知道你我的关系后,会有什么别的想法?”
“林兄爲了守护蓬莱,守护九州大陆,这些年所付出的一切,我朱贺对他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林兄是何样人物,夫人这些担心纯属多馀。”
朱贺听得直摇头。
“本宫只是打个比方。”
朱贺想也不想地回答道:“我敬重林兄是一回事,与夫人的关系又是另一回事。即使林兄是夫人前夫,我朱贺也不会在此事上退后半步。要我朱贺放弃夫人,除非拿走我这条老命。”
秦雨甯静静地看着他,似要从他的神情分辨他说这话的真僞。半晌,她才平静地说道:“既然你相信他说的这些事情,那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自然是随夫人一起。”
朱贺理的当然地道。
秦雨甯罕见地花容严肃道:“你应该清楚,连阴阳公子这般武功高强之人,都在他手上走不过几十招,可是连他都没有信心正面对抗魔龙。这是不同于你我以往所面对过的对手,而是动辄能让我蓬莱岛,甚至是整个白道武林倾覆的灾噩,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当然知晓,但我朱贺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如果因此而让我龟缩回银花岛,那我还有什么资格追求夫人,此事,夫人休要再提。”
秦雨甯见他如此坚决,娇豔的花容终浮起一丝欣慰。
这时两个双修阁的丫鬟过来请二人前去参加晚宴,秦雨甯与朱贺便联袂而至。
双修夫人安排的晚宴规格很高,除了上一次宴会时出席的一衆长老与双修九美外,两院的一些杰出弟子如轩辕霖、华冬生等人也均有出席。
加上蓬莱宫这边的一衆执事总管们,此番宴会可说比上回林子轩参加的要热闹得多。
双修玄女与林子轩的关系,在双修阁上下已是人尽皆知,与蓬莱宫结爲盟亲,是大陆无数门派势力都要爲之眼红的。
因此当蓬莱剑姬与双修夫人,当衆讨论起二人的婚事时,立即将宴会的气氛推向了最高潮。
而蓬莱宫这边衆人,对于二人这些时日朝夕相处的举动也全看在眼里,对于蓬莱宫而言,双修阁也属九洲国的一线大势力,体量虽及不上蓬莱宫,但也不可小觑。
对于双修玄女成爲他们蓬莱宫的少夫人之一,在场所有人都乐见其成。
不过在宴会中,也出现了一件令双修阁衆人错愕不已,让蓬莱宫措手不及的事。
那是与会的蓬莱宫元老们,在宴会的中途,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巨大疑惑,就坐在双修阁最尊贵主座上的男人,而向他们的宫主请示询问。
双修夫人见此,便当衆公布了她身旁轩辕先生的另一个身份,乃蓬莱宫少主林子轩生父林天豪的消息。
原本气氛热闹的大殿,出现了那么一刹那的寂静。
双修阁与蓬莱宫衆人,对于当年剑姬休夫一事知之甚祥,对于眼下的境况,衆人心底均是疑团重重。
受双修阁衆人所尊敬的轩辕先生,另一个身份竟是蓬莱剑姬的前夫,那个早就名扬九洲大陆的“窝囊废”,此事当真让他们感到愕然。
而随秦雨甯前来的蓬莱宫衆人,内心的想法则要複杂得多。
特别是与座的一些蓬莱宫元老,早在当年宫主决定要下嫁给这个武功稀疏平常的男人时,他们便已爲自家宫主感到不值。
只是当时秦雨甯一意孤行,作爲蓬莱宫之主的老夫人也没有反对,他们才没有说什么。
后来老夫人过世,蓬莱宫偌大的重担全压在他们宫主一个人身上,而身爲丈夫的男人却终日龟缩在岛上,半步不踏出蓬莱岛。
这些事情,他们全都看在眼里,但碍于宫主的威严,身爲下人的他们不敢妄自讨论。
直到那一天,他们宫主夜战黑道八大高手,负了不轻的内伤,从那时候起,蓬莱宫一些关于男人的风言风语,不可避免地在下人们之间流传。
宫主怎会嫁给这样一个吃软饭的孬种男人!或许是终于失望到极点,他们宫主在这之后面对男人时,蓬莱宫上下均能感受到她的冷漠,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对男人的斥责也越来越多。
然而不管他们宫主说什么,骂什么,男人永远是笑嘻嘻的模样,也从不反驳。
而他们这些人,对这个名义上的男主人,也越发的鄙夷,甚至是厌憎,并引以爲耻。
后来老夫人去世,他们这位性格刚烈的宫主作出了令天下人震惊,但是又鼓掌庆贺的休夫之举。
再之后,换了五湖山庄的“武宗”
陆中铭与他们宫主出双入对,而他们也时常把这位武宗与之前的男人相比,得出的结果自然是替他们宫主庆幸。
可是……当初所有人都看不起的男人再次出现,竟是以这样的身份,这样的绝顶武力君临,这些来自蓬莱宫的衆人遭受到的冲击不可谓不大。
瞬息诛杀血骷髅三长老,几十回合废去阴阳公子一身修爲,轻松将之生擒,这是令人感到胆颤心惊的修爲。
见到双修夫人小鸟依人般地服侍在男人身旁,而后者与他们宫主相对而谈时,双方那种礼貌而客气的举动,衆人感觉心底似有一丝丝苦涩在蔓延。
林子轩则是看得暗中眉头直皱。
二人交谈时那种不远不近的礼貌态度,让他很不舒服,他们明明曾是最亲密的夫妻,如今误会全解,爲何仍不能放开以往的心结?正当他爲此苦恼不已的时候,一个婢女匆匆前来通报。
竟是不久前才从蜀山分手的闻人婉等人来了。
一马当先的是个三十岁许,长得极是魁梧的男人,他太阳穴高高鼓起,双目精芒闪烁,显是身怀高深武功。
在他身旁的二男二女,男的英俊女的俏丽,年纪都不大,几人均风尘仆仆,看样子是马不停歇地疾赶上山的。
相比之下,一身宫装长裙的闻人婉身姿婀娜,旖旎动人之极,看得林子轩心头火热不已。
哪怕是只对秦雨甯情有独锺的朱贺叔侄俩,面对闻人婉这样的天姿国色,也免不了多看了她几眼。
“夫人。”
她亲昵地来到秦雨甯和林子轩之间。
座上的双修夫人立即命人给他们增加座次。
秦雨甯便给衆人介绍逐一介绍。
当得知那二男二女均是闻人婉的同窗,出自白鹿学院时,周围衆人立即热情了起来。
丁菁和唐小雨尚是首次一睹剑姬之子的真容,见到闻人婉平日嘴里总提及的轩弟长得剑眉星目,其俊郎的面容比起严文与元承业竟是更胜一筹,二女都不由得看得有些心跳加速。
作爲白鹿先生三徒的莫鹏,则是受到双修阁一方的热诚招待。
闻人婉这时方看清那坐在双修夫人身旁的男人,不由得掩嘴惊呼:“啊,林叔叔!”
林天豪朝他投去一个慈爱的笑容。
闻人婉低声朝身旁的秦雨甯问道:“夫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雨甯神色平静:“这件事有点複杂,一会宴会结束后,让轩儿从头说给你听。”
林子轩点点头。
莫鹏等人的到来,让宴会提前了小半个时辰结束。
因秦雨甯知道他们本该在武州对付司徒府的,他们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事情有了变数。
宴会结束后,双修夫人与秦雨甯分别挥退无关人等,只留下最核心的一干人等。
“莫先生这一手易容术,堪称出神入化。换作我们,潜入司徒府不难,但要把那孙文彪引出府外,没有这易容术当真是让人头痛。更别说现在的司徒府等于在我们的监控之下,司徒德宗那老家伙的一举一动再也休想瞒过我们的眼睛。”
听完闻人婉简述的一切,秦雨甯不由得赞歎。莫鹏十分谦虚,只见他瓮声道:“鄙人这身易容术是出自祖传,乃前人之功,鄙人不敢妄居,能爲白道武林尽一分心力,是在下的荣幸,也是师尊一直以来的教导,剑姬无需客气。”
他一番话,便令在场所有人对他好感大増。
林子轩也暗忖名师出高徒。
这莫鹏一身武功,绝对到了武宗级,纵比起陆中铭也不遑多让。
可是这样一个外表看上去魁梧的粗糙汉子,说起话来不卑不亢,又十分谦虚,格外给人一种信任之感。
“这陈万是长奉巨富,且在当地极具佳名,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拿下他,怕是又得劳烦莫先生。”
林子轩拱手道。
莫鹏连忙道:“林公子客气,陈万与血骷髅这等邪恶组织相勾结,暗地里必定坏事干尽,长奉城民一直蒙在鼓底,即便没有今日之事,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台上的双修夫人略有些遗憾道:“我们本以爲能从阴阳公子口中逼问出一些有用的线索,哪知血骷髅组织身后之人比我们想像中更加谨慎,那阴阳公子竟也对血骷髅方面知之不多,好在有莫先生,希望那陈万不会令我们失望。”
莫鹏道:“我们休息一夜,明日一早便动身赶往长奉。当我们成功拿下陈万后,会第一时间飞鸽传书通知诸位。”
“有劳莫先生与诸位了。”
衆人密谈了一个多时辰,直到月色爬上枝头,才各自回休息的地方。
“轩郎,你和婉儿姐想来定有很多话要说,环馨便不打扰你俩了。”
双修玄女给二人留下暧昧的眼神,笑着先行离开。
“轩弟,夫人她们可将你俩的婚事决定好了吗?”
闻人婉柔声问道。
林子轩点头说:“定下好,环馨明年便与瑾儿同一日过门。”
闻人婉听了,俏脸上顿时绽放出明亮的笑容:“姐姐真替你感到开心,轩弟,你今后可要好好对待瑾儿跟环馨妹,知道吗?”
林子轩笑了笑:“放心吧,婉儿姐,我定不会负她们。”
想到他那已与别的男人发生过肉体关系的未婚妻,林子轩的笑容中却是掠过一丝不可察觉的苦涩。
将这恼人的情绪抛开,林子轩一把将闻人婉搂进了怀里:“婉儿姐,我好想你。”
后者俏脸一红,声如蚊蚋,“轩弟,别这么急嘛,姐姐赶了一天路,身上出了些汗……”
林子轩用力一嗅,只觉鑽入鼻中的除了闻人婉动人的体香外,别无他物。
“婉儿姐全身除了一个香字,我真的什么都闻不出来了。”
在闻人婉娇羞之中,林子轩将她拦腰抱起,往床塌上走去。
屋内顿时春色正浓。
两人在床塌上亲密恩爱,林子轩直将闻人婉肏得香汗淋漓,呻吟不止,在她体内满足地射了一次,两人方停歇相拥。
好一会儿,闻人婉才轻柔地在林子轩唇上一吻,道:“轩弟,你累了就先睡吧,姐姐沐完浴后便回房去睡。”
林子轩知她明日一早还要动身去长奉,加上他这几日白天跟父亲过招,晚上还不时在双修玄女闺房里过夜,体力损耗极巨,也确实有些疲累,便点了点头。
朱贺来到秦雨甯下榻的院子时,夜色已深。
秦雨甯见到他恼怒的脸色时,讶异问道:“发生了何事,是谁惹你了?”
从认识朱贺至今,他这般模样秦雨甯尚是首次见到。
朱贺拿起桌上的壶水,狠狠地灌了两口,连胡须和衣襟被水沾湿也不拭,馀气未消地道:“还不是高时那小子,当真是气煞老夫也。”
“高时?”
秦雨甯柳叶般的秀眉一蹙,“他怎么了?”
“我刚和这小子大吵了一架。”
朱贺冷哼一声,“这小子翅膀硬了,竟连爲叔我的话都敢不听了。”
“本宫知你向来最疼你这木讷的侄儿的,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朱贺闷声道:“我要他过几天回银花岛,这小子说什么也不肯,我忍不住骂了他几句,他居然跟我翻起脸来。”
秦雨甯立时明白,朱贺是深怕他朱家这一根独苗会在蓬莱岛遇上危险,因而要求朱高时返回银花岛。
朱贺这般做,凭心而论是爲他着想,秦雨甯不明白爲何叔侄俩会因此而吵起来。
朱贺歎了一口气:“还不是因爲夫人。”
“我?”
秦雨甯一阵错愕,紧接着,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美目微眯,“你莫不是想说,你这侄儿爱上了本宫,不愿因此而离开吧?”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原因吗?”
哪知朱贺一脸这你还用问的神情,令秦雨甯差点没被噎住。
秦雨甯没好气道:“敢情你之前所说的一切,并非在开玩笑。本宫真是服了你,你的亲生侄儿与你爱上同一个女人,你难道不会觉得很不自在吗?”
“我当然知道。”
朱贺歎息道,“可是高时这孩子别的地方不学,偏偏痴情这方面学足了我,自打他见过夫人后,便对夫人情根深种。我甚至连林兄都应付不了的魔龙搬出来,也没法让他打消回去的念头。”
秦雨甯听得一阵失语,但见他一副哀声歎气的失落模样,又说不出责骂他的话来。
朱贺歎了一口气,道:“夫人可知,上回夫人身上的那对袜子和抹胸,被这小子视若珍宝的保存了起来。有一回我见他捧嗅着夫人的这些贴身物件,脸上露出如朝圣般的神情,我便知道这小子除夫人以外,心里已容不下其他的女人,夫人明白我的意思吗?”
秦雨甯听得俏脸飞起两朵红云。
“他……竟拿着本宫的东西……做这种事情,你这侄子当真是……”
她面带嗔意,狠狠瞪了朱贺一眼,道:“本宫也真是服了你,亲侄儿爱上自己的女人,偏偏你却不当一回事,连本宫的贴身之物也拿给他。真惹本宫恼了,赶明儿本宫便让你那亲侄儿如愿以偿,看不气死你这老家伙!”
朱贺听得顿时瞪大眼睛:“夫人你,你说什么……”
“怎么,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
秦雨甯美眸微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那侄儿既然那么喜欢本宫,本宫便让他尽情一番,又有何不可?”
朱贺张了张嘴,“啊,啊……夫人,你……你……”
见他一副说不出话来的模样,秦雨甯暗哼一声,心道还不吓死你这老家伙。
只见她红唇轻扬,一副眉目含春的动人模样道,决定再添一把火,“只是你那侄儿看起来,却还是未经曆男女之事的雏,真个在床榻上跟他裸呈相见,本宫怕会被他插个死去活来。毕竟你那侄儿长得人高马大,想来不但精力充沛,初次接触女人,那方面的欲望必是格外强烈。”
说完这大胆露骨的话语,以秦雨甯的性格也不禁俏脸有些微烫。
虽说这些话只是用来吓唬吓唬这老家伙,想让他收敛一些,可在说的过程中,秦雨甯免不了会想像出某些画面。
一想到她真个脱光光,被那人高马大的朱高时压在身上操弄,秦雨甯便不禁暗啐了几口。
秦雨甯当然对那老实木讷的朱高时没有任何想法,换作朱高时并非朱贺之侄,以他的条件连入她眼的资格都没有。
都怪朱贺这老家伙,爲老不尊,一次又一次地把她的贴身之物偷去送给他那侄儿,害得秦雨甯每趟面对朱高时那炽热的眼神时,浑身便一阵不自在,只能权当没看见。
今趟吓吓他也是好的,以免得这老家伙得寸进尺。
只见朱贺听得涨红着脸,有些语无伦次地道:“夫人……你,你真的要这般决定?”
秦雨甯笑吟吟道:“怎的,你不是心底很希望本宫这般吗,本宫便如你所愿,如何?”
“我,我只是……只是有些不敢相信,夫人你竟愿意……唉,高时这小子,今趟真是飞来豔福了。”
秦雨甯顿时瞪大了美目,彷佛听错什么般,直到她美眸发现,朱贺的胯间已不知什么时候竖得高高,终于发觉自己低估了这老家伙。
“你这老家伙,当真是……有够变态!本宫不过是逗弄一下你,你竟然当真。”
她狠狠瞪了朱贺一眼。
朱贺被她美目一盯,老脸顿时垮了下来:“夫人……”
“怎么,你还真希望本宫脱个光光,被你那侄儿抱上床去,压在身下操弄?”
秦雨甯凤目生寒道。
朱贺张了张嘴,好一会,才垂头丧气道:“我自然没有这个想法,只是,夫人,我老朱家就高时这么一根独苗,倘若他遇上什么不测,我不但对不起我的兄长兄嫂,更无顔面对列祖列宗。”
“那你还想怎样?”
“我想请求夫人一件事?”
秦雨甯凤目一瞪:“如果是这件事,免谈。”
“当然不是。”
朱贺连忙道,“我只是想请夫人亲自去说服高时,他现在谁都说不动,唯有夫人是例外,毕竟这小子对夫人一往情深……”
“你以爲我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龌龊事。”
秦雨甯面无表情,“我数到三,立即给我滚,否则本宫便亲自招呼。”
朱贺这时候也豁出去了。
“只要夫人答应老夫这件事,不用夫人招呼,我立即便滚,否则,休怪老夫一直赖在夫人这儿。”
“你……”
“夫人也别怨我出此下策,我这也是拿那小子没办法。何况,夫人又无需像方才说的那样,只要给那小子一点甜头,保证他欢天喜地地滚回银花岛。”
“给……我……滚!”
“我权当夫人答应了,就这么说定,明晚这个时候,我会叫那小子来夫人这儿,到时候就麻烦夫人……”
话还没说完,朱贺头一缩,险而又险地避开了秦雨甯掷来的茶杯,一熘烟往闪到屋外。
他还不忘叮嘱道:“夫人,就这么说定,明晚,哎哟!”
竟是被秦雨甯掷过来的另一个杯子正面砸中脑门,终于不敢停留,捂着脑门飞快地跑了。
原本馀气未消的秦雨甯,见他落荒而逃的狼狈模样,不禁好气又好笑。
她缓缓步到窗前,直望着朱贺的身影远去,才朝着另一个方向,纵身一跃,倩影悄声无息地没入夜色之中。
到了半山坡,四周寂静无声,一个高大的身影映入眼帘。
若林子轩在这里,一定会大吃一惊。
因爲让秦雨甯大半夜过来密会的男人,赫然是他父亲林天豪。
只见林天豪目光灼灼:“你来了。”
秦雨甯来到他跟前,轻轻“嗯”了一声,下一刻,她高挑修长的身体已被林天豪拥入怀中。
感受着男人喷涌到她雪白脖颈的热气,秦雨甯有些不习惯地侧开一点,道:“大半夜的,你说的这个地方,害我一阵好找呢。”
这个地方其实很好找,但她不得不找些话来说。
当初在和男人分开之前,她就已经和男人分居很长一段时间,男人的拥抱是那么地陌生,又那么令她心跳若狂,令秦雨甯彷佛回到了与男人热恋的时候。
林天豪的吻落在秦雨甯的唇上。
这对分别已久的男女,顿时如干柴烈火般燃烧了起来。
两人吻得天昏地暗,直到林天豪一口气吻了个够之后,秦雨甯才觅得喘息的功夫,伏在他怀里,娇喘着:“你知道吗,我真恨自己不争气。”
林天豪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他这前妻性格刚烈泼辣,决定的事从不后悔。
本来不论林天豪做什么事情,也绝无可能挽回她的心。
可偏偏他今日的坦白,击碎了她一直以来的防线,正中她心中最柔软的一块,让她明白,他所做的一切全是爲了他心爱的妻儿。
她原本高高筑起的心防彻底失守。
所以当他暗中给她传音,约她这个时候在这里相聚,她毫不犹豫地来了。
林天豪轻抚她的秀发,柔声道:“与你无关,这一切都怨我。”
“当然怨你,如果你一早向我坦白,又怎会发生那么多事情。”
林天豪摇头一歎:“唉,是我错了。”
秦雨甯伏在他胸口处,“算了,过去的事便让它过去吧,你还活着就好。唔,轩儿似乎很希望我们俩複合呢。”
“你怎么想呢?”
“哼,你似乎忘了,你已被本宫一脚踢开了?”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所以,我们能像现在这样,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何况,本宫现在已有新欢,如无意外的话,我和朱贺会在轩儿大婚后完婚,他将成爲我的新丈夫。”
“这样也好,若因此而伤到他人,你我也于心不安,何况你我也早过了冲动的年纪。”
“哼,算你啦。”
“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
“哼,明知故问,好不好难道你不知道吗?”
秦雨甯风情万种地白了他一眼,“你别以爲我不知道,当初赶走你之后,你必是时常偷回蓬莱宫偷看。”
林天豪苦笑:“这真是冤枉我了,我是有偷回蓬莱宫几次,但那个时候我见你与那陆中铭出双入对,两人如夫妻般恩爱,而他更是夜夜在你寝宫过夜,我又怎会如此自讨没趣。”
“这我不否认,在你之后,我是时常跟陆中铭上床,但这也要怨你自己。”
秦雨甯又嗔又怪地看着他:“如果你一早坦白一切,我又怎会气得把你赶走。现在都迟了,除了陆中铭之外,我也跟朱贺上了床,你就算心有不甘也没用。”
“我若是心有不甘,你以爲陆中铭能有机会追求到你?”
林天豪摇了摇头,“否则不提陆中铭了,你以爲我不知道,在我俩关系还未断绝之前,你便已和那圣剑门的秦松,在岛上的小镇暗中幽会了好几次。若我当真要计较,那秦松岂能活着离开蓬莱岛?我也是希望在我之后,能有第二个男人给你幸福,才对这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秦雨甯的俏脸刹那间便红了起来。
林天豪所说之事,是在她当年夜战八大黑道高手后发生的。
那段时间,碰巧她跟圣剑门门主秦松有生意往来,长时间不在岛上,后者便趁这个机会对她发动了勐烈的追求攻势。
凭心而论,秦松的个人条件是相当不俗的,加上那个时候秦雨甯对丈夫极尽失望,已在酝酿要将其赶出蓬莱,在秦松一番苦求下,便答应了他的追求。
但当时的秦雨甯毕竟是有夫之妇,跟秦松在一起名不正言不顺,因此两人便在暗中幽会。
秦松初次抱得美人归,浑身积蓄的欲望发洩不尽,便追到了蓬莱岛,还在岛上临海的小镇买了座清幽的大院子,于是秦雨甯还在那过了几次夜。
这是她一直以来藏于心底的秘密,她以爲世上除了她与秦松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却不想林天豪竟早知道个一清二楚。
“你怎会知道这些事的?”
“岛上发生的大部分事,都瞒不过我的耳朵。我只是很奇怪,从当时你跟那秦松明明相处得那么好,还三番数次地跟他幽会,爲何后来却舍他而选择了陆中铭?”
“你想知道?”
“当然。”
“那你如实回答我,当时你发现我背着你与秦松上床时,你是什么心情?”
“痛入骨髓,彷若撕心裂肺。”
“现在回想,还会吗?”
“尚算可以接受,但仍有些酸痛感。”
“那你确定还要听吗?”
“自然好奇,但你若不愿说,便算了吧。”
“本宫只是怕你听了之后,心里又酸又痛,既然你想知道,便活该酸死你吧。”
秦雨甯红唇轻咬,“那秦松外表相貌虽比不得你,但也算仪表堂堂,待人接物也不错,和他在一起时不可否认他能让我感到快乐。但就是跟他深入接触一段时间后,他的一项癖好,我实在忍受不了。”
“癖好?”
林天豪皱着眉头,“雨甯指的莫非是他的床第之癖?”
秦雨甯轻轻点头。
“可是,你与那秦松幽会时,每趟你都是跟他做到大半夜,翌日也总你脸色红润,眉眼含春,他分明在床上能很好地满足你,爲何?”
林天豪十分不解。
秦雨甯依偎在他怀里,没好气道:“那个时候,他才刚追求到我,自然不敢在本宫面前露出狐狸尾巴。直到我跟他交往一段时间后,一次我耐不住他的软磨硬泡,在他府上过夜,他这特殊的癖好才显露出来。那晚我跟他做到大半夜后,精疲力尽,他竟然趁我还没回过气之时,走了本宫的……后庭。”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惹你不悦,后来虽奋力重新追求于你,你最终也选择了陆中铭。”
“这秦松别的什么都好,就这癖好让本宫难以接受。”
秦雨甯脸色绯红,“哼,自那晚后他尝了甜头,此后每趟与他欢好,他总要走本宫后门,更让本宫恼怒的是,他还喜欢射在里面,终于我忍不住一脚踢开了他,选择了陆中铭。只是兜兜转转,最终让我有安定下来心思的,竟是朱贺这家伙。”
“本宫告诉你这些,你会不会觉得生气?”
林天豪苦笑:“我又有什么资格对你生气,我们经曆了那么多事情,如今能重逢,上天已待我不薄。爱一个人,不一定非要与她长相厮守,只是这三人的豔福也着实让人羡慕不已。”
“睡了本宫最久的人就是你,你还有什么好羡慕的,何况我连孩子都给你生了,那几人再怎么样也比不上你这可恶的家伙!”
“咳,这倒也是,说起轩儿,我们这样瞒着他……”
“轩儿那边也只能这样了,他的脾性有点像我,如今魔龙一事迫在眉睫,爲免节外生枝,我俩的事还是瞒着他爲好。”
“只能这样,时候也不早了,夜风凉,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话待我们回岛时再慢慢说。”
“嗯。”
两人又拥吻了一会,这对阔别已久的男女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秦雨甯原路折路,她的丹鹤步在大陆上赫赫有名,是传自蓬莱一脉的顶级身法,飘逸灵动,一路上轻松避开了值夜的守卫,终于回到了住处。
正当她要跨进院子的时候,秦雨甯忽然收回了裙下伸出的腿,悄然隐匿在一株槐树后。
一抹澹黄色的倩影,正轻盈地从院子内掠出,刚好被秦雨甯捕捉到,使她微感错愕。
此刻已近四更天,大部分人都沉沉睡去,闻人婉在这个时候还要去哪?当闻人婉的倩影快要消失在夜色中时,秦雨甯想了想,跟了上去。
一个多刻锺后,闻人婉的来到双修阁用于招待贵客的另一座大院子,随后悄悄进入了其中某间屋子。
秦雨甯有些吃惊,因爲她知道屋子里住的是谁。
她也知道闻人婉的举动意味着什么。
联想到屋内那人的身份,秦雨甯吃惊归吃惊,倒也没有生气,只是有些气恼闻人婉竟连她也瞒着。
本来以秦雨甯过来人的经验,是没有必要再待下去了,但爲了再三确认,她还是决定验证一番心中所想。
秦雨甯的丹鹤步施展之时轻盈无声,可说当世之中,除林天豪与林子轩所习的《修真神诀》外几无可匹敌,便是像清一真人、白鹿先生等所习之轻功身法,也仅与她不相上下。
是以房内的二人武功虽高,秦雨甯仍不至于担心会被他们所察。
这片院子里的屋舍均是独立出来的,一座大屋四面环树,环境清幽,秦雨甯绕了一个大圈,来到屋后的木窗下。
她侧耳倾听了一会,却一无所获,秦雨甯不由暗想,莫非她猜错了,否则以她的耳力怎会能听到些许声响。
带着疑问,她伸出青葱般的纤指,运劲一点,窗纸便无声无息地开了个指洞。
她之所以要用贯满真气的手指捅穿窗纸,便是担心纯用力气点破的话,会立即惹来屋内二人的警觉。
不论是屋里那人,又或是闻人婉,均非省油的灯。
透过窗纸上的小孔洞,秦雨甯终于望见内里的情景。
一看之下,她才发现自己果真没有猜错。
只见屋内的床榻之上,一男一女已是肉帛相见。
闻人婉的衣裙与男人的衣物散落一地,床榻虽有纱帘遮挡,但仍可清晰见到两人已是脱了个精光,男人的双手正扶着闻人婉雪白的香臀,一根暴满青筋,连秦雨甯也生平仅见的黝黑大棒,正在闻人婉的嫩穴中进进出出。
闻人婉双手俯撑在床上,半跪着身子,任由男人在她体内驰骋着,白嫩的乳波一阵晃荡。
她乌黑的秀发慵懒地垂散在一边,俏脸通红,娇豔的红唇紧紧咬着一簇发丝,男人的每一次撞击都格外有力,秦雨甯甚至能看见他的大棒每次进击之时,棒下那两颗硕大黝黑的卵蛋都似要挤进闻人婉的身体一般。
但不论是一脸春意的闻人婉,还是那正尽情采攫着胯下这天资国色美人的男人,都似有意无意地,尽量不发出半点声音。
“啪……啪……啪啪……”
然而,男人的肉棒在闻人婉的臀瓣中进出时,两人腹臀交接之际不可避免地发出那令人浮想联翩的“啪啪啪”之声。
于是,男人扶着闻人婉的香臀冲刺了数十回后,不得不一脸遗憾地放弃了这充满征服感的体位,将他那根沾满了爱液水迹的阳棒缓缓从闻人婉体内拔了出来。
无需男人多言,本俯撑着的闻人婉便转过了身子,而男人强壮有力的两条臂膀,立时将她两条玉腿分开,高高举起。
随后将闻人婉悠晃在男人眼前的一对包裹着白袜的小巧玉足,迷醉地深嗅了一会,跟着再伸出大舌舔弄。
闻人婉抬头,望着男人对自己的双足迷恋的样子,不由得红唇轻咬,羞涩不已。
待到她雪白的短袜都被口水沾湿了些,男人这才把她圆润的小腿分架在肩膀处,一手下扶那根粗硬的阳具,缓缓将那巨大的龟头抵达闻人婉的粉嫩蜜屄口,腰身一挺。
随着巨棒的挤入,闻人婉的花蕊被分于两侧,男人的大棒随后尽根而没。
“噢……”
“啊……”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满足的闷哼。
男人随后身子前倾,将闻人婉的雪臀压得提起,这才开始一紧一慢地撞击起来。
闻人婉被男人插得满脸快美异常,又不得不紧守牙关,免得发出一些让人心荡神旌的声音来。
这不算太过激烈,但却香豔十足的场景大约持续了半炷香时间,男人便宣布不支。
闻人婉冰肌玉骨,乃人间绝色,便是同爲女人的秦雨甯,也觉得她实在叫人怦然心动。
何况此刻那男人,面对这么赤条条的一个绝色美人,与她尽情地享受鱼水之欢,在闺帏之间能坚持到这已算不错。
伏压在闻人婉身上,奋力驰骋的男人终于在一阵快速的撞击后,一只手用力摁揉着闻人婉的美乳,再伴随一声低吼,脸上终于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而他身下的闻人婉,也在男人的爆插下,如缺水的鱼儿般仰起天鹅般的脖颈,美眸半睁半闭,修长洁白的美腿缠上了男人的腰身,让两人结合的部位再无分彼此。
窗外的秦雨甯秦,望着被男人全数射进体内后,又与其亲密相拥相吻的闻人婉,心中有些无奈。
闻人婉自幼被她一手抚养长大,可说除了她的儿子林子轩外,便属她最让秦雨甯疼爱。
她把闻人婉自幼当女儿养,一开始根本没有要留她当媳妇的心思,她能找到心爱的男人,秦雨甯会发自内心的高兴,早在她这宝贝养女还在豆蔻年华之时,秦雨甯便决定将来要风风光光地把她嫁出去。
可是后来她的宝贝儿子竟然仗着闻人婉对他的疼爱,把这姐姐给骗上了床,把闻人婉珍贵的身子给破了,秦雨甯发现后罕见地发了脾气。
然而闻人婉说她是出于自愿,且她心里也喜欢这个弟弟,不愿秦雨甯怪罪儿子,她才让这事轻描澹写地过去。
后来,与闻人婉几次交心之谈,秦雨甯也提起过她的婚嫁问题,但每次闻人婉总是微笑地说。
“轩弟喜欢我,我也同样喜欢轩弟,即使我遇上别的男人,我也不愿让轩弟伤心,夫人不用再说了。”
想到这里,秦雨甯便不禁暗暗生气。
若非今晚阴差阳错,被她发现这事,恐怕闻人婉会这么一直瞒下去。
林子轩是她儿子,她自然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
但闻人婉同样也是她的女儿,秦雨甯一样地宝贝她,既然终于发现她有了真正心爱之人,秦雨甯怎都不会装作不知道的。
见到屋内二人已穿戴好衣物,分别前又恋恋不舍地拥吻着,秦雨甯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傻丫头,是时候该打醒她了。”
这么想着,秦雨甯赶在闻人婉离开前,先一步悄悄离开。
第二十七节、子时约定
闻人婉轻碎的脚步刚迈入院子,便是一愣。
她屋子内走之前吹熄的油灯,不知什么时候被人重新点燃,幽幽灯火,在寂静的夜色中并不瞩目,却令她眉心蹙了蹙。
“婉儿,是我。”
正当闻人婉纤手伸起,准备推开屋门一窥究竟,屋里传来了一道悦耳熟悉的声音。
闻人婉一颗心放了下来,她推门而入,讶异地望着屋内的秦雨甯,“夫人,这么晚了怎地还没睡,且还到婉儿这儿来?”
“婉儿不也一样?”
秦雨甯唇角含着一丝笑意,意有所指地道,“我已有段时间没跟我家婉儿一块睡了,今晚心血来潮,想跟婉儿同床,说些体己话。”
“好呀,夫人。”
闻人婉嘴上应道,心中却是有些忐忑。
秦雨甯与她情同母女,自小闻人婉没少与她一块儿睡,对此早已习惯,自然不是怕这方面。
她心头忐忑的是,秦雨甯与她同睡一张床之时,向来都是不安份的主,每次都没少对她又亲又摸。
而她又刚与心爱之人行欢完,男人最后还在她体内射入了大量阳精,虽经闻人婉运功杀灭掉这些精液的活性,但未来得及清洗,私密处的衣物已经被沾得有点湿了。
因此她只能祈祷稍后大被同眠之时,她这喜欢捉弄人的夫人,不要发现她身体上的异样。
秦雨甯拍了拍柔软的床垫,道:“那婉儿还不赶紧脱了衣服,上床。”
闻人婉轻“嗯”了一声,腰间的丝带一解,接着缓缓地将身上的衣裙一件一件地解开。
秦雨甯见她衣裙一件件落下,露出香肩藕臂,又褪下脚上的澹黄绣鞋,将雪白的短袜一点一点卷下,再轻轻折好放置,精緻的玉足这才轻踩上来,鑽入被窝中。
“我们家婉儿真香。”
秦雨甯打趣般地在她的颈脖处嗅道。
“夫人,别闹~”
接着她倏地一顿,轻轻揽住了闻人婉柔软的腰肢,凑到她耳旁,很突兀地问了一句。
“婉儿……你如实告诉夫人,你刚才去哪儿了?”
闻人婉一颗心不争气地跳了跳,她摸不准秦雨甯问这句话的用意,一时间只能轻咬下唇,不知该如何作答。
有那么一瞬间,闻人婉很想向秦雨甯坦白一切。
她其实知道,以秦雨甯对她的疼爱,只要她坦白一切,秦雨甯绝不会捨得让她伤心难过,她一直以来期待的某件事,也大有可能如愿以偿。
可只要一想到深爱她的林子轩,闻人婉鼓起的勇气又消失无踪。
她真的不愿因为自己,而伤害到那深爱她的轩弟。
因而她只能违背自己的本意,道:“夫人,婉儿可以说不吗?”
秦雨甯深深看着她:“其实,便是婉儿不说,我也知道。”
闻人婉芳心陡然一紧,但脸上仍是不信。
“不可能,夫人撒谎。”
“呵呵,婉儿想知道你是在何处露出的马脚吗?”
秦雨甯笑吟吟地看着她。
闻人婉本能感觉到秦雨甯已察觉出了什么,但她又自问一直以来,不管是在外人面前还是在最亲近的夫人面前,她都掩饰得很好,没有可能洩露出她的秘密,因此仍半信半疑。
“夫人儘管说说看。”
“嗯哼,既然婉儿不信,那我只好让你心服口服了。”
秦雨甯红唇一扬,凑到闻人婉的耳边,呵气如兰地说,“我在婉儿的身上,闻到了男人的气息,唔,那是非常浓烈的精液气味,绝非轩儿的。”
一句话,便让闻人婉的俏脸红到了耳根子。
“夫人……”
“婉儿不用解释,其实我都看到了,你和他方才在一起的情形……”
闻人婉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无力,她早该猜到,秦雨甯深更半夜过来,必定没有那么简单,只是没有想到她与那人最隐私的事情,竟会被秦雨甯发现,顿时方寸大乱。
“夫人,我……”
“婉儿,你该一早便告诉我的。”
秦雨甯有些责怪地道。
闻人婉芳心乱糟糟的,她香唇轻咬,有些黯然地垂下螓首:“夫人,婉儿……婉儿也知这对轩弟不公平,但是……”
出乎她意料的是,秦雨甯对此没有任何责问,而是突然问了一句:“婉儿,你今年多大了?”
闻人婉不明所以,她的年岁秦雨甯该心中有数,为何又忽然问起她来,但闻人婉没有多问,只是如实回答道:“婉儿今年已经十九。”
秦雨甯悠然一歎,“你看看,当年我像婉儿这般年岁时,轩儿都已经会跑会跳了。婉儿既已找到心爱之人,又怎能因为轩儿,而耽误了大好年华。”
闻人婉听得抬起头来,美眸微亮,但旋又暗了下去:“但那样又会伤害到轩弟,他是婉儿所爱的人,婉儿不能这么做,也不愿这么做。”
秦雨甯没好气地捏了捏她光滑如丝的脸颊,道:“你这傻丫头,你与轩儿自小一块长大,你当我不清楚,从小到大,你对他的爱纯是姐弟之爱,无关男女之私。”
见闻人婉似欲反驳,她纤指按住了后者的嘴,又道:“我知道,后来随你二人年岁渐长,特别是在轩儿把你骗上床后,你对轩儿的感情又掺进了一些男女之情,但归根到底,你对轩儿仍是姐弟之情居多,男女之情居少,夫人说得对吗?”
“我……”
闻人婉檀口微张,愣愣地不知该说什么。
“你呀,真是傻丫头一个。”
秦雨甯无奈地歎气,“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你暗地里拒绝了多少年轻俊彦的追求?你不愿轩儿伤心,一直在约束自己的感情,但如今终于遇上心爱之人,你怎还能傻傻地只为轩儿着想,一点不为自己考虑?”
闻人婉平静了下来。
坦白地说,秦雨甯这般为她着想,并不因林子轩是她的亲生儿子而有所偏袒,闻人婉内心是欢喜的,甚至可以说是雀跃。
但她也明白林子轩对她的爱意,如果她真的选择了别人,闻人婉深怕会对林子轩造成严重的伤害。
“夫人对婉儿的好,婉儿是知道的,但是,婉儿还是过不了自己那关,请夫人忘了今晚的事,好吗?”
“婉儿打算如何处理与那人的关係?”
闻人婉平静地道:“婉儿会彻底断绝跟他的关係,他会理解的。况且婉儿一早便已跟他明言过我与轩弟的事,他是个有风度的男人,当不会作出纠缠婉儿的举动,夫人可以放心。”
秦雨甯不置可否地道:“你最担心,也最不放心的地方便是轩儿,既然如此,轩儿那边就由我亲自去解决。”
“可是……”
“轩儿已有瑾儿、环馨等红颜知己,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根本不用婉儿操心。我要确认的只得一件事,便是婉儿与那人,是否真心相爱?”
闻人婉有些犹豫,但终于还是“嗯”了一声。
“是就成了。”
秦雨甯展颜一笑,“其实这问题不问也罢,以婉儿温婉矜持的性格,若非与那人真心相爱,又怎会为他献上珍贵的身体。”
闻人婉羞涩地鑽进她怀里:“夫人呐……”
“我家婉儿这就害羞啦?”
秦雨甯取笑着,“方纔你在那人房里,脱得光光地被他压在身下操弄的时候,怎不见我家婉儿害羞呢?”
“夫人,你再这样调笑婉儿,婉儿可要……生气啦!”
“看样子我家婉儿确实爱那人爱得发紧,怎的,许你方才在床上被他操弄,却不许夫人说你?”
闻人婉听得羞红了脸:“夫人,你……怎能说得这般羞人?”
秦雨甯笑意盈盈地道:“男欢女爱,乃人之常情,何况你在床上好歹也经曆了两个男人,怎的脸皮仍是这么薄。”
“夫人,婉儿又不是你,这种羞人的话题,婉儿听了总觉得脸红耳赤。”
闻人婉嗔道。
“我当年也似你般脸皮薄,后来男女之事经曆得多了,便也司空见惯,婉儿也很快会习以为常的。唔,是了,婉儿与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相好的?”
闻人婉回想了一下,道:“那是婉儿进入书院大概半年后的时候吧,婉儿与他……是日久生情。”
秦雨甯讶然道:“进书院半年,那岂非是三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婉儿还未跟轩儿发生关係吧?”
“嗯。”
闻人婉轻轻点头,“当时婉儿不希望那么快公开我俩的关係,便一直瞒着,谁知后来……”
“后来轩儿却把你骗上了床?”
“夫人,这与轩弟无关。”
闻人婉解释道,“是婉儿自愿的。”
秦雨甯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你少给那臭小子袒护了,他明明已经有了瑾儿这等人间绝色,还连你这作姐姐的也不放过,想来真是气人。”
“唔,说起来,轩儿他没有发现婉儿你当时已非完璧?”
秦雨甯蹙眉问道。
闻人婉脸色微红道:“婉儿的初夜……是给了轩弟。”
“竟是轩儿?”
秦雨甯更是愕然:“如此说来,婉儿跟那人交往了不短的时日,却一直保留着处子之身?”
“嗯,婉儿与他,本来都是想把初夜留待到新婚之夜的……”
闻人婉有些羞赧地道,“只是后来轩弟他想……婉儿便把身子给了轩弟。”
秦雨甯顿时皱眉道:“婉儿的初夜被轩儿夺走,若是因此而让你俩心生芥蒂,轩儿可便害人不浅了。”
闻人婉摇头道:“在这之后,婉儿已有跟他坦白,他知道我对轩弟的疼爱,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婉儿,你还是太嫩了。”
秦雨甯白了她一眼,道:“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心爱的女人被人破了身子,再大度的男人,心里总会有些想法,只是说与不说的分别。”
“他不会的。”
闻人婉摇头道,“即使婉儿的初夜已给了轩弟,他对婉儿一如往昔,甚至……”
“甚至什么?”
“直到半年前,婉儿重返书院,才与他……在水到渠成的情况下……”
秦雨甯是真的惊讶了:“你俩竟是在半年前才发生夫妻关係?他能忍如此长的时间,看来确如婉儿所说,他是真心爱婉儿的。唔,这么说来的话,婉儿这半年来与他同房的次数,大概已是数不清了吧?”
“夫人呐……”
“婉儿如实告诉我,夫人猜得可对?”
闻人婉羞红了脸:“夫人……你,你又怎会知晓的?”
“这么简单的事,有何难猜?”
秦雨甯唇角含笑道,“我们家婉儿乃人间绝色,换作天底下任何一个男人,相信也没几个有抵挡得住你的魅力。你男人也算非常难得,能忍到至今,然而当他尝到了婉儿无与伦比的美色之后,此后对着婉儿你必定很难再坚持。”
“再者,他射在婉儿身体里的精液,味道较之常人更加浓烈,一般来说这种男人的慾望也更胜常人一筹。方才婉儿与他做完一回后,他那根东西仍硬如射过之前,证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婉儿告诉我,你俩在书院的时候,他是否每晚都跟你做到深更半夜?”
秦雨甯笑意盈然地凑到她耳边,十分暧昧地问道。
“哪有夫人说的那般夸张。”
闻人婉声如蚊蚋般道:“他虽然身子壮实,但也明言对着婉儿时自制力大不如平时,怕会太过贪恋婉儿的美貌而有损身子,因此他每趟跟婉儿欢好,总是点到即止,一般射上一两次便不再继续。”
“别的不说,单从这点看,他的确是个不平凡的男人,婉儿,你的眼光确实不错。轩儿那边便由我去说服他,至于婉儿你……”
秦雨甯怜爱地搂过她柔软的身子,在她唇上轻吻一口,道:“你这待嫁准新娘,便准备等着你男人八锣大鼓地来迎娶了。”
“夫人……”
闻人婉顿时听得羞涩不已。
一想到在不久的将来,她终于能如愿以偿地跟心爱的男人双宿双飞,闻人婉一颗芳心便呯呯直跳。
…………南州武原,这座与南蛮之地接壤相隔而望的边防重镇,是九洲国版图最南端的军事据点。
千百年来,瘴气丛生、毒虫蛇蚁出没的南蛮之地,无时无刻不想馋蚀南州这片肥沃的土地。
南蛮的本地土着以部落的形式聚居,虽没有形成如九洲国又或夏国般的君主帝国,但南蛮人不分男女,个个崇尚武力,且具备在湿毒丛林中生存的顽强生命力,在他们部族首领的统领下人人悍不畏死,极难对付,南蛮也成为夏国之外,九洲国每代帝王的心腹大患。
高达二十丈的巍峨城牆上,数百名全副武装的将士严阵以待,为首的严天工双手负后,皱眉凝望着远方。
黑夜即将退去,远处的山峰层峦迭嶂,而他们的敌人也正藏身于其中,准备伺机而动。
两天前,久未有动静的南蛮忽然大举来犯。
已坐镇南州多年并与南蛮人交战无数次的严天工,当机立断,率军出击。
在逼退南蛮人的第一波进攻后,严天工却突然发现南州另外的两座大城通台与源襄,竟与武原失去了联繫,来往于各城的商队旅人们也彷彿一夜间消失无踪。
严天工先是派出手下数队最精锐的探子,个个如泥牛入海,没有半点回应。
意识到不对头,严天工派出跟随在他身边多年的两个爱徒,由这两名军中属一属二的高手,各率五百名军士分别赶赴二城。
结果二人连同一千名将士,全部一去不回。
严天工终于意识事情的严重。
武原本身不从事生产,将士们的日常消耗全赖周边的通台与源襄两座大城供应。
失去了大后方的武原,镇内储备的粮草,仅足够四万将士支撑半个月。
粮草不足,尚可通过节约的方式争取多一些时间,但通台和源襄这两大后方大城遭到切断,才是最为致命的。
通台以西,至源襄以东均被十万大山环绕,唯一的进出口便是南州与南蛮之地接壤的武原,南蛮人虽擅长在恶劣的环境中生存,但也绝无可能越过十万大山,从后方进取两大城镇。
严天工不知道当中出现了什么问题,但眼下的武原,已成为一座孤城。
他面临着两难的选择,两城距离武原均至少有三四日的路程,不管挥兵哪方,镇守武原的力量都将大幅削弱。
南蛮人虽装备落后,但人数上佔绝对优势,可不分昼夜地进攻。
武原的数万军士目下尚可轮番应付,可一旦抽出力量,剩下的人将压力倍增。
严天工从军数十载,心志之坚无人能出其右,面对此境依旧有条不紊地组织佈署一切,并作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好在的是敌人仍未神通广大至能截杀他们军方专程驯养的苍鹰,苍鹰能够日飞七八百里,速度极快,在空中唯有一种名叫云雀的罕见鸟儿能在速度上压制苍鹰。
按照时间算,明日傍晚之前,他亲笔所写的求援信将呈到当今圣上的龙桉前。
他当然非是在指望朝廷的求援,事实上纵使圣上收到信,并第一时间派大军来援,也远水救不了近火,一切只能靠他自己。
只要朝廷瞭解南州的境况,一切自有他人处理。
严天工唤来了军中地位最高的几位将领。
“通台和源襄两城的情况,让我非常担心,我思来想去,决定亲自先到通台走一趟,查探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这里战事吃紧,此行我只带来三百个身手最好的将士,我不在之时,这里的一切交由王将军全权处理。”
“是,严帅!”
几人均没有异议,当即领命。
严天工作为白鹿先生首徒的身份天下皆知,与他并肩作战过的将领们,更是清楚他一身武功已臻化境,在他们眼中,严天工就是不败的无敌统帅,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军中任何一人都会心悦诚服地执行,绝无二话,包括他此项看似危险的决定。
城桥吊下,天色已渐亮,严天工亲率三百将士,马不停蹄地出城。
众将士如旋风般一路疾驰,武原在身后快速抛退,当众人才出城不过三四里时,为首的严天工忽然一打手势,身后三百将士几乎在同一时间勒马立定,彰显出他们卓越的军事素养。
红色的披风、金色的铠甲,一个身材高大威武,浑身却透着一股阴冷之气的男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而在此人的身后,七个戴着黑色面具的人一字排开,他们气定神闲地拦在大路的最中央,彷彿当眼前的这三百名精锐将士如空气般不存在,情景诡异至极。
严天工面上没有表露半分,一颗心却是直往下沉,因为他终于明白过来,为何他派出的人连一个都没有回来。
单那七个戴面具的人便让他心中一震,皆因他们个个气脉悠长,随便挑一个出来,都是足以在大陆横行的绝顶高手。
这样的人平日里向来难得一见,便是他严天工将近一个甲子的年岁,也尚是首次碰上这般可怕的阵仗。
更让严天工感到心中一寒的,是那身穿铠甲的男子,从他身上毫不掩饰的气息,让严天工感受到了与他师尊相彷的强大压力。
冷汗在不知不觉中沾湿了后背。
严天工紧紧盯着对方,沉声道:“阁下究竟是谁?”
铠甲男子目无表情,澹澹道:“鉴于严兄已经是个死人,这个问题本帅便没必要回答了。”
他话音一落,严天工身后的三百精锐人人脸色狂变。
九洲国境内,谁人没有听过他们严帅的威名,眼前之人竟敢言语辱及他们最为尊敬的严帅,这支精锐之师人人顿时怒不可遏,纷纷置出兵器。
“大胆狂徒,竟敢对我们严帅出言不逊!”
“找死!”
七人之中,身材最为高大的一个向前一步,他的冷笑透过面具:“一帮死到临头的可怜虫,大人,请允许属下出战。”
铠甲男子一颌首,“速战速决。”
说完,他便转过身去,望着远方初升的旭日,像在等待着什么,对身后传来的厮杀声充耳不闻。
惨叫声此起彼落。
当漫天的阳光洒满官道的时刻,战局也到了尾声。
或许这不该叫战局,而该称作单方面的屠杀。
在场之中还能站着的,除了严天工之外再无第二人,不到几盏茶的功夫,三百精锐尽皆被屠,严天工本人也浑身是血,身负重伤,眼看撑不了太久。
反观对面那七人,虽身上或多或少带了点伤,但人人气息平稳,显然在刚才的战斗中未尽全力。
“严兄不愧为白鹿先生的首徒,面对我七人联手竟还能活着。”
为首一人不咸不澹地说道。
严天工喷出一口鲜血,他强拖着无力的双腿,忍着不让自己跪倒在地,望着不断迫近的七人,他喘息着道。
“你们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待严兄下了黄泉,阎王自会回答严兄的,放心吧,严兄不会一个人孤单上路的。除了刚才死的这几百人,武原的数万将士也会很快跟随严兄下去的。”
严天工血汗交淌的脸上,现出嘲讽之色:“我严天工今日败于你们七个武宗级高手手上,无话可说,但就凭你们几人,便妄想拿下有四万军兵镇守的武原,简直是痴人说梦。”
“严兄不相信也没有关係,在送严兄去见阎罗之前,本帅破例一趟,便让严兄亲眼一睹武原城破的情景吧。”
铠甲男子转过身来,在他身后的天空,一团乌云正在飞快靠近。
地面传来震动,那是轰隆的马蹄声,整齐划一,以严天工的经验判断至少不下三千之数。
但他心中一沉,通台与源襄二城看来果真已落入眼前这些人的手里。
“哼,就凭几千个人想拿下武原,可笑至极……”
严天工话未说完,整个人蓦地僵在原地,难以置信。
天空中那团诡异的乌云飞速捲来,地面上出现了一头长达至少十丈、粗壮如水桶,週身佈满鳞片的黑色巨蟒。
巨蟒横行无忌,所到之处飞沙走石、树倒屋塌,它蜿蜒前行的速度快逾奔马,原本赶在它前头的数千人很快被它赶超。
烈马们对这头巨蟒彷彿极为畏惧,纷纷为它让出一条宽敞的通道,当严天工回过神来之时,巨蟒已来到他身前。
呈倒三角型的巨大蟒头凶戾之极,它低沉地嘶孔地几声,巨尾在地面圈成一团,高逾十丈的巨大蟒身直直立起,它居高临下地望着严天工,巨大的身影连旭日都被挡住。
在严天工多年的铁血生涯中,什么样的对手没有见过,就连西方的那些所谓飞龙他都交过手,那不过是一些体形硕大的大蜥蜴罢了,在他眼里不过尔尔。
眼前这头黑色巨蟒,生平第一次让他生出巨大的可怕压力。
他手里紧紧握着一支长枪,一咬牙,用尽全身最后的力量,全力向前一掷!
在扔出长枪的瞬间,他整个人如同被抽干所有的气力,双膝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上,但眼睛仍死死盯着前方。
长枪带起剧烈的风声,眨眼便至。
“铛!”
一声金属交击的脆响,巨蟒坚若精钢的鳞片,竟将严天工全力一击掷出的一枪轻鬆挡下。
严天工脸上彻底失去了血色。
他已身负重伤,实力不足平日的三四成,但这全力一击依然不容小觑,谁知仍无法破开巨蟒的防御,护守武原的数万将士,也没有人能办到。
武原危矣!他的攻击触怒了巨蟒,后者硕大的双目戾气尽露。
那铠甲男子摇了摇头:“严兄本可活多一会,但偏偏这般愚蠢,便是本帅也不敢轻易去触怒魔蛟……”
魔蛟?这是一头蛟龙!这是他脑海中闪过的最后一道念头。
黑色巨蟒狂嘶一声,迅若奔雷地扑向他。
…………双修阁后山,植种着一大片青翠的竹林,此时在楼阁的亭台上,秦雨甯与双修夫人母女三人正惬意地品着香茗。
“柔姐挑的这处地方,当真是极好。”
秦雨甯不由讚道。
坐在这儿,即可远眺连绵远方的群山,又能俯瞰山下碧绿清湖,确是个非常好的去处。
“甯妹过奖了,比起你那宛若人间仙境的蓬莱岛,姐姐这儿可算不得什么。”
“既是如此,柔姐为何不与天豪一起,到蓬莱小住一段日子?”
“唉,姐姐自然是想的,但阁中尚有不少事务需要我亲自处理,实在是抽身不开。不过甯妹大可放心,少则十来天多则半个月,姐姐一定到你那儿唠叨。”
“这还差不多。”
一旁的双修玄女听了,掩嘴轻笑起来。
倒不是二女的对话有什么问题,只是在昨天之前二人见面仍不冷不澹的模样,今天一转眼便以姐妹相称,气氛融洽得让她一时间都有些好笑。
双修玄女虽然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事,但她母亲与未来的婆婆关係大进,她打心底感到欢喜。
望着下方竹林正忘我对战中的父子俩,双修玄女轻笑道:“夫人,娘亲,你们猜,轩郎能在林叔叔手上撑多少招?”
秦雨甯不假思索:“轩儿的武功与我相若,我猜应该能撑五六十招,柔姐认为呢?”
双修夫人秀眉轻皱道:“这可不好说呢,轩儿的武功一日千里,姐姐从来没有见过有人的武功进展如此之快,唔,我便猜他能支撑八十招吧,馨儿你呢?”
“我猜一百招。”
秦雨甯与双修夫人对望一眼,均感好笑。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便如泼出去的水,还未跟轩儿成礼呢,这么快便替你家情郎着想。”
双修玄女脸色一红:“哪有啊,娘,轩郎的武功如何女儿再清楚不过,他肯定能撑上百招的,不信你们算。”
“呯!”
林子轩的拳跟林天豪的掌碰到一起,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林天豪的身体晃了一晃,而林子轩则一连退了七八步,在他的身形还未稳住之时,前者已如影随形地来了,一掌朝着林子轩的天灵盖拍下。
林子轩反应过来时,骇然发现要封挡已来不及了。
手掌在距离林子轩的额头不到半寸的距离停住。
林天豪收回了手:“一百零三招,今天便先到这里吧。”
林子轩重重地吁出一口气:“爹的身法真快,当日孩儿与那骷髅尊者交手,他的身法孩儿应便付得非常吃力,但比起爹来骷髅尊者可就差远了。”
“武尊级高手的优势在于内力雄厚,身法仍有迹可寻。你来自《修真神诀》的先天灵力,足以弥补很大一部分内力与身法上的差距。”
林天豪顿了顿,大为欣慰道:“轩儿的武功进步之快,大出为父预料,不出两个月,轩儿将有望结下金丹,届时不但武尊级非轩儿敌手,碰上魔龙也有一拼之力,接下来这段时日轩儿绝不可懈怠。”
林子轩听得大喜过望:“孩儿一定不负爹的期望。”
双修玄女面纱后的绝色容颜,嫣然一笑:“一百零三招,娘,夫人,环馨赢了。”
秦雨甯与双修夫人不禁莞尔一笑。
这时朱贺携着侄子朱高时拾步而上。
“几位在打赌什么,我小老头过来凑个热闹可行?”
朱贺笑眯眯地走了上来。
而高大木讷的朱高时,目光则在双修夫人母女俩身上飞快掠过,接着落在秦雨甯身上,再也移不开来。
秦雨甯朝他二人微笑解释了一遍,朱贺大感有趣。
“横竖有空,要不我下场陪子轩玩两手?”
“你?”
秦雨甯翻了翻白眼,“就你这副身子骨,我怕我儿子一个错手把你给打伤了,到时向我哭诉可没用。”
“打伤我?哈,夫人说笑了,我朱贺虽然一把年纪,但也不至于如此不堪吧?”
见他一副吹鬍子瞪眼的模样,双修玄女与双修夫人都被逗笑了。
秦雨甯没好气道:“既然你这么坚持,那就下去露两手。”
朱贺捋起袖子:“夫人,那就请你睁大眼睛,看好了。”
只见他纵身一跃,连石梯也不走了,就这么从亭台另一边跃下。
双修玄女也站起身来:“娘,夫人,咱们也下去吧。”
双修夫人显然也很感兴趣,刚随女儿一道站了起来,见秦雨甯仍悠闲地坐在原地,讶道:“甯妹不一块下去观看?”
秦雨甯轻哼一声:“你们去吧,我才没兴趣看这小老头一会被轩儿打个狗啃泥呢。”
两女同时听得“噗哧”一笑。
“横竖甯妹在这上头也能看到全局,那我们便下去观战一回吧。”
所有人一走,楼阁上的亭台便剩下秦雨甯与朱高时两人,气氛顿时变得安静起来。
刚才人多的时候,朱高时的眼神一直落在秦雨甯的身上,到人一走,他立刻变得拘谨起来,低耸着脑袋,竟是一眼也不敢再正面望着秦雨甯。
秦雨甯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青年。
作为朱贺惟一有血缘关係的亲侄子,朱高时的身上没有其叔半点影子。
朱贺矮小身瘦,而他长得人高马大;朱贺年轻时相貌虽不佳,却是出了名的风流,而朱高时却极为木讷老实,至今据说连女孩子的手都未摸过;叔侄俩唯一的共通点,或许便是对女人的眼光所见略同,都对她秦雨甯一见锺情。
认真点看,朱高时也算得上相貌堂堂,比他叔叔要强不知多少,一身武功也不算弱,秦雨甯多少有些明白,朱贺为何对这唯一的侄儿如此疼爱。
“听你二叔说,高时似乎不愿返回银花岛,要一意跟随车队回蓬莱?”
秦雨甯漫不经心地道。
朱高时显然听得心中一紧,神色紧张道:“是,侄儿……侄儿想跟着二叔一道。”
秦雨甯澹澹道:“可是你二叔也没有瞒着高时,我蓬莱岛接下来或会出现一头凶恶的魔龙,便是本宫也已做好在接下来的日子将宫中下人暂时迁移的打算,高时一意跟来,说不得会有性命之忧。”
朱高时抬起头来,喉咙上下滚动了两下:“剑姬……可是想赶走侄儿?”
秦雨甯柔声道:“高时这是哪里话,本宫又怎会将你赶走?只是蓬莱岛已从人间胜境跌落成凶险之地,不管是本宫又或你二叔,都是为你的安危着想。”
朱高时低着头,耸拉着面孔,不发一言。
显然,他对秦雨甯的解释不能释怀。
见他这个样子,秦雨甯一歎,唯有轻轻说道:“高时是否认为本宫言不由衷?”
“侄儿不敢。”
朱高时闷声应道。
秦雨甯唇瓣轻启道:“高时与本宫相处的时间尚短,认为本宫言不由衷是很正常的事。不过此事,本宫确是真心为高时考虑……”
顿了顿,她续道:“本来本宫不打算这么快透露给他人知晓的,但为了打消高时的疑虑,我便破例说予高时听吧,便是你二叔也仍未知道本宫的决定。”
朱高时仍垂着头,但他浓密的眉头一扬,显然已被秦雨甯的话所吸引,正静待她的下文。
“我决定在轩儿成婚之后,便挑个吉日广邀宾客,与你叔父成婚。”
朱高时一震抬起头来,难以置信地道:“啊!剑……剑姬打算与我二叔……成婚?”
秦雨甯轻笑着点头:“不错,现在高时该明白本宫所言是发自肺腑了吧?”
“啊,剑……剑姬……”
朱高时心里说不清是羡慕还是苦涩。
凭心而论,他二叔一把年纪了还能抱得美人归,是个人都会对他羡慕嫉妒,而身为侄子的他,更应该为二叔的终身大事有着落而高兴。
可他心里同样爱慕着这大陆无数男人梦寐以求的女神,只要一想到今后,她动人的肉体将只被他二叔一人所有,只有他二叔能名正言顺,日日夜夜尽享此豔福,朱高时便心酸涩痛。
秦雨甯唇瓣轻勾,道:“以后在私底下,高时便别再用如此见外的称呼了。”
朱高时闷头闷脑地道:“那侄儿,侄儿以后该如何称呼剑……称呼宫主?”
“真是个榆木脑袋。”
秦雨甯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本宫嫁与你二叔是迟早的事,如何称呼你还不知道?”
朱高时脑袋一闪,张了张嘴,有些兴奋地说道:“二……二娘!”
“你呀,真是笨死了。”
秦雨甯嗔道。
“现在高时应该明白二娘与你二叔一样,是为你的安危着想,高时现在是否该改变主意,先暂时返回银花岛呢?”
回到这个话题,朱高时一双大眼瞬时又黯澹了下去。
“侄儿……侄儿不想回银花岛。”
秦雨甯柔声问道:“那如果是二娘请求你呢?”
朱高时望着眼前如天人般的秦雨甯,喉咙动了动,又垂下头去:“不是侄儿不愿听从二娘的安排,实在是侄儿……侄儿……”
“高时,你如实回答二娘一个问题。”
秦雨甯神色自若道,“你是否喜欢二娘?”
这个问题犹如一个晴天霹雳,震得朱高时张口结舌。
“侄儿,侄儿……”
只见他一张大脸涨得通红,额头青筋毕现,冷汗直流。
秦雨甯樱唇轻喝道:“抬起头来,回答本宫!”
朱高时终于一咬牙,壮硕的胸口像憋着一口气般挺了起来:“是,侄儿是喜欢二娘,在侄儿眼里二娘便如天仙下凡,侄儿没有一晚作梦没有梦到二娘的。正因为回银花岛侄儿再也见不到二娘,所以侄儿打死也不回去!”
朱高时说完,顿时如洩了气般,见秦雨甯正静静地看着他,脑袋立时又耸拉了下去。
耳中忽然传来秦雨甯柔软悦耳的声音。
“告诉我,你喜欢二娘什么?”
朱高时低着头,“二娘身上的一切,侄儿都喜欢。”
“真的是这样吗?”
“千真万确。”
“难怪你二叔说,你把二娘的那几件东西像宝贝般珍藏着。”
秦雨甯忽然掩嘴轻笑。
朱高时登时瞪大双目,一脸难以相信地道:“二……二娘,你……你都知道了?”
“二娘一早便知道了。”
秦雨甯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你也真是的,怎会这般奇特的癖好。”
朱高时见她没有怪罪,心中稍定,但仍是满脸通红不敢看她:“非是侄儿的癖好奇特,而是……像二娘这样如天仙一般的人物,身上的任何一样东西,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侄儿又不能像二叔那样追求到二娘,唯有……”
“真是的,不过是二娘身上的一些贴身之物,哪有那么好?”
“就……就是那么好!”
朱高时有些语无伦次地道。
秦雨甯一眼瞥去,刚好捕捉到石桌下,朱高时的长裤中间已经支起了一顶帐篷,红唇一扬:“二娘明白啦。”
朱高时刚要问明白什么,便望见秦雨甯浅绿色的长裙下伸出了一条修长的美腿,紧跟着在朱高时逐渐扩大的瞳仁中,她轻轻摘下了绣鞋,露出包裹着雪白短袜的一隻精緻玉足,然后往前一探。
秦雨甯的白袜玉足不偏不倚地踩到了他的命根子上。
“噢……”
朱高时的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嘴皮子都兴奋得有些抖了,“二……二娘……”
秦雨甯笑吟吟道:“你说说,二娘的脚漂亮吗?”
“二……二娘的脚儿何止漂亮,简直……简直便是人间珍品。”
朱高时已经激动得语无伦次,这个时候,他便是再蠢也知得把握机会。
他的大手握上了秦雨甯的小脚,将她的足心紧紧按贴向自己的胯下,以舒缓已经硬得快要爆炸的那根肉棒。
同时两隻大手隔着软滑的薄薄白袜,上下游走,不停地把玩揉搓着。
秦雨甯也觉得芳心微微一颤,从她的足心触碰到他胯下的瞬间,她便感受到朱高时胯间那根大棒尺寸极为惊人,她的足心根本覆盖不住,怕是比起曾经与她赤诚相见的那几个男人更加巨大。
她眉眼含笑,红唇扬起,道:“二娘本以为高时性格内向木讷,没想到竟也这般会说话,嗯……”
原来朱高时粗糙的大手在她的玉足上来回游走,跟着突然抚上了她裙下露出的一截白玉般的圆润小腿,他的大手火热发烫,直抚摸得秦雨甯芳心都有些燥热了起来。
朱高时更是呼吸急促,脸色涨红。
在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竟能把玩名动大陆的蓬莱剑姬的香足。
特别是她乃他二叔的女人,名义上已经是他的二娘,更增添一种禁忌般的刺激。
秦雨甯柔嫩的玉足在朱高时的胯间轻踩着,被后者把玩了一会后,便缓缓收了回去。
朱高时的脸上顿时露出失望至极的神色:“二娘……我……”
秦雨甯穿好了绣鞋,见他这副样子,不禁没好气道:“男人就是这样,得一望十。你也不看看这儿是什么地方,你二叔还在下边呢。”
朱高时脑袋顿时耸拉了下去。
“今晚子时过,到二娘的房间来吧,二娘有些话要与你说。”
朱高时顿时一脸激动:“二娘,真的吗?”
“二娘骗你做什么?”
秦雨甯白他一眼:“只不过你要答应二娘一件事。”
“侄儿明白,二娘是要侄儿在这之后返回银花岛?”
秦雨甯一脸嗔怪道:“你们男人怎地一起色心,个个都变得聪明,便是高时你这看上去木讷内向的人也不例外。”
朱高时涨红着脸,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好了,我们该下去看看你二叔了,希望轩儿没把他打惨才好。”
秦雨甯盈盈起身。
朱高时也连忙要跟上,一站起来,他的脸色更红了。
秦雨甯见他弯着腰,一副狼狈的样子,美目飘到他那支着大大帐篷的腰间,顿时“咯咯”
着眉开眼笑地走了,留下朱高时尴尬地留在原地。
不多时,来到竹林下的秦雨甯,见到场内激斗中的二人,看了几眼,螓首直摇。
只见朱贺满头大汗,在林子轩迅急的攻势下左支右绌,形象比之楼阁上的朱高时狼狈十倍不止。
以秦雨甯的眼力,哪看不出他已到了强弩之末,期间数度该是要开口认输,但被林子轩如水银般密不洩的攻势逼得连口都开不了,可怜至极。
双修夫人等人在场边看得津津有味,见秦雨甯来了,前者道:“朱先生似是支撑得颇为辛苦,甯妹是否要叫停二人?”
秦雨甯笑吟吟地道:“让这自大的小老头吃吃苦头也好。”
场间的林子轩飞起一脚,直把朱贺踢成了滚地葫芦瓜,心情顿时大为舒畅。
他早就想教训朱贺这小老头了,只恨一直没有借口,今天他自己撞上枪口,那便怨不得他公报私仇了。
一想到那天晚上,朱贺这傢伙与他那美豔的母亲在行房,两人脱得赤条条,朱贺压在他母亲身上一阵狂插勐肏,最后还在她体内射出阳精,林子轩心头便憋着一团火。
现在,这团火便要烧在朱贺这混蛋身上。
“呯!”
林子轩又一脚把他踹飞数丈远,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轩儿,够了。”
待到他要继续扑过去时,耳中传来母亲无奈的声音。
林子轩这才悻悻地停下:“是,娘。朱贺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拍了拍沾在身上的尘土,又整齐了一下衣着和头髮,这才一脸尴尬地走过来。”咳,子轩的一身武功,已远超我这小老头,蓬莱宫今后交到子轩后里,兴盛可期。“
秦雨甯白他一眼:“真是废话,轩儿是我儿子,自然是青出于蓝,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挑战他。”
朱贺一脸尴尬地笑了笑。
林子轩今趟狠狠地教训了一番朱贺,心情虽然大爽,但接连两场战斗耗费了他不少体力,便打算回去打坐回複体力,于是便道。
“爹,娘,孩儿便先回去了。”
林天豪点了点头。
而秦雨甯则是开口道:“轩儿,你跟娘过来,娘有话要对你说。”
第二十八节、夜色浓情
林子轩与秦雨甯并肩漫步,二人来到山腰下的湖边。
望着碧波无痕的湖面,林子轩暗想着那一日双修玄女便该是在这大湖上,与轩辕贵泛舟游湖,并在舟上跟轩辕贵亲密地相拥相吻,被躲在不远处的月见全程撞见。
说起来,双修玄女与轩辕贵订婚那晚,后者出走双修阁后,双修阁曾派出人手四处搜寻,林子轩后来也让蓬莱宫的人帮忙打听,至今仍一无所获,也不知轩辕贵现在下落何方。
思忖间,耳中传来母亲柔和的声音。
“轩儿,上回你到帝都之时,与瑾儿说了你俩的婚期了吗?”
林子轩回过神来,神色有些複杂地道:“说了。”
“哦,瑾儿怎么说?”
“她没有意见。”
秦雨甯点头道:“本来你们的婚期是定在明年,但魔龙之患已近在眉睫,娘决定在接下来的几个月挑个日子,让你与瑾儿、环馨提前完婚。过段时间,轩儿便上帝都一趟,把这事跟瑾儿说一下。”
林子轩顿时停下脚步。
“娘希望孩儿提前婚期?”
秦雨甯一颌首:“不错。魔龙即将重现,事关重大,娘不希望夜长梦多,你与瑾儿、环馨的婚事还是提早安排为好。”
她望着儿子皱起眉的俊脸,奇怪地问道:“怎么,轩儿不愿提早完婚?”
林子轩摇头道:“当然不是,能尽早成婚,孩儿自然也是愿意的。”
只是司马瑾儿背着他与别的男人有染,此事像一根横在他咽喉里的刺,一日不将这根刺拔除,他心里便一日不痛快。
与司马瑾儿提前完婚自是极好,但没有揪出她背后的奸夫,林子轩有一种失败者的感觉。
他不明白,司马瑾儿出身云国贵族,在云国未被夏国吞并之前,司马家乃云国赫赫有名的书香门第世家,她自幼接受的是最好的礼仪与教养,为何在已订婚的情况下,还做出背叛未婚夫的行为?以她九洲国大才女的身份与才情,名和利早已视作等闲之物,林子轩实在想不到她出轨的理由。
“轩儿心里头愿意,娘也了却一桩心愿。”
秦雨甯显然心情大好,笑意盈然地看着他:“除了瑾儿与环馨外,双修九美之中的百合跟月见也是非常难得的美女,到时候轩儿把这四位美人儿一并娶进门来,不知会羡煞多少人。”
想起一直在背后默默等待的百合与月见,林子轩心情顿时也好了几分。
“娘似乎还漏了一个人呢。”
“婉儿?”
“嗯。”
林子轩点头道,“孩儿大婚之日,怎能把婉儿姐给漏了呢。”
秦雨甯收敛起脸上的笑意,静静地看着他,道:“关于婉儿,娘有些话要跟轩儿说。”
林子轩有些疑惑道:“婉儿姐有什么事?”
秦雨甯一脸平静,道:“婉儿心里,其实另有心爱之人。”
“娘,你说什么?”
林子轩立时瞪大双目,“婉儿姐有心爱的人?”
秦雨甯点头。
“这不可能,婉儿姐喜欢的人是孩儿,若她有心爱之人,为何从不与孩儿说?”
林子轩摇头,语气十分坚定。
秦雨甯澹澹道:“这是婉儿亲口承认的。她的性格便是如此,她知道你喜欢她,所以甯肯把心事都藏在心里头,也不肯在你面前表露半分,怕的就是你会伤心。”
林子轩听得脸色有些苍白:“这不可能,娘,你骗我的对不对?”
一想起昨夜闻人婉才与他温柔欢爱,林子轩实很难相信这样的事情。
“你是娘的亲生儿子,娘又怎会在这种事情上骗你?”
秦雨甯看着他,柔声说道,“事实上婉儿在三年前便已经跟她心爱的人相处了,她的处子之身本来也是打算留到大婚之夜才交给她情郎的,只是她没有料到会被你破了身子,不希望你知道真相后伤心,便一直没有说出此事。”
林子轩一字一顿道:“他是谁?”
秦雨甯顿时狠狠瞪了他一眼:“知道他是谁又如何,你打算一剑把他杀了?你口口声声说你爱婉儿,你有否考虑过婉儿的感受?”
林子轩胸口积聚的怒气,登时被这一句话给泄去。
是啊,他若真的这般做,他心爱的婉儿姐不知会多么伤心,想到这里,林子轩便一阵痛苦。
“孩儿自然不愿婉儿姐伤心,但孩儿对婉儿姐确是发自真心,娘你该明白的?”
秦雨甯听了却是摇头:“说句实话,你跟婉儿自小一块长大,她一直以姐姐的身份在照顾你,娘不相信你对她的所谓真心全是出自男女之情。像婉儿,她对你便是姐弟之情居多,娘不相信这么多年来你就一点也感觉不出来。”
“这也是打从一开始,娘没有把婉儿当成童养媳,而是当成女儿般在养的原因,轩儿若是真心为婉儿着想,就要站在她的立场为她的幸福考虑。”
林子轩胸膛急促地起伏着,他仍有些不甘心地道:“但谁知道婉儿姐倾心的那个人,是否贪图婉儿姐的美色,又或觊觎婉儿姐背后来自蓬莱宫的财富?”
“我看你才是贪图婉儿美色的那个人。”
秦雨甯狠狠瞪他一眼,“以人家的身份武功,倘若只是要美色,不知有多少美女愿意投怀送抱。我蓬莱宫财力是十足,但对方若要钱也是一件话的事,别事事往阴暗处想。”
林子轩顿时被噎住,说不出话来。
他有些失落地道:“这些话,婉儿姐为何不亲自跟我说?”
“若不是娘偶尔发现,你以为依婉儿的性格会说出来吗?”
秦雨甯没好气道,“她平时虽聪慧过人,但在这件事上十足傻丫头一个。”
见儿子脸上阴晴不定,秦雨甯知道他正处于犹豫不决的关键时刻,便轻声道。
“轩儿,这件事上你绝不能怪婉儿,甚至说起来反得怪你。她与情郎定下三生之约在先,被你破了身子在后,以至婉儿为了你,硬是把两人的关系隐瞒至今。娘得知此事后着实对你很是生气,婉儿却仍处处维护你,甚至甯愿将来放弃自己心爱之人,也不愿让轩儿你伤心,谁自私谁自利,轩儿自己想想。”
林子轩听得一阵苦笑:“娘,你也不要拐着弯骂孩儿了,孩儿并非自私之人,孩儿心里也希望婉儿姐能过得幸福。只是任谁突然间碰上这种事,总会感到不忿又或心生怨念。”
“轩儿想通了?”
“既然婉儿姐另有心爱之人,孩儿还能怎么样?”
林子轩重重一歎道,“婉儿姐一心为孩儿着想,孩儿又岂能如此自私,只能在心里祝福她二人。”
秦雨甯红唇逸出笑意,欣慰地道:“轩儿想通了就好,婉儿得知轩儿的想法,定会非常开心。事实上轩儿已有了四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少了婉儿一个也不是什么要生要死的问题。”
林子轩只能苦笑。
“娘,你该跟孩儿说,婉儿姐心爱之人到底是谁了吧?”
秦雨甯微微一笑:“那人轩儿见过的,他和婉儿今早才动身赶赴长奉。”
“今早动身前往长奉的,除随行的两位执事外,便剩莫鹏、严文与元承业三人。后两人的年纪比婉儿姐还小,绝非他二人。”
林子轩睁大双眼,一震道,“是莫鹏!”
秦雨甯颔首:“正是他。”
林子轩张了张嘴,“婉儿姐喜欢的竟是莫鹏?可是……他长相那般粗犷,论年纪也比婉儿姐大了十岁有馀……”
“相貌粗犷,年纪大上一些又怎么了?”
秦雨甯没好气白他一眼,“婉儿温柔端庄,配他这种魁梧高大的男人再合适不过了。他将来娶了小他十多岁的婉儿,还不把婉儿疼到骨子里去。”
林子轩听得再度苦笑:“娘教训得是。”
他犹豫了片刻,有些欲言又止地问道:“娘说婉儿姐与莫鹏三年前已好上,那……那他们有否……”
“轩儿是否想问,他俩有没有上过床?”
林子轩听得俊脸一红。
“婉儿迟早都是他的人了,你呀,既已决定成全他们二人,又何必再问这种问题。”
秦雨甯没好气地瞪了儿子一眼。
林子轩轻咳一声:“孩儿也就顺口一问,没有其它的意思。”
秦雨甯道:“原本娘安排了其他人到泸泉接应婉儿他们,不过,轩儿你这几日,便到泸泉走一趟吧。”
“婉儿今晨已随莫鹏等人前往长奉,以莫鹏独步九洲的易容术,再加上他武宗级的身手,那陈万绝逃不出我们的手心。我们唯一要提防的,便是隐藏在陈府内的血骷髅高手,一旦他们发现陈万失踪,必会不惜代价地追查。离长奉最近的大城便是泸泉,娘虽派了十几名宫内的好手提前去接应,但想想仍不是很保险,倘若有轩儿过去暗中接应,那便算得上万无一失。”
林子轩听了,当即点头应允道:“孩儿明白了,明日一早,孩儿便动身前往泸泉。”
“嗯,待见着了婉儿之后,轩儿也该跟婉儿交心地谈谈。”
“孩儿明白。”
回去之后,林子轩一个人坐在园子里发呆。
“轩郎,怎地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轻柔的声音传进耳中,林子轩顿时回过神来,对款款而来的双修玄女歎道:“唉,说来话长。”
双修玄女婀娜的身姿在他身旁坐下道:“轩郎不介意的话,便说与环馨听听吧。”
林子轩歎了一口气,当下便把闻人婉心有所属的事情和盘托出。
双修玄女有些愕然:“啊,婉儿姐喜欢的人,竟是莫先生呀。”
“还不是嘛,当我从娘口中听到是他,当真有些不敢相信。”
林子轩苦涩地道。
双修玄女细审他的神色,轻声说道:“轩郎,你是否不愿婉儿姐与莫先生在一起?”
“唉,既然婉儿姐爱他,我也只能祝福他们二人,自然不会再有别的想法。”
林子轩摇头。
“有情人能终成眷属,实是件值得高兴的事。轩郎如此大度,莫先生跟婉儿姐知道后,定会非常感激轩郎的。”
林子轩讶然道:“环馨似乎对他二人在一起,并没有感到特别惊讶,反而颇为赞同的样子?”
双修玄女微微一笑,道:“环馨不想对轩郎说谎,其实撇开莫先生乃白鹿先生学生的身份,他其他任何方面都足以配得上婉儿姐。轩郎是当局者迷,以为像婉儿姐这般国色天香的绝色大美人,倾心的对象一定也是英俊多才。自古以来英雄配美人,莫先生绝对当得上英雄二字,婉儿姐倾心于他实正常不过。”
“我明白环馨的意思,只不过一想到婉儿姐将要嫁给他人,我心里难免会感到不舒服。”
双修玄女柔声安慰道:“时间会抚平一切的。”
林子轩揉了揉眉头,有些郁闷地道:“唉,他们二人不知是否已上过床了呢?”
双修玄女知他心里对闻人婉仍感不舍,但也知此事旁人难以帮上什么。
“轩郎,看开点吧。婉儿姐与莫先生交往的时间已有数年,她的处子之身没有给心爱的男人,却反而交给了轩郎,已是极为难得的事情了,纵使在这之后婉儿姐与莫先生有肌肤之亲也是人之常情。”
“婉儿姐温柔又端庄,相信不仅是莫先生,换作任何一个男人对着她,必也是爱煞得紧。”
双修玄女的话,林子轩深感赞同。
闻人婉生得极美,又端庄大方,她的一颦一笑无不让任何一个男人怦然心动。
大概没有哪个见过他的男人,不想将她的衣物一件件剥落,在闺帏之间与她裸呈相见,尽情地品嚐她那令人心荡神旌的绝美胴体。
连林子轩这般从小与她一起长大的人,也觉得闻人婉如天人般的容貌身姿太过诱人,不然他便不会一有机会跟把闻人婉拉上床去欢愉。
闻人婉与莫鹏二人在书院的时候有大把相处时间,想来莫鹏该已尝过闻人婉若冰肌玉骨般的胴体了。
林子轩摇头苦笑道:“难怪前段时日,婉儿姐带着她一些同窗到岛上作客,我感觉到婉儿姐心情格外愉悦,平日里很矜持的她,居然穿了很大胆开放的西大陆异族服饰,很是惹火诱人。想来婉儿姐该是在那段时间里,跟莫鹏有了亲密的关系。”
“何以见得?”
“因为婉儿姐回来的当晚,我与她同房时,感觉婉儿姐那里较之以往顺畅了很多,我还以为是婉儿姐情动的缘故,当时并未多想。现在想来根本不对,婉儿姐那里向来都紧密得很,加上她在书院有大半年的时间未经房事,便是再情动,也不可能那般顺畅,一定是莫鹏!”
双修玄女听得俏脸发烫:“如此说来,婉儿姐在那段时间大概已和莫先生做了很多次,并且莫先生的尺寸定异于常人,方让婉儿姐也不可避免地产生了某些改变。”
见林子轩神色有些低落,双修玄女安慰道:“轩郎,你也别太难过,毕竟婉儿姐与莫先生是真心相爱,他们热衷于床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件事上你倒怪不得他们。”
“我当然知道,唉,算了,不提这些事了。”
林子轩摇了摇头,“说回我们自己吧,娘打算将我们的婚事提前。”
双修玄女听得美眸顿时一亮:“婚事提前?”
林子轩点头:“嗯,根据爹的推测,魔龙半年内必会重新上岸,未免夜长梦多,我觉得提前也是好的,环馨以为呢?”
双修玄女雪白的俏脸染上一片红霞:“一切便依夫人的安排,环馨没有意见。”
她嘴上说着没有意见,可从她脸上的喜色,谁都能看出她心里不知多么欢喜。
林子轩将她一把拉了过来,爱煞地在她的唇上吻了几口,后者随即搂上他的腰,将侧脸紧紧贴近他的胸膛。
“百合跟月见知道这个消息,一定很开心。”
“说起来我已有一段时间没跟她们好好相处了,明日一早我就要启程赶往泸泉,在那提前接应婉儿姐他们。之后我会顺道上帝都一趟,亲自跟瑾儿说这件事,今晚,环馨便叫上百合跟月见,到我房里来吧。”
林子轩在双修玄女的耳边亲暱地说道。
双修玄女听得耳根子都红了,声如蚊蚋般地应了一声:“嗯。”
两人在园子里温存了一段时间,才分别离开。
林子轩接连两场战斗消耗了大量体力,需要回去打坐休息,双修玄女则去找百合与月见二女。
“百合,你三番二次拒绝于我,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华冬生,百合姐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一点也不喜欢你,你还要不要脸啊?”
“哼,这是我和百合之间的事情,你少多管闲事,月见。”
“我就喜欢多管闲事怎么样?请你有点脸皮好吗,什么叫做你和百合姐之间的事,百合姐跟你可一点关系都没有。”
“当初我与百合双修初试之时,我们在床上赤裸相见,亲密地相拥相吻,你说我俩没有关系?哼,月见,你与其在这儿多管闲事,还不如今晚爬到文长老的塌子上去,给他含箫舔棒来得更实在些,文长老私底下可没少称讚你外表天真浪漫,骨子里却是个浪蹄子。”
月见顿时气得俏脸煞白,狠狠地瞪着他。
华冬生口中的文长老,便是双修阁南院四长老文春亮,当初她的双修心法初窥门径之时,阁中为她指派的双修对像便是四长老文春亮。
后者在床上最喜欢的爱好,便是让月见给他舔吮肉棒,起初她对此十分抗拒,后来习惯了也就没当一回事。
但要说她因此就是个浪蹄子,这是对她极大的侮辱,月见已经气得就要朝他动手了。
她身旁的百合更是玉容如水,这英姿飒爽的美女毫不客气地怒斥:“污言秽语!华冬生,你立刻从我眼前消失,再敢纠结于我,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华冬生听得脸色一沉:“百合,我华冬生好歹是南院年轻一代之首,将来南院长老之位必有我华冬生一份。不论哪一方面,我配你都是绰绰有馀,你再三拒绝我,将来可莫要后悔?”
“后悔?当真是笑话!”
月见冷笑地看着他,“一个南院长老又算得了什么,比起百合姐的意中人,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枉你还一副如何了不得的样子,简直可笑。”
华冬生一瞬不瞬地盯着百合,扬声质问:“她说的可是真的,你已有意中人了?”
“不错,比起他你差远了。”
百合一脸厌恶地看着他。
月见更是冷嘲热讽道:“你的双修心法看样子练了也是白练,居然连百合姐已非处子之身都看不出来,南院年代一代之首,简直贻笑大方。”
话音刚落,华冬生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他是谁,说!”
百合冷然道:“他是谁与你何干?让开,别挡我们的道。”
华冬生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的脸,狠狠说道:“今天你不把一切坦白,别想从我这儿过,说,那奸夫是谁!”
忽然间,一道声音插了“他是百合心目中的如意郎君,也是我心爱的男人,你居然敢称呼他奸夫?”
声音悦耳熟悉,却没有了往日的柔和,而是如同冬日的寒冽北风,冰冷而刺骨。
华冬生顿时脸色一变。
“小姐。”
月见大喜过望地跑了过去,百合也悄悄松了一口气。
华冬生低下头,恭顺道:“见过小姐。”
双修玄女莲步轻移,走了过来,她面上蒙着白纱,但谁都可以从她冷然如冰雪的语气,猜到她此刻的脸色必寒若冰霜。
“华冬生,你不是想知道百合心爱之人是谁吗,现在我亲口告诉你,他就是我的未婚夫,蓬莱剑姬与轩辕先生之子林子轩。你若有何不满,大可直接去找他,绝对没有人阻拦你。”
冷汗从华冬生的额头上冒出,他神色惶然地垂下头去:“我……小姐……此事完全是误会,请小姐听我解释。”
双修玄女冷冷道:“没有必要解释了,你们的对话我全都听到了,华冬生,我跟娘本来对你有很大期望的,但现在,我对你非常失望。此事,我会如实向娘禀报,百合,月见,跟我过来。”
说完,她便拂袖而去。
华冬生脸上先是一阵青一阵紫,接着惨白一片。
望着远去的三道倩影,华冬生知道自己完了。
双修玄女向来性格柔和,可一旦动了真怒,那绝非说笑的一回事。
她有权利决定阁中任何一个人命运,可她却决意把此事向双修夫人禀报,就是打算要从严处理他。
“林子轩……”
华冬生的脸上,说不出的怨毒狰狞。
“小姐,真不是我们故意要跟他吵的,而是这华冬生实在烦人,百合姐已明确拒绝了他好几次,他依旧不屈不挠地纠缠。”
月见嘟囔着。
双修玄女轻声道:“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我大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双修九美每一个人,自她们的心法成熟后,阁中便会先为她们指派一位南院长老作为床事技巧指导之人。
在跟五长老鲁览盛夜夜同榻之后,百合的床事技艺臻至成熟,阁中便指派她成为华冬生的双修初炼对象。
百合性格落落大方,平日里给人的印象英姿飒爽,华冬生与她赤诚相见过,两人虽没有发生肉体关系,但华冬生却得以见到她异于往时的温柔妩媚,此后大概便对她没法忘怀。
本来南院年轻一代的杰出弟子,尚有一个轩辕贵与他堪敌,如今轩辕贵一走,华冬生一跃而成年轻一代第一人,地位大增,甚至已被阁里内定为未来的长老人选,华冬生内心因此膨胀,认为他已有绝对资格得到九美之一的百合,这才有了方纔的事。
百合询问道:“小姐,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双修玄女澹澹道:“华冬生仗着自己是大长老之徒,对着你们尚且如此狂妄,这样的人留在阁中,于我双修阁有害无益,我不会让他留下来的。”
“这样,会不会太过……”
百合欲言又止,“除轩辕贵之外,便属他的天赋最为上佳,要找到这样一个人,并不容易呢……”
“百合姐,他对你这样无礼,你怎地还帮他说话?”
月见嘟着小嘴说道,“你该不会是因为曾经跟他有过肌肤之亲,舍不得赶他走吧?”
百合十分坚定地摇头说:“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我的心中只有林公子一人,除此之外,我不会对其他任何男人有感觉。”
“百合,你也知要找到这样一个人很不容易。正因为他自认自己天赋极佳,才这样有恃无恐。从长远看,让他离开,对我双修阁是有益无害的事。”
“一切依小姐和夫人安排。”
“嗯。”
顿了顿,双修玄女接着说道:“明日一早,轩郎便要赶往泸泉,今晚……你们俩一块到轩郎那儿吧。”
“啊,林公子他……”
百合顿时听得一阵羞涩。
月见更是雀跃不已。
“那小姐你呢?”
双修玄女面纱后的粉脸红了一红,却是没有回答。
…………“夫人,你跟那小子谈过了吗?”
朱贺走了过来,在秦雨甯身边坐下。
秦雨甯的面前摊着一副由专人绘制的蓬莱群岛地势图,她正专心致志地看着,听到朱贺的问题,只见她慢条斯理道:“还没呢。”
“哎,我说夫人……”
朱贺搓了搓手,“我们后天便要返回蓬莱了,你要抓紧时间说服那小子呀。”
“怎的,你那么着急做什么?”
秦雨甯的视线仍留在图纸上,头也不抬地道。
“我怎能不着急。”
朱贺顿时苦笑,“不管这小子如何惹我生气,他终究是我最亲的侄儿,我老朱家今后的香火全指望他来传承,我如何不急?”
秦雨甯讶然抬起头来:“若本宫没记错,你今年该才五十有三吧,大陆上老来得子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不少,怎么,你现在就不行了?”
“谁说我不行了?”
朱贺顿时眼睛一睁,脸红脖子粗道,“我只是想着我自小便把高时当亲生儿子般养,如今我已一把年纪,生不生也无甚所谓,传承香火的大任自然要落在那小子头上。我行不行,夫人在床上不已亲身体验过了吗?”
秦雨甯眯起美眸,狐疑地看着他:“行房与传宗接代虽看上去像是同时进行,但却是两码事,在床上能取悦女人却无法让其怀孕的人大有人在,你反应这么大,本宫反倒觉得你像是欲盖弥彰呢。”
朱贺像被人突然间掐住似的,顿时哑巴了。
半响,他才鬍鬚一吹:“哼,夫人既然不相信,那么我朱贺接下来唯有努力播种,争取让夫人的肚皮早日鼓起了。”
秦雨甯顿时晒道:“要生你自己去生个够。想要本宫给你生孩子,简直是痴心妄想。”
“既然夫人怕了,那便不能再说我小老头不行。”
朱贺这才悻悻道,“好了,说回刚才的话题吧,夫人,我已叫那小子今晚到你房里去,你可千万不要赶他出来呀!”
秦雨甯狠狠瞪他一眼:“知道了,没见本宫很忙吗,就你恁多废话。”
“我便知夫人你会答应的。”
朱贺顿时大喜过望,顿了一顿,他接着小心翼翼地道,“高时那小子倔起来很难应付,但他有一个致命弱点,便是对夫人一往情深,必要时刻,夫人可以给他……”
见秦雨甯凤目一瞪,朱贺连忙续道:“我是说可以给他些许甜头尝尝,譬如……赠他几个香吻,又或跟他亲个小嘴什么的,保准那小子魂都飞了,赶明儿便乖乖地回银花岛去。”
秦雨甯狠狠看着他道:“本宫今晚可不止赠他香吻,跟他亲个小嘴那么简单,本宫还要允许他再进一步,看不气死你这老傢伙!”
朱贺顿时听得吓了一跳:“夫人,那怎行呢?”
“本宫说行就行,哪轮得到你来指指点点。”
“夫人,你是故意这么说的吧?”
“你若不信,晚上大可到我房外偷看,凭你的本事,要瞒过你那侄儿该不成问题吧,你放心,我不会在他面前拆穿你的。”
秦雨甯冷笑地说道。
见她不似开玩笑的样子,朱贺张目结舌道:“夫人,你可是说真的,你到底……打算跟那小子进行到哪一步?”
“你今晚过来看看,不就清楚了吗。本宫现在很忙,赶紧给我滚。”
秦雨甯下了逐客令。
朱贺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再说什么,乖乖地走了。
回去之后,他并没有跟侄子说起这件事,他实在不清楚剑姬的想法,不知她到底是在说笑,抑或是认真。
以至于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朱贺又是纠结,又是坐立不安。
夜色渐深,躲在房里等待的朱贺,在忍受了长时间的煎熬之后,耳中终于传来了房门被打开的轻微声响,他精神顿时一振,连忙移至窗旁,果真望见他侄儿熟悉的背影,正悄悄地离开。
朱贺立即悄悄跟上。
他们叔侄二人居住的院落与秦雨甯下榻的楼阁相邻不远,不到两刻钟时间,朱贺便来到后者所住的位置。
此刻已近子时时分,天色已晚,放眼望去院落不远的屋舍一片漆暗,想必众人均已入睡。
唯剩秦雨甯居住的小楼阁里,仍透出昏暗的灯火,见此情景,朱贺心头雪亮,明白秦雨甯正在等待他侄子的到来。
朱贺在院子的转角处,模模煳煳,隐约能看到朱高时已登上楼阁二层的廊道,接着便见他走到廊道的房门外,左右张望了一会,才轻轻叩击了房门。
随后朱高时大概是得到了屋内秦雨甯的允许,朱贺见他很快推门而入。
朱贺在楼阁外候了一小会,已是心痒难耐,他迫切想知道自己这木讷的侄儿,与他心目中的女神共处一室时,会发生什么样的景况。
看了看周围,不见有任何巡夜的守卫,朱贺大胆了起来,先是在楼阁下绕了一个大圈,寻找到一个较为隐蔽的角落,接着倚仗一身不俗的轻身功夫,悄悄跃至二楼。
他十分小心地落地,避免发出任何声音。
跟着凑近墙边,侧耳听了一会,立时捕捉到屋内二人的对话声。
朱贺精神一振,更觉心痒了,他弯着身子躲到一处窗户底下,抬头看了看透着朦胧灯火的窗纸,他嚥了嚥口水,伸出手指在纸上捅了一下。
窗纸应声而破。
朱贺连忙把眼睛凑到指头大的小孔眼处,屋子里的情景顿时落进他眼中。
只见他那木讷的侄儿正坐在剑姬身边,模样有些拘谨,二人均对他的偷窥似乎一无所觉,朱贺悄悄松了一口气。
“高时,我方才与你说的事,你考虑得如何?”
“一旦侄儿返回银花岛,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再也见不到二娘……”
朱高时闻言,脸色犹豫不定,“若是可以,侄儿……侄儿并不想离开二娘身边。”
秦雨甯柔声道:“二娘已知道你的心意,只不过你也清楚你二叔的为人,如若你真不答应,恐怕他到时便是绑,也要把你绑回去。何况,你此次回去也只是回一段时间,待魔龙之患解决后,你爱在蓬莱岛上留多久都随你。”
“好小子,为叔简直小看你了,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连二娘都叫上了!”
屋外的朱贺,听得是目瞪口呆,简直要给这木讷的侄子竖起拇指头。
“枉为叔这些年来一直为你操心,敢情对上剑姬,你居然如此奋勇,让为叔白担心了!”
朱高时的话大胆至极,甚至有对剑姬表露心迹之意,朱贺都给震住,一时间老怀大慰。
不过欣慰归欣慰,他也担心朱高时这些话会惹美人儿发怒,但见后者和颜悦色的样子,朱贺一直吊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让朱贺没想到的是,屋内的朱高时紧跟着又说出了一些让他感到瞠目结舌,不可置信的话来。
“既然二娘这般说了,侄儿唯有答应罢。不过……在侄儿返回银花岛之前,侄儿……侄儿想……”
“想什么?”
像是鼓起勇气般,只见朱高时涨红着脸,道:“侄儿想跟二娘温存一番。”
窗下的朱贺听得张目结舌。
这小子,今夜的表现简直让他不敢相信,这还是他那木讷寡言的侄儿吗?简直就是胆大包天,竟当着名动大陆的蓬莱剑姬的面,直言要与她温存?“你也说那是你二娘,连二叔的女人你敢这般打主意?哼,就算为叔这关过了,你以为剑姬岂是好惹,你小子,要不是你乃我朱贺的亲侄子,换作第二个人,保不准会被剑姬一剑给噼了。”
朱贺直摇头。
要知道,他为了说服剑姬给他这侄儿一些甜头,是费尽唇舌。
从剑姬的反应来看,朱贺不认为他这侄儿能如愿以偿。
哪知屋内的秦雨甯听了却没有生气,反而笑吟吟地道:“高时喜欢二娘吗?”
“喜欢,非常喜欢。”
朱高时忙不迭地点头,“二娘是侄儿所见过的最美的女人,在侄儿心中,二娘的美貌无双,无人能及。”
秦雨甯掩嘴笑道:“一张嘴倒是挺会说,二娘见你的言语发自肺腑,便勉为其难,破例一次满足你的心愿吧。”
“二娘……”
朱高时顿时一阵激动。
秦雨甯漫不经意地往朱贺的方向投去一个莫名意味的眼神,接着裙下修长的美腿交迭,笑意盈盈地伸出一条长腿,架到朱高时的大腿之上。
窗上的朱贺,看得眼珠子大瞪,原来剑姬早已经发现他在窗外偷窥了!难怪,朱贺奇怪为何剑姬会破天荒地答应朱高时的请求,原来是存心要激他。
见到屋子里,他那木讷而不擅辞令的侄儿,已一脸激动地将剑姬的绣鞋摘下,接着把她包裹在白色短袜的精緻玉足捧在手中,如同鉴赏着某种珍贵宝物般,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朱贺心中是又酸又涩。
剑姬的美丽玉足本是他一个人的,如今被他的侄子朱高时握在手上把玩,他顿时有一种心爱之物被他人佔有的心酸之感。
可偏偏这一切还是他一手促成的,这哑巴亏他还不得不吃。
“算了,这小子今趟如愿以偿地摸到了剑姬的小脚,也算了却他以往的一条心愿,我这当叔的就睁只眼闭只眼吧,只希望剑姬点到即止,别玩得太过火才好。”
正当朱贺这么想着时,却见秦雨甯又往窗边瞥了一眼,美不胜收的俏脸上掠过一丝玩味的笑容,一隐而去,朝朱高时道。
“二娘的脚漂亮吗?”
“漂亮,太漂亮了,柔若无骨,小巧玲珑。”
朱高时的大手在秦雨甯的白袜玉足上来回游动,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握进手中,犹如丝绸般光滑,兼又温润如玉,二娘的脚儿简直如同瑰宝一般令人着迷。”
说完,他还用力嗅了一口,一脸迷醉道:“二娘的脚儿香气怡人,侄儿真是太羡慕二叔了。”
“二娘的脚现在让你又摸又玩的,你还有什么好羡慕你二叔的。”
秦雨甯顿时嗔道,“你那么喜欢,便让你舔个够吧。”
朱高时听了,顿时激动地握住她一只香足,隔着薄薄的白袜,一张脸整个埋近她的足心。
同时大嘴一张,伸出舌头狂舔了起来。
秦雨甯玉足轻抬,任由朱高时迷醉地吻舔。
后者在舔吻的过程中,另一只手仍不忘将她的长裙往后轻卷,露出秦雨甯一截雪白匀称的小腿,大手覆盖了上去,不住地摩挲爱抚着。
窗外的朱贺,看着心爱的剑姬主动把她的玉足伸给他侄子舔弄,心中既有些酸味,又有一种别样的刺激。
朱高时隔着袜子舔够了,便动作放缓着将秦雨甯足上的雪白短袜褪去,露出她一对莹白如玉,又滑如凝脂般的脚儿。
见上边五根如青葱般白皙晃眼的脚趾,散发着诱人的气息,朱高时接着又张开了大嘴,把秦雨甯的玉趾一根根地放进口中吮舔了起来。
望着眼前的朱高时迷醉不已地吮舔着她的脚趾,有时候秦雨甯真地感到难以理解,不就是一双脚而已嘛,真有那么好吗?除了朱高时外,秦雨甯所经历过的那四个男人,每一个在床榻上与她欢好之时,总喜欢爱抚玩弄她的腿脚,哪怕是那口味与人不一样,极喜欢走后门的圣剑门门主秦松也不例外。
她虽然难以理解男人的这项癖好,但渐渐的也对此习惯起来,此刻朱高时这般爱抚吻舔她双足,秦雨甯的下身已感觉到一丝丝别样的兴奋。
“噢,二娘……侄儿好难受……”
朱高时将秦雨甯的足趾一根根来回置入口中舔吃,便连趾缝也不肯放过,大舌来回扫荡,一番功夫下来,他的下身已经硬得涨痛无比,顶着裤子凸起一个大大的帐篷,极是难受。
秦雨甯也已经被他舔得有些许情动,美眸一扫,见他下身支起的形状极大巨大,一颗芳心不由急促跳动了几下。
她笑意盈然,瞥了一眼窗外,接着红唇轻扬道:“高时想不想把二娘抱上床,在二娘的身上泄掉火气呢?”
她知道此刻朱贺正躲在窗户外头偷窥,她是故意这么说的。
朱高时对她有多迷恋,她是知道的。
起初秦雨甯对他的印象着实不怎么样,木讷呆板的性格,一点也不似世家子弟出身。
若非他是朱贺唯一的侄子,秦雨甯甚至与他对话的兴趣都欠奉。
然而近些时日与朱高时一番接触下来,秦雨甯意外地发现他的另一面,这年纪小了她十几岁的年青人其实并不像表面那么呆板,他只是性格比较内向罢了,说起讚美她的话儿来比起朱贺强得多,这点倒颇讨秦雨甯的欢心。
不过即便如此,秦雨甯也并无给他的打算。
她虽处于情欲最为旺盛的年纪,但她蓬莱剑姬从来都不是淫荡的女人,在没有感情基础的情况下,她绝不会随随便便跟男人上床。
说到底,她今夜与朱高时这般亲密,只是看在朱贺的份上才勉为其难,另一个原因也是存心要气一气朱贺这老傢伙。
不管朱高时有多么想要她,秦雨甯也不会真个给他的。
朱高时在听到她的话之后,脸上因为激动而抖颤了几下,嘴皮子都有些哆嗦了起来。
“二娘愿意让侄儿抱……抱上床,在二娘身上泄火……”
“你看看你,这儿都硬成这个样子,难道高时就不想脱光二娘身上的衣裳,压在床上狠狠地操弄?”
秦雨甯笑吟吟地从裙下伸出另一条修长的美腿,踢掉了绣鞋后,就这么直踩在他的胯间,隔着裤子上下磨蹭起来。
外头的朱贺听得整张老脸都绿了。
他完全没有想到,会从剑姬的口中听到这般过火的话来,由不得他紧张,因剑姬这是准备要给他戴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这怎么行!朱贺此时站也不是,进也不是,心情极是纠结。
朱高时被秦雨甯踩得一阵舒爽,他涨红着脸,呼吸急促,显是此刻内心极为激动:“二娘在侄儿眼中,便如天仙下凡,侄儿……侄儿自是非常想将二娘抱上床,用力地肏干……”
但出乎秦雨甯意料的是,朱高时兴奋过后,忽然像泄了气般,道:“可是侄儿却不能这么做,二娘是我二叔的女人,而二叔又是高时自小最尊敬爱戴的亲人,若侄儿跟二娘上了床,那便是对不起二叔,侄儿不可以这么做!”
朱贺听得一张老脸顿时如盛开的菊花,简直是心花怒放。
“臭小子,不枉为叔自小那般疼爱你!”
秦雨甯更是一阵错愕。
眼前的朱高时已经被她刺激得双目通红,呼吸急促,这分明是情欲已经到了难以控制的地步,她太瞭解男人了,一旦男人到了这个节骨眼,想让他们停下来几乎是不可能。
然而朱高时却是至今唯一的例外,在这种状态下,他竟仍能保持本心,完全出乎了秦雨甯的意料。
她很清楚自己的魅力,因此对眼前这木讷的青年立时高看了几分。
秦雨甯脚上动作不停,再度隐晦地往窗户投了一眼,面上带着笑意道:“二娘明白了,唔,不过高时这儿这么硬可不是办法,不如二娘用别的方法让高时泄掉火气吧,这样高时既不会对不起你二叔,又能在二娘身上舒坦一回,如何?”
朱贺刚松了一口气,一颗心顿时又提了起来。
他总算是弄明白了,今晚剑姬不狠狠地刺激他一番,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朱高时顿时涨红着脸,讷讷道:“什……什么方法?”
秦雨甯红唇一扬,道:“二娘忘了,高时尚是童男之身呢。”
说完,她收回架在朱高时大腿上的双腿,侧身坐到后者大腿上,玉手揽上他的肩脖,秦雨甯高挑欣长的身子挨进他高大强壮的怀中,扬首献上了香吻。
“唔……”
终于跟名动大陆的蓬莱剑姬相吻,朱高时兴奋得无以複加。
他张开大嘴,噙住了秦雨甯的香唇,对着她的小嘴又吮又吸。
朱高时只觉得她的嘴里有一股清香甜腻的味道,刺激得让他的下身更加胀痛。
朱贺望见屋内的二人,亲密地相拥在一起热吻,心里又酸又痛。
剑姬的小嘴终于还是让他这侄子品嚐到了,从这小子的脸色看,怕已激动得快要受不了了吧?也难怪,大陆不知多少英雄豪杰,渴望能一尝剑姬的香吻而不得,这小子才初出茅庐,便已得到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殊荣,回银花岛之后要是说出去了,不知会羡慕死岛上多少人。
秦雨甯任由朱高时含着自己的香舌,来回吸吮,二人拥吻了片刻后,秦雨甯娇喘地在他耳边说道:“抱二娘上床,咱们到床榻上去。”
朱高时脸红耳赤将她一把抱起,喘着粗气直接走向大床。
将秦雨甯平放在大床上后,身材高大的朱高时立即压在她身上,继续方纔的热吻。
同时手上的动作也不停,他摸索到秦雨甯的腰间,把她的腰带解下,接着将她胸前的裙衣往两边分别扒开,露出雪白的抹胸。
朱高时时一双大手覆上了抹胸,他立刻感觉到抹胸之下,包裹着两团饱满圆润的乳肉,入手极是柔嫩。
他再也忍不住,将抹胸一把扒了,一对晶莹圆润的雪乳,如挺拔的山峰般,颤颤巍巍地弹了出来。
两点嫣红,如盛开的花蕾点缀在双峰之间,朱高时简直看呆了眼。
“太美了!这……这便是二娘的……”
朱高时一手握上一只嫩乳,只觉得手上之物入手极为柔嫩,又弹性十足。
他的手掌较正常人稍大,可一只手仍握不过来,饱满的圆乳揉搓之间彷彿在搓着一堆凝脂般,让他心神荡漾,激动不已。
大概这是他第一次如此亲密地接触到女人的双胸,秦雨甯只觉得他抓捏的力度颇大,手法毫无章程可言,一对雪乳在他手中不停地变幻着各种各样的形状。
顿时白了他一眼:“轻点儿,你想抓疼二娘吗?”
朱高时脸色极苦,道:“二娘,侄儿涨得受不了了……”
秦雨甯掩嘴轻笑:“躺着吧,让二娘帮你泄泄火。”
闻言,朱高时顺从地躺平身子。
秦雨甯手法娴熟地帮他解了裤带,褪去长裤,蓦地,一根黑黝黝的粗大肉棒便弹了出来,同时一股浓烈刺鼻的腥味直扑向秦雨甯的面门。
秦雨甯眉眼含春地握了上去,笑道:“高时的本钱比起你二叔可雄壮得多了,唔……好硬……”
朱高时的大棒确实够粗壮,在秦雨甯以往经历过的男人中无人可比。
也唯有闻人婉的男人莫鹏,能在尺寸上稍胜于他少许,但也仅此而已了。
秦雨甯纤手套弄了几下,直爽得朱高时大喘粗气。
窗外的朱贺看得心里扑通扑通一阵狂跳,从剑姬的举动来看,他已猜到她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此时他心里仍存有一丝侥倖,剑姬或许只是要给他侄子撸撸棒。
可他注定要失望了,因为秦雨甯向他这边投来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后,便俯下了身子,红唇轻张,将朱高时那根硬挺的大肉棒含进了嘴中,徐徐吞吐起来。
“啊,二娘!”
朱高时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舒爽到极点的声音。
他半撑起身子,目光紧紧望着正埋首于他胯间的秦雨甯,见她一手握着他的大棒,粉嫩的香舌不住地来回扫舔,同时纤纤玉手还套弄个不停,令他感到无比的销魂。
这便是大陆无数男人视之为女神的蓬莱剑姬,此刻正埋在他胯间,给他含箫舔棒,朱高时已经激动得不知该如何表达,一股自豪到了极致的感觉油然而生。
一想到银花岛上,与他走得较为相近的几位友人,对名扬大陆的剑姬同样仰慕已久,他们仍在苦苦寻找着能够见一见剑姬的门径,而他朱高时今夜已荣获剑姬小嘴服侍的殊荣,朱高时便感到前所未有的自信。
他已远远将那几位友人抛在了身后。
返回银花岛后,今夜与剑姬发生的旖旎,他是必然会告诉几位友人的,一想到他们将来那艳羡到极致的妒忌眼神,朱高时便更加兴奋。
望着胯间的巨物在剑姬的小嘴中进进出出,后者两片红唇,紧紧地包裹着他的大棒,棒身已被她的香涎打湿,朱高时快美得骨头都要酥了。
朱高时终于忍不住,喘着粗气,双手捧上秦雨甯含春带媚的脸颊,道:“二娘……让侄儿自己来会儿吧……”
说完,他腰身向前一挺,把秦雨甯的小嘴当成了蜜穴般,一下一下地插了起来。
秦雨甯给男人这样插倒也不是一回两回,也算是轻车熟路,只不过朱高时的大棒不同于她之前那些男人,每一次撞进来都差点捅到她喉咙,令她有些不适。
然而朱高时仍是童男之身,至今未曾这般亲密地与女人接触,何况对象是他爱慕已久的女神,在秦雨甯嘴里插了不到七八十抽,他的阴囊便一阵酥麻。
秦雨甯见他陡然加快了抽插的速度,立时明白他已到了强弩之末。
果不其然,在如狂风骤雨般狠插了十几下后,朱高时忽然一声低吼。
“啊……啊……二娘,侄儿要射了……”
秦雨甯琼鼻轻轻一哼,下意识地便想要离开他即将发射的大棒,然而一想到窗外偷窥的老傢伙,为了给他一次深刻的教训,加之也为了给爱慕她的朱高时一次畅快淋漓的初体验,于是她生生忍住了。
“啊……二娘,侄儿射了!”
朱高时一声发吼,腰身往前一挺,深藏于秦雨甯嘴中的火烫肉棒,马眼顿时大张,炽热的浓精如崩堤般在她的红唇小嘴中狂射个不停。
“唔……”
秦雨甯两片红唇紧紧裹着他的肉棒,一股冲鼻的腥稠液体,直往她的喉咙深处滚去,但她一动不动,任由朱高时在她嘴中射个痛快。
窗上,朱贺已是看得浑身颤抖。
剑姬终究还是用嘴给这小子做了,而且还让他在嘴里头射个不停,眼前的情景让他心中酸痛至极。
然而,酸痛归酸痛,朱贺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也不慢。
只见他的裤子已不知在什么时候褪下,一只手正握住勃起的肉棒,一边观赏着屋内的浓情,一边飞快地撸个不休。
第二十九节、泸泉夜窥
待朱高时在秦雨甯的嘴中痛快淋漓地射个够了,秦雨甯的香唇才“索”地一声,缓缓离开他那根黝黑的巨棒。
她起身下床,顺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将口中腥臭的浓精慢慢吐进杯中,朱高时平时脑袋木讷归木讷,这个时候倒是灵活得紧,立刻翻过桌上的另外一只茶杯,满上茶水,奉到秦雨甯面前。
“二娘。”
秦雨甯来不及多说,接过茶杯。
待漱清口中的异味后,才嗔怪地横他一眼:“你呀,在二娘嘴里一次过射了这么多,差点没把你二娘给呛死。”
朱高时见美人儿没有怨怪他,终于放下心来,嘿嘿笑了笑。
窗上的朱贺看得是一阵酸涩,又一阵难言的刺激,对于朱高时在剑姬嘴中爆精的举动,他只能暗叹一声,毕竟是自家亲侄儿,肥水不流外人田!他只能这般作自我安慰了。
秦雨甯漱完了口,对站在自己身前的朱高时白了一眼:“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把裤子穿上。”
朱高时这才反应过来,脸色一红,连忙把裤子提上。
“高时该满足了吧?”
后者一脸舒爽地道:“何止满足,侄儿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能得到二娘的樱唇小嘴服侍,经此一夜,侄儿便是死,也死而无憾了。”秦雨甯忍不住拍了他一下,嗔怪道:“给你吹个萧舔个棒,便死而无憾,这话叫你二叔听到了,他怕是要大骂你一番。”
“但……但这确实乃侄儿的肺腑之言。”
朱高时忍不住想辩解。
秦雨甯纤手按住了他的嘴,柔声道:“二娘知你的心意,否则今晚也不会这般与你温存,多馀的话便不用多说了,明后天高时可要安安心心地返回银花岛,明白吗?”
如今夙愿已偿,朱高时也很希望返回银花岛,将今夜之事与他那几位友人炫耀,这回倒是听话地点了点头:“嗯,侄儿听从二娘的安排。”秦雨甯颌首道:“时候也不早了,高时回去休息吧。”屋外,本来已经撸得快要发射的朱贺,正准备迎接高潮的来临,听到秦雨甯的话时顿时一惊,裤子连忙往上一提。
“谁!”
只怪他动作太大,惊动了屋内,只听见朱高时一声大喝,朱贺吓得那话儿都差点软了,连腰带都没系,就这么提着裤子飞奔下楼。
当朱高时追门外,刚好望见一道猥琐的身影消失在拐弯处。
“给我站住!”
朱高时一声发喊,立即紧追而上。
秦雨甯终于忍不住“咯咯”
大笑了起来,她自然是知道外头的人是谁,但她故意不开声提醒朱高时,就是要让朱贺那小老头受受惊吓。
在她用嘴为朱高时吞吮肉棒的时候,她已经捕捉到窗外那细微的喘气声,想来朱贺那家伙必是一边望着屋内的春光,一边忍不住自己用手在撸棒,想到这里,秦雨甯不禁暗骂一声。
“臭男人!”……林子轩自然不知他那美貌母亲,昨夜为那木讷的朱高时含萧吞棒,还让后者在她的香唇檀口中爆出浓精。
昨晚他与双修玄女、百合、月见连番大战,直干得三女高潮迭起。
最后在双修玄女身上泄了两次,在百合与月见身上分别射了一次,耗费了不少精力,以至于翌日差点睡过头。
一大清早,他便告别了众人,孤身一骑从双修阁出发,赶赴泸泉。
到第二日傍晚时,他便入了城,在城中一家名为福临的客栈落脚。
这家客栈在六年前开业,生意不温不火,泸泉接壤三个州,往来的游人商人是络绎不绝,因而与闻人婉他们约定好的落脚地点,便选在了这家并不起眼的客栈。
一路上林子轩滴水未进,到入城时感到稍有些饥饿,包下客房后他便来到楼下,选了个靠近角落的桌子,吩咐店小二上几道小菜,一边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坐在他身后的一张桌子,几个看上去像是商旅的中年人正一边喝酒,一边交谈,林子轩耳目之灵远超常人,立刻捕捉到几人嘴里诸如“南蛮人”、“武原失守”、“南州危在旦夕”之类的字眼。
林子轩便回过头去,朝几人抱拳一礼,道:“几位兄台,我听到你们在说什么武原失守,敢问是怎么一回事?”
那几人对于别人打搅了他们的交谈,显然有些不悦。
不过,当他们望见英俊儒雅的林子轩,一身锦衣华服,双目精芒闪烁,立即便明白对方绝非寻常之辈,当下不敢怠慢,纷纷回道。
“哎,小兄弟,你可算是问对人了。”
“我们几人原本是在南州做买卖的商户,前些日子,贼心不死的南蛮人,又再度对武原发起了进攻。当然,南蛮人对我九洲国土的觊觎又不是一天两天,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加上武原有严帅坐镇,南蛮人很快被打退。”“可就在几天前,不知怎的,南蛮人的实力突然大增,边防重镇武原竟然失守了。”
“不止如此,作为武原后备力量的通台和源襄也落入敌人手里,哎,听说严帅已经战死,追随在他身边的几万将士几乎全军覆没。”“什么,怎会有这样的事?”
林子轩听得眉头大皱,几人嘴中的严帅,便是白鹿先生的大徒严天工,闻人婉心爱之人莫鹏的大师兄。
严天工成名已久,一身武功已经达化境,绝不在他母亲之下,这样一个高手,哪怕身陷敌军之中,要杀出重围也有很大机会,何况他投身军旅至今数十年,什么样的大小阵杖没见过,怎会就这般战死?“我们也不愿相信,但根据逃出城的流民们的信息,严帅确已惨遭敌人毒手。”
“要不了几日,消息便会传遍整个九洲国。”
“想不到像严帅这般无敌的统帅,竟也会……”林子轩沉声问:“那武原以及南州的百姓们呢?”几人回答道。
“一部分被南蛮人俘虏了。”
“但更多的流民没有被杀,而是被赶出南州,这样一来,大量的流民便只能涌入北上的云州、胜州,甚至是中州,南蛮人怎会变得这么聪明,竟懂得给朝廷制造混乱和麻烦。”
林子轩听得沉默不语。
战乱,是大陆每个百姓都避之不及的祸事,九洲国国力强盛,南蛮人这般蛮横残暴,朝廷接下来必有回报,那又将意味着无数的将士将会在战争中丢失性命。
他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东西。
接下来的几天,林子轩便留在泸泉,一这暗查着周边的环境,一边等待着闻人婉他们的消息。
武原失守,南州陷落的消息也在这几天传遍了整个九洲国,随之而来最直观的感受,便是涌入泸泉的百姓和流民明显增多。
泸泉远在东州以北还尚且如此,与南州接壤的云州不消说压力最大,蓬莱岛隶属云州,幸好有大海相隔,否则接下来怕是不得安甯了。
等待期间,林子轩相当有耐心。
有莫鹏这易容大师在,加上闻人婉以及带去的一些蓬莱宫高手,以有心算无心,那陈万绝飞不出他们的手指心。
果不其然,在第四天的傍晚,藏身于泸泉一座废弃钟楼的林子轩,远远地便看见入城的大批人里有一支商队,为首的几人正是他蓬莱宫的几个执事。
那商队共有几辆马车,想来闻人婉跟莫鹏已经完成了任务,那陈万必定在其中一辆马车里。
林子轩没有与他们相会,因为陈万一消失,血骷髅的人必定穷追不舍,他们是不会放过距离长奉最近的大城泸泉的,林子轩必须为闻人婉他们扫清障碍。
莫鹏与闻人婉的武功,他自然是信得过的,可对方毕竟是臭名昭着、擅长潜藏追踪之术的血骷髅,且长奉又是对方的地头,不管闻人婉他们做得如何隐秘,血骷髅的人极有可能仍有办法追踪过来。
他不动声色地呆在钟楼上,注视着城门进进出出的旅客和游民。
林子轩所处的钟楼距离城门逾千步之遥,换作大陆上其他高手,纵然眼力再高明,也只能依稀看见个大概的人影,想在这样的距离看清一个人的脸面是绝无可能的。
可是林子轩经由《修真神诀》大幅强化过的感官,令他轻而易举地办到此事,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待着血骷髅的人到来。
夜色渐渐降临。
林子轩待在这座废弃钟楼顶处已经超过三个时辰,经由他双目检查过的人已逾数万,但并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他没有一丝不耐烦,依旧守着。
直到城门即将关闭之前,在最后一波涌进城内的旅人之中,林子轩终于从中发现两个可疑的人。
他立即来了精神。
这两人均其貌不扬,大众脸面,外表看上去很普通寻常,没有特别值得注意的地方。
但两人胯下所骑的却是非常强壮的骏马,并且以林子轩的灵觉,轻易感应出两人各负高强的武功。
当然,这一整天里出入城门的人少说也有数万,这数万人里武功足以引起林子轩注意的人,没有上千至少也有过百,仅凭对方身具高强武功,便要判断对方乃血骷髅组织的人,这是说不通的。
而林子轩之所以这般笃定,是因为他跟骷髅尊者交过手,后者的真气阴寒无比,在大陆上极为罕见。
而身负《修真神诀》的他,恰好能够感应出他人的真气气息,眼前这二人除了怀有高深内功外,他们的身上也散发着丝丝阴冷,那气息与骷髅尊者同出一辙。
这两人,极有可能是血骷髅组织中的影子刺客。
影子刺客在血骷髅中的武功仅次于骷髅长老,在其组织中地位属高层,之前对方突袭双修阁时,南北两院的长老联手杀掉了好几个,血骷髅已元气大伤,若没有新鲜血液的补充,眼前的这两人大概是最后的二名影子刺客了。
林子轩当即翻身跃下钟楼,凭他的超凡灵觉,远远地吊在二人身后。
那两人在城中左弯右拐,约两柱香时间过后,在城南一座气派的府邸前停下。
泸泉是座大城,在这样的地方拥有一座如此宽敞气派的府邸,绝非易事,府邸的主人必定非富即贵。
看到那两人翻身下马,府里头立即有下人过来殷勤地迎他们进去,可以猜到二人必不是第一次来此,林子轩立即联想到那长奉首富陈万,眼前这府邸的主人大概也与前者类似,明里一层身份,暗地里则是血骷髅的爪牙。
林子轩隐没在暗处,待他感应到整条大街空无一人之际,他的身影当即消失于原地。
他轻松地翻跃两丈高的屋墙,悄声无息地落地。
那两人已经进到府邸深处,但他们的气息仍然若隐若现地被林子轩所捕获,因此他毫无困难地遁着二人前行的路线摸去。
这时,林子轩的超凡灵觉感应到两条黑影,非常迅速地往他的方向扑来,令他有些愕然。
他很确定自己跃进来时,没有惊动任何人,怎会惹来对方的察觉?待他远远地看到,朝他的方向冲来的是两条黑色的恶犬,林子轩这才恍然,连忙敛去身上的一切气息,收缩毛孔,连身上散发的热量也被局限在体内。
两条恶犬来到林子轩方才落脚的地方,左嗅右嗅,没有见到任何可疑之人后,方施施然地跑了。
林子轩不再停留,他穿屋过舍,很快便寻到了那两名影子刺客落脚的地方,他们虽然压低了声线,但对话声依然清楚地落进林子轩耳中。
“两位大人这么晚过来,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需要员外帮我们找出一个人,或者说找出一群人。”“请两位大人细说,要找的是什么人?”
“那一个人是陈万,员外见过的。另一群人我们并不清楚是谁,只知道他们当中有一个身长逾六尺的壮健男人,以及一个貌若仙天的绝色美人。”“是陈家主,他……他被人绑了?”
“不错,距离长奉最近的只有泸泉,他们十有八九已经进了城。哼,任他们想破脑袋,也猜不到这儿是我们的地头,此事便交给员外了。”“二位大人放心,属下这就让人备马去知会太守,让他派人搜索全城的客栈,一定把陈家主救出来。”
“先等等,这些人来历不明,绝非寻常之辈,只要员外查出他们落脚的地方,我等自会向尊者大人汇报。”
“啊,尊者大人可是要亲自出手?”
“哼,不错,尊者已经在来此的路上,明日午时之前即可入城,在此之前,我们不可打草惊蛇。”
“明白了,属下这就让人去查。”
外头的林子轩听得暗呼好险,若没有他亲自过来,闻人婉他们被骷髅尊者追上那便危险了。
莫鹏与闻人婉的武功虽高,又有一批蓬莱宫的高手相随,可碰上武尊级的骷髅尊者,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现在林子轩已听到他们的对话,事情便简单多了。
房门打开,一个高高胖胖的锦服男子走了出来,下一刻,林子轩出现在他面前。
“你……呃……”
他刚张开嘴,脖子处立时生出一条血线,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这么瘫倒在地上,失去了生机。
房内的两个影子刺客立时发现不对,两人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不见他们有何动作,一刀一剑已经出现在他们各自手中。
“太慢了!”
林子轩已经闪身入屋。
屋内顿时金芒大盛,伴随着“嘶嘶”
的两声轻响,林子轩穿窗而出,身影陷没在黑夜中消失不见时,两具失去了生机的尸体,才不约而同地倒下。
林子轩收起轩辕剑,慢条斯理地行走于空旷无人的大街上,心情感到格外愉悦。
他为自己的实力大增而心中欢舞。
在一个呼吸间,连毙两个影子刺客,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一个影子刺客的实力,不可谓不强,便是武宗级的强者想要一人收拾两个,都要费不少功夫,一个不小心,甚至还要冒负伤的风险。
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武功突飞勐进至这般地步。
从那两名影子刺客,由活生生的人变成没有生命的尸体倒下的一刻起,便宣告他林子轩的《修真神诀》已迈入新的阶段。
早在双修阁之时,他便隐隐感觉到体内出现了某种不可言述的变化,但一时间又说不出来,现在他知道了,他的体内已经结下了金丹。
所以他现今的五官和神识,已经逐渐脱离人的范畴,千尺之外蚊蝇清晰可见,百丈远的窃窃私语,他也清楚可闻。
这段时日,他不断地挑战父亲林天豪,今终现成果。
此刻就算骷髅尊者亲来,他也有信心击退对方。
他没有停留,而是径直回了客栈。
从这两名影子刺客跟那员外单独密语的情形看,后者跟血骷髅勾结定是密不可宣之事,那员外是绝不会让府内第二个人知晓的,否则传出去,他一介商贾必定身败名裂。
三人均命丧于他手中,林子轩已无需担心后面的事。
回到客栈时,已经是三更时分,客栈的房客们大部分都已经歇下,林子轩没有惊动任何人,回到房里便展开他的灵觉,搜寻闻人婉下榻的房间。
闻人婉等人虽然有约定在这家客栈落脚,但林子轩的到来属临时起意,因此他们并不知道。
眼下大部分住客都睡下,更方便了林子轩的搜寻,很快,他的耳中便捕捉到了闻人婉与莫鹏交谈的声音。
“鹏哥,怎么样了?”
“一切正常,没有人跟踪。”
“那就好,但为免夜长梦多,明日一早我们还是早点赶路为妙。”“嗯,便依婉妹所言。”
林子轩听得不由苦笑,在外人面前,闻人婉便称呼她这情郎为莫先生,四下无人了二人便“鹏哥婉妹”
这般亲热,虽说他已经决定成全二人,但见二人私底下这样亲密,心里头仍是有些酸涩。
摇了摇头,把这些恼人的情绪都抛开,林子轩推开了房门,循着二人声音的来源走去。
“一会婉儿姐看到我,大概会又惊又喜吧。”
林子轩暗想道。
二人此刻所处的位置,与林子轩同为客栈的第三层,也是最顶的一层,位于拐弯处最偏僻的角落。
这一层的客房最大,大概是价钱不便宜的缘故,六间大客房仅仅住了他们这三人,而跟闻人婉同路的十几位执事则都住在第二层。
当林子轩来到二人屋外不远处时,耳中传来闻人婉那温婉悦耳的声音。
“鹏哥,严先生遇难,你也别太伤心,要节哀顺变。”“你放心,婉妹,我还不至于脆弱至此,此番事了,我便先返回书院,为大师兄处理后事。”
“嗯,夜了,鹏哥,我们上床就寝吧。”
“好,婉妹。”
听到二人对话的林子轩顿时止步。
看样子,闻人婉竟是打算跟莫鹏同处一室,同床共枕了。
哪怕林子轩早有心理准备,这刻依然有些手足无措。
“嗯,唔……鹏哥……”
“婉妹,你真美……”
屋里传来了衣服摩擦跟亲嘴的声音,不消说,他的婉儿姐此刻已经跟她的情郎莫鹏拥吻在一起了,林子轩一颗心像被什么东西砸到,又痛又失落。
但鬼使神差地,他又迈开了步子,来到二人的房外。
不知怎地,林子轩发觉自己很在意屋内此刻的情形,当下便寻思着如何看到内里的情景。
客栈用的是较为结实坚韧的油纸窗,以林子轩之能,要破开它当然轻而易举,但却难以避免会发出惊动屋子里二人的声响。
况且即使他捅破了窗纸,也无法一眼望尽内中全景。
皆因里面的床榻虽是正对着房门,却由一道不透明的屏风遮挡着,不管从屋外哪个方向望去,都没有可能一窥里头的春光。
忽然,林子轩脑袋灵光一现。
他悄悄地返回自己的房间,把窗户支开,随后整个人攀附于窗沿边,纵向轻跃,悄声无息地翻上了客栈的屋顶。
屋顶全用红色的砖瓦铺满,只要林子轩在行走之时不惊动下面,他完全可以直接来到闻人婉和莫鹏的上方偷看二人。
一般人行走在平坦的地上尚且会发出声响,何况是凹凸不平的砖瓦,加上闻人婉与莫鹏均为一等一的高手,耳目聪灵,只要一发出细微的声音,他们立刻就会觉查到,这不是简单的事。
但对晋入金丹期的林子轩来说,难度却不大。
他凭着自己的记忆,来到二人房间床榻的正上方,接着低下身子,一只手拿起一块砖瓦,以极为细致的动作一点一点地拉开。
待到出现一个眼睛大小的小孔眼后,林子轩终于停下了动作,俯身把眼睛凑了过去。
哪怕他已经猜到二人即将要做的事情,到真正亲眼看见,林子轩还是忍不住心中一阵颤抖。
只见房内,闻人婉一身衣裙已经被莫鹏褪了个一干二净,衣裙鞋袜散落在屏风下,跟莫鹏的衣裤掺杂在一起。
莫鹏正撑坐在床榻上,而闻人婉则俯首于他胯间,樱唇小嘴里含着一根粗壮至极的大肉具,正上上下下地为他吞吐吮咂着。
同时她一双素雅洁白的纤手也不闲着,轻轻握着莫鹏青筋横张的棒身,吮舔间不停地为其撸动。
闻人婉一对饱满的雪峰紧紧压在莫鹏那长满浓密卷毛的大腿上,莫鹏不停地喘着粗气,屋顶上的林子轩可以理解,被这样一位绝色美人尽心地用小嘴服侍着,哪个男人的魂儿不飞上天去?从莫鹏的大棒头,直吻到棒身,闻人婉的香唇顺势而下,连那两个硕大的卵蛋也不嫌弃地含进嘴中来回舔吮,闻人婉如此尽心尽力地讨好情郎,令屋上的林子轩心中酸涩不已。
莫鹏望着闻人婉埋首于自己胯间,忍不住一只手抚上了她光滑的裸背,他充满爱意的目光,在闻人婉赤裸的动人胴体上来回巡视。
后者无意间扬起螓首,与情郎的目光对碰,俏脸顿时飞起两片红云,羞涩不已。
“婉妹,你真美……”
“鹏哥……”
闻人婉的香唇离开了他的大棒,整个人柔顺地依偎在他怀里,献上了香吻。
二人柔情蜜意地搂抱在一起,尽情地抈吻着。
待吻够之后,莫鹏这才将闻人婉轻轻放平于床间,粗糙的大手分按在她的膝盖,将她修长的美腿折至胸前,粉嫩的蜜唇顿时整个映入眼帘,那儿已经水流孱孱,泥泞一片了。
望着眼前这绝世尤物,莫鹏胯下的大棒已经硬得有些涨痛,只见他目光闪动:
“婉妹,我来了……”
闻人婉感受到一根火热粗壮的大棒,正紧紧抵在她的唇瓣处,一想到心爱的情郎即将用力捣撞进她的身体里,闻人婉顿时羞红了脸。
“鹏哥……”
莫鹏已和她发生过多次肉体关系,如何进入她的身体,他早已驾轻就熟,当下一只手握住大棒,在闻人婉湿润的蜜唇处来回捋动几回,待到他的龟头沾满了粘滑的液体后,莫鹏才熟稔地把肉具往下一压,无需用眼睛,棒头已对准了闻人婉的花唇中间。
只见他腰身一挺,棒头立即滑进一处幽腻温软的地方,身下的闻人婉立即娇哼一声,仰起了俏脸,如兰的香气轻吁。
“婉妹,你真紧……”
莫鹏的腰身一点一点地向前挺进,他能感觉到闻人婉的蜜穴此刻像只具有吸力的小嘴般,紧紧地把他的肉具吸住,为他的破浪前行增添了许多阻力,但也平添那无与伦比的销魂。
“啪”的一声,伴随着闻人婉一声动人至极的娇吟,终于,莫鹏的阳棒尽根没入。
身下的闻人婉被情郎这么一插,脸色似喝了酒般,显露出诱人的艳红,一双秀眸也变得迷离,贝齿轻咬着红唇,纤手搂上了情郎的脖子。
已然紧密结合的二人,再度紧搂在一起,嘴贴嘴地亲吻了起来。
拥吻间,两人的舌头彼此纠缠,挑逗个不休,莫鹏的大舌不时还探入闻人婉的檀口中,后者的香舌灵转地把他的大舌吸吮了过去。
莫鹏只觉得她的小嘴又香又甜,香津如兰似麝,哪怕他与她交往这三年来,二人已像眼下这般浓情拥吻了无数次,莫鹏仍旧觉得怎么吻也吻不够。
闻人婉整个人被莫鹏压在身下,一边亲吻着,一边感受到情郎那根深藏于她体内的大棒正越来越硬,搂抱着他的纤手越来越紧,白皙无暇的修长美腿,也不由自主地缠到后者的腰背。
感觉到身下这绝色美人儿的变化,莫鹏的大嘴终于离开了她的香唇,望着她醉眼迷蒙的样子,他腰身一挺,一下子撞入到她花穴的最深处。
“嗯……鹏哥……”
“婉妹……”
莫鹏当下不再废话,只见他把闻人婉白皙的双腿折至胸前,提起臀部,再狠狠地用力捣撞下去,顿时“啪”的一声脆响。
“噢……鹏哥,再用力点……”
“啪啪啪啪……”
闻人婉话音一落,莫鹏立时大起大落地开插起来。
林子轩看着房内的二人你侬我侬的亲密模样,当真是酸涩不已。
但不能否认的是,见到他心爱的婉儿姐这般赤条条地被魁梧的莫鹏压在身下,后者的大棒在她粉嫩的花穴中进进出出,两颗黝黑的大卵蛋还随着他的撞击动作,在胯下摇摇晃晃,这刺激强烈的画面让林子轩的下身一阵发涨。
莫鹏体格健壮,精力充沛,一冲刺起来足足干了半柱香时间,中间没有任何停顿。
闻人婉直被他插得呻吟不止,花穴直冒白浆。
“鹏……鹏哥……婉儿快被你插得喘不过气……让婉儿缓缓……”连干如此长时间,莫鹏也觉得有些乏了,便与闻人婉调转了位置,换上女上男下的姿势,道:“婉妹,换你来动吧。”
闻人婉顿时羞涩地伏在他身上,曼妙的腰肢开始摇动起来。
莫鹏舒爽得直喘气。
闻人婉伏靠在他身上动了一会,玉手便撑在他长满浓密胸毛的胸口上,撑坐起来。
莫鹏望着闻人婉美眸半睁半闭地在他身上不住地晃动,雪白如凝脂般的双峰,一点嫣红随着她的摇摆而不住地晃荡,真个是越看越美。
对于自己获得眼前这女神般尤物的身心,他感到无比地自豪。
大师兄严天工被杀给他带来的愤怒和悲伤,在这一刻也彷佛被眼前这绝色美女所治癒。 他一双粗糙的大手,忍不住抚上了闻人婉晃荡着的一对美乳。
他或揉或搓,时而在她饱满的雪白乳肉上扫动,里面在她两颗樱桃般的乳头上绕圈打转。
看着自己的胸乳,在情郎手中不断变化着各种各样的形状,感受着他粗糙的手心,闻人婉脸上极是羞涩。
闻人婉的花容月貌令莫鹏的眼睛一刻也离她不开,看着她在自己身上曼妙地剧烈运动着,莫鹏越看越爱,忍不住一个翻身,重新把闻人婉压回了身下。
这一次,他把闻人婉的两只小脚捉在手里,顺手把玩了几遍后,才把她这对玉足置于双肩上。
只见莫鹏的上身向前一倾,他身下的闻人婉,香臀随之被不由自主地被带离了床榻,晃荡着两颗大睾丸的大棒,接着开始一下深,一下浅地在她的小穴里迅速地勐插起来。
“啪!啪!啪!”
与方才不同的是,这回莫鹏撞击的速度并不快,但每一次他的大棒都插得特别深,不但整个人伏压在闻人婉身上,两颗卵蛋都彷佛要随着那根暴满青筋的大棒,一并挤进她的蜜穴般。
屋顶处偷窥的林子轩都看得心疼不已,就连他跟闻人婉每次欢好,他都没有这般用力且深入地插她。
莫鹏的肉具不但雄壮,且非常粗长,他可以想像得到每一次的撞入,莫鹏必是直抵闻人婉的花蕊。
可是当林子轩的目光移到闻人婉的脸上时,却发现后者此刻美眸微闭,贝齿轻咬红唇,竟是露出了欢快愉悦的神情。
这不禁让林子轩感到极为失落。
“啪啪啪啪啪……”
“嗯嗯……啊……噢……”
莫鹏俯压在闻人婉身上,又再度抽插了数盏茶功夫,终于到了强弩之末,紧紧深入闻人婉体内的大棒,插入拔出的速度陡然加快,下身耸动得越来越狠,直把闻人婉操干得呻吟不止。
莫鹏侧过了头,把悬架在他肩膀上一只随着他操弄而晃荡个不停的精致小脚紧紧握住,跟着张开了嘴,把闻人婉这只小脚儿上的几根青葱般的玉趾整个含进了嘴里,来回地舔弄。
虽已不是第一次被情郎这般弄了,但玉足被莫鹏这么一舔,闻人婉仍是忍不住一阵情动,花穴也陡然分泌出大量的花液。
温热的花液直洒大棒,嘴里品嚐着闻人婉的香嫩玉趾,鼻中嗅着她的足香,莫鹏怎还能受得住,脸上已经现出狰狞之色。
“啊,啊……婉妹……要射了……我要射了……”“嗯嗯……鹏哥……都射给婉儿吧……”
得到身下这绝色美人儿的首肯,莫鹏终于低吼了一声,腰身用尽全力一挺,大棒狠狠地撞进闻人婉的花穴深处。
“啊!”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愉悦的呻吟。
莫鹏魁梧奇伟的身躯,压在闻人婉身上不停地打着抖。
随着他雄躯的每一次抖动,均会有一股火热的浓精直射入闻人婉的花蕊深入,一波接一波。
莫鹏足足在闻人婉身上抖了十几下,方才逐渐平歇下来。
闻人婉已经被他射得美目迷离,玉手紧搂他肩背,玉腿紧盘他腰身,直到莫鹏在她体内射了个够,停止了抖动,闻人婉仍紧紧与他贴在一起,不愿松开。
待到闻人婉回过气来时,美目与情郎那满是爱意的目光碰撞到一起,俏脸已是红晕一片。
两人紧搂在一起拥吻了一会,闻人婉才羞涩地说道:“鹏哥,你……你还不拔出来。”
莫鹏这才缓缓地把他那根有些软化的肉棒,一点点地从闻人婉的花穴中抽出来。
当他的棒头脱离花唇的刹那,屋顶上的林子轩清楚地看见,闻人婉的粉嫩花唇中,一股白浊的浓精立即从缝隙里头流了出来,且不见止住的势头。
可而想知,莫鹏在闻人婉体内射入的精量,是何等的多。
在林子轩充满酸味的目光中,闻人婉先是用丝巾为莫鹏拭去肉具上沾粘着的精液,跟着俯下身子,张开红唇,把他那半软下去但仍硕大无比的肉具一口含了进去,为他温柔吮舔了起来。
待到莫鹏的大棒已经被舔得干干净净,闪闪发亮的之时,闻人婉才羞涩地起身。
“婉儿先去沐浴一番,一会回来。鹏哥,你这几日也相当累,先别等婉儿了。”莫鹏已在闻人婉身上畅快地享受了一遍,泄掉了积蓄已久的火气,自是点了点头:“去吧,婉妹,回来时小声些,别心动他们。”“婉儿晓得。”
闻人婉穿戴好了衣裙,又与莫鹏拥吻了一会儿,这才开门出去。
二人亲密的模样,让林子轩看得是又气又无奈,见闻人婉要出去打水沐浴,而屋内的莫鹏看起来还没有要就寝的意思,想必一会儿待闻人婉洗得香喷喷后,二人同床共枕时,必又有一番亲密,不禁更是纳闷。
想到这里,心中已有了定计,立时悄悄离开。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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