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帘高捲,宝鑑空悬。
在这月白风清的晚上,一对痴男怨女正自凭窗相依。见那二人轻偎低傍,
耳鬓厮磨,形容亲暱,道不尽的缱绻缠绵。
那男子姓花名翎玉,乃香蕊宫的少主人,年当十八,长得英姿飒爽,俊逸
超群,虽脸带几分稚气,却掩不住他那隽拔之气。而那个女子,名叫南宫筱,
才十七岁年纪,长得韶颜稚齿,丰姿秀丽,当真燕妒莺惭,其姿其貌,一时也
道之不尽。
原来二人乃师兄妹关係,自小一块儿长大,正是:「郎骑竹马来,遶床弄
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随着年增日长,男的长得俊俏风流,女的落得惊采绝豔。真个是男俊女俏
,好不羡煞旁人。加之二人相互爱慕,牆头马上,早已暗暗私订终身。
此时此刻,风清月皎,月色映着怀中的美女,衬着鬓影衣光,更显美人豔
色绝世,让人目眩。
花翎玉一脸呢呢痴痴,双目只看着怀中的少女,满眼尽是爱意柔情,他只
觉眼前之人愈看愈美,愈看愈教他心醉神迷,那怕是琼台玉阁的九天仙女,相
信亦要给她比下去!
便在花翎玉痴然若醉,看得入神之际,却见南宫筱徐徐仰起螓首,一脸情
脉脉、意孜孜的看着他,看见爱郎兀自发獃儿,正怔呵呵的只盯着自己看,当
下流波开靥,柔声问道:「想着什麽?想得这样入迷!」
花翎玉经她一问,登时回过神来,怔然笑道:「没……没有什麽,只是被
妳的美貌吸引住,令我三魂尽消,七魄都掉去了大半。」
南宫筱听见,忍不住「嗤」的一声,揜口轻笑:「獃根子,就只会耍贫嘴
,你又不是第一天看见人家。」
花翎玉见她柔桡嫚嫚,情态温婉动人,浑身血脉都贲张起来,心头一热,
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说道:「筱儿妳可知道,刚才我在这裡等了一个晚上,总
不见妳到来,简直急死了,还道妳又被我娘亲阻挠,教咱俩今晚又不能见面。
还好老天爷待我不薄,终于盼到妳来了。」
南宫筱慢起秋波,含笑道:「原来你仍在生气,怪我前天晚上失约,没有
来见你!对吗?」话声温婉轻柔,极尽清耳悦心。
花翎玉见她言语婉娩,一字一珠,犹似新莺啭歌,让人听得神怡心醉,一
时魂恍恍的,如入云端,呐呐道:「我……我不是生妳气,只是……只是有点
不甘心!」花翎玉喟叹一声,接着道:「我好歹也是香蕊宫少主,因何想喜欢
一个女子都不行!妳我每次见面,为何就不能光明正大,总是要偷偷摸摸!每
当想到这裡,我心中就有气!」
南宫筱轻摇螓首,低语道:「玉郎你不必自怨自艾,宫主这样做,自是有
原因的,你又何须心存埋怨。」
「她是我娘亲,我做儿子又岂敢对她心怀怨怼!但我就是不明白,娘明知
我喜欢妳,却从中百般刁难,显然是不想我和妳好,这究竟是何道理?」
「你都十八岁了,仍是一年大,二年小,这般孩子气。」南宫筱嘴含微笑
,说道:「宫主虽然不喜欢咱俩时常见面,但从没有勒令阻绝。要是一道宫令
下来,到得那时,筱儿真的不能来见你了。玉郎,你不妨细心想想,以宫主的
精明才智,咱俩晚上背地裡会面,难道宫主会不知道麽。这种事情,咱二人又
怎能瞒得了她!再说,其实宫主对咱俩已相当容忍退让,一直以来,都是暗不
作声,光是这样看,莫非你还不满足吗?」
花翎玉摇头一叹:「娘的厉害,我又焉会不知。」话后抬起眼睛,望向夜
空的明月,叹道:「打从我十四岁上,娘亲开始对我诸多拘管,镇日严词厉色
,这样不行,哪样不行,这样都还算了,但最令我不明白的,就是不许我和宫
中女子交往,我问娘亲究竟为什麽,她只对我说,这样做全都是为我好,担心
我为了男女之情,会影响我修练武功。」说到这裡,花翎玉似是想起一件事,
双眼盯着南宫筱,问道:「对了,筱儿妳可有发觉,娘亲近日不知为何,突然
转变了很多,对我的管束,再没有当初那般强硬,还肯相容咱二人见面,你道
是否很奇怪?但我总是觉得,娘亲这个转变,也来得太突然了,肯定有什麽地
方不妥。」
南宫筱听后,微微笑道:「敢情是你想多了,宫主直来就知道你和我好,
是以不忍对你太过决绝,所以才……」说话未讫,已见花翎玉不住摇头,把个
脑袋摇得如拨浪鼓一般。
「不对,不对!娘的性子我最清楚,她的说话,决计不会轻易收回,我看
其中必定另有原因。」
南宫筱「噗哧」一声,掩嘴笑道:「你这个人就爱胡思乱想。没错,宫主
这样做,当然有她的原因。其实你自己不是最清楚吗?」南宫筱抬眼望向情郎
,情意深挚的看着他:「你目前最要紧的事,便是修练『蝉蜕神功』,但凡修
练此功,大旨是要阴阳调和,水火互济,务求阴阳相配,方得泉源不竭,生化
不息。当初宫主传授神功给你时,相信已和你再三叮嘱,要练好这门功夫,必
须在还未冲破神功第二层之前,你要保持童子身,绝对不能和女子交欢。唯有
这样,才可让你达到蓄阴聚阳,养气生精。难道你都忘记了吗?」
花翎玉对母亲的嘱咐,自当不会忘记,但在他心中,仍是有一百个不忿:
「喜欢一个女子,未必就要和她干那种事。不说别人,就以妳我为例,咱俩从
小就一直相好至今,这些年间,咱们除了摸摸手儿,亲亲嘴儿,说到最破格的
,就是要妳为我撸撸管儿,消消慾火,除此之外,还不是清清白白麽?其实这
两件事儿,又岂能溷为一谈!」
南宫筱听见,想起近年和他交颈相靡、亲暱狎亵的情景,脸上不禁升起一
团红晕,抬起粉掌,轻轻在他身上搥了一下,含羞道:「你真是的,脱了裤子
,还要人家……人家用手为你射精儿,这样还算是清白吗?」
花翎玉听得「射精儿」三个字,整个人都亢奋起来,双手使力抱紧怀中的
美人,笑道:「但妳依然纯洁未污,还不是清白麽?」
南宫筱把头埋在他胸口,却没有回答他,心中却想着另一事:「有幸宫主
处处提防留心,还不时与我百般叮嘱,教我务必小心在意,尽量抑遏自己的慾
念,绝不可和玉郎发生肉体关係,若非宫主常常鑑戒警惕,恐怕我早就把持不
住,贻害玉郎一生了!」南宫筱想到这裡,暗自说了声万幸。
花翎玉见她不言不语,心中奇怪,问道:「筱儿,为何不说话,莫非妳认
为我的话不对?」
南宫筱摇头一笑:「你这些说话虽然有点道理,但宫主就未必这样想。」
花翎玉不忿道:「娘亲就是喜欢瞎担忧。」
南宫筱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香蕊宫上下弟子近千人,女弟子还占
了七成,况且半数女弟子中,都是宫主千挑万选的年轻女子,个个貌美如花。
当今武林十二仙裡,香蕊宫就占据了五席,这就可想而知。而我家宫主,更是
艳压群芳,目今排名十二仙之首。而玉郎你又长得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倘若
一个不好,你被宫中女子所惑,破了童子之身,你所修练的『蝉蜕神功』,岂
不是前功尽弃!光凭这一点,你教宫主又怎能不担心。」
花翎玉乍然听得「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这八个字,立时心花大开,
手上再一使力,已将南宫筱牢牢抱住,笑道:「我的筱儿就是眼光了得,难怪
妳早就看上我这个活潘安!但话又说回来,像本公子这等人物,确实难免会招
来掷果之苦,不过妳大可放心,在本公子心裡面,我最爱的人,自始至终,就
只有筱儿妳一个。」
南宫筱骤然给他双手抱住,彼此胸腹贴得密密匝匝,不由全身都发烫起来
。听了花翎玉这番言语,却又忍俊不禁,忍不住「嗤」声一笑,伸出青葱似的
纤指,在他脸上轻轻一点,说道:「好一个孤高自许,目无下尘的色鬼。还不
放开我,人家都给你闷死了。」
花翎玉如何肯听她,倒将她抱得更紧,让她胸前的一对丰满,牢牢紧贴在
自己胸膛,只觉绵软丰硕,真个惑人心脉。花翎玉强忍心中的激盪,说道:「
抱着妳的感觉真好!时常听人说,什麽『粉滴脂酥』、『玉软香温』,我今儿
当真体会得到了,果真是香喷喷,软柔柔,着实令人受不了!」
南宫筱给他拥抱在怀,全身几乎动弹不得,还有一团坚硬的物事,正紧密
地抵在自己肚腹,硕大而烫热。她对花翎玉这根话儿,早就已经不陌生,尤其
眼前这个小冤家,总爱向她耍流氓。南宫筱一想到这裡,禁不住就想到它的巨
大,又粗又长,还有那个大龟头,每当射精时,总是弄的自己满手精液!这时
想来,真个叫她又恨又爱,却又惹得她无限遐思。当下与他道:「你这个人怎
地这样坏,没来由都会硬起来……」
话犹未了,花翎玉已抢先向她发动攻势,勐然低头,用嘴封住她檀口。
「嗯!」南宫筱轻呼一声,还没来得反应,一根灵舌已闯入她口腔。
花翎玉紧紧搂住她,吻得如痴如狂,感到满口弥漫着芳香,眼前这个美人
儿,当真是甜美到极点,如此迷人的芳津,教他如何按捺得住,忙把个舌头乱
窜乱鑽,恣肆婪索美人的甜蜜。
只消半霎儿工夫,南宫筱终于受不住这股狂热,渐渐忘其所以,变得和他
同样热情。只见两根舌头牵丝挂涎,亲暱地捲缠在一处,气吸吸,喘吁吁。二
人直吻得迷离倘恍,如梦乍回。
花翎玉平素眼空心大,刁滑古怪,向非循规蹈矩之人,况且二人早就亲热
惯的,乘着淫火高昂,岂能安分守己,见他骤然探出怪手,五指箕张,满满的
抓住南宫筱一团乳肉,牢牢握在手中。才把玩得几回,便觉乳头硬如荚果,挺
然抵在他掌心,虽是隔着层层衣衫,但那股诱人的美感,仍能历历可辨。
南宫筱受他调逗摆弄,亦禁不住心旌激盪,又是害羞,又感舒服,她目前
能做的,便只有紧紧抱住爱郎,再无力气抗拒他的挑逗,只得任其为所欲为。
不觉间,盏茶时间过去,花翎玉方感心满意足,慢慢抽离嘴唇,正要与她
说些风情话,尚未开口,却见南宫筱星眸如丝,脸泛陶醉,呢呢痴痴与他对望
着,神情意态,实是说不出的娇美动人。
花翎玉看着这张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绝世姱容,直看得慾令智昏,
竟动手解脱她身上的衣衫。
南宫筱勐然惊觉,连忙用手阻挡,满面娇嗔道:「不要嘛,你就是爱欺负
筱儿,早知你会这样,今晚就不来见你了。」
花翎玉与她青梅竹马,感情非比一般,但从来不敢向她用强,见她出手阻
止,亦只好停手,但见着她那副宜颦宜笑、丹唇启秀的模样,不觉又酥了半边
身,心裡不由赞叹起来:「香蕊宫数百女弟子中,若说身材样貌,除了母亲外
,又谁人能与筱儿相媲美!幸好筱儿久居宫中,向不在外间走动,才没被江湖
中人发现,若非如此,当今武林十二仙,恐怕也得再排排位了!」
南宫筱见他只盯着自己看,还道他又想着什麽污浊龌龊事,脸上一时磨不
开,连忙将目光挪开。
花翎玉见她讪不搭的可爱样子,顿觉神魂俱荡,下身本就怒挺的巨龙,勐
不防跳了几跳,斗然又胀大了三分,硬邦邦的抵在美人肚腹。
南宫筱给他蹭得全身酥软难过,鼻子又嗅着一股浓重的男儿气息,使她整
个人都燥灼起来,简直内热如疾。
就在南宫筱搐搐搦搦,沉沉如醉、淫思如潮间,却听得花翎玉说道:「我
越想越觉得奇怪。筱儿妳貌若天仙,宫中无人能及,母亲又素知我喜欢妳,近
日竟然一改常态,倒放心妳和我见面,难道就不怕我把持不住,真个和妳……
和妳干出……那事儿!」
南宫筱给那巨物抵着要害,心如鹿撞,遍体酥麻乏力,听了花翎玉这番说
话,一阵羞涩,直窜上心头,放低声线与他道:「玉郎你就不对了,宫主在这
十多年间,早已是艳名四溢,绝色人寰,你这样说,岂不是连宫主都给比了下
去!况且宫中燕瘦环肥,齐整过筱儿的女子多的是,又怎能说无人能及。」筱
儿停顿片霎,又道:「我也不妨与你说,其实……其实宫主肯让咱们见面,是
……是筱儿在宫主跟前许过誓,绝对不会……不会和你……和你那个,除非…
…除非你已闯过『蝉蜕神功』第二层,或是我已成为你妻子……那时……」说
到这裡,已臊得无地自容,不敢再说下去。
花翎玉终于如梦初醒,一笑道:「原来是这个原因。如此说,母亲是答允
咱们的婚事了,对吗?」
南宫筱把头鑽入他怀中,想起宫主确曾与她说过,只要花翎玉不嫌弃自己
即将发生的事情,宫主是不会反对这门婚事。话虽如此,但南宫筱相当明白,
在这个世上,又有那个男人会喜欢一个残花败柳作妻子!她心中虽爱花翎玉,
但想到自己的身世,不由暗叹一声,自忖道:「宫主长我育我,顾我复我,这
分养育恩德,自己又岂能不报!今回宫主要我做的事,我又怎能辜负她!」一
念及此,南宫筱只得毅然摇头,与他说了个大谎,低声道:「宫主……没有提
起这件事。」
花翎玉脸上一片沮丧:「娘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我一概不管,就是要
定妳了,谁都不能阻止我!筱儿妳对我说,妳呢?妳愿意嫁给我吗?」
南宫筱犹豫一会,点点头轻声道:「只要宫主同意,你又不嫌弃我,筱儿
当然愿意……」
花翎玉听见,雀跃不已,使劲抱紧南宫筱,「啵」的一声,在她脸上亲了
一口:「我又怎会嫌弃妳!真个是我的好筱儿……我就知道,知道妳一定会从
我。我这样问,其实多馀之极,妳若不是喜欢我、爱我,又怎肯为我用手撸肉
管!想起妳一面和我亲吻,一面为我撸,那种感觉,当真比神仙还要快活!」
南宫筱听得脸面一红,不禁微腮带怒,含嗔道:「你还说,要不是你死缠
活缠,人家才不理你呢……」一语未毕,屋外突然鹤警四起,阵阵梆子声从远
处传来。
二人勐然一惊,相顾愕然。
花翎玉留心细听,发觉梆子声从南面而来,骂道:「哪个巴羔子如此猖狂
,胆敢夜闯香蕊宫,真个不知死活。」话声甫落,一把牵着南宫筱,道:「咱
们瞧瞧……」南宫筱点了点头,双双跃窗而出,瞬间消失在黑夜中。
□ □ □
香蕊宫位处宣城南湖东南,四下山环水绕,湖泊多不胜数。
二人展开香蕊宫独门轻功,行疾如飞,片霎儿工夫,已来到望星湖。这时
湖畔圩堤处,黑压压站了近百人,乍看之下,全都是香蕊宫的男女弟子,只见
个个延颈举踵,仗剑呆立,目光全都投向湖心一条淌板船。
晃眼之间,二人已接近望星湖,已距离不足一箭之地。
花翎玉远远望去,看见湖边站满了人,暗暗纳罕,心想:「这究竟是什麽
一回事,怎地个个呆立不动,莫非不是有外人闯宫?」思量间,骤见南宫筱停
下了步伐,突然住脚不前。花翎玉忙即打住身形,问道:「干麽停下来?」
南宫筱却一声不响,只张着一对幽幽的美眸,怔怔望向湖心的淌板船。
花翎玉心下奇怪,循着她的视线望去,一看之下,当即明白过来,不禁立
眉瞪眼,高声骂道:「我还道是谁,原来是这两隻烂板乌龟!这回倒奇怪了,
两个王八因何会打起来?」
南宫筱听得蛾眉颦蹙,娇嗔道:「你呀,说话怎会这样难听!」
花翎玉见她语含嗔怪,心头更气,愤然道:「自从这二人来到宫裡作客,
我就看他们不顺眼。尤其那个姓冷的小子,终日瞪着一对色眼,色迷迷的只在
妳身上转,我若非顾虑母亲的脸面,早就对他不客气了。」说到这裡,忽地一
个念头划过花翎玉脑门,目光连忙移向南宫筱:「我明白什麽一回事了,这两
隻乌龟突然打起来,肯定……肯定是和妳有关,一定不会错。」
南宫筱虽然不敢肯定,却也料到七八分是和自己有关,此刻给花翎玉一说
,脸上霍地升起一团红晕,娇怯怯的不依道:「你……你说什麽呀,再说人家
就不理你了!」
湖泊中央的船上,两条人影兀自剑来剑往,斗得正酣。其中一人手持金剑
,全身黑衣,腰间繫着一条金色飘带,二十五六岁年纪,一脸文质彬彬,相貌
隽拔挺秀,帅气十足,实是个迷倒万千女子的美男子,此子姓冷名秋鹤,乃湖
州金剑门的三公子,人称金剑三郎。
另一人名叫柳青,外号漫天星,是济南柳袁庄少庄主,年纪与冷秋鹤相当
,四方脸膛,长得腰圆膀宽,气宇轩昂。这时见他身形疾晃,忽高忽低,一柄
长剑见招破招,守得甚是严谨。
没想两人年纪轻轻,手底下功夫,竟然如此了得,殊不简单。
冷秋鹤情知对手武功不弱,岂敢有丝亳怠忽,但见金剑抖动,连环着着抢
先,剑法虚中有实,实中有虚,犹如雪点一般,自四面八方向柳青攻去。
二人皆是武林后辈的翘楚,这番搏斗,均使上家传绝学,三四十招过去,
依然斗得难解难分,相持不下。
冷柳二人今天拚命相斗,果真如花翎玉所言,全因为南宫筱而起,但箇中
原因,自然无人得知。
待续
【红绿江湖】01集02回:香蕊仙宫(6053字)作:潜龙
话说香蕊宫第一任宫主,名叫花曼嫣,她原是宣城一名富户人家的女儿,
自小冰雪聪明,极是招人喜爱。随着年纪渐渐长大,竟出落得娇若春花,媚如
秋月,当真娇奼无比。
而花家在江南一带,先祖辈俱是名公钜卿,且又世代簪缨,家赀巨富,可
说是富甲一方的大财主。岂知到了她父亲这代,却子孙不昌,便只诞下花曼嫣
一个女儿,再无兄弟姐妹。这样一个花儿似的独生女,难免受父母宠爱。
就在花曼嫣十六岁那年,她偕同丫鬟僕妇十多人前往竹荆寺进香,岂料半
途遇上一群泼皮地痞,觊觎她的美色,上前动手动脚,轻薄调戏,吓得主僕众
人,个个花容失色,正在紧张时节,多亏一名道姑路过,只是三拳两脚,便将
流氓赶走,才使花曼嫣逃过一厄。
花曼嫣看见道姑武艺高强,心中豔羡,便要拜她为师。
道姑本来不允,却受不了花曼嫣苦苦哀求纠缠,又见她丰姿绰约,敏慧过
人,确是适合修习自家秘学的人选。
在花曼嫣几番请求下,终于应承传授她武功,但要花曼嫣须得答应两件事
。一是在学艺期间,必须住在她的青霞观。二是定下学艺期限,为期只有三年
,届满之日,花曼嫣须得立即离开青霞观。
花曼嫣见她肯收自己为徒,自当满口子答应,立即回家禀明父母,说要到
青霞观学武三年。父母虽然心中不捨,但见爱女一意孤行,只好顺其意思。
寒来暑往,限期晃眼已到。按道理来说,只是短短三年工夫,纵使花曼嫣
聪明绝顶,拥有百龙之智,确实难有什麽大成就。但谁会想到,事情却恰好相
反。
俗语说得好,正是「各师父各传授,各把戏各变手。」此话当真半句不假
。
在这三年间,花曼嫣直如洗心换骨,整个人澈底改变过来。三年过去,她
不但练就一身上乘武功,还拥有过甲子功力,在当今武林中,能够胜她的人,
真个寥寥无几,屈指可数。
原来这位道姑,却是个道门异人,道号冰镜散人,直来深通阴阳天道,尤
擅长房中之术。除此之外,她还有一部枕中鸿宝。这部珍贵秘藏,名叫「玄阴
诀」。
玄阴诀是一部千年古籍,所载的全是採息蕴功、邹衍重道延命之方。主旨
是藉着女性和男人交媾,暗地裡将男人的内息汲取过来,化作女方所用,务求
达至聚少成多,积水成渊之效,藉此增强女方的功力。
花曼嫣在青霞观三年,除了修练道家各项武功外,还要学习一些阴阳术数
,其馀大部分时间,全都放在玄阴诀上。
冰镜散人在江湖上名声极响,常有和各大门派来往,她虽然武功高绝,却
不喜炫耀,在外极少展露自己武功,可一旦出手,往往悬河注火,每战必胜。
便因为这样,武林人士对她向来推崇备至,尊敬有加。冰镜散人自从收了花曼
嫣为徒,竟然一改从前作风,时常邀请各方武林好手前来青霞观,表面上以切
磋武学为名,实是为花曼嫣寻找适合的姘识,供她修习玄阴诀之用。
花曼嫣正值黛绿年华,兼且美貌无双,只要是正常男子,谁会对她不动色
心。而花曼嫣在冰镜散人指导下,早已学得一手妖娆惑心之法,稍稍使将开来
,一般男人势必难以抵挡,任她予取予求。
玄阴诀的厉害处,便是在男人高潮射精时,才会暗暗施展出来,悄悄地一
点一滴进行窃取,将男人的精血和内息汲取过来,射精之时,正值是男人最兴
奋的关头,任你武功再高,亦难以察觉。这种摄精採阳的法门,当真是神不知
鬼不觉,谁也抵挡不住。
在这段期间,曾与花曼嫣有过媾合的高手,少说也有半百人之众。日引月
长,花曼嫣的内力日渐累积,不觉之间,已蕴蓄了过甲子功力,常人要耗六十
年的工夫,花曼嫣却别寻蹊径,竟在短短三年间,便可以达成。
话虽如此,玄阴诀仍有一个大缺憾,但凡修练此功的女子,身体会变得异
常地敏感。内力愈是深厚,便愈益严重,甚至无须任何身体接触和挑逗,亦能
使女子眼觑色动,只要看见心仪的男子,都能产生莫大性冲动。这个缺憾,亦
将会纠缠花曼嫣一生,令她永远无法驱除。
花曼嫣学成回家,一年后,遂开始她剪恶除奸、游侠江湖的生活。尤其江
南一带,直来盛产美女,游蜂浪子特别多,姦淫採花之事,更是屡见不鲜。花
曼嫣当年险遭污辱,才立意跟随冰镜散人学武,自然对这些姦淫之徒深恶痛嫉
,每每出手,绝不容情。在她手上伏法受诛的淫徒,真个是数不胜数。
在行走江湖的日子裡,花曼嫣认识了一名年轻英俊的侠士,二人很快便坠
入爱河,不上一年,已结为夫妻。因花家只有她一个女儿,并无男丁传承香火
,花曼嫣向丈夫提出一个要求,希望他能入赘花家。婚后不久,花曼嫣诞下一
个男婴,并以母亲为姓,取名花朝阳。
夫妻俩虽然恩爱不移,但有一事,却令花曼嫣终日鬱闷在心。她自从修成
玄阴诀这门功夫,但随着内力增长,体内强旺的性慾,亦同时与日俱增,总是
难以让她遵行妇道。尤其在花曼嫣独自出门办事,丈夫不在身旁之时,在这枕
冷衾寒、别鹤孤鸾的时节,最易令人春心萌动,情兴勃发。
花曼嫣虽已有夫有儿,但容色竟然全无减退,还多了一股少妇的绮媚,真
不知迷倒多少英雄俊侠,只要花曼嫣满意,又焉会没有男人。几年下来,她不
时瞒着丈夫,悄悄在外寻找发洩之道,让夫丈盖上无限的绿帽子。花曼嫣虽然
自知不是,却又管不住自己的情慾,令她好生无奈。
回顾当初新婚之时,花曼嫣每与丈夫行房,都会小心翼翼地行事,尽量避
免摄取丈夫的真精元气。但玄阴诀最讲求潜移阴夺,一旦席枕交欢,男人或多
或少,总要耗损一些功力,为了此事,确让花曼嫣心痛不已。
后来,花曼嫣潜心苦思,凭着自身深厚的内力,几经鑽研,给她创出一门
还功之法。这门功夫,须得男女双方互为臂助,彼此配合,方得成效。
其法是,每当男方射精后,阴茎仍要深藏花宫,同时男女互相亲嘴,口吻
对合,彼此通气呼吸,接着嚥下阴阳二气,将气移至丹田,再由女方运气还功
。如此反覆数次,不但能够送还功力,而且有助阴精阳精恢复,就是接继秉烛
夜战,双方仍能精旺如初。
到得花曼嫣三十岁那年,父亲窣地离世,皆因无子继承,留下一笔丰厚的
遗产与她。花曼嫣凭着这笔遗产,建立了香蕊宫,并广收弟子,而在这些弟子
裡,多是一些曾遭男人欺负的年轻女子。同时,花曼嫣开始鑽研武学,不但自
创多门剑法和轻功,还创出一门镇宫之宝,便是「蝉蜕神功」。
花曼嫣死后,由儿子花朝阳断任宫主。
花朝阳接位时,已届四十出外,娶了一位妻子,并无侧室。夫妻二人便只
有一个女儿,名唤花映月。
其时,香蕊宫在江湖上的名头,真个如鹊惊飞,声望不胫而走,一跃成为
当今武林一大门派,男女弟子亦同时增多,已达至千人之众,光是年轻貌美的
女弟子,亦不下二三百人。
花朝阳自小在这莺燕环绕的地方长大,少不了会生出一些风流事。他除了
娇妻外,宫中美貌女子,泰半成了他的枕边人,真可说夜夜新欢,享尽人间豔
福。只因他色事无度,五十岁年纪,便已撒手人寰,留下妻子和一个十岁女儿
。
在母亲和众师姐的扶持下,花映月接任为第三代宫主。
创宫至今,历经近百年,香蕊宫依然履行花曼嫣遗风,除恶务本,不求恺
悌之誉。饶是这样,香蕊宫的名头,反而更加响亮,遐迩尽知。
韶光荏苒,花映月逐渐长大,竟长得花朵儿似的,真个是倾城倾国,美貌
绝伦,迷倒天下众生。花映月长到十五岁那年,便与湖州武林世家马家庄结亲
,嫁给马家庄次子马子游。
少年夫妇,郎才女貌,加之语话相投,自是和合恩爱,朝夕鸳帏欢聚,极
尽于飞之乐。次年,便诞下花翎玉。
好景不常,就在花翎玉两岁那年,马子游独自回家探望双亲,不意之中,
巧遇仇家夜袭马家庄,全庄尽毁。当时,花映月得知消息,心焦如焚,立即领
着宫中数十名弟子,夤夜赶往湖州。
到得马家庄,已见庄子烧成白地,打问之下,方知马家庄六十馀口,没能
一人逃出来,尽数葬身在火窟中。
花映月看见此情景,登时悲愤填膺,泪下如雨。花映月那时在想,马家上
下,人人习武,便连孩童也会武功,怎会无一人逃出来?花映月虽然心中猜疑
,但眼前所见,却是铁一般的事实,只得吩咐众弟子收拾尸体,办理一切后事
。
自此之后,马子游便失去踪影,生死不知。
□ □ □
望星湖边,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船上二人依然你来我往,拼得险象环生,
大有不死不休之势。
便在此时,一男一女缓步徐行走近湖边。
见那女子青丝裶裶,凌风飘颻,样子长得极艳极美。走动之时,丰乳晃悠
,蛮腰嫋嫋,衬着一身雪白轻衣,长裾如水,摇曳生姿,直如仙女下凡一般。
若要将她和南宫筱相比,实难分轩轾,只能说这个美女多了一分「媚」,
南宫筱却多了一分「柔」,都是世间难寻的绝色美女。
原来这个丽人并非是谁,正是香蕊宫宫主花映月,人称花蕊仙子。她虽已
年近三十四,却驻颜有方,如何看去,便如双十年华的少妇,依然肤光胜雪,
青春靓丽,委实动人遐思。
走在花映月身旁的男人,姓单名超,四十岁上下年纪,正是太湖水帮帮主
。此人武艺高强,使得一手丈八银鞭。单超凭着手上的长鞭,闯南走北,罕逢
敌手,江湖上的朋友,便给了他一个「影子神鞭」的外号。
近几年间,单超已成为香蕊宫的常客,在外人来看,他大有可能成为花翎
玉的后父。
五年之前,单超开始对花映月展开热烈的追求,狂追两年多,方得佳人接
纳。却后,二人朝夕相处,画眉张敞,俨如一对亲爱夫妻。而衾枕之乐,自是
他们不可或缺的事情。这段期间,单超曾多次向花映月求婚,都一一被她託辞
推却。单超是个聪明人,已知花映月仍忘不了昔日的丈夫。他为了这件事,不
免耿耿于心,镇日难以开怀。
□ □ □
这时,花翎玉看见母亲到来,立即喜孜孜道:「我娘来了,咱们都过去吧
?」
南宫筱摇了摇头:「这裡的事情,宫主自会处理,你我还是回去好了。」
花翎玉搔搔脑袋,不解道:「难得今天看见猢狲耍剑,妳不觉得很可惜吗
?」肚裡暗骂,这两隻乌龟王八蛋,巴不得你刺我一剑,我刺你一剑,刺得死
死的,双双对个大窟窿,免得你俩日夜与我筱儿厮缠。
南宫筱徐徐转过身子,说道:「你想过去,就自己去吧。」话声甫落,掉
头款步而行。
花翎玉怎肯让她单独离去,赶忙从后追上,伸出手来,牵住她那软若无骨
的柔荑。南宫筱也不挣拒,任由他握住,低声说道:「我知你心中在想什麽!
你要是猜疑,就乾脆说出来。」
「我……我……没有。」花翎玉听见,期艾难言,显得不知所措,接着叹
道:「妳这样说,岂不是大大冤枉我麽,其实我又怎会猜疑妳,只是这两隻龟
蛋实在太过分,镇日价在妳身边鑽空子,显然满肚子都是歪念头,而且……而
且不时见妳与二人有说有笑,益无忌惮。我……我看在眼裡,自然……会有些
酸熘熘。不过……不过我知妳对我好,什麽都不会瞒我,对不对?」
南宫筱柔情万千的抬起头望向他,满眼水波流动,脉脉说道:「玉郎,人
家对你怎样,你还不清楚吗?筱儿对你的心,永远是不会变的。就算宫主不答
允咱俩的婚事,就算筱儿嫁了别人,我对你的情意,依然不会改变,你会相信
我吗?」说到这裡,想起自己和冷秋鹤的事情,不自禁垂下头来,心下愧惶无
地,粉颈玉颊,即时染上一抹酡红。
「不可以,妳绝不可以嫁给他人!」花翎玉发急起来。
南宫筱见他急成这样子,也暗暗偷笑,说道:「再说,他们二人都是宫主
邀来的客人,筱儿受命招呼他们二人,又怎可能失了礼数,对他们不瞅不睬!
你若然看了心裡不舒服,就和我说好了,不要藏在心裡,这对你我都不好。」
花翎玉叹道:「这个我明白,但看见二人装疯卖傻,对妳不时挨身挤肩,
分明是想占妳便宜,妳教我怎能不生气。」花翎玉看着她那容光绝世的脸蛋,
忽然想起一事来,问道:「对了,昨天我和贵叔在后院栽花,远远看见妳和姓
冷的傢伙走在一起,见你俩说说笑笑的走向后山,这究竟是什麽一回事?他不
会趁着该处窝窝凹凹,对妳无礼轻薄吧?倘若他有什麽扑花行径,妳不妨与我
说,待我好好教训他。」他想到后山向来僻静无人,心裡就无法安稳塌实。
南宫筱乍听此问,脸上不由一热,想起当时和冷秋鹤亲热的情景,心头立
时勃勃腾腾,乱跳起来。南宫筱定一定心神,说道:「你……你想到哪裡去了
,田公子是名门子弟,他又怎会对我无礼!」
「未必,未必!」花翎玉摇头道:「莫看他外表人模人样,但骨子裡是什
麽料子,谁也说不准!我见他平日看妳的眼神,满眼尽是淫火邪光,他心裡想
什麽,一看就已明明白白。况且后山林海浩瀚,遮天蔽日,看见妳和这个溷蛋
走进去,我岂有不担心之理。」
南宫筱凝视着他,含笑道:「你既然这样担心,当时为何不阻止我?」
花翎玉道:「那还用说,在我正想追上前去,忽听得贵叔突然『唉唷』一
声,回头一看,已见贵叔一头栽倒在地,双手握住脖子,喘嘘嘘的只呼着大气
。我看见大吃一惊,在我回去看贵叔时,你们已经不见了。当时情景,我又不
能留下贵叔不理,好不容易,经过一番推拿活血,贵叔才慢慢恢复过来。后来
贵叔和我说,这是他多年的病根子,要来就来,全无先兆,他都已习惯了。」
看着南宫筱,又道:「为了贵叔,足足耗了半个时辰,但我始终记挂着这件事
,待我到了后山,已寻你们不着。」
「你也忒煞多疑了,总爱胡思乱想,就算你不相信冷公子,难道连筱儿也
不相信?」南宫筱双手抱着他肩臂,胸前的一团柔软,牢牢挤在他肱骨上。臂
膀蹭着丰满诱人的乳肉,花翎玉立时热血沸腾,巴不得时光便此停住。好一阵
子,花翎玉依然无法平定过来。
南宫筱又道:「玉郎你也该知道后山的小瀑布吧?冷公子曾听宫裡的人说
,那处风景极好,直得一游,但他又不晓得路径,所以才想我带他去。人家既
然开口了,我又怎好意思拒绝。」
花翎玉听见小瀑布三个字,心头不禁「咯吱」一声,肚裡大叫不好:「坏
了,坏了,千万……千万不要弄出事才好!」但回念一想,又稍稍放心下来,
暗忖:「筱儿天生气质和婉,温柔腼腆,她又岂会瞒着我,做出什麽苟且之事
。况且筱儿对我一往情深,决计不会对不起我。」饶是这样,但一想到那个地
方,又开始担忧起来。
原来那个小瀑布,在宫裡可谓无人不知,该处还有一个相当绮丽的名字,
名叫「绣陌谷」,原来那裡不但有个小瀑布,瀑布之下,还有个大水潭,潭边
四周,遍地斑斓,处处繁花似锦。靠近瀑布处,在奇花异葩掩映下,却藏有千
洞百穴,是个极好掩藏的地方。正因为这样,这裡便成为宫中男女弟子幽会之
所。
花翎玉和南宫筱二人,自小就爱在潭边嬉戏耍玩,早已见尽不少放诞风流
的勾当。这时听了南宫筱的说话,不禁心中惕惕,难以释怀。花翎玉停了脚步
,凝目望向南宫筱,窅然说道:「没事就好,我担心那兔崽子色胆包天,藉机
向妳那个……那个……」
南宫筱抬起头来,与他视线相交,更不待他说完,倏地踮起脚跟,在他脸
上亲了一下,轻声道:「你不要东想西想,徒增烦恼。以后再说这些话儿,人
家就不理你了。」
花翎玉给她亲了一口,喜得咧嘴张目,呆呆的点着头,再见眼下佳人轻启
樱唇,风致嫣然,霎时间意酣魂醉,心头一热,再也把持不住,一把搂住她纤
腰,将头一低,便吻上她小嘴。
南宫筱「咿唔」一声,只觉双乳已紧紧贴在男人胸膛,不住挨挨蹭蹭,弄
得她好不难过,两道红霞,霍地直窜上娇颜。
二人拥吻良久,才恋恋不捨分开,南宫筱主动牵了他的手,说道:「咱们
回去吧。」花翎玉点头答应,手牵着手,亲亲热热朝来路而去。
花翎玉回到房间,倒卧在床,以臂作枕,想起刚才与南宫筱拥吻缠绵的光
景,心中又是一荡,但想到柳青和冷秋鹤二人,不禁又恨得牙痒痒。心想:「
二人在香蕊宫作客,至今已有一个多月,总是不愿离去,肯定是为了筱儿了!
」忽地一拍额头,叫了声不好,想道:「筱儿直来脸软心慈,一副豆腐心肠,
搁不住人家厮缠,最是容易受人哄骗,再这样下去,实是大大的凶险。不行!
筱儿是我心肝宝贝,怎能让人横加插腿,看来要想个法子,将这两个溷蛋撵走
,方保无后顾之忧。」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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