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渺渺在其中。日也空,月也空,东升西坠为谁功?金
也空,银也空,死後何曾在手中?妻也空,子也空,黄泉路上不相逢。权也空,
名也空,转眼荒郊土一封!
此乃老子神算常常挂在嘴上的至理名言,他行走江湖多年,闯荡过大江南北,
结交过无数英雄好汉,自然也经历过无数风霜。传说他能窥见天机,无所不算,
算无不准,号称天下第一神算。
不过,他可不是随便替人算命,只要他老子不爽,就算万两黄金摆在他眼前,
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然而,要是他想为一个人占命,那人就算逃到天涯海角,
即使跑到阎王殿去作客了,他也会穷追到底。
武岳位於白玉峰上,乃是江湖圣地,在这地方,只怕是路边一个卖杂糊面的
小贩,可能都有一身高强的功夫,只为求在这龙蛇杂处的地方混一口饭吃。常言
江湖人赚来的钱好来好去,这地方多得是敢花钱的大爷。
大街上,人声鼎沸,这些日子为了争夺武林盟主一位,黑白两道的人无不摩
拳擦掌,跃跃欲试,教平常稍嫌荒凉的街头顿时拥挤了起来,要是店头招牌不小
心砸下来,只怕就砸死一个武林奇才。
不过,老子神算不是为了这个目的来到武岳,而是追随一个奇妙的人儿来到
了这里,他从漠北追到漠南,再从漠南到苗疆,最後终於到了武岳,足足苦追了
三个多月,终於追上了这个怪人儿。
而此刻,升平客栈中,这个怪人儿──楼凌波,就坐在他面前,她一身月白
色的男子装束,肌肤如雪,容颜清丽绝艳,瑰唇扬起淡淡的笑容,一双清秋般澄
澈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他,兴味颇浓,似乎想见他究竟能玩出什么把戏。
「空空老子,我是来这里瞧热闹的,可不是想被别人瞧,你到底有什么话,
不妨直说。」楼凌波半点儿都不觉得自己很怪,反倒是眼前这个神算子,从三个
月前追她到现在,才真是怪得离奇。
「让我替你算上一卦,算完了我立刻消失,此生绝对不再打扰你,成交?」
老子神算的老眼笑眯了。总算逮到她这只小顽狐了,三个月来的辛苦,总算不全
是白费的!
自从在漠北见到她第一面开始,他就知道她是个女娃儿,教人啧啧称奇的是
她一张绝美的小脸,竟然没有惹来任何好色之徒觊觎,敢情那些人是瞎了眼不成?
再且,她一路上行医济世,救了贫穷之人,更是不收分毫银两,俨然再世活
菩萨,就连受难的牲禽,她都不吝惜施舍自己的慈悲,这一路他跟随她的身後而
来,还见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救了一个误触猎人陷阱的和尚,花了三天三夜的时
间治疗他的脚伤。说起来,那和尚也真是笨得可以。
反正一见到她,他就深深觉得她特殊无比,然而他却又说不出有何特殊之处,
为此他硬是想为她算上一算,瞧她的命格如何与众不同。
楼凌波耸了耸纤细的玉肩,抿唇一笑,不以为然道:「说什么此生此世,未
免太过严重了些。凌波喜好结交朋友,令天就让你卜上一卦。人生天涯何处不相
逢,哪天咱们在哪里见上一面时,仍是朋友!」
她虽不喜欢让人算命,但是见他一片苦心,就让他如愿以偿。
数月以来,楼凌波在江湖行走,沾染了不少江湖味儿,学会了凡事洒脱,了
然以对。
「老头我就是喜欢你这种调调,这朋友咱们结交定了!」他兴高采烈地拿出
护在怀中的古木卦,为她仔细卜算。
楼凌波却是一点儿都不在意卦象,纤手支颐,啜著杯中的清茶,不经心地望
著街道上熙来攘往的人群。
午後的薰风教人昏昏欲睡,楼凌波终於忍不住回头看著老子神算,打了个呵
欠後道:「还没结束吗?我困──」见到他异样的神色,教她的话不禁梗在喉头,
顿了一顿,才道:「空空老子,用不著太认真吧!」
老子神算捻著唇边花白的胡子,皱起了眉头,眼睛直盯著卦上的异象,点了
点头,又摇了摇头,最後大叹了一声。
楼凌波跟著他一齐皱眉、一齐点头、一齐摇头,静了一静,终於忍不住问道
:「空空老子,就算是大凶,也请你直说好不好?你这样怪里怪气的摇头叹气,
我看了很难过耶!」
「奇哉,怪哉!二龙夺珠,双分天下,这既是大吉之数,却又隐藏著大凶之
灾,更奇的是当我想化解这凶象时,无论如何也解不开,想避也避不掉,这两条
龙气焰极盛,水火不容,一旦交手,胜败难以预料。凌波丫头,你千万要当心些
呀!」
楼凌波闻言,瑰艳的唇角一扬,轻笑道:「二龙夺珠,双分天下?听起来挺
吓人的。空空老子,你究竟为凌波算了什么?」
老子神算又叹了一口气,拿起卦上的铜钱放到她纤柔的手心中,盯著她清丽
美绝的小脸,语重心长地缓缓吐出两个字──「姻缘。」
第一章
由於前任武林盟主晚年昏庸,造成这些年来江湖上一片混乱纷扰,也因为如
此,三教九流的人蠢蠢欲动,他们想在比武场上一举夺魁,取得武林盟主之位,
号令武林。
只是出人意料之外,此次盟主之争,竟然不到数天就宣告结束,新任的武林
盟主已经诞生,他的身分亦正亦邪,与恶人谷里的魔头公孙祸是忘年之交,和丐
帮帮主是酒肉好友,他的出身不明,闯荡江湖多年,结下了不少梁子,也交了不
少朋友,光看他一张俊书生的面孔,实在教人难以想像他就是新一任的武林至尊
啸冷情。
「空空老子,咱们来晚了几天。」楼凌波坐在城楼上,遥远地望著比武台上
渺小的人影,不禁叹了口气。
她竟然连一场比武都见不到!现在只能见到比武场上热闹滚滚的场面,欢庆
新一任武林盟主的诞生!
「就快要出现了。」老子神算神秘地说道。
楼凌波转过身,水灵灵的眸子望了他一眼,丹唇撇了一撇,纤细的身子从城
楼上一跃而下,道:「不是快要出现,是新的武林盟主已经产生了!不管了,我
要去南宫家,将爹爹交代的东西送给南宫老爷!」
她拎起包袱,就要转身离去之际,老子神算突然间出声叫住了她,嵌在老脸
上一双锐利的眸子瞬也不瞬地盯著远方的比武场。
「凌波丫头,听老头一句话,往回走,不要去南宫家!就算你执意要去,也
不要在这时候!」
楼凌波不解地睨了他一眼,娇艳的小脸扬起淡淡的笑容,「空空老子,武林
盟主已经产生了,留在武岳也瞧不到什么热闹了,及早将东西送给南官老爷,就
能早一点离开这里!」
老子神算闻言,掐指一算,突然间叹了口气,「去吧!躲过今日,最迟也躲
不过明日亥时。凌波丫头,留心一点。」
她嫣然一笑,耸了耸肩,扬著纤纤素手教老子神算不要操心,轻飘淡逸的身
影会步愈远,「空空老子,咱们後会有期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老子神算沉迈苍老的声音缓缓地吟哦,手指
一弹,手上的铜钱竟似有了生命一样,掠空掉进了楼凌波身後的包袱里,一点儿
声响也没有发出。
他捻著唇边花白的胡子,俐落的身躯眨眼间就不见踪影,空气中只余下他浅
淡低沉的残音……
「二龙夺珠,双分天下,这姻缘究竟要如何能了?」
********
「楼公子,老爷正在内厅里接待重要的客人,请在这里稍等一会儿,等奴才
去通报一声。」
小?要楼凌波先等在门外,转身进去之後过了好半晌,仍迟迟不见回应,她
渐感不耐,然而绝丽的小脸仍旧是平淡若素,唇边噙著清艳的笑容,教经过的仆
役,无论男女都看傻了眼。
他们不禁心想,要是眼前这俊美俏丽的小公子认了第二,这天下还有哪个女
子敢认自己是天下第一美人?
「需不需要我替你将他们的眼珠子挖出来?」
男性低沉的声音淡淡地自背後扬起,楼凌波只是轻巧一笑,头也不回地说道
:「不用了,我要这么多眼珠子做什么?不知道要往哪里搁呢!」
她顽皮的言词激起了男子魅眸中的笑意,他勾唇一笑,又问道:「你想要见
南宫晃?」
「嗯,只不过他的架子可大了,通报了这么久,他老爷竟然连句话都不回,
让我等了好久。」楼凌波轻哼了声。
「是吗?让我带你进去见他。」才说完,他便霸道地捉起了她纤细的臂膀,
往内厅走去。
「慢、慢著!」楼凌波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你到底是谁?先
放开我的手,咱们好好商量。」
「还商量什么?」他幽淡一笑,回眸觑了眼她清丽的小脸,「南宫晃敢不见
我,就是找死!」
楼凌波闻言睁圆了水亮瞳眸,随即淡然一笑,「江湖人果真嗜杀嗜血。对了,
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宇?」
他勾起浅浅的唇痕,含了丝笑意,一声不吭,不回答她的问题,晃眼间,两
人已经来到了内厅的门口,遭到了家丁的阻挠,一夥人急急地档住了他们的去路,
神情慌忙。
「老爷吩咐过了,无论任何人都不许擅入!」
「让开!」男子清冷的笑眸一眯,浑身散发出强烈的威迫感。
楼凌波抬眸瞧著他冷峻的脸庞,又低头瞧了眼手上的包袱,心生一计,巧笑
嫣然道:「你们真的找死,可知道他是谁吗?他可是当今的武林盟主啊!」
家丁们闻言大惊失色,而男子也是略微吃惊地看了她一眼,诡谲的笑意自他
的黑眸一闪而过,他不置一词。
「快一点让开!否则後果你们承担不起。」楼凌波笑睨了他们一眼,极尽威
胁之能事。
男子抿唇一笑,俯首在她的耳边低语道:「你就当真的放狠话?不怕到最後
吃不完、兜著走的是咱们?」
「不怕。」她瑰丽的唇畔扬起一抹淡笑,回应他的低语,「你看起来很厉害,
应该至少可以保咱们脱险吧!」
「好说。」他幽黯的眸光紧锁著她俏灵灵的小脸,倏忽邪气一笑,长指轻轻
隔空一弹,原本紧闭的门扉顿时洞开!
门内,南宫晃大吃了一惊,转头瞪著外头的骚动,同时在厅中的一名高大男
子却是连眼皮子都不掀一下,他气势慑人,旁若无人地观看著手中的画,神情冷
肆且自信。
楼凌波勾起一抹柔淡的笑容,从容地走人厅中,抬起清秋似的水眸,望向南
宫晃,却敏感地察觉到一道冰冷却又恣烈的视线正瞅住她不放。
「大胆!你们可知道──」南宫晃的话说到一半,舌头突然像是被割了般,
结巴道:「啸……啸、啸爷!」
南宫家在白玉峰上算是名门世家,武林大会当天他自然也在场,所以亲眼见
过啸冷情的模样。
楼凌波愣了愣。这个男人就是啸冷情?她觉得好笑,天下事竟真有如此凑巧?
她抬起水眸,细细地端瞧著他俊美狂肆的脸庞,传言他不过年届而立,已是一身
非凡的本事,傲视群伦。
「南宫叔叔,家父遗言,托我来这里将东西亲手交给你。」楼凌波逮到机会,
拿出包袱中的小锦盒,交到南宫晃面前。
南宫晃见到锦盒,暗暗吃了一惊,怀疑地睨了楼凌波一眼,「传闻楼家堡只
有一位女当家,小公子,你究竟是何来历?」
此时,厅中另一名高大男子自画轴中抬起眸子,冷冷地睨著楼凌波粉嫩的小
脸,勾起薄唇暗暗笑讽。
啸冷情狂肆的眯起眸子,也是一笑。
他们同时嘲笑著南宫晃,老头子是瞎了狗眼不成,难道看不出来她其实是个
女娃儿,而且是个活色生香、水灵灵的俏娃儿!
楼凌波徐柔灿笑,耸了耸肩。「南官叔叔与我爹太久没有联络了,自然不知
道娘亲又生下了我这个男孩儿,既然东西已经交到南宫叔叔手上了,那凌波就此
告辞!」
「慢著!」南宫晃叫住她离去的身影,急道:「你爹除了这锦盒之外,难道
没有再留下任何东西?或者有什么其他的遗言要让我知道的?」
「南宫叔叔倒是自己说说看,我爹应该要留下什么遗言?」楼凌波扬起长睫
笑觑了他一眼。
「不、不应该。」南宫晃乾笑了几声。
「听你这么一问,南宫晃,我倒是觉得她爹应该要留下什么遗言才是了。」
高大的男子低沉的嗓音轻淡,潭黑的冷眸却是瞬也不瞬地瞅著楼凌波雪嫩白净的
小脸。
「皇爷!」南宫晃心惊胆战,一颗心险些跳出胸口。「我不懂皇爷究竟所指
为何?楼公子说没有遗言,那就真的是没有了,不是吗?」
啸冷情锐利的眸光直勾勾地盯住陌生的男子,发现他的眼神正紧锁著楼凌波
艳绝清丽的脸蛋,心中没来由地一阵不悦,长臂往她纤细的臂膀一揽,姿态极霸
道独占。
楼凌波侧眸觑了啸冷情一眼,心里觉得莫名其妙。他为什么要如此亲昵地揽
住她?好似他们两人是相识多年的亲密好友?
君戎天冷瞧了眼啸冷情拥住楼凌波的手臂,顿时,两个男人之间暗潮汹涌,
眸光锐利地冲突著,楼凌波活成了他们手中待宰的羔羊。
楼凌波纤手暗地里拧了啸冷情一下,并不立刻挣开他的臂弯,抬起水柔笑眸
望著君戎天,「你为什么说我爹应该要留下遗言?」
不知为何,当她的视线与他相交之时,她的心不禁怦动了下,他微冷的脸庞
在她的眼前刹那间鲜明了起来。
是错觉吗?她的耳边,似乎听见了心墙动摇破碎的声音,碎片跌落在她的心
湖,漾开了一圈圈无法止息的涟漪。
她捏人的小动作尽落入了君戎天的眼底,他不禁勾唇莞尔一笑,「如果你肯
当我的女人,我就告诉你!」
「皇爷?」南宫晃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看了看君戎天,又望了下楼凌波。
他……不,是她,是个女的?!
气氛沉静僵凝了半晌,啸冷情倏忽阴幽幽地一笑,低沉的男性嗓音缓缓扬起,
「她会是我的女人,至於你,这辈子休想!」
「啸……啸爷?」这次,南宫晃的舌头差点被自己咬了下来,他再度望向楼
凌波,出乎意料地,她绝美清艳的小脸隐隐地泛著怒气。
没错,楼凌波气极了,枫嫩的丹唇冷冷地勾起笑痕。他们这两个天杀的男人,
究竟将她当成了什么!
********
不欢而散。
楼凌波绷著一张小脸走出南官家大门。这个鬼地方她片刻也待不下去了,只
想赶紧回到楼家堡,永生不想再见到那两个狂妄且自以为是的男人!
她抬眼望望天色,日斜黄昏,大街上的人群明显稀落了些,风也冷凉了不少,
透著沁骨的寒意。
突然,男性修长健壮的手臂往地的纤腰一揽,不到眨眼的工夫,她娇小的身
躯已经被牢牢地困在男人高大的怀抱里。暗巷中,静无人声,男人的气息缓缓地
渗入了她的呼吸之中。
「放开我!你到底是什么人?」她推打著他如铁石般硬厚的胸膛,奈何只是
花拳绣腿,没什么作用。
「我只是个专管天下事的闲人。」君戎天低沉的嗓音之中带著淡淡的笑意,
长指勾起了她小巧的下颔,细视她绝丽的容颜。
「是你!」两个狂妄的男人之一!该死!
君戎天的黑眸直勾勾地望著她,看见她水亮的莹瞳之中倒映著他的脸庞,烁
出一丝气愤的光芒。尽管她的外表是如此的柔弱堪怜,却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她
内心刚强。
楼凌波却被他掠夺似的视线瞧得心慌,她觉得自己就要被他危险侵略的黑眸
给吞噬殆尽。
他玩味地一笑,指尖抚娑著她雪嫩的肌肤,「是我又如何?楼凌波,你以为
可以就这样从我手中逃走?」
「真是个天大笑话。」她眯起莹灿灿的眸子,轻冷笑哼,「放开我,我不想
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你这个闲人没有权利控制我的去向,而我当然更不需要用逃
跑的方式离开这里。」
「是吗?」他邪冷的挑起眉,大掌按住她的後脑勺,抚著地如云的黑发,深
邃的黑眸中情欲汹涌。
「不……放开、放开我!」她死命地抵抗著他,别开小脸避开他灼烈的视线,
心头一片空白,顿时慌了手脚。
她完全无法意识到事情是如何发生的,当他温热的男性薄唇烙吻住她的唇时,
她的心思完全地怔愕,一刹那间,她几乎无法呼吸。
他完完全全地宰控了她,强而有力的大掌按住了她的头,高大昂藏的身躯箝
困了她的身子,教她无法动弹分毫。
「唔……」呻吟声自她的喉闲逸出,四片唇缠绵地吻弄著,她试图抵抗,却
在他的掌控下化成了软泥。
他的舌头灵活地逗弄著她的丁香小舌,吮取著她檀口中的柔软湿蜜,将她一
声声抗议的呻吟吻去,深深浅浅地舔弄著她。
不行!他的疯狂侵略教她怔愕震惊,从来没有人如此对待过她!此时她心里
竟是一阵异样的情潮浮泛不休。
突然,一把染血的寒剑冷冷地柢住了君戎天的喉,而他却只是轻冷一笑,好
似早已经知道这事情会发生一样。
「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啸冷情,这话我可说对了?」君戎天放开楼凌
波被吻得红肿的艳唇,侧首笑睨著隐敛著杀气的男人。
啸冷情魅眸一眯,大手提起了一颗表情狰狞的人头,赤红的鲜血依旧不断地
滴淌而下,「这可是你的仇人?」
楼凌波见到了人头,心头不禁一阵翻涌,转开了水眸,不忍再睹,原本羞红
的粉颊顿时失了血色。
细审了人头一眼,君戎天冷笑摇头,「没见过,但我很肯定不会是针对我而
来的。怎么?你杀人之前都不问清楚的吗?」
啸冷情不理他笑讽的言词,淡然的将人头往脑後一丢,「最後一个活口被人
用毒箭暗杀了,这班人已经跟踪她很久,刚刚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们只怕就被
他们杀了。」
楼凌波闻言,纤细的身子起了寒栗,抬起水眸望向啸冷情,「这些人是要来
杀我的?」
「恐怕是。」啸冷情无奈地耸肩,一丝冷冽的妒意闪过黯瞳,「难道你没有
印象自己与谁结过仇怨?」
轻轻地推开了君戎天,她苦涩一笑,「我的武功底子很差,能欺负得了谁?
楼家堡更是常年与世隔绝,不太可能与人结下梁子,我根本猜不出谁会想要杀我。」
君戎天的眸光冰寒,不带一丝情感,抵在他脖子上的锐剑逐渐吸渗了赤红的
腥血,邪光乍现,啸冷情闷哼了声,俐落的将剑入鞘。
这时,一名仆役打扮的年轻男子恭敬地走出,候在君戎天的身畔,低语道:
「爷,府里来了消息,请爷立刻回府处理。」
「嗯。」君戎天冷哼了声,猝不及防地擒住楼凌波纤细的皓腕,俯首在她的
耳边低语,「君戎天,牢牢将这三个字烙印在你的脑海里,别试图想逃,这辈子
你已经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你──」她睁大双眸,几乎不敢相信这世上有如此猖狂的男人!
说完,君戎天与她擦身而过,走到啸冷情身边时,转首冷冷地觑了他一眼,
唇边勾起挑衅的笑痕。
啸冷情回他一抹自信的笑容,看起来狂傲不羁,「君戎天,很可惜我们同时
看上了她,注定要成为敌人,等她成为我妻子的那一天,刚才的那一吻,我会要
你用鲜血来偿还。」
「是吗?我拭目以待。」君戎天淡淡地撂下这么一句话,修长的身影瞬即消
失不见踪影,仅留下一丝威严的气势残荡在空气中。
过了半晌,楼凌波终於恢复了意识,忍不住气急败坏道:「你们……你们…
…我不会属於你们两人之中的任何一人!啸冷情,君戎天,你们听见了没有?!
我永远都不会是你们的!」
啸冷情悠然一笑,丝毫不在意她的气话,这时,自她的包袱中掉出了一枚铜
钱,当啷了两声。
他下意识地蹲身拾起铜钱,触手之时,诡谲的光芒一闪而过,他起身摊开她
纤纤素手,将铜钱交到她柔嫩如水的掌心。
「这不是空空老子的算命铜钱吗?为什么会在我的包袱里?」她握著残留他
热度的铜钱,心思混乱极了。
他俯头轻吻了下她粉嫩纤细的颈项,窃问她处子馨馥的幽香,低声道:「很
可惜这问题我不能回答你。」
她怔了一怔,感觉他炽热的鼻息如爱抚般柔呼在她雪腻的颈肤上,如此过了
久久,她才因羞愤而回身怒喊──「啸冷情!」
第二章
「爷,恭喜你终於找到她了。」
诡魅的月夜,薄凉的风轻拂过树梢,气氛太过静幽窒人。
君戎天慵懒自适地倚坐在殿堂交椅上,细细地审视著手中的画。
「飞翎,你觉得她如何?」他淡淡笑问。
「属下只能说爷的眼光不俗,她是个极有个性又有趣的女子,哥哥飞狐传话
回来,要爷留心,她的身边真有人要对她不利。」
飞翎的外形不俗,清秀的容颜总带了一丝冷然,身形轻薄削瘦,与飞狐两人
如影随形地保护著君戎天的安危。若说飞翎是保镖,那么飞狐就是君戎天身边的
黑影杀手,兄妹两人极忠心於君戎天。
君戎天闻言,眸光一寒,「飞翎,我要你到她身边去,若有人想伤害她,杀
无赦。」
「那爷呢?飞狐也不在爷身边──」
「别多嘴,照办就是了。」君戎天敛眸凝视著画中绝美的女子,她清艳的小
脸浅笑盈然,丽影纤纤,一双水灵灵的眸子彷佛直勾著观画的人。
教人意想不到的是,画中婀娜的身影,竟是楼凌波!
君戎天勾起一抹邪肆的笑痕,身影如虹般一闪,眨眼间已经消失在凄诡幽夜
的黑暗处。
*******
意乱情迷。
君戎天那双冷挚的魅眸深深地烙在她的魂梦中,无法忘去。楼凌波闭上双眼,
辗转反侧,微凉的汗水湿了身子。
她纤手无意识地扯开了单薄的底衣,绣著红梅的亵兜儿若隐若现,含著幽香
的汗珠滑落雪腻的双乳间。
猛然,她睁开眼睛,惊坐起身,低幽幽地呼了口气。她究竟是怎么了?梦见
了君戎天的身影,竟教她的心口一紧,疼得无法呼吸。
他炽热的气息依稀留在她的唇间不去,天,她是怎么回事?竟在夜里想著男
人?
「作恶梦了?」
男性淡哑低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楼凌波闻声,惊抬起水眸,望进了一双狭长深邃的黑眸,君戎天正带著邪佞
的笑意审视著她。
「你──你怎么进来的?」她揪紧衣襟,身子急往复退了数寸,小手不禁微
颤著,「君戎天,你究竟想要怎样?」
君戎天淡邪一笑,高大的身子如黑影般欺近她,长臂一捞,便将她紧紧地拥
入他的怀中,让她娇颤的乳丘贴熨在他宽厚的虎胸上,任她抵抗著,小手不断地
攻击著他。
他不吭半声,粗砺的大手抚掌著她柔腻纤细的颈项,扳过她小巧精致的艳容,
狠狠地封住了她的唇,另一只手掌深入纠缠她如黑云般泄落的长发。他的吻霸道
蛮横,吮去了她残余的呼声。
楼凌波心慌意乱,感觉他粗砺的掌心缓缓下滑至她因冷汗而微湿的胸口,探
入了她的底衣,攫覆住她丰嫩的圆乳,隔著那一层薄薄的肚兜儿,狎玩拧弄她的
乳尖。
「不……」无助的莹泪自她的眼角渗出,她无力动弹,只能教他邪恶缠腻的
舌头更深人她的口中,深琛地搅弄著地檀口中最柔嫩的蜜心,吸吮著她的津液、
啃嚼著她的柔唇。
君戎天的冷眸阴鸷一眯,将她按在炕褥上,放开了她的唇,深肆地凝了她一
眼,突地俯首吻住她绷紧在肚兜下的乳蕊,惹出她一声掩抑不住的嘤咛。
「不要这样……求你不要……」
随著他的吻弄,肚兜上晕开了湿濡的痕迹,他张口轻轻地咬著她柔嫩敏感的
乳尖,大手也玩捏著另一只傲人的乳房,托在掌心间戏玩揉弄,不时地揪弄她充
血变硬的乳蕾。
「不要……求你不要这样……君戎天,我从来就不认识你,为什么你从一见
面就不放过我?不放过我!」
君戎天闻言,邪恣地勾起笑痕,不吭半声。
她不禁心慌意乱,猝不及防地,他俯首狠狠地吻住了她檀蜜的丹唇,吻去了
她未及出喉的娇斥。
一阵热欲情潮在她的胸口热腾腾地翻滚著,她用尽了力气却无法撼动他分毫,
他的大掌猖狂滑落她因冷汗而微湿的胸口,探人她单薄的底衣,托起她丰嫩的娇
乳在掌心揉弄著。
「不……」隔著一层薄薄的亵兜儿,她清楚地感受到他大掌炽热的温度,灼
得她心窝儿都痛了。
楼凌波扭动著身子,想避开他侵略的吻。她无助地哭了,他不断地在她的身
上撒下火种,而羞涩的怯意在她的心中盈塞,几乎教她无法承受,小腹间缓缓漾
开一股浓腻的热潮,迅速地往四肢百骸窜去。
他不意地撕碎了她的底衣,月白色的布料顿时纷飞,散落一地,缀著红梅的
肚兜儿上明显绷著两颗真珠似的乳蕊。
他放开了她檀蜜的丹唇,深深地凝了她染泪的小脸一眼,将她娇颤的身子按
在炕褥上,大掌锁住了她纤细的皓腕,教她动弹不得,俯首咬弄住她一只柔嫩敏
感的乳尖。
「不──不要,求你不要……」
她感觉到他的唇吸吮含弄著她,他唇间濡湿的感觉逐渐地蔓延开,不只是她
的乳房,在她的双腿之间,竟不知不觉地泛开了一阵湿润的热气,她不舒服地扭
动著燥热的下身。
「君……戎、天!住手!」
她羞愤得想哭,方才那一瞬间,她想放弃抵抗,并不是因为无能为力,而是
不想拒绝他的爱抚!
君戎天眼神邪肆地紧凝著她的泪颜,俯首在她的耳边低语道:「为什么?我
的画儿。」
「你竟然还理直气壮问我为什么?我不是你的画儿!我姓楼,我叫楼凌波!
君戎天,求你……放过我吧!我不知道你究竟将我当成了谁,只是求你去找那叫
画儿的女子,我不是、我不是呀!」
绯色的潮红染上了她绝美的小脸,她抬起翦水秋眸,委屈悲怜地瞅著他冷峭
的俊脸。
他不置一词,静觑著她灵灿的眸子,执起她纤嫩的小手,从指尖含吻,缓缓
地移至她的手腕内恻,轻咬她柔嫩白净的肘心。
他亲昵的动作惹出了楼凌波一声掩抑不住的嘤咛,修长的手指纯熟地解开她
肚兜儿的系绳,解放了她两丘圆嫩白腴的奶子。
「君戎天……放开、放开我!求你……不要这样……」羞涩的红潮浮泛在她
的小脸与双乳之间,小腹间缓缓漾开的欲念热潮迅速流窜在她的体内。
他大手贪婪的将柔腻如脂的乳房托在掌心,恣意玩弄,不时捏住娇乳上那两
抹红嫩的花蕊。
「啊……」
她禁不住逸出一声娇吟,小腹间热腾的欲浪更加汹涌,腿间泌著湿热气息的
花穴隐隐传来微微刺痛的焦灼,缓汨出热腻的液体,她不由自主地夹紧双腿,试
图压抑。
他高高地举起她纤细的玉臂,邪唇吻至她的乳窝,舌尖轻轻舔弄那敏感的乳
房肌肤。
「不、住……手……」一阵战栗的快感窜过她的身子,热麻麻的,直教人快
慰舒坦。
君戎天勾起薄唇,含住了她艳红的乳尖,密密地含在口中,用灵活如蛇的舌
尖诡魅的舔弄那绷起的奶尖。
「啊……」不愿承认,但他的唇舌真的弄得她好舒服!
她的挣扎早就变成依顺,她漾著情欲的水眸微微地眯著,绽出薄淡的光晕,
柔蜜的檀口微放,犹沾染著他的味道,微地红肿,泛著被深吻过後的光亮湿泽,
呻吟出渴望的气息。
他一只大手缓缓地探入她单薄的亵裤之中,触碰到她幽密的女性地带,长指
探入了她紧闭的两腿之间。
「不!那里不行……」她想拉住他蛮横强硬的手势,然而柔弱的力气完全无
法拒绝他邪恣的侵略,他男性的指尖正拨开她柔细的幽毛,寻觅著她羞人发烫的
花核心。
他用指尖缓缓地剥弄著她泛著情欲幽香的小谷丘,倏地勾唇一笑,长指按住
了她微染著蜜液的女核。
楼凌波咬牙不教自己呻吟出声,敏感地体受到他粗砺的长指拧玩著她充血湿
硬的花蒂心。
「君戎天……我恨你……我恨……你!」她纤手揪住了褥垫,止不住幽私处
泛开的欲潮,她闭上了眸子,彷佛能听见私密花唇间淫浪的声音,一声声不停地
羞辱了她,却也挑逗了她!
「恨我?」君戎天漫不经心地慵懒一笑,伸出长指硬是挤入了她水蜜淫浪的
花穴之中,残忍地撕扯著她未开苞的穴径。
「痛……」强烈的异物进人教她不安地扭动著下身,她柔嫩水湿的小穴儿微
抽搐,却更明显地感受到他的长指在她的体内捣搅抽送,一次次地深入,弄痛了
她娇嫩的花径。
「不允你恨我,画儿。」
听见他低沉性感的声音,楼凌波略微失了神,她无法思考他话中的意思,更
没有心思猜测画儿是谁。
他的长指仍旧恣意妄为地在她的体内抽送,捣弄出更多湿热的蜜液,缓缓地,
除了撕扯的疼痛,一丝快慰自他侵略的指尖蔓延开来。
「啊……」她不住地踢动著玉腿,紧窒的花穴不住地轻颤著,深保地吸吞了
他的长指。
一丝诡意闪过君戎天幽深的黑眸,他坏心地又挤入了一指,残忍的将她柔腻
的紧穴儿再度扯痛,两指在她的体内不住翻转搅弄,淫浪的水声更加狂肆地传出,
揉按蒂心的拇指加快速度。
「啊……啊……」
她娇喘不休,当他的舌再度舔弄她樱红的乳尖时,她以为自己会疯狂崩溃而
死!她的小手紧揪住他的袍子,无助地哭了出声。
「不要……我受不了了,放开我……君戎天……我好热……好难受……啊…
…你的手指……不要了……」
君戎天淡淡地眯起冷眸,闪过一丝坏心的笑意,无视她的痛苦,狠狠地封住
了她吟浪出声的丹唇。
在她柔穴中抽送的长指速度加快,他似乎蓄意要将她逼至崩溃的绝境,用几
近痛苦的欢愉逼疯她。「唔……唔嗯……」
一瞬间,战栗的快感急流过她全身,痉挛、溃绝的欢愉彻底地掳获了她,她
小手紧紧地揪住他的袍子,几乎不能喘息。
空气中弥漫著欢欲的气味,她依附他宽阔的虎胸,汗湿的小脸上有著几络凌
乱的发丝,一丝眷恋自她心头轻泛而过。
从初见他的第一次,他那双阴鸷的眸子就深深地烙在她的心里,难以忘怀,
越想忘掉他,他就越往她心里头去。
突然,君戎天因欲望而深沉的眸子一寒,他身形俐落地起身,将她紧拥在怀
里,静聆著风中隐含的杀气微动。
「怎么了?」她小脸埋在他的胸前,低声地问。
「敌人。」不知是自信抑或轻敌,噙在他唇边的笑容依旧轻松自适,完全感
受不到一丝戒备的气息。
「又是要来杀我的?」
「你怕了?」他笑觑了她一眼。
「如果我说害怕,你是不是想嘲弄我一番?如果我不怕呢?君戎天,你会保
护我吗?」
「没有我的允许,你死不了。」他淡淡地丢下一句话,闭上双眼,运行了一
周天,硬是用内力将身体中骚动的火热欲望给逼退。
他会杀了那些人,绝对!
这时,一名黑衣人破窗而入,刀锋冷芒,还来不及摆开招式,只见君戎天幽
冷一笑,弹指间,已经见血封喉。
楼凌波愣愣地瞪著那如泉的赤血自黑衣人的喉间流出,染红了一地,她揪紧
了胸前的残布,心口一颤。
「小楼!」
啸冷情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听起来声音急切。
君戎天冷峭的眸光瞅著楼凌波苍白的小脸,讽笑道:「小楼?叫得可真是亲
昵呀!」
「我……他……」楼凌波觉得自已应该解释些什么,但是继而一想,他凭什
么谴责她!
就凭他三更半夜到她的房里来挑逗她,甚至於口口声声喊她画儿?画儿是谁?
想著、想著,她的心里就泛起了一丝妒意。
画儿、画儿!他叫得才肉麻呢!
一回神,楼凌波才发现自己的衣衫不整,而且身畔竟然还有一个男人!她急
忙地起身,穿上紫薇色的袍子,系紧了腰间的衣带,拉起神闲气定的他,急著往
外推出去。
「不要教他看见了,君戎天,你快走吧!」
「为什么要走?」他冷觑了她一眼,身影飞掠,眨眼工夫不及,他人已经在
门外,回首往窗内的她扬起邪肆的笑容。
这时,另一个黑衣人挥刀砍了上来,直往君戎天的心窝刺去,楼凌波见状几
乎停止了呼吸,脑中一片空白。
「该死的家伙!」
螳螂捕蝉,黄雀在後。随著啸冷情一声低咒,黑衣人在君戎天的眼前被划上
凌厉的一刀,覆在黑布下的嘴咕噜了两声,瞪大了死白的双眼回头望向啸冷情,
刹那间毙命。
逐渐失去温度的尸体倒在两个男人之间。
啸冷情倏忽轻笑了声,「三更半夜到这武林别馆里,君兄真是好兴致。」
「不知何故,在下总觉得这别馆里的月色特别明亮好看,月下散步,不小心
就逛进来了,啸兄不介意吧?」
君戎天话中的笑意,达不到冰冷的黑眸底。
「岂敢?」啸冷情闷哼了声,转头担心地望著站在破窗内的楼凌波,「小楼,
你没事吧?」
「我看有事的是地上那些人吧!我很好,不过这些天见多了血腥,一时间很
不习惯,我想自己不适合行走江湖,再且,昨天收了一封家书,要我早点回去。
啸大哥,凌波想回楼家堡了,明天就出发。」
不知为何,最近总有一丝不好的预感盘旋在她心头不去,她学医,习於救人,
不习於见人杀人。
她更急於想摆脱的,是眼前这两个男人!
啸冷情尊重她的意志,待她极温柔,那是一种被极度呵护的感觉;然而君戎
天的冷狂,却是她无论如何也忘不掉的,总是愈想忘掉,他便愈往她心里头去。
*********
「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冷怒的声音从地室传出,那嗓音低沉粗哑,却又含蕴著极深厚的内力。
「还不是时候。这仇已经欠了十多年,不急在这些天。公孙老哥,这事不用
你插手。」
公孙祸是恶人谷中的首脑人物,心狠手辣至极。「老弟,这么婆婆妈妈,难
不成你已经被那个小娘儿们给迷住了?」
「你以为呢?」冷冷的声音笑著反问。
公孙祸闻言狂笑数声,歇了後才道:「不会,你的心比我更阴残,怎么可能
喜欢上那娘儿们?!」
地室里,冷冷的男性声音只是轻哼了声,不置一词。
「老弟,小心君戎天那个男人,南宫晃那老胡涂也不过知道他是从京城来的
皇族,身分神秘,他拿走了那娘儿们的另一幅画,出了万两黄金的天价,底子不
浅。」
「我知道了。」
随著漫不经心的冷哼,一道黑影飞掠出地室,银亮月色的映照下,男子的那
双眼眸似极了啸冷情!
第三章
落荒而逃。
楼凌波几乎不敢去想自己为什么要急著离开武岳,隔天一早,拎起了简单的
行囊,匆匆地到街集买了一匹马,没有告知啸冷情,当然更不会有通知君戎天的
傻念头,快马赶出了武岳镇。
然而,出了郊外十里亭,她就发现啸冷情身坐在黑色骏马上,斯文俊秀的脸
庞含著笑,似乎为她在此等待。
「啸大哥?」
楼凌波不敢置信地瞪著他,不由自主地勒住了缰绳,愣在远远的地方,一时
之间她竟不敢接近他。
「小楼,从武岳到楼家堡这段路上有不少土匪强盗,大哥不放心让你一个人
走,咱们结伴同行,也好有个照应。」
楼凌波闻言,俏皮一笑,道:「不用了,啸大哥有所不知,那些土匪强盗与
凌波有些交情,不会有事的。」
〔喔?」他淡笑挑眉,黑眸直瞅著她娇艳的小脸。
「说起来也真巧,那天路过他们山寨下,我施手救了一名怀孕的妇人,她竟
是山寨大王的小妾,那寨主很感谢我,还将我请上去他们寨子里白吃白住了几天,
若不是我坚持要走,只怕现在还在那寨子里呢!」
她扬起纤手拂开遮身的枝叶,策马靠近了他一些,小脸含著盈盈的笑容,清
柔恬静,虽然一身男子装扮,却不掩丽质天生。
「啸大哥,你才刚当上武林盟主,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怎么可以为了我,
就全部都不管了。」她摇头笑叹了声。
「武林盟主?谁想要就拿走吧!」啸冷情扬起一抹狂妄的笑意,「那天不过
是一时兴起,侥幸而已。」
「武林长老们要是听到你这番话,只怕死後无颜见江东父老。」话毕,她轻
轻地拉起缰绳,胯下的马匹缓缓地移动脚步前行。
啸冷情慵懒不经心地一笑,也跟著她而去。
她想阻止啸冷情的跟随,却无能为力。是她敏感多心了吗?他的眼神隐含著
黑暗的侵略,总是在她不经意的时候眸不转睛地凝视著她。
突然,一声又一声的哭泣随风幽荡地飘入楼凌波的耳里,伴著树叶沙动的声
音,稍不留心就听不见了。
「啸大哥,你听,前面似乎有人在哭,很伤心的样子呢!」那隐约的啜泣声
触动了她柔软的内心。
「你不喜欢见血?」啸冷情幽淡一问。
楼凌波不解他的意思,倾著绝色的小脸道:「医病时难免会见到血,我怕的
是你们杀人时那种狠不眨眼的模样。」
「那咱们就过去瞧瞧,有血的气味,倒是嗅不出半点杀气。」啸冷情淡淡地
笑道,策马往林子里去。
楼凌波微微一愣。杀气竟然也能嗅得出来?以前只听爹说过,所谓百闻不如
一见,令天著实教她开了眼界。
树林里,残痕遍野,一名瘦弱的女子紧紧地用双手环住自己的身子,她的身
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淤紫伤痕,听见马蹄踏碎地上枯叶的声音,她抬眸惊恐地瞪
著来人。
「不要……不要过来!」
楼凌波赶紧跳下马背,小心翼冀地接近受伤女子,「我们没有恶意,不会伤
害你的,请放心。」
「走开,」女子乱手拾起了地上的枯枝,在半空中不停地挥动,不让楼凌波
靠近她分毫。
「小楼,当心点。」啸冷情不知何时也跟著下马,长臂一搅,将楼凌波搂进
怀里,不教女子手中乱舞的枯枝有丝毫可以伤她的机会。
楼凌波怔了半晌,水灵眼眸看著啸冷情箝在她腰际的猿臂,她靠在他宽阔的
胸膛上,心里一阵不安。
「不会有事的,啸大哥,请你放开我。」
啸冷情动也不动,恍若无闻,魅眸睨著疯乱的女子,淡声道:「她似乎受了
极大的刺激,劝你不要理会她,她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小楼,我不愿见你受
伤,你知道吗?」
他轻柔的话语呼在楼凌波的耳畔,惹得她的心窝一阵温热。好久了,自从她
爹半年前去世之後,就没有人这么呵护过她了!
随即,她勾起瑰丽的唇瓣,将那一瞬间的悸动抛诸脑後,轻轻推开了他,「
啸大哥,你说过杀气是嗅得出来的,那么,我一点儿都嗅不出她有要伤害我的气
息,没事的,让我过去瞧一瞧她的伤势。」
啸冷情抛给地质疑的眼光,斯文俊美的脸庞扬起徐柔的笑意,「去吧!有我
在你身边保护著。」
「嗯。」她感激地点头。
不可否认,有啸冷情在身後跟著,她总是多了几分安心。
转身定定地望著女子的眼,她温柔的安抚著,「从小我就跟著父亲学医,十
多年了,我对自己的医术有几分信心,请你让我瞧你身上的伤势,我向你保证,
只要包扎完你的伤口,我们就立刻离开,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似乎是信了楼凌波的保证,女子挥舞的手缓了下来,渐渐地疲软。她看著楼
凌波娇美和善的容颜,强忍的泪水不自禁地掉了下来。
「不哭了,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楼凌波蹲下身,轻柔地执起她的手腕,
细心地诊察著那无数淤黑的伤痕。
「哇!」
冷不防地,女子张开手臂抱住了楼凌波,嚎啕大哭了起来。
啸冷情起了警戒之心,伸掌就要拉开紧抱住楼凌波的女子,但被楼凌波用清
澄柔和的眼神阻止。
「不要这样,她只是吓坏了。」
「带我走……求求你们带我走……我不要再回去那个地方了,他们打我、骂
我,要替我找男人开苞,说他们要的不只是个清倌儿……我不要……求求你,带
我走,我不要回去那个地方了……」
原来她是从技院私逃出来的。楼凌波明白了原委之後,抬眸瞧了啸冷情一眼,
红唇勾起一抹温柔的浅笑。「我想带她回楼家堡,给她一份差事做。」
「她的身分不明,你这样太过冒险了。」啸冷情不以为然地说道,大掌擒住
她纤细的手臂,一把将她拉起。
「啸大哥,危不危险是我的事情,再说,要是家父在天之灵,知道他的女儿
见死不救,绝对会很伤心的。」
一道幽诡的光芒闪过啸冷情的眸子,他只是淡淡一笑,将他与她的马儿拉了
过来,语气淡凉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带著地走吧!小楼,你真的以为你父
亲是个如此慈悲为怀的人?」
「啸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她不解的眨了眨水眸,对於他的问题,她只
深感疑惑。
「没什么!天色不早了,咱们放程吧!」他笑著摇头点住她欲语的红嫩丹唇,
「小楼,没有我跟著,你休想离开!」
楼凌波叹了口气,认输了,心里无比清楚他会说到做到。
「对了,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楼凌波的唇边噙著恬静的笑容,翦水秋眸
看著女子犹带一丝惧意的脸。
女子双手绞扭著身上不甚精致的衣料,声音听起来怯生生的,咬字却是无比
清晰,「翎儿,爹爹都叫我翎儿。」
*********
夜深露重,月色清寒,一行三人趁夜进入漠泉镇,离这里十里外的山头上就
是楼家堡,只不过夜里山路难行,所以在啸冷情的柔语劝说下,楼凌波决定缓一
缓行程,夜宿在镇里的小客栈之中,打算明儿个一早立刻放程赶回楼家堡,不再
有所耽搁。
夜深了,他们找到一家在漠泉镇中算上老字号的小客栈,楼凌波与翎儿同住
一间房,彼此好有照应,啸冷情就宿在她们隔壁房间。两个女孩睡在两张分开的
榻子上,榻间的小通道摆了张几子,几上的烛光微弱地随著风轻摇。
楼凌波转眸凝视著窗外映照进来的银色月光,心乱如麻,百般头绪纠缠著,
她不由得轻叹了声。
她爹生前常说医者父母心,可以悲天悯人,却万万不能动情,最好能够看透
生死,不染爱情那要命的玩意儿。
她希望她能够行走江湖,救遍天下所有不该死的人,所以,在他的默许之下,
她从及笄之後,就独自游玩江湖之间,乐不思蜀,其间总有奇遇,也有生死边缘
的苦难,只不过都让她熬了过来。
她所没有做过的事情,就是如同此刻一样落荒而逃。她怕极了君戎天冷肆的
狂霸、在他面前,她就像是只只能乖乖就逮的小兔,动弹不得,只能任他侵略吞
没,恣意占有。
夜深了,楼凌波却迟迟无法人睡,她起身披上了小短袄,走到门边,望了望
明亮动人的月色,忍不住冲动拉开了年久失修的冰花扉格子门。不意地,古老的
门板发出了刺耳的吱呀声音。
闻声,她吓了一跳,回眸瞧了另一方榻上的翎儿一眼,发现她熟睡依旧,便
安心地走出门去。
迎著月色,楼凌波想著自己的心事,久久无法回神,直至走到了小跨院里的
月下花树丛边,花香沁人心脾,才不自觉地停下脚步。
回神不久,就听见了不远处传来人声,人数似乎不少,而其中有一道低沉的
男性嗓音听起来是如此的熟悉。
「他真的要动手?」
「少爷,请不要动怒,娄叔怕少爷对她一时把持不住──」
「住口!」冷怒的男声明显地降低音量,「我自有分寸,不准再对我的心思
多加猜测,听见了吗?」
「少爷──」
墙外的人似乎正在吵嚷,楼凌波心里起了纳闷,想瞧清说话的男人,拾起步
子就要往前走去,突然,一道迅疾的黑影自她的眼前掠过,下一瞬只觉後颈一阵
疼痛,她眼前闪过黑暗,便不省人事了,柔弱的身子倒进男人的臂弯中。
啸冷情一双含著残冷的眸子直勾勾地凝著她雪白绝美的小脸,眼底藏著深思。
接著他长臂一横,抱起了她,往屋子里走去。
*********
好疼!
楼凌波从昏迷中逐渐醒转,猛然她感觉到颈子後一阵疼痛,身子彷佛随时要
粉碎一般,疲软得紧。
「小姐,你终於醒了!」
听见翎儿欢天喜地的声音,楼凌波犹是无法回过晕迷的神智,她伸出纤纤素
手抚住後颈,不禁痛呼出声,缓缓地扬起长睫,看见翎儿清秀的脸蛋在她的眼前
逐渐清晰。
「翎儿,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小姐昨儿个夜里昏倒在小院子里,是啸爷发现了才及时将小姐抱进屋子里
面来,没教夜露给冻著了。」
「我昏倒在院子里?」楼凌波皱起清丽的眉心,一点儿都想不起有关於昨夜
事情的蛛丝马迹。
「是呀!小姐昏睡了一天,现在都已经很晚了,小姐要不要起身用膳了?翎
儿去吩咐店家准备。」
楼凌波一听自己昏睡了整天,不禁大吃了一惊,急急地坐起身,掀开被子,
作势就要下榻。
「小姐,你要做什么?让翎儿去打点就好了呀!」
「我想回楼家堡,翎儿。」楼凌波直觉自己不该再耽搁,她恨不能立刻回到
楼家堡。方才一瞬间,她想起了昨夜的事情,墙外的对话,飞掠的黑影,一切的
一切,不禁教她感到慌乱。
「那翎儿去知会啸爷一声。」翎儿乖巧地点头,打开了房门,脚步匆匆地赶
了出去。
楼凌波深吸了口气,稳了稳心情,熟练地理好身上的衣裳,随步走到窗边揭
起竹帘,让清凉的微风拂了一身。
这时,长廊的那一头闲散地步来两名穿著打扮极江湖味儿的男人,他们似乎
也住在这间客栈中,两人随口聊著,脸上的表情似乎有著深深的遗憾,其中一个
男人大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那传闻是不是真的?前楼家堡堡主歹说也是个好心人,怎么会有
人想要寻仇?」
「可不是,听说楼家堡昨儿个晚上惨遭血洗,现在尸首都还没有人敢去收拾
呢!」
「咱们武林中的恩怨,官府也不想插手。杨兄,不是听说楼家堡有个女当家,
其面似芙蓉,有著倾国倾城的容颜,传说她行医江湖,人称活菩萨,不知道这下
子的灭门惨案,她是不是也遭了杀手?」
「应该不会,要我是那个凶手,见到那样绝色的女子,一定会把她抢来当小
妾。别多想了,走,咱们再回去叫两壶好酒,喝它个酩酊大醉,这事儿,咱们插
不上手,就不要再说了……」
两人的对话声音愈来愈远,直至消失在前厅的穿堂入口,他们恍然不知客房
里的楼凌波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心魂欲裂。
她纤若无骨的小手紧紧地捉住了竹帘,指关节泛著惨白,绝丽出尘的小脸失
了血色,泪水凝聚在她的眼眶,一瞬间,决了堤似地滚落双颊,低泣的声音逸出
了喉头。
「我不信!不信!」
她激动地大喊,眨眼间已经夺出门去,奔入薄薄霞幕的夜色之中,冲入了马
房,不消片刻,一匹骏马冲出围栏,绝尘而去。
莹透的泪珠,一串串地滑落,随著拂面而来的劲风扬去,此时,阴暗的天边
轰隆隆地低吼著,突如其来的闪电映亮了她惨白失神的小脸,凄楚绝艳,脆弱而
且无助。
********
沉重的大门被人用力地推了开来,发出了刺耳的吱呀声,回荡在空旷且阗无
人声的大堂之中,肃静得教人心里起了寒颤。
触目所及,无不是鲜血淋漓,楼凌波怔在大门口,双腿突然之间就像生了根
似地无法动弹,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自己的家人们横尸厅堂,血流成河,
空气中弥漫著死亡的气味。
「二娘……」
楼宋氏是在她娘死後心甘情愿地跟著她爹的柔弱女子,她不求名分,只求能
在她爹身边静静地伺候著,直到老死。
「不……不会的……」
楼宋氏死绝的身子伏在堂前的交椅上,直到气绝的那一刻,她的手仍旧紧紧
地抚著就要临盆的肚子,在她的身下,渗出一地的赤血,蜿蜒地流到台阶下,妖
红中染著死亡的黑暗。
楼凌波忘不掉数个月前,当她临出门之际,二娘拉住她的手,叮咛她路上小
心,早点回楼家堡的殷殷柔语。
那张恬静温柔的脸蛋依稀在她眼前浮动,而如令,二娘的眼死不瞑目,直勾
勾地望著前方,眼角残著泪痕。
「二娘……二娘!」
楼凌波激动地大喊了声,身子跌跌撞撞地冲进大堂,踩进一片血河之中。
残忍的事实映人眼帘,从小陪她一起成长的奴仆家人,横横落落地躺在地上,
他们的血迹四溅在墙柱之上。
她悲伤欲绝,泪雾模糊了她的视线,楼凌波看著挂在墙上她父亲生前最爱的
字画,被腥红的血溅成一片狰狞的模样……
爹,你在天之灵看见了二娘吗?爹!她在心中不住地呐喊,悲泣的声音掩抑
不住,哀哀地哭了出声。
「小……小姐……」
听见低哑求助的声音,楼凌波猛然回眸,抱著最後仅存的一丝希望,却在这
一瞬间,冰寒的刀光闪过她的眼前。
血光一溅,楼家堡最後一丝余息断了气,她父亲生前最得意的大弟子伸在半
空中的手落了下来,一双含恨的眼眸不甘愿地半合著。
「师兄!」楼凌波惊愕地瞪向痛下杀手的人,心中不禁更寒了几分,那竟是
陪在她父亲身边十多年的忠仆娄离。
「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父亲当年太狠心,见死不救,让我主人一门家破人
亡!」娄离轻哼了声,在他的身上还留印著其他人的血。
「不!我爹不会是那种人,娄叔,你一定弄错了!我爹在世时是多么敬重你、
倚仗你,你怎么能够如此狠心!」她纤手揪著疼痛的心窝,泪水不住地滑了下来,
这些年来,她几乎将娄离当成她的父兄看待……
「凌波,难道你都不曾怀疑以你父亲壮年的硬朗身子,却会在半年多前突然
重病而亡?」娄离冷冷地说道。
楼凌波闻言,彻底地怔愕。不会的,不会的!她拒绝相信,然而,无法抗辩
的事实显然摆在眼前。
「娄叔,是你杀了我爹?」她的声音破碎窨症,「不,你骗我……二娘说爹
这一年来身子骨就差,他是病死的!」她不想再面对任何更残酷的事实,她会疯
狂、崩溃!
娄离笑哼了声,「那是我在他的饭菜里下了小毒,一日复一日,他的身子当
然好不起来。每个人都以为他是病死的,只有我知道他是被人毒死的!
那毒药是从西域来的,你父亲手下那批弟子只熟悉中原的药毒,他们根本诊
不出你爹的体内带著剧毒,还以为他只是心脉变弱,身子差了……」
「住口!你不要再说了!」她捂住耳朵,不愿再听。「我不想听了……爹,
爹!教他别再说了,别再说了!」
「哈哈哈!」娄离狂笑了数声,倏地一道杀意闪过眸底,教人猝不及防地举
起寒刀,往楼凌波狠厉地挥去。
楼凌波睁大了泪眸,闪躲不及,眼见下一刻就要成为刀下亡魂,突然间,一
道黑色的身影掠至她的面前,替她捱下了这一刀。
「住手!」啸冷情一掌将娄离击退,他紧随著楼凌波的身後赶来,高大修健
的身躯挡在她娇纤的身子前,护卫著柔弱的她。
「不要阻止我!她是最後一个了,杀了她,我就可以心无愧意去见死去的老
爷了!让我杀了她!」
娄离的神智近乎疯狂,他挥舞著手中的利刃,一次次都是杀招,狠逼向楼凌
波,却无意伤害啸冷情。
「我不准你杀她!」
啸冷情一一回了他的杀招,脸庞合著冷冷的怒意,奇怪的是他的武功高深,
然而在与娄离对招之时,却是留了三分情面,彷佛在顾忌著些什么,诡谲的眸光
藏著深意。
娄离似乎料准了啸冷情手下留情,他豁了出去,一时门面大开,破绽百出,
啸冷情不意他有如此之举,一掌击中他的要害。
娄离趁著啸冷情飞退之际一跃而起,冰寒的刀子砍向楼凌波绝美的小脸,沧
桑老迈的脸上带著一丝森幽的笑意。
「不要──」
随著啸冷情浑厚的喝声,血光继起,赤红温热的血从啸冷情的左臂喷洒出来,
溅在楼凌波苍白的小脸上,染了她一身艳红。
一丝温热的腥血渗入了她的唇角,楼凌波脑海中一片空白,血光不断地在她
眼前浮动,就要吞噬了她的心魂。
「不……不!」她跌跌晃晃地起身,想要为啸冷情止血。
娄离见到眼前的状况,不敢置信地瞠大了眼,看著啸冷情的断臂,一时间他
的心智崩裂,疯狂地大声喊叫。
啸冷情咬牙忍住巨大的疼痛,同样不敢相信眼前的情况,他转眸看著娄离,
映在他眸中的是痛心、是谴责!
「都是你!你这个狐狸精!」娄离一声大喊,狂了似地高举手中的刀子砍向
楼凌波。
瞬即,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娄离的双眼暴睁,闷吭了声,动作顿止,
身子僵硬在半空中,然後缓缓地往前倒下,一把染血的匕首深深地没入了他的後
背之中。
在他的身後,翎儿双手颤抖地望了望地上的人,怯生生地说道:「他要杀小
姐,我不能让他杀死小姐……小姐不能死……不能死!」
此时,门外下起了倾盆大雨,骤风刮进了屋子里,楼凌波怔然地望著眼前的
一切,唇边突然尝到一丝掺著腥血的悲凉咸味。
一夜之间,家破人亡!突然间,她倒宁愿……倒宁愿娄离杀了她,一死了之,
否则,天下之间仅存她孤孑一身,失去家人的椎心疼痛,难道要她痛上一辈子吗?
第四章
白色的丧幡随风飞扬,楼凌波眼见著自己的家人入土,褐黄的土泥将他们逐
一掩没,堆成一封封土丘,立了碑,刻上了他们生前的名,成为他们在这红尘中
唯一的纪念。
啸冷情立在她的身後,曜黑的眼眸直望著她弱不禁风的背影,她的身子裹著
素白的孝服,额际绑著白色的绫锻,随著风不时地飘拂她细致的小脸,她的眼眸
凝著一泓泪水,红著眼却是哭不出来,见状,他的心里不禁一阵揪痛,比起断臂
的痛,竟又是另一种折磨。
「小楼。」他在她的身後淡唤了声。
楼凌波静愣了半晌,接过翎儿递给她的白银钱,纤臂一扬,漫天飞舞的雪白
就像是天空降了瑞雪,要洗去所有曾发生在天地之间的血腥,恢复成最初的平静
无痕。
她拭去了滚落颊边的泪水,缓缓地回眸,唇边扬起一抹苦笑,「啸大哥,天
凉了,我们回去吧!」
她的视线又忍不住望向他残缺的左臂,胸口泛起了愧疚的心痛。要不是为了
保护她,他的手臂也不会被娄离斩断!
啸冷情伸出完好的右手蒙住了她的双眸,柔语道:「不要看,我的手臂已经
不痛了,现在只剩下你的心还记著,忘了吧!别再想了好吗?」
「不,我忘不掉,就像我永远忘不了那天一样!啸大哥,我该怎么做才能弥
补你?是我,都是为了我,才让你卷入了这一场风波,都是我的错,你怪我、骂
我、打我吧!」
楼凌波自责不已,泪水渗湿了啸冷情的掌心,失了血色的唇瓣喃出了她心里
最沉痛的歉疚。她活著,究竟是为了什么?
啸冷情闻言,眸光倏然一黯,唇边勾起了诡谲的笑容,放下了捂著她眼睛的
手,俯首在她的耳边低语道:「你一直都知道我要你,如果我要你拿自己来弥补
我的一只断臂,你会答应吗?」
楼凌波愣了一愣,水灵的眼眸眨了眨,一时之间她竟无言以对,说不出话来,
只能静静地立著,侧眸望著他冷峻的脸庞。
「啸大哥……」不知为何,君戎天的身影在她的眼前一闪而过,她还以为…
…以为自己已经将他忘怀了。
总是愈想忘掉,他愈往她心里头深植;只是,此时此刻,紧紧地揪住她一颗
心的男人,是啸冷情!
「大哥只是在开玩笑,别当真。」啸冷情自嘲地一笑,从她的身畔退开,虚
空的左袖随著风残缺地飞扬。
望著他远去的修长背影,楼凌波的心一恸,她回头凝视著冢丘墓碑,若有所
思,不意地教凝眶的泪水滚落了粉颊。「翎儿,咱们回去吧!」
翎儿拎起了提篮,走到了楼凌波的身边,担心地低语道:「小姐,你不要紧
吧!啸爷刚才……」
「什么都别说了,我心里已经清楚自己该怎么做了。」她勾起瑰丽的唇角,
淡淡地一笑。
狂骤的沙风刮痛了她的脸颊,她轻轻地拂开颊边的白绫,跟随著啸冷情的背
影而去,纤细柔弱的身子彷佛随时会被风吹走。
她心里已经决定的事情,任谁也不能阻止。
*******
阴黯无月的夜晚,从傍晚时分就开始下起了蒙蒙细雨,一直到掌灯时都还不
见雨势停歇,闷湿的空气直教人心烦意乱。
幽红的烛光随著风儿轻摇,楼凌波一语不发地为啸冷情裹伤换药,平静的小
脸深藏著激动,不敢看他温柔的眼光。
为什么?她不懂他为何能够如此淡然地看待这件事!
他愈是表现不在意,愈是教她的心隐隐地揪疼不安。
啸冷情凝视著她一张精致的小脸被烛光映得红艳动人,心思深沉驿动。他依
旧不明白自己当时的心情,那一刹那间,他仅是想保护她不受伤,其他的念头再
也入不了他的心思。
「啸大哥,真的……不疼了吗?」
「小楼,你这句话已经问过千万通了,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要你明白,要你
不去在意了。」
楼凌波水灵的眸子盯著他随著呼吸起伏的健壮胸膛,雪白的布条渗著血,一
圈圈地裹住了他。
不该呀!她不过是名小小的弱女子,死不足惜,而他,君临武林,残缺对他
而言,将是多大的伤害……
她抬起莹亮的眸子,眼眶中凝著一泓泪水,被烛火映得血红,她起身坐到床
畔,伸出纤细的小手抚著他斯文俊柔的脸庞,倏地,她瑰丽的唇瓣勾起一抹教人
心怜的笑容,倾身轻吻著他英气昂傲的眉心。
「小楼!」他伸出右臂擒住了她皓白的手腕,硬声道:「不要勉强自己接受
我,就算我此时仍旧负伤,也能要了你。」
「是勉强吗?你从来没有真的问过我愿不愿意。啸大哥,凌波不觉得委屈勉
强,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是吗?就算是君戎天?」他沉黑的眼眸冷冷一眯,往下凝看著她埋在他臂
弯中的小脸。
楼凌波闻言,心狠狠一抽,随即淡笑道:「是的,就算是他我也不要,或许
今生我们真的无缘。」
听见她低怜的语气,他不由得感到一阵恼怒袭击心头,薄唇抿起凝肃,他抬
起了她绝艳的小脸,狠狠地封住了她瑰丽的檀口。
「唔……」一声闷闷的吭声自她的唇间逸出,楼凌波无法厘清此刻心中的感
觉,他的吻灼在她的唇上,火烫缠绵。
她不能抗拒,任由他的舌入侵纠缠她温润的小舌,深深地吸吮她嫩若丝绸般
的唇瓣,舔尝她口中滑湿香甜的津液。
他的大掌探人她雪白的孝服之中,轻抚过她的玉肩,兜留在她雪腻的胸乳之
间,隔著亵兜儿托起她饱满的椒乳,狎戏玩弄。
楼凌波感到胸口一阵胀热,她星眸微眯,荡漾著泪光,体受著他的长指捻弄
她敏感娇嫩的乳头,一阵赤裸微痛的快慰逐渐在她的身体里蔓延开来,随著他的
动作而转浓变烈。
「啸大哥……」她低吟出声,微仰起小脸,让他的唇吻住自己的颈窝,逐渐
地往她泛著红潮的双乳间下滑。
啸冷情的眸光冷黯,温热的气息呼在她娇颤的乳间。「小楼,一旦你属於了
我,就不准你後悔了。」
「不悔,啸大哥,凌波永远不悔。」楼凌波柔柔低语,她站起身来,秋水似
的眸子紧凝著他俊美的脸庞。
她一双纤手缓缓地解开缚在腰间的白绫,褪去身上素白色的孝服,清灵的眸
中噙著泪水,低头看著白色的袄袍落地,在她的脚下堆成纯真的雪白颜色。
今夜的反常举动,或许只是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或许只是因为孤孑一身,
想在红尘中找个依偎的伴,也可能是……她心中有太多的念头,她厘不清紊乱的
思绪;或许仅仅因为他揪住了她的心而已,每当她回望他淡然的眼眸,她的心就
好痛、好痛!
啸冷情深沉幽邃的眼眸直勾勾地凝视著她娇白的纤躯,眸色一黯,瞳中炽燃
著欲望,极度渴望她温润莹白的身子。
她轻手地解开自己的底衣,让单薄的绢料顺著纤肩滑落,她的胸口浮泛著晕
红,紧张得冷汗如露珠般凝滑过娇颤的乳沟。
「小楼!」他低吼了声,修健的右臂一勾,将近乎赤裸的她拥人宽阔的胸膛。
楼凌波不意他会有如此突然的举动,低低娇呼了声,心口泛起一丝异样的情
怀,她怯怯地按住了他的胸膛,抬眸望了他一眼。
「啸大哥,让我来,好吗?」
楼凌波咬著丹嫩的唇瓣,微颤的小手轻抚著他精壮的胸肌,一时间,她竟不
知道该如何是好。
啸冷情轻笑了声,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再度将她拥人怀中,大掌娑揉过她水
嫩的椒乳,隔著亵兜儿,缓缓地往她腿间的幽密探去,轻薄她藏在亵裤中的花苞,
邪气的手指揉按著她花瓣之间的小珠核。
「嗯……」她咬著玉牙承受那异样轻荡的感觉,小手捉住他厚实如铁的肩头,
心窝儿一热。
他含咬住她娇嫩的乳头,品尝似地啮咬,手指仍旧不住地玩捻著她湿润幽香
的小花蒂,倏地,他的眸光一闪,粗砺的长指挤进她柔嫩的穴心儿,抽弄她花苞
中最柔嫩的芽肉。
「嗯啊……」楼凌波想拢起双腿,却被他强硬地用膝分开,纤细的娇躯羞赧
地跨坐在他的身上,任他的长指在她的体内转动捣弄。
羞意盈心,她娇颤地承迎,他吮著她白嫩的椒乳,长指深深地埋入她身体中
最羞人的嫩穴儿,一次次地抽送,直到她泛著馨香的蜜液沾濡了他的指,在她的
身体里发出了黏滑的浪声。
慢慢地,从她花穴儿深处散开一股热潮,湿濡的花蒂心因敏感而微微地刺痛,
彷佛正在期待、蠢动著更高张的刺激。
她记起了那天那夜,却又无法再思考,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天地间只剩下
她与啸冷情,她拒绝再去想那天那夜,她与君戎天的私情。
不愿想,也不能再想了!
「啊……」她闭起水眸,咬著丹唇,柔顺地再承接他在她的体内伸入另一只
长指,两指在她她体内翻覆揉弄,湿热的欲潮滑出了她私密的幽径,沾染了他狎
戏她花间小核的大拇指。
就在她意乱情迷、不能自拔之时,他抽出长指,狠狠地撕开了她绢薄的亵裤
儿,残碎的衣料之中,她娇嫩幽密的女性私处若隐若现,留印著男人捻弄过的湿
濡。
「不……」她吃了一惊,夹紧了一双玉腿,抬起泪眸怔望著他的脸庞,一时
间,她怯了场,想逃、想躲!
「小楼,小楼……」啸冷情勾起魅惑的笑容,在她白皙的颈窝低语,「你说
过的,永远不悔。」
热泪盈上了楼凌波的长睫,彻底映红了她的眼眸,一串串地滚落了她粉嫩的
雪颊,「我只是……只是害怕。」
「既然害怕,我们是不是该就此打住?」他冷冷地眯起眼眸,话锋一转,「
还是,你依旧恋恋不舍君戎天?」
「不!」楼凌波闻言心惊,急忙地摇头道:「我真的只是害怕,不是因为他,
绝对不是。」
「是吗?」他淡淡地挑眉,眸光深沉,伸手抽开她云发间的黑玉簪,顿时,
一头长发在她的身後流泄出炫目的灿光。「我不会停手的,小楼,就算你已经反
悔,我也不会停手!」
「啸大哥──」有一瞬间,她几乎认不得他,俊美的脸庞突然转成阴黯冷魅,
闪烁在他眸中的,不只是狂炽的眷恋,竟还有著更深的恨意。
瞧进他深沉的冷眸之中,她的心窝儿不由得一颤。
「我从来……从来没有想过要後悔,啸大哥,凌波一旦决定的心意,没有人
可以更改。」她的性情不同於一般女子,她敢爱敢恨、是非分明,只是,一颗菩
萨心肠有时总是教她过分心软了些。
一声轻笑声自啸冷情的喉间逸出,他大掌攫住了她娇颤的乳,肆情搓揉,低
声道:「没想到,这真是我当初始料未及的结果呀!」
楼凌波听不懂他含意深远的话语,心思停顿,绽露的女性幽心抵触他火热的
昂挺,她的心口不禁一阵闷热焦躁。
啸冷情闷吭了声,大手扯下她的亵兜儿,两团饱满丰腴的艳乳落入了他的掌
握,耳边听见她一声羞怯的轻喘,他邪意一笑。
「啸大哥……」她紧抿著红唇,火浪般的热潮一袭而上,几乎要将她淹没窒
息,快要不能呼吸。
他放开了她雪嫩娇艳的乳房,解开了裤头,火热昂扬的男剑亢奋地抵住她湿
润艳蜜的花苞,他抬起沉眸凝了她一眼。
「小楼,你不是要自已来吗?」他笑著反问。
搂凌波的心一悸,怯怯地看著他赤热的坚挺,一双小手倚放在他结实的铁肩
上,缓缓地用自己的花心抵著他火热的尖端,咬著红唇,心生怯意,就要反悔,
想要向他求饶了。
啸冷情眸光一冷,残酷地按住她白嫩翘挺的臀,挺腰将自己的火热深埋入她
柔嫩的花苞中,深深地贯戳撕裂她紧窒的花穴儿。
「啊──」
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自她身体的深处迅速蔓延,她小手紧紧地捉住了他的肩
头,指甲划出了几道血痕,她咬住了唇瓣,血丝微微地自她皓齿间渗透而出,泪
珠不停地自眼眶中滚落,她闭紧了眸子,无言地承受体内巨大的痛楚,有一瞬间,
她以为自己会被他撕成碎片。
赤红的处子之血自她的体内幽滑地渗出,染红了两人的结合私处,她低泣著,
不敢再妄动分毫,却不意地感受到他深埋在她体内的男剑吏加愤张有力,结合处
隐隐地传来两人紧贴的脉动。
「小楼,我的小楼……」啸冷情温柔地低语著,眸中一闪而逝的光芒近乎妖
邪诡谲。他终於得到她了。
楼凌波低垂著细致的小脸,缓缓地抬眸,盈泪的水瞳委屈地瞅著他,「啸大
哥,会痛……」
啸冷情只是淡淡一笑,轻吻著她嫩若凝脂的脸颊、小巧的下颔,缓滑而下,
轻吻著她荡漾的乳波,彷佛她的身子是天下极至的美味佳肴,他含弄啃咬著地粉
桃色的乳尖,抬起了她纤细的手臂,舔吻著地柔嫩的乳侧,灵活湿滑的舌在她莹
白的肌肤上流连不去。
「嗯……」虽然她的私处仍旧不断地传来抽搐似的疼痛,处子鲜红色的血揉
合著蜜液不断地自体内淌出,然而,当他男性的薄唇轻触到她敏感的乳窝时,一
阵快感的战栗窜过她背脊。
她不住地蠕动著柔嫩的小穴儿,夹紧了双腿,想要压抑体内一阵阵不安分的
欲潮,却更加明显地感受到他在她花穴儿中巨大火热的存在,硬热昂挺,直抵她
花心深处。
在她窒热的身体里,啸冷情几乎压抑不了冲动,他嘶吼了声,长臂环住她纤
细的腰肢,挺起腰杆再度深入了她。
「啊……」好痛!
温热的血不停地渗透而出,楼凌波尝到了一丝血腥的甜味,她纤手环住了啸
冷情的颈项,在疼痛之中寻求依靠。慢慢地,撕裂般的疼痛蜕化成渴望的刺痛,
最後,她主动地扭著腰,迎合著他的冲刺。
「啸大哥……嗯啊……」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忠诚於欢愉,她无法拒绝,抗拒
不了他带给她的快慰情潮。
她微睁开眼眸,望著他的脸庞,在朦胧的泪雾之中,她想瞧清楚她今生将要
跟随的男人!
不能後悔了!楼凌波,谁教你的一颗心要为他疼痛,谁教你这辈子注定了要
欠他恩情!
她双臂环抱著他,娇颤的双乳贴著他宽阔厚实的胸膛,充血变硬的乳尖上下
地?磨著他精壮的胸肌,总会不经意地去擦拭过他紧绷小巧的乳头,每当这时,
她的耳边就会听到他激动的嘶吼声。
啸冷情失去了控制,他无法自制地在她湿嫩紧窒的体内抽送,直捣她花壶深
处,结合之处微微地传出了淫浪之声,她的身体密密地将他的男剑衔住,湿濡的
蕊心随著他的进出而绽放生浪。
「啸……大哥……啊啊……」她不自禁地喊叫出声。
激狂的欢愉在她的体内逐渐堆叠,她柔嫩的花苞因他男剑的摩擦而充血敏感,
随著一次次的进出冲刺,愈来愈教她难以忍受,就要崩溃决堤。
他狎玩揉拧著地玉脂般的椒乳,用两指夹住了她的乳头,搓玩弹弄,让她的
乳尖微微地发红胀痛。
「不……不要……」她轻吟娇喘,不能自承,乳尖轻微的刺痛之中,犹带著
一丝丝如蛊毒般窒人心魂的欢愉。
凝望著她染著薄薄红晕的俏脸,啸冷情不自禁地倾恋吻住她的唇。不该呀!
他当初对自己太过自信,以为能够毫不动情地面对她!
如今一想,他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唔……」一声细微的嘤咛逸出了丹艳的唇,楼凌波不自觉地皱起了细致的
眉,强烈地感受到他在她体内的剧烈律动。
天,她紧握住自己的小手,呼吸逐渐变得困难,就快要不能喘过气,那感觉
如排山倒海而来,袭击了她、淹没了她,倏然间,一阵痉挛抽搐的快感从她的股
间急窜而出,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
「不要……」她压抑地低喊了声,最後发现徒劳无功,摄人心魂的欢愉彻底
的将她征服。
啸冷情眸光一黯,顿了半晌,火热的男剑在她的体内停滞不动,过了一会儿,
他突然将她纤细的身子翻过,让她背他跪著,右臂搂住她弱柳似的腰肢,从她身
後狠狠地穿刺入她湿柔紧窒的花穴儿,那柔嫩的芽肉犹残留著方才激擦之後的火
热充血,娇艳欲滴。
「啸大哥……」天!她就要疯狂了!
他对她哀求的声音恍若无闻,火热昂挺的男剑不停地进出她艳花似的小穴儿,
似乎想要深深贯入她最私密的花心。
一时间,男女的喘息声,交欢的淫浪拍击声,在房中回荡不已。
晶莹的泪珠一串串,不住地从她水亮秋眸中滑落,她微眯著眼眸,透出情欲
的激欢薄晕,双颊上净是淡淡的绯红。
她想不透自己为何要将身子给他,是情爱吗?或许仅仅是因为他牵动了她的
心──而已?
第五章
翌日,楼家堡来了两名贵客,他们的身分教人始料未及,更甚至,两人平日
在江湖上是极端的人物,一正一邪,公孙祸是武林中人人闻之丧胆的魔头,而妙
手如音师出少林,人称天下第一巧手。
说两人结伴上楼家堡,倒也不尽然,如音是被公孙祸制住麻穴,拎著他飞奔
上山,押到啸冷情面前。
他用独特的哨音联络楼家堡中的啸冷情,不消片刻,就见啸冷情鬼魅般的身
影飞掠而至,俊美的书生脸庞一片漠然。
「你带个和尚来做什么?」啸冷情淡淡地问道。
公孙祸闻言,不禁怒气冲冲道:「来做什么?你还敢问我?你被那娘儿们给
迷昏头了!两天前,我一接到你的消息,差点立刻冲来打你一顿,一条胳臂呀!
老弟,你可知那一条胳膊对咱们练武之人影响有多大?」
人体的筋络极复杂,脉脉相通,运气练息之时,要是断了其中的筋络,气血
凝滞,对於练武之人而言,是极大的伤害,轻则损失些许内力,重则此生功力就
此停顿,难再有精进的余地。
「你要说的、想说的,我都知道,不需要你来提醒我。」啸冷情冷冷地睨了
公孙祸一眼,不再多置一词。
他冷冷的反应惹恼了公孙祸,真是好心没好报,他特地上少林挟持了如音前
来,真不知是为谁辛苦为谁忙!
「他就是妙手如音,手艺精巧,能够化腐朽为神奇,我要他来这里,是想要
他为你做一只义肢。老弟,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样了。」公孙祸大叹了一声後,
顿了一顿,又大叹了声。
「我不需要那种东西。」啸冷情想也不想便拒绝公孙祸的好意,那丑陋虚伪
的玩意儿才真是侮辱了他的自尊。
他清冷的眸光望向随风起浪的漠草,遥远地,见到楼家堡矗立在山巅上,他
的心思不自禁百转千回,缭绕在楼凌波身上。
「什么?!」公孙祸不敢置信自己的好意竟然被他弃如敝屐,他气呼呼地说
道:「妙手如音曾经为了一位西域侠士做了义肢,你可知多年来没有人发现他的
手是假的?我亲眼见过,那真是栩栩如生啊!」
妙手如音不能动弹,却能清楚地听见他们的对话。他没有料到公孙祸挟持自
己,是要为武林盟主做义肢!
「那又如何?」啸冷情不屑地轻笑了声,突然,他不意地飞身出手,点开如
音身上的麻穴。
穴道被解开,如音凝滞已久的血气终於可以通畅,他忍不住咳了几声,顺了
顺呼吸。这一路公孙祸拎著他上山,可真是吃尽了苦头,有数次他险些渡不过气,
差点冤死在半路上。
「你们未免太过一相情愿。公孙祸,我身为佛门子弟,岂能为魔教中人所托?」
如音说完双手合十,哺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俨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那我就杀了你,将你碎尸万段!」公孙祸冷言恐吓道。
「人生自古谁无死,如音只求死得心安理得。」如音恬静自适地说道,丝毫
不受公孙祸的威胁。
「你──」公孙祸冷冷地眯起眼眸,闪过一丝杀机。
啸冷情扫视了一眼,呼呼的劲风吹袭著他空荡无物的左袖,他冷幽幽地转过
身,毫不在意的将他们抛在脑後,举步就要离去。
「好,那我就先杀了你再说!」公孙祸一向心狠手辣,哪能容得别人挑衅,
他幽魅地跃起身形,一招「鬼王拨扇」的凌厉招法,就要迫向如音。
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间,眼看如音就要没命,却在此时,漠原突然传来一声急
切的娇喝──「住手!」
啸冷情的脚步一停,淡然回眸望向来人;公孙祸则是低咒了声,收回掌势,
想要瞧清楚到底是谁那么大胆,敢来妨碍他杀人逞快。
「不要杀他!」楼凌波慌忙地奔过来,她跑得太急,差点顺不过呼吸,但她
仍旧深吸了口气,认真恳求地说道:「求你不要杀他!上天有好生之德,救人都
来不及了,更何况杀人?」
她见到啸冷情听见哨音之後便匆匆地赶了出来,她心觉有异,忍不住也跟随
在他身後,到了这个漠原,待她赶到之时,只见到了公孙祸出掌要致如音於死地,
她便急忙出声阻止。
啸冷情唇边勾著一抹浅淡的笑容,似乎不太讶异看见她出现在这里,她那张
清艳绝丽的小脸蛋上泌著细汗,看起来更加教他心荡神驰。
「哼!我要杀人,你管得著?要不我就连你一块儿解决掉。」他又不是瞎子,
怎会看不出眼前这绝色女子有多么容易撩动男人的保护欲,就是为了她,啸冷情
才会甘愿失去一条手臂!
「谁要是敢动她一根寒毛,就是存心与我为敌。」啸冷情一张俊美的书生脸
庞泛起了冰冷的寒霜。
「老弟?」公孙祸闻言,硬是被吓了一大跳,「她可是楼允南的女儿呀!难
道你忘了──」
「我没忘记,十多年来,我没有一时半刻敢或忘当年的事情。」啸冷情斩钉
截铁地说道。而他心中决定的事,没有人可以动摇。
「那就让我动手──」
啸冷情打断了他的话,冷残说道:「谁敢动她,就是与我为敌,就算是你也
一样不饶!」
楼凌波听得一头雾水。为什么他们的对话听起来,彷佛她爹与啸冷情有著探
仇大恨,甚至於让公孙祸三番两次提及要杀了她。
这时,气氛僵凝著,如音却说话了,「这位姑娘的面貌看起来真熟眼,我们
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面?」
楼凌波转眸看了如音一眼,瑰唇勾起浅浅的笑意,「你是如音吧,不认得我
了?我就是凌波呀!先前装扮成男孩儿,如今才又换回女儿身,莫怪你会不认识
了!」
「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咱们又见面了。楼姑娘,多谢你数月前的救命之恩,
如音没当难忘。」当初他在化缘途中误中猎人陷阱,枉他一身巧手功夫,却被猎
人精巧的陷阱困了数天,要不是她顺途经过山林之间,此刻他也许已成枯骨了!
「言重了,不过举手之劳。」她淡淡地一笑,不敢居功。
「你救过这秃驴?」公孙祸既讶异又震惊,随即冷哼了声,「你是他的救命
恩人,那为什么不教他救救你的救命恩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懂……啸大哥……」她不解地望向啸冷情,只见他
的神色漠然,似乎无关己事。
「这秃驴死不肯听话,不愿为你的救命恩人打造义肢,你有本事,教他这个
天下第一巧手做只手臂给你的救命恩人吧。」公孙祸挑衅道。
「如音?」楼凌波闻言心中一喜。虽说公孙祸是个粗汉子,但是这一点心思
他却是比她想得周到。「如音,你能为啸大哥打造一只手臂吗?就算要花多少银
两都成,你能够为他做一只手臂吗?」
如音左右为难,过了半晌,他还是犹豫不决,这时他抬起眼眸,却不意地发
现楼凌波水灵的眸子里隐隐泛著泪光,虽然她不说话,但是她眼中的哀求神情却
教他於心不忍。
算了,他心里思忖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她救了他一命,此刻自当还她这份
人情!
「好,如音答应替武林盟主造一只手臂,只不过需要玄玉峰上的寒铁,这种
铁不同於一般庸铁,它的特性是万年不锈,质地轻盈却又刚硬无比。公孙施主,
你的武功不同凡响,应该是很容易取得玄玉寒铁才是吧!」
「那当然。」公孙祸轻哼了声,「还需要什么,请尽管说出来,这天底下没
有我公孙祸要不到的东西。」
「是吗?那如音就不客气了。除了玄玉寒铁之外,第二样就是融铸的炉子,
最好是长年不熄的铁火炉,那样的温度才够融化寒铁。最後一样,是最重要的,
也是最困难的──」
「罗唆!我已经说过这天底下没有我公孙祸要不到的东西,你就尽管说出来,
别在那里婆娘样儿了!」
如音问言淡笑了声,「那么如音就不客气了。我需要武林盟主的配合,才能
为他量身订作,否则再好的寒铁、再巧妙的手工,不是为他而做,那么一切都是
白费。」
经他一提醒,公孙祸才想起啸冷情自始至终都是兴致缺缺,甚至於可以说是
冷漠拒绝。
楼凌波心思灵巧,她转眸望向啸冷情,发现他也正瞧著她,一双狂魅的眼眸
凝著深沉。「啸大哥,难道你就真的不想要吗?」
「我不需要那种东西,你们省点力气吧!」啸冷情抛下冷语,转身就要离去,
不再理会他们。
楼凌波愣了一愣,连忙追上他,小手紧紧地握住了他的右臂,无论如何都不
让他挣脱,睁著水亮的秋眸道:「啸大哥,算我求你好不好,否则我会内疚一辈
子。啸大哥,求求你好吗?只要让如音大师为你做好了义手,我们就立刻成亲好
不好?」
「成亲?」啸冷情淡淡地挑起一道英气迫人的剑眉。
「嗯,只要啸大哥不介意我是带孝之身,等如音大师为你造好了义手,我们
就成亲,一辈子在一起。」
啸冷情瞅了她认真的小脸一眼,沉魅的眼眸闪过一丝诡谲的异芒,随即,他
转过黑眸望向公孙祸,道:「公孙老哥,玄玉寒铁的事情就交代给你了,事情一
成,立刻知会我一声。」
「当然。」公孙祸眉开眼笑,眼光却不由得飘到楼凌波身上,不知为什么,
这女娃儿特别得很,总教人……狠下下心去恨她!
想必,啸冷情也是为了这一点,才会心甘情愿为她断了臂,到了最後,还为
了她差点要与他反目成仇呢!
*******
漠泉镇一如以往的热闹非凡,大街上人来人往,吵闹得紧,吆喝叫卖的声音
处处,要不留心点,就会听不见旁人的对话。
君戎天优闲从容地步在街道上,器宇轩昂的姿态足以教所有人回眸,却又不
敢逼视。
在他的身後跟随著一名男子,他的身形瘦削精健,穿著一身黑衣,面无表情
地跟在君戎天身後。他的名宇叫做飞狐,是君戎天的得意左右手,他们一族对於
君戎天无不十分忠心。
大街的另一边,远远地走来了个布衣素服的小丫环,那正是这些日子跟随在
楼凌波身边的翎儿。
她走到君戎天的身边,身形微微一顿,恭敬地低下头,轻声地说道:「请爷
耐心等候,飞翎一定将她带到爷身边。」
「嗯。这些日子她还好吗?」君戎天淡声地问道。
飞翎的脸色突然变得古怪,勉强地说:「啸冷情的义手已经完成,楼凌波亲
口承诺,一旦事情结束,她就要与啸冷情成亲。」
君戎天的眸光一冷,「飞翎,你太教我失望了,我要你跟在她身边的目的是
什么,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飞翎知错,只不过这些日子啸冷情盯得很紧,飞翎无法传消息给爷,请爷
恕罪。」飞翎脸色苍白,侧眸觑了哥哥飞狐一眼,却发现他正用谴责的眼光冷视
著她,她的脸色不禁更苍白了。
君戎天冷冷地笑哼了声,道:「回去她的身边,这次我不怪你,接下来你应
该知道要怎么做了吧!」
「是的,飞翎明白。」话一说完,她低低地垂著清秀的脸蛋,走过君戎天的
身边,与飞狐擦身而过,仅是短短的一瞬间,一包小小的药粉从飞狐的手中转交
给她。
飞翎敛下眼眸,唇边浅淡地勾起一抹笑意,随著大街上的人群远去,消失在
人潮之中。
**********
龙平客栈位於漠泉镇的闹市里,这里龙蛇杂处,多是江湖人物,俨然成了武
林中人的聚合之地。
客栈二楼的厢房之一,被公孙祸订了下来,如音带来了玄玉寒铁所做的义肢,
在众人的期待之下,啸冷情的左臂获得重生。
啸冷情缓缓地举起左手臂,眼神极其复杂,玄玉寒铁的光泽如水银般炫目,
手指竟然能够随著他的意志而动,虽然动作生涩僵硬,却已经教所有人感到万分
惊奇。
「啸大哥……」楼凌波喜极而泣,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她此时内心的感动,心
窝儿一阵温烫的感动呛上了她的鼻头,酸酸的,直教她泪流。
「这只玄玉寒铁臂的关节很精巧,若啸施主能够运息自如,那么它的动作会
更灵巧。」如音微笑说道。
啸冷情闻言,唇边的笑容更深了,他淡淡地对公孙祸使了个眼色,要他将所
有人都赶出去。
而公孙祸心眼儿机警,一点就通,将如音与其他兄弟都推了出去,藉口到楼
下去饮酒庆视。
转眼间,房中就只剩下啸冷情与楼凌波两人,一时间房内静得吓人,她笑看
著他,小脸妩艳,染著欢喜的神色。
「啸大哥,这真是太好了,我好高兴见到──」
她的话还来不及说完,纤细如柳的身子已经被他的长臂一勾,落入了他宽阔
修健的怀中,一切是那么的突然,教她忍不住轻呼出声。
「啸大哥,你要做什么?」她娇怯地问道,从他胸膛透出的男性气息,渗人
了她的呼吸之中,教她的心情浮动荡漾。
「日子已经挑好了,就这个月十九,咱们在那一天成亲。」啸冷情还不待她
回答,已经俯首吻住了她丹艳的嫩唇。
一丝讶异的感觉闪过楼凌波的心头。这么快?!她知道已经不能反悔了,却
为何她的心……依旧有些抗拒?
啸冷情寒硬的左臂牢牢地拥住了她,温热的右掌伸向她雪白的颈项,轻柔地
抚娑地柔嫩的後颈,将她的小脸按向他,唇舌缠绵地吸吮著她的檀口,张牙咬著
她柔软的唇瓣。
她还不及回神,就已经陷入了他的挑逗之中,她身体的反应是如此诚实,直
教她觉得羞耻淫荡。
「啸大哥……不要在这里,他们随时会闯进来……」她的身子一阵烫热,小
腹间蠢蠢欲动。
「他们不敢。」啸冷情的唇吻了下她白皙小巧的下颌,在她滑腻如雪的颈肤
上烙下唇痕,一瞬间,她易感脆弱的肌肤上有如渗血般妖红。
「可是……」当他的大掌覆上她的胸乳,邪肆地揉拧之时,她的身子不禁一
颤,唇间逸出一声低吟。
他的眸色阴黯深沉,爱抚的指尖略带著丝强硬,灵巧地褪开了她身上的小袄
袍,拉开了她月白色的绢裳,让她娇颤的双乳隔著薄薄的肚兜坦露在他眼前,她
细致的肌肤泛著淡淡的红晕。
「啸大哥……」她抿著丹红的小嘴儿,压抑淫浪的吟声脱喉而出,她低下小
脸,羞怯地看著他伸手到她背後解开系绳,刹那间,单薄的亵兜儿松脱了开来,
柔软的绢料再也掩不住乳波春光。
他俯首含住了她胸前滑丝般的乳尖儿,在他的唇舌舔弄之中,丝绢般的触感
缓缓地绷起变硬,挺立充血,绽放得更加瑰艳炫魂。
「唔……」她的双腿顿时软弱无力,感觉自己的乳蕊在他的含弄之下变得肿
胀疼痛,隐隐发热,在她的身体之中激起一丝带著刺痛的快感,腿间幽柔的女性
地带渗出微热的气息。
他灵活的舌头舔著她红梅色的乳尖,在她柔嫩敏感的绷硬尖端绕著圈圈,轻
咬慢舔,让她白嫩的椒乳透著淡淡的水光,右手也同时眷顾另一方丰乳,用手指
捻弄著她脆弱的乳晕。
「嗯……」她矜持地咬著唇,小腹间的热潮不受她抑制地泛开,化成了一道
道的热流滑溢出她微微发热疼痛的私处。
她伸出小手抵住了他的胸膛,用力地想推开他,躲避他带给她的窒魂快感,
然而他男性的体魄太过强壮,他的双手太过有力,她只能在他的怀抱中继续受著
煎熬。
「啸大哥……不要……」他的唇如火般灼烫著她敏感绷硬的乳蕊,他的手指
一次次地揉玩著她脂白的奶子,在她身下,他火热巨大的昂挺抵著地的腿间,微
微地在她的私处抽动著。
啸冷情眸子一眯,放开了她,长臂往桌子一挥,将上头所有的东西都扫落地
上,一时间,物体落地的声音不绝於耳。
「啸大哥……不要这样……外头的人会听到……」突然,他将她拦腰抱起,
往桌上一放,用手臂压制住她起身的挣扎。
「啸大哥──」她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水灵灿亮的眼眸不敢置信
地圆睁著。
啸冷情脱下她小巧精致的鞋袜,白色的袜套落了地,露出了纤细的莲足,他
将她的小脚紧紧地握在掌中,霸道地分开她的双腿,从她小腿柔嫩的内侧逐一洒
下轻吻,缓缓地啄吻至她敏感的臀腿之间。
「嗯……」纵使隔著一层薄薄的绢裤,楼凌波依旧能够感受他的啄吻,炽热
的快感急速地流窜过她的身体,引起她的背心一阵战栗。
就在她脑中一片空白,不能反应之际,他的大掌狂肆地滑进她的臀沟之中,
顺著圆臀之间沟壑褪下了她的亵裤儿,绽露出她如花蕊般娇艳的私处,然後狠狠
地扳开她一双玉腿,让她羞人湿润的花唇展现在他眼前。
楼凌波小脸通红,急著想从他的掌握中脱开。天!这样淫荡的姿态……如此
一想,她幽密的小穴儿不禁隐隐颤动。
「小楼,让我仔细瞧你。」他定定地擒住她的足踝,埋首在她娇嫩的幽心之
间,温热的气息呼在她不停蠕动的阴花上。
「不要……我不要这样……」她哭著求道,小手按住了他的头,想将他从自
己娇颤的私处移开,然而她的力量对他而言,薄弱得近乎可笑。
在她的低泣声中,他的唇吻住了她湿幽泛香的花核,舔弄吸吮那绽现於嫩瓣
之中的小珠蒂。
「啊……啊啊……」她按在他头上的小手不自觉地用力,蜷起了小拳,她扭
动著身子,她身下那块锦红色的桌中顿时凌乱不堪。
他的唇彷佛想从她的身体中吸取些什么,一股酸软快慰的感觉自她的小腹蔓
延开,直达湿柔的花唇。
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不行,她的身子极度渴望另一种直接的激欢,逐渐地教
她焦躁不安了起来。
啸冷情抬起头来,倏地勾起满意的笑容,捧起她绝艳的小脸,吻住了她的唇,
用挺拔的身躯分开她的双腿,掏出火热赤硬的男剑,顺著花穴口滑腻的爱液贯人
了她紧窒柔密的甬道中。
「唔……」一瞬间,撕痛感传来,泪水滚落了她白净的双颊,他巨大的火热
一寸寸地没入了她,初时,细芽般的嫩肉传来疼痛的不适。
好热、好胀!他在戳刺而人的那一瞬间,她痛喊出声,她一直怀疑自己怎么
能够承受得了他!
然而,随著他贯穿抽送,紧窒的花苞终於习惯了他的存在,微微的撕扯疼痛
转成了欢愉,他在她的小腹里燃起了一把熊熊赤焰,他一次次进出,强迫著地湿
嫩的密唇为他不停地绽放盛开。
「啊啊……」她无法拒绝欲潮的来袭,拱起了身子承迎著他的强恣占有,任
由他长著薄茧的大掌揉弄著她白嫩的奶子。
啸冷情眸光一凝,心中克制不住对她愈来愈深的爱恋,要是让她知道这一切
事情的真相……不!他不能失去她!绝不!
她是他的!没有人能够从他手中抢走她!
「啊啊……唔啊……」随著他的冲刺加保加快,她嘤咛娇喘的声音亦愈来愈
急,一声声夺喉而出。
突然,他抽身而出,将她从桌上硬搂了下来,让她纤细无力的身子伏在窗边。
她一双小手紧紧地捉著窗格,以防自己不支跌倒。
透过窗扉,可以窥见闹市中来往的人群,她一时之间不能接受这样的情景,
仿佛随时有人可以看见他们正在交欢!
「不……不要……啸大哥!」她还来不及阻止,他火热昂扬的坚挺已经从背
後狠狠地挤人了她紧窒的花穴儿,深深地贯入。
「啊……」空气突然变得燥热难耐,她不敢呼出声音,咬著嫩红的唇瓣承迎
著他一次次地恣意占有。
耳边传来闹街上的人声,有时朦胧模糊,有时候却又是这样的清晰,她微眯
的水漾眼眸看著底下人潮往来,汗珠滑过她柔腻的乳沟,羞耻的感觉盈塞心中。
「不……」她好害怕教人听见他们淫浪的交合声,捉住窗扉的小手指节微微
地泛白,随著他猛烈地进出她紧嫩的花心,撞击著她悄挺的圆臀,她愈来愈难以
忍受那一阵阵扩散的煎熬快感,她的双腿险些就要无力跌跪。
他冷硬的左臂箝住了她纤弱的腰肢,温热的右掌握揉著她柔腻丰挺的奶子,
狎戏地捻弄著她紧绷硬挺的乳尖儿。
「不……不行了……啸大哥……」她忍不住呻吟出声,无力挣脱,就像一团
软弱的棉花,就要被烈焰焚烧殆尽了。
就在她迷失在欲浪中的时候,突然间,大街上一个修长的男人身影映入了她
的眼帘,彻底地震撼拧碎了她的心魂!
君戎天!
她的心狠狠地一揪,热泪盈上了她的眼眶。她还以为……天真的以为只要不
去想他,就能够将他完全地忘怀!
却偏偏愈想将他忘掉,他愈往她心底去!
「不……老天……不要这样对我……」
现在才说後悔,已经太迟了,一切再也无法挽回了!
她逃避地闭上双眸,任由盈眶的泪水滚落双颊,低泣声无法自抑地逸出唇间,
再睁眼,君戎天的身影已经消失。
那只是她的幻觉吗?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拥有怎样的心思,能够在与一
个男人缠绵时,想著另一个男人,啸冷情扶起了她的身子,贴靠在她的胸膛上,
揉抚著她滑腻如脂的奶子,眼光闪过一丝赤焰,火热的男剑不断地在她的体内抽
送捣弄,彷佛在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怒。
「啊……啊……」强烈的撞击冲刺,浑身的火烫,暧昧的心思,交杂在她纤
细柔弱的身体里,化成了一串串的泪水滚落颊边。
他知道她看见了谁,更明白地确定那不是幻觉,那一瞬间,她身体的僵硬透
露了她的心思。
「小楼。」他温柔地低唤,不停地用行动来宣告自己的占有,就算用尽手段,
他也要将她留在身边,终此一生。
他赤热的坚挺一次次地戳击著她的小穴儿,两人的交合处传出了一阵阵水浪
的声音,她不停的娇喘声伴著他粗重的呼吸声,回荡在厢房中,窗边,犹不时地
传来人们吆喝叫卖的声音。
啸冷情的大掌扳过她绝艳的小脸,霸道地吻住了她,舌头探入了她湿幽的檀
口中,腰杆的挺进更加猛烈快速。
「嗯啊……」楼凌波不禁皱起了秀丽的眉心,在地体内的火花逐渐高张燎原,
霎时她的身子窜过了一阵近乎死亡的快感,击溃了她所有的理智,脑海中一片空
白,四肢百骸泛起了痉挛的高潮欢愉。
她柔窒的小穴儿剧烈地蠕动,紧紧地衔住了他不停进出的男剑,他一阵快速
而猛烈的戳击,耳边已经听见了她求饶的娇呼,忽地将火热的坚挺深深地埋人了
她的体内,之後昂挺的身躯一阵微栗,将微烫的热液全部释放在她娇艳水湿的花
壶中。
过了久久,他抽身而出,楼凌波失去支撑的弱柳身子不支地跪倒,她的小手
滑下窗格,倚靠在墙边,翦水般的秋眸愣愣地望著前方,神情空洞,看起来教人
心生怜惜。
就算她牢牢地记住了君戎天,然而,在她的心里无比清楚,今生今世,啸冷
情将是她生命中占有极大地位的男人!
再也磨灭不去!
第六章
明天,就是十九了,也就是她与啸冷情成亲的日子。楼凌波轻皱著眉心,倚
坐在窗台上,旁徨地望著高悬在夜空中的明月,月辉洒了一地,放眼望去,有如
银白色的霜雪。
当楼凌波在深思之际,翎儿,也就是飞翎,端著一盅参汤走进来,清秀的小
脸勾著淡淡的笑容,将参汤放在花厅中的桌上。
「小姐,喝碗参汤吧,补一补气血,明天当新嫁娘时,气色才会好。」她舀
了一碗端到楼凌波面前。
「我没有胃口,喝不下。」楼凌波柔声地婉谢。
「小姐,你这样教翎儿看来很担心呢!你不喝的话,翎儿就要哭了……」说
著,泪水已经泛上了她的眼眶。
「好好好,我喝就是了。」楼凌波轻叹了口气,接过犹烫的参汤,缓慢地啜
饮著。
碗中的汤汁犹剩一半多,楼凌波突然觉得睡意袭上,一阵晕眩,她甩了甩头,
试圆睁开述蒙的双眼,下一刻,汤碗当唧落地,裂成碎片,她再也撑不下去。
「翎儿……」晕睡之前,一声残留在她喉间的轻喃低逸而出。
同一时间,啸冷情听闻碎裂声,心觉有异,一踏进楼凌波的房门,就见到飞
翎正要将她挟持离去。
「站住!」他冷冷一喝,凌厉的身势就要欺上。
就在此时,窗外跃人一道劲飒的黑影,挡退了啸冷情的攻势,飞翎定睛一看,
竟然是她的兄长飞狐。
「哥哥!」她惊喜地唤道。
「爷早就料到你一个人会遇到困难,所以要我来帮你。」飞狐清冷的声音淡
淡地扬起,不带一丝感情。
就算如此,飞翎依旧感到欣喜若狂,目不转睛地盯著飞狐的侧脸,掩抑不住
唇边的笑意。
「你们究竟是谁?」啸冷情低沉的语气听起来教人毛骨悚然,狂肆的眼眸透
出了淡淡的杀意。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楼凌波在我们手里。啸爷,麻烦请跟我们走一
趟,有个人想见你们。」飞狐微微地颔首,面无表情。
「休想!」如冰珠般的声音自啸冷情的齿缝中迸出,大掌一翻,单手发劲攻
去,使出流星追月之势,想要夺回楼凌波。
这时,飞狐眼明手快,从飞翎的怀中抱过昏睡不醒的楼凌波,一把赤黑匕首
抵在她雪白的颈项上。
「不要过来!」飞狐出声威吓,眸光依旧淡冷。
啸冷情心口一揪,身躯迅疾飞退,担心地望了楼凌波一眼,硬声道:「不要
伤害她!」
「只要你乖乖合作,我们不会伤害她。」飞狐冷冷地朝妹妹使个眼色,两人
配合得天衣无缝,她立刻猜到了他的意思。
随即,飞翎走到啸冷情身边,静立了半晌,道:「请啸爷合作,情势逼人,
我不得不这么做!」说完,一阵迷烟自她的手上散开。
啸冷情觉得眼前一暗,力气顿失。他不禁暗想,好厉害的迷魂粉,让他竟连
运息逼出的内力都使不上,为了小楼,他更是不能抵抗。
飞翎见他久久都不倒下,不禁又惊又疑,为了以防万一,她只好出手点了他
的睡穴,下一瞬间,啸冷情的神智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
幽幽地醒转,眼前的一切竟是无比的陌生,楼凌波按著轻微刺痛的太阳穴,
动作缓慢地从床上坐起。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心湖泛起了一丝轻惑。
「楼姑娘。」
听闻耳边一声轻唤,楼凌波侧首望向身边的人,眉心不禁一拧。她没见过眼
前的女子,她的装扮高贵华丽,容颜虽称不上倾国倾城,却也有几分姿色,眼眉
之间透出淡淡的温柔气息,正含笑地看著她。
「宫里的人都叫我湖姬娘娘,楼姑娘唤我湖姬就好了。万岁爷派我来这里打
点楼姑娘的起居,怕底下的宫女不经心,惊扰了楼姑娘。」
万岁爷?楼凌波听得迷糊极了,疑惑更甚。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只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掀开了身上所盖
的锦被,起身下了床炕,水灵灵的眼眸带了丝陌生,小心翼翼地看著眼前对她而
言几乎称得上光怪离奇的一切。
「湖姬知道本分,没有万岁爷的吩咐,不许对楼姑娘说出任何不该说的话,
请楼姑娘让官女们穿衣梳理,让湖姬带你去见万岁爷就是了。」
还不待她回答,六名宫女就迎了上来,如视珍物地抬起了她的手,动作轻柔
地解开她身上的衣物,丝毫不敢冒犯她。
楼凌波愣了一愣,完全无法意会眼前究竟是什么状况,待她们要褪下她轻薄
的底衣时,她的俏脸一红,终於忍不住出声阻止──「够了、够了!请你们统统
出去,我自己来就好了!」
湖姬闻言,轻笑了声,挥手将宫女全部遣了出去,秀丽的容颜含著温婉的笑
意,「楼姑娘,至少让湖姬帮你吧!」
眼前温柔的笑容真教人狠不下心拒绝,楼凌波勉强地点头,却又忍不住补了
一句,「衣裳让我自己穿脱,否则免谈!」
她又不是没手没脚,不能自己打理,真不了解她们心态卑微的女子心里在想
些什么!
听见她近乎卑微的言词,楼凌波极不习惯,她不能理解官中妃嫔的微妙处境,
天子丈夫,是她们的依靠,也是她们不能违抗的天!
*********
御书房中,一群高官大臣们拜立在阶下,恭谨地等候著君王说话,其中一名
新进科员正大谈阔论,向皇帝宣扬自己的主张。
君戎天冷冷地笑著,一语不发,有趣地瞧著。
这时,书房外的一名太监悄声地走进来,凑在君戎天的耳边低语了数句,倏
地,君戎天性感的薄唇勾起了深刻的笑痕。
「好了,刘卿,朕已经明白你想要说什么了,令天就到此为止,统统退下。」
他长臂轻轻一扬,不再多看他们一眼。
「臣告退!」
一行大臣鱼贯而出,此时,君戎天唤住了其中一名年岁较高,看起来颇慈祥
和蔼的白发老人,「相爷,请留步。」
「请问皇上有何吩咐?」殷宰相身为三朝元老,很受君戎天的重视,他心思
灵巧,却耿忠清廉,在朝中也是个很受敬重的人物。
「朕需要一个可以建言的好官儿,可不需要一个只会高谈阔论的狂士,相爷,
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君戎天笑哼了声。
「老臣明白,请皇上宽心,这事儿交给老臣处理,几天前才听说凉州的刺史
发了急病,想要告老还乡了呢!」
「很好,就这么去办吧!」君戎天满意地点头。
殷宰相也是笑呵呵的,恭敬地躬身作揖後转身出去。他心里对君戎天这个後
生晚辈欣赏得很,从小看他长大,心里十分明白他天生是个当皇帝的材料,先王
的眼光果然一点不差。
御书房中突如其来一阵静寂,君戎天从书案後起身,走下了殿阶,冷峭的眸
光倏地一暖,唇畔凝著一抹笑意。
他终於逮到她了!
***********
轻便的软轿缓缓地前行,倚坐在轿中的楼凌波怀著一颗忐忑不安的心,透出
薄如蝉翼的纱帘,富丽堂皇的宫楼逐一映入她的眼瞳。
轿旁随行了一队官人,个个面无表情,彷佛他们并不具生命,纯粹是为了伺
候宫中的皇帝妃嫔而生似的。
究竟是谁将她带来了这里?啸大哥知道吗?他是否会担心她的安危?今天已
经是二十了,早已经过了他们成亲的日子。
「楼姑娘,咱们已经到了,请下轿吧。」湖姬的声音徐徐地在轿外扬起,她
坐著另一软轿跟随在後。
楼凌波闻言,险些喘不过气,呼吸一窒。九五之尊,对她而言是个遥不可极
的名词,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够亲眼目睹。
更教她恐惧的,是眼前诡谲的情况!
她缓缓地步下轿子,纤细的身子仍旧穿著月白色的衣裳,只不过比起她之前
的孝服瑰丽了许多,却又不失柔素。
穿过官廊,湖姬将她带到了一扇门外,便微微地恻身,示意她进去,自己则
是止了步,候在一旁,「楼姑娘,万岁爷在等著你呢!」
楼凌波危疑地睨了她一眼,这时,高耸的双扇门在她的面前缓缓地开放,两
名宫人在门的那一端垂首等候著她。
「楼姑娘,别教万岁爷久等了。」湖姬微笑地提醒道。
楼凌波回眸,敛起心中波荡不安的心思,纤手提起月白色的儒裙,跨进门槛,
高大厚重的朱门在她的身後重新关上。
她惴惴不安,心思难静,一时间千头万绪齐涌心头,门内,等待著她去迎接
的,将会是什么?
*********
挑高的殿堂,阗无人声,就连轻悄的足音都能够成为回响。
楼凌波缓慢地踏著步子,走近那站立在殿堂央心的男人,他身著明黄色的龙
袍,修衬出他高大挺拔的体魄。
是她想太多了吗?不知为何,眼前的男子背影极眼熟,彷佛她曾在哪里见过,
记忆在心里的最深处。
「你终於来了,我等你很久、很久了。」君戎天缓缓回头,唇边勾著清邪的
笑意,话中带著微妙的暗语。
「是你!」她的心彷佛被人重重地一击,闷闷地疼痛著。
怎么可能会是他,任她千万料想,挖空了心思,也猜测不到自己会在皇宫内
院之中见到他!
君戎天,一个教她想忘也忘不掉的男人!彷佛应验了他的咒语,要将他牢牢
地烙在心中,那烙印时时刻刻烧烫著她的心。
呛人的热泪盈上了眼眶,楼凌波眨了眨眼,秋水似的眼眸残留著淡淡的红痕,
她嫣然一笑,教自己不要去在乎他。
就算她的心里明白这样好苦、好难!
君戎天深沉的眼眸直勾勾地瞅著她,贪看她绝美的风采。「没想到你会在这
里见到我吗?」
「嗯,你曾说自己是个专管天下事的闲人,形容得真妙。」她轻浅地笑著,
身子福了一福,道:「民女楼凌波叩见皇上。」
「你不需要这么做!」他笑哼了声,长臂慵懒一勾,不由分说地将她纤瘦的
身子搂入厚实的臂弯中。
初时,楼凌波怔了一怔,旋即回过神,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想要推开他,「放
开我、放开!」
「不放。」他自鼻端哼出一声轻幽幽的笑意。
「我就要成亲了,皇上,我将要是别人的妻,请皇上不要再戏弄民女了,好
吗?」她悲怜地哀求道。
君戎天的手臂收紧,强硬地将她搂贴他的胸膛,俯首看著她,「除了我,你
不会成为任何男人的妻!」
「皇上──」她闻言一惊,他的语气太过狂妄霸道,随即,她自嘲一笑,凝
在眼眶的泪珠子险些掉落。「你总是太自信,既然你想要我,为什么当初不追上
我?为什么那个追我的人不是你?」说完,她骄傲的昂起小脸,不让悲伤的泪水
滚落,然而却只是徒劳无功,两行灼热的泪水淌流过她唇边刻意伪装的笑痕。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他不多做解释,语气幽淡。
「我不想听,太迟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太迟了!」她抬起水盈盈的眸子,
瞬也不瞬地瞅著他,眼中闪烁著悲凄。
曾经,她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他了,准备将他忘怀,往心里头最深的地方搁
去,料想待到红颜白发时,一寸寸相思也该化成灰了!
君戎天回凝她悲楚的小脸,胸口忍不住抽痛,突然,他俯下冷峻的脸庞,吻
住了她丹嫩的枫唇。
「唔……」她想出声抗议,却被他的唇霸道地封吻住,才微启唇瓣,便被他
的舌尖放肆侵人。
不行!她不能背叛啸大哥!楼凌波在心中告诉自己要挣开,却在一碰触他的
唇瓣时,陷入了短暂的晕眩。
这个吻一直被她牢牢地记在脑海之中,没有一刻忘掉过,她从来不知道自己
对君戎天的眷恋,竟是如此深刻。
他捧住了她细致白皙的小脸,舔弄吸吮著她唇间柔泽的蜜液,彷佛想在一瞬
间便狂而出,然而,蛮横的力道之中又带了一丝温柔。
「嗯……」她闭起双眸,用力地想推开他,不想任自己的心沉沦,无论如何,
她都已经要成为啸大哥的妻子了!
他放开了她的唇,冷眸凝视著地丹红柔湿的唇,心中一恸,「从来没有一个
女人能教我如此思念若狂。」
楼凌波闻言,一颗心彷佛被人紧紧地揪住,她哭著摇头道:「不要再说了好
不好?我求你什么都不要再说了!」
「为什么不?仅只因为你已经要成为啸冷情的妻?」他的眸光激狂地射出一
道寒光,迫人心魂。
「不只是这样,更因为……因为我……」她不知道要如何启齿,该告诉他她
已非清白之身,她整个人已经完完全全地属於啸冷情了吗?
她说不出口!话一到了喉咙,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情何以堪?悔恨已迟。
「既然说不出口,那就什么都不要说了!」他爱怜地轻吻著地紧拧的眉心,
吻去她颊边的泪痕。
他突如其来的温柔震慑了她,心思不禁迷离荡漾,他粗砺的大掌隔衣揉抚著
她的腰侧,缓缓地滑上她丰挺的乳,按捻住她俏挺的乳尖。
「不……不要这样……」她别开小脸,粉嫩的雪颊透出晕红。
「为什么不?」他淡淡一笑,不意地解开了她腰际的襦带,松开了她月白色
的纱衣,手掌更进一步地探入了她雪嫩滑腻地胸乳。
「不──」她猛然推开了他,转身跑开逃离他的狎弄。
然而,她的努力只是白费,眨眼间的工夫,他就擒住了她纤细的手腕,施出
巧劲将她重新夺回怀抱,手臂如钢铁一般箝住了她弱柳似的腰肢,教她无法再有
挣脱的机会。
「君戎天!不管我们曾经有什么牵扯,都该结束了!要是你还有身为一国之
君的尊严,就放开我!」说著,她委屈地哭了!
「我从来没有想要在你面前做一个帝王!我只要你,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想
放开手了!」
他的话语字句铿锵有力,神情无比的自信狂妄。身为天下至尊,他从来没有
要不到的东西!
晶莹的泪珠不断地滑落她的双颊,自从在武岳认识了他与啸冷情之後,她总
是在流泪,在游涡之中打转,抽不开身了。
「别哭。」他在她耳边温热轻唤,修健的猿臂丝毫舍不得放开,他将唇凑到
她的锁骨心,伸出舌头轻轻地舔弄那小巧的凹陷。
楼凌波无法自抑地受著他的吸引,她不自觉地昂起了小脸,感受他的唇舔咬
著她柔嫩的肌肤,湿润麻痒的感觉逐渐地游移到胸口,他温热的鼻息轻轻地呼在
她的乳沟间,惹起她身子里一阵畅快的战栗。
「嗯……」她的小手放在他的虎肩上,不由自主地揪紧了他的龙袍,双足在
他忘情的拥抱之下悬了空。
君戎天将她抵在朱红色的圆柱上,让她的背紧紧地贴靠著,将她一双小手高
高地举过头顶,在她无法设防的情况下,凑唇咬开了她的兜衣,含咬住她雪乳上
最娇艳的红梅心。
「啊……」她的表情略显痛苦,唇间逸出了一声羞耻的呻吟。
她黑绸似的云发微微地在耳边凌乱,更衬托出她肌肤的柔腻如雪,双颊轻泛
著淡淡的红晕。
在双手被强迫高举的情况之下,她雪白的奶子形状更加浑圆绷俏,乳尖儿挺
立、充血敏感,彷佛随时在等待著爱抚含弄。
「不……」她不安地扭动著身子,痛苦地嘤咛出声。
君戎天邪肆一笑,抬头吻住了她的唇,用一只大手完全地掌控她的柔荑,余
下的粗掌则如蛇般游移下她的身子,抚过她平坦的小腹,欺到了她双腿间最私密
羞人的地方。
「不……唔……」太过分了!泪水渗湿了楼凌波的眼睫,她闭上双眼,心中
交杂著情欲与痛苦。
他修长的指伸入了她腿间幽柔的谷壑,顺著那微微鼓起的曲线探到了她隐藏
在花瓣间的小核,隔著一层薄薄的亵裤,逗玩著那小小的珠核,指尖轻揉粗按,
恣意地玩弄。
「嗯……」楼凌波摇著头,双腿无力疲软。
天!究竟有谁能来救救她!救她逃离这个矛盾纠缠的欲海,她的心是如此地
受他牵动,她的身体抗拒不了他的抚弄,直要往地狱沦入。
她的理智就要面临毁灭!天!谁来救救她,就在这时,殿门外起了骚动,守
卫的声音与来人起了争执。
「不行!没有万岁爷的命令,我们不能放人!」
「要不是事情紧急,我们也不敢硬要见皇上,南方边关来了大军突击,要请
皇上紧急下令,出兵迎敌呀!」
听闻骚动声,君戎天神色一敛,放开了楼凌波软弱纤细的身子,扬起浑厚的
男性嗓音,「来人!紧急召各部大人到御书房去,朕要在那里与他们共商出兵大
计,不得有误。」
「遵命!」
随著这一声应答,外头的吵闹平息了。
楼凌波揪紧了凌乱的衣裳,怯怜地抬眸瞧著君戎天冷峻威严的脸庞,深吸了
口气,道:「能不能请你回答我一件事情?」
「你问吧!」君戎天耸了耸肩,淡然地说。
「啸大哥……是不是也在你手里?」不能怪她有这样猜想,他是个如此心思
缜密的男子,不能轻易忽视。
「没错,他人正在天牢里,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休想活著出来!」语毕,君
戎天笑觑了她一眼,转身从容离去。
望著他的背影,楼凌波的心湖不禁泛起了一丝冷颤。
第七章
进宫十数天,楼凌波没有再见过君戎天一面,更无法去求他放过啸冷情,她
就如因在笼中的鸟儿,舞伤了翅膀,却犹找不到出口,仍旧只能被困在这华丽的
囚笼之中,认命地等待。
今天一早,湖姬命宫女捧来了一束月下花,安置在床几边的花瓶中,她说这
花的香味奇特,或许有助於她入眠。
楼凌波猜想,湖姬有著玲珑的心思,想必是见到了她眼下的两抹黑影,於心
不忍吧!
月下花的香味,在房中逐渐地浓郁,透著一丝丝妖邪的气息,楼凌波不禁拧
起了眉心,直觉胸口一阵阵翻腾难受。
她斜倚在卧榻边歇息,纤手紧紧地揪住了不舒坦的胸口,脸色有些微苍白,
翘长的眼睫微微地轻颤著。
「画儿。」
君戎天步至她的身前,轻柔地一唤,长著薄茧的大掌抚著她的小脸,以指背
滑过她脸颊细致的肌肤。
她猛然睁开水亮的眼眸,惊讶地看著他的脸庞,没有料到会在今天见到他,
她的身子往後一退,避开了他的手掌。
「不要碰我。」她冷声说道。
「为什么?你明明喜欢不是吗?」他勾起狂肆的笑意,成熟世故。
「那只是身体的反应,没有其他的含意。」她的眸心幽灵空净,不知何故,
心口的翻腾更加剧烈。
「是吗?」他不置评话,大手熟巧地抽开了她束发的簪子,任她如云的秀发
披泄而下,闪过星芒般的灿亮。
「你──」她惊喊了声,伸出纤细素手按住了一头略微凌乱的秀发,低垂著
娇艳的小脸,看起来更加妩媚动人。
「画儿。」他柔声地在她耳边轻呼。
她生硬地别过小脸,话气闷闷地道:「我不是你口里的画儿,放过我吧!皇
上,难道一国之君最喜欢做的事情,是夺别人的妻吗?」
「不,我想夺的是你,就算你是他人的妻,我也一样要将你抢到我手中。画
儿,这一生一世,你都将是我的。」
楼凌波轻喟了声,无奈地摇头,道:「为什么?从我们初见面的那一刻起,
你就不放过我,或许凌波有著几分姿色,但是你身为一国之君,身边不乏沉鱼落
雁的大美人呀!」
「她们都不是你。」他勾起一抹颇教人深思的笑容,俯下脸庞轻吻著她白嫩
的耳垂。
「不要!」她扬起纤手,就要往他的脸颊挥过去。
眨眼间,手就落入了他铁钳似的大掌之中,耳边震荡而来他低沉的笑意,「
不得放肆。」
他呼出的气息惹起心窝儿一阵温热,楼凌波赶紧闭上眼睛,甩掉那盈心而上
的羞人思绪。「不要逼我寻死。」
「在我不允你死之前,你死不了。」他高大昂藏的身躯压上了她,将她纤细
的身子箝制在卧榻上,不能动弹。
她秋水似的眼眸愣愣地望著他,咬著唇逸出无奈的低语,「有时候,我倒宁
愿一死了之……」
「你敢!」他恶狠狠地揪起她的手臂,硬声道:「如果你死了,就算是追到
阎罗殿,我也要将你抢回来,画儿,我说到做到!」
「好痛……放开我……」她觉得自己的手臂就要被他扯断,怯怯地看著他冷
硬残忍的表情。
君戎天眸光一黯,浮动著黑暗的欲望,他落下了唇,封住了她柔蜜的檀口,
恣意将舌头探人了她湿润的幽心,尽情地翻弄吸吮。
他的唇灼热了她,楼凌波觉得有一股暖热渗人了她的胸口,紧揪了她的心房,
她不知道该如何拒绝,逐渐陷入情潮的波涛之中,随著他的吻弄而动了荡漾的心
思。
「嗯……」他的掌心覆住了她平坦的小腹,缓缓地柔娑著,在她不及防之时,
攫住了一团丰挺的圆丘,惬意爱抚。
月下花的香味,不知不觉中转浓,随著呼吸渗人了她的鼻息,她的身子感到
无力软热,心口隐隐地揪疼翻搅。
他乘机释开了她的衣襟,露出了两团饱乳,夏纱轻薄,禁不起他这一折腾,
精致的布料碎成了残骸。
她私密的肚兜上点缀著用银白色丝线绣成的蝶儿,君戎天的舌邪佞地舔弄那
浮突的蝶痕,随而含弄住了她绷在绢料下的乳尖儿,随著那充血变硬的珍珠形状
而滑动著舌尖。
「不……」潮红袭上了她白净灵秀的小脸,她咬著唇,在他的摆布之下,逐
渐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她纤柔的身子里泛起了情欲的热潮,平坦的小腹间汨流一股热潮,隐隐地发
疼抽搐,却又有著一丝丝刺痛的快感。
她不该如此,却又偏偏──「画儿。」随著他这一声轻唤,月牙白色的亵兜
儿被扯落了地,她一双雪腻如脂的奶子被他掌握在手中,恣意含舔揉弄。
「不要……这样……不行……」她逸出了声羞耻的轻喃,扭动著身子,水眸
灿著泪光。
他与她之间,不该如此的呀!
他恍若无闻,强硬地分开了她的玉腿,男性的膝盖顶著她腿间的柔软,??
??似有意、若无心地抵弄著她腿间最软嫩的幽心。
大手撩开了她的裙孺,解开了她的亵裤儿,手指探入了那柔细的软毛间,拨
开了她微微湿润的蜜唇,找到了那藏在其中的小小花蕊。
「住手!」她的身子轻颤过一丝快感。
「不要再拒绝我,画儿,我已经忍不住要你的冲动欲望。」他长指捻住了她
娇嫩的乳尖儿,肆意亵弄。
「不要……我已经是……啸大哥的人了……」她困难地吐出声音,感觉自己
的私处在他的戳弄之下,逐渐泛出湿热的蜜液,沾湿了他的手指,羞人地发出微
弱的水浪声。
「我说过除了我之外,你不会成为任何男人的妻!」他蛮横霸道地说,长指
邪狂的攻击著她腿间的柔花。
「不……我的意思是……我们已经……啊……住手……」她的乳尖儿微微地
敏感刺痛,幽密的私处不断地汨出滑液,在他的长指抽送之下,变得饱满充血,
泛著水红色的艳光。
月下花的香味透出了妖邪,凝郁在她的胸口,教她心窝儿闷得难受,直想作
呕。
她的心思纠缠,腹间燃著欲望的赤焰,脑海中一片空白,她极端厌恶自己的
淫荡,为什么拒绝不了他的挑逗,甚至於……乐在其中!
一思及此,她睁大双眸,肚内突然涌上酸水,无法压抑地来到了她的喉间,
她赶紧翻过身去,纤细的身子伏出了卧榻,捂著心口吐出了那掺合著津液的酸水。
「画儿──」
君戎天愕然地看著她顿时苍白的小脸,扶起了她,让她虚弱的身子倚靠在他
怀中。
「画儿,你还好吗?」
「不……我好难受……请你把月下花……拿走……」她困难地低语,纤手揪
著心口,另一手按住翻腾的胃部。
君戎天闻言,急忙地站起身拿起那一束月下花,走到窗边狠狠地往外一丢,
并朝守在门边的宫女命令道:「传御医过来!」
「是!」宫女忙不迭地离去,不敢有半刻耽搁。
*********
楼凌波躺倚在床侧,她的眼眸半合著,微微地透出灿亮的光芒,皓白的手腕
自纱帐中伸出,让御医为她诊脉。
她虽然也是个大夫,却已经了无心神去为自己诊断,只想放任自己的心思空
洞,觉得什么都不想,人生或许还快乐一些。
御医凝神断脉,不消片刻,他呵呵一笑,收手起身,对君戎天揖手禀告道:
「启禀皇上,是喜事,她怀有身孕已经一个月有余了。」
君戎天闻言,脸色一沉,覆上风雨欲来的阴霾神色,语气冷硬道:「你再说
一次,她究竟怎么了?」
楼凌波亦心口一头,心中的滋味万分复杂,一时之间竟分不清是喜是悲,她
听见君戎天震怒的声音,竟然慌得不知所措。
君戎天的胸口彷佛被人重重一击,闷痛得紧。
手心抚著平坦的腹部,楼凌波抬眸望向纱帐外君戎天朦胧、却仍具有强烈胁
迫感的高大身形,心窝儿彷佛被人用力地狠刺了下。
「皇上,微臣诊出她有喜脉,而且,在她的体内流窜著一股异样的气,似毒
似蛊,一时间说不出名堂,微臣猜测应该是密教所用的毒物,若不尽快解毒,难
说会捱到什么时候,最危险的是在临盆之时,产子时,母体必然气血大失,用尽
精力,届时,毒性发作得厉害,必定丧命。」
宫中御医们长年为皇族们诊疗治病,对於各种的学问都要略通,尤其宫中人
心诡诈,喜用毒物害人於无形,对於毒药,他们需要有相当程度的研究,恰巧他
曾经跟随一位密教奇人修行过,略通了一些。
「够了,你退下吧。」君戎天的唇边倏忽泛开一抹阴冷的笑,大手一扬,冷
冷地将御医遣退。
气氛凝滞了半晌,忽地,君戎天出手揭开纱帐,翻起了月白色的波纹,大手
狠硬地将楼凌波自床上掀起,危险的眯起了恶眸凝视著她。
「不要──」她闭上了双眼,不敢去看他眼中愤怒的赤焰,小脸苍白,嫩唇
也失去了血色,微微地轻颤著。
「一个多月的身孕,好极了,真是好极了!」他的语气极讽刺冷冽,话中的
怒意却如火焰般灼人。
「我不只要成为啸大哥的妻,就连身子都已经给了他,求你放过我们好不好?
不要再为难我们了!」她哽咽地说道,晶莹的泪珠子滚落了双颊,抬眸望著他冷
峻的脸庞,心好痛。
情何以堪?她的心悬著、挂著的都是他呀!
君戎天幽忽一笑,冷哼了声,「不,今生今世我都要囚著你,就算你生下他
的孩子,同样的,我也会让你生下我的子嗣!」
「不!你怎么能?我不要……不要……」一女焉能匹配二夫?她无法想像,
也不愿去想。
「要或不要,都由不得你。」他阴残一笑,用力地拽过她的手臂,带著她大
步地往楼阁上走去。
「你要做什么?放开我、放开我!」她细碎的步子勉强地跟在他的身後,数
度都要跌落楼阶。
阶梯的深处原来隐藏著一个阴暗的地方,那原来是用来置放杂物的,不过已
经很久没有使用了。
君戎天打开那扇小门,将她推了进去,凝视了她惨白如纸的小脸一眼,不说
二话地将门甩上,落上了锁。
「你不能这样做……放我出去!君戎天,放我出去!」她使尽力气地槌打门
板,却发现门的材质异常坚硬,以前这里头应该放置了一些重要的东西,才会有
如此严厉的设施。
「解决了啸冷情,我会再回来找你,或许到时候我就会善心大发,放你出来
也说不定。」君戎天的语气轻冷,透出一丝诡谲的笑意。
「不!求你放过啸大哥,不要杀他,不要!」哭泣的声音自她的唇瓣逸出,
她用力地敲打著门板,直到手掌磨出了血丝,她依旧不死心。
门的另一头,此时已经静寂无声了,君戎天硬著心肠拂袖离去,幽暗的空间
里只剩下她低低的悲泣声。
楼凌波回眸,黑暗之中透著幽微的光线,让她瞧清了四周的陈设,才发现这
房间并不小,甚至於大得教人心惊。
房中,甚至有著一张乾净的床铺,彷佛这里以前曾经住过人似的,如此一想,
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或许这扇厚硬的门内用来收放的不是东西,而是活生生的人!
**********
「你真的以为没有人知道你的真实身分吗?」
啸冷情抬起眼眸,瞪著君戎天冷峭的神情,心里并不太讶异自己会见到的人
是他,冷哼了声,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喔?那就让我对你的未婚妻说个明白,告诉她,你是挟带了一身仇恨要来
找她报复,因为当年你父母为了救楼允南而受伤,但他恩将仇报,没有施手救你
的父母,反而将你们神医谷的传家秘笈带走,并且放火烧了神医谷,害你家破人
亡。啸冷情,我说的都是实话吧!」君戎天淡淡地笑道,然而眉宇之间却透出对
啸冷情的深恨。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情?是谁告诉你的?」啸冷情心中大骇,扯动了手
腕上紧缚的铁环,一时间,牢房中铁链当唧的声音极刺耳。
「南宫晃,你还记得他吗?事情全都是他告诉我的,对了,我忘了警告你一
点,小心留意他这个人,不过现在说也无妨,让你去地府做个明白鬼。」君戎天
勾唇冷笑,手上把玩著一支钥匙,那个锁头现在正紧紧地铐在小阁楼的门上,里
头囚著楼凌波。
一想到泪颜楚楚的她,君戎天的心情顿时恶劣,只不过低沉的嗓音却仍旧是
轻幽幽的,「前些日子,我的手下探到了消息,当年楼允南是拿走了秘笈,不过
放火烧掉神医谷的却是南宫晃,是你父母察觉南宫晃不可信任,才将秘笈交给楼
允南带走,多年来你们一直被南宫晃所欺骗。如何?听仔细了吗?」他挑眉笑觑
著他,冷眼地看著情敌的狼狈模样。
「你撒谎!」啸冷情激狂地吼道。
「是不是撒谎,你自已想清楚,只不过你已经没有时间了,今天就是你的死
期!」君戎天的笑意顿消逝在唇边。
「杀我,是为了得到小楼吗?」啸冷情根本不怕死,唯一能教他挂怀的只有
楼凌波。想到不能再见她一面,死亡对他而言,忽然变得可怕又可憎!
「你说呢?今天御医为她诊脉,发现她已经有喜月余了,当我听到这个消息
时,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君戎天的声音冷寒如冰,转身抽出侍卫身上的佩
剑,无情地抵著啸冷情的脖子。
「她有孕了?」啸冷情闻言,心中乍喜。
「没错,可是你为什么不去想想,你究竟欠了她多少,南宫晃让你家破人亡,
却又是谁杀了楼家堡十余口人?你可曾仔细想过?娄离是当年神医谷的忠仆,没
错吧!」君戎天的双眸如覆寒霜,冷冷地提醒著他。
啸冷情彻底地愕愣住了,书生般俊美的脸庞顿时苍白至极,他怔然抬眸望向
君戎天,心中一片迷惘。
毁了楼家的人是他自己?
第八章
阁楼的门慢慢地被打开,两名宫女立在门边,恭敬地颔首道:「楼姑娘,请
随我们走吧。」
楼凌波闻声抬眸,小脸上净是凄楚的泪痕,眼眶却是无比乾涩,再也流不出
半滴泪,她感到身子有些疲惫,站起身,眼前净是一片黑雾,眩晕了她的眼睛,
她扶住了墙边,缓缓前行。
终於走出了阁楼,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舒缓了些儿,这才慢慢地走下楼梯,
却不意地见到君戎天就在下面等候著她。
此时,他抬起了清冷的目光,紧瞅著她的小脸不放。
「啸大哥……啸大哥还活著吗?不要杀他,我求你不要杀他!」她拎起裙襦,
飞奔而下,一个不留神,眼见就要滚落楼梯。
君戎天眼明手快,箭身上前,长臂浮空一揽,让她结结实实地跌入了他的怀
里,他面无表情地睨著她苍白的小脸。
「跟我走。」他擒住她纤细的皓腕,强硬地拉著她往外走去。
「不!你要带我去哪里?啸大哥呢?他怎么样了?你没有杀了他对不对?你
不会杀他的,是不是?」她用著急切的语气在他的身後追问,却发现他像个闷葫
芦似地不说话。
「他还活著没错,但我从来没有承诺过不杀他!」他幽冷地抛给她一个回眸,
再度转头,长腿大步离去。
「求你让我见他──」
他一口打断了她的苦苦哀求,寒声道:「要不要跟我走?还是你想再回去那
个小阁楼窝著?」
「不!我不要再回到那个地方……」那里头彷佛永无止境的黑暗虽然还不至
於吓坏地,却让她想起了很多前尘往事。这些日子以来,在她的身边发生了大多
事情,她落得孤孑一身,却又与两个男人纠缠不清,她的心好乱,不想落人静寂
之中,好教自己想得更清楚。
君戎天冷肆一笑,道:「那地方是用来惩处一些不听话的妃妾,如今用在你
身上,倒也是挺管用的。」
她清澈的眸子又因悲伤重新盈上了泪水,该怎么告诉他,她也不愿事情发展
成眼前的模样,她心里也不愿这样呀!
********
京城外的秘密行宫,是个只有历代皇帝才会知道的地方,平日驻守禁军,戒
备森严,没有皇帝的命令,无人能够自由出人。
楼凌波在君戎天的扶持下,步出了马车的小阶,触眼所及,莫不是樱色的风
景,楼宇堂皇华丽,透著尊贵昂然的气势。
他将她带进了其中一座小院子里,放眼所及,竟也全都是盛放的樱花,在落
英缤纷之中,他拉著她的手,不容她拒绝地推开了其中一间厢房的门,示意她走
进去。
「乖乖地留在这里,我会替你去找解药,只要你敢轻举妄动,啸冷情必死无
疑。」他淡冷地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要离去。
楼凌波愣了半晌,忍不住追了上前,欲言又止,「我以为……你不会让我生
下孩子……」
「你不想生吗?」他回首挑眉冷觑著她。
「我当然想!」她急忙地回答,瑰唇不禁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这是我和
啸大哥的骨肉,没有理由不将他生下来。」
君戎天见到她柔柔的笑容,心里泛起了一丝冷怒,缓缓地,他扬起了寒冰似
的笑意,「那我就成全你!他可是我用来威胁你的另一样工具,孩子在我手上,
不怕你狠心离开!」
「你──」她别过细致绝艳的小脸,丹唇逸出了一声叹息,心中泛起一丝无
可奈何的悲凉。
等她再回眸,他的背影已经逐渐远去,她瞬也不瞬地望著他高大的身影消失
在楼林间,心中倏地涌起一股泪意。
刹那间,她觉得想哭。
********
一片无边无际的樱色之中,伫立了一位绝世佳人,她清丽的脸蛋凝著轻愁,
一身月牙色的秋裳裹著她纤细的身子。
这些日子以来,楼凌波总是忍不住要惊叹这里特殊的樱花,秋风微凉,而它
们却盛开依旧,丝毫不逊色於春天。
「小姐。」
楼凌波缓缓回眸,惊讶来人的身分。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翎儿,然而她
却也没有傻到不知是翎儿将自己劫到君戎天身边。
「啸大哥说得对,我不应该收留你,只是我总是太过心软。常常,我都忍不
住要恨起自己的这个弱点,似乎只要利用我的心软,谁都可以将我彻底的打败、
击溃,将我粉碎!」她不禁自嘲地一笑,被翎儿背叛的心痛在她的胸口隐隐地抽
疼著。
「翎儿誓死孝忠主人,如有冒犯之处,请小姐原谅,只是要让小姐知道一点,
爷真的很爱小姐,从很久、很久以前,他就一直看著小姐,从来就没有见过他这
么珍惜一个人──」
「我记得自己从来没有养过一个如此不听话的丫头!飞翎,滚下去,我的心
思不需要你来剖析。」一道冷冷的男性嗓音如冰刃般削断了飞翎的话语。
「爷!」飞翎惊叫,清秀的脸蛋布满了惧色与敬意。
「飞狐!」君戎天冷喝了声。
随即,一道迅猛的黑影挟走了飞翎,卷起了丝微的风,樱瓣随著风向起舞,
迤逦一地嫣红。
楼凌波望著君戎天,一时之间,她所有想说的话都梗在喉间,只能无语地看
著他,持著一身的傲然。
君戎天的眸光炽烈,却又带著深冷的寒意,觑了她一眼,转身冷然离去。
此时此地,他不想见到她,看著她的腹中正孕育别的男人的骨血!
这样的事实,足以撕碎他所有的理智!
***********
时光流逝得飞快,转眼间秋去冬来,风雪临天。
君戎天没有再踏足神秘行宫一步,然而,这样的分隔两地,却无法让他不去
想楼凌波。
御书房中,他傲然独立,手里拿著一幅画,画里,有著楼凌波纤柔的身影,
面容含笑若水,说不出的灵气动人。
这时,一道黑影闪人书房中,飞狐叩跪在君戎天身後,清淡的嗓音恭敬地扬
起,「爷,属下已经从西域得知解药的配方,只不过仍缺一味引子,至今还未到
手。」
「我能等,她却不能再等了,飞狐,你应该知道吧!」君戎天寒声地说道,
深邃的黑眸仍旧凝著画中的人儿,一刻也没有移开过。
「属下明白,只不过有件事情,爷不能不知。」飞狐依旧面无表情,维持著
他一贯的风格行事。
「说吧!」君戎天点头示意。
「属下已经知道此毒乃是化魂散,想必应是娄离所施,它能在人体中潜伏很
久,能够不知不觉的取人性命,他的心肠未免太过狠毒,就算与楼家堡有著深仇
大恨,也不该下此毒。」
「听你一说,事情似乎很棘手?」君戎天的眉一挑。
飞狐抬起了头,正色地说道:「爷,就算取得了解药服下,那毒性也不能完
全解尽……」
在阁楼的窗台边,倚坐了一名容颜绝艳的女子,苍白的神色依旧不掩她绝代
的风华,荏弱的身子彷佛随时会随著寒风飘逝。
「小姐,皇爷来了。」
随著这一声通报,楼凌波缓缓地回眸,站起身来,望向来人,隆起的肚子似
乎随时会将她弱质的身子压垮。
君戎天以从容不迫的步履踱人她的视线之中,他邪冷的眸瞬也不瞬地瞅著她
妩艳的脸蛋。
「我已经取得解药了。」
楼凌波闻言,秋水似的眼眸绽出一丝欣喜的光芒,淡淡的,下一瞬间就消逝
在眼瞳深处。
「给我,否则就要来不及了!」
听见她略微急切的语调,他冉冉地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深眸透出足以寒彻
人心的恨意。
「要我将解药给你简单,但你能回报我什么?」他的长指抬起她小巧的下颔,
锐利的鹰眸直勾勾地瞧进她漾著泪光的冰眸。
「我……」她低咬失去血色的嫩唇,摇了摇头:「不……我不能背叛他,我
不能……」
君戎天邪凉一笑,把玩著手中的白玉瓶,悠然之中可以明显地看出威仪逼人
的气势,当他的眸对上了她艳丽苍白的小脸时,辗转出一种掺揉恨意的狂烈爱恋,
痕著细细纹路的魅眸冷冷一眯。
「今天,是我小四儿的十岁诞辰,我这个做父皇的正愁找不到东西送他,我
要你以啸冷情的江湖地位起誓,若你肚里的孩儿为男孩,终生要为四皇儿的奴,
倘若是个女娃儿,皇儿要她为妃或是为妓,就看她自己的造化。」说完,他冷冷
地觑著地顿时惨无人色的小脸,勾在他薄唇边的笑容极阴残无情,彷佛恶刹。
楼凌波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不……不成,她不能答应他这残忍的条件,啸冷
情……她肚里孩儿的父亲,可是当令的武林盟主啊!她怎能让他的孩儿为奴为妓?
而她也几乎要忘了他拥有後宫中所有的女人,她们为他孕育子嗣!一丝妒意
袭上了楼凌波的心房。下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真是可笑又可悲!
「不!你若是执意如此,我宁愿一死!」她抬起翦瞳,无畏地反视著他阴冷
的脸庞。
他怎能……怎能如此逼她?
「喔?」君戎天淡淡地挑起眉,漫不经心地说道:「看样子你是不需要解药
了,那毁了它也无妨。」说著,他运起内力,从他的大掌中缓缓地散出热息,眼
看就要将白玉瓶化成灰烬。
「不要──」
她一时激动,一双纤手握上了他的热掌,抬起泪眼凝看他,悲伤地摇头,细
致的眉心紧紧地锁著哀愁。
「我求你……不要这样,如果凌波能够一分为二,公平的分给你们两人,或
许我们之间就不会有这么多遗憾……」她有何不凡之处,教君王为之倾心,武林
盟主为其魂醉,然而楼凌波却只有一个,教两个当令价权的男子如何均分了她?
「我可以答应你不杀啸冷情,也不碰你的身子,只是你的孩子必须给我,小
四儿一定会喜欢我送他的大礼。」他对她的泪眼视而不见,对她的哀求听而不闻,
只是魅然地勾历一笑。见她咬著历就要拒绝,他邪魅地点住她柔嫩的唇瓣。「在
摇头之前先想想,啸冷情现在还在天牢中等待‘朕’的发落呢!」
朕?听见那尊贵的宇眼从他的口中说出,楼凌波愣了一愣,她清楚地明白眼
前的男人可以轻易地毁掉她的一切。轻易地毁掉,就像杀死一只蝼蚁般轻而易举,
无论是啸冷情、她、或是她肚子里还来不及见到天日的孩儿──「我求你……不
行……孩子不能给你……」楼凌波的气息逐渐地急促了起来,她抚著肚子,神情
痛苦。
一丝异样的神色闪过君戎天沉黑的眸子,然而,扬在他唇边的那一抹邪笑依
旧不减。「那我就杀了啸冷情,你也得不到解药,就带著肚子里的贱种到阴曹地
府去与他相会吧!」
楼凌波心口一颤。如果没有解药,一旦毒发,她捱不过的呀!「凌波死了无
妨,但孩子……孩子无辜……求你别再逼我了!」
他的眸光清冷凉薄,大掌擒住她纤弱的手臂,冷声道:「解药就在我手上,
要或是不要?」
楼凌波肚子极疼,一阵一阵的抽痛教她受不住地跌坐在地上,她抬眼望著他
在手中摇晃著的白玉瓶。
秋水似的眼眸再往上抬了半分,瞧见他如冰凿般的脸庞,心口一阵闷痛,她
咬著牙,缓缓地点头答应。
「好,让孩子活下来,就当这条命是向你赊欠来的,求你……救活孩子……」
晶莹的泪珠子不断地掉落,模糊了她的视线。
「到了这个节骨眼,你还是只想保住啸冷情的骨血。」君戎天清幽淡冷地道,
长臂一横,将楼凌波抱到暖炕躺下。
「不……」楼凌波想否认,却只能盯著他如覆冰霜的脸庞,半句话都说不出
口,任由眼泪不断地流淌。不是如他所想的那样,不是呀!
君戎天从白玉瓶中倒出一颗如鲜血般丹艳的药九,含入自己的口中,反哺到
她苍白的嫩唇里,一时间,血色沾染她的唇瓣,与苍白如纸的雪颊形成抢眼的对
比。
褛凌波怔仲了一会儿,放任他的唇狂肆地吻她,他的大掌探人她如云的黑发
中,四片唇缠绵地胶著在一起,难分难舍。
「唔……」
一阵突如其来的痛楚震醒了她的理智,她伸手推打著他的胸膛,却不能撼动
他分毫。
他彷佛想在她的唇上烙印自己的痕,极尽地霸道缠绵。缓缓地,他放开了她
的染艳的丹唇,凝了眼她憔悴苍白却犹是风华绝代的容颜,唇边扯开一抹没有笑
意的勾痕,站起身转头离去。
「来人!」
随著他一声冷冷的低喝,仆妇与侍女们提著一桶桶滚烫的热水与乾布、剪子
进房,他回眸睨了楼凌波一眼,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楼凌波侧首望著他离去的背影,低咬著他方才吻过的唇,泪水又情不自禁地
淌了下来……
**********
「皇爷,孩子生下来了,是个标致的女娃儿呢。」产婆抱著方出生不久的婴
孩,送到厅中,恭敬地跪呈在男子跟前。
君戎天冷冷地扫了眼女婴红通通的小脸儿,便转过头去,不想再多看一眼,
冷声命令道:「月容,这孩子以後就交给你照料,不得有误。」
「是,月容明白。」一名年约三十出头的温婉女子自厅後步出,从产婆的手
中接过婴孩,细心地呵护著。
屋外的风雪依旧,冷冽的风教人冰彻了心、寒彻了骨,一如君戎天此时霜漠
的神情。
**********
「去把他带来见我!」
乍闻君戎天的命令,飞狐一时之间会不过意,他自然不会不知道主人口中所
指的人是谁,只是对於他想见那个人的异常举动感到讶异。
「他在天牢之中,只要爷一声令下,应该不难见到,不知为何特地要属下出
手将他带来?」飞狐感到不解。
「不杀他,囚著他又有何用?我要你去将他带来,是因为他还有些事情忘了
去做!」君戎天慵懒地支颐闭目,闻淡地说道:「你去秘密地将他带出来,明天
会有一个死因代他的名被斩首,我要天下人都以为啸冷情已经死了!」
飞狐虽然不解君戎天的用意,但他仍旧忠心地颔首,下一瞬间,他已经化成
了一道黑影扬去。
第九章
夜风高爽,月色凄清,粉白色的樱花在月光的拂映之下,透出淡淡的稀薄光
晕,显得格外的妖异诡谲。
樱林中,两名身形同样高大的男人对峙而立,一个昂然高傲,有如书生般俊
美,一个冷峭威严,自信雍容。
「她还好吗?」书生般俊美的男子声音微微地低哑。
「怎么?你想见她?」君戎天冷冷地勾起笑意。
「不,只是问问,在没有将南宫晃整死之前,我没有颜面见她。」低哑的声
音才近,修长的身影已淡没在樱林之中。
君戎天眸光一凝,淡然地抛下一句,「她很好。」
樱林妖光幽忽之间,传回了一声应答,「我知道了。」
*********
依君命,倚君恩。
楼依依的出生,一开始就是个宿命。
依依才刚满一岁,在君戎天的威胁之下,楼凌波不得已让女儿跟著自己姓楼。
似乎只要牵扯到啸冷情的一切,都会使君戎天感到极度不悦。
「依依,不能进去那里!」
楼凌波随著女儿小小的身子跑进了一间书房,这个别院她从来没有进来过,
陌生得很,书房中的摆设极简单而且阳刚,透著淡淡的威迫气息,教人直觉想到
君戎天。
「娘……」依依软嫩的稚语叫著娘亲,小小的身子横冲直撞,听见了娘亲的
呼唤,兴匆匆地回身,不意地撞翻了东西。
「小心!」楼凌波惊呼,见女儿的小身子一稳,才松了口气,这时,一画轴
随著摇晃,自桌案上流泄而下,画中的样物展现在她的眼前。
「娘……是娘……」依依高兴地大喊,小手指著画,小碎步地跑到娘亲的身
旁,揪住娘亲柔致的月白色裙襦。
楼凌波一时间脑袋空白,怔愕地凝视著画中的自己,那是及笄的花样年华,
身姿绰约,眉目含笑的娇俏模样儿。
「谁允许你们进来这里?」
君戎天冷怒的声音自她们身後扬起。
依依吓得躲在娘亲裙後,楼凌波回眸看见他冷肆威严的脸庞,泪水不自觉地
盈上了秋眸。
君戎天瞧见她灿动的泪光,胸口狠狠地一抽紧,清冽的眸光越过她的身後,
见到了展开的画轴。
「原来是你。」一刹那间,所有的事情在楼凌波的脑海间清晰了起来,她的
唇角扬起了一朵飘忽的笑云。
君戎天紧凝了她的小脸半晌,脸色变了一变,猝不及防地伸出大掌,擒住了
她纤皓的手腕,挟著她飞身离去。
在两人飞身而逝的地方,一枚铜钱掉落地上,发出清亮的响声,不断地回响
在书房中。
徐风刮起了画轴,扑上了依依小巧的身子,她好奇地拾起了铜钱,坐在画布
下细心地研究了起来。
*********
当君戎天的唇再度灼上了她,楼凌波满心的爱恋终於溃决而出。
曾经,她是个俏皮活泼的丫头,花花世界灿烂动人,她总是迫不及待的想去
追寻,想用著一身精深的医术行医救人……
她抬眸望著他满是冷肆狂浪的眼眸,柔荑忍不住抚上了他的脸庞。「我想起
来了,四年前,追人时不小心撞上了你,手中的画轴落了地,你捡了起来,说我
很美……」
「这画你要就拿去,丢掉、烧掉都好,总之不要让我爹看到,否则他又要拿
这画像去替我找婆家了。」她嘻嘻一笑,说不出的灵活动人。
「我永远忘不掉你那时脸上的笑容。」君戎天俯首轻吻她雪嫩小巧的耳垂,
温热的气息吹吐在她的耳窝里。
「是吗?我已经忘了当时自己是怎么笑的,为什么能够笑得那样开心……」
她的声音微微地哽咽。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小姑娘,你几岁了?」他瞅著她盈笑的脸蛋,发现
自己移不开视线。
「刚满十五,昨儿个才行及笄之礼呢!反正我不想嫁人就是了,不嫁、不嫁,
就是不嫁!」她轻哼了声。
君戎天再度吻住了她的唇,吮去她檀口中隐逸的悲泣,长臂牢牢地拥住了她
纤细的柳腰,恨不能将她揉入自己的身体里。
「喔?为什么不嫁?」他低沉的嗓音带著兴味。
楼凌波口吻著他男性的薄唇,任由他的舌狂肆地侵略她唇间的嫩蜜幽心,两
人的唇舌深深地交缠,有如烈火正在燃烧著他们。
「因为我要行医济世,游遍江湖,救尽天下不该死之人。」说著,她瑰丽的
唇边忍不住又泛开了一抹灵俏的笑容。
他的心被她这句话深深地震撼,深邃的黑眸闪过一丝激赏的神色。「好个奇
女子,心思这般豪气爽快!」
「多谢恭维,让开、让开,我还要去追人呢!」她张大双眼望了望前头,急
著想离开。
君戎天的大掌探入了她微敞的衣襟,触碰到她雪白柔嫩的肌肤,覆住了她在
裳料下微微胀热的椒乳,恣情揉搓著那饱满的脂玉乳波。
楼凌波忍不住退却,在他的爱抚下,身子娇羞地轻窜了一阵战栗。
「追什么人?」他挑眉淡笑问。
「追媒婆呀!我要追回另外一幅画,爹爹教人替我绘了两幅画,统统追回来
比较安全,咱们後会有期了!」说著,她扬了扬纤手,迈开了脚步,纤细的身影
飞奔而去。
「我不应该放你离去的,一开始就不应该。」君戎天悔恨地低语,解开了她
的发,一头青丝散落在锦红床褥上。
「如果那时我不急著去追人,是不是我们现在就会不一样?」她扬起长长的
眼睫,瞬也不瞬地瞅著他。
君戎天不回答她的问题,逐一地解开了她的衣裳,一件接著一件,轻柔缓慢,
眸光深凝地欣赏著她逐渐娇裸的胴体,指尖总是不经意地擦过她敏感雪白的肌肤,
目光贪恋地看著她胸前两团饱胀柔腻的奶子。
「不……」她往後一退,心口火热如焚。
「後会有期──」他顿了一顿,在她身後问道:「慢著,你还没有告诉我你
的名字!」
「嗯……既然我们因为画像而认识,你就叫我画儿吧!快快快,就要来不及
了啦!」话一说完,她又像精灵般跑跳而去。
「画儿……我随口胡说的名宇,你竟然一直没忘。」她的心好热好痛,他没
忘记,他是否也像她一样,总是愈想忘记他,爱恋就愈往心里头去。
「你就这样消失在我眼前,让我从此再也无法忘怀,你可知道?」君戎天张
嘴含咬住她的乳尖,用舌头轻轻地舔弄著那娇嫩的梅蕊。
「呃……」她丹嫩的唇瓣忍不住逸出一声呻吟。
君戎天突然将她的身子翻过,让她伏卧著,大掌握住了她修细的莲足,逐一
地吻弄著她一只只小巧的脚趾头,缓缓地吻住她敏感的足心。
「住手……」自脚底涌上了一股奇异的快感,在她的体内逐渐汇聚成欲望的
热潮,地挣扎地扭动著身子,感到一丝丝不安。
他伸手抚著她的玉腿内侧,粗砺的掌心滑向她腿间私幽的女性,手指戏弄地
逗留在她最靠近私处的内侧,怜爱地揉抚。
偶尔,他的长指会不经意地轻触到她腿心柔软幽密的细毛,过而不入,坏心
的挑逗差点逼疯了她。
她闷闷地嘤咛了声,纤手紧紧地揪住锦褥,羞於启口。
他眷宠著她,然而却又极度渴望著她,男性的长指探入了湿幽泛香的花心,
按住了小巧圆润的花核,邪恣捻拧。
「啊……」他挤入的长指彷佛赤焰般灼热了她身体中最禁忌的地方,不住地
在她的小穴儿中掏弄出更多的蜜液。
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眼前的情况,她知道自己该挣开身,不该
与他发生亲密,然而,有谁能够来阻止她?
她总是忘不了他,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受到他的吸引,往往不能自拔,只能任
自己深陷其中,就算将会堕入十八层地狱。
君戎天抬起了她俏挺的圆臀,让自己的手指更加深入,他的唇俯下啄吻著她
的背心,温热的舌尖由她的背脊滑下臀沟。愈来愈逼近她娇蕊般的花心……
「不要这样……」他的舌尖舔弄著她的菊蕊,修长的手指仍旧不住地在她的
湿穴中抽送,一时间,她羞红了脸,紧咬著唇瓣。
灼热的潮水自她的私密处泗流而出,她不自觉地夹紧了双腿,仍旧感觉湿滑
的液体渗出,染弄了他的长指。
「够了、够了……」她的呼吸变得急促。
君戎天勾唇一笑,解开了腰间的束缚,昂挺的火热抵在她的花心,就要贯入
之际,他扳过她一只修长的玉腿,斜刺而入,强硬地挤开了穴口,让她充血的花
瓣绽放了开来。
「啊……」她的身体里突然感到火热胀硬,彷佛被他撕碎了最柔嫩的内壁,
然而,最初的疼痛随著他的摩擦抽送而变成了快欲。
随著他的强烈贯穿,愈来愈教她难以承受,好热……欢愉的折磨在她的体内
不停地流窜浮动。
「啊啊……」她就要崩溃,不能承受那逐渐高张的热潮。
君戎天加快腰杆挺进的速度,伸出大掌揉拧著她饱满的乳房,手指不停地夹
弄著她娇嫣的蕊心。
「不要了……」她哭著叫了出来,一瞬间,潮浪席卷了她,痉挛的快感蔓延
开来,她的身子僵硬抽搐。
君戎天爱怜地觑了她一眼,放下了她白皙的玉腿,火热的铁椿仍旧埋在她幽
湿紧窒的体内,突然大大地转动了圈,正面地将她抱在怀中,深深地吻住了她的
唇。
「不──」她不由得战栗了下,他硬热的男剑在她的身体左右地磨动著,那
不一样的蠢动挑起她体内最深处的快感。
她抬起眼眸正视他的脸庞,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丝愁绪,热泪呛上了眼眸。
不该呀!
君戎天紧紧地拥住她的身子,不停地将自己欲望赤焰埋入她的体内,一次又
一次地深入,彷佛正在用身体诉说著最深刻的爱恋。
两人的身躯火热交缠,韵律著欲望交欢的浪声,他攫揉住她的乳,将自己化
为她身体中的一部分,不停地戳刺贯人她娇绽的花穴儿。
泪珠不停地从她的眸子落下,承迎著他的激情,心中却又不由得泛起了一丝
愧疚的歉意,她背叛了啸大哥,背叛了他……
君戎天眼眸深沉地凝著地,身下一阵猛烈的抽送,教她意乱情迷,沉沦欲海。
一时之间,楼凌波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无法再去想其他的事情。
「唔……」她紧咬著唇,一丝汗珠滑过了她的乳间,感觉他在她体内不断地
捣弄,直达花心深处,充血敏感的内壁为他悸动抽搐。
突然,他几次急剧的摩擦之後,深深地将自己埋入了她的幽穴中,在她深幽
的花壶中释出热烫的液体。
楼凌波一阵激动,身子不住地抽搐痉挛,快感盈了一身,然而泪却掉得更凶,
因为她的身体不再为啸冷情而贞洁,同时存在著两个男人。
君戎天温柔地为她拭去颊边的泪水。「後悔了?」
「不要碰我。」她甩开了他的手,陷人了极端的厌恶之中,泪痕满腮。
君戎天觑了她的泪颜一眼,淡然道:「这些日子以来,你不再提起啸冷情,
不怕我已经杀了他?」
楼凌波转过身子,蜷成一团,用纤细的双臂保护著自己,摇头道:「你不喜
欢我提他,不是吗?君无戏言,既然你已经答应我不杀他,那么他现在就应该还
活著。」
君戎天不置一语,起身穿好衣袍,淡凝了她蜷缩的身子,眸中闪过一丝心怜,
沉声道:「如果不愿意的话,我不会再逼你。」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一室空
静,与她低低的啜泣声。
泪光中,楼凌波彷佛看见了当年君戎天再度唤住了她,他说……
「对了,如果你突然想嫁人了,就到皇宫来找我吧!」
「呵!我才不要,住在宫里的男人要不是皇帝,就是大监!总而言之,我就
是不想嫁给任何男人!」
第十章
他们之间是场僵局。
从那次之後,楼凌波不敢再接近君戎天,她避著他、躲著他,她不断地在心
里谴责自己,却是不怪他。
在君戎天的囚制之下,她心里并不以为自己今生再有机会见到啸冷情,对啸
冷情,她心中有割舍不去的眷恋。
两个男人,在她的身心之中纠缠不清,他与她、她与他,三人之间最终是个
化不开的僵局。
她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罪恶,她无法原谅自已受到欲望的勾引,在感情的催
化下与君戎天发生关系。
月夜下,她孤零零地走在樱花林中,双手环著自己的身子,呼出了清冷的白
雾。
时光匆匆飞逝,又是一年轮转。或许她就要在这个华丽的囚笼之中终老一生,
在她的心里,这样的岁月度日如年,痛苦的感受远比快乐多。
这时,楼林中隐隐约的地传出了男人的谈话声,两人的声音都是如此地教她
觉得熟悉。
「等杀了南宫晃,我要将她从你手中夺回。」
仔细一聆,楼凌波险些激动得落泪。好久了,她已经很久没有听过啸冷情的
声音了,是他,那人绝对是他。
「她已经是我的人了,今生无论如何,我不会再让她离开我。」君戎天的声
音冷酷绝情,没有商量的余地。
气氛沉静了一会儿,沉重得教她忍不住想逃,她不想再听了,他们可以有千
百条罪状指控她的三心两意。
「就算是如此,我仍旧爱她如昔,毕竟我一直知道她所爱的男人是你。」啸
冷情的声音微微地紧绷,他的心里并非不在意。
「别忘了,楼家十余口人因你的仇恨而枉死,就算不是你亲自下手,却也是
间接造成她的家破人亡!」君戎天的眸子一转,冷冽地扬声道:「画儿,出来吧!
也该是你知道事实真相的时候了。」
啸冷情似乎也已经知道她的存在,转过头望著她纤弱的身影走出樱花树之後,
眸光闪烁著对她的狂爱。
「啸大哥,他说的是真的吗?」她心口紧揪著,泪光浮动,「我楼家十余口
人,是因你而死?」
摇头吧!她在心中大声地呐喊著,啸大哥,求你摇头吧!不要背叛我的信任!
啸冷情双眼充满歉意,瞬也不瞬地瞅著她悲伤的小脸,「是我误解了你爹,
以为他害死了我父母,所以十多年来,我一直寻思复仇,你爹的死出自於我的命
令,那日娄离血溅楼家堡,虽不是出自於我的授命,却也与我脱离不了关系。小
楼,你尽管恨我吧!」
楼凌波一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心魂欲碎,一口悲泣梗在喉间,沙哑道:
「你怎么能?我爹、我二娘,还有我那未曾见过人世的弟妹,你一夕之间将我的
世界都毁了!你怎么能口口声声说爱我,却背过头去狠狠地撕碎了我的所有?你
将他们还给我!还给我!」
「对不起。」啸冷情低声地说道:「恨我、怨我吧!」
楼凌波闻言,泪颜绽放了一丝苦笑,凄凉道:「若能恨你、怨你那也就罢了,
然而,我却恨不下心、怨不了你,现在在我的心里,竟只能记得那一天你用身子
护著我而被砍下一条手臂的椎心痛苦……为什么?你毁了我的一切,我却恨不了
你!」
这些年来,她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经历了爱恨生死、恩怨情缠,到了最後,
她究竟得到了什么?
她所有的痛苦,到了这一瞬间,到底又算什么?
「画儿,你究竟想要谁?」君戎天问道。
楼凌波含著泪水,凝望著君戎天冷峻的脸庞,嫣然一笑,道:「好,我选,
我选择统统放弃!一个是萦牵我心、教我爱恋的男人,一个是我应该恨却恨不下
心的男人,或许我该选择所爱,只是……忘不了了,忘不了那个应该深恨的男人
在我生命中烙下的痕迹,所以,你们两个,我统统不要──」
话声一落,她眼前袭上一阵晕黑,瞬间失去了意识,用昏迷来逃避她一生中
上天待她最残忍的时刻。
********
春色无边,吒紫嫣红,说不尽的一片美好风光,一缕纤柔的身影游荡在花色
之间,逐渐地步离身後那幢华丽的楼宇。
「娘,你要去哪儿?依依……也要去。」一名漂亮得不像话的小小娃儿迈著
不稳的步子追上娘亲。
楼凌波闻声,缓缓回眸,蹲下纤瘦的身子,瑰丽的唇边扬起一抹笑容,笑看
著才刚满两岁的女儿。依依粉雕玉琢的小脸漾著天真的笑,在她柔嫩的顿边沾染
了一瓣樱红,为她小脸上的生动增添了艳色。
「小依依不能去,你要留在这里,娘要去的地方不适合你。」楼凌波不舍地
拥住女儿小小的身子,轻叹了口气。
「不管,依依要跟著娘,也要去!」
不安的预感据获了依依稚嫩的心灵,小手紧紧地捉住母亲月白色的水袖,生
怕一放手,此生再也见不到面了。
「依依,还记得娘常常对你说的话吗?」
依依愣了一会儿,细致可人的小脸低垂了下来,「娘说依依的命是赊来的,
要依依原谅娘的私心。」
楼凌波扬起飘忽的笑意,淡声地说道:「依君命,倚君恩。依依……你的名
儿就是这样来的。」
「娘……」依依觉得娘的样子虚弱飘忽得骇人,彷佛随时会随风散去一般,
她白润的小手不自禁地将娘亲的衣袖捉得更牢了。
楼凌波淡淡一笑,挪开依依的小手,站起身来,随著微冷的春晨之风缓缓离
去,再回眸,凝在唇边的笑容凄凉裒绝……
*********
两个男人站在樱林边,望著楼凌波纤弱的背影逐渐远去,在一片樱花林中,
有如出尘的仙子。
「真的这样让她走了?」啸冷情见到君戎天对著侍卫使了个眼色,让楼凌波
能够毫无阻拦的离去。
「你说呢?」君戎天挑眉一笑。
「不,天涯海角我都将追她到底。」啸冷情已经铁了心。或许这辈子就是注
定要追逐她的倩影。
「很好,我也是这样想,只不过,我们之间有个问题似乎需要解决一下。」
君戎天神情冷凝,沉声地道。
「喔?」啸冷情眉宇轻皱了起来,表示愿闻其详。
君戎天语气淡冷,却透著浓浓的占有欲,「她究竟要属於谁?你的或是我的?」
「或许,我们可以换个方式想想。」啸冷情狂佞地勾起笑痕,正视著君戎天
自信冷肆的脸容。
君戎天饶富兴味地一笑。「说来听听。」
「她,可以是我们的。」
*********
湖边的山光水色教人心醉神迷,楼凌波倚坐在凉亭中,望著亭下的深湖,心
思沉凝。
这时,远远地走来了一个老人,他在嘴中喃念有词,缓缓地走向亭子,一边
挥动著手中的旗幡,自在逍遥。
「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渺渺在其中。日也主,月也空,东升西坠为谁功?
金也空,银也空,死後何曾在手中?妻也空,子也空,黄泉路上不相逢。权也空,
名也空,转眼荒郊土一封!咱们好久不见了,凌波丫头,武岳一别,这些年来过
得可好?」
「空空老子?!」楼凌波微微地吃了一惊,她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陌生的地
方见到故人。
「怎么?那两条龙争得如何了?凌波丫头,老头儿我倒是根好奇,你最後究
竟选了谁?」老子神算笑呵呵地问。
楼凌波闻言,自嘲地笑了笑,道:「二龙夺珠,双分天下。空空老子,你大
概说错了吧!他们俩我谁也没选,更别说要均分了我一个女子。」
「不对、不对,老头儿我没说错,你们之间总归是天在作主,逃不掉了。那
两条龙追来了,哎呀呀,怎么还来了个大恶狼?凌波丫头,我先走一步了,记住,
你天生要被夺,就如同你女儿一出生就注定了没有父母的缘分,总归是命,总归
是命呀!」话才说完,老子神算一阵轻烟似地消逝,不留半点痕迹。
楼凌波还来不及惊讶这件神奇的事情,就听见身後传来男人的冷笑声:「楼
凌波,我总算见到你了,秘笈呢?当初楼允南答应将秘笈给我,却没想到让你送
来了一本空白簿子!」
楼凌波愕然回眸,看见南宫晃狰狞的神情,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厌恶的感觉,
她摇头道:「那真的是秘笈,里头有你想要的不死药,只不过爹吩咐过我,它已
经用药水漂过了,不知道方法的人,对他而言不过一本废书。」
「你──」南宫晃大刀一挥,就要砍向她。
电光石火间,还来不及眨眼,她就被人牢牢地拥入怀里,飞出亭子,避开了
南宫晃的大刀。
「没想到你也有这般牙尖嘴利的时候。画儿,下次要撒泼,一定要我们跟随
在你身旁,否则就请做个温柔婉约的女子,不然你这样不知死活,可知会吓掉我
们几条魂魄!」君戎天淡笑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睁大了秋水似的眼眸,不敢置信。
「不只是我,他也来了。」君戎天转眸瞧向亭子的另一恻,啸冷情修长的身
影飘浮在水面上,踩著轻波而来。
「你们──」一时之间,她无言以对。
南官晃见到了啸冷情,眼中的杀意更浓。这两年来,啸冷情处处断他生路,
南宫家顿时没落,此刻的他是什么都没有了,而且还成天被以前的仇家追杀,活
得极狼狈!
「不能原谅!我说过,总有一天,我要你生不如死!」啸冷情狂眸一眯,身
形凌厉地往南宫晃欺去,瞬间就断了他四肢筋脉。
「啊──」南宫晃有如一滩软泥化在亭中,不能动弹。
楼凌波被君戎天捂住了双眼,只能听到一声声哀号,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嗓音,
「为了楼家十余口人的冤死,两年多以来,他不断地折磨南官晃,苦苦追逼,为
的是让你家人在天之灵透口怨气,今天血使血还,一切就到此做个了断吧!」
滚烫的热泪滑下了楼凌波的眼眸,渗过了君戎天的掌心,染湿了她莹润的小
脸。她只是闭著眼,不说一句话,任由他拥著她,耳边突然传来凄叫声,她心里
知道又有一条人命消逝在人间。
血债,血还。
突然,有一只大手执起了她的柔荑,轻轻地放在唇边吻著。「别忘了还有我,
小楼,今生今世,无论你怨我、恨我都无妨,我是要定你了!」
楼凌波的心中一片空白,无比震惊,方才老子神算所说的话,全都在她眼前
应验了。
二龙夺珠,双分天下。他们真的打算就这样均分了她?楼凌波倏地勾起妩艳
的笑容,柔淡地开口──「我们这样,究竟是福是祸?」
从此,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们三人,众说纷纭,只不过世人能够确定的是,皇
帝君戎天突然失去了踪影,只留下了诏书,传帝位予四皇子梵天尊。同在那年,
盟主令出现在武岳,静躺在武林别馆中的密室里,却是没有人见过啸冷情出现,
从此没了下落。
***********
盟主令忽现江湖,神龙见首不见尾,有人说武林盟主啸冷情已死,却又有人
信誓旦旦地说自己见过他,而且就在不久以前。
众说纷纭,引起了公孙祸与丐帮帮主的疑心。这些日子以来,他们费尽心思
也找不到啸冷情,更别说是楼凌波了,他们两人就像是消失在天地之间,化成烟
尘消灭似的。
客栈中,坐著一群人,他们道不同,正正邪邪,却是龙蛇杂处,混成乌漆抹
黑的一缸。
「他根本是避不见面!等著瞧,看我将他逮到,再狠狠地修理他一顿才遂心。」
公孙祸扯出坏心的笑容。
「他不像这种人,再且,上回见过凌波丫头,她那俏模样儿真是标致,他们
不是正恩恩爱爱的要成亲吗?真是吝啬,连一杯喜酒都舍不得请我老乞丐喝。」
老丐顽样地啐了一声。
「事情只怕不如你们想像中简单,江湖上传闻著,他是为了红颜大开杀戒,
公孙魔头,当初你们一直以为仇敌是楼家堡,事实好像不是这样,南宫晃似乎才
真的是灭啸家的凶手。」玉书生艳若桃李的模样生俏,然而他的神色却是无比凝
重。
要真是如此,岂不是错杀了好人?
「唉唉唉,反正最近我没什么坏事可以做,换个嗜好去找人好了。不跟你们
闲嗑牙了,我要先走一步。」话还没说完,公孙祸已经消失了。
「魔头,咱们一块儿走吧,为了兄弟,咱们就随便凑合,黑白配好了。」自
古正邪不两立,对老丐而言,简直狗屁。
「别跟来!谁要跟你黑白配,魔头我还不屑呢!」远远地,公孙祸的声音飘
荡而来,这时,他的人已经远在十里外了。
没有人能料到,他们这一找就是十多年过去,他们自始至终都没再见过啸冷
情一面。
尾声
年年召开武林大会,就属今年最热闹,黑白两道齐聚一堂,没办法,现任的
武林盟主方蓝生出身於恶人谷,正义之士在大战之後落败,只好认命地承认方蓝
生的武林地位。
「花夭师父,秋节时徒儿在扬州见到了你,一直向你招手,为什么你都不理
我?难道……难道你还在嫌弃我这个笨徒儿?」梁聪是个心思耿直的人,非常崇
拜花夭的古灵精怪。
而且,她贵为一国公主,她娘楼依依又是武林中许多前辈的掌上明珠,她的
容貌清灵绝伦,鬼主意又多,怎么不值得他崇拜?
花夭不禁皱起了漂亮的小脸,不解道:「我秋节时又没去扬州,你怎么可能
看到我?」
「真的啦!师父,你不相信徒儿的话?你这邪气美丽的模样,我岂会看错?!」
梁聪觉得深受侮辱,「而且,你为什么肯定秋节时你不在扬州?」
「我……」花夭一怔,说不出话,美眸心虚地望向方蓝生,他正在恋娃与惜
娃两名小妾的怀中享受著齐人之福。
「师父,你还没有回答徒儿的话呢!」梁聪不死心地逼问。那要不是花夭师
父,难不成还会是她姊妹?
不,听说她娘的娘只生了她娘,她娘又只生了她。粱聪心想自己也真的不笨,
花夭师父说过的话,他一句不忘呢!
难不成是偷生的?
「因为我那个时候……」她欲言又止,脸儿一红。
「是啊!究竟是为什么?」方蓝生这时也忍不住凑兴道,唇边勾起一抹坏心
的笑容。
这男人竟然明知故问!花夭气急败坏地想。秋节的时候,她被他拐到床上去
玩亲亲,三天三夜没有出过房门,他竟然──「方蓝生!」
*********
「刚满十五,昨儿个才行及笄之礼呢!反正我不想嫁人就是了,不嫁、不嫁,
就是不嫁!」
「喔?为什么不嫁?」
「因为我要行医济世,游遍江湖,救尽天下不该死之人。」
番外篇幅「不要……你们住手……」
楼凌波浑身炽热,彷佛要燃烧起来,她倚靠著君戎天宽阔的胸膛,他的一双
大掌自她的纤臂之下探出,揉拧著地的双乳,捻弄著她敏感的乳尖儿,俯首吻著
她雪白的颈项,在她细腻的颈肌上舔吮出绯色的红痕。
「画儿,你好敏感呵。」他温热的气息呼在她的耳边,唇角勾起一抹冷肆的
笑容,双手犹眷恋地揉抚著她雪腻娇嫩的奶子。
「不要,我们这样好像……不要,你们快点住手。」楼凌波娇声低喊,感觉
自己就像被摆弄的娃娃,任他们随意玩弄。
啸冷情的唇边绽出优雅却似狂魅的笑容,高大的身躯霸道地横亘在她张开的
玉腿间,长指探进她充血柔软的紧穴儿里,不停地戳刺那让男人忍不住想逞欢恩
宠的媚花儿。
「啊……」当欢愉到了极致时,再也止不住,她丹红柔艳的唇齿间不断地逸
出轻咛。
虽然她的身子正被他们柔宠眷爱著,但身为女人的矜持却是不断地从内心深
处涌出,抵抗在她身子里凝聚的强烈情欲。
「啸冷情,君戎天,你们……你们再不停手,我就一辈子不理你们……啊…
…住手!」啸冷情加快了手指抽送的速度,还不停地用拇指揉弄著她娇嫩的蒂心,
她幽密处香腻的蜜液不断地泌出,将他的长指沾染得潋艳透亮,不断地出没在她
的花穴儿心中。
泛著莹光的泪珠闪动在长睫上,楼凌波抗拒地摇头,甩乱了一头乌黑柔亮的
发,雪白的肌肤泛著淡绯色。
君戎天的眼中有著深沉的爱恋,大掌拧弄爱抚著地雪腻饱满的圆乳。他曾经
身为九五之尊,君临天下,玩遍多少艳色女子,也有过不少性爱的玩戏,多名妃
嫔同时承伺他一人,春色无边;此时,有他的画儿在怀,纵有人间绝色,他再也
不屑一顾。再说,他的画儿就是这人间中最拔尖的绝艳可人儿,他总是无法克制
自己的心爱她愈来愈深。
啸冷情俯首轻吻著楼凌波平坦的小腹,舌尖舔人她腹间小小的珍珠洞儿,心
思沉潜。他虽然为她放弃了武林盟主的地位,却从来不悔,就正如君戎天义无反
顾舍弃了帝位般,眼皮却眨都不眨一下。他只要她快乐,不再为如何选择他们而
痛苦。
啸冷情抽出在楼凌波体内掏弄的长指,抬头与君戎天对望了一眼,倏地两人
同时勾起相仿的邪恶笑容,之後他伸手释放了自己昂扬火热的男剑,坚挺地抵在
她柔嫩娇艳的苞心,缓缓地挤入她充血紧窒的穴儿里。
「住手……你听见了没有?啸冷情,你住手!」楼凌波小手握起拳头,不断
地攻击著啸冷情宽阔结实的胸膛,同时呜咽地叫喊。
君戎天扬起一抹邪佞的笑痕,擒住了她撒泼的柔荑,将它们执到唇边,逐一
地轻吻那一根根葱玉似的纤指。
「君戎天……你这个帮凶!」她困难地吐出温热的气息,不自觉地夹紧了双
腿,抗拒著逐渐入侵体内的巨大异物,却忍不住地蠕动著柔滑的花穴儿,深深地
将那昂挺的男剑吞噬而入。
「我不会是帮凶,而是共犯。」君戎天若有所指地笑了。
「你──」她咬唇含著就要夺喉而出的嘤咛声。
啸冷情的腰杆缓缓挺进,倏地撞进了她最私密的花心保处,与她紧紧地结合
在一起。他故意顿了一会儿,挺著腰沉寂在她的花径里,让两人私处间的幽微脉
动互相撞击著彼此。心跳紊乱了,他的、她的,两人的脉动混在一起,无论是微
弱或强烈,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两人的心跳呼吸都急速加快。
「小楼,想要吗?」问话的同时,他故意深深捣进她艳蜜花蕊的深处。
「不……要……」她不停地摇头,下身不断地扭动著,小嫩穴流出蜜液,羞
人地染湿了两人的交欢私处。
「是吗?」他狂魅地一笑,大手攫住了她纤细的膝,略微用力的将她的双腿
分开,开始不断地挺进她的花穴心。
「啊……」随著花心被一次次占有,一声声嘤咛自她唇间低逸而出。
楼凌波无法抗拒啸冷情的入侵,因为她的手腕被君戎天牢牢地擒住,就如同
被铁钳箝圈住一样,他温柔地含咬著她的纤指尖儿,另一只大手伸到她的唇边,
长指挑弄地探进她微微红肿的艳唇,沾染了她唇内湿香的津液。
啸冷情不断地在楼凌波的体内逞欢,却又是如此地缠绵多情,粗热的男剑不
断地摩擦著她柔艳的花穴儿,撩起火热的淫浪声,彻底地填满了她的身体,盈胀
在她的小腹中,一次次地进出,虚盈著她的身体。
「我不要这样子……不要这样子……」她低泣出声,感觉自己就要被彻底地
征服淹没,在他们阳刚的体魄柔胁下,她一点力气儿都使不上,她靠在君戎天的
胸前,任他的大掌恣揉她雪腻的奶子,拧弄她乳尖儿上的粉嫣蕊心,她剔白的肌
肤在他的掌中几乎化成了凝脂,微微地溢出他的指握。
楼凌波委屈却又欢愉畅快,因矛盾而流的泪水淌下了她白皙泛红的双颊,任
由啸冷情不断地在她的体内冲击著,一次又一次地撩高了她体内的热浪,伴著君
戎天在她耳边的温柔爱语,他的唇断断续续地啮咬著她嫩白的耳朵,她觉得自己
就要崩溃疯狂。
「画儿,你足以教任何男人为你疯狂,你可知……」君戎天磁性的男性嗓音
不断地在她的耳边说著宠爱的话语。
「小楼……」啸冷情不自禁地忘情柔呼出声。
「啊……嗯、啊……」楼凌波体内的热潮愈来愈高,刹那间她有如身处熊熊
火焰中,又被人不意地倒了一身的赤色酒液,轰地一声将地燃烧殆尽。
那一瞬间,她哭喊出声,晶莹的泪水滑下了她的双颊,她的小手紧紧地握住
君戎天的大掌,身子里蔓延开痉挛的快感,小腹不断地抽搐,微微地热痛,却又
是如此教人舒服畅醉,花壶深处泌出一阵阵快慰的热潮。
这时,啸冷情倏地抽身而出,彷佛是早就安排好了,君戎天扶起了她纤细柔
弱的身子,让她修长的玉腿微微地跪起,大手抬起了她俏挺的圆臀,猛一挺身,
将自己火热的欲望贯穿她娇柔充血的花穴,让她红艳肿胀的花唇密密将他的昂扬
剑身衔住。
「不要……一次就……君戎天!啸冷情!」楼凌波气极了,俏脸儿气得通红。
她的身体之中窜过战栗快感,高潮过後的私处愈加敏感,而君戎天在她体内一次
次的肆虐,都足以勾起她体内最深沉的悸动。
她哭著、喊著,甩乱了一头黑绢似的秀发,她的小脸无力地埋在啸冷情的怀
里,小手被他的两只大掌牢牢地箝住,他俯首吻著她的发、她的额、她的鼻、和
她红艳艳的绛唇。
君戎天的昂挺男剑不断地贯穿著她的柔软紧窒,彷佛一把赤烈的焰火,燎烧
了她幽密的花穴儿。
「啊……啊……」
在无力自承的激欢之中,楼凌波恨恨地决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她再也不理会
这两个男人,一辈子!
*********
「你们走开!」楼凌波别开小脸,不想再见到他们的脸,也不想理会他们求
情的表情。
「小楼……」
「画儿。」
啸冷情与君戎天柔声叫唤。
「走开!最好都走得远远,省得我心烦,这辈子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们,听见
了没有!」她清丽的小脸上冷凝著怒意,却显得更加明艳动人,一双水灿灿的眼
眸冒著怒焰,诱人极了。
「你已经生气好几天了,该原谅我们了吧!画儿。」君戎天难得低声下气,
更别说是求人,此时却不得不折腰求饶。
「是呀,小楼,否则你自己说还要我们做什么吧,至少告诉我们你还要生气
几天,让我们心里有个数儿。」啸冷情柔声地哄著她。
搂凌波冷冷地笑了,「你们耳朵聋了吗?我说一辈子就是一辈子,也就是我
死的那一天!」
虽然那天她也得到了欢愉快乐,不过她的心里仍旧无法释怀,她那被他们用
男人魄力所折服的女性自尊,还在她的心里闷闷地生著气,她恨自已的软弱无力,
只能任由他们摆布。
「画儿,你这话当真?」君戎天淡淡地挑起眉,笑问道。
楼凌波一语不发,以示抗议,谁教他们要这么坏,简直坏透了。
君戎天邪冷地笑了,他侧首睨了啸冷情一眼,颇富深意地问道:「你介不介
意再来一次?」
啸冷情几乎是立即就知道他所指何事,也跟著坏心地勾唇微笑道:「介意吗?
一点儿也不。」
他们邪恶的眼光紧紧地瞅住楼凌波,她就像被毒蛇盯上了的小兔儿,仅仅是
一瞬间的光景,他们以轻幽的脚步飞掠至她的身畔,两人一起挟起她纤膀子,倒
勾著她往房门内浮掠而去。
「你们要做什么……君戎天!啸冷情!」
不消片刻,楼凌波的娇喝声已经化作了呻吟,房里隐隐约的传出男女呢喃的
低喘声,三人再起欲望的高潮……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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