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贼官人任戏金莲俏新妇羞含喜蛋
天色大亮,花旗迷迷糊糊只觉脸上又湿又刺,微一睁眼见胡鹏正在亲吻自己,
忙扭身推躲,顿觉后庭又一阵胀痛,哦地哼了声,胡鹏见他醒了,嘻嘻笑道:
「昨天被我操得爽吧,老子又有火气了,还得玩玩……」,说着把花旗臀瓣一阵
揉摸。花旗后庭更觉满涨,才想起自己后庭还塞着喜蛋,只得求道:「别……!
我……我后面疼,不能……真的不能了……」
说完粉面低垂已飞起红晕。
胡鹏见他显是怕了,故意调笑道:「哦……后面!后面是哪里?不能什么?
不说清楚,我可忍不住啊!嘿嘿……」,花旗满面娇红,掀起缎被蒙了脸,
胡鹏钻进被中苦诱胁逼,不从便要强来,花旗低如蚊声在他耳边断续说出:自己
小穴还疼,不能再被胡鹏的大鸡巴插之类的淫言秽语。
胡鹏享受地听着花旗口中娇声媚语,暗喜这花家的公子定会慢慢变成个淫媚
的娇娃,不觉下身的肉柱更加肿胀难消,暗恂:「索性趁热打铁,换个花样玩玩
他,再去去他的脾气,以后才好摆布!」。搂住花旗笑着低语道:「娘子小穴不
能用,那为夫岂不要憋坏,就让你这对小金莲代劳吧,嘿嘿……。」花旗吓得一
抖,两脚缩进被中,连声求告「这小脚不给为夫看,给谁啊!……害什么臊哦。
看你每天缠裹,为夫帮你松快些……嘿嘿……」
胡鹏几把从红锦被中掏出花旗小脚,提住他脚腕,几把剥去去睡鞋、绫袜,
又把裹脚的白绫扯净,只见两脚白嫩如笋,脚尖只余大趾微翘,四趾已随半个脚
面折入脚心,脚面弓垂尖瘦,脚跟却圆润丰肥,捧在手里真如一对尖尖莲瓣。两
脚一动,趾尖大趾直扭,更觉娇小可怜,胡鹏爱不释手,又亲又闻,贴在脸上直
揉,揉捏完足跟再拨弄足尖,好一阵玩弄,痒得花旗乱滚求饶。
「嘿嘿……好了,好了,且用你这双钩和为夫这铁棒斗上一斗,呵呵……」
胡鹏说着把花旗两只脚心对合在一起,往自己下腹一放,挺动肉棒,在脚心
间的细缝里不住插磨,花旗脚心里尽是嫩肉和蜷缩的小趾,被那坚硬的肉棒磨得
瘙痒难忍,阵阵酥麻直冲心脑,不由哼叫连声。
胡鹏插得兴起,哪管花旗死活,看他仰在褥上双手乱抓,羞乱不堪中更显娇
弱,倒添了欲火,喘着粗气一阵插弄,又拿他两脚夹着自己的肉棒前后磨滑挤弄。
花旗软在褥上,已只剩哼叫求告。
胡鹏大呼几声,把花旗脚心往自己龟头上一按,阵阵滚热的浓精喷满了花旗
双脚,顺着双腿直淌,胡鹏又用肉棒不住刮扫,把花旗双脚裹满精水才放下。转
身抓起花旗裹脚的那堆绫带,把自己肉棒擦了,笑道:「想不到你这小脚这么柔
韧好玩,以后再被为夫精水多滋养几遍,只怕要更白嫩细滑了,哈哈……哈哈
……」,边笑边起身穿好衣服,心满意足而去。
花旗眼见双足被如此淫玩作弄,愧得要死,只觉双脚湿秥冰凉,污秽不堪。
听他终于出门,才想到丫鬟们要来,怕她们看到,只得爬起,拿绫帕擦拭脚
上的精水,看着自己被缠裹成两只尖尖肉粽一般的小脚,只觉万念俱灰,泪流满
面。
听外面许多脚步声响,顿时慌了手脚,忙从被里翻出红绸纱袄披了,小裤又
找不到,听到开门,赶忙拉被盖住下身。
玉香、荷香已带着众人走了进来,但觉满室一股腥靡扑鼻,花旗的红绸小裤、
睡鞋和裹脚的白绫乱扔了一地,红罗帐中锦被横翻,花旗披头散发,脂粉零落,
半裹着纱袄围着银红喜被,神色窘慌,杏眼低横尽是娇怯,竟与他出嫁前神情已
大不相同,想见他这一夜被如何淫乱玩狎。
玉香、荷香也觉面热心跳,玉香低笑道:「姐姐看,花将军经了这洞房春宵,
果然少了女儿家的秀气添了些少妇的娇媚哩,嘻嘻……」
「蠢丫头,以后可要称他『胡夫人』了啊!呵呵……」说着命丫鬟喜娘打扫
收拾,扶了花旗洗浴更衣。
众人见他小脚也被剥得精光,沾满白精,都窃笑不止:「这胡头领连人家小
脚都不放过啊……」说笑着搀花旗沐浴,却见他举止艰苦。玉香细问,花旗只得
告知自己里面还塞了颗喜蛋,说完羞红满面、双眼含泪。
玉香忙叫人拿了净桶扶他排解。花旗早满涨难耐,再顾不得人前愧臊,拼命
排挤,涨得满脸红紫,费了好大劲才把喜蛋挤到菊口,却已痛得张口哼呀直喊,
再也排不出了。
玉香命人扶到床上躺下宽慰道:「夫人莫急,且喘口气下腹再用力些,或许
就出来了哦,」,花旗含泪忍痛又是一阵用力,众人见他菊口渐扩,喜蛋越露越
多,忙喊:「出来了,快出来了……」,直如妇人生产一般,花旗哀叫一声,菊
口翻着媚肉终于把喜蛋吐了出来,又带出许多白稠的精液,下身虽顿觉轻松,菊
口一缩疼得连声哼喘。
荷香看他一个男子被胡鹏玩弄得如此不堪,有些不忍,暗道:「这胡头领也
真过分,自己舒爽了,还要人承着他的精水过夜,这么大的喜蛋塞进下体,就是
女子也受不了哦!」
玉香道:「谁不知胡头领最喜淫玩小官了。哎……谁让他这官家的将军落在
我们山寨里呢,这花旗可以没少杀寨里的兄弟,如今给头领做压寨夫人,也是命
吧,好在这下面早撑开些,以后也少些痛楚了。呵呵……」
「小小年纪这么心硬,以后让你嫁个胡头领那样的!」荷香道。
吓得玉香一吐舌头,再不敢乱说,命人替花旗清理沐浴,盘头裹脚装束衣裙,
重施粉黛,好一阵忙乱,等打扮齐整,已近晌午。花旗落到如此地步,想起以前
光景,直如两世为人,生不如死,可想起父兄安危,只有苦挨。
八、聚义厅石寨主赠镯回门宴胡夫人敬酒
却说胡鹏来到前寨,见聚义厅上石二娘居中,各头领和马龙等外寨宾客早已
安坐,连忙与众人见礼。石二娘抿嘴道:「看你这得意样子,想是昨夜春宵玩得
美了,呵呵……你那小美人还听话吧。」
胡鹏得意道:「嘿嘿……还是寨主调教得好,掀了盖头我还差点没认出来。
看他对阵时龙虎生威的,这没几天倒真有个娘们儿样了,尤其那对小脚,玩
起来可真是宝贝!呵呵……」
石二娘笑嘴:「这得夸邢夫人那几个婆子厉害,任他生铁也能被她们弄成个
绕指柔。听她们说那个刘亭当初更是桀骜,经邢夫人一番调教现在已快成风月楼
的头牌花魁了。花府遭朝廷问罪,他是怕我们趁机为难花府,也想搭救他两个兄
长哩,倒便宜了你这家伙……为了让你快活,我都没让他们去闹。」。
胡鹏觍颜笑道:「属下感念寨主大恩,今后刀山火海但凭差遣!不过寨主真
要搭救花家兄弟么?他们一旦出狱,对山寨恐怕不利!」
「怎么,怕他们来抢走你那心肝宝贝?呵呵……听说昨夜洞房里尽是那花公
子的哭叫,想是被你玩苦了吧。你可仔细些!这花旗以后我还有大用,玩坏了小
心我不剁了你那玩意儿,嘻嘻嘻嘻……」,头领随着哄堂大笑。
胡鹏连忙陪笑:「属下遵命!一切但凭寨主安排。」
「好!那还不让新娘子给大伙奉茶见礼,呵呵……」
胡鹏忙命人去叫,众人又是一阵说笑。
果不多时,一阵香风,只见玉香、荷香引着,丫鬟搀着花旗来到大厅,见他
一袭水红烟罗绣衫,半露银粉团花掐边肚兜,大红绣花缎裙下隐约一对尖尖翠绿
弓鞋,莲步婀娜,真如弱柳扶风,脑后已盘了妇人发髻,插着花钗步摇,眉扫春
山、秀眼如波,竟满是初为新妇的乖怯娇羞。
花旗被众人看得面红耳热,被荷香在腰后暗暗一推,只得紧咬红唇,轻启莲
步,来到二娘面前,团袖揉腰深深一拜:「寨……寨主万福。」,二娘一抬手,
荷香上前扶起,又低声嘱咐一句,花旗只得捧了香茶,垂头奉上:「请饮奴家喜
茶。」,想他以前哪曾如此自称,如今已是身不由己。
石二娘饮了,伸手拉过花旗,把一只翠镯套在他腕上:「今后做了妇人,对
夫君自应好生服侍,且在山上安顿,日后太平了让他陪你回娘家看看。府里我已
派人送了些彩礼,少不得照料,呵呵……这镯子,权作姐姐的红包了。」说罢提
了花旗裙子看他金莲,笑道:「你这对金莲虽缠得晚,穿上绯云仿的弓鞋看着倒
更显娇小,回头让他们给你再做几双。呵呵……以后受气,尽管找我做主,自己
万不可使性!不然这尖底要是踢着胡鹏,怕要伤得不轻呢,呵呵……呵呵……」。
众人想起花旗被俘时踢过胡鹏,引得笑做一团、随声附和。花旗羞得手足无
措,恨不得钻了地缝。
胡鹏又引着他又与众头领一一见礼,众人昔日被花旗杀得狼狈不堪看他如今
梳头裹脚、嫁衣光艳,款款万福的娇羞无奈,自是受用。
随后,石二娘命大摆筵席,便是花旗的「回门」酒了。花旗随着胡鹏与众人
一一敬酒。马龙当日被花旗杀得大败,一直愤愤难平,今见花旗改了女装,身形
款款,随着胡鹏给各人敬酒,虽羞窘不堪却恭顺有加,另有一种妩媚娇柔,恨不
得玩弄一番才好……正在胡思乱想,胡鹏已把艳妆华服的花旗领到面前。
马龙看得心痒,嘻笑道:「花公子本领高强,以前可杀得我好苦!想不到改
了女装倒也美貌娇艳,昨夜春宵可领教胡头领的厉害了吧?哈哈哈哈……」心中
暗自做恨,只得弯腰拜道:「马头领取笑了,奴……奴家以前多有冒犯,这里赔
罪了。」说着又低身一福。
胡鹏端酒笑道:「以前贱内野性难驯,多有得罪了。呵呵呵……来!且干一
杯,快给马将军敬酒!」,花旗捧壶给马龙斟了,抬眼却是马龙色迷迷的目光,
「好!恭贺胡头领新婚大喜,夫妻恩爱,胡夫人早结珠胎,哈哈……干!」胡鹏
也是哈哈大笑,花旗已臊得抬不起头来。
应付过马龙,来到下席,这群绿林草莽昨夜被二娘弹压不敢造次,此时哪会
轻易放过,猥虐耍弄百出,胡鹏来者不拒,苦了花旗被整得从头到脚衣钗凌乱,
一身大红喜服满是酒迹,羞窘不堪。
等到席散,已过半夜,花旗一对小脚早站得酸麻,又被他们灌了不少,丫鬟
扶着都要软倒。胡鹏见了一把抱起大步而回,花旗身不由己靠在胡鹏怀里,听着
胡鹏的呼喘,半是羞臊又半是被人关怜的慰藉,索性软了身子随他,玉香、荷香
跟在后面捂嘴直笑,这一夜红烛垂泪,玉炉吐香,鲛绡帐里狼奔豕突、鸾倒凤自
是不提。
九、雄鹰比凤调百鸟奸熊为帅攻黑峰
花旗嫁为人妇,曲意承欢,更挂念两个兄长和花府境况,真是度日如年,常
请石二娘帮着打探消息设法搭救。石二娘倒似成竹在胸,只说自有安排劝花旗安
心静候佳音,又命荷香随身服侍,还说忙完此事,想让他帮着操练那三千女兵,
花旗心慌意乱,只好先应了。
见花旗战马已失,石二娘便选了一匹毛色明艳的桃红战马,又为他打造一杆
绣绒梅花枪和几套的绣花衣甲战裙,花旗鞋弓袜窄,练了半月,方惯了马匹兵刃,
只是龙虎威赫已变做娥眉英姿。
转眼又过半月。线探来报,花岩花新兄弟俱已免罪救出,回了花府,花老将
军病情也好了大半,又拿出了朝廷告示为证。花旗细看一遍,心里石头这才落地,
欲问经过,石二娘只笑不语,花旗不敢多问,心里总算踏实,忙深深万福拜谢。
石二娘拉住,笑道:「这些日子梳头裹脚可惯了些?只要你好生跟了胡鹏,
花府的安危自不用担心。这娘家人当然要护着的,呵呵……以后这女兵就交给你
了。」
众女兵见花旗改了女装还要带兵演武,只觉有趣、不由懒散无度。花旗感念
救兄之恩,更怕府里再遭劫难,只得使出家学手段,安排调遣、整肃军令,没过
几天,众人已不敢懈怠,俱听命演练。不消三月,便练得军容严整、战法熟练。
石二娘看得大喜,赏了他许多金银首饰、绫罗绸缎。众头领眼见寨中女兵已
训练有成、今非昔比,也不得不暗赞,笑谈胡鹏收了个貌美才高的压寨夫人。
胡鹏脸上有光,喜得心花怒放,看着花旗换上一身女将打扮更觉美艳,晚上
愈加淫乐无度,恨不得把他吞了。荷香怜他受苦,每每睡前用香脂给他滋润后庭,
花旗怕疼,只得由她,夜里承欢总算去了些苦痛。只是剧痛一消酥痒更甚,常被
胡鹏入得手脚冰凉,心摇魂荡,巫山重重,难觅归途,如热釜之蚁,哪顾得矜持,
只有哼喘浪叫,直到受了精水才能平复。
这日清晨,胡鹏肩头担着花旗双腿,正在狠插猛抽,花旗小脚朝天,被顶得
花枝乱颤,股道酥痒不堪,骚热难消,一片哼喘,媚眼扫处胡鹏满脸享受,品着
他巨物进出抽磨,渐渐被弄得欲起,索性亲夫郎君地直唤,只求爽利,哪记得自
己。
忽听有人叫门,胡鹏顿时停住,花旗尤娇哼不止。胡鹏大骂扫兴,一问才知
是石二娘升帐,不敢怠慢,连忙退了抓过枕边花旗的花缎肚兜擦了几把分身,下
地洗漱。花旗起身取过绫帕含羞擦了后庭,披了件白色牡丹烟罗软纱花衫,套了
桃红湖绉小裤,穿着睡鞋便下地替他更衣整装,胡鹏见花旗体贴乖巧,喜得搂住
亲着俏脸,在屁股上抓一把,淫笑道:「小浪货!等我回来再好好喂你……呵呵
……」花旗忍嗔含羞抬脚要踢,被胡鹏抓了睡鞋一捏,哈哈大笑而逃,留下花旗
心中鹿撞、羞恨不提。
荷香带丫鬟进来给花旗梳裹更衣。花旗问起荷香前厅升帐之事,才知朝廷又
调了大军来攻山寨,花旗心里一动,莫非父兄被重新起用?难道这为人妾妇的境
况还有转机,看着菱花镜里自己柳叶弯眉、娇红欲滴的朱唇,又该如何面对父兄!
心里一阵酸楚,再问荷香也只说不知。
不久,胡鹏急匆匆回来,说是牛雄率军来犯要出兵见阵,荷香几个丫鬟忙取
了盔甲伺候穿挂。花旗听是牛雄肝火顿起,恨不得手刃仇凶,便要更衣,被胡鹏
搂住:「宝贝儿且等我消息,老子这次一定为你出气,回来可要好好慰劳我啊!
哈哈哈……」
花旗脸一红:「这次牛雄恐怕来者不善,都要上阵了,你且正经些,我等你
消息。」胡鹏听他似有关切,喜得亲了几下安慰一番,转身去了。
花旗与荷香几人换了紧身短打,来到寨墙暗处观看,只见远处朝廷大军滚滚
而来,胡鹏带着一对寨兵也早列阵。两军刚一接战,官军便纷纷败溃,胡鹏举斧
挥杀追了下去,渐渐远了山寨。花旗只觉不好,忽听一声炮响,一军从侧面杀出,
断了胡鹏归路,前边官军又忽然回军,胡鹏顿时陷入重围。
花旗正在疑惑牛雄竟有如此谋略,却见远处帅字旗下斗大的「花」字迎风招
展,原来是花老将军率花家军赶到,胡鹏左冲右杀,好在石二娘率两女兵赶来接
应才退回寨中,身上已是伤痕累累,带去的兵将几乎无一生还。花旗刚回到房中,
胡鹏已被人上好药扶了进来,连忙和荷香众人服侍他躺了歇息。
胡鹏口里依旧不服:「娘的……马龙这个直娘贼说好让他接应的,临阵却不
见了影子,原来是跑回去守自己的王八窝去了,哎呦……嗨!害得老子被围!」
转头见花旗紧袄绣裤浑身短打端着茶杯来给他喂水,「嘿嘿……宝贝儿今天
也去观阵了么,嗨!本来是老婆出气的,却被老丈人射了一箭,呵呵……哎呦!」
花旗才知爹爹真的也来了,被他一说也不由苦笑:「好了!都这样了,还乱
喊什么,且喝水吧」「嗯……啊哟……也幸亏你训练那军女兵厉害,要不老子还
真要交代了,那宝贝儿不就成了小寡妇了啊,哈哈哈……!」荷香几人听着抿捂
嘴窃笑。花旗推他一把转了身不理他,庆幸自己算能安生几天了,只是老爹爹怎
么又能来给牛雄助阵,心中疑惑不解……其中缘由,下次分解。
十、释前嫌韩王奏本庆初胜总兵炫美
原来,自上次兵败,牛雄无罪,花府受责。朝中大臣多有不平,但忌惮晓得
牛雄乃韩王心腹,多不敢多言。
这韩王乃万岁四子,新册孝仁皇后所生,深得万岁喜爱,在朝中威势赫赫、
党羽众多,觊觎太子之位多时,太子对他也是礼让三分。只因花老将军对万岁赤
胆忠心,且与太子交厚,虽解甲归省但门生旧将远播,故一直担心将来举事花家
从中作梗,所以欲乘机逐步剪除。
不想朝中为此议论纷纷,虽无人上表,私下也是沸反盈天,韩王这才意识到
花家的声望依旧不弱。正在犹豫挽回,一向反对的牛雄竟也转了心意,劝韩王为
两人开脱,借此多得些人心,又找来几个心腹一议,众人附和。次日韩王动本启
奏,为花家开脱,牛雄同奏,果然不少大臣随声附议,天子当即准奏,岂不知韩
王另一层是想趁机把花府拉入自己营盘。
却说花家两公子在牢中过了几月,回到家中只见黄叶满阶,门前冷落。花老
将军见两人无恙,喜出望外,病也好了大半。
花岩、花新见三弟依旧未归,叫来刘忠一问,才知三弟竟被裹了小脚,嫁给
胡鹏做什么压寨夫人,花岩一脚蹬翻了桌子,便欲带人再次搭救,却被老将军厉
声喝住,花新、花忠也不住相劝。
花老将军摇头叹气道:「你们刚刚法外开释,此时万不能多事,况且刘忠兵
马早已交还,凭你两人如何搭救?我已安排暗做前往黑峰山探查详情,过些时日
我自奏本请战,你们先去内院拜见母亲,且在府中演习弓马,不久自有用处!」
两人只得诺诺而退。
两人一去,老将军却暗自思忖,昨日几个朝中故人来书,两子被赦竟全是韩
王、牛雄力主开释,这二人本一直与己不睦,此次为何为花府开脱?心中挂念幼
子,尤难释怀。
次日,牛雄厚礼来访,见面请茶,便拿出韩王书信一封,满纸极尽宽慰赞誉,
牛雄亦自请责罚,只求老将军不计前嫌,一同辅佐韩王。老将军这才明白其中深
意,但花旗未归,太子无兵,日后搭救还得依靠韩王,只得应付。当日摆下酒宴,
也算与牛雄冰释前嫌之礼。
过了冬至,老将军身体将养如初,动本请战,一些朝廷大臣亦启奏天子,不
灭此顽匪,有损朝廷天威,更令万民齿冷。韩王见机保荐牛雄,言他谙熟匪情,
再战可期。天子本不在意如此草寇,随意准奏,命与花老将军分兵合进。
花老将军此次征讨,黑峰山周边百里具已详查,又与牛雄暗议:牛雄明攻,
老将军暗伏,这才有了胡鹏被围之战。那马龙早被花岩率领一彪人马监视,动弹
不得。
再攻黑峰寨果然初战告捷,牛雄与老将军合兵一处,大摆庆功酒宴,犒赏三
军。肥羊美酒、觥筹交错,自不必说。饮至半夜,老将军亦是从未有之畅快,牛
雄早有醉意:「老将军虎老雄风在,我料这伙毛贼不日可灭!哈哈哈……来啊!
歌舞伺候……」
顿时钟鼓齐鸣、笙笛袅袅。不多时由后帐婷婷飘来一对舞姬,纱衣拖地、臂
悬彩练,个个美艳如花、身姿婀娜。乐人送上曲单,请牛雄点奏,「老将军劳苦
功高,先请吧!」牛雄拱手相让。
「老朽年迈眼花,随牛将军雅趣!」花老将军经年征战,军中向来不携女眷,
这种场合又不好当面冷场,举杯应付。牛雄兴致勃勃,一饮而尽:「好……就以
尔等刚排的《百鸟朝凤》为众将助兴。」
顿时鼓乐再起,但见席前广袖长舒,身随影转,翩翩如乱蝶投花,袅袅似风
摆娇杨,孔雀散羽,翠柳黄鹂果然眼花缭乱、美不胜收。花老将军看得暗自赞叹,
花岩、花新众将更是眉飞色舞,抚掌击节叫好,叹为观止。
鼓乐缓处,一声亢鸣,顿见漫天飞花,彩霞纷呈,繁花未尽刚刚围作一团的
舞姬忽然如彩莲绽放,各自展腰陈地,却见莲心现出一人,云髻高绾,烟纱遮面
羽衣霓裳,珠玉满身,手执彩翎,随乐婀娜起舞,如彩凤绕桐,体态娇媚,荡人
心魄,举手投足间阵阵铃声悦耳,绕梁不觉。众人已看得目不转睛,花新看得口
干,随手一抓,喝了桌上的陈醋仍浑然不知,花岩的鼻血早已飘杵,还是老将军
沉稳,原来是不胜酒力,伏案而眠。
曲终舞罢,众将意犹未尽,牛雄洋洋得意:「呵呵……各位见笑,此乃本督
爱妾,特来献舞助兴!来且浮一大白哈哈哈……」,说着命众舞姬上席与大家敬
酒,众将连日厮杀,此时酒兴一起,看到美人哪有章程,各自左拥右抱,频频举
杯而尽。
那小妾也换了衣裙,又来到席前。众将这才看清:只见她一头青丝松松绾起,
斜插一枝金步摇,珠饰颤颤在鬓间摇曳,芍药烟罗对襟软纱袄,半露翠缎绣花肚
兜,粉色雪笼梅花百褶裙逶迤拖地,柳眉淡扫,杏眼含波,肤如羊脂,唇似红樱,
果然是姿容妩媚,娇艳欲滴。
老将军此时酒已醒了,抬眼一看,便是一愣……
十一、追往事将军虎帐解疑窦诈招安寨主敌营施妙计
花老将军揉了醉眼,定睛再看,那小妾贴在牛雄身旁温柔款款,十指鲜红执
了错金嵌八宝银壶,为牛雄斟酒。牛雄搂在怀里,喝一大口又把嘴来喂她,那小
妾娇羞含笑,仰起粉面,樱唇半启缓缓相承,锁骨处两粒黄豆大的朱砂痣,鲜红
欲滴。老将军看在眼里,顿然惊呆。
那小妾饮了皮杯忙抽出湖蓝绣花绫帕为牛雄揩拭胡须嘴角上的酒迹,又被牛
雄抓摸得媚笑求饶,如花枝乱摆,牛雄早已酥软,转头发现那老将军瞪眼盯着,
不由暗笑,哼哼……看来这人老更贪色哦!
「婷儿,且去为花老将军斟酒……」
「喔!……妾身遵命,老爷稍候,嘻嘻嘻……」婷儿一顿转瞬作笑,纤腰一
扭离了牛雄怀抱,整了衣裙,执起银壶来到老将军席前,含腰盈盈下拜:「老将
军万福……」嗓音略低却婉转滑腻。
花老将军待她近前斟酒,看得更加真切,这分明便是刘亭!待要探问却见刘
亭已把酒杯捧到面前:「花老将军威名赫赫,定能早日铲除草贼!」又暗暗摇头
示意,知道定有隐情,只得举杯饮了,直说不胜酒力。
未几席散,回到帐中犹自揣测,刘亭昔日与花旗被俘,自己先换花旗,心中
一直不安,却又如何变成此等模样。
其实刘亭与刘忠名为叔侄实为父子,乃刘忠年轻时随老将军出战中与一妇野
合所生,为此还遭了老将军责罚,念及忠勇便与些银两安置,刘亭那颌下朱砂外
人也只有老将军见过。后来长大,刘忠便带在身边,传授武艺兵法,对外只以叔
侄相称,此时花老将军也已解甲归省。
花老将军正在思虑,忽见亲兵来报,帐外有一人求见,如此夜访定有急事,
忙叫放他进来,只见那人身材瘦削,头顶风帽,身披大袍,进来看无旁人,一把
抹去大帽,坐在案旁的一把胡床上:「花老将军别来无恙啊,哼哼哼……」一双
丹凤眼笑容可掬地看定老将军,原来竟是黑峰寨主石二娘。
乍见仇敌,花老将军手按剑柄刚要发作,石二娘玉手一摆「吖……老将军慢
……你我虽有过节,可我对花家也有功啊!」
「此时还敢花言巧语!你待怎讲?」花老将军强按怒火,手腕直抖。
石二娘却又是一笑:「老将军,当日花家两位公子下狱,可是韩王、牛雄奏
本开释?」
「是又如何?」话虽如此,老将军倒奇怪她又如何得知,难道朝中有人与她
有了勾连?
「牛雄向来与将军不睦,又为何能与韩王一同奏本?呵呵……」石二娘面露
得意「算了……实不相瞒,正是我假托花家旧友送了牛雄一车金银还有个娇滴滴
的小美人儿,那牛雄才答应救人。哼哼……我这也算功罪相抵了吧?」
「刘亭……那刘亭可是被你献与牛雄的?」
「当日刘亭被俘后又喊又骂,我一时气急本要杀了,可几个头领想得些银钱,
便索性卖去了风月楼,那邢夫人也不知用什么手段,没几个月竟调教温婉美艳,
居然成了个头牌花魁,老将军,这也实在是无奈情急之策。我打听得那牛雄爱财
更是好色,在风月楼见过刘亭一直喜欢,难得刘亭听说能救花家两公子,也自愿
委身,我才将他领出送与牛雄,牛雄财色兼收这才使了些力。」
老将军闻此,想起刘忠也不由长叹叹一声。石二娘说着一摆手:「前事难追,
来日可期。现在我只问一句,老将军能否退兵?」
花老将军「我儿花旗又待如何?」「三公子一切安好,将军明日自可接回!」
「这个……」老将军沉思片刻,「只是我等奉旨讨伐,岂可轻易退兵,不可!」
石二娘似乎胸有成竹,道「将军过虑了,我等本是暂且借此栖身,既然朝廷
看着不顺眼,换一处可未尝不可,只求老将军法外开恩,给我等一个出路!」说
着眼圈一红,哀叹一声。
「我看你本领出众,如能弃暗投明,为国出力,倒也不失一条出路。」老将
军对她本领倒也早有赞许,如能收服,也是为国添一良将去一祸害。
「将军这样一说,寨里头领众多,请荣我回寨计议一番可好?明日卯时老将
军可往山侧土地庙接回公子」石二娘笑道。
老将军一阵轻松:「好!我们明日再见……」,拱手相送。
「饶你精似鬼,喝了老娘的洗脚水……哈哈哈……」黑峰山陡峭的山路上飘
荡着石二娘鬼魅似地奸笑……
十二、迎幼子将军殒命怜娇妻头领冲冠
次日,老将军带了刘忠及十几名亲兵早早来到庙前,见前面果然早有十余骑
候着,正是石二娘带了玉香等人。
花老将军见子心切,忙上前问:「花旗何在?」
「爹爹,孩儿在此……」,石二娘一摆手,两侧一分闪出一匹桃红战马,端
坐一人缎帕包头,淡粉锦缎绣花短打,腰围葱绿百褶战裙,雕花红缎绣花尖头战
靴,手提绣绒凤头枪,虽然浓眉已去,修着双鬓,仔细端详确是花旗。
「儿啊!哎……快随我来!」老将军早从刘忠口中得知花旗确已被迫改装缠
足,只是不知竟委屈至此,心里好不心疼。
花旗平日几乎已惯了女装,被老父如此打量,想起昔日形状,不由面红过耳,
又恨石二娘只说早晨探查敌情,来此才知是与父亲相见,放自己回去!
一想到此,花旗心里竟涌起一股惶恐,如今的自己还能回去再做个赳赳男儿
吗?在这黑峰寨中,自己还能做个妇人,想到胡鹏,一阵脸红;一旦离了山寨,
自己又做男做女呢?军营兵将、府中大小、亲朋好友,更一想自己虽已下聘仍未
谋面的曹家小姐……低头处,却见自己尖尖的金莲,哎……觉天地之大何处容身
啊……
花老将军见他发呆,正要催促回营,只听马褂銮铃声响,身后几百余骑冲杀
过来,口中高喊:「莫放走贼人……杀啊……」
石二娘大惊失色::「花老将军,难道你如此背信弃义……!」
「老夫只想接走我儿,实不知是哪里的兵将!待我问来。」老将军拨马回身
迎上前去,见是牛雄帐下参将罗信、方勇。正待问话,那罗信已是一刀剁来,老
将军忙横枪接架。只听方勇叫道:「老儿与山匪窜同一气还是逃不过牛将军眼睛,
到了此时还不下马受绑?」也举棒来战。
花旗不敢怠慢,挺抢来救父亲,与方勇战在一处。方勇见是员貌美英武的女
将,边打边笑道:「小贼婆子,不在家中描鸾绣花,打扮得这么勾人跑出来抢男
人的吧!还是跟了老子做个官太太吧,哈哈哈……」,花旗又羞又恼,马快枪急,
虽然力气大不如前,招式尤其巧准,枪枪直取要害。
花老将军碍于花旗境况,不愿声张,不带花岩花新也怕见了再生枝节,只与
牛雄说是探查地形。此时已猜到定是牛雄在他营中安了细作,暗派了伏兵只等与
石二娘相见,便来人赃俱获,此时自己果然满身是嘴,难辨清白,暗自叫苦,想
到花岩花新更是是心慌。
石二娘等人早与围来的官兵打作一团,看看越围越多,忙唤花旗:「花公子
且先回寨!再斗下去只怕寡不敌众了。」花旗顾念父亲哪里肯走,看准虚刺一招,
看方勇棒已挥出,反枪以枪籫直刺咽喉,方勇闪得稍慢,咔地一声,把头盔带一
边耳朵竟削了下来,方勇伏鞍而逃。
花旗尤不解恨,转身来战罗信,那罗信对老将军已是力敌,见方勇一跑,那
母大虫般得女将又杀将过来,拖刀便败,却暗暗取了惯使的铁镖直取老将军咽喉,
老将军心乱如麻见他一败,正待收疆那铁镖已到眼前,噗地直入咽喉,坠马而亡。
花旗滚鞍扑地抱住老将军,哭喊一声便晕了过去。
花旗再睁眼时,已躺在自己房中,荷香见他醒来忙唤丫鬟伺候。花旗体软如
绵,想起老父已亡,又是泣不成声,只愿是场噩梦。
荷香众人不住解劝:「人死不能复生,请夫人节哀!寨主已为老将军装殓,
择日厚葬。对了,胡头领见夫人不醒,,疯一般连日出战要为夫人报仇呢,不日
定能取来那仇人首级!还是想开些为好。」花旗只觉一阵暖流涌来,心里更乱,
泪水更是难禁。
「是啊,夫人已趟了两天了,吓死我们……」丫鬟也帮着解劝。只听外面一
阵杂乱,荷香过去探望,转头却道:「是胡头领,果然那仇人首级取了!」。
花旗扶着丫鬟坐起时,胡鹏已跨进房来,盔歪甲斜,满身是血,脸上几道血
痕,鬃发蓬乱,已如凶煞一般,只是看他醒来,脸上转瞬有了喜色:「哈哈……
宝贝儿醒了!莫再难过……哼!那罗信还是被老子砍了。」
花旗心头一阵抽搐,这草莽汉子竟是拼了性命想为自己疗伤,看那满身血污
已多了一股从未有过的亲近,如这黑山上一块斑驳狰狞的巨石,能把自己磨得粉
碎,却在软弱无助时可以让他安心的依靠,永不离弃,恨极爱极。那暖流又在涌
动,堵得花旗喘不上气来,便作热泪淌下,淌吧……他已不想再忍。
猛然被卷入胡鹏粗糙坚硬的胸膛,花旗吓了一跳,疯了般地踢打,一口咬入
他肩头,山石般得皮肉里流出一股咸涩的血腥,竟让花旗觉出一丝真实的安宁和
甜美,胡鹏裹得更紧:「好!哈哈哈……」,如那日新婚夜里的狂喜,花旗捶打
着……捶打着……静静地哭着……任自己沉没在这宽厚的坚实里。
铎铎已共烟灰灭,忍把温软与侬……
十三、报父仇花旗认贼为夫施奸计牛雄驱虎吞狼
那日,多亏石二娘已在身后留了兵将,赶来救应,众人才得解脱,也把老将
军遗体运回山寨,只是花忠也不幸阵亡。
头七之后,选一处靠山面水宝地,厚葬了花老将军和花忠。老将军戎马一身,
落得如此结果,却叹世事多不如此,昔白起子胥、韩信英布哪个落得善终,更不
如此!
丧期一过,花旗便要下山报仇。石二娘、胡鹏怕他闪失却拦阻不得。次日大
早,花旗锦帕包头,一身缟素,尽率两千女兵杀下山来。
牛雄列阵相对,见这女将身材高挑,白裙素袄,随遮了面,但秀美中透着凛
冽英武,细看竟像见过,不觉笑道:「你这贼妇生的倒也俊俏,我大兵已到,还
不下马归降,伺候得好收你做个小妾也可!嘻嘻嘻……」。
花旗也不答话,催马上前。牛雄回马一退,手下几员大将前来接应,后面胡
鹏见了也催马来助。河东河西岂十年?谁能想道,这昔日花府「赛温侯」如今竟
做了压寨夫人与朝廷的官军对阵,唯有石二娘在后面寨墙之上得意洋洋。
原来石二娘那夜出营便命人把一封密信投入牛雄大帐。牛雄大醉而回,一进
寝帐便搂了刘亭狎玩,直到尽兴,才拥着刘亭一身白肉酣然而卧,刘亭总算有了
脱身之盼,也只得权且照旧承受。睡至半夜,忽有亲兵报有急信,牛雄披衣出去
拿来一看,竟说老将军与黑峰山寨明日在土地庙密约,协商反水。登时吓得醒了,
不敢轻信又不得不防,暗派了罗信方勇小心监视,一旦如实便与拿下。
次日,老将军要去独自探查地形,牛雄这才深信不疑。看老将军一走便找个
理由命花岩、花新回登州解运粮草。果然等到午时,罗信方勇败了回来,这才坐
实了花家谋反之事,忙用六百里加急快马禀报韩王定夺,严令紧闭四门,加强戒
备。
花旗见胡鹏赶来,催动座骑手中枪更是变化多端。不一会枪挑了一人,胡鹏
大喝一声砍翻一骑,另两员紧忙败走。花旗弯弓便是一箭,又伤了一将,举枪一
挥,两千女兵喊杀过来,牛雄大败,折了许多人马,闭营不出。
花旗余恨难消,整日在营前骂阵讨战。哪知牛雄已经得了韩王旨意,坚守待
援,自不会开战。
两营至此便成僵局,只是牛雄粮草已然不多。正在头疼,来报花岩花新运粮
回来。牛雄眼珠一转,吩咐传进。两人一入大帐,牛雄便摇头叹息,花岩忙问缘
由。牛雄详作悲痛:「哎……那日花老将军前去探察地形,不幸被贼兵所围,待
我派去救兵,老将军已经被害!」
花岩花新一听顿觉天旋地转,大放悲声。两人随即点了人马便出营报仇。牛
雄只说贼兵凶悍,心里却暗自得意,这驱虎吞狼之计。
这天,花旗正在营前骂战。忽见营门打开,一对官兵潮水般涌来,把花枪一
举,传令严阵以待。定睛看时,却是大哥二哥各举兵刃,双骑飞来,花旗见了亲
人顿觉鼻酸眼热,满眼含雾。
花岩花新远远只见阵前桃花马上端坐一员身材高挑的女将,来到近前一看,
到底兄弟默契,不由大叫:「三弟……花旗!」他二人虽已知花旗境遇,可不是
亲见哪想到以前威风英武的三弟已成如此模样。
花旗素缎包头,斜插一朵珠花,一身银甲内衬湖色短打,绣花翠罗战裙下金
莲尖小,手提绣绒凤头银枪,已是泪流满面,想起自己这身装扮更抬不起头。
花岩急问:「三弟!你受山贼如此羞辱,还要甘为效命吗?」花新也恨道:
「你……!难道你不知父亲已被山贼害了吗!」
花旗闻听,强按悲楚急忙道:「两位兄长千万不能被牛雄骗了,是那狗贼派
人害死了爹爹……!」,才把前事讲了一遍,想到自己委屈,又是大哭。
两人此时才知被骗,花岩转身便要回去与牛雄拼命,花新拉住道:「这样回
去老贼定有防范!三弟,你且败回,我们回营再想法报仇。」
花旗一听便知,举枪便与两人战起,不多时虚晃一枪,败回了山寨。花岩花
新详作掩杀一阵,回营缴令。
十四、刺牛雄虎帐对质理蛛丝戏花旗山寨饮宴赏鸳鸯
牛雄得知大胜,心里才觉安生,安慰重赏了二人一番。
是夜,花岩花新换了夜行衣裤,暗暗来到牛雄寝帐。两名亲兵早已坐在帐外
睡去,花新一把没拉住,花岩已进了帐中,视线昏暗正要摸索,顿时四面高喊:
「拿刺客!……别让刺客走了!」,两人才知中计,果被拿了解到牛雄面前。
牛雄早有防范,见了详惊道:「原来是你二人?为何要刺杀本督,难道要谋
反不成!」
「老匹夫!我父忠心耿耿,为朝廷立了多少奇功,你为何戕害!」花岩怒目
大骂。
牛雄一愣,低头叹息道:「你二人是冤枉本督了。那我只好以实相告,我与
老将军共同剿匪,为何要加害与他!你且看来……」。说罢命人取来密信,与二
人验看。
「那日我派人监视更为保护,岂料冲突之间,老将军竟……哎!」,牛雄说
道悲处,抬袖粘了两滴眼泪:「本督身系千军安危、朝廷重托,如此安排,问心
无愧!
你二人不信,尽可杀了老夫!」,说罢一摆手,两旁解了花岩二人绑绳。
花岩正要上前却被花新拦住,问道:「虽有密信,但我父死于方勇镖下乃我
三弟亲眼所见,罗信也被他伤了左耳。你如何赖得?」
「三弟?罗信只说被一员女将所伤,哦……难道与你阵前厮杀那员女将竟是
花旗公子!上次你父子讨贼,只说他已被贼人杀害,今却如何改了妇人装扮与我
对阵?
我派二将只为搭救,哪会加害。罢了,我且把方勇那厮擒了,等韩王来了,
再行处置!」
花岩花新看了密信,也是疑惑大增,见拿了方勇,也不好再争,花旗又率贼
兵与官军对阵,只怕真要担个谋反大罪了。
花岩道:「既然总兵如此,且等韩王兵到质对!只是我三弟乃是被俘身不由
己,又被奸贼诓骗,如今却与官军对阵确有误会,忘总兵明察!」
「不好!……莫非……」花新脑中闪念,叫了出来,众人闻听忙问。
花新越想越怕,急道:「此封密信来历蹊跷,藏头遮尾,难道是山贼反间之
计?只是父亲又如何真去与其谋面?」
「我已审过老将军值日亲兵,当夜确有一精瘦之人深夜拜访老将军……难道
……!」牛雄此时也惊得浑身冒汗,花岩花新也是如梦方醒,定是那鬼诈的石二
娘用计,恨得牙关霍霍,只是担忧花旗还蒙在鼓里。
却说花旗回到寨中,向石二娘禀明缘由。二娘大喜,如果花家另两个公子反
了,黑峰寨可就更加稳当了,心里暗喜,吩咐摆宴。
胡鹏倒也高兴:「哈哈……等两个大舅兄来了,山寨可就如虎添翼,到时不
把山下那群鸟官兵杀得干净!」,端起酒来就是一杯。
花旗脸一红,恼得在桌下暗踩了他一脚,只是小脚伶仃哪有劲头,反招得胡
鹏调笑:「娘子如何踩我,好了我不说了,喝酒!呵呵好……」笑着又是一饮。
石二娘也打趣:「看来这娘家人来了,胡夫人果然是厉害了……呵呵呵…
…来!上酒……」,众头领也是笑得前仰后合,只笑胡鹏原来也是怕老婆的人。
胡鹏倒脸厚:「老子就是怕她!哈哈……她一生气让老子睡了冷被窝,那还
不怕啊,呵呵……是吧,这么美貌天仙般的娘子,老子怕也值得!呵呵……」得
意地搂住花旗在粉脸上直摸。
花旗已面红过耳扭身把他推开:「休再浑说!小心……」想说回去……,又
觉难于启齿,听他夸赞倒有些作美,还是忍笑嗔他一眼,胡鹏才陪着笑脸安生些,
众人见两人打情骂俏更是哄笑,又是一通山吃海喝。
石二娘听荷香说花旗近来梳裹装束已比以前殷勤许多,不但学着对镜描眉擦
粉,首饰衣裙也是左挑右选着搭配,两只金莲也听任缠裹,似乎也要讨胡鹏喜欢,
对胡鹏更温顺体贴尽如妻妾。也觉有趣,看来这花旗已认命雌伏,再逃不出自己
掌心,暗自得意,直喝得尽兴而散。
回到房中,等花旗重新梳裹,换了睡鞋。那胡鹏已再难把持。花旗也不敢扭
捏,随他宽衣睡了,被胡鹏压在身下,揉摸玩弄。胡鹏把他双膝一分,用些精油
润了他穴门,挺身便是一入。花旗轻哼一声,只把后庭作个妇人之器,深浅缓急
由他尽兴,受不得也只好满口亲夫郎君地娇喘求饶,得趣处,美目盈雾、粉面含
春,只暗求多些斯磨怜爱,恨不得共他化在一处。
鲛绡帐中淫声一片、春色萎靡。正是:
沙场驱驰何曾俱,
鸳鸯被底羞乞降;
十五、怜香偏是摧花手落井竟遇投石人
可叹世间事多是乐极生悲。
次日,花旗梳妆打扮齐整,一身翠色湖缎绣花短打战裙,披了鸳鸯锁子甲,
随胡鹏来到前厅便有探报,韩王援兵昨夜已到,看样子不久便要攻寨。
石二娘暗叫不好,看来花岩花新并未得手。花旗更觉忐忑,忙请出战以探虚
实。话未说完,闻听寨前已是号炮大作,众人登上寨墙观望,不由各自吃惊不小。
原来那韩王一到,便命花岩花新依照老将军早定的方略趁夜偷取了前寨。天
一大亮,集了大队步军便开始攻山,寨中四周机关也早探查清楚,一一毁去,看
看逼近内寨。好在黑峰山上林木茂盛、雷石满山,内寨地势危坚,官军连攻几次
不成,只得退了。
回到聚义厅,石二娘与众人商议,都说此次韩王来者不善,如无良策山寨便
危急了。石二娘微微点头,见花旗低头不语,便问:「胡夫人有何想法,尽可说
来!」
花旗不知两位兄长处境,心如火燎,没了方寸:「这个……我操练的两千女
兵惯于野战,守寨只怕不力。如今之计或许可以趁敌初来未稳,且胜后骄狂,劫
其营寨……。」
「好,好!不亏出身将门,谁能担此大任……」石二娘闻听称赞有理,话未
问完胡鹏起身请战,「你性子太急,且给你娘子做帮手吧,呵呵……」
当夜恰好暗月无光,花旗率两千女兵,人含枚马裹蹄隐秘下山,慢慢接近敌
营。花旗看无异常,传命放炮攻营。顿时人喊马嘶,杀声一片,杀入营中,敌兵
一哄而散,正要冲向中军,只听山寨方向杀声大起,才知失算。
花旗胡鹏杀回寨前,却见朝廷大旗已插上寨墙,顿觉大势已去,正要回马,
四周官兵已围了过来,只得与胡鹏左冲右杀,总算开出条血路。
花旗回头一看只剩荷香及两三百余女兵,却已走投无路,看看官兵又至,胡
鹏道:「此去几十里便是马龙的摩云岭,你我可前去暂避,估计寨主也要去汇合。」,
刚一说完,官军已然杀到。
胡鹏叫他先走,自己断后。花旗哪里肯听,胡鹏擦把脸上血水笑道:「小骚
货可是离不了老子了,这回要交代了,下辈子你可得给老子生几个大胖小子,哈
哈哈……」。
花旗满眼含泪,只是不动,胡鹏忽向身后喊道:「你看那是何人?」。
花旗一转身,胡鹏冲他桃花马后一抽,桃花马一惊直冲而去,又命荷香带人
去追上护往摩云岭,自己率余兵转身便与官军杀在一处。
花旗知他自蹈死地急得泪流满面,勒住马时早离了战场,看看身边荷香和几
十人相随,自得让人带路,逃往摩云岭。
那石二娘果然已带了玉香和剩余几个头目和几百残兵躲上山去。见花旗赶到,
马龙忙命人接上山来,重摆了酒宴为众人压惊。
石二娘听胡鹏断后未归,长叹一声,便一阵解劝安慰,劝他进些酒饭。花旗
只怕两个哥哥也遭了牛雄毒手,心急如焚掩面而泣。
马龙陪众人饮了几杯,也过来宽慰,看着花旗衣裙凌乱却体态娇柔,哭得如
雨打梨花,更觉美艳,心里如猴抓挠一般,只盼胡鹏再不回来,自己才好下手。
「花……胡夫人且放宽心,那胡头领乃一福将,料他定会逢凶化吉,或者少
时便会进来,呵呵……好了,且用些酒饭。以后我们在摩云岭就是一家人乐,哈
哈哈……且干一杯!」,见马龙举杯相邀,花旗寄人篱下,只得止悲勉强应付,
喝了几杯,草草用了饭菜。
众人激战一天,早已人困马乏,用过酒宴便依照马龙安排各安归所。
马龙回到书房,想着花旗楚楚动人之态,早已急不可待,思虑片刻有了主意,
吩咐人去请石二娘。
石二娘以为要商议守寨抗敌,急忙赶来,进屋一听才知马龙是要她帮着把花
旗赚到手里。人在屋檐,石二娘也想借花献佛才好借此立足,便道:「马寨主所
思二娘有心周全,只是此事万不好着急,我应下便是!」。
「那就拜托石寨主了!哈哈哈……」马龙大笑……
十六、探虚实石寨主报丧闻噩耗花公子落泪
花旗荷香等人来到后宅一所幽僻小院,青石满铺。几间正房西侧两间厢房,
屋内桌椅精致,帐幔铺陈细软华丽,收拾得倒也干净雅致。
荷香几人服侍花旗沐浴梳装,两只金莲一天奔波早已酸痛不堪,打开脚带都
已红肿,荷香让花旗忍痛小心替他洗过,撒了些冰麝、取干净绫带重新缠好,套
了白绫小袜,穿了双粉红细缎睡鞋。花旗已惯了这些拘束,双脚也觉清爽了些,
知道众人也都劳累,吩咐快去歇了。
锦被香暖却记挂胡鹏、兄长哪里睡得着,快到辰时才有些恍忽,被荷香唤醒
天已大亮,原来石二娘却来看他。
花旗忙披了月白软绸绣花袄,系好粉绫小裤,叫荷香进来梳洗。盘髻梳头时,
石二娘已走了进来。
见花旗如个娇美的少妇穿着粉艳的小衣在菱花镜前仔细梳妆,想到他以前那
个不情愿样子,不由窃笑,拿起一只耳珠帮他挂上,笑着端详:「昨晚可歇息好
了?」
花旗顾不得羞怯,忙问:「寨主,胡头领可有消息?」,荷香正拿出对粉蓝
色缎面绣花弓鞋给花旗换鞋。
「嗯……那个……」,石二娘却做笑道:「哦……这对弓鞋绣工精巧样式也
俏美新奇,只不似绯云坊的手艺,却在哪里做的?」
荷香抬头笑道:「呵呵……寨主眼里真好!这对是胡头领送的,夫人以前还
嫌尖瘦不穿,现在却正合……!」没说完便一吐小舌,忙低头给花旗把鞋穿好。
那日胡鹏下山劫了家青州大户,回来时便给他便带回了这双小鞋,据说还是
给新娶的小妾定制:粉蓝软缎面上绣着百花、灵草,红缎如意云纹掐边,尖翘的
鞋尖上各顶着颗淡粉的大珍珠,荧光烁烁。连花旗也不由多看了几眼。胡鹏非要
他换上看看,说着就要扒他脚上穿的,吓得花旗推躲讨饶,等荷香过来解劝,一
只脚的绫带已被散了,他又羞又恼还打了胡鹏一把,引得丫鬟都笑……。
花旗忙用罗裙盖了,却又想起那晚交欢时胡鹏让他穿上握住赏玩的情景,更
觉凄然。
石二娘瞪了荷香一眼,才缓道:「官军刚占了黑峰山,估计暂时还攻不到此
处,我……如果胡鹏不幸……不知你以后有何打算?」
花旗哪顾得上计较以后,莫非……想着心里已有寒意,石二娘叹口气。顿了
顿说道:「嗯,我也是刚刚得报,胡头领他……他确已阵亡了,哎……。」说着
也是举手拭泪。
花旗闻听,身体猛的一抖,刚拿起的白玉镯子「啪……」地摔在地上,碎得
如满地晶莹剔透的泪珠。花旗不由深吸一口气,想哭却似无泪,心里只如空了一
块,又觉豁然少了道禁锢,心乱如麻呆在绣墩上再也动不得。
石二娘慌得上前拉住安慰道:「你且想开些,人死如灯灭,这摩云岭山势奇
诡,倒是块凭险据守的宝地,马寨主也如此义气,我等先安顿下来,再做计较不
迟。心里难受就哭一会儿吧……哎!」,只觉他手凉如冰,唤荷香扶他进帐里躺
了,又劝解几句才去。
花旗感伤凄凉,一桩桩往事如电闪过,思前想后躲入缎被瑟瑟颤抖如冰天里
蜷缩沙洲的孤雁。
胡鹏不在,绮梦已醒,自己还能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为花家建功立业吧,可
一想这一身女态,又觉前路如漆,天下之大何以立锥……
十七、计合卺两头领密谋、赴喜宴三公子再嫁
摩云岭聚义大厅里,马龙居中端坐,把玩着桌上的一枝血红的珊瑚,好整以
暇地品着山上新采的银毫。抬头见石二娘入厅,忙起身问道:「石寨主,可有眉
目?」。
石二娘看他一眼,坐下只是苦笑摇头:「一听胡鹏阵亡,那花旗倒真像个亡
了夫君的妇人立时就呆了,现在已不知哭成什么样了,哎……不过这胡鹏没了,
我怕他又要痴想着回去做他的公子哥呢……」
「哦,那如此说来还是早把他变成我胯下娇娃才好啊?」马龙一听更觉心焦。
石二娘笑着嗔他一眼:「你且耐心些!他这哭天抹泪样子就算陪着你睡了,
还有趣味?缓上几天,再想些办法也可,在这寨里还怕他走掉不成!哼哼……对
了,那官军可有其他消息?」。
马龙陪笑道:「多些寨主成全!呵呵……官军已退,况且我这摩云岭粮草丰
足,水源遍地最是不怕围困,寨主尽管安心,今后就在此处共图大业可好?」。
石二娘只等他如此,忙福了一礼道:「落难之间更见马寨主英雄侠义,今后
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说着凤眼竟已含泪。
「石寨主言重了,」马龙抱拳还礼:「以后花旗跟了我,大伙儿就是一家人
了!哈哈哈……」
过了几日,石二娘听荷香说花旗已缓和些,便带了些绸缎脂粉探视。一入院
门见花旗一身素淡衣裙拿一本书正在园中假山下赏鱼,笑道:「花公子好有雅兴,
这几天身子可好些?」
花旗还在担心两位兄长状况,抬头看石二娘进来,忙上前报袖弯腰轻轻一福:
「寨主费心了。」日积月累,这妇人的礼数倒也渐渐惯了。
石二娘一笑:「我也无事,顺便给你稍些脂粉衣物,还有不足只管让荷香来
要。」抱起一同进了屋。
接过花旗捧上的香茶,石二娘品了一下,道:「哎……胡鹏对你有情义我也
知道,不过既然去了,还是多要想想以后为好。」见花旗坐在一边低头不语,凤
眼一挑笑道:「对了,听说马寨主定了门亲事过几日要拜堂成礼,你也随我去热
闹热闹,省的闷在屋里。」
「这……」花旗还在想着脱身,哪有心思见人。
石二娘拉过手道:「你只说是我妹子,吃些酒闹闹便回来。我们权凭此地安
身,也不好缺礼。」
花旗一直对马龙有些莫名的芥蒂,闻此倒出乎意料,只是只想早离了这贼窝,
便道:「我两位兄长生死未卜,实在无心久留,请寨主容我下山去找找吧?」
「哦!我和马寨主早已四处派人打探,等探知你兄长消息,愿走愿留你自可
做主。你一个人却怎么探得?人家马寨主大喜,你又怎好立刻离去,或者等他办
了喜事,你再告辞不晚!」石二娘急道,花旗想想也只得点头应了。
「哎……这就是了!呵呵……看你带的衣物不多,这些衣服首饰倒还光鲜,
明日正可试试,你且安歇吧,呵呵……」石二娘又说些闲话便去了
次日,荷香几个丫鬟早早给花旗梳妆打扮,脂香粉浓衬着艳色衣裙倒比平日
美艳许多,花旗只觉扎眼又拗不过荷香众人劝说,只得听任。
花旗随着来到前寨大厅已近正午,果见彩灯高挂,红幔交悬,庭院里喜乐高
奏,人声喧闹。
石二娘把几人迎进了一间偏房,笑道:」我知你不愿抛头露面,这里人少些。
且吃些酒饭,稍后马寨主便与新人来敬酒。荷香你几个且服侍好公子。」说
罢又去招呼。
花旗几个半日水米未尽,便也开席吃喝起来。荷香几人陪着花旗闲话逗趣,
频频举杯。
花旗如坐针毡,也略略应付吃了一些,稍顷却觉头晕目眩,体软如棉,幸亏
被荷香扶住,想叫她送自己回去,却哪里讲得清话。
荷香几个把他扶进里间休息,刚要躺下,却见一群丫鬟妇人捧了许多盖盒进
来,打开却是大红的绣花嫁衣和钗环玉镯。
有个妇人喊道:「时辰已到,请新人梳头了……」纷纷便来拉他,花旗暗道
不妙,却已身不由己。
荷香叹气道:「奴婢等也是听命行事,公子勿怪。」,花旗才想起早上起床
她们为何专挑些花艳的抹胸小裤给自己穿戴,要骂已被堵了满嘴丝绵。
众人再不由分说,七手八脚宽了花旗衣裙,梳头开脸,换好嫁衣喜鞋,蒙上
三尺大红缎盖头塞进门口的花轿之中……
可怜胡鹏尸骨未寒,花旗已身不由己成再酴之妇。
十八、马寨主乐享登科及第花公子羞识巫山云雨
马龙一身新郎打扮,跨着高头大马引着花轿和许多迎亲人马吹吹打打在山寨
周围转一大圈才回到厅前,花旗被丫鬟妇人夹着摆布,如大风浪里一叶孤舟,哪
里由他,跨了马鞍火盆受了三射便是祭拜天地祖宗,一一成礼。
花旗坐进喜幛恍如当初嫁给胡鹏般境况,胡鹏一死本以为或能离了这男行女
事的尴尬,却又被绑进马龙的喜帐,自是有苦难言,只能顶着盖头泥塑一般偎在
龙凤大红喜被中,又羞又急。
石二娘进来嘱咐荷香小心服侍,见花旗还被绑着,抿嘴一笑上前解劝道:
「花家妹子莫要怪我,我们这是人在屋檐下,权且从了吧!这洞房你也不是初次
了,听说这马寨主床上功夫了得,说不得比胡鹏还让你爽利呢,嘻嘻……明日姐
姐再来看你」,花旗嘴堵得满满急得练练摇头。
等马龙进了洞房,花旗已混混噩噩软在床上,被他解开搂住揉摸玩弄时,才
惊醒推挡,却哪里由他。马龙看他一身白肉只剩肚兜小裤还在挣扎,把手伸进花
旗下身一把攥住玉茎一捏,花旗「啊……」地遍软了下来,满脸通红,从前被胡
鹏玩时也很少弄到此处。
马龙搂住笑道:「你又不是第一次嫁人,早该被那胡鹏弄得惯了,怎么上了
我的床倒扭捏起来,嘿嘿……」说着拨弄挑逗。花旗双腿一合乱扭,只觉那手指
又按在后庭抠挖,更加着慌,湖缎肚兜一斜,已被马龙把胸前一只樱红吸住。不
由连声哼喘,手足无措。开始还想着怎么和他理论,却哪里遭过如此情形。
马龙前后夹击,声东击西,弄得花旗顾此失彼,等被压在身下刚缓上口气马
龙已刺了进来。马龙且不着急,只把肉具抵着笑道:「你做了这么久的妇人,这
小穴却还紧致,裹得倒也舒服,果然美器!哈哈哈……」。
花旗被压在褥上,后面被撑得火热,只是人家的物事已进了身子哪里还能乱
动,渐觉被慢慢操弄起来,只得咬牙苦受。马龙插送得高兴,故意把身体全覆在
花旗背上,挺腰深送,花旗面红耳赤喘不过气来,樱口大张,后庭也不由吃紧起
来,裹得马龙更觉享受,入了几十下,起身骑着花旗屁股又是一阵狠入,花旗刚
换上气,里面已被操得做疼起来,疼得手抓茵褥,呻吟而泣。
马龙伏在他颈后直逗:「你昔日阵前杀得我倒恨,想不到还有被我骑着操弄
这一天吧,哈哈……今天非把你压服了」笑罢又弄,直觉出汗才翻身下来搂起花
旗后腰看那后庭,已是吐红绽艳,花心大开,花旗也已冷汗淋漓,低哼不止。
马龙在他肛口用龟头点点戳戳,引得花旗酥痒难熬,两瓣雪臀直扭,马龙看
着更加上火挺身一送尽根,顶得花旗粉颈一扬「哦……」地一声苦吟,点点珠泪
湿了大红龙凤喜被……
马龙却是玩过小官的花花公子,要了花旗后面又玩他前面,只把花旗逗得挺
立起来,寻在他爽处狠入,插得花旗头皮一麻下腹阵阵抽搐,竟射出精水来,口
中早忘情媚叫起来,及至软了身子竟已轻松不少,却被马龙边操边捏着调笑:
「娘子可被操得爽了吧,竟出了这许多骚水,呵呵……」,花旗低着一脸红紫羞
得要死,被胡鹏弄了几月也不曾知道有此快意,身子一轻股道被斯磨得终有些受
用,不觉已低喘相承。
等马龙嘶吼着把精水送进他身子,花旗心里这一片慌乱纠纷早惹得面泛娇羞,
目起春波,只得服帖承了等他退去,被马龙搂住瞥见褥上自己的汁水犹自羞惭,
只觉慵懒难支,马龙百般玩弄取乐,花样百出,花旗稍有不从便更受催磨,忍到
无奈唯有逆来顺受,索性任由施为,再难顾得脸面……
次日,荷香等人早早起来伺候新人起床,众人进房见满地狼藉,尽是花旗的
内外衣物鞋袜。马龙起身梳洗穿戴,回头对帐里笑道:「新妇可要早起奉茶,不
定母亲稍后便来,我先去看看。」说罢出门而去。
荷香掀起红罗喜帐,却见花旗乌云披散满面娇懒,倒也少了日前的恼恨,拉
开喜被果然满身狎玩痕迹,暗自抿嘴直笑。花旗天明时又被马龙弄了一遭,身上
正软只得含羞起身随着众人梳裹打扮。
忽听外面一阵纷乱,却见一群仆妇拥着一老妇走进房来……
十九、再为人妻偏遇恶婆婆初看儿媳只偿旧冤仇
那老妇满头银发,衣着富丽,倒是一副雍容气度,来到床前端详着花旗,看
得花旗裹着锦被抬不起头。老妇看着冷笑道:「呵呵……这就是那个花家的三公
子?
模样倒也俊俏,听说还裹了小脚……」,两个仆妇推开荷香把花旗脚底的被
子掀了抓起花旗两足,那老妇上前观看:「嗯……尖弯小巧,看来也是能人所缠。
不过到底是男子之足脚跟还是肥厚了些,呵呵……三公子也受了不少苦吧。」
花旗双足被执,听着品评羞得无处可容,想起当初每天缠裹约束度日如年之
苦已是两眼发酸,如今虽然熬得习惯也只能终日缠裹不用弓鞋寸步难移。
「哦,你等且替他梳洗,看看我儿娶的这花家媳妇打扮起来什么样子。」说
完那老妇径自坐到窗前一只花梨木玫瑰椅上。
荷香已经知道这是马龙之母——马夫人,忙叫丫鬟奉茶伺候。几个人便扶花
旗转去后面梳洗更衣。
却上来几个仆妇拨开荷香把花旗拖下来,花旗众目睽睽下一丝不挂羞得抬不
起头,低头一手遮掩着下身,浑身瑟瑟直抖,不觉身底下已漏出一滩精水汁液来,
着实狼狈可怜。
那老妇满脸鄙夷道:「可叹你将门虎子怎会如此淫贱,让人做女子玩弄,也
是你那虚伪奸诈的老子的报应!老身再送你样东西!」
花旗已被几个妇人架在后面,按住把后庭掏挖清洗一番,又把些香腻的淡绿
油膏涂进他股道。花旗受了一夜荼毒,哪有力气违拗,顿觉后面火辣难忍,稍后
又转成搔痒,不禁用手抓揉,竟如隔靴挠痒,难受得乱扭哀哼不止。荷香几个看
着也觉可怜,却不敢乱动。
老妇人笑道:「这『红酥引』上了身,下面可舒服了吧!呵呵……既为人妇。
这身上自然要调养温柔了才好伺候我儿!」,花旗冷汗直出,越动越痒,不
知如何是好,顾不得脸面,不禁连声求饶,只求免过折磨。
老妇人等了一刻才让人给人给他里面又用了解药,花旗泪流满面、浑身颤抖,
想起刚才难过,比油锅更甚,心里犹自恐惧。
老妇人叫人拿出许多妇人艳丽衣物,叫荷香去给花旗梳妆打扮,从头到脚务
求香艳花哨,花旗犹自忐忑,想起刚才哪敢推诿,只得由着梳裹打扮。
马夫人端详片刻,才笑道:「嗯……妇人家打扮光鲜了才讨夫君喜欢,何况
做我马家的少奶奶,嘿嘿……老身且尝尝你的。」几个仆妇又教导花旗去给婆婆
奉茶。
花旗心力交瘁,接过香茶捧在额前,却羞得张不开口,等得马夫人面带怒色:
「对长辈如此不恭,给我掌嘴!」
一个仆妇上前抬手要打,听门口一声「慢来!」,马龙大步进来对母亲一礼
道:「母亲息怒,儿子回头一定教训他,母亲别气坏了身子!」
马夫人依旧气道:「你这新婚大早的,不来奉茶,还有什么事情?」
马龙道:「天亮时有人来报……哦!容儿子后禀吧」回头对花旗耳边冷冷道:
「你再倔强便把你扔进前山军寨,让你受万人骑跨!」
花旗一惊,被马龙一对寒光凛得如坠冰窟,只得,怯怯禀道:「婆……婆母
万福,请饮媳妇新婚喜茶,祝婆婆安康长寿……」言罢咬牙低头万般羞窘。
马夫人接过饮了,又道:「你花家虽有名望,但嫁进我我马家就要守马家的
规矩,以后不安守妇道本份,家法难容!我儿喜欢老身便且容你。以后穿戴梳裹、
妇人功课都不得放松,一应举止只听杨妈、柳妈便是!哼……!」」拐杖一顿起
身便走,花旗吓得一抖,忙万福道:「媳……媳妇不敢。」
杨妈一推,花旗只得弯腰万福:「婆婆好走……」
哪是新婚志喜,分明夙世冤家。
二十、银铃响新人羞试旧喜鞋急报传大王正撩小娘子
次日起来,杨妈、柳妈便催着花旗打扮齐整去给马夫人请安。
马夫人看他低声下气、温婉可怜的样子心里也消散许多,吩咐拿出一只檀香
锦匣,掀开锦盖,只见里面一对玫红缎面弓鞋,又尖又瘦,光缎鞋面上花样富丽
光灿少见,缀满珠宝,确是精美新奇、光华夺目。
众人平生都没见过如此式样精致的小弓,不由暗赞。马夫人的得意道:「这
可是以前我们王宫……哦……我做姑娘时制备下的,如今穿倒过于花哨,却合适
你们小媳妇穿用,且换上我看看,呵呵……」
两个妇人忙给花旗换鞋,却比花平日穿的更加尖窄,费了些力才把花旗小脚
硬挤进去,夹得花旗皱眉直哼,踩在地上只觉木底更高,身子直晃,只得扶住妇
人走了一圈,每一落步脚下便叮零作响,清脆悦耳,丫鬟仆妇围着直道少奶奶一
穿上这鞋不但金莲更显小俏,连步态也扭捏轻柔许多,花旗已面红耳热又不敢停
下。
马夫人看着也忍俊不禁道:「这鞋最显脚小,等你夫君回来让他也瞅瞅,呵
呵……等你回娘家省亲,让花全忠也看看他公子的小金莲!嘻嘻……」
花旗一震,记起她以前就说到父亲,已有些鼻酸眼热,顾不得脚疼怯怯问道:
「恩……敢问婆婆难道与我父相识?」
马夫人脸色顿时变冷:「哼……!何止相识,我萧家被他害得……哎!你不
必多问,好好回去服侍我儿吧!」摆手哄他回房。
原来这马夫人原是西域高昌王萧出律之女,名唤紫凤,倒是与花老将军有些
渊源。老将军年轻时随先王征战时攻到高昌,萧紫凤阵前一见倾心,暗许只要花
将军接纳,便劝父王献出高昌。先王命花老将军假意应允,订婚大宴时乘其不备,
连夜攻占了高昌,高昌王战死,萧紫凤求为一妾竟不可得,高昌国终被王师攻灭。
萧紫凤隐姓埋名流落中原,遇到马龙之父才栖身在摩云岭。
马龙当初相助石二娘正是前去报仇,看到花旗犹不解恨,又见他自投落网母
子自然喜出望外,这才强娶进门做个妇人玩弄,一心要这花家公子此生再做不得
男人。
花旗满腹狐疑回到房中,这她与花家确有过节,怪不得马龙眼里常有些凶光,
更觉这狼窝虎穴一刻不能多留。正在苦思逃走之策,马龙已走了进来,慌得上前
万福相迎,这都是那两个妇人定下的礼数,一次不尊,便要责罚。
马龙听花旗裙下叮铃做响,脚上一对小弓鞋精美香艳,似乎更加娇小,喜得
伸手搂过吻住樱唇,只觉香气扑鼻,那小嘴怯怯开了随他卷扫舔玩,倒也温顺。
吻过香颈伏在耳边低声逗道:「这小鞋可真够风骚,引得我现在就硬了,今晚上
别换睡鞋,给你换些快活尝尝,嘿嘿……。」笑着抚上了花旗的屁股。
想起昨夜花旗脸上红霞顿起,下身一酥,股道竟有些热痒,暗恨近来身子总
不由自己,心慌意乱、羞恐不堪。
原来那红酥引不同一般媚药,乃西域拜火教秘剂,一旦入身不仅会令淫欲大
增,久用之后连性情也转作风骚淫荡。那解药不过是特制的麻沸散,并不减弱药
效。
马龙搂着花旗腰身,在他身上揉摸半晌,低声淫笑道:「美人儿可想念夫君
了吧!呵呵……」,说着抓住花旗的手按进在自己下身揉搓,旁边两个妇人抿嘴
直笑。
花旗触到硬挺,羞得一缩却被紧紧执住上下揉动,急得面红过耳连声央告:
「有……有人……莫在这里……」,正在着慌,只听外面有人气喘着喊道:「寨
主!属下有急事禀报。」
二十一、冒景昌兵败失踪迹萧紫凤忆旧揭隐情
马龙一惊,放开花旗转身出了卧房,见是前寨头领朱能,喘息如牛:「报
……报寨主,早晨后山喽兵巡山时不慎坠崖,几个人寻找搭救时,撞倒一块山石
……谁想却……」,看有旁人面起难色,马龙一招手随着朱能大步而去。
朱能引着直来到后山,外面已有喽啰看守,再往后走只见一块巨石下出现一
洞,有台阶蜿蜒而下,里面漆黑一团。
马龙先命两人举火进去慢慢查看,里面却只一道石壁,别无长物。马龙无计
可施便命人严加看护,匆匆赶回寻母亲商议。
萧紫凤正在诵佛看马龙满头大汗进来,忙问何事。马龙把后山地窟情形一一
讲了,「哦?」萧紫凤一听,拐杖一顿,长叹道:「苍天有眼!夫君你在天之灵
可以安息了……!」,看马龙发愣才把前事对他一一讲起:本朝天下得自前朝冒
氏,冒氏末代朝政废弛,民不聊生,侠寇四起,幸亏有淮阳王冒景昌称得是文武
全修,天下少匹。景昌请旨自组大军,旌旗所指或戡或抚,几乎平息殆尽,支撑
起大半朝纲。拜相入阁后除弊兴利,短短时间便有些起色,满朝称颂。末帝孱弱
昏庸,此后天下大事尽出景昌门下,景昌威势赫赫、权倾朝野,不由已飘飘然目
空天下起来,命人大修府邸美宅,每日笙歌宴舞、钟饮鼎食。
淮阳王素喜娈童,其帐下便有四名骁将,或曾独霸一方或为群匪之首,具是
出众豪强盗侠之辈,却生得各有秀色,具被被景昌一一揽入私幕。
这四人本是战场江湖上冲杀惯了的男子,景昌犹嫌四人少解风情,便专修一
座锁香别苑。雕梁画栋、气势富丽堂皇不输皇家大内,内建四座暖阁,具依照后
宫嫔妃居所布置装饰,处处锦罗绣幔香艳华丽。命四将改了女妆,以云、花、香、
月为名,分居四阁,重金请了号称天下第一欢场「天香苑」的教母孙妈妈调教训
导。
不出数月,四人具已脱胎换骨变得阴柔冶艳、媚态纷呈,见了景昌尽显乖顺
雌伏,使出各自浑身解数争妍斗丽,如欢场风骚艳妓见了恩客,唯恐失宠。
「呵呵……这却有些意思……」马龙听得入神,至此笑道。
「莫笑!你且仔细听着……」萧紫凤满脸庄重,接着讲起……
谁知这淮南王夜夜笙歌,尽享人间欢乐之时,本朝先王已暗自拥兵而起,攻
城略地势如破竹。冒景昌奉旨讨伐却还舍不得温柔乡,命四人相随出征。莽当山
一战,景昌用计火攻本已稳操胜券却遇风云突变,有生以来仅此一败竟几乎全军
覆没,连四妾中香儿月儿都殁于乱军之中最后携二妾退到了这摩云岭,只是……
马龙不解:「母亲如何却知道这些前朝往事?那这地窟……」
萧紫凤叹道:「哎……你父昔日便在淮阳王军中为副将,兵败后退在这里一
夜之间淮南王与二妾竟踪迹皆无。你父不见主帅,苦寻时先王已攻陷朝歌,末帝
被擒流放,便只得在此落草栖身。你父风闻淮阳王当日曾秘密修了一处密宫,多
年积累的珍器珠宝和平生所学文韬武略书稿尽藏于此,得此秘藏不但富可敌国只
怕天下也唾手可得。
淮南王失踪于此,你父料这摩云岭便可能有密宫,只是探了多年,至死未果,
如今这地窟一现……」
忽听窗外一阵尖厉的冷笑:「嘿嘿……呵呵呵……想不到这摩云岭果然有高
人!」母子对视一愣,大惊失色。
二十二、闲探视二娘竟识怀春履密计议四美终现摩云岭
却说马龙一走花旗才松了口气,没走几步却忽觉后庭泛起骚痒,小腹一热下
身也耸动起来,身上一酥趟进红罗帐里,见荷香要来服侍忙摆手让她下去,一手
早忍不住伸进裙里握了分身,恍如抓了救命稻草不住揉弄起来,股道愈痒得恨不
得塞个物事才好,腰身扭动金莲上的银铃直响更怕被人看到,羞愤愧恨自己好端
端的男儿身怎会起了这妇人淫火,越想股道越痒分身越涨顾不得别的只求出了这
股邪火,手上揉搓不止脑中尽是胡鹏马龙的奇伟物事,喉中媚哼渐起。
「花妹子在吗……」一阵拍门声响起,花旗如被撒了头冷水欲火顿时烟消云
散,梦醒一般连忙起身慌乱无措整了衣裙,粉面犹自滚热,开门却是石二娘,忙
低头道了一福。
「呵呵……看妹妹面泛桃花这大白天还睡什么觉,可是晚上被马寨主弄得睡
不好,总不会是怀了身孕哦?嘻嘻嘻……」石二娘掩口而笑拉手与花旗坐了,在
她眼里哪还有以前的三公子,分明一个梳头裹脚的小妇人,花旗脸红心跳低头咬
着红唇恨不得钻了地缝,想起就是被她逼得丢了本来面目先与胡鹏雌伏,又嫁马
龙为妻,如今这身子竟变得如此轻贱只怕一世要被人骑跨,有朝一日必剐了这个
毒妇才出得这口恶气!恼羞成怒恨得一跺脚:「这还不是拜你所赐……」
石二娘含嗔带笑凑在花旗耳边低声道:「且少做这假正经,才陪胡鹏睡了几
天就想给他守节,你不听话这马龙可有手段制你哩!你不是被操得动了骚我怎么
在前院就听见你叫床声了?嘻嘻……哎?妹妹脚底下怎么还有铃铛声?」石二娘
说着提了花旗罗裙观看,顿时脸色一变。
「这……这鞋是谁送妹妹的!」揽起花旗脚腕把弓鞋好一番端详,妇人这小
脚最是隐秘,更不要说花旗每每自己看着都觉羞惭不堪,忙红脸应道:「是马
……哦,是婆婆刚送的……寨主快放下!」好容易抽回把裙子遮了,气得低头不
语。
石二娘了愣片刻,起身便走「妹妹好生歇了,我改日再来……」话未落人已
到门外,出门直奔马夫人后宅而去,留下花旗暗自狐疑不提。
石二娘远远见马龙大步流星已进了后宅垂花门,急忙轻身潜行隐在正屋后窗
外静气息声,这才听到萧紫凤一番往事,心里盘算一番便故意冷笑出来……
马龙按剑正要出去见石二娘推门而入不由一愣:「你……?」
萧紫凤却不动声色道:「石寨主!请坐吧……」
石二娘大刺刺一坐,脸上笑意仍在:「老夫人见笑了,我也是看到少夫人穿
的『软红怀春履』,才知道您也和淮南王有渊源,来此正要请教!」
萧紫凤脸色一动道:「他既然做了妇人自然就要有个娴淑模样,给他穿了这
鞋只为收收他身上的野性,我都不知还有这个名号……」
「呵呵……这鞋一上脚铃随身响令佳人不敢稍有淫奔放肆,鞋底埋珠专刺激
金莲底下几处情穴能助春情勃发,纵是贞洁烈妇久穿也淫欲大增,故称『软红怀
春履』……」
石二娘还没说完,萧紫凤已坐不安稳:「你……!你到底是何来历?」
「哎……家母便是昔日锁香别苑里的教习,她老人家临终时留下遗愿,命我
寻找生父,言及生不能同衾,死则同穴!当年我父石啸月在黑峰山招兵买马与官
军周旋,兵败被淮南王所擒,家母只得前去王府做了教习,我父为保母亲活命也
只得换了女装改名月儿,母亲为留石家烟火给父亲用药时便做了手脚,当日淮南
王曾为他们四人各制一双软红怀春履以为寻欢作乐歌舞时穿用,鞋面绣花却是各
异,这双弓鞋便是家父所用,却不知如何在老夫人手里,请老夫人明告,小女子
感激不尽!……」石二娘叹口气,缓缓道出。
萧紫凤一惊:「那孙妈妈是你母亲?你说当初穿这鞋的是淮南四妾的月儿
……?」神色已现慌乱 .「不对!那鞋你原不曾见过怎会断得是你父的」马龙已
听了半天此时不由疑惑起来。
石二娘微微点头:「实不相瞒,家母曾留一物!」说着从贴身取出一金箔小
包,展在桌上里面是卷白绢四周绣着金丝滚边,铺开白绢只见上面宫阙飞虹亭台
入云,锦帐绣幔间钟鼎玉食罗列,当中半卧一长须紫袍老者,手持如意似乎正在
指点,目之所视红酕地衣上四位霓裳艳装佳人裙裾飞扬舞姿各异,却具是体态妖
娆媚色飞春,对老者满是献媚取悦之态,阵阵香浓冶艳溢于画外,令人观之动情、
心摇魄荡,题跋为行草如龙蛇腾空、气韵挥洒余味不绝,一首绝句后清晰落着:
「四美图」三字。
萧紫凤上前仔细一看:「啊……!」不由叫出了声来,其中一命紫衣舞姬正
探身从老者席前衔起一只玉杯,手中彩练仍在翻飞不止,一膝单跪另一腿指天后
翘,粉蓝纱罗裙裤半退露出一段白皙玉腿和脚上一只尖窄玫红缎绣花小弓鞋,弓
弯木底朝天瘦如鸡喙挂着几只精致小银铃,正是花旗所穿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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