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跟每家的姑娘生一个娃

　　赵长胜和周建国很是郁闷。实指望这一次借用美人和楚天羽拉近关系，可是
人家却表现得十分冷淡。对美女们的火热撩拨，投怀送抱没有丝毫的回应。赵长
胜千方百计想改善周建国和楚天羽之间的关系，楚天羽也假作听不懂，不作任何
表态。整个晚上楚天羽似乎没说过几句话，一直是赵长胜和周建国在说，他只是
不时地点头微笑，其他的也就没有了……

　　赵长胜在这件事上是想保周建国的，毕竟自己的把柄在人家手里，再说自己
也被服侍得舒舒服服的，替人家说个话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赵长胜原以为凭着自
己的情感攻势，再加上美女如云，楚天羽多多少少会给点面子。毕竟大家同在官
场上混，以楚天羽现在的官职要想整倒周建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想必楚天羽自
己也明白其中的道理。既然双方都有大人物撑腰，和则两利，斗则两伤，这是最
浅显不过的道理。说白了大家都是马前卒，都是替人家跑腿卖命的而已，上层建
筑有上层建筑的玩法，他们只不过是借人家的名头混一口饭吃而已，何必难为自
己呢！赵长胜这一次的举动颇有拉拢周建国和楚天羽桃源三结义的意味，可是让
他倍感难堪的是，人家楚天羽根本就不接这个话茬。

　　赵长胜设想中的盛会就这么不咸不淡的散了。美女们各自结伴走了，楚天羽
也说自己要去接同来苏城的那几位朋友，拒绝了赵长胜派车相送的好意，自己打
车走了。

　　周建国的心里不是滋味，赵长胜的脸上也有几分挂不住。不过两人心照不宣
，都没说什么。楚天羽这个态度摆明了是要拒绝和解的，这种情况之下就要看周
建国的力度了。

　　「老周啊，你说说，这几天那些学生娃瞎闹腾的事儿，你什么态度……」赵
长胜点起一支烟，一边抽着一边察言观色的看着周建国。既然调解无效，他就决
定自己不再参合了。不管楚天羽和周建国之间如何砍杀，他以后只当看不见，大
不了有了结果之后，自己出来收拾残局也就是了。当前迫在眉睫的是另一件事，
赵长胜很想探探周建国的口风。

　　「这个……」周建国一愣，他心里正在对楚天羽恨之入骨呢，没想到赵书记
那边转得这么快。

　　「这个是好事，一定要积极推动啊！」周建国猝不及防，脱口而出。

　　「哦，怎么个好事，你说来听听……」赵长胜眼睛豁然一亮，急忙探过身子
，紧紧地盯着周建国。

　　坏了，说走嘴了！周建国懊恼不已。学生运动的事儿，林家早有布局，周建
国在怀安县的动员工作也很有成效。事关重大，当属绝密范畴。可是如今不小心
在赵长胜的面前漏了口风，难道自己还能硬生生的收回去？赵长胜可不是吃素的
！

　　自己跟人家藏着掖着没准儿会惹得人家翻脸也不一定啊！

　　「赵书记，其实我也是瞎猜……」周建国深深吸了口气，「如今大局虽然是
一哥主政，可是许多老同志处处掣肘啊……」周建国说到这里戛然而止，眼睛警
惕的扫了扫四周，不再言语。

　　「你是说……」赵长胜倒吸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盯着周建国，
心里怦怦乱跳。

　　「我是猜……」周建国点了点头，但说话的语气却显得飘忽不定。

　　赵长胜默然无语。他尽管做了精心的准备，可是还是小看了学生们的价值。

　　这无疑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戏！借学生运动聚民意，借民意促政改，以政改
之名逼老同志们下台……

　　赵长胜不禁吓出一身冷汗！逼宫！好厉害的一步棋！

　　……

　　红山区区委区政府的食堂里好一派欢天喜地的热闹景象。楚书记平反归来，
重开纪元，红山区的父老乡亲们跟过大年似的跟着高兴。一路上几道欢迎不说，
听说人家各乡各镇的干部们在食堂里围坐着，说要开个什么欢迎大会，许多老百
姓也自备酒菜挤了进来。没多大功夫，偌大的食堂里就挤满了人。桌子上的酒菜
有食堂做的，有老百姓带的，混在一起，盘子摞得老高。桌子旁边，老百姓和干
部们摩肩接踵的挤在一起，早已分不清彼此。没人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妥，甚至
被那些老百姓们喧宾夺主的干部们也陪着笑脸，嘴里没有半句牢骚。这是楚天羽
到红山之后立下的规矩，只要不是涉及党政机密的会议，都允许基层的干部群众
旁听。涉及到人民群众的切身利益，楚书记实实在在把人民当成了主人，欢迎参
与，欢迎讨论，欢迎批评。不只是说说而已，大多数时候区里的工作会议开着开
着就变成和老百姓一起当场解决问题的务实大会了。

　　有楚书记撑腰，红山区的老百姓最牛气，也最不把干部当干部，什么话都敢
说，什么意见都敢提……不过，让人惊讶的是，红山区的干群关系不是越来越紧
张了，而是越来越了好了。大家生活好了，心气儿顺了，看谁能跟自己家人似的
，以往的生疏和隔膜早就不见了踪影。

　　有了楚书记这样一心为民的好官，才有敢不请自来和官员们挤在一起喝酒的
老百姓。在这一点上，红山区堪称创造了一段佳话……

　　红山区经济改革的尝试初见成效。由于楚天羽从考察民情到选定项目再到注
资培训，环环科学论证高效实施，处处要求精益求精，效果十分显著。几个龙头
产业刚刚形成雏形，便有如雪花般的订单扑面而来。很多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
一夜之间就变成了技术工人，苦了几辈子红山人一夜之间就尝到了富足的滋味。

　　市里的赵书记和县里的周书记来考察的时候都往自己的脸上贴金，说红山的
成功是他们领导得好。狗屁！红山的来百姓们自己心里有杆秤。哪些领导是济世
救人的活菩萨，哪些领导是祸害众生的王八蛋，老百姓心里有数，不能你说啥就
是啥！

　　红山区的老百姓只相信一个人，那就是这位年纪轻轻的楚书记！这一次楚书
记被诬告的事，大家跟着上了不少火。如果不是公安局那个新来的苏局长拦着大
家，耐心的做工作，恐怕各乡镇上。访的队伍早就把县委的大门给拆了。

　　谁敢动我们的好官，我们就跟谁玩命！红山人天生彪悍，更重情义，所以这
口气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的。好在楚天羽的事顺利解决，才没有酿成大规模的群
体事件。赵长胜送楚天羽回来，亲自当众宣布平反的时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性。他如果再拖两天，也许红山这边真的会出事了！他想不到短短的几个月，楚
天羽竟然有了这么深厚的群众基础，更没想到红山的民意沸腾到如此的地步。看
着下面的老百姓为楚天羽的归来欢呼雀跃，甚至眼泪盈框，赵长胜更是觉得脊梁
骨一阵阵发凉。这个楚天羽真是高深莫测啊！

　　赵长胜当众宣布了市联合调查组的处理意见，然后就匆匆的赶回苏城了。在
红山这块土地上，他总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不受人待见。干脆别等着别人对自己
发难了，所谓走为上策，一走了之心里倒安静。

　　红山区的干部群众没人关心赵长胜走没走，大家正热热呼呼的议论着市里的
处理决定，没时间搭理他。

　　县纪委书记陈明达果然成了一号替罪羊，被处以党内记大过处分，免去县纪
委书记职务，调离现岗位，行政降级使用。县纪委副书记李少君和另两名纪检干
部已触犯刑律，被双开，移送司法机关处理。红山区人民医院何秀丽王海山，处
以党内警告处分，免去院长副院长职务，调离医疗系统，行政降级使用。红山区
区长郝爱民被免去区长职务，留党察看一年，因为年龄关系，建议提前离岗，不
再另行安排工作……

　　这个欢迎宴会是区委副书记刘长乐张罗的。楚天羽对刘长乐很有好感，对他
的能力和为人也十分肯定。他已经给上面打过报告，准备让刘长乐接替郝爱民的
位置，至于上面如何定夺，他就不管了，反正自己表明了态度，你们看着办好了
。

　　宴会上的气氛十分热烈。

　　食堂里的饭菜和楚天羽初来乍到的时候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手里有了钱，
用料也越来越讲究了，菜式也丰富起来做得有模有样的。再加上各家各户都把自
己家的拿手菜肴端了上来。满眼的鸡鸭鱼肉水果蔬菜，层层叠叠，鲜红碧绿的，
看着就让人觉得喜庆！

　　「楚书记，我们大家敬你一碗！」刘长乐站起身来，端起一个大海碗大声说
道，「来来来，大家一起来……」刘长乐回头招呼着。

　　「楚书记，我代表红山所有的干部群众感谢你！你没来的时候，谁敢想我们
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啊！谁敢想象我们红山人也能这样扬眉吐气啊！来，大家敬
楚书记，祝楚书记步步高升，鹏程万里！」

　　「祝楚书记步步高升，鹏程万里！」大家扯着嗓子一声声喊，震得四壁颤动
，回声四起。大家你瞅瞅我，我看看你，不觉更乐了，索性一遍遍的叫下去。红
山人好久没有这么痛痛快快的释放过了！

　　「好！大伙的心意我领了，我干了！」楚天羽双手将大海碗举过头顶，环顾
一周，一仰脖子将火辣辣的烈酒一饮而尽！

　　「好！干！」四下一片欢声雷动。

　　楚天羽擦了擦嘴，又斟满一大碗，朗声说道：「自从我到红山，大家伙跟着
我受累了。来这一碗酒，我敬大家，祝各位父老乡亲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想啥
来啥！要啥有啥！」楚天羽豪迈的一笑，又是一饮而尽！

　　「好！」大家掌声雷动。楚天羽身上的这种豪气太对红山人的脾气了！

　　大家纷纷干了杯中酒，犹自兴奋不已。

　　「楚书记，真的想啥来啥啊！」一个好听的女声突然响起。

　　「是啊……」楚天羽笑，大家伙也跟着哄堂大笑。

　　「楚书记，要不你一直呆在红山别走了，给我们当一辈子书记吧！」那个女
声被大家笑得有些颤颤的，不过依然努力的喊道。

　　这一声喊，犹如一道惊雷。大家刚才还开心的笑着呢，可是眨眼之间，大家
突然变得沉默了。是啊，说什么步步高升，人家楚书记要是真的升官了，红山还
能是现在这个样子吗！大家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很严峻的问题，你看看我，我看
看你，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个傻婆娘，人家楚书记是天上的官神下凡，是要当大官的！谁稀罕红山
这芝麻绿豆的小官儿啊！」一个男人的声音低低的教训道。

　　「大家说笑了，我呢，能不走就不走！如果由于工作的关系一定要走，我走
到哪里都会说我是地地道道的红山人，红山这里就是我的家，红山的父老乡亲就
是我最亲的人！」楚天羽面带微笑，深情的说道。

　　「好！楚书记，我们记着你的话呢！」人群中欢声雷动。

　　「楚书记，要走也行，跟每家的姑娘都生个娃再走，我们就不稀罕你了！」

　　不知是谁家的婆娘咯咯笑着，扯着嗓子喊出一句。

　　轰的一声，房间里笑声闹声欢呼声响成一片，这回是彻底炸锅了！